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日期是父亲失踪后的第十个月祠堂的服务器阵列发出蜂群迁徙般的嗡鸣,老周将最后一张族谱塞进扫描仪时,泛黄的宣纸突然渗出黑色粘液。
苏禾盯着那些在玻璃板上蠕动的胶状物,认出这是父亲实验室常用的生物存储介质——二十年前的记忆体正在苏醒。
“光绪年间的分家契被识别成做空合约。”
三叔的机械手指划过全息投影,族谱上的朱砂指印突然爆开,化作血雾凝成K线图,“看,同治六年大旱对应的波动率,和今天火龙果期货的振幅误差不超过0.3%。”
祠堂横梁突然坠落,砸碎了光绪帝御赐的牌匾。
烟尘中浮现出发光的俄文字符,苏禾认出那是苏联解体前的军事代码。
当三叔的义眼无意识扫描到这些符号时,机械虹膜突然浮现出ЦБРФ-1991-07的幽蓝光斑。
催收队的电击网笼罩村庄时,AI模型正将族谱转化为攻击指令。
苏禾将祖传的银算盘接入服务器,青铜轴承摩擦出奇特的电磁脉冲。
祠堂地砖逐块亮起,拼出1998年农村合作基金会的清算地图。
当三叔将算珠拨到第98档时,地宫暗门轰然洞开,涌出的不是冷气,而是带着硝烟味的卢布残钞。
“这是苏联央行第三储备库的封条!”
老周抓起张泛黄的交接单,俄文签名栏赫然是父亲和三叔的名字,“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的当天…”全息投影突然扭曲,二十年前的监控视频自动播放:暴雨夜的祠堂,父亲将印着镰刀锤头的金属箱埋入地宫,三叔的机械义眼在暗处闪烁红光。
当视频中的父亲转身时,现实中的三叔突然捂住右眼,指缝间渗出黑色机油。
数据洪流在午夜零点十三分发生畸变。
苏禾浸泡在地宫暗河里,怀中的青铜密钥遇水发烫。
父亲遗留的保险箱在河底发出心跳般的脉冲,当她用算珠密码解锁时,箱内喷出的不是黄金,而是数以万计的微型胶卷——1998年基金会所有交易记录的生物存储体。
“原来清算不是终结,是转移。”
苏禾将胶卷喂入村广播站的磁带机,喇叭里传出父亲的声音:“…当你们听到这段录音时,国际游资已经开始收割…”祠堂突然剧烈震颤,服务器组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