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奶芙奶芙的其他类型小说《龙王棺妻奶芙奶芙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奶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咔嗒、咔嗒、咔嗒...”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极有节奏,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伴随着重型机械碾压山路的轰鸣,在整个山谷里回荡。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影逐渐靠近。月光渐亮,那些黑影的轮廓愈发清晰。他们身着二战时期的日军军服,腰间配着明晃晃的刺刀,肩上背着步枪,每十人一排,整齐划一地向前行进。队伍中还夹杂着坦克和大炮,发出阵阵轰隆声。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蹲下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后。那支队伍距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走过的地方,雪地上竟然看不到任何脚印和车辙。咬着牙,我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低头看去,脚下是一截被踩断的枯枝。心跳骤停,冷汗...
《龙王棺妻奶芙奶芙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咔嗒、咔嗒、咔嗒...”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那声音极有节奏,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伴随着重型机械碾压山路的轰鸣,在整个山谷里回荡。
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影逐渐靠近。月光渐亮,那些黑影的轮廓愈发清晰。
他们身着二战时期的日军军服,腰间配着明晃晃的刺刀,肩上背着步枪,每十人一排,整齐划一地向前行进。队伍中还夹杂着坦克和大炮,发出阵阵轰隆声。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蹲下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后。
那支队伍距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走过的地方,雪地上竟然看不到任何脚印和车辙。
咬着牙,我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咔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低头看去,脚下是一截被踩断的枯枝。
心跳骤停,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那支浩荡的队伍突然停下,所有“人”都机械般转过头,空洞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我。
借着月光,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铁青色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绿光,脸上竟然没有五官!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后背抵在粗糙的树干上,双腿发软。
为首的士兵缓缓举起刺刀,指向天空。
上万“人”的队伍齐刷刷地拔出武器,扭转方向,向我这边涌来。
我甚至能听到他们铠甲碰撞的声音,还有那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跑!”
大脑中有个声音在尖叫。我转身就跑,拼命地往前冲。
身后的脚步声紧随而至,那些“人”的速度远超常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一只寻药鸦在头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更添几分惊悚。
我不敢回头,只顾埋头狂奔。林间光线昏暗,前方的路也看不真切。
地上的积雪让行进变得格外困难,我几次差点摔倒。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胡乱地擦着眼睛。
就在这时,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向下坠落。
竟是一处悬崖!
我闭上双眼,发出凄厉的尖叫:“啊——”
本能地,我握住了胸前的黑玉,在心中疯狂呼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温暖的力量将我托住。
我试探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冷俊逸的侧脸。
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衬得那张脸愈发出尘。
龙栖渊稳稳地落在雪地上,他的玄色衣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衬得他身形修长而飘逸。
我还维持着搂着他脖子的姿势,直到他率先松开了托着我膝弯的手。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疏离,却又不失优雅。
我这才回过神,赶紧跳下来,却因为腿软差点摔倒。龙栖渊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手臂。
“小心。”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正想道谢,身后又传来了那令人胆寒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抓住龙栖渊的衣袖,声音都在发抖:“他们追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被我揉皱的衣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语气却依旧温和:
“退到我身后。”
不知为何,他总能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我乖乖躲到他背后,探出头想看看情况。
只见龙栖渊双手一展,凭空出现一把通体如冰的古琴,琴弦上泛着柔和的光芒。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一曲清越的琴音响起。
那音符仿佛有生命般在空中流转,凝聚成一道道银色光芒。
大雪依旧在下,灰蒙蒙的云层中,寒风呜咽,像是冤魂在哭泣。
村民们裹着厚重的棉衣,搓着手跺着脚,眼中带着期待与怀疑。
我扶着奶奶上台。台阶很滑,她浑身发抖,却还是挺直了腰板。
她说过,穿上神衣就是神的化身,决不能示弱。
八点整,奶奶敲响神鼓,腰铃叮当作响。
我配合着打扎板,看她在台上旋转,唱着古老的请神曲。
那些晦涩难懂的玄音语在风雪中飘散,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渐渐地,我注意到奶奶的动作变得迟缓。
她的右腿明显使不上力,每一个转身都显得那么吃力。
但她仍在坚持,面具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半小时过去了,神迹却迟迟未现。
台下的人群开始躁动,有人抱怨天气太冷,有人质疑萨满的能力。
一个孩子尖细的声音格外刺耳:“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看动画片啊?”
