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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天,虐文女主转身嫁暴君小说结局

木小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军……”就在萧子骞沉思的时候,林柔儿颤抖着声音拉了拉萧子骞的衣服。萧子骞低头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柔儿,她是那样柔弱可怜。萧子骞最终收起了所有对宋瑶枝的担忧,抱着林柔儿当着全京城的贵女的面,将宋瑶枝抛下,转身就走。宋瑶枝见他走了便松了口气,她都替林柔儿忧心。这掉进水里不赶紧回去换衣服,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这个时代医疗并不发呆,一不小心就没命了。“小姐啊,你怎么把衣服给她了啊!”青雾着急地冲过来抱住她。今日青雾穿的是一条襦裙,不能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宋瑶枝,所以她只能这么抱着宋瑶枝,替她挡住旁边众人的视线。“她衣服湿了啊,怕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宋瑶枝将青雾推开,“没事。所见即所想,心怀苍生便见苍生,心怀善意便见善意,心怀卑劣便只见卑劣。...

主角:宋瑶枝萧子骞   更新:2025-05-02 1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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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瑶枝萧子骞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当天,虐文女主转身嫁暴君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木小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就在萧子骞沉思的时候,林柔儿颤抖着声音拉了拉萧子骞的衣服。萧子骞低头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柔儿,她是那样柔弱可怜。萧子骞最终收起了所有对宋瑶枝的担忧,抱着林柔儿当着全京城的贵女的面,将宋瑶枝抛下,转身就走。宋瑶枝见他走了便松了口气,她都替林柔儿忧心。这掉进水里不赶紧回去换衣服,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这个时代医疗并不发呆,一不小心就没命了。“小姐啊,你怎么把衣服给她了啊!”青雾着急地冲过来抱住她。今日青雾穿的是一条襦裙,不能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宋瑶枝,所以她只能这么抱着宋瑶枝,替她挡住旁边众人的视线。“她衣服湿了啊,怕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宋瑶枝将青雾推开,“没事。所见即所想,心怀苍生便见苍生,心怀善意便见善意,心怀卑劣便只见卑劣。...

《和离当天,虐文女主转身嫁暴君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将军……”就在萧子骞沉思的时候,林柔儿颤抖着声音拉了拉萧子骞的衣服。

萧子骞低头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柔儿,她是那样柔弱可怜。

萧子骞最终收起了所有对宋瑶枝的担忧,抱着林柔儿当着全京城的贵女的面,将宋瑶枝抛下,转身就走。

宋瑶枝见他走了便松了口气,她都替林柔儿忧心。

这掉进水里不赶紧回去换衣服,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这个时代医疗并不发呆,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小姐啊,你怎么把衣服给她了啊!”青雾着急地冲过来抱住她。

今日青雾穿的是一条襦裙,不能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宋瑶枝,所以她只能这么抱着宋瑶枝,替她挡住旁边众人的视线。

“她衣服湿了啊,怕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宋瑶枝将青雾推开,“没事。所见即所想,心怀苍生便见苍生,心怀善意便见善意,心怀卑劣便只见卑劣。”

她坦荡地走回厅内。

站在人群之中的睿王岑圻望着宋瑶枝的背影,脸上露出兴味的笑:“好一个所见即所想,当真是妙人。”

岑圻看向身边长身玉立的男子,“左大人觉得如何?”

左青澜道:“宋姑娘才学出众,胸襟纳百川,眼界拓万泽,令左某叹服。”

“就是可惜,嫁给了萧子骞。”岑圻语气中难掩遗憾。

这话左青澜不便接,他只得闭口不言。

“刚刚掉进水里的那个恐怕就是萧子骞从边关带回来的女子,那模样看着也没什么出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能让他抛弃宋瑶枝这样夫人不顾。”

岑圻双手负于身后,脸上的好奇之色更加浓烈,“本王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左青澜依旧没吭声。

朝堂之中,就要在该沉默的时候沉默。

-

宋瑶枝进去厅内,长乐一看她这样,立刻叫丫鬟拿了衣服给她。

“瑶枝姐姐,那个就是子骞哥哥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吧,子骞哥哥为了她抛弃你,你还给她衣服干什么啊?你就应该让她被看光光,让她丢脸!”长乐道。

