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实林冬雪的其他类型小说《追凶神探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辛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秋浦望着陈实冷笑,陈实也在冲着他笑,林秋浦说:“看看我身后这八个字,念出来!”“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发音标准吗?”“你这种不老实的犯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真的以为……”“注意你的措辞,林大队长,我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犯人,我仍然是合法公民!在没有拿出证据的前提下拘留、审讯我,这行为本身就已经违法!”陈实寸步不让。“没有证据!”林秋浦勃然大怒,“那我帮你回忆一下,9月11日凌晨两点,一位名叫古梦醒的女乘客坐上你的车,乘车期间她发给男朋友的短信证明,你曾对她有过语言骚扰,第二天她的尸体在江边被发现,有明显的奸杀迹象,你敢说你是完全清白的吗?”三双眼睛都在紧盯着陈实,陈实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旋即恢复正常。“11号凌晨,是...
《追凶神探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林秋浦望着陈实冷笑,陈实也在冲着他笑,林秋浦说:“看看我身后这八个字,念出来!”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发音标准吗?”
“你这种不老实的犯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真的以为……”
“注意你的措辞,林大队长,我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犯人,我仍然是合法公民!在没有拿出证据的前提下拘留、审讯我,这行为本身就已经违法!”陈实寸步不让。
“没有证据!”林秋浦勃然大怒,“那我帮你回忆一下,9月11日凌晨两点,一位名叫古梦醒的女乘客坐上你的车,乘车期间她发给男朋友的短信证明,你曾对她有过语言骚扰,第二天她的尸体在江边被发现,有明显的奸杀迹象,你敢说你是完全清白的吗?”
三双眼睛都在紧盯着陈实,陈实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旋即恢复正常。
“11号凌晨,是有一个漂亮的女乘客坐过我的车,但我送她抵达了目的地,枫之林酒店,我的行车记录仪可以作证明。”陈实平静地说道,这种处境下再不说出真相,反而更容易遭到怀疑。
“行程起点是哪里?”
“石猴子路旁边的一家烧烤摊附近,我当时在那里趴活,呆了两小时左右。”
“为什么呆这么久?”
“我睡着了!”
“据我所知,从石猴子路去往枫之林酒店的途中会经过案发地点。”
陈实一翻白眼,无奈地摇头笑道:“去调取我的行车记录仪!”
“那是可以伪造的。”
陈实大笑:“你TM究竟想知道什么真相,我告诉你你又不相信,我说有证据你说是伪造的,你现在巴不得我把这口黑锅痛快地背了,你当破案是相亲啊,看着合适就行?”
“注意你的措辞!”林秋浦冷冷地说。
“我一个清白公民,好端端地被拘到这里,大中午的也没口饭吃,连杯水都没有,被你们言语羞辱,逼我认罪,我TM稍微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林秋浦露出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拿起电话讲了几句,林冬雪问道:“你对那名女乘客有言语骚扰,此事属实?”
陈实像背书一样说道:“我国法律对口头方式的性骚扰界定如下,以下流语言挑逗异性,向其讲述个人性经历、黄色笑话或涩情文艺内容,从这层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口头性骚扰事实,只是普通的搭讪。”
“不要偷换概念,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对该乘客进行言语骚扰。”
“是你没有搞清楚概念,在你看来,何种程度称得上骚扰,普通聊天?询问联系方式?调查家庭情况?还是法律意义上的性骚扰?”
林冬雪有点无言以对,她换了一个角度:“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似乎对车上的女乘客表现得过分热心,在凌晨两点,对单身女乘客过分热心,我认为非常不合适。”
“那是你认为。首先,我这人话多;其次,我喜欢异性;最后,我单身,看见年轻漂亮的女乘客上车,聊两句有什么不对的吗?刚刚在车上,我和你的对话,有侵犯到你吗?”
林秋浦问林冬雪:“这家伙刚刚在车上和你说什么了?”
林冬雪捋捋头发,慢慢答道:“就是普通对话罢了。”
陈实得寸进尺:“作为单身男性,我认为和异性无论在任何场合、时间搭讪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身为的哥,我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车上,不和乘客说话,我要憋死啊?”
