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诺程四娘的其他类型小说《饥荒!前夫一家饿肚肠,我有系统黄金万两:程诺程四娘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牛奶撞青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诺背着空竹篓往回走,路上遇到个同村人,哼着小曲,热情地跟对方打招呼。村民进山是想碰碰运气,看到从山上下来的程四娘,一脸错愕。张三被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他外嫁的两个姐姐闻讯回村,心疼弟弟不已,逢人就说程四娘栽赃,弟弟是老实人,干不出偷盗的事,还说要报官,把打人的全抓起来。没人把她们的话当回事,毕竟昨日动手打人大家都有份,真追究起来,难道全村都抓进去坐牢?只是,仔细想想,大伙儿无形中好像被一双大手牵着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四娘起的真早,都下山了啊。”程诺笑道:“昂,来看看能不能采些野菜回去烧汤。”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四娘懒得跟猪一样,会起早爬山摘野菜?他们从来没在山上见过她,更别提现在寒冬腊月,山上又冷地又滑...
《饥荒!前夫一家饿肚肠,我有系统黄金万两:程诺程四娘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程诺背着空竹篓往回走,路上遇到个同村人,哼着小曲,热情地跟对方打招呼。
村民进山是想碰碰运气,看到从山上下来的程四娘,一脸错愕。
张三被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他外嫁的两个姐姐闻讯回村,心疼弟弟不已,逢人就说程四娘栽赃,弟弟是老实人,干不出偷盗的事,还说要报官,把打人的全抓起来。
没人把她们的话当回事,毕竟昨日动手打人大家都有份,真追究起来,难道全村都抓进去坐牢?
只是,仔细想想,大伙儿无形中好像被一双大手牵着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四娘起的真早,都下山了啊。”
程诺笑道:“昂,来看看能不能采些野菜回去烧汤。”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四娘懒得跟猪一样,会起早爬山摘野菜?
他们从来没在山上见过她,更别提现在寒冬腊月,山上又冷地又滑,哪会有野菜的影子。
男人伸脖子看了眼程诺背上的箩筐。
空的,连根草都没有。
“正常,天太冷,树叶都掉光了,野菜早被山上野兽吃光了。”
“叔说的对,我改日再来看看,能不能抓到野兔、野鸡什么的。”程诺点点头。
男人道:“对对对,野鸡肉多,野兔子皮还能卖钱呢。”
野兔、野鸡连村里擅打猎的猎户,也未必能次次抓到,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四娘,他客套客套罢了。
程诺笑了笑:“借您吉言,我先回了叔。”
看着程四娘远去的背影,男人愣住了,他刚刚是不是看错了,程四娘朝他微笑的样子,非但不丑,还有些赏心悦目。
对了,她从前出门不是披散头发遮住半张毁容的脸,就是用厚厚的脂粉盖住伤疤,今日怎的脸上如此白净,不遮不挡,好似半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程诺背着空篓回到家,刚好撞上从镇上回来的孟南洲几人。
孟南洲身旁站着位陌生男子,也是个穿长衫,文质彬彬气质儒雅的读书人,衣服材质看上去颇为不错,应该是他读书结识的同窗。
孟南洲正在给他作揖。
同窗拱手而立:“孟兄客气,你我同窗三载,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若不是看关兄的面子,济世堂首席大夫怎肯让小妹插队看诊,再耽误下去,小妹的手便废了。”孟南洲这会儿心里还一阵后怕。
同窗笑道:“你我有缘,昨日刚好我从寺里还愿归家,再晚一时半刻,就真错过了。”
他跟孟南洲同书院读书,这次乡试他也参加了,可惜名落孙山。
二人往日没什么私交,孟南洲平日里心高气傲,不怎么跟学子们往来,加上满腹才学,书院老师都喜欢他,导致出现很尴尬的局面。
老师边让学子们找孟南洲讨教学问经验,学子们边私下里蛐蛐孟南洲目中无人,有些胆大的还暗地里给他使过绊子。
