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听近门边有人道:“这鹿茸汤可是好东西,程知府这回也是下血本了......”
那人手中捧着一个汤盅,而下一刻,一模一样的汤盅,也被谢云章端起来。
他先用了一勺。
随后一勺接一勺。
闻蝉记得很清楚,程夫人说,那料就添在鹿茸汤里。
许是她怔怔立了太久,又不说要做什么。
陆英又唤了声:“柳娘子?”
“没事了。”
闻蝉转身就走。
都没想到这鹿茸汤上得这么早,都不给她机会,谢云章就已喝下去了。
那还犹豫什么?任程家人自己闹去吧!
大院里点了灯,但比起宴厅仍旧暗漆漆的。
闻蝉走到一半,特意拦下两个打扮得体的大丫鬟。
“我一时腹痛难忍,你们谁给我带个路,叫我去更衣方便一下。”
便有一人带着她往后院茅房走。
那丫鬟在茅房外等了片刻,见闻蝉迟迟不出来,自己手中还压着活儿,便有些着急。
“这位娘子,您好了吗?”
闻蝉顺势道:“方才的路不难走,我认得,待我好了,自己回去便是!”
于是那丫鬟走了。
明日对着程夫人,这两个丫鬟便是她身体不适的人证。
做完这些,闻蝉也顾不得檀颂还在席间,趁着夜色沉沉,低着头就要摸出程府。
谁知刚过一道月洞门,眼前就多了一双脚拦住去路。
“柳娘子。”
嗓音熟悉,沿利落的裤管往上看,果然是陆英。
她手臂纤细却十足有力,一把攥住闻蝉肩头,“我家大人有请。”
“不......”
从宴厅到这后院茅房,统共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程湄下的是什么虎狼药,这么快就发作了?
闻蝉比陆英稍矮一些,力气远远不敌,几乎是被人拽着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