林秋浦一拍桌子:“少在这里避重就轻!眼下的事实是,死者曾坐过你的车,并且你对其进行了言语骚扰,随后她遭人奸杀,在去往目的地的必经之路上!”
陈实搔搔脖子:“你这么一说,好像还蛮有道理,那啥,给根烟呗!”他勾勾手指。
三人面面相觑,在这里要烟就意味着要招供,想不到这家伙这么快就撂了,林秋浦过去给他递上一支红塔山,正要给点上,陈实说:“少来少来,你身上带了两包烟吧,一包给犯人抽的,一包自己抽的,把你那包中华拿出来,糊弄谁呢?”
“你!”
“当我的鼻子是摆设吗?你身上一股中华烟味。”
林冬雪捂嘴偷笑,林秋浦没好气地掏出一包硬中华,给陈实点上,畅快地呼出一口,三人等他撂,可是从他嘴里吐出的除了烟雾,还是烟雾。
眼看着一根烟要抽完了,林秋浦催促:“哎哎,该说实话了吧?”
陈实望着天花板动情地说道:“三十年前……”
“怎么又扯到三十年前了?”笔录员低声吐槽。
“三十年前一个秋天的晚上,你家外面的马路有条狗被车轧死了,第二天,你出生了!”
“你!”林秋浦站起来,把桌子拍得山响,“胆大包天,污辱执法人员,你找死!”
陈实弹掉烟头:“我说了这是因果关系吗?我说了吗?”
林冬雪掩嘴偷笑,林秋浦气得直瞪眼睛,笔录员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段该怎么记。
陈实说:“你刚刚说的几件事,都是事实我承认,但摆在一起不代表就有因果关系,这是基本的逻辑,在没有明显证据之前,它们仅仅是的孤立的几件事!”
“很好!很好!”林秋浦气得不知所措。
林冬雪暗想,这家伙不像其它罪犯那样胡搅蛮缠,实际上他一直在就事论事,没有丝毫回避,而且所说未尝没有道理,拥有如此缜密的思维,此人看来不简单……说不定有一个更简单的真相,他压根就不是凶手。
林冬雪扫了一眼林秋浦的怒容,为自己内心的动摇感到羞愧。
有人敲门,警员把行车记录仪的鉴定结果送来,林秋浦扫了一眼,与来者交换了几句话,点头示意他退下。
林秋浦扬了扬手中的几页纸:“呵,你所谓的证据对你相当不利……”
“你少来了!”陈实不耐烦地说,“连诈供都使上了,我看你是真黔驴技穷了,那天凌晨就跑了一单,去哪没去哪我会不知道?”
被识破诡计的林秋浦一脸讪讪:“你骂谁是驴?”
“你语文学得不好吧?我骂你了?黔驴技穷这是个成语哎,难道我要说林队技穷?再说,驴这么勤劳聪明的动物到你这怎么就成脏话了?给我向全天下的驴道歉!”
林秋浦气得面红耳赤,他头一次被一名嫌疑人如此羞辱,看来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林秋浦拿起电话,故意提高音量:“小王,把监控关了!”
他跪在血泊中,突然想要摇醒已经死去的人,直到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惊动。
他拾起血中的手枪,对着来者:“我杀了你!”
