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微笑看着宋京绽,二人干脆停下来说话。
男人挺拔威武,女人美艳大方,站在一起,莫名刺眼。
他拨通号码,对方像是没带手机,毫无动静。
郑秘书不小心碰到了喇叭,二人向这边看来。
湘兰升认识他的车,跟宋京绽告别冲他走来。
她走近敲了敲,车窗放下来是一张清俊面容。
“我开车了,你们先走吧。”
不等时不虞说什么,她转身往后走去。
“时委?”郑秘书察觉气压有些低,试探开口。
“走吧。”
回到朝园,湘兰升提着琵琶进门,崔姨接过,她垂身抱起小迷糊。
时不虞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洗手吃饭。”
进入餐厅,他给她盛了碗汤,开口:“今天表现的很好。”
得他夸奖不容易,道了声谢。
时不虞放下筷子,神情严谨起来:“兰升,别跟我张口闭口就是谢。”
她有些不解,“可是……这不是正常的礼貌吗?”
“我说过,你跟我不需要礼貌。”
她放下筷子,微蹙着眉头,掀唇几度,发声:“我不懂。”
哪一步又有问题吗?
静默片刻,含些打趣,她又开口:“难道要我对你撒泼打滚,要我爬到你头上,在这个家里张扬跋扈,无法无天吗?”
她抬眸,直视深邃视线,但也只是片刻,便转开,太多琢磨不透的情绪,她不敢再直视下去。
“你可以这样做。”他说。
闻言,她思绪很乱,不敢往那方面想。
又是沉默,小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走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心。
轻轻舒了口气,含些漫不经心发声:“不合规矩。”
时不虞咬了咬后槽牙,动唇:“以后,别再说这句话。”
“我也不会再说。”
她回到房里,任由淋浴打在身上,今天从早到晚脑袋里面这根弦都是绷着的,现在松下来,累的不想抬头。
水温刚刚好,很舒服——
像是很久以前有股雨水打在晒了很久的地面上蒸腾起来的热气,有点腥,又莫名舒爽。
那天晚上,她穿着条月牙白旗袍,他说她穿这个颜色很好看,很温婉。
推开隔壁院的门,珠珠也不在,魏写宁也不知去哪儿了,只有雨滴打在树叶上和灰瓦上的飒飒声。
往前走,门儿半掩着。
“你们单位人人都有了家室,你也应该盘算盘算,”对方没有回答,半晌,“香香是个很好的女孩,你考虑考虑。”是瞿慈清的声音。
她心跳的好快,不受控制的,感觉要破膛而出。
“她还是个孩子,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
“香香明年二十四,再过两年博士都要毕业了,哪里还是孩子。”
沉默良久,她果然还是听到意料之中的话:“我们不是同路人,跟她辈分悬殊,年龄也不合适,不合规矩。”
“真的不考虑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指尖儿都是麻的,听到,“嗯。”
有什么声音响起,低头,是她手里端过来的一盘子花生酥,连着糕点带盘,都掉到地上,盘子碎了,她藏在心底的那股悸动也跟着碎了。
没来得及去捡,她不敢面对那个场面,至少那个时候是不敢面对的。
从院子跑出去,她记得月牙白的旗袍都沾了水,从布料沁入肉里,凉进心里。
大颗大颗的雨从面孔落下,砸进水里。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她收回思绪,撑墙的双手放下来。
“我在洗澡。”
外面,“牛奶给你放桌子上了。”
“好,谢……”想着他说不要总谢他。
“我知道了。”
恢复平静,她望着门口仿佛能看到他的背影,肯定是挺拔劲力,列松如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