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就是想要看着计万堂痛苦,看着他在痛苦中回忆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
他不是有钱么,他能请来全盛京最好的大夫,可那又怎么样,大夫会遗憾的对他摇头,告诉他,“我们医治不了您。”
无数次的希望落空。
“叶大夫,老爷怎么样了?”
计管家忐忑的看着叶湘号脉。
“计管家,你家老爷日常服用的药物太过烈性,他身子太虚,如此烈性的补药,你家老爷怕是受不住,本是要禁房事的,你家老爷反其道行之,难救了。”
计管家也有些尴尬。
这不就等于说他家老爷不行,靠着烈性药物才能人道,结果药物太烈性,断送了性命。
这传出去计家的人出门都抬不起头了。
“这......胡大夫也是如此说的,叶大夫可能试一试?”
“可以,我试试能不能用银针逼出那药,只是,”叶湘扫了一屋子的人,“我行针的时候需要安静,不能有丝毫打扰。”
“我们在门外等,绝不打扰叶大夫!”
话是计夫人说的。
人全都退出了门外,计管家关上了门。
金儿还留在屋里。
叶湘也没有避着她。
“姑娘,真的要救吗?”
叶湘看着床上人眼中升起希冀的目光,勾唇一笑道,“不,救。”
计万堂“呜呜呜”的喊,大概是问的为什么。
“干爹。”
这声一出,计万堂瞬间安静了,他突出的眼珠子惊恐的瞪着叶湘,见了鬼一般,殊不知他此刻这种样子躺在这里才像鬼。
“我知道干爹要说什么,要问我为何没死?”叶湘一字一句挤出牙缝,“我从鬼门关爬上来了,我来找你索命来的。”
计万堂瞳孔紧缩,浑身颤抖。
“计万堂,你也知道怕啊?”
“你的罪万死都难赎,你唯一的儿子同样要为你赎罪,你在地下看着吧,看着你那败家子是怎么败光计家家产的。”
“干爹,去死吧。”
计万堂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抖了十几下,僵直不动了,突出的眼珠子依然惊恐。
金儿第一次见死人,还是有些害怕,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计万堂的呼吸,半晌道,“姑娘,人死了。”
叶湘问自己,畅快吗?
复仇的第一步完成了,畅快吗?
没有,她没有觉得畅快,她的爹娘妹妹亲人永远回不来了。
“把他的眼睛合上吧,以免计家人怀疑。”
曾经的噩梦还在,叶湘不想在触碰这恶心的人一下,看着金儿将他的眼睛合上,“开门吧。”
门一开,计家人都围了上来。
叶湘摇摇头,略带歉意,“我没能救计老爷,他已经去了。”
计夫人为首一行人直奔计万堂床前,哭声又传来。
计管家也抹着眼泪,他可不敢怪罪叶湘没将人救活,“不怪叶大夫,其他大夫也说过老爷活不过一个时辰。”
“那就好。”
叶湘带着金儿离开计府。
福子上前询问,“管家,那名女子可要继续找?”
管家摆摆手,“还嫌这府上不够乱吗?老爷既是自己服了烈性药,那女子想必也是吓到了才偷跑的,就不必找了。”
计夫人不知道管家为计万堂找来的这女子,若是被她知道了,计管家一定会受到责罚。
计管家庆幸是自己先发现倒地的计万堂,这才能瞒天过海。
马车里,叶湘陷入了沉思。
看见王子裕的脸不是开始,开始的是那个雨夜王婆子母子。
痨病计万堂的管家早年患上,寻医问药,叶湘早就知晓。
苏临雪死的那天,她的善良也一并死了,疑难杂症她不是非救不可,可救了王婆子儿子再借由王婆子的口把悬壶堂的名声扬出去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