宋瑶枝穿上她给的外裳,摇头说:“公主,萧子骞喜欢她是萧子骞的事,跟林柔儿自己无关,林柔儿并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伤害我的那些事全是萧子骞做的,她从头到尾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在这个并不要求一夫一妻的时代,林柔儿跟着萧子骞回来,也只盼着能做萧子骞的妾室,或者平妻。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宋瑶枝,只是全心全意地喜欢上了一个爱无能的渣男。

伤害宋瑶枝的事都是萧子骞去做的,她实在没必要针对一个无辜的女性。

“公主,如果你在一段感情里需要去争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爱,那这个男人的态度就有问题,你要考虑的不是干掉第三者,而是干掉这个男人。”宋瑶枝苦口婆心的劝说。

她是真不愿意那么多女性互相伤害,而渣男们还在沾沾自喜。

长乐脑子里突然有一块黑暗的地方被点亮了。

她好像从宋瑶枝这里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知识!

从公主府回来之后,宋瑶枝就听说林柔儿病了,萧子骞一直守在林柔儿身边。

可谓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还不给个名分?

宋瑶枝猜测萧子骞很快就要将林柔儿娶进府中了。

也不知道萧子骞什么时候才来跟她提这件事,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萧子骞,反倒等来了太后传召。


宋瑶枝最近爱上了吃猪肝,每天都让青雾吩咐厨房的人给她换着花样做,再来一杯红枣桂圆养生茶。

也不为别的,就为提前补点血。

等着皇帝的人初一来接她进宫放血。

还别说,经她这么一养,这具身体的气色看起来都好上了许多。

青雾看着自家小姐一日比一日容光焕发,真是又欣慰又着急。

欣慰自家小姐终于不再磋磨自己的身体,着急于小姐近来吃了睡睡了吃,连将军的院门都不踏入,看上去仿佛是哀莫大于心死,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今日青雾又为了林柔儿的事在厨房里吵了一架,因为今日她去厨房传达宋瑶枝的食谱的时候,厨房里的人碰巧在一起嚼舌根。

他们都说林姑娘温柔善良好相与,对待下人又大方,比刁蛮骄纵的丞相千金好了不知道多少,估摸着再过几日就会被将军抬成平妻,到时候这府里的当家主母还不知道轮谁坐。

青雾当时就对厨房里那些下人们破口大骂。

回来后见到宋瑶枝就红着眼睛把宋瑶枝手边那盘桂圆给收走了。

“小姐,你怎么还在吃啊。”

宋瑶枝当时一个激灵地从贵妃椅上蹦了起来,慌张地问青雾:“来人了?”

这不是还没到初一吗,还有一天啊,皇上的人竟来得这么早?

“现在谁还会来咱们这个院子啊。”青雾哭丧着脸。

宋瑶枝顿时松了口气:“没人来啊?那就好。”

青雾委屈巴巴地看着宋瑶枝:“小姐,你怎么半点都不着急啊?那个林姑娘现在都快成为将军府的将军夫人了!”

宋瑶枝重新躺到贵妃椅上,从青雾手里把葡萄端了回来,优哉悠哉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人家林姑娘跟将军郎情妾意,她本来就应该做将军夫人。”

原著里,这个林柔儿也是个悲情角色,原女主自尽之后,萧子骞“痛失挚爱”,悔恨终生,但他并未将林柔儿送走,而是享受着林柔儿的爱,却又不肯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她给萧子骞生了三个女儿,后来郁郁而终。

到死她都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所以说这萧子骞就不是个东西。

青雾听到宋瑶枝这番话,只觉得自家小姐肯定是被萧子骞刺激疯了。

她一定得想办法帮小姐!

“青雾啊,你别愁了,来,吃颗葡萄。”宋瑶枝将一颗葡萄喂到青雾唇边。

青雾腾地一下往后退了两步:“小姐,青雾想到上午给小姐买的红枣糕还没去取,我这会儿去取。”

她说完就跑了。

宋瑶枝轻啧一声,“小丫头,心浮气躁。”

-

隔日,萧子骞上完早朝,刚出了宫就被宋相叫住。

“子骞,我们聊两句?”

萧子骞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但依旧应声道好。

他跟着宋相走到墙角僻静处。

宋相将萧子骞上下扫视一番,笑着抬手拍了拍萧子骞的肩,“瘦了。”

“岳父说笑。”

宋相叹了口气:“枝枝还好吗?”

