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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番茄

油炸冰激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讲述主角姜时愿裴彻的爱恨纠葛,作者“油炸冰激凌”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有了可能。到了...

主角:姜时愿裴彻   更新:2025-03-26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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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现代都市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讲述主角姜时愿裴彻的爱恨纠葛,作者“油炸冰激凌”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她年少时,心中藏着一团炽热的爱火,追逐他的身影,一走便是十年。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满心期许,以为这份执着能换来美满结局。然而,十八岁生辰那日,他的一句“令人作呕”,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她的幻想,将她的爱意击得粉碎。心伤至极的她,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听从家里的联姻安排。而联姻的对象,竟是京中首屈一指、权势滔天的裴家。裴家人才辈出,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她的身份,本难以高攀。不过,裴家有个整日游手好闲、行事不羁的孙子,其年岁与性格,竟和她有几分相似,这看似意外的匹配,让这场联姻有了可能。到了...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小婶婶喊‘公子’,是不是嫌小叔年纪大呀?

裴簪雪笑道:“姜姐姐干嘛这么客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分的那么清楚。”

姜时愿道:“心意还是要回的。”

就算是有感情,那也不能让谁单方面付出,更何况她和裴子野毫无感情基础,这便宜她占得心不安理不得。

况礼尚往来,往后再谈什么交易,也好商量。

见姜时愿坚持,裴簪雪想了想,道:“那姜姐姐可以送些古籍典书之类的。”

姜时愿一愣。

裴子野这么纨绔的一个人,品味竟然这么高雅?

姜时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不好追问。

人裴小叔都不嘲笑她看话本低俗,她怎么好意思嘲笑裴子野看古籍高雅?

见姜时愿轻轻皱了皱眉,裴簪雪心头一跳,果然,小婶婶嫌弃了。

“其实小……”

裴簪雪正要张口解释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姜妹妹,好巧呀,你今日竟也在?”

姜时愿转身,只见苏梨落一袭白裙,娉娉婷婷走了过来。

一边走,还一边虚虚扶了扶头上的掐丝金镶玉簪。

“小姐,那簪子!”红豆一下急了眼。

苏梨落动作那么大,姜时愿是瞎子才会看不到。

也难怪红豆反应那么大,那簪子是姜时愿生辰前一日,陪沈律初一起去挑的。

那日,沈律初带她去了首饰铺子,还问她喜欢什么,让她选一件。

红豆想当然地以为这是给自家小姐买的,还道沈律初终于长心了看见自家小姐的好了。

那一瞬,姜时愿也幻想过,那是沈律初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所以生辰那日会兴冲冲地去找沈律初。

却不想,听到了那样一番诛心的话。

她一直以为沈律初是不一样的,至少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趋炎附势拜高踩低。

谁知道,沈律初才是那个最看不起自己那个。

沈律初大概也不会记得他当初说过的那些话吧。

不过短短三年而已。

真可笑。

“簪雪妹妹也在呢?”苏梨落转头看向裴簪雪,神色明显变了变。

方才远远只看清姜时愿,还以为她身边坐着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谁知,竟是裴家的掌上明珠,裴簪雪!

裴簪雪怎么会跟姜时愿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簪雪姑娘认识姜妹妹?”苏梨落忍不住问道。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不仅认识了,以后我们还要天天在一块呢。”

裴簪雪挽住了姜时愿的胳膊,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还用脸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把姜时愿都逗笑了。

苏梨落一脸错愕地看着两人亲近的动作,心中不由酸水直冒。

裴家家门显赫,她三番五次接近裴簪雪,裴簪雪每次高冷的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怎么和姜时愿才见一面就好成这样了?

见和裴簪雪搭不上话,苏梨落只好把目光放在姜时愿身上:“真是难得见姜妹妹出来赴宴游玩,待会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认识认识,再带你四处转转?叶家大小姐与我交好。”

苏梨落一副熟络的语气。

红豆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装什么假惺惺!