任凭手指机械地扣动扳机,枪膛却无任何动静,来者嘲讽地奚落道:“咯咯,大神探宋朗,竟然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上司和搭档,明天报纸上的头条一定很值得期待。”
怒火像要撕裂宋朗的胸膛,他扔下枪冲向陷自己于绝境的罪犯,对方却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根铁棍重重砸在他的头上,他颓然倒在地上,鲜血湿透鬓角。
铁棍落地的声音,冰冷刺耳。
“听着,从此往后再没有宋朗,只要让我嗅到一丝你东山再起的迹象,那么我也会卷土重来,重新夺走你的一切,咯咯咯!”说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陈实猛然惊醒,后视镜中汗津津的脸显得很陌生,尽管他拼命想要忘记,但那个被血染红的夜晚却总是在梦中重现,折磨着他。
他从置物柜里取出一包烟,抖了抖,发现烟盒已空,懊恼地扔回去。
该死,又出了一身冷汗,天气虽已入秋,但秋老虎却不饶人,正值换季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感冒,但这份职业可没有卧床静养几日的自由。
他瞥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差不多该回去冲个热水澡睡觉了。
手机传来嘀的一声,上面显示有新单,下单的乘客就在距离一公里处。
看了下乘客要去的地点,与自己回家的方向顺路,下班同时顺便挣俩烤串钱,何乐不为,于是他熟练地点击确认接单,然后发动汽车。
车头灯里出现一道倩影,陈实臭美地拿手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迈着好看的步子来到后座,打开门,美女俯身探进身时,陈实的眼睛从后视镜里目测了一下……嗯,至少有D。
“去哪啊,美女?”
“没话找话,订单上不是写了去枫之林酒店!”
美女愤愤地埋怨一声。
开车之后,美女从包里取出一包烟,陈实伸出两根手指,不客气地说:“来一根呗,我忘了买烟,烟瘾犯了可真难受。”
回答他的是一个鄙视的白眼,美女把烟又塞了回去。
“我说啊!”陈实继续没话找话,“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去酒店,你男朋友也不来接你吗?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见一个朋友罢了!”
“呵,万能的回答,这大晚上的,万一遇上坏人就不好了。”
“坏人?”美女冷笑,“坏人脸上又不写字!”
“那也未必,我不是跟你吹,要真有一个杀人犯上了我的车,我还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哦?你说说,杀人犯长什么样子?”
“这杀人犯嘛,一般眼神飘忽,神态戒备,而且特别敏感、易怒,往往对自己的情况避而不谈。”
美女冷哼一声,“说的好像你见过似的。”
感觉已经聊得差不多,陈实厚着脸皮询问:“美女,加个微信呗!”
“干嘛!”
“认识一下而已,何必这么戒备。”
“不好意思,我觉得和你这种人,没有认识的必要。”
“行行,当我没说。”陈实熟练地鸣金收兵。
一段沉默之后,美女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瞅了一眼后视镜中的陈实,在手机上输入:“亲爱的,这个司机话真多,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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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晨,在我市安府路大桥一百米左右的江边发现一具女尸,死者年龄25岁左右,体型偏瘦,相貌姣好,死者衣物破损,脖子上留下一道勒痕。经法医初步鉴定,死因为后位勒毙,死前曾有过性行为,我们随后在河道下流三百米处找到死者被丢弃的挎包,找到了证件、手机等物,后经调查确认,死者随身携带的一千元现金被人拿走,手机因为河水浸泡无法开机,后经技术修复,在上面找到了死者最后发出的两条短信,对象均为死者男友,短信内容为:‘亲爱的,这个司机话真多,好讨厌’、‘刚下车,好像有人在跟踪我’。警方走访死者男友证实,他确实在同一时间收到了这两条短信,目前我们正在联系该网约车平台,调查该司机个人情况。”
市刑侦大队队长林秋浦用冷静的声音念完案情概括,鸦雀无声的下面渐渐有了动静。
“又是一起网约车司机杀人案?”
“现在的网约车司机素质都这么差吗?我看,这个鱼龙混杂的平台还是取缔了算了。”
“先不要妄下结论,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凶手是该司机。”
“根据死亡时间推断,案发当时是凌晨三点,渡江大桥周围车流稀少,凶手是司机的可能性很大!”
林秋浦拍了几下桌子,下属们立即安静下来,林秋浦说:“网约车、强奸杀人、年轻女性,在上一起网约车杀人案刚刚结束不到一个月,没想到这样的关键词又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案子一旦曝光,社会影响很大,因此上级对本案格外重视,责令我们尽快破案。上级和媒体的压力我会替你们先挡着,案子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这两天一切休假取消,平时睡七个小时的,只许睡个五个小时,争取在四十八小时内拿出结果!大家有信心吗?”
