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婉凝卫墨淮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不配进祖坟?重生主母拆你满门唐婉凝卫墨淮 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糖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过夫人!”二人弯着身,低着头,身体魁梧,手脚有劲。唐婉凝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后唤小姐。”两个婆子心中惊讶,嫁了人,不都是唤夫人吗?不过这可不是她们能问的事,恭敬回道:“是,小姐。”采荷将两名婆子的卖身契递交给唐婉凝。唐婉凝打开看了一眼。“你们二人以后在这卫府中,只听本小姐命令,只为本小姐办事,可听明白了?”“是,小姐。”“出去守着吧。”“是。”两名婆子退了出去。当最后一口芙蓉玉蛋入腹,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大胆,狗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拦着我。”“你们可知我是谁?”“闪开,让我进去。”林婆子看了一眼马嬷嬷。“你等着,我进去禀告小姐。”马嬷嬷气笑了。“我是老夫人身边的马嬷嬷!”“还需要禀告?”“让采荷那贱丫头出来。”“你...
《说我不配进祖坟?重生主母拆你满门唐婉凝卫墨淮 番外》精彩片段
“见过夫人!”
二人弯着身,低着头,身体魁梧,手脚有劲。
唐婉凝满意地点了点头。
“以后唤小姐。”
两个婆子心中惊讶,嫁了人,不都是唤夫人吗?
不过这可不是她们能问的事,恭敬回道:“是,小姐。”
采荷将两名婆子的卖身契递交给唐婉凝。
唐婉凝打开看了一眼。
“你们二人以后在这卫府中,只听本小姐命令,只为本小姐办事,可听明白了?”
“是,小姐。”
“出去守着吧。”
“是。”
两名婆子退了出去。
当最后一口芙蓉玉蛋入腹,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胆,狗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拦着我。”
“你们可知我是谁?”
“闪开,让我进去。”
林婆子看了一眼马嬷嬷。
“你等着,我进去禀告小姐。”
马嬷嬷气笑了。
“我是老夫人身边的马嬷嬷!”
“还需要禀告?”
“让采荷那贱丫头出来。”
“你们是新来的,不知道吧,平日里我到这院子里来,采荷都是要低着头把我迎进去的。”
两名婆子相互看了一眼。
此时,采荷已经站在了房门口,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马嬷嬷,退至一边。
采荷很是讨厌这马嬷嬷,凭着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对小姐没有一点尊重。
小姐为了卫大人,想要缓和与婆母之间的关系,连带着老夫人身边的人也会礼让三分。
采荷为了不让小姐难做,故而也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如今也不知小姐到底是什么心思。
是真的和卫大人闹别扭,还是想要做回以前的自己,采荷还不敢贸然相信,毕竟以前的小姐对卫大人是爱的死心塌地,大爷与二爷用尽全力也拉不回来。
故而此刻采荷对马嬷嬷心中厌恶,可面上还是堆着笑。
“马嬷嬷来了,快进来吧。”
马嬷嬷冷哼一声,白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名婆子,昂着头走入房内。
当马嬷嬷看见唐婉凝小桌上空空如也的早膳时,她扯了扯唇角,朝着唐婉凝敷衍地弯了弯身。
“夫人倒是会享受,已经食用过早膳了。”
“可老夫人,卫大人,昭哥儿,盈姐儿,月儿姑娘还饿着肚子呢。”
“夫人,老夫人唤你过去呢。”
“起身随老奴过去吧。”
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她是主子,唐婉凝才是下人。
采荷站在一旁气得红了眼。
每每看到小姐被这些奴才欺负,采荷的心就很疼很疼,想哭。
唐婉凝并未理会面前的恶奴,而是抬起手对着采荷道:“扶我回榻上靠着。”
“是!”
马嬷嬷见唐婉凝又躺回去了,一时间面色更沉了。
“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病糊涂了吗?”
“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老夫人可是......”