萧子骞眼皮微动,想到这几日手下所报告的吃吃睡睡的内容,道:“很好。”

宋相微微颔首,叹了口气,“枝枝打小就被我宠坏了,平时处事不免有些骄纵,但她本性不坏,她若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还请你对她多多包容。”

他说着便朝萧子骞拱手行了礼。

萧子骞抬手挡住他的动作,将他扶了起来:“岳父言重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包容她是应该的。”

宋相欣慰地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宋相神色微动,目光定定地看向萧子骞,“我听说你从边关带回来了一个姑娘,为了这个姑娘你已经冷落枝枝多时了。”

萧子骞眉梢一跳,终于听明白宋相这一番谈话是为了哪般。

“若是真喜欢,纳个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事,枝枝要是不同意,我可以去劝劝她。只是自古以来宠妾灭妻,祸乱家门之事数不胜数,贤婿如今正是大展宏图的年纪,可不能一时糊涂。”

萧子骞垂在下方的双手紧攥。

宋相这番话每个字都是对他的敲打。

萧子骞压下目光,垂低眼睫,无论心中怒火如何翻涌,他面上也依旧恭敬谦卑。

“岳父放心,子骞谨记岳父所言。”萧子骞恭声道。

宋相捋着胡须,赞赏地点头。

晚上。

宋瑶枝吃过晚饭就在等着宫里的人来接她。

但左等右等她没等到宫里的人,反而把萧子骞等来了。

萧子骞依旧穿着身白色长袍,除了朝服或战袍,他都只穿白色。

毕竟白色也算是男主标配。

宋瑶枝看到他就诧异地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萧子骞看向她,目光里都带着刺,“你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话宋瑶枝不是头一回听到了。

她今晚还有事,无心跟萧子骞纠缠到底谁想要的问题,挥手就将他往外赶:“我真没想,很晚了,你闲的没事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萧子骞仿佛被她这句话惹火了,他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把就将宋瑶枝压到了床上,“你不是跟宋相说我冷落你了吗?我竟不知道丞相千金也这么饥渴,今夜我就来宠幸你,一定伺候好你!”

宋瑶枝手比脑子快,一巴掌就朝萧子骞脸上扇了过去。

但这次萧子骞早有预防,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萧子骞猩红着眼看她:“宋瑶枝,你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我没工夫陪你玩这些手段!”

“你伟哥吃多了吗?”宋瑶枝认真发问。

萧子骞皱眉:“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府里有个小池塘你知道吗?你先从我身上起来,然后从这儿出去左转再右转。”宋瑶枝道,“看到一片水域后,你就跳下去。”

萧子骞额头上青筋鼓起。

“赶紧吧,听说这玩意儿憋久了就坏了。”宋瑶枝伸手去推他。

“宋瑶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宋瑶枝往窗外看了一眼,她怎么感觉刚刚外面有影子飘过。

宋瑶枝着急跟萧子骞说,“反正你先走吧,我困了得先睡了。”

萧子骞没动。

宋瑶枝无可奈何地看向他:“不是,你还真想跟我睡觉啊?这剧情才哪到哪啊。”她记得原著里两人快大结局的时候才睡的啊,那场戏把她膈应的够呛的,因此她记忆犹新。

宋瑶枝看着迟迟压着她不肯起来的萧子骞,眼珠子一转,十分夸张道:“萧子骞,你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你对着我还能有那方面的想法,你难道对我因恨生爱了?”

萧子骞猛地从宋瑶枝身上弹了起来,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爱你?你做梦!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萧子骞讽刺开口。

宋瑶枝心口一阵绞疼,这倒不是她在疼,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原来那个宋瑶枝即便已经消失了,这具身体都还是在为萧子骞不爱她而难过。

宋瑶枝忍着疼,一脸欣慰地说:“那就好,你可千万别爱我,不然我都看不起你。”

萧子骞坐在床边看着宋瑶枝的表情。

“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宋瑶枝在想什么他太清楚不过,她任性娇纵,狂傲自大,她想要他宠爱她,又不想要这份宠爱是因为她父亲。

简直可笑!

如果不是宋相,他都不可能娶她!