若不是苏梨落仗着尚书府千金的身份,带头排挤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怎么会在京城连个说体己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外头,但凡她家小姐结交了什么人,第二日必定会出现在苏梨落身边。



且,谁家高门主母,每日会与铜臭打交道的?说出去都丢人。

“比起这些没用的花架子,更重要的是态度。”沈律初的心情已经平复如常,“我的耐心已经耗尽,明日她要是还不上门认错,那她这辈子休想再回到我身边。”

若她愿意低头认错,他愿意再给她一个机会,那什么香铺,他也会网开一面允许她去试上一试。

“会的,世子放心,明日,明日她一定会来。”

墨雨像安抚一个孩子一般,明知道另有真相,却还是违心地不停附和。

他只祈祷,姜时愿的婚事可以晚一些,最好是定在三个月后,只要世子考完科举,那就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了。

墨雨若是有心,再往姜家打探一下,大概就会知道,他的天,最多一个月,就要塌了。

甚至可能都不需要一个月,一天都有可能。

因为第二日的一大早,周景深来了。

周大公子诚邀沈律初,一起去城南,品鉴新开的酒楼,听说那家酒楼蜀地菜做的极为地道。

同样要去品鉴蜀地美食的另一对,不,另一边——

巳时正,与昨日约定的时间不早不晚,带着裴氏府徽的一辆马车准时出现在姜家门口。

尽管有约在先,裴彻还是让车夫下车先递了名帖。

名帖送到姜时愿房中,姜时愿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套衣服。

怎么每次都这么糗?

明明是她约的人,结果自己却睡过了头。

“好了吗?好了吗?头发头发……”

“啊啊,耳环戴错了……另一只去哪了?”

“这边这边的腮红……”

几个婢女七手八脚的忙活,总算是在一刻钟内,把人装扮好了。

姜时愿提起裙摆,快步冲出大门。

门外,裴彻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

裴彻今日穿着一袭墨色长袍,明明无金无玉,就连头上的青丝也只是用一段同色的锦带挽着,简约的不能再简约,但姜时愿的心跳仍是莫名的漏了一拍。

裴太傅,长身玉立,单是往那一站,便已是卓绝。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原本背对着大门的男人转身看了过来。

猝不及防地,四目交接。

姜时愿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

她疾步向前,正要迈步下台阶,忽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裴氏家规第二十六条,行路不可跑,迈步不可跳,上下阶梯,一步一阶,违者重罚。

姜时愿倏地一下立正,撤回一只已经迈出裙底的小脚。

裴彻站在马车旁,看着姜时愿站在台阶上,面露迟疑,那神情好似在纠结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左脚。

姜时愿最后终于想起来了,迈出了左脚,缓缓下了阶梯,然后走到裴彻跟前,朝着裴彻来了个深鞠躬:

“小叔好。”

裴氏家规第三十三条:面见长辈者,呼声响亮,上身向前弯曲,头股齐平。

裴彻:……

这过于隆重的一鞠躬,让当朝太傅也是跟着一蒙。

“昨晚没睡好?”

“啊?”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姜时愿愣了一下,随即她迅速反应过来,她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裴太傅的眼睛怎么这么尖,这么一点点黑眼圈也能看出来?

“哦,昨晚看了卷书,睡得晚了些。”姜时愿回道。

“那书一定很枯燥无趣吧。”裴彻道。

姜时愿讪笑了一声,心中腹诽:何止是枯燥无趣,简直就是折磨煎熬。

她知道世家望族规矩重,但没想到会这么重。

一千条呀,整整一千条家规。


姜时愿正要低头,裴彻却朝她望了过来,将她的视线当场擒获。

与此同时,步伐之间,衣袂轻拂,那稀薄的龙涎香突然变得清晰且浓郁起来。

像是旷野上不安分四处窜动的野马,从姜时愿的鼻腔里直接奔腾闯入她的脑子里,把她的脑浆踏碎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给裴子野调的香会出现在裴彻身上?

她敢确定,她调的香,京城里是独一份。

是裴子野把她送的香转手给了裴彻,还是?

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突然在姜时愿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一些从未注意到过的碎片,突然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在她的脑子里汇聚成了一句话:

她的联姻对象不是裴子野,

是裴彻!!!!

裴太傅才是她的未婚夫,所以第一次相看他才会说他可以全权做主,然后几句话敲定婚事!!