我不悦地看过去,那母亲连忙捂住孩子的嘴。
但其他村民脸上也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低声的议论此起彼伏。
突然,奶奶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透过面具的神遮望着我,那双惨白的瞳孔里充满了恐惧。
我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心脏猛地收缩。
“奶奶?”我停下了扎板,喉咙发紧。
她嘴唇颤抖着说着听不懂的玄音语,声音虚弱而断续。
然后,她的身子一歪,从台上跌落。
“奶奶!”
我冲下台去,顾不得那些叮当作响的法器。摘下她的面具时,我的手在发抖。
奶奶脸色苍白如纸,点点血珠从眼角滑落,人早已失去知觉。
我颤抖的手指轻轻探向奶奶的鼻息,心跳几乎要停止。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四周的窃窃私语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还好,还有气。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可转瞬间又陷入深深的恐惧。
眼前的场景让我心如刀绞——奶奶苍白的脸上,两道血泪触目惊心。
“奶奶,奶奶!”我跪在她身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您醒醒啊!”
四周的村民不断后退,他们脸上写满了恐惧。
有人低声念叨着“不吉利”,有人则开始议论纷纷。
一阵寒风吹过,戏台上的红绸随风舞动,发出“啪啪”的声响。
远处的龙王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让开让开!”村长挤过人群,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看到奶奶脸上的血泪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的烟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村长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村长,您倒是说句话啊!”我急得直跺脚。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人命关天,赶紧送医院!”
可是没人敢上前。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后缩。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偷偷溜走了。
我看着周围人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
最后还是陈婶家的老汉,一声不吭地把奶奶背回了家。
“大雪封路,卫生所的大夫过不来。”
村长皱着眉头说,手指不停地敲打着烟袋,“这鬼天气,连个电话都打不通。”
无奈之下,只好请来村里那个开药铺的野郎中。
野郎中是个五十来岁的瘦小男人,留着山羊胡,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他一进门就开始摇头晃脑,嘴里念叨着些听不懂的话。
他捏着奶奶的手腕,装模作样地说:“肝气郁结,心脾不交,这分明是山中寒气入侵所致...”
“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
我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夫您直说,我奶奶究竟什么病症?”
野郎中被我这一喝,顿时泄了气,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实不相瞒,老太太脉搏时有时无,但并非外伤所致。至于为何昏迷...老朽学艺不精,还是请镇上的大夫来看看吧。”
“废物!”
村长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这么大的雪,车都开不了,不然还用得着找你这个江湖郎中?滚蛋吧!”
野郎中夹着尾巴溜了,临走还不忘从我这里要了十块钱的诊金。
我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奶奶,心如刀绞。
她的呼吸很微弱,脸色苍白得吓人,那两道血泪已经干涸,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留下两道暗红色的痕迹。
“我得赶紧下山请大夫。”我焦急地说。
“胡闹!”
村长急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四十里山路,这么大的雪,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去?再说了,这大晚上的...”
“那您说怎么办?”我红着眼睛瞪他,“难道就这样看着奶奶受煎熬吗?”
村长语塞,松开了手。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我找出那件厚实的棉服和登山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又找出一个背包,装了些干粮和手电筒。
“陈婶,麻烦您照看奶奶。”我对坐在一旁的陈婶说。
陈婶是个五十来岁的胖女人,平时最爱拉着人家说长道短。
这会儿她却异常沉默,只是点了点头。
我推开门,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远处的龙王庙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积雪没过膝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和天地搏斗。
寒风如刀,割得脸颊生疼。我的体温在一点点流失,但内心的执念却越发坚定。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陈婶的喊声。
“小雪!小雪!”
我回头,看见陈婶跌跌撞撞地追来,她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模糊。
“不用去了!你奶奶醒了!”她的声音透过呼啸的风传来。
“真的?”我心头一喜,但随即又涌上一丝疑虑。
“就是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懂。赶紧随我回去瞧瞧吧!”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回去看看情况。毕竟如果奶奶真的醒了,我也能放心。
一路上,陈婶异常沉默。这可不像平日里那个话痨的陈婶。
她走在前面,背影在风雪中摇摇晃晃的。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芦苇荡,远处是那座阴森的龙王庙!
我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哪是回家的路?家在村子的东头,而龙王庙在西边的荒地上!
正想着,脚下一滑,陈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
“谢谢婶...”话未说完,我愣住了。
她的手,冰冷僵硬,没有一丝温度,摸上去就像一张薄纸。
更诡异的是,刚才她明明走在前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韩德柱如同被雷击中,整个人扭曲变形,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房间里的阴森之气随之一扫而空,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当那人转身时,我彻底愣住了。
那是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容,轮廓如刀削般锋利,五官精致得不似凡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那一点殷红,像雪地里绽放的梅花,妖冶而清绝。
熟悉感愈发强烈,我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我春梦里的男人吗?!