“宋瑶枝,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娶你,我对你也就只能这样了,你要是受不了就去找你爹,让宋相去求陛下为我们和离!你要是不想和离,那就在这府上安安静静地过。”萧子骞说完站起身来。

明明他才是那个薄情郎,可他一袭白衣看着竟莫名有几分萧瑟之感。

宋瑶枝不禁在内心感叹。

做男人真好,永远都能为自己的渣男行径找到借口,再卖一波惨,就能让一大堆善于共情的善良女性同情他的所作所为。

明明萧子骞是借着宋相的势,将萧家这个破落户扶了起来。

还是借着宋相的鼎力相助,才有了带兵出征的好机会。

这些获利他是只字不提,只提自己被权势所压,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

现在还让她去找她爹,让宋相去求陛下让他们和离,炮火都让她们宋家顶了,他坐享“升官发财死老婆”这种人生美梦。

他可真能算计。

而且至今原主跟他连洞房都没入过,顶级牛郎都没这么贵的。

宋瑶枝从床上爬起来,她想骂两句,又怕萧子骞回来找她对骂,耽误了她去放血,咽了口口水就忍住了。

萧子骞刚一走,青雾就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宋瑶枝摇头,她看向青雾,“你去找丞相告状了?”

青雾眼睛红了起来:“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萧子骞会这么对你!”

她看到萧子骞来了还一度欢喜,以为小姐终于能得偿所愿,可萧子骞都说了些什么啊!

“小姐,我们回相府,我们不待在这里了。”青雾哽咽着说。

宋瑶枝刚想劝劝她,窗外发出一声轻响。

青雾循声扭头看去。

一颗石子从窗外射了进来,刚好敲在青雾脑袋上,青雾瞬间就晕到了地上。

宋瑶枝顿时瞪大了眼:“青雾?青雾?”

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飘了进来。

他看着宋瑶枝道,“她只是暂时晕了过去,夫人跟我走吧,陛下该等急了。”

宋瑶枝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她将青雾先拖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就跟黑衣人走了。

宋瑶枝以为岑䘝再怎么样,都会派个马车来接她。

结果根本没有马车,宋瑶枝直接被黑衣人抓着胳膊,一路连飞带蹦地拖到了岑䘝的飞霜殿。

落地的时候,宋瑶枝感觉自己手都快要断了。

“朕以为你已经畏罪潜逃了。”

岑䘝的声音从内殿里响起。

宋瑶枝还没看到人,就扑通一声跪拜下去,“臣女参见陛下。”

岑䘝坐到软塌上,抬手在旁边的案几上敲了敲:“起来,放血。”

言简意赅,冷血无情。

宋瑶枝立马爬了起来,结果抬眼一看,差点被眼前一幕吓到哇哦一声。

岑䘝只穿了一件外衫,衣襟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跟小腹。

这身材好到宋瑶枝愿意为他花钱。


宋瑶枝一怔,在青雾惊惧的神色之中,眼瞧着那一耳光要打在青雾脸上,宋瑶枝一把将青雾扑倒,让青雾躲开了那一耳光。

杨嬷嬷瞪向宋瑶枝:“夫人这是干什么?”

她是自小跟在罗太后身边的人,在宫里见识了许多贵人,自然也学到了八分贵人的气场,怒色向人的时候,气场凌厉吓人,充满了压迫感。

青雾紧张地趴在地上,一点都不敢动。

宋瑶枝却半点不惧,她见过了太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黑心玩意儿。

“嬷嬷,我自己的丫鬟,有我自己管教,就不劳烦嬷嬷你了。”宋瑶枝站起身来,直直地朝杨嬷嬷看去,“嬷嬷若无其他事,就请先离开吧,前面不是还在办喜宴么,嬷嬷再不去就该喝不上喜酒了。”

杨嬷嬷嘲讽地打量着宋瑶枝,“夫人,奴婢还没做完太后吩咐奴婢要做的 事,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奴婢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她一把就将宋瑶枝推到一边,哪管宋瑶枝说什么,抓住青雾的胳膊,让她抬起头来,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抽到了青雾脸上。

宋瑶枝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待她站稳后,便看见青雾连头上的发髻都被那一巴掌打散了。

可杨嬷嬷明显还嫌不够,扬手又要抽下去。

“住手,住手!”宋瑶枝想要上前去拦,却被跟在杨嬷嬷身边的两个婢女各抱着一只手拦住。

“夫人,你还是好好看着吧,太后懿旨,不能违背。”婢女说。

杨嬷嬷又抽了两个耳光到青雾的脸上。

她手劲太大了,那声声巨响,听得宋瑶枝都觉得脸疼,她想挣开两个婢女的手,可她们死死的拖住她,根本不让她挣开。

宋瑶枝只能怒声嘶吼:“你给我住手!我父亲是丞相,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一定会告诉我父亲!”