姜时愿都来不及震惊,面上已经热腾腾的像是要烧开了。

如果裴彻才是她的未婚夫……

那是谁,在未婚夫提出要护送回府,被她拒绝,然后堂而皇之地当着他的面指名要另外的男人护送的?

是她!姜时愿!!

啊啊啊啊!

她甚至还跟裴子野说,她不会干涉裴子野的私生活!

人怎么可以这么丢脸?!

姜时愿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裴彻已经来到人前,某人恨不得把头塞进土里的鹌鹑模样也尽收眼底。

裴彻的视线从姜时愿那两只红的好似滴血的耳朵上收了回来。

姜贵妃见裴彻一进来,姜时愿脸就红得不像样了,以为她脸皮薄害羞,忙道:“愿儿,御花园的芙蓉花开了,去替姑母剪几枝来。”

姜时愿如蒙大赦,忙应声退出去。

待姜时愿从缀霞宫走到御花园的芙蓉花下,确定自己这几天应该没漏出什么破绽,应该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人知道自己搞错对象这件事后,姜时愿的脑子这才开始消化另外一件事——关于裴彻才是她未来夫君这件事。

三年前就是裴彻吗?

三年前她抗拒被安排,又喜欢着沈律初,所以当时姑母提及联姻的话才刚起头,就被她打断并直白拒绝了。

她压根没想过,裴家跟她联姻的是裴彻。

怎么会是裴彻呢?

圣上重臣,当朝太傅,天之骄子,她曾经的夫子,不管哪一条,她都觉得自己和裴彻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打死她都不敢肖想到裴彻头上!

比起这个,最离奇的是,这门婚事裴彻竟然答应了。

裴彻看着也不像是会被安排包办的人,他怎么会答应迎娶她?

“在想什么?”

姜时愿想得入迷,竟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直到声音响起。

和声音一起的,还有他身上的龙涎香,那热情奔放的香味放在裴彻身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轻浮感和荒诞感。

闻着这香,姜时愿就觉得臊得慌。

本不想答,但一抬头,便见裴彻正看着自己,避无可避。

“我在想……这香还挺适合太傅的。”姜时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是吗?”裴彻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戏谑。

裴彻一张口,姜时愿便有了答案。

果然,瞒得住别人,也瞒不住裴彻。

裴彻肯定看出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怎样,才能悄无声息把当朝太傅给做掉呢??

下毒?刺杀?意外溺亡?

姜时愿在心中疯狂地计算,最终得出做掉裴彻的可能性为零时后,姜时愿认命了。


马车缓缓行驶,裴彻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盒桂花糕,递了过去。

“吃吗?”

姜时愿抬头看了一眼。

她认得,这是盛庭春的桂花糕。

姜时愿脑中立即浮现那日,裴彻背光推门进来时那一瞬。

那时,她正咬着半块桂花糕,嘴里全是香甜的滋味。

她记得,从太傅府到宫门的路并不经过盛庭春。

裴彻是因为她,特意去盛庭春买的?

不不不,姜时愿你在幻想什么?

联姻而已,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裴彻又不知今日会遇见她。

早朝时间早,这点心,大约是他放在马车上给自己临时充饥果腹的。

裴彻一直举着点心,姜时愿挪了下身子,伸手取了一块点心,又坐回了门口位置。

“谢谢。”

一副要与他退避三舍的模样。

裴彻端着点心盒子,眉心微微隆起,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要开窗吗?”

姜时愿看着他蹙起的眉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今日会遇见裴大人,身上的香粉用的重了些。”

昨晚,姑母给了她好些宫中的新鲜香料,她没忍住好奇,就挨个试了一遍。

“让太傅遭罪了。”

裴彻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蹙起的眉头平复如常,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日光,像是一下落进了他的眸底,倏地莹亮泛着柔光。

“那你打算一直用这种方法避着我?那成亲之后怎么办?”

裴彻看着她,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也落在了她白皙姣好的脸上,从上马车起,她脸上的红晕就一直没有完全褪去。

姜时愿抿着唇,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缕淡淡的阴影,像是在思考。

裴彻直截了当地问道:“要为我放弃调香吗?”