这本来是很严厉的话,但从林秋浦口中说出来,就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冷酷劲,不少女警员望着台上制服笔挺、星目剑眉的林秋浦,两眼放着小星星。
至于男警员们,只能望着犯花痴的女同事们暗暗叹息,人比人得死!
“有信心!”专案组成员齐唰唰应道。
“好,接下来我分配一下任务,小齐,你带人去现场复勘一下……”
警员们陆续离开会议室,林秋浦收拾资料,突然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又继续整理,头也不回地问:“你还不走?”
“为什么把调查死者人际关系这种无关紧要的任务派给我!”女警员口气咄咄逼人。
“无关紧要?在我这里没有无关紧要,每一项任务都是侦破案件的必要组成,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哼,说的倒好听,每次都是这样,危险、困难的任务从来轮不到,难道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林秋浦,我在警校待了四年出来,不是来这里体验生活的!”
林秋浦终于转过头,面对那双质询的眼睛,他的神情缓和下来:“妹妹,我……”
“林大队长!”女警官突然抬高声音,“在局里把下属叫得这么亲密,合适吗?”
她走到门口,停了停:“哥,我会证明给你看,这次我一定会立功!”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林秋浦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几秒死寂之后,陈实像没事人一样瞅了一眼后视镜:“啥情况?”
“叫你停车,没听见吗?”
“你看这条路能停吗,过了前面那个路口吧!”
“停车!停车!”林冬雪不满对方的态度,明明是个犯罪嫌疑人,却如此散漫,她踹了一脚驾驶座。
除了紧张、害怕,她也感到一丝兴奋,这是老天爷在帮她,竟然拱手把犯罪嫌疑人送到面前,这次立功有望了。
后视镜里那双凌厉的眼睛观察着她脸上最细微的变化,陈实漫不经心地说:“刚刚你在看手机,突然态度大变,看来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什么,把我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弄错?这种话由不得你来说,跟我回局里去!”
“我给你指出三条不足的地方。”
“什么!?”林冬雪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家伙是神经病吗?
“第一、发现司机是嫌疑人,你应该第一时间联系同事,报告你的方位,同时尽量稳住嫌疑人;第二、你拿把没打开保险的枪吓唬谁;第三、在行驶的车上拿枪威胁人,这非常不理智,比方说我现在……”
不等林冬雪有所反应,陈实突然一脚刹车,巨大的惯性让林冬雪的脑袋撞在驾驶座靠背上,手里的枪也滑了出去。
她抬起头,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脑袋,枪口后面是陈实那双嘲弄的眼睛:“瞧,轻轻松松就把你搞定了,我现在就算把你杀掉,你的同事也不会知道,经验不足啊,小同志!”
“你……你想干什么?”林冬雪吓得喉咙发干,她慌忙地去找手机,发现手机也不知掉到哪去了。
陈实把枪一转,倒持太阿地递将过来:“给你指出一些工作上的不足罢了。”
林冬雪不敢相信地从犯罪嫌疑人手中接过枪,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陈实说:“别再拿那破枪指着我了,当心走火,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SB,找死啊!”后面的司机发出不满的咒骂,催促的喇叭声尖锐刺耳。
陈实把手伸出窗外,比了一个中指,发动汽车。
林冬雪揉着磕疼的脑门,完全懵了,作为犯罪嫌疑人,这人未免冷静得过头了。
“我说,回你们那的路有点堵,我稍微绕一下行吗?”陈实询问。
林冬雪回过神:“别耍花招!”
陈实笑了,“这一单怎么办,我就先确认收费了哦!”
“随便!”