马嬷嬷的话还未落下,唐婉凝冰冷如寒剑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眼神太过凌厉,让马嬷嬷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中,心也慌得漏了几拍。
“夫人,你这是作甚?”
“还不快更衣,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唐婉凝嘴角弯起冰冷的笑。
“马嬷嬷一个奴才,好大的脾气,好大威风啊。”
“竟然在本小姐面前自称我!”
“奴才不遵守奴才的本分,冒犯主子,你说,该如何处置?”
马嬷嬷不可置信地看着唐婉凝,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站在边上的采荷则是异常的激动。
那霸气又自信的小姐好像真的回来了。
“来人啊,按住她!”
站在门口的林婆子孙婆子立马走了进来,将马嬷嬷死死拧在了地上。
“夫人,你要干什么?”
此时的马嬷嬷是真的有点儿慌了。
“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以往只要提到老夫人,唐婉凝就什么事都歇火了。
可为什么今日不一样了呢?
难道真的是昨日摔进池塘,脑子摔坏了?
还是像柔月姑娘说的那般,怀了卫大人的孩子,就猖狂起来了?
“采荷,马嬷嬷出言不逊,欺辱主子,掌嘴五十!”
采荷愣住。
“小姐?”
马嬷嬷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打了马嬷嬷,就是打了老夫人的脸。
不仅老夫人会动怒,卫大人也会生气的。
唐婉凝的视线从马嬷嬷震惊的目光移到了采荷面上。
“要你家小姐亲自下榻打吗?”
采荷立刻摇了摇头,她早就对马嬷嬷一肚子气了。
唐婉凝冷冷笑了笑。
“嗯,使劲打!”
采荷点了点头,走上前,抬手就重重甩了马嬷嬷一巴掌。
“啪啪啪”的巴掌声伴随着马嬷嬷的哀嚎声在房内响起。
唐婉凝想起上一世的采荷就是被这个恶奴打了数十个巴掌,然后拖出卫府,亲自交到人牙子手中。
后来采荷惨死,姜氏又护着这个恶奴。
卫墨淮更是直言,若是为了一个奴才,就伤了她母亲的心,他便休妻。
唐婉凝最终含泪放过了恶奴。
但这一世,她绝不放过。
打了十几个巴掌,许是太过用力,采荷的手都疼了。
马嬷嬷的嘴角也已溢出了血迹。
唐婉凝淡淡道:“换林婆子来打吧。”
“每一巴掌都要打得响亮,到时候本小姐有赏。”
林婆子一听有赏银,那巴掌声越发的清脆响亮。
打完五十个巴掌的马嬷嬷逃命一般冲出了唐婉凝的房,鬼哭狼嚎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府中下人纷纷看到马嬷嬷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望向兰馨苑时,已没有了往日的嘲讽与嬉笑,多了几分恐惧。
两个婆子继续站在门口守着去了。
采荷担忧道:“小姐,等会儿老夫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的唐婉凝已经躺了下来,采荷为她盖上柔软的被子。
“采荷,你家小姐可是骠骑大将军的嫡女。”
若是她不想,谁也不能在她的头上动土。
采荷眼中有光,所有担忧与阴霾全部消散。
小姐真的变回以前那个霸气而又鲜活的小姐了。
此时采荷的底气也瞬间足了。
唐婉凝闭上眼睛不到半个时辰,门外便传来了预料之中的响动。
采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孙婆子林婆子打开房门,见卫大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说她们小姐是非常非常爱卫大人的吗?
怎么还把人给打晕了?
看不出来,小姐柔柔弱弱的,竟然也有一点手脚功夫。
看着躺在地上晕过去的卫大人,可见小姐也是下了重手。
听说小姐是骠骑将军府的嫡小姐,那可是武将世家,如此想来,小姐会一些功夫,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两名婆子真的就拖着卫墨淮出了院子。
唐婉凝看着还在震惊中的采荷,笑了笑:“好久没有施展过身手了,都有点儿手生了。”
采荷回过神来,朝着自家小姐竖起一个大拇指。
感觉小姐用武,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而且,还是对卫大人用了武!