此次乡试,孟南洲中举,给书院增光不少,连县老爷都亲自接见,可见日后前途无量,这下当初瞧不上孟南洲,或是给孟南洲吃过暗亏的学子们都慌了,生怕他秋后算账。
关长宏万分庆幸当初没有落井下石,今日还沾了在济世堂当大夫舅父的光,让孟举人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果然,平常多拜菩萨是有用的。
“关兄稍候,我将诊金还你。”孟南洲说罢,准备回屋拿钱。
关长宏不肯,他家颇有家业,根本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他就想让孟南洲欠他人情,欠得越多越好。
孟南洲说什么都要还钱,济世堂声名远播,首席大夫光出诊费就得五两银子,遑论这次给孟思静开的药,全是上好药材,他不想受人过大恩惠,这些以后还不都得他来还。
最后二人坚持不下,各退一步。
关长宏眼珠一转,想到个好法子。
他从腰间接下个精美荷包,倒出个雕琢细致的印章:“古语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今日我便效仿先贤,用这枚印章结交孟兄这位好友,还望孟兄不要嫌弃。”
孟南洲拧了拧眉,他岂会不懂关长宏的意思,这是要跟他互换信物,交个朋友。
可此人在学问上颇为愚笨,这辈子怕是中不了举,当不了官儿的,好在他资丰厚,日后若是有要用银钱的地方,也是个帮衬。
交个朋友,总比给自己数个敌人好。
“关兄客气,能得关兄这样的知己,是孟某的福气。”
孟南洲说完,领着关长宏进屋,自己往书房取印章去了。
程诺顺势溜屋,趴在窗户前,观察隔壁书房内的动静。
没多久,孟南洲欠着腰,脸上布满歉意。
“关兄勿怪,家中定是进贼了,我的印章不见了。”
关长宏先是一愣,以为是孟南洲舍不得将印章给他,听说这私印是书院院长赠给他的。
他退了一步:“印章不在,孟兄的画作,或是文房四宝也是可以的。”
书房里的画,画的都是冯知意,书院众人都知道他成家了,万万不能送出去。
文房四宝能拿得出手的,孟南洲刚才瞧了,也被偷了,家里进的难不成是个爱读书的贼?
孟南洲支支吾吾:“这、这也不成。”
关长宏脸黑如锅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孟兄莫不是没真心拿我当朋友?”
“不、不,我不是这么意思。”大冬天的,孟南洲额头开始冒虚汗,“我书架上还有几本手抄的《论语》和《孟子》,关兄如不嫌弃......”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关长宏感觉被耍了,谁不知道孟举人家境贫寒,时常抄书送到书铺换取书资。
书铺几十文就能买到他抄写的书,他也好意思张口!
还是他觉得如今身份不一般了,随便施舍点东西,别人都要感恩戴德?
“是我没有自知之明,高攀不起孟举人,孟举人留步,后会有期!”
关长宏一把夺走送给孟南洲的私印,拂袖离去。
“误会误会!关兄你听我说......”
孟南洲在后头连声道歉,留给他的,只有绝尘而去的马车和溅起的漫天尘沙。
这下好了,得罪了同窗,济世堂的首席大夫怕是再不肯给孟思静治病了。
程诺笑得躺在褥子上直打滚。
一旁的小盼儿,小小的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疑惑。
他立马打开钥匙,清点一遍铜板,一文没少,松了口气,可能是小兔崽子们碰盒子的时候弄掉了。
“瞧瞧,里面有你们找的东西吗?”张三特地将盒子朝程诺的方向递了递。
村民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几十个铜板,什么都没有,人群里指责程诺的声音再次响起。
孟家母女别提多高兴,仿佛程诺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
张三得意扬扬认为自己赢定了,刚想合上存钱盒子,突然感觉膝盖酥麻,像是被什么砸中一般,紧接着剧痛来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铜钱撒了满地,盒子底部裂开,赫然出现一个夹层,露出红彤彤的一块布。
“这是什么?”
村民们好奇凑上前查看。
“娘,你的裤头子怎么在这儿?”
说话的孩子叫铁牛,孙婶子的小儿子。
孙婶子刚要骂儿子胡说,定睛一瞧,眼睛陡然睁大,磕磕绊绊否认:“胡咧咧什么,你看错了。”
铁牛人如其名,犟种一个:“不可能,这就是娘的裤头,屁股上绣了棵树,娘说是因为我爹叫大树,我不可能认错的,唔......”