林冬雪在座位下面找到了手机,徐晓东又发了一条信息:“卧槽,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家伙案底老厚了,他以前带过涉黑的团伙,打架、勒索、绑架这些事没少干,有一次斗殴中还把对方打成了植物人,被判了重伤害罪,蹲过十年大牢。现在的网约车平台审核也太不严格了,连这种人都能当司机,深更半夜载着单身女乘客满城跑,想想都觉得可怕。”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根老油条,难怪这么冷静。
林冬雪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她迅速地编辑信息,发送出去:“我现在就在犯罪嫌疑人的车上,我已经命令他把车开回刑侦大队,在值的同事接应一下。”
群里立即炸开锅:“不是吧!”、“林大小姐中头等奖了!”、“还有这样的吗?出门就遇到嫌疑人,要不要这么好命!”、“汇报你的位置,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要采取任何激怒嫌疑人的做法,尽量稳住他!”
最后一条是哥哥林秋浦发来的,林冬雪将自己的实时地址发送出去。
车拐过一个弯,突然停下,陈实打开车门,如同疯狗出笼一般冲出去,林冬雪大惊,就该料到他不会老实,只怪自己太掉以轻心。
“站住!”林冬雪追了出去。
陈实跑得飞快,穿着皮凉鞋的林冬雪完全追赶不上,这是一条闹市街,人流攒动,贸然鸣枪示警会引起骚乱不说,铁定会上明天的报纸头条。
林冬雪跑了几步,右脚鞋跟不争气地断了,她懊恼地踢掉脚上的鞋,不顾地面硌疼脚掌,咬紧牙关继续追赶。
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陈实面前有一个玩命奔逃的小伙子,当两人距离接近到两米以内时,陈实一个飞扑把人扑倒在地,从他手里抢过一个女式挎包。
陈实从口袋里掏出一截胶带,把小伙的手反绑,周围人渐渐聚拢过来,赞扬陈实路见不平的雷锋精神。
林冬雪看傻了,突然冲出来就是为了打抱不平?
一位大姐走出来,哭诉道:“太谢谢你了,大兄弟,这是我好不容易给妈筹到的看病钱,要是被抢了,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实把包交到对方手上:“留点神,街上人多。”
“谢谢,谢谢!”大姐激动地掏出一沓钞票,要给陈实作为感谢。
陈实倒是不客气地接过,从里面抽了三四张,说:“这些就够了,一万太多,我可不敢收。”
叮嘱大姐打电话报警之后,陈实转身离开,林冬雪奚落道:“做好事就做好事嘛,还收钱?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尚无私呢!”
“高尚和无私不是一码事,无限的利他行为我认为是一种病态!再说我收一点报酬,我心里高兴了,对方也不会有欠着人情的愧疚感。”
林冬雪被呛得无话可说,切换话题:“我说,你一个的哥,干这种冒险的事情,难道就不怕遭人报复吗?”
“这些地痞流氓的可怕,一大半是普通人臆想出来的,老鼠毕竟还是怕人。”
“想起来了,你不怕报复,反正你就要二进宫了,犯罪嫌疑人陈某!”
陈实没有搭茬,低头瞥见她的赤脚:“你鞋呢?”
林冬雪回头寻找,皮凉鞋早不知道被哪个收破烂的捡走了,脚掌被磨得生疼,她逞强说:“用不着你管!”
陈实拉着林冬雪往旁边一家鞋店走去,林冬雪甩开他的手:“干嘛,拉拉扯扯的!”
陈实不依不饶地拽着她的胳膊:“走走!”
被一个陌生男人带去买鞋,林冬雪颇不自在,随便挑一双看得过去的运动鞋,到结账的时候,她说:“我自己来!”然而手往口袋里一掏才发现,手机落车上了。
“算我借你的。”陈实笑道,把刚刚得到的报酬扔在柜台上。
吃过午饭,林秋浦召集大家去趟会议室,林冬雪进来的时候,见徐晓东正眉飞色舞地对几名女警员说:“听说没有,上午林队被一个的哥戏弄得哑口无语,最后乖乖放人了!”
“瞎说些什么呢!”林冬雪撂下手里的资料。
女警员们各回各座,徐晓东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我也没别的意思嘛,你不要动气,我看这家伙是个老油条,没有证据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离我远点!”林冬雪嫌弃地说道。
“林大小姐,有气也别往我身上撒嘛,要不我晚上请你吃火锅?”
“滚滚滚,谁稀罕!”