问题来的突然,但姜时愿并不觉得意外,昨日她便想到过这个问题。

裴彻闻不得香料,她想过,要不要为了稳固这场联姻,放弃自己的爱好。

毕竟做的再好,也不过是个爱好而已。

想要经营香坊,少不得要每日和香料打交道,身上染上各式香味在所难免,而香坊赚的那点银子,与当朝太傅的身心健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沈律初就知道她擅调香,当初她不过提了一嘴,她想开个香铺,便被沈律初嗤笑了一通。他说,真正的世家主母是绝不会为这么点蝇头小利,自降身份沾满铜臭味的。

况,男人大多不愿自己的女人在外抛头露面。

姜时愿知道,讨得裴彻欢心稳固联姻助表哥一臂之力,是当下她最该做的事。

但她仍有些期待,她抬眸,认真看着对面的男人。

“不是裴夫子说的吗?人须有一技之长,穷时可安身立命,达则可修身养性。”

“小叔还说,喜好不分贵贱,怡情自娱能把自己哄开心,也是个极为难得的本事。”

“调香,既是我立世的一技之长,更是我自己与自己相处的一方天地。”

姜时愿摇了摇头,坦诚道:“裴大人,我不想放弃。”

姜时愿说完,便等着裴彻的驳斥,不喜,甚至是不屑,却听那头传来了一声笑声。

“我说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裴彻道。

裴夫子,裴小叔,裴大人,她对他的称谓倒是五花八门。

姜时愿再次抬眸,对面的男人唇角上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直达眼底。

冰雪消融,璀璨生辉。

姜时愿有些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裴彻这样……这样喜形于色。


表哥文武双全,只是苦于母族外家势弱,缺乏助力,若她能嫁入裴家,那这一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裴氏,京城世家之首,裴氏子弟遍布朝野内外,权势非同一般。

也是她运气好,裴家英才辈出,偏偏有个混不吝的孙子裴子野,天天走鸡斗狗,游手好闲,不管年岁,还是性格,跟她倒也相称。

她在宴会上见过裴子野几次,相貌出众,行为恣意,在京城也是一号风流人物。

就是不知道私底下好不好相处。

满庭春说是一座茶楼,更是一座园林,各个厢房错落在花树庭院之间,清幽雅致,既可品茗会友,又可赏景怡情,是京城独一无二的一处。

姜时愿坐在厢房的竹椅上,正低头思索着和裴子野的‘婚后生活’,厢房的房门从外推开——

脚步声连同院中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一同传来,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背着光,带着深秋的冷肃阔步进来。

越过背光,显山露水,男子五官冷峻,眉眼深邃好似暮色笼罩的沉山幽潭,微微上扬的眼尾,凌冽中却又自带三分风情,高悬的鼻梁与薄唇相得益彰——

是一副让人过目不忘的好皮相。

他似刚下朝,身上还穿着一袭笔挺的官服,紫金袍,金玉带,步履之间是许多人怎么学也学不来的自持与威严。

见她望过来,来人也抬眸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姜时愿自觉站了起来,而后错开视线往来人身后望了望。

怎么来的是裴子野的小叔?

裴子野呢?

今天不是他们相看的日子吗?

裴彻是裴老夫人老来得子,时年虽只有二十六,却早已拜相入阁,官居太傅。

裴彻年纪轻,行事却雷厉风行,自身散发的气势更是无人能挡,几乎是进门的瞬间,姜时愿条件反射一样腾地站起来见礼。

气氛陡然拘谨了起来。

“裴大人一个人来的?”秦嬷嬷亦疑惑出声问道。

裴彻的视线从姜时愿低垂的头上,移到她身前咬了一半的桂花糕上,最后才收回。

“我可以全权做主。”

裴彻在姜时愿对面的座位上入座。

姜时愿虽然有些拘谨,但还是周到地上前为他斟上茶,然后才回到座位安静坐下。

裴彻垂眸看了看眼前的茶盏,青烟袅袅。

“裴氏上下对这门婚事没有异议,若将军府也无异议的话,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八吧。”

“这么快?”姜时愿惊呼出口。

今天才相看,下月就成亲,这才不到一个月时间。

这,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因为是联姻,所以一切从简吗?