孙大树一把捂住儿子的嘴,满脸通红,不知道是臊的,还是被从张三家翻出媳妇亵裤气的。
他狠狠瞪向自家女人和张三,媳妇年轻时相貌还行,如今生了两个孩子,也算风韵犹存,难道......
孙婶子慌乱地直摆手,她没有做对不起丈夫的事,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懒汉张三啊。
“这......这不是我的东西,”孙大树投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张三声音磕巴,“我,我的意思是,这东西不是我放的......”
“钥匙在你身上,除了你谁能打开盒子?”
“张三!你今天说不清楚,老娘挠死你,”孙婶子处在发狂的边缘。
张三还想辩解,调皮的孩童们又翻出东西,连村民也加入搜找行列。
“媳妇,给我解释解释,你的肚兜为什么出现在张三家里?”
“好你个不要脸的张三,老娘一把年纪,你敢偷我的裤头!”
张三看着越来越多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衣物,脸从红到紫,最后变成灰白色。
孟家母女早石化了,尤其是孟思静,她不久前刚用好缎子做了双绣花鞋,此刻被人从张三尿壶里翻出来。
粉红色鞋面被浸染成深红色,腥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村里不少人见过孟思静穿这双绣花鞋显摆,此刻望向她的目光满是同情,因为孟思静是全场唯一没出嫁的“受害者”,日后议亲,哪个男人知道了心里能不介意。
“原来程四娘没说错,张三真的是去孟家偷东西的!”
“偷人东西还敢倒打一耙,要不是我们今日来搜,程四娘的清白便洗不干净了。”
“大伙儿跟他废什么话,给我打到他承认为止!”
愤怒的人群一拥而上,张三有再多的辩驳也无济于事,男人们沙包似的拳头落在身上,疼得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剩一声声哀嚎。
妇人们将程诺围成一圈,安慰宽解受委屈的她。
程诺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四娘此身,从此分明了。”
仔细看便能发现,丢东西中大多数是那日“抓奸现场”的长舌妇,还有两个不知事情全貌,当面羞辱过程四娘,是导致她承受不住压力上吊自尽的始作俑者。
只是现场一片混乱,无人顾及这些细节。
孟家母女气的浑身颤抖,内心从震惊质疑、到恼怒羞愤,此刻已经断定,是张三摸进家对程四娘下手时,顺走孟思静的绣花鞋,偏偏她们还不能对张三发火,要是被他反咬一口......
一想到男人可能对着绣花鞋干了什么,孟思静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推开人群,跑到院里枣树下狂吐不止。
一抬头,篱笆栅栏外,看到一抹熟悉的青色身影。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身影修长,气质儒雅,一身普通青色长衫,仔细看袖口已经洗得发白,面容清秀,眉目舒朗,难掩书卷气,只是此刻眉心紧皱,似是对张家荒唐的一幕颇为不喜。
“里面在闹什么?”
他是收到母亲的传信赶回来的,家里没人,连村里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听到张三家有动静,过来一探究竟。
从远处隐约听到“程四娘”、“偷人”等字眼。
难道真跟信里说的一样,程四娘偷汉子了?
孟思静擦擦嘴角,找到主心骨,腰杆立马立起来:“哥,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天,娘快被程四娘气死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见孟南洲脸色越来越难看,嘴角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
程丑娘,你死定了。
屋内的程诺正“委屈”地抹着眼泪,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喝:
“程四娘,你给我滚出来!”
程诺动作一顿,这声音......是白眼狼回来了啊。
“举人老爷回村啦!”
孟南洲中举后,村民们还没见过他,此刻听出他的声音,三两成群一窝蜂往外涌,争先恐后要拍新晋举人老爷的马屁,离门口位置最近的程诺几乎是被挤着推到院中的。
隔着篱笆栅栏,程诺第一次见到了孟南洲,这个迷得原主七荤八素的凤凰男。
男人立在栅栏门前,不愿踏进院内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昂首,姿态倨傲。
她的这个白眼狼相公,确实有一副不错的皮相,文质彬彬,眉眼间有股傲气,难怪迷得原主昏头昏脑。
但要说有多帅气,也不尽然,至少在见多了明星偶像的程诺眼里,顶多是演短剧的水平,只是那股读书人的气质,在周围云溪村大老粗们的衬托下,显得鹤立鸡群了些。
程诺在打量孟南洲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
不远处抱胸而立的女人,最惹人注意的,依旧是左脸那道伤疤。
虽已过去数年,当年的疤痕早已结痂,依旧难掩丑陋,一道暗褐色的疤痕从眉心正中央延伸到左半边脸颊,蜿蜒在苍白的皮肤上,像是一条扭曲的蜈蚣,孟南洲每每看到都觉得恶心不已。
这样的女人,有幸嫁给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敢背夫偷汉,不孝婆母,惹得全家被乡邻看笑话。
孟南洲被愤怒和羞恼裹胁,眼神冷得如冰刀:
“丢人现眼的东西!”