这时林秋浦进来,底下立马安静,林秋浦清清喉咙说:“目前这案子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我们手上还是缺乏证据,我知道各位查案辛苦了,但仍然不能松懈……”
简单地汇总了一下目前手头上的情报,林秋浦给警员们分派任务:“小齐,小王,你俩去趟交管局,调查一下当晚经过命案现场的车辆有哪些;晓东,老王,你俩在现场周边走访一下,我需要扩大目击证人范围;其它人,我会给你们发一份上午的审讯记录,你们去核实一下陈某所说的情况是真是假。”
林冬雪瞪大眼睛,难道陈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几乎连措辞都一模一样!
有人站起来提问:“林队,你还觉得陈实有嫌疑?”
林秋浦回答:“我不相信他是完全清白,此人极可能是一个突破口,不能轻易放掉!”林秋浦说得铿锵有力,不少人信服地点头。
若不是陈实有言在先,林冬雪可能也会跟着赞同,现在她脑袋里嗡嗡作响,尽管一直以来讨厌哥哥,但她从不否认哥哥的能力,可是现在她却在怀疑这一点。
后面的话林冬雪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林秋浦宣布解散,她才站起来往外走。
第一时间给陈实拨过去电话:“你在哪?”
“看来我说中了?”电话那头还是漫不经心的声音。
林冬雪实在不想抬举这家伙,就说:“勉强蒙对了。”
“哈哈!”陈实大笑,“我现在在枫之林酒店外面,带上尸检报告和现场照片过来,给你一小时。”
“哎哎!”林冬雪叫没叫住,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林冬雪气得跺脚。
尸检报告之前队里影印了好几份,林冬雪轻易地搞到一份,至于现场照片她只能溜进林秋浦的办公室,用手机偷摄下来。
林冬雪叫了一辆车来到枫之林酒店,左看右看,正准备拨电话,陈实在喊她:“这边这边!”
陈实大咧咧地坐在一家牛肉面馆里面,正在吃面,林冬雪在旁落座:“你倒是清闲!”
“我在查案。”陈实吸溜溜地吃了一大口面条。
“跑这里查什么?”
“我反复跟你们讲,那天晚上的女乘客是在这里下车,你们死活不信,我只能亲自跑一趟喽,不过人家不让我看入住记录,还得借你的证件一用。”
“枫之林酒店?可是那女人半路上就死了,按理说……”
陈实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还认为人是我杀的?”
“说不准!你这么狡猾!”林冬雪突然想,自己在干什么啊,眼前这人很可能是真凶,她居然和他在讨论案情。
陈实一言一行都是如此的坦荡自信,哪里有半点凶手的感觉,但也说不准,林冬雪在警队里呆了半年,参与过几桩案件,但都是敲敲边鼓,从没有参与过核心调查,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什么感觉。
陈实从她手里拿过尸检报告,一边打开一边说:“你要是相信我,我回头送你一个头等功。”
陈实扫了一眼尸检报告,念出上面的几句话:“后位勒毙……勒沟与耳廓平行……死者身上验出微量酒精……死前曾发生过性行为……死者的胃容物里找到酒精了吗?上面没写!”
林冬雪说:“死者是一名医药代表,平时应酬较多,据其同事称当晚她有饭局。”
“喝酒了吗?”
“应该喝了吧?”
陈实乐了,“林大小姐,你查案全靠蒙吗?”
林冬雪脸上一红,辩解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凶手显然是见色起意,死者吃喝过什么,与案情关联不大。”
“你这话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好,案子侦破之前,一切细节都是重要的。我告诉你这个细节意义何在,如果胃里没有酒精,血液里却有,那么死者很可能是通过其它方式摄入的。”
“其它方式?”
“你还真是笨呐,酒精是一部分药物的溶剂,比如乙醚!”
