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3,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班级群里炸开一条消息:“何教授紧急调课!”
群里紧接着转发了一条校园论坛链接:化学楼突发试剂泄漏,何教授参与应急处置我猛地一惊,茶盏被撞翻,冰凉的茶水瞬间浸湿了裙摆,如同我此刻纷乱的心跳。
我连续拨打了多次他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冰冷的忙音。
雪粒开始轻轻敲打玻璃窗,砂锅底的火苗也显得奄奄一息。
我凝视着对面空椅上晃动的光影,恍惚间 仿佛看见他推眼镜时翘起的小指,以及总是别在白大褂口袋中的那支金属钢笔。
那些在实验室里反复排练过无数次的话语,此刻却如同卡在移液管中的气泡 ,无法顺利溢出:“何老师,其实我选有机化学,是因为……叮——”一声轻响,论坛推送突然跳出一条陈年旧闻:《化学系何教授重伤昏迷,未婚妻弃婚返美》。
照片中,苍白的病房内,他胸前贴着监护仪的导线,而床头静静地 搁置着一枚钻戒——那戒指的痕迹,与昨夜他睡梦中无意识摩挲的指痕,竟是如此吻合。
焦糊味在包厢内弥漫开来,我舀起一勺已经冷透的粥,滚过喉间的灼痛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我偷偷将淡蓝色的便签塞进他的教案里。
便签 的折痕深处,藏着一串小字,不是止咳偏方,而是少女最隐秘的悸动和心事。
随着打烊的灯牌亮起,我用筷子在粥面上勾勒出连环套的圆圈。
当第六个圆即将闭合时,一滴水珠从空中落下,砸碎了所有的圆满。
玻璃门外,积雪已经掩埋了零乱的脚印,就像时光终将抹去那些 心照不宣的瞬间和记忆。
回寝室的路上,我在化学楼的拐角处瞥见一抹熟悉的白影。
他正在锁门,围巾的尾端轻轻扫过资料室的门牌,雾霾蓝的毛线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刺眼——这与旧照片中那个金发姑娘颈间的颜色,竟是如此相似。
感应灯骤然亮起,雪絮在我们之间织成一张透明的网。
他镜片上蒙着霜雾,眼底的情绪模糊不清。
我握紧口袋里冰凉的玻璃瓶,用背书般的语气说道:“傅里叶变换的作业,我改到第十版了。”
雪花静静地落在他的肩头,宛如那年实验室窗外无声飘落的樱花。
他喉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