他俯身看我,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害怕吗?”
“你到底是谁?”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龙栖渊。”他的声音冷淡如霜,仿佛能冻结空气,“我们早就见过。”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些难以启齿的梦境顿时涌入脑海,让我不禁红了脸。
偷偷打量着他,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确实很完美。
只是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与梦中那个炽热缱绻的他判若两人。
可我能确定,他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降,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龙栖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底暗涌汹涌,仿佛要将我吞噬。
“顾闻雪,总算找到你了。”
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朝我的脸伸来。
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极长,笼罩着我,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
本能驱使下,我迅速躲开他的手,缩到床角,警惕地看着他。
他的手停在半空,眼底有些莫名的情绪,却又很快被冷漠取代。
“你依然这么怕我。”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抱着膝盖,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为什么我会梦见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栖渊站直身体,目光越过我看向窗外的月亮。
“你命中有劫,撑不到今年二月龙抬头。”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奶奶用萨满巫术改了你的命星图。”
“还能这样?”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奶奶一直说我命硬,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是失传已久的秘法,只有萨满教最厉害的巫师才懂。”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沧桑感,“你奶奶耗尽全力,也只改了你的年柱。韩德柱除了年柱外,其他命星图都和你相同。那个想害你的东西被障眼法迷惑,错杀了韩德柱。”
“他横死带着怨气,要是不赶紧入棺下葬,就会变成厉鬼。”龙栖渊继续说道。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双手不自觉地搓着手臂。
“别怕,”
他的声音温和了些,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我已经把他送去地府,他不会再来找你。”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让我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个想杀我的是谁?”
“一条被你封印的魔蛊。”
龙栖渊说这话时,眼中浮现一缕寒光,“千年封印松动,它开始苏醒,所以才会害死韩德柱。”
我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奶奶说的都是真的?”
我喃喃自语,“我前世真的封印过魔蛊?现在它要来找我报仇?”
想到韩德柱是因我而死,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
“别想太多,”他似乎看出我的自责,声音难得地带了几分温度,“这是命数使然。”
龙栖渊说这话时,眼中浮现一缕寒光,“千年封印松动,它开始苏醒,所以才会害死韩德柱。”
我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奶奶说的都是真的?”
我喃喃自语,“我前世真的封印过魔蛊?现在它要来找我报仇?”
想到韩德柱是因我而死,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
“别想太多,”他似乎看出我的自责,声音难得地带了几分温度,“这是命数使然。”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他知道这么多,那么...“莫非你是那条江的龙王?”
他眼神微动,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一翻,掌心多了一片黑色的菱形玉片。
“随身带着,可保你平安。”他将玉片递给我。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深邃如海,却让我感受不到半分恶意。
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片。
触手冰凉,边缘锋利,更像是某种鳞片。
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
“这能保护我?”我翻来覆去地看着这片玉,心中充满疑惑。
“你的劫难未过,”
他表情变得严肃,“记住,不要去龙王庙,也不要靠近江边。熬过今年就安全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鬼使神差地问:“你我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他顿住脚步,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不会了。”
“那...我还会梦到你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脸烫得要命。
“不会。但愿我们到此为止。”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我心口突然一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舍不得他离开?
我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中。
“好好待在你奶奶身边。”他最后的话语在夜风中飘散。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一片寂静。
掌心传来尖锐的触感,是那片神秘的黑玉。
我紧紧攥着它,任由冰凉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全身。
原来不是梦。可这一切又仿佛梦一般不真实。
第二天,清晨的曙光透过窗缝洒进房间,我从舒适的床铺中悠悠转醒。
窗外飘着细雪,空气中还漂浮着昨夜残留的檀香气息。
昨夜是第一次没有做那令人羞耻的春梦!
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震,龙栖渊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那以后我是不是真的不用再做那种梦了?
想到再也不会梦见龙栖渊,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既有摆脱梦魇的喜悦,又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我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这些杂乱的思绪。
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香炉,“咚”的一声,香炉滚落在地。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两颗眼球突出得吓人,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血丝,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不敢再看第二眼,转过身扶着墙壁深呼吸。
院子里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混合着冬日清晨特有的寒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颤抖着问道。
韩大娘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眼睛哭得红肿,声音沙哑地解释说,她半夜里听到儿子哭,心疼得不行,想给儿子换身干衣服,结果一碰到衣服,韩德柱的尸体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心里一阵发毛。
尸体不该几个小时就腐烱成这样啊!而且,为什么会有哭声?死人怎么会哭?
