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知道错了。”她撅撅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不忍心再冲她发火。
“手机快没电了吧,给你充电宝。”
“输液手凉,暖手宝。”
“天冷,披上衣服。”
“保温杯,喝点热水。”
“嘻嘻,你真好。”她将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用手给她捂着胳膊,触感冰冰凉。
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气她要出国留学。
如果不出国,就不用去打工,也不会得阑尾炎。
放在没交往之前,我肯定会说:“干嘛一定要出国,国外到底有谁在啊?”
但是现在,出于她的第三条原则,我只能说,“要不别出国了,在这都照顾不好自己,出国了你身边可没人了。”
她在我怀里缩了缩,“哎呀放心吧,你老婆会照顾好自己的。”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用上“老婆”“老公”这种词,如果我还没消气,她会在前面加一个“好”字。
而我,一直拿她没办法。
15
输完液,她肚子还是隐隐作痛,医生说“正常,再输几天液就好”。
可是现在快凌晨两点了,今晚怎么办呢?
我提议:“要不去酒店住一晚上?”
她痛苦地摇摇头。
我理解她的担心,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刚要继续劝说。
她却皱着眉说,“开钟点房就行。”
电梯镜面里,她苍白的唇色被暖黄廊灯染出些微血色,却在刷卡进房时突然手抖
“不许看”,她钻进被窝时带起细微的静电声,秋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截锁骨。
我伸手调暗床头灯,光晕在她鼻梁投下颤动的金边
她发烫的额头抵着我颈动脉,呼吸间还带着葡萄糖注射液的甜腥,“给我讲个故事。”
“给你讲个倔驴的故事。”
她轻轻捶我胸口一下,"要听...小狐狸和小白兔..."尾音被疼痛咬碎成气声。
我望着窗帘缝漏进的月光,“有一只小狐狸趴在床边,轻轻对小白兔说,‘兔兔,外面的星星都要睡觉了,我的星星什么时候睡呀?’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