实在大开眼界。
“好啦,别愣着了,帮我梳洗,乏了。”
“是,小姐!”
______
卫墨淮是在一阵娇滴滴的哭声中醒来的。
“墨淮哥哥,你终于醒了。”
“头可还疼?”
“您怎会无缘无故摔倒?”
卫墨淮一睁眼,看见的就是白柔月坐在床榻前,眼眶通红,一脸心疼的模样。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袋确实还很疼。
白柔月柔声道:“墨淮哥哥,我已经为你看过了,只是后脑磕伤,已经做了处理,并无大碍。”
“刚刚老夫人也在这儿,她头风又犯了,喝了药,回了房,留月儿在这儿照顾你。”
“唐姐姐知晓你受了伤,可都未来看一眼。”
“墨淮哥哥放心,月儿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白柔月细声细语地握着卫墨淮的手说着。
此时的卫墨淮脑海中浮现自己抓住唐婉凝手腕的画面,只是后来的事情他一概想不起来了。
自己怎会无缘无故地磕到头?
好像最后是唐婉凝一甩手,他就飞了起来,落了地,晕了过去。
不,一定是他摔到磕到头,糊涂了。
唐婉凝只是一个娇弱女子,而且她爱他都爱到骨子里了,不可能反抗他的。
一定是自己摔糊涂了!
卫墨淮看向白柔月,透过白柔月看到了书桌上的一抹亮丽的黄。
那是新换上的一束秋菊,那般好看。
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那个女人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越发的顺手了。
白柔月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脑海中只是不停地浮现唐婉凝坐于桌前,拿着医术,眼睛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的样子。
“墨淮哥哥?”
说了些许话的白柔月终于发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忍不住语气中有了些许嗔怪。
卫墨淮回过神,将自己被白柔月握着的手收了回来。
“月儿,我无碍,你也回去歇着吧。”
“墨淮哥哥,月儿就在这里陪着你。”
卫墨淮刚想拒绝,白柔月继续道:“墨淮哥哥,我是大夫!”
“你磕到的是后脑,若是不仔细着,万一发热可就不好了。”
她为他捻了捻被褥:“你睡,我在这儿陪着你。”
卫墨淮闭上了眼,算是默认了让白柔月今夜在这里陪着他。
第二日一早,卫墨淮醒来时,发现白柔月和衣趴在床榻前,眉宇间染上一丝柔色。
“月儿。”
白柔月迷糊睁开眼,朝卫墨淮一笑,开心地抓住卫墨淮的手。
“墨淮哥哥,你醒了,好些了吗?”
卫墨淮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晨起的声音还有些许沙哑。
“好多了,多谢。”
白柔月笑着,似乎完全不介意卫墨淮将手收回去。
“墨淮哥哥,你我之间永远不用说谢。”
她站起身,想要为卫墨淮更衣。
“月儿,你出去吧,我无事,可自己来。”
那不容拒绝的口吻,令白柔月拿着衣裳的手一顿。
卫墨淮虽然讨厌唐婉凝,可唐婉凝却为卫墨淮更衣了无数次。
唐婉凝可以为他做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可以?
白柔月拿着衣裳的手紧了又紧,面上却露出一丝笑。
“墨淮哥哥,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
白柔月放下衣裳,一拐一拐地走出了房门,眼中的恶毒越发的浓郁。
唐婉凝,贱人,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______
“孙婆子,这膏药是我刚研制的,对你的腰病大有改善,需每日涂抹。”
“林婆子,你不是脖子酸痛吗?”