奶奶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
“再拖下去,你们就只能看到一副白骨了。”
这话一出,张家人立刻不敢再耽搁,按照奶奶的吩咐,开始准备下葬的事宜。
村里的几个男人抬来了早已准备好的棺材,小心翼翼地把韩德柱的尸体放进去。
送葬的队伍沿着村子里蜿蜒的小路前行,安静得诡异。除了脚步声,连一声哭泣都没有。
我走在队伍中间,总觉得背后发凉,仿佛有道视线一直盯着我。
路过韩大娘身边时,我不经意瞥见她怀中抱着的相框,那一瞬间,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照片里分明是我自己的脸!
那不是普通的笑容,而是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
照片里的我穿着一件湿漉漉的衣服,头发贴在脸上,嘴角扬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小雪?”奶奶低沉的声音把我惊醒。
我再看相框时,里面已经变回了韩德柱生前的照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心神不宁,难道是我眼花了?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队伍来到村子后面的坟地,几个壮年男人已经挖好了坟墓。
刚把棺材放进墓穴,韩大娘就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棺材里传来了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绿色的尸斑从脖子开始蔓延开来,肚子像气球一样鼓起,衣服被撑得紧绷。
“快盖上!”奶奶厉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男人们手忙脚乱地往墓穴里填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
等到黄土盖实,奶奶却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瞪着韩大娘说:“你破了规矩,这事怕是没完。”
韩大娘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后,我冲了个热水澡,想要洗去身上的晦气。
热水冲在身上,却驱散不了心中的寒意。擦干身子出来时,我听见奶奶在神龛前低声祷告。
“神啊,是我害了韩家的孩子,您要惩罚就冲我来,别为难小雪...”
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奶奶说什么?她害了韩德柱?不要为难我?
深夜,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窗外的月光格外清冷,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房间。
院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几声零星的虫鸣打破这份寂静。
我蜷缩在被窝里,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咚咚咚——”
又是三声规律的敲门声,不轻不重,像是刻意控制着力道。
我下意识掀开被子,刚要下床,突然想起临走前奶奶的叮嘱。
“小雪,记住了,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奶奶虽然双目失明,但她的神情异常严肃,“就算是我回来了,也不要开。”
记忆中的奶奶向来不苟言笑,每句话都有她的道理。我咬了咬下唇,重新缩回被窝。
“小雪啊,让奶奶进去啊。”
门外响起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温柔得不像话。
不对。
这声音确实像极了奶奶,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奶奶离开时的场景——她明明将钥匙揣进了口袋,根本不需要我开门。
“小雪,你个薄情寡义的家伙,是想把奶奶冻死在外面吗?”
门外的声音渐渐变了调,由温柔变得尖锐刺耳。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冒出了冷汗。
床头的老式闹钟滴答作响,指针才刚过十一点,距离奶奶说的回来时间还早得很。
“孽障!要不是我当年把你从树林里抱回来,你早就活不成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那声音已经完全变了样,粗犷中带着说不出的怨毒。
我整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往被子里缩得更深。
敲门声由轻到重,“咚咚”变成了“砰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门砸烂。
我紧紧捂住耳朵,却还是能听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开门!给我开门!”
伴随着怒吼声,一阵阴风突然从窗缝钻了进来。
屋内温度骤降,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床头的老照片突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我想去捡,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全身上下,除了眼睛能转动,其他部位都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
床边的温度越来越低,仿佛置身冰窖。
就在这时,一道魁梧的身影堵在了门边。
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月光下,我认出了他的脸——正是照片上的韩德柱!
“觉得把我关在外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每走一步都有水珠滴落,在木地板上积成小水洼。
我想喊,想逃,却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顾闻雪,你害死了我,今天我要你偿命!”
韩德柱狞笑着伸出手,指甲又黑又长,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就在他的手即将掐住我脖子的瞬间,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袭玄衣及地,双肩绣着银龙纹样,墨发披散。
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却莫名觉得熟悉。
他手上缠着一根泛着寒光的琴弦,那琴弦如灵蛇般穿透了韩德柱的眼球。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韩德柱捂着眼睛连连后退。
血水混合着腐臭的液体四处飞溅,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离她远点。”男人的声音冷若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韩德柱那只完好的眼中满是惊恐,他颤抖着后退,“你...你是谁?这不关你的事!”
“滚!”男人一声厉喝,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沈莹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地靠在墙上,目光在我和沈浩然之间来回游移。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傻了。
我低头看着手中那块黑玉,指尖微颤。
黑玉上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沈浩然疼得满头大汗,却仍不忘威胁:
“你...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让你...啊!”话未说完,又是一声痛呼。
“闭嘴!”
