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饭往嘴里塞。米粒里有碎瓷片,划得满嘴血腥味。
门外,传来五哥爽朗的笑声:“小七,哥哥来给你治病了。”
阵阵浓烟忽然从门缝钻进来,呛得我直咳嗽。
我扑到门边拼命拍打:“五哥!五哥我害怕火!”
“添柴!”五哥的声音带着醉意。
“听说你体寒不能生养?这大火要是烧不死你,就算知夏在天上原谅你了。”
火舌舔上裙角时,我听见自己指甲抠进门板的断裂声。
浓烟中突然伸进来一只手,六哥苍白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想见母后最后一面吗?”
我死死抓住他冰凉的衣袖点头。
06
额角的血滴在他月白衣襟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太子哥哥说了,我们都要罚你。”
他笑着用绸带蒙住我的眼睛,“放心,六哥最疼你了。”
囚车颠簸时,我闻见街市熟悉的桂花香。
蒙眼布被扯掉的瞬间,臭鸡蛋砸在脸上,人群里爆发出尖叫:“杀人犯公主!”
“知夏是我唯一的光。”
六哥站在囚车旁抚摸腰间玉佩,那是林知夏去年送的生辰礼。
他歪头冲我笑:“现在轮到你在泥里发光了。”
碎瓷片划破脸颊时,我突然想起我刚回来的那一年,他生病了,是我,偷偷给六哥寝殿送药。
他当时高热不退,是我守了三天三夜。
“以死谢罪!”
人群的怒吼中,六哥用口型对我说:“你活该。”
我惨然一笑,真真的活该啊。
最后,我被一个砖头砸晕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冷宫破旧的床榻上。
半边身子缠着渗血的纱布,六哥正在给我喂药。
“张嘴。”瓷勺磕在牙齿上发出脆响,“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皇陵。”
我急切地撑起身子,打翻了药碗。
滚烫的药汁泼在手上,六哥突然掐住我脖子。
“急什么?等你这张脸烂透了,母后在天有灵都认不出...”
他突然松手大笑,从袖中掏出个瓷瓶。
“给你开个玩笑,怎么就信了呢?”
“每日三次,伤口好得快。”
我握紧药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