杨嬷嬷动作微顿,她侧目朝宋瑶枝看来,不屑地轻笑:“夫人,奴婢是奉太后懿旨,你就算告诉宋相,宋相又能如何?丞相还能大过太后吗?”

她说完又是两个巴掌狠狠抽到青雾脸上。

“若夫人想跟宋相说说今日之事,尽管去说好了。到时候惹得太后她老人家不高兴,你们宋家全都要跟着一起完蛋!”

杨嬷嬷冷笑。

青雾脸都肿了起来,嘴角还溢着鲜血,她红着眼睛看向宋瑶枝,“小姐,不要再说了。青雾不疼。”

“放开我!你们愣着干什么?把她们给我赶出去!”宋瑶枝看向守在自己小院外的两名护卫跟两名丫鬟。

但他们看都不敢看她,就别开了眼,又往外走了两步,摆明了绝不插手此事。

杨嬷嬷笑起来:“夫人,太后懿旨,不可违背。”

宋瑶枝呼吸微滞,她攥紧了手,无力地看着青雾。

她无法反抗此刻身边的两名婢女,就如当日她无法反抗太后让她跪在慈宁宫外的命令。

可她明明从未做过伤害旁人的事。

但太后就是看不惯她,非得要针对她。

因为这是宋瑶枝的宿命,是人尽可欺的宋瑶枝的宿命。

“夫人可要好好看着,日后可得好好管教自个儿身边的奴婢。”杨嬷嬷扬手又是好几个耳光抽到青雾的脸上。

啪啪的声音充斥在寂静小院之中。

宋瑶枝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着青雾被打。

二十个耳光,抽到青雾脸上没有一块好肉,杨嬷嬷才终于停手退到一边,让人松开了宋瑶枝。


饭桌上发出轻声的笑,宋承和无可奈何地看着宋瑶枝,“我看你还是没长大,还是这鬼精鬼精的性子。”


宋瑶枝朝他眨了眨眼,没敢接这句话。

她一个鸠占鹊巢的人,她心虚。

宋相扫了眼桌上的子女,最后目光落在了埋头吃饭的宋璃乔身上。

他沉思片刻,便朝林琬依道:“夫人,这两日若贾家派人上府打听枝枝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枝枝已与萧子骞和离,被接回了丞相府。若贾家因为此事,对乔乔有成见,这门婚事尽可退了。”

此话一出,除了宋承和跟宋瑶枝,还有一个小弟宋承安照旧吃饭外,其余人皆是瞪圆了眼睛。

林琬依面露不甘,可最后在宋相打量的目光中逐渐消散。

而宋璃乔看林琬依都没开口问,也只敢垂下目光,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有三妹宋珉萱,不过两字出头的年纪,就敢开口问宋相:“敢问父亲为何?那个贾致远乃是尚书府嫡次子,在身份上与二姐再相配不过,为何要退了这门亲?难道就为了长姐吗?难道只有长姐是你的女儿,我们就不是了吗?”

啪一声,林琬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睁的朝宋珉萱看去:“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给你父亲道歉。”

“我说错了吗?长姐做错了事,为何要我跟二姐代她受苦?”宋珉萱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宋璃乔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宋珉萱的手,低声道:“萱萱,别说了……”

“二姐!”

“说的挺好的。”宋瑶枝嗦完了一块排骨,喝了口茶后才看向宋珉萱,“萱萱说的很对,你们不该代我受苦。但若贾家因为我的事要与二妹妹退亲,这便证明那贾家儿郎懦弱无能,并非二妹妹良配。这门亲事退了也罢,没有上赶着倒贴别人的。”

她说完这句,抬手指了指自己,“看到了吗, 我就是倒贴的前车之鉴。你看我惨不惨?你还想你二姐再嫁一个萧子骞2.0吗?”

宋珉萱一时怔愣住。

她万万没想到宋瑶枝居然会如此这般……拿自己以身作则。

“长姐,2.0是什么意思?”小小一只的宋承安好奇道。

宋瑶枝:“就是另一个薄情寡义,软弱无能的萧子骞。”

宋承安立刻摇头:“二姐姐不要嫁!”