莫紫兰按压着伤口,“该死的,救护车什么时候才能来?”
趁着他们忙于救治,我悄无声息地走了。
穿过结冰的江面回到镇凤村,单薄的嫁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远处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妈妈,她是不是龙王娶的新娘子啊?”
一个妇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拉着他往后退:“别乱说话!”
抬头望去,街道两旁的村民纷纷躲闪着我的目光,像是在躲避什么不祥之物。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暗中指点,曾经的和睦早已被畏惧取代。
怪胎、韩家小子尸变、奶奶从戏台上摔下...所有诡异事件都被联系在一起,而我,成了不祥之人。
想到这里,一股说不出的苦涩涌上心头。
“小雪!”熟悉的声音透着焦急,陈婶挤开人群朝我跑来,“可算找到你了!”
看到我破烂的嫁衣,她二话不说脱下军大衣裹在我身上,眼中满是心疼:
“这些天你上哪去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我张了张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陈婶...我奶奶她...”
陈婶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握着我的手微微发抖:
“你奶奶她...走了。昨晚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让你快醒过来...”
那一刻,我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原来在棺材里听到的呼唤是真的,那是奶奶生命中的最后时刻。
她一直在等我,可我却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跌跌撞撞地冲进家门,扑到床前。
奶奶双眸紧闭,神色平和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痛苦的痕迹,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那冰冷的体温告诉我,她已经永远离开了。
“奶奶...”我握住她的手,想用体温温暖她,却发现自己也早已冻得麻木。
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陈婶叹了口气,轻声安慰:“节哀。”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我压抑的啜泣声。
“看你这样子,是去亲生父母那儿受苦了吧?”
陈婶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以后别去了,就安心在村里住下。村里人虽然说话难听,但都不是坏人。”
我蜷缩在床边,浑身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将我从悲伤中惊醒。
抬头望去,院子里不知何时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一袭银白色长袍,衣角随风轻扬,带着几分出尘的气质。
那人缓缓转身,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那张俊美的面容更添几分邪气。
一双碧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的王妃,”
他开口时,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见到夫君竟然不开口问候,是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我惊愕地看着他:“龙栖泽?”
他微微眯起眼睛,眸中有危险的光芒:
“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如今我们都已经结为夫妻,该唤我一声夫君才是。”
说着,他几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哭肿的眼睛,嫌弃地皱眉:
“哭得这么丑,成何体统?身为龙族王妃,要时刻注意仪态。”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冷声问道:
“先告诉我,你和龙栖渊是不是…是不是一个人?还有那块黑玉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轻笑一声,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却被我躲开。
他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要强撑着一副倔强的样子。”
“我没有害怕!”我梗着脖子反驳,“回答我!”
“你要问这个?”龙栖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站在院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场,“这事儿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我用力咬住下唇,努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怒火。
寒风掠过我被泪水浸湿的脸庞,带来一阵刺骨的冷意。
“那我就简单说说!”
他慵懒地扫了我一眼。月光下,他那张与龙栖渊极其相似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
“你心里不是早就清楚了吗?我和龙栖渊是双生子,只不过他生在我前头两个时辰,所以我不得不称他一声兄长。”
寒风卷起他的衣袂,墨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扬。
“当初他在突破境界时走了火,堕入邪道,变成了一条魔蛊。为祸世间,让两岸黎民陷入苦难。”
我听到这里,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龙栖渊的脸庞在脑海中闪过,让我一时难以将他与魔蛊联系在一起。
“我替天行道,打败了他。”
龙栖泽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可我自己也身受重伤,魂魄受损,只能与他共用一魂。他被困在那口镇妖棺中,而我则沉眠于玄龙河底,从那时起已过千年之久。”
枯枝在风中摇晃,发出令人心烦的“咯吱”声。
这些信息如同洪水般涌入我的大脑,让我一时难以消化。
“你们共用一魂,那岂不是说,你们本就是一体的......”
话未说完,龙栖泽的脸色骤然阴沉,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院子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是我,他是他!别把我跟那个废物相提并论!”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院墙上。
寒风中,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既然你俩是不同的存在,为什么要一起找上我?”
龙栖泽的目光变得冰冷刺骨,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这件事,我的确隐瞒了你。我与他如今共享一缕魂魄,必须先破除他身上的禁制,我才能从沉眠中醒来。不得不让你受这份罪,跟他完成那件事!”
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们龙族都是这种奇怪的习俗吗?弟弟娶了媳妇,却要哥哥来圆房?”
“他在床笫之间当真让你如此难忘,叫你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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