林冬雪恍然大悟,陈实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尸检报告旁边补充一句:“胃容物是否存在酒精,血液里是否含有麻醉药剂成分。”
他说:“死者是医药代表,医科生,如果是身边的人行凶,出现麻醉药剂的可能性很大。”
陈实继续看文件,他用手指敲打着那张纸,道:“有过性行为、衣服破损、身上有多处淤青,据此就得出强奸杀人的结论,我认为有点草率。”
林冬雪仔细考虑他的话,突然说:“你就算想洗刷自己的嫌疑,也不能这样混淆视听,这怎么不是强奸了?”
陈实猝不及防地问:“你是处女吗?”
林冬雪的脸唰一下红到耳根,气得拍桌起立:“说什么呢你!”
“强奸的甄别不能全凭这二者,在被外人强制发生性关系的时候,由于身体没有性唤起,私处干涩,往往会伴随撕裂、出血,内部擦伤的位置又可以判断凶手采取的体位。仅仅因为有过性行为就断定是强奸,我认为相当草率,难道不能是死者在死亡前与他人发生过性行为吗?”
“呃!有道理!”林冬雪不情不愿地承认。
“在此基础上,奸杀就更加不成立了,试想如果是强奸的话,凶手必然要控制住死者的手脚,采取前入位,即便是勒毙也是前位勒毙,可是死因却是后位勒毙,我想象不到凶手是如何完成这一套动作的。”
“这也未必啊,也许是办完事之后,突然杀人……”林冬雪脸红红地说道。
“我说的是大概率事件!凶器从形态上看是一根很粗的绳子,似乎是跳绳之类的,按照你们的假设,这是一桩激情杀人,现场出现一根跳绳,这也属于不合理。”
一边说陈实一边在文件上写上自己的补充意见,整张纸快被写满了。
林冬雪深感佩服,这家伙明明是个外行,可是所说的却句句在理,简直比在刑侦课上听讲还要受益。
“强奸杀人,依我看,极可能是伪造出来的!”陈实道出自己的结论。
“什么!?”
“凶手在误导你们!”
林冬雪认真思考陈实的话。
“还有一件事,说出来怕你不相信!”陈实说。
“什么?”
陈实把死者正脸的照片推过来,“这个女人,并不是那天晚上坐我车的人。”
林冬雪习惯性地来到地下车库,这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在修理厂,两星期前她为了追捕一名嫌疑人把车撞坏了,一口气违反了十几条交通规则,被扣光了分,还因为不服从命令受到了严厉处分。
她悻悻地往外走,身后传来喇叭声,一辆捷达牌警用轿车在她身旁放缓速度,一张笑嘻嘻的脸从摇下的车窗后面露出来:“冬雪,我载你一程呗!”
“用不着!”林冬雪生硬地拒绝。
“又和你哥斗气了?”机灵的徐晓东察言观色,已经猜出一二,“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刑侦大队长是你亲哥,这层关系别人想求都求不来,这要是换作我,做梦都能笑醒。”
林冬雪突然站住,柳眉倒竖地吼道:“所有人眼里我都是大队长的妹妹,从来没人把我当成林冬雪,要当你当去吧,我不稀罕!”说罢,她加快脚步离开车库。
“我不过随便说说,用得着生这么大气吗?”徐晓东搔着脑袋,一脸不解。
经过几个路口,估摸着避开了徐晓东的必经之道,林冬雪才掏出手机叫了一部网约车,司机几乎是秒接单,可是等了五分钟不见地图上的汽车图标移动,林冬雪拨过去:“怎么搞得,我在这里都站了五分钟!”
司机毫无歉意地说:“美女,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点状况,能不能麻烦你走过来。”
“算了,我叫别的车吧!”
“别别,我给你打个八折好不好,看见马路对面有家牛肉香锅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旁边有条小巷,你穿过来就看到我了。”
“真麻烦!”
林冬雪挂断电话,穿过那条小巷,本以为司机说的“状况”是堵车什么的,可是这条路车流稀少,路边有个大叔正拎着水管在洗车,水管是从一家饭店的厨房拖出来的。
那是一辆红色长安逸动,林冬雪核实了一下车牌,就是它!
她走过去,抱着双手往司机旁边一站,司机仿佛全无知觉,一边洗车一边抱怨:“这该死的麻雀,往哪拉不好,非要拉在我的爱车上!”