「白眼狼王出场」
特效退烧药效果显著,服下小半个时辰后,孟盼儿的烧退了大半,只是人还昏睡着。
程诺没打扰她,在厨房翻出半袋玉米面,又去鸡舍摸鸡蛋,天太冷,母鸡都罢工了,半天才从屁股底下拾到一个,只比乒乓球大一点。
玉米面用热水烫过,搅拌成面絮,放入鸡蛋、白糖,还有程诺从商城刚下单的纯牛奶,发酵过后刷上酥油,小火煎至两面金黄。
吃完饭,天色近黄昏,她又在炕底下添了几把炭,保证烧一晚上不间断,这才在孟盼儿身旁躺下。
闭上眼,下午画卷上的诗句和过往看过的小说剧情,排山倒海般涌入脑海中。
先前没有意识到穿书,是因为程诺接触的人物,在这本《真千金她是医门大佬》中只是边缘角色,她本人更是活在男配孟南洲的回忆里,全书记录寥寥数语:
孟状元郎从前在乡下娶过一门亲,那女人朝三暮四不守妇道,后来受不住流言蜚语,一脖子吊死了,留下个痴傻的女儿,没活过六岁也死了,现世报呦!
没错,在书里,白眼狼孟南洲非但没有得到报应,反而高中状元郎,更在后来官运亨通,官拜二品大员。
世人皆知,状元郎此心唯系一人,不能与之结白首之盟,宁愿守节终身不娶,引来大盛无数女子倾慕。
而这个被孟南洲放在心尖上的挚爱,就是冯知意,本书的女主,一个从小被抱错的侯府真千金。
真假千金的戏码屡见不鲜,加上本书作者剧情严重注水,到了小说后半部分,程诺几乎只看了个标题,正文直接跳到大结局。
冯知意最后认祖归宗,嫁入东宫,跟太子鹣鲽情深,诞下一儿一女,成为街头小巷传颂的佳话。
总之,孟南洲作为冯知意前期头号大舔狗,最后也没能抱得美人归,抱憾终身。
当初看书的时候,程诺还觉得他挺惨一男的,如今穿成孟南洲“早死的前妻”,只想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扇两巴掌。
用老娘的清誉,成全你的痴情是吧?
嘴巴长在屁股上的玩意儿!
乡下没有夜生活,程诺睡得早,醒得也早。
一翻身,旁边还残留余温的被褥里,空无一人。
她穿好衣服来到院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温度比昨日又冷了几分,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身上的袄子太薄了,里头的棉花半点不抗冻,得到商城买件羽绒服,没法穿在外头,换成羽绒背心穿里面就没人发现了。
还没缸高的孟盼儿站在矮凳上,正用石头锤子砸冰。
人小力气小,厚实的冰块只浅浅掉了层皮,比砖头还要硬。
反倒是她的小手冻得通红,血管好似要透过薄薄一层肌肤,爆裂开来。
500一粒的特效药啊。
要是再冻着了,她可没钱给她治病了。
程诺一把躲过孟盼儿手中的石锤:“不要命了,大冬天跑出来吹风!”