“也可涂抹这膏药。”
唐婉凝将手中的两盒膏药放到二人手上时,二人激动地跪在地上热泪盈眶。
平日里她们二人守着门,有时候也会小声地闲聊。
想不到小姐听了进去。
一早上,小姐坐于院中忙忙碌碌,原来就是给她们做膏药。
像她们这样的下人,比狗命还低贱,一时间突如其来的温暖,心中感激涕零。
她们跟过的主子很多,可像小姐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接过膏药的那一瞬间,二人在心中默默发誓,日后小姐的安全就包在她们身上了,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采荷从院门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唐二爷来了。”
唐婉凝“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二哥来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捏着手中帕子,面上都是忐忑。
上一世,她下嫁卫府后,二哥怕她过得不好,每月都会送来银子接济她。
可卫墨淮觉得二哥唐烁安这样做,是在侮辱他们卫府没有能力照顾好唐婉凝。
为了不让卫墨淮生气,唐婉凝含泪让二哥不要再来卫府。
至今,唐婉凝还记得二哥眼中的难过与失望。
虽然后来二哥不再来卫府,可每月的银两还是会照常送来。
上一世,二哥在得知父母死后不久,就惨死于京河,死因不明。
唐婉凝知晓后,跑回娘家,看到只是二哥冰冷的一具棺木。
她像是丢了魂似的小跑朝厅堂而去。
这一世,她一定要提前防范,绝对不能让想要杀死二哥的凶手有可乘之机。
厅堂中,唐烁安身着一袭橙红鎏金锦衣长袍,玉冠将墨发挽起,面容白皙,眉目如画,玉树临风,与唐婉凝长得有七分相似。
“小姐,安胎药可以喝了。”
唐婉凝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头胀痛,小腹也隐隐作痛。
“小姐,奴婢扶您起来。”
唐婉凝睁开眼,面前一张清丽的容颜映入眼帘。
是采荷!
唐婉凝目露震惊!
采荷不是死了吗?
她嫁入卫府不久,姜氏找了借口将她支出府中,污蔑采荷偷盗府中银钱,将她毒打一顿,卖给了人牙子。
等唐婉凝知晓此事,在青楼找到采荷时,她赤身裸体,面色乌青,嘴角还有血迹,被一张破旧的草席包裹着,扔到了乱葬岗。
那可是她五岁时就被带在身边的小丫头啊。
她们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唐婉凝痛心疾首,大病了一场。
她欲要为采荷找回公道,可姜氏言,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卫墨淮看她伤心,难得安抚了几句。
她将人牙子与青楼害死采荷之人送入刑部,放过了姜氏。
至此,她身边再无一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
采荷的死也成了她一大心结。
此刻,再一次见到采荷,唐婉凝眼眶瞬间红了。
采荷急声道:“小姐,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您放心,大夫说了,您腹中小公子无碍。”
“只要卧榻两月,不要下地,按时喝安胎药,无大碍的。”
采荷小心翼翼的将红着眼眶的唐婉凝扶了起来,拿过柔软的帛枕让她舒适的靠着,转身想要去端药碗。
唐婉凝却拉住了她的手。
“采荷,现在是何年份?”
“小姐,现在是德禧八年。”
唐婉凝的手微微颤抖,口中喃喃:“德禧八年!”
她重生了!现在是她嫁来卫府的第三年!
几月前,卫墨淮将白柔月接到府中。
她醋意大发,与卫墨淮几次发生口角,最终剑走偏锋,对卫墨淮下了药,圆了房。
此后,卫墨淮更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可她还是一夜有孕了.