林冬雪重重咳嗽一声,司机转过脸,笑笑:“到了?上车吧!”
林冬雪气得直瞪眼:“你说的状况就是这个,我在那条马路上干等五分钟,你却在这里悠哉游哉地洗车?”
“别这么较真嘛,五分钟而已。”
“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别说浪费别人五分钟,哪怕是浪费了别人一秒,你能赔得了吗?”
司机转过身,脸上仍带着中年男人世故圆滑的笑,眼神却认真了起来:“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和你理论理论,从你刚刚站的地方到这里,直线距离只有五十米,可我要开车过去得绕一个大弯,少说得花十分钟,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不是浪费了你五分钟,而是替你省了五分钟;洗车这件事是因为我这人有洁癖,挡风玻璃上沾了一块鸟粪,我看着不舒服,没准就会出事故,再说喽,把车洗干净不也为了更好地提供服务吗?”
“哼,说得一套一套的。”林冬雪嗤之以鼻,“那你怎么不主动打电话告诉我,却要害我站五分钟?”
“这个是我的错,我刚刚在打电话,我母亲脑血栓刚做完手术,刚刚医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说我能不接吗?”
林冬雪被噎得说不出话,道:“得了得了,少打感情牌了,赶紧开车!”
坐进后座,林冬雪看见执照上写着“陈实”这个名字,陈实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巧落在林冬雪胸口,他开口问:“美女,上哪呀?”
“有病啊,没看地址你就接单?”
“抱歉,以前开出租车的,就这毛病,谁上车都爱问一句……聊天嘛,不就是扯些废话。”
“谁要跟你聊天?自作多情!”
车开了一会,林冬雪注意到那双不安分的眼睛一直在瞧自己,令她很不愉快,她拍拍驾驶座靠背:“你看路好不好,别老盯着我看。”
“我不在看你,我是在观察。”
林冬雪气得笑了:“观察什么?”
“你肝火有点旺,是不是最近经常失眠,早上起来口苦,舌苔重?”
“哟,你还懂中医!”
“略知一二罢了。”陈实笑笑,从置物柜里取出一包烟。
“喂,不要在车里抽烟,有点礼貌没有?”
“我就是看看还剩多少,不行吗?”陈实把烟盒摇了摇,扔回去,“美女,干什么工作的?”
“要你管!开你的车!”
“是警察吧?”
林冬雪一惊,上下检查自己身上,她穿的是一身便装,莫非这家伙看见她的佩枪了?不可能,她的枪一直藏在夹克后面,枪带也隐藏得很好,不可能被看见。
饶舌的司机自顾自地说道:“职业是会在人身上留下烙印的,你看人的方式不像普通人,这种眼神一般来说司法人员居多。”
“那你怎么就认定我是警察的?”
陈实笑了,“你上车的地方离市刑警大队就两条街,刚刚好几辆警车开出去,喂,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在查什么案子!”
林冬雪本不想说,但她想借机报复一下对方,虚张声势地说道:“网约车司机杀人案!”
陈实淡淡地说:“是吗?有需要配合的,告诉我一声呗,对了,提供线索有奖金吗?”
“你有线索?”
“目前还没有,不过要是奖金丰厚,我可以去调查一下看看。”
“呵,说得你好像能查到似的。”
“破案子嘛,不就是碰运气,没准我今天运气好呢!”
这话令林冬雪颇感不快,本想争辩,手机响了一下,微信上跳出提示,徐晓东拉她进了一个讨论组,每回办案,他都会建一个讨论组,相互交流情报,了解进度。
徐晓东一上来就兴奋地说道:“我查到那天的网约车司机是谁了!”
林冬雪一脸不屑,显摆!
一长段信息出现在组内:“陈实,男,36岁,籍贯五安市,驾龄十五年,车牌号为……”
林冬雪抬起头,看见运营执照上那张痞里痞气的笑脸,突然间冷汗浸湿后背,她慌慌张张地拔出枪,指着陈实的脑袋:“我命令你,立即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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