小家伙背脊瑟缩一下,缓缓转过头,程诺愣在原地。
惨白的小脸上,一双长睫沾了冰霜,仿佛要冻在一处,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干涸的嘴唇,死皮翻起全是褶皱。
程诺忍住拍脑门的冲动,她怎么忘了,高烧后的人要补水,加上小家伙昨天滴水未进,现在怕是渴得受不了了,才来砸冰块烧水的。
怪她,昨晚多吃了两个玉米饼,噎得慌,将烧热的一壶水全喝了。
程诺抱起女儿回屋,跟昨天一样用被子盖住她全身:“躺着,哪儿都不许去。”
口气生硬,听起来颇吓人,孟盼儿缩进被窝,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不敢说一个不字。
进了厨房,程诺点开商城,花十元买了五升某山泉的矿泉水,倒进锅中加热。
天太冷,她懒得和面做饭,干脆又买了两个肉包,两个菜包,用蒸屉隔水蒸。
灶膛火烧得旺,没一会儿肉包子的香味飘出来,孟盼儿的五脏庙敲锣打鼓,连隔壁的大黄狗嗷嗷叫了两声。
程诺两个包子下了肚,剩下两个塞给孟盼儿。
小家伙一开始不敢吃,在她不吃我就打人的威胁眼神中,小小咬了一口,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吃饱喝足,趁孟家人还没回来,程诺想上后山看看。
冬天是野生坚果和野山菌长得最好的时候。
她刚才看了,厨房除了半袋小米没别的食物,油盐也见了底。
孟家人不事生产,从不下地干活,六年来全靠程四娘每月十五去娘家“借”米“借”油过活。
难怪赵氏对她横眉冷对,谁家碰上这种小姑子,都得大骂几句。
娘家虽说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也差不离了,程诺哪能雪上加霜。
商城虽然米面便宜,但蔬菜类贵得很,坚果更是三位数起步,不如去山上碰碰运气,捡些现成的。
她也不能太依赖系统,人活在世,还得靠自己,只有自己立得住,别人才不敢小瞧了你去,至于其他,锦上添花罢了。
临走前,程诺心一狠,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大一小两件羽绒背心。
她一边给女儿扣扣子,边嘱咐:“我要去后山,热水在灶膛里温着,渴了自己倒,喝完了也不要去凿冰,等我回来。”
说完,不管小家伙什么反应,揉了揉她头上乱糟糟的毛发,拿起背篓往外走。
路过门口时,没忍住闻了闻手上的味道。
哦呦......
好家伙,回来定得给她洗个头。
眼下刚是初冬,按照往年来说,不应该冷成这样,今年不知怎么了,刚过立冬,快赶上从前数九寒冬。
程诺走在小路上,因为天冷各家窝在屋里,一路上没见到几个人,这样静谧的环境让她穿越后第一次觉得心情愉悦。
不用担心随时从四处窜出来的感染者,不用提防其他人抢夺身上的食品药物,天是湛蓝的,空气是清新的,连呼吸都是自由的,真好。
手上没武器,程诺没往深处走,怕遇上野兽,虽然这个温度,大多数猛兽已经冬眠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贸然行事的好。
在山间转了两圈,果真被她发现不少好东西。
藏在潮湿树干和枯木上的野菌菇,喜欢长在林地中的鸡枞菌,富含蛋白质,味道香甜的野生松子和栗子。
可能是肆意生长的缘故,野菌菇个头颇大,通常是一株大的周围长满一圈略小的,像是母亲带着一群孩子。
这一片不知是没被村民发掘,还是云溪村的百姓不喜欢野山菌,树桩周围长了不少。
程诺一株株采过去,光找大的采,小的长长,还能再来采摘几次。
松子和栗子数量就没有菌菇多了,运气好能捡到些,幸亏程诺愿意多转两圈,三三两两加起来,也有五六斤。
筐子很快被填满,见摘得差不多,程诺找了块枯树干坐下,召出系统商城结算。
检测到天然无污染野菌菇五斤,回收价50文/斤,客官是否售卖?
检测到天然无污染鸡枞菌三斤,回收价 20文/斤,客官是否售卖?
检测到野松子、野栗子各三斤,回收价80文/斤,客官是否售卖?
原本想留些菌子回去烧汤喝的程诺犹豫了,价格太美丽,她舍不得不卖啊!
“卖!全部卖!”