得知怀孕时,唐婉凝高兴的热泪盈眶。
她原以为腹中的孩子是她与卫墨淮爱的结晶,有了这个孩子,她在他心中,会有不一样的位置。
可这一胎极其不稳,她鲜少出门,除了去给姜氏请早安,给卫墨淮准备药膳食,泡脚药汤,其余时间都是卧于榻上。
而且吃什么吐什么,她日日给自己施针,手上密密麻麻都是针眼,很是艰辛。
她那时总是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就都会好起来的。
可谁知白柔月竟趁着她去给姜氏请安,经过池塘时,用脚绊了她。
她摔进小池塘,磕破了头,胎像更是不稳。
上一世这个时候,采荷也是这般唤醒她,端来安胎药给她服下。
她在床榻上躺了两个月才下了地。
“小姐,奴婢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采荷见唐婉凝整个人都不对,便转身想要再去请大夫。
唐婉凝却轻轻唤住了采荷。
“采荷,不必了,我现在好的很。”
她重生了,还没有生下腹中孽障,一切都还来得及。
采荷点了点头,可面上依然担忧。
“小姐,就是两月不下地,很快就会过去的。”
“趁着这两月,小姐便好好休息休息,可以做点儿小姐自己喜欢的事情。”
采荷眼中全是心疼。
“只是可惜了,一个月后便是老爷大寿,小姐需要卧榻,怕是去不了了。”
唐婉凝瞳孔一缩。
上一世,为了保住腹中孽障,父亲大寿她并未前去,只是派人送去了贺礼。
她父亲唐振国是昭国正一品骠骑大将军。
母亲林知意是太师嫡女,曾是昭国第一才女。
大哥唐润书是正三品刑部尚书。
二哥唐菏泽喜经商,是陛下钦点的皇商。
她是骠骑大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身份贵不可言,自小跟着父亲母亲在边疆长大。
她看过秀美山河,崇山峻岭。
看过千军万马,烽火连天。
看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她喜医术,更是神医的关门弟子。
曾经的她是有一腔抱负的。
可遇到卫墨淮之后,犯了恋爱脑,将自己囚禁在一方天地,忘却所有,委曲求全。
父亲大寿第二日,便奉旨前往边疆。
一年后,父亲战死,母亲殉情。
如今想起,心便隐隐刺痛。
“小姐,没有关系的,等您下了床,我们再去看老爷。”
“有关系!”
唐婉凝拽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悔意与愤怒强压了下去。
“若是不去,便是一生的遗憾。”
唐婉凝看向采荷手中端着的安胎药,眸光更是冷了三分。
“采荷,将安胎药换成落子汤。”
她不会让这个孽障有出场的机会。
那一句一句剜心的话语,那一口一口毒药,此刻想起,还是锥心的痛。
当初她九死一生生下卫青林,几乎大出血而死。
还是他的师父赶到,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
她睁开眼,还未看上两眼,孩子就被抱到了姜氏的怀中。
姜氏要将卫青林抱去抚养。
唐婉凝虚弱的据理力争,可卫墨淮从来都向着他母亲。
那时的她想,或许将这个孩子放在姜氏那儿抚养,能够缓和她与卫墨淮和婆母之间的关系。
便忍痛割爱,咬着牙同意了。
可没有想到,卫青林竟被养的如此歪。
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活一世,她要为了自己而活。
暖不了的心,就不暖了!
养不熟的儿子,就不生了!
采荷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家小姐。
“啊?”
采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毕竟小姐有多么重视欢喜这个孩子,采荷都看在眼中.。
“小姐,我去唤大夫。”
小姐肯定摔糊涂了。
“采荷,你家小姐自己就是大夫。”
她可是神医的徒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这些年在卫府,劳心劳力,身体亏空的厉害,小产之后,定要好好补回来。
采荷立在原地,眼中流动着泪花。
“小姐,您真的要打掉腹中小公子?”
唐婉凝望着洁白的帷幔,眼眸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是,我要与卫墨淮和离。”
“悟已往之不谏,只来者之可追,爱人必先爱己。”
“我要将丢失的自己找回来。”
暖阳之下,厅堂门口出现一抹熟悉俏丽的身影,唐烁安慌忙站了起来,眼中有着些许忐忑与不安。
厅外的身影已经飞奔而来,紧紧抱住了他。
唐烁安瞬间懵了。
唐婉凝却紧紧抱住唐烁安,眼睛通红,声音也有着些许微颤。
“二哥!”
当她喊出这两字时,鼻子一酸,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面颊滑落。
懵了好一会儿的唐烁安才抬起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小妹,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卫墨淮欺负你了?”
