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咆哮追着我们在走廊奔跑,“让我在别的科室听到你们丢人,就把你们绑回来抽二十管血!”
“知道啦!”
我们笑着冲出急诊大厅,白大褂兜里掉出奇形怪状的礼物:印着“南丁格尔守则”的暖宝宝、针筒造型圆珠笔,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条:“洗手要擦干,吃饭别凑合,受委屈了...回来告状。”
离院那日,更衣室储物柜变成时光胶囊——刘姐塞了包瓜子,18床大叔放了张烫金舞厅VIP卡,B超室医生留了副透视扑克。
最底下压着护士长的《魔鬼带教秘籍》,翻开全是养生食谱和防脱发技巧。
傍晚,当我抱着纸箱走出急诊大厅,自动门《致爱丽丝》突然跑调成《告别时刻》。
回头望去,导诊台后齐刷刷竖起六只比耶的手,某道熟悉的身影在玻璃窗后迅速转身,白大褂衣角翻飞如展翅的白鸽。
当我们抱着礼物走出医院时,夕阳把护士长的影子拉得很长,只是这一次,她的眼角有泪光闪烁,在玫红色唇膏的映衬下像株扎进医院地板的倔强老树。
她依旧叉着腰站在急诊科门口,又像一尊守护天使的雕像。
我摸着口袋里她偷塞的转正推荐信,突然读懂所有消毒水味的温柔。
实习结束,回到学校的第一个清晨,我在闹钟响起前就醒了。
手习惯性地往床头柜摸去,却只摸到冰冷的手机,没有熟悉的体温计和听诊器。
宿舍里飘着室友的香水味,而不是消毒水的气息,这让我莫名烦躁。
“啊,好怀念实习时啊!”
“呦,这就怀念啦,当时是谁每天都说,‘实习怎么还不结束,早知道不来这实习了……’”王思雨转头嘲笑我。
上课时,教授在讲台上讲解护理理论,我的笔记本上却画满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同桌凑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