系统结算的金币哗哗声,再次响起。
790文到账。
账户余额 800块。
孟思静直接被程诺这一针刺穿手背。
她小时候过着金枝玉叶的生活,虽然父亲去世后,日子大不如前,可到底是孟母娇生惯养长大的,平日里别说是农活,就是浆洗洒扫也轮不到她。
一双玉手养得娇贵纤长,比之大家闺秀也不差的。
只是现在,血珠子从孔眼里涓涓往外流,她先是手掌失去知觉,再然后才是彻骨连心的剧痛来袭。
孟思静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是什么刺穿了手掌,整个人已经疼得跪倒在地,好半晌没动静。
直到鲜血糊了她的眼,才大叫起来:“娘!哥!救命啊,我的手,我的手......”
听到动静不对的孟家母子,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满手血污的孟思静。
孟母大惊:“静儿,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
她下意识朝程诺望去。
可惜孟思静已经疼得失去意识,直接瘫倒在孟南洲怀里,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娘,快去借辆牛车,小妹伤得很重,村里的赤脚大夫看不了的,我们去镇上的医馆。”
孟南洲比孟母思绪清楚,那伤口,看着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四娘能弄出来的,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孟母正想指使程诺去借车,想到这贱人跟女儿不对付,万一故意拖延导致女儿错过治疗时间,她肠子都得悔青了,赶忙往外跑去。
村里唯一的牛车,正好遇上老牛生病,送去邻村看诊,一时半会回不来,村民听说举人妹妹受伤,殷勤地送来一辆骡车。
孟母抱着昏迷的孟思静上车,孟南洲坐在辕座上,鞭子一扬,往村口方向驶去。
程诺无视想吃瓜的村民,插上门栓,转身进屋,一眼看到柴垛里的小家伙听见动静,又把头埋在双腿间当鸵鸟。
她刚要上前,想了想,转身将厨房炭盆烧热,淡定地说:“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请你过来。”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小鸵鸟动了。
毛茸茸的脑袋从双腿间探出头,小鹿般惊恐的眼神没有减少半分,身体甚至抖动得更厉害了。
程诺:“......”
她瞬间有种欺负小孩的愧疚感。
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原主不做人,只因为生下的是女儿,不得丈夫婆母喜欢,竟然将孟南洲对她的冷淡归咎到五岁孩子身上,甚至为了讨婆母小姑欢心,时常让小家伙饿肚子干杂活。
如果说孟家人对这孩子的伤害有三分,剩下的七分全来自她这个亲生母亲。
小家伙早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对程诺产生抵触,她贸然接近示好,非但不会拉近二人距离,反倒会让她警惕,往龟壳里钻得更厉害。
屋子里热气上来,驱散些许寒意,孟盼儿抖得没刚才厉害了,她缓缓朝火炉旁的女人走去。
她不敢靠近女人,可她真的好冷,身体仿佛僵住了,唯有那团燃烧的火焰能让身子暖和起来。
对程四娘的恐惧,还是让她在距离炉火三步距离停了下来。
程诺尽量让视线不要跟小家伙对上:“衣服脱了,躺炕上去。”
云溪村地处北方,冬日寒冷异常,乡下人为了节约炭火,厨房和炕是相连的,炭盆一烧热,炕马上跟着暖和起来。
这么暖和的窝,自然不会是程诺的。
孟南洲在家的时候归他,孟南洲去书院读书,就归孟家母女。
程诺舀两大勺水进锅烧热,再盛出来放到炕旁,才发现小家伙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程诺不解:“让你脱衣服上炕的呢?”
孟盼儿咬碎银牙,做最后的挣扎。
最后一件衣服,不能被拿走,不然她肯定会被冻死的,天太冷了。
程诺见小家伙拽着衣领不松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脱衣服怎么给她擦拭伤口,伤口不处理发了炎,古代医疗设施这么差,高烧活活烧死的也有。
见小家伙还是不动,程诺彻底没耐心了,双手架起胳肢窝,轻松离地,送上炕,再剪住她两只小手,三两下扒个干净,松软的棉被劈头盖在她身上,全程动作丝滑。
孟盼儿甚至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温暖的被窝。
整个人还处于懵懵懂懂之际,女人拿着沾水的帕子,贴在她手臂伤口附近擦拭,碰到伤口的瞬间,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眼泪不争气地溢满眼眶。
程诺看到,眼泪即将掉下来之际,小家伙迅速用手背一抹,冻得通红的鼻头用力猛吸,梗着脖子望天就是不让泪珠掉下来。
难怪从头到尾没听到过她的哭声。
小丫头倔强逞强的模样,跟她小时候倒很像。
满盆热水一半是污水,一半是血水,程诺重新打了一盆,想彻底给小家伙擦拭一遍身子。
才发现,小丫头浑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一眼认出里面有掐拧造成的淤青,抽打结痂留下的疤痕。
一家子畜生!包括程四娘!