“二哥替你去教训他!”
唐婉凝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
“我,我就是想二哥了。”
唐烁安笑着道:“傻丫头,二哥就在京城,哪也没有去。”
“想二哥了,派个人来只会一声,二哥立马就狂奔来了。”
这个妹妹,他可是从小疼到大的。
“你先放开哥,被人看见了不好。”
卫家规矩多,唐烁安知晓,若是这一幕被卫府的人看去,妹妹定然又要受委屈了。
唐婉凝放开唐烁安,面上的泪珠已经被她擦去,一双美眸直勾勾的望着唐烁安。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唐烁安了。
上一世赶回卫府的时候,唐烁安已经入了棺,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唐烁安抬手勾了勾唐婉凝的鼻子,露出一笑。
“小妹,到底怎么了?”
“卫墨淮他......”
说到这儿,唐烁安忽然停了口。
他知道不能说卫墨淮的坏话,小妹会生气的。
唐烁安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他笑起来面上有两个淡淡的酒窝,唇红齿白,总是带笑,很是好看。
就是这样一张脸,不知迷倒了多少闺阁小姐的芳心。
唐婉凝知晓唐烁安想要说什么,也露出甜甜一笑。
“二哥放心,我没事儿。”
“你的小妹若是不想被人欺负,谁还能欺负到我头上。”
“二哥,坐!”
“好!”
唐烁安又一次坐了下来,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唐婉凝,看着看着,他面上的笑也一点点的消失。
“小妹,你瘦了!”
他心疼!
他知道小妹在卫府过得并不好,可小妹自愿跳入这火炕,护着火坑里令她遍体鳞伤的每个人。
即使他和大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拉回来。
他们只能长长叹息一声。
“二哥,所以你要从你的药铺里多选一些补品送来。”
“小妹得将亏空的身体都补回来。”
唐烁安一听,激动地再一次站了起来。
“好好好,今日药铺有好些上好的人参,灵芝,燕窝,我立刻让人给你送来。”
之前他送来这些东西,小妹都拒绝了,生怕卫墨淮会生气。
想不到这一次小妹亲自开了口。
唐烁安立刻招呼站在厅堂外的小厮去药铺,将那些上好的滋补品都打包送来。
看着唐烁安激动的样子,唐婉凝心中再一次升起一阵暖意与酸涩。
上一世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
因为一个卫墨淮而远离了一个一个对她这般好的至亲。
“小妹,不仅有滋补品,这里还有五百两银票。”
“若是不够,再与二哥说。”
唐烁安将五百两银票放在茶案上。
唐婉凝看着茶案上的五百两银票,眼中闪过深思。
二哥平日里会派人送来一些银子的补给。
可都是一百两左右。
为何今日亲自来了,而且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票?
见唐婉凝一直盯着那五百两银票,唐烁安有些不安。
“小妹,二哥没有别的意思。”
“也不是想羞辱卫墨淮,说卫府穷。”
“二哥就是不想看你过得这般辛苦。”
“二哥......”
唐烁安话音还未落下,唐婉凝就笑着道:“二哥,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我好。”
她将桌上的一叠银票朝唐烁安面前推了推。
“小妹不缺银子。”
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家里人给的可不仅仅是十里红妆。
唐烁安一愣。
“不缺银子?”
“怎么会不缺银子呢?”
“卫墨淮都将身上的玉佩拿去咱家的当铺当了。”
“小妹,我知道你收下这银子,卫墨淮会生气。”
“他们这些人,就是假清高,可是......”
“呸呸呸,瞧我,又说错话了。”
“卫墨淮就是清高,像竹子一样高。”
“可是小妹,二哥真的不想看你过苦日子,这银票你就收下。”
“就当是你捡的,不是二哥给的。”
话落,唐烁安一脸忐忑地看着唐婉凝。
忽地,唐婉凝低笑一声。
唐烁安的产业不仅遍布京国,其余诸国也有。
在外混得如鱼得水之人,却在唐婉凝这里这般忐忑不安。
“二哥说得对,卫墨淮就是假清高。”
“不过,是卫墨淮缺银子,卫府缺银子,又不是小妹缺银子。”
“小妹的嫁妆多着呢,二哥知道的呀!”