宋珉萱鼓起嘴,辩驳道:“致远哥哥人很好,你不要拿萧子骞与他相比!”

宋瑶枝笑起来:“既然你觉得他人很好,那他必定不会因为我这件事而迁怒于你二姐,那你还担心什么?父亲又没说让母亲主动去贾家退亲。”

宋珉萱一时失语,嘴唇嗫嚅半晌已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宋瑶枝。

她恨急了自己嘴笨,居然在宋瑶枝这里吃了亏,顿时眼睛都气红了。

宋瑶枝看到她的神色,顿时有种愧疚感。

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欺负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朋友。

简直臭不要脸。

“吃饭吧,此事你们母亲自有抉择。”宋相一句话将此事掀了过去。

只是话落后,宋相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宋瑶枝一眼。

刚刚那番话,他都不敢相信能是宋瑶枝说出来的。

真是长大了。

只是想到宋瑶枝因何事长大,宋相便觉得心口堵得慌。

他没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吃过饭后,宋瑶枝直接回了房。

她先去看了青雾,青雾脸上一片青紫,都快看不清本来样貌了,最严重的还是青雾的耳朵。

青雾说她右耳从昨天开始就嗡鸣作响,一直没停过。



今晚这顿宴席,宋瑶枝没吃好。

天子威压实在太强,尤其是后面他那个各打三十大板的语气,让她感觉到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气势。

她在今晚之前,一直有种自己身处游戏之中的感觉,毕竟这是一本书,不是真实的世界。

她甚至都没有原主自己本身的成长记忆,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了解,就是脑子里那点仅存的对原书的记忆。

可今晚她真切地体验了一把惊心动魄的危机,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跟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看来以后要想和离,就得萧子骞自己去跟皇上提,让萧子骞承担天子怒火才行。

坐上回将军府的马车,萧子骞一直盯着宋瑶枝看。

“宋瑶枝,两年不见,你倒是变得有手段有心机得多了。”

宋瑶枝正在发呆呢,突然被萧子骞一把捏住了下巴。

宋瑶枝被迫对上他犀利的眼睛,“松手,疼。”宋瑶枝抬手去扒拉萧子骞的手。

可萧子骞非但没松手,反而捏得更紧,“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就是你新学的招数是吗?”

“你想多了,松手!”

“松什么?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对你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萧子骞发狠地盯着她,俯身还要去亲她。

啪一声!

宋瑶枝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你发什么疯?”宋瑶枝冷着眼眸看他,又抬手用力抽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你当我是谁?是随随便便让你欺负的林柔儿?萧子骞,你看清楚了,我是宋瑶枝,我父亲是当今丞相。”

萧子骞一脸嘲讽地看着宋瑶枝,“你放心,我看的很清楚,我也记得很清楚。”

他这句话还有未尽之语。

他记得很清楚,她是如何以权势相逼,逼着他娶了她。

“那就再记清楚点,这样方便提醒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发疯。”宋瑶枝冷声道。

马车一路开回将军府,刚刚停下,宋瑶枝就率先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青雾在将军府门口等她,看到她回来了,赶紧上前给她披了一件薄披风。

而跟青雾一起站在外面的还有林柔儿。

宋瑶枝打量着林柔儿,她还是下午穿的那身衣裙,也没披一件披风,只怀里替萧子骞准备了一件白色的披风。

林柔儿察觉到她的目光,便朝她看了过来,欠身行了个礼,“柔儿见过夫人。”

宋瑶枝点了个头算作回应,随即举步就要往里走。

青雾见状着急道:“小姐,咱们不等姑爷吗?”

宋瑶枝没好气地冷哼:“他也配?”

青雾诧异地看着她。

宋瑶枝没跟她解释什么,只往里走,走了两步又朝林柔儿看去,说:“就算是要等他,也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这个时代,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人命了。

林柔儿明显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当即都忘了该如何反应。

但等林柔儿想要去道谢的时候,宋瑶枝早走到没人影了。

“柔儿,你怎么穿这么一点?”萧子骞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林柔儿不悦地说。

林柔儿收回神思,将手里的披风给萧子骞披上,娇柔着语调道:“将军我不冷,将军今晚吃饱了吗?我给将军煲了汤,将军还喝得下吗?”

萧子骞满身的冷气,在顷刻之间被林柔儿抚平。

他道:“你煲