虎毒不食子,牲畜尚且有情,遑论是人,这家人心彻底烂透了。
孟盼儿发觉眼前人的目光,在看到她带伤的身体后,明显暗沉下来。
生气了。
一定是自己偷吃惹她不高兴了,或者是小姑姑打她的时候弄伤了手,阿奶回来后肯定要骂人。
总之,都会怪在她头上。
是一顿更重的鞭打,还是罚她挨饿受冻......
盼儿,她连名字都是为不知在哪的弟弟取的,爹娘阿奶只想要一个男孩,她是不被祝福来到世上的,没人在意她,也没人喜欢她。
孟盼儿的背脊佝偻得像个小虾米,双目无神,身上被帕子沾过地方火燎原般灼烧着皮肤,最后蔓延到全身,脑袋昏昏沉沉。
程诺找遍全家,终于在孟南洲房里翻出一瓶治外伤的药,闻味道应该放置有段时间,药效可想而知。
走到炕前,见到小家伙巴掌大的小脸通红,身体烫得能烙饼,嘴里呓语不断。
发烧了。
再不想办法,真要烧成小傻子了。
“要是有退烧药就好了。”程诺喃喃道。
检测到客官有需求,退烧药已为您安排,按照价格分为:退烧特效药和普通退烧药。
熟悉的冷冰冰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程诺蹭地从炕上坐起身,面前浮现出一块平米大小的银白色面板,白底黑字,图文并茂展示两种退烧药。
这熟悉的平台......
程诺惊喜不已,原来不止她穿越了,末世开发的商城也跟她一起来了。
院里的村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程四娘偷人在先,殴打婆母在后,不忠不孝,实在是大逆不道啊,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她哪还有脸啊,瞧瞧半张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要是孟举人半夜醒来会被枕边人吓死吧。”
“这种红杏出墙的贱人,就应该休了赶出村去......”
数不清的谩骂指责朝程诺袭来,她从始至终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坐在门口杌凳上,睨眼看向人群。
准备看程四娘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画面的邻里愣住了,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一天不见,这女人明明相貌没变化,却又好像换了个人。
孟母被女儿搀着走出厨房,一副半条腿进棺材的虚弱样:“四娘,你耐不住寂寞偷汉子,娘不怪你,你若真跟张三有情,等大郎回来,娘替你求一张放妻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成全你俩便好了,你何至于跟娘动手呢!”
孟思静嘴角带笑,眼里泛着恶毒的光:“娘,你跟她废什么话,程丑娘背夫偷汉板上钉钉,不扭送她沉塘已经是我们孟家仁至义尽,等哥回来,我要好好把这两天的事跟他说道说道。”
程诺施施然站起身:“说完了?”
不管大伙儿说什么,她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大伙儿嬉笑唾骂的另有其人,孟家母女更是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程诺无视其他人,径直走向某处。
一个身穿灰色旧棉袄,布面已经磨得发亮的妇人站在人群最前面,方才就她叫嚣得最厉害,程诺记得她,平日最爱捧孟母臭脚,希望哪天孟南洲念她的好,能帮她家儿子开蒙,刚才那句“不忠不孝”就是她说的。
程诺走上前:“孙婶子,往日里我怎么对待婆婆和小姑子,你是看在眼里的,您不能因为跟我婆婆关系好,就不分青红皂白陷害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孙婶子:......
“你偷人,难不成还是我教唆的?我们那日亲眼看见,你跟张三躲在屋子里,两个人不清不楚,张三手里还有你送他的肚兜,你还能抵赖吗?”
程诺道:“婶子说的不错,张三是在我屋里,里衣也的确是我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偷人了。”孟思静大喜,恨不得拍手叫好,转过头捂住眼睛,声音期期艾艾,“大伙儿听见了,日后我大哥归家,还请乡亲们做个见证。”
程诺笑意不达眼底:“小姑,我话还没说完呢,急着给我定罪,是想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真相吗?”