唐烁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望着唐婉凝面上的笑,愣住,久久回不了神,似乎自己出现了幻听。
以前不能说卫墨淮一句坏话的小妹,自己说卫墨淮坏话了?
还有,卫墨淮和卫府缺银子,她不缺银子,什么意思?
小妹脸上的笑又是怎么回事?
唐婉凝又将银票往唐烁安的面前推了推。
而后在他面前挥手晃了晃。
“二哥!”
“嗯?小妹,你今日可有吃错药?”
唐婉凝翻了翻白眼。
“你家小妹这是悬崖勒马,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唐烁安惊喜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我,我没有听错吧?”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唐婉凝咬了咬唇,垂下眸子,轻声道:“二哥,对不起!”
“小妹以前不懂事,伤了你们心了。”
唐烁安笑的面上两个酒窝都更深了些。
“说什么傻话,唐婉凝,不管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唐烁安的妹妹!”
二人相视一笑。
唐烁安重重呼出一口气。
“老天终于让我妹开眼了啊,我这几回去和大哥说。”
唐婉凝连忙拉住了唐烁安。
“二哥,不急,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说看,什么忙?”
“我想要开个医馆。”
夜末黄昏,院中黄叶飘落,已到寒秋,冷意袭人。
书房中灯火昏明,卫墨淮身着青衫,心神不凝。
他将手中书本放置一边,抬眼朝房外看去,眉间轻蹙。
以往这个时候,唐婉凝已经送来晚膳了。
卫墨淮小时落了水,身体虚寒,这些年,都是唐婉凝每日换着花样做药膳调理他的身体。
效果显现!
以往,不管刮风下雨,她从未迟到,可今日这般晚了,却还未送来。
他腹中已是饥肠辘辘。
此时,房外响起了脚步声。
卫墨淮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继续看起书来。
“卫淮哥哥。”
白柔月的声音响起。
卫墨淮再一次蹙眉,抬眸看向朝他小步莲花步来的白柔月。
“墨淮哥哥,柔月是来与墨淮哥哥辞行的。”
“今晨,月儿不小心让婉凝姐姐落了水。”
“婉凝姐姐一定生气了,就连晚膳都未安排给老夫人送去。”
“月儿不吃倒是没什么,可墨淮哥哥,你是知道的,老夫人身体不好,不能饿着。”
“婉凝姐姐不管如何生月儿的气,也不能饿着老夫人啊,她老人哪儿遭得住这般的罪。”
“还有昭哥儿正在长身体,如今饿了肚子,还在老夫人那儿闹呢。”
“盈姐儿也委屈地哭了。”
“墨淮哥哥,都是月儿的错。”
白柔月一脸自责,柔弱无骨,像是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今日她穿着一身粉白纱裙,腰间水蓝丝软烟罗系着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腰身,墨发挽成凌云髻,斜插一支粉色蔷薇簪,肌肤微微泛白。
她又上前几步,用帕子轻轻拭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卫墨淮望着窗外夜色,面色犹如二月寒霜,站起身,衣袖一甩,大步出了书房。
白柔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立刻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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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凝喝了落子汤后,吃了一颗师父留给她的补气丸便沉沉睡下了。
迷迷糊糊间,外边吵闹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走开!”
是卫墨淮的声音。
“大人,小姐今日受了伤,喝了药已睡下了。”
采荷倔强地挡在门外。
喝了落子汤后,小姐痛得在床上打滚的样子,采荷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敢拦我!”
采荷被人推到一边,下一刻,门被粗鲁地踹开。
外边的寒凉涌入房内,唐婉凝微微裹紧了些被褥。
卫墨淮三步并作两步带着寒意走到唐婉凝床前。
“唐婉凝,起来!”