裴彻顺势望了过来:“不愿意吗?”

那幽深的视线一落过来,宛若泰山压顶,姜时愿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像是被夫子拷问的学子,极为乖巧地摇了摇头。

就算裴子野有些出格,但百年世家,确实是她高攀了。

“没有,我愿意。”

裴彻的声调辨不出一丝喜怒,他就用那沉静如水的声调拍板道:“那便这样定了,作为婚事仓促的补偿,聘礼我们会准备双份,裴氏一份,我出一份。”

姜时愿又是一惊。

早就听闻,裴家孙少爷裴子野,与自己的小叔关系亲近,但没想到这么亲近。

裴子野成亲,裴彻这个当小叔的竟然单独为他出一份聘礼!

裴彻果然雷厉风行,几句话便把两家的婚事定了下来。

不知道他作风的,定要怀疑这裴子野是不是有什么恶疾残缺,找不到媳妇,逮着她就要把她套牢一样。


姜时愿转身去看桌上的点心,眼中隐隐有些惊喜。

“还有这个,准姑爷特意交代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中的。”红豆又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姜时愿。

姜时愿看了看那一桌的糕点,又看了看红豆手中的包袱,隐隐约约像是几本书的模样。

难道……

难道她随口说的两句话,真有人放在了心上?

姜时愿打开,眼睛猛地一亮——

京城最时兴,因为尺度过于大,而被一度封禁,一书难求的《簪花记》。

你别看它名字普普通通,但这只是障眼法,里头的内容那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姜时愿连忙把包袱盖起来。

那裴子野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搞黄,不是,搞闲书挺有门道的。

姜时愿这会子才真的觉得,这门婚事是真的不错,感情难说,但至少婚后生活不会太无聊。

……

时间倒回两个时辰前——

太傅府——

裴子野将一摞书抱进书房:“小叔,市面上时兴的话本子都在这了。”

裴彻埋头在公文中,并未抬头,道:“放窗边书架上边第二排。”

想到了什么,裴彻抬头看了看窗边书架的高度。

“放最中间。”

裴子野倏地瞪大了眼:“放书架?什么意思?小叔你要把这些书留在书房?”

裴家谁不知道小叔他清冷肃穆,他的书房就跟他的人一样,里头收着的全都是名家典籍,连本山水游记都找不出来。

现在,他竟然要把这些污糟糟的街边杂书摆上书架,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还是他那位位高权重不苟言笑的太傅小叔吗?

裴子野狐疑地看着自家小叔,随即脑中灵光一闪——

他怎么给忘了,小叔马上要成亲了。

这些闲书一看就是给他未来小婶婶准备的。

但很快,这个判断又让他更为震惊——

谁说他家小叔古板无趣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的,明明小叔会的很。

裴子野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秘闻一样,心中翻腾着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迅速将书码好,然后指着最中间的几册书,道:

“小叔,你要是想看闲书,中间这几本最精彩,最受小姑娘欢迎了。书局都买不到,侄儿费了好多功夫才寻来的。”

裴彻‘嗯’了一声。

裴子野憋着笑退了出去,以往这种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小叔的眼睛,但这次可就说不定了。

裴子野送来的几本话本,当真是‘肥而不腻’‘艳而不俗’,浓艳之词下藏着的是荡气回肠,姜时愿一口气看完,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姜时愿不舍地合上书,能把一个故事写得这般动人心弦,写这个故事的人,也是个奇人。

若是有机会,她很想结识一下。

说不定裴子野就认识呢?

想到裴子野,姜时愿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裴子野送了她礼物,礼物还这么用心,于情于理,她都该投其所好回个礼。

可她对裴子野的了解,仅限于在外面的几则道听途说,和几次宴会上的远远一瞥,其他的一概不知。

姜时愿正犯难,红豆从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洒花的请柬。

“小姐,宁德侯府今日设金桂宴,叶小姐邀你过府,下午一同赏花品茗。”红豆欢喜道。

小姐在京城,一直没多少朋友,难得有一次邀约。

“宁德侯府?”姜时愿一愣。

她与叶家千金毫无交集,叶家怎么会给她发请帖?

下午的宴会,上午才送请帖,显然是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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