“你胡说什么?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肚兜会在别的男人手上!”孟思静眼睛一瞪,她倒想听听这女人能翻出什么花样。
程诺伸出素手,指向远处:“我的里衣,是被张三偷走的!那日他趁我家中无人,熟睡之际,进屋行窃,这才被婶子和我婆婆撞上。”
孟思静笑出声,她还以为程丑娘能想出什么高招,不过如此,跟从前一般愚不可及,哪里配得上她清风霁月的大哥。
孙婶子同样不信:“你说不是就不是?张三可说了,是你勾引他的,你俩苟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趴在土墙上看戏的张三贱兮兮喊道:“程四娘,你提起裤子不认人啊,老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肚脐上一寸有个米粒大的红痣,敢不敢脱了衣服让大伙儿看看?”
邻居里看热闹的汉子哄笑出声,没嫁人和刚过门的小媳妇羞红了脸,几个不通人事的小孩被长辈捂住耳朵。
孟母和女儿互通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得逞的快意。
这一幕没有逃过程诺的视线,原主身上确实有个红痣,非亲近或朝夕相处的人不会知道,只有可能是孟家母女泄露的。
她们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原主泼脏水,逼死程四娘啊。
程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目光无惧落在张三身上:“你都能登堂入室偷东西,偷看人洗澡算什么难事?乡亲们,其实想证明张三偷盗很简单,四娘自知貌不如人,村里多的是比我俊俏的女人,张三绝不可能只行窃过一次,只要去他家里一翻,事情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看戏的云溪村村民面面相觑,觉得程诺的话有些道理。
实在是程诺的相貌摆在那儿,想红杏出墙也得有条件不是。
大伙儿奔着看热闹来,张三这个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懒汉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孟家母女不知道程诺已经看穿她们的把戏,以为她急着自证清白,真把张三当成个偷女人私密衣物的盗贼。
张三一个鳏夫,怎么可能有女人衣物,程四娘的肚兜是孟母偷出来塞给张三的。
“既然四娘坚持,我不好阻挠她,只是这样丢人的事,我实在是老脸没地方放啊!”
孟母面上表现出不忍,实则心里乐开了花,等到了张家搜不出东西,程四娘就是有一百张嘴,看还有谁会信她的话。
她朝张三不露痕迹使了个神色,对方领会。
“搜就搜,程四娘,我今日让你心服口服。”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往村东头方向走去,围观村民比先前更激动了,地里干活的抛下锄头,在家带孩子的扛起娃儿,连拄着拐杖的老媪,也忍不住要来凑热闹。
张三家是村里有名的穷酸,篱笆栅栏摇摇欲坠,只是个摆设,院子里有一棵冬枣树,也长得一副营养不良,长期无人打理的模样。
张家老两口走得早,上头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三年前媳妇病逝,家里只他一个人住。
因为没有女人打扫,屋里比屋外还杂乱,甚至透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程诺昨晚来时,险些忍不住吐出来。
“搜吧,我倒要看看能搜出什么东西。”
屋里没值钱的玩意,小偷来了都直摇头,他也不担心有人顺手牵羊,张三洋洋自得靠在炕上,无所畏惧的模样倒让村民愈发相信他的话。
“这屋里一眼到底,哪有藏东西的地方?”孟思静睨了眼程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程诺垂眸不语,手里正把玩一颗冬枣。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充满童真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大人们不好意思在别人家乱翻,小孩子好奇,几个皮的已经满屋子乱窜,其中一个手里捧着个木头盒子,是从床底下翻出来的。
奇怪的是,盒子上挂了个锁。
张三家穷成这样,还有需要上锁的东西吗?
难道,真像程四娘说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众人视线落在张三身上,只见他慢悠悠站起身,接过盒子晃了晃,里头叮叮当当作响:“我的家当,乡亲们也要搜查?”
村民脸一晒,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听着声没几个铜板,张三好意思打开,他们还不好意思看呢。
“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开给你们瞧瞧,”说着从腰间掏出钥匙,准备插进孔眼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他钱少心眼却多,每次锁上钥匙后都会在孔眼里塞根头发,此刻锁眼里的头发不见了。
有贼?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