他的声音甚是冰冷,比外边的寒风还要凉薄几分。
此时的唐婉凝正侧着身子闭着眼。
腹部还有一点点疼,不过她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翻了一个身。
那张惨白的脸落入卫墨淮眼中的那一刻,他的眉头微微一蹙,眸色幽深。
唐婉凝半磕着眼,不屑去看卫墨淮。
“有事说事。”
她的声音还有一点儿沙哑。
“母亲的膳食为何无人送去?”
听了这话的唐婉凝这才抬眸看了眼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卫墨淮。
忽地,她轻笑出声。
她倒是忘记了,以前无论刮风下雨,她都会将一家子的膳食安排得妥妥当当。
老夫人喜甜食,绵软的食物,喜新厌旧,故而得要想着法子置换菜谱,还要考虑她的身体,减少糖量。
卫墨昭挑食,喜肉食,不喜蔬菜。
卫盈盈喜精致膳品,一般菜色入不了她的眼。
卫墨淮小时候不慎落水,身体寒凉,得要用药膳调理身体。
每日在菜品上,唐婉凝是操碎了心。
故而养成了唐婉凝不去厨房,卫府的厨子们都做不了菜色的地步。
上辈子,躺在床榻上养胎的唐婉凝还卧床手执狼毫一笔一画地为卫府之人安排膳食。
“卫墨淮,我又不是你们卫府的厨子。”
“想要吃饭,找厨子们去,别来烦我。”
卫墨淮眸色再一次冷了几分。
“婉凝姐姐,都是月儿的错。”白柔月已走到了唐婉凝的床前,握住了她的手。
“月儿不该不小心让姐姐落了水。”
“你若是生气,就打月儿吧。”
“姐姐,您若是不原谅月儿,厌恶月儿,月儿明日就搬出卫府,绝不污了姐姐的眼。”
“只是老夫人身体不好,昭哥儿还小,盈姐儿也是未出嫁的姑娘,定然不能饿着的。”
被白柔月握住手的那一刻,唐婉凝全身一阵恶寒,像是被什么脏东西触碰了般,猛地甩开。
她之前学过武,可此刻落了胎,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还不足以把白柔月甩到地上。
可白柔月就是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唐婉凝厌恶地看着装柔弱摔到地上的白柔月,冷冷道:“脏死了!”
白柔月面色一白,眼中瞬间涌上泪花,欲落不落,楚楚可怜。
“姐姐竟然这般厌恶妹妹。”
“如今姐姐腹中怀有墨淮哥哥的孩子,柔月自知不能让姐姐生气。”
“柔月明日就搬出卫府。”
“这样,姐姐就可以原谅墨淮哥哥了吗?”
唐婉凝冷笑。
白柔月总是这样,装着柔弱,像是披着兔子皮的饿狼,这话不就在暗示,她如今这般,就是仗着怀上了卫墨淮的孩子。
卫墨淮立马上前,将唐婉凝扶了起来。
他语中全是关怀之色。
“可有受伤?”
白柔月摇了摇头,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月儿无碍,只要姐姐能消气便好。”
“墨淮哥哥,月儿这就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就离开卫府。”
卫墨淮清冷的眉眼闪过一丝心疼。
“柔月,你父亲与我父亲乃是故交。”
“我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这卫府便是你的家。”
“你在卫府,不用受任何人的气。”
白柔月眼中再一次落下一滴泪。
是感动的,是高兴的!
这一幕落在唐婉凝的眼中,快把她恶心坏了。
“我要睡了。”
“要演浓情蜜意,你侬我侬,麻烦出去,关门。”
卫墨淮清冷的眸中涌现愠怒。
“唐婉凝,不要仗着如今腹中怀着我的孩子,就可为所欲为。”
唐婉凝已闭上了眼,淡淡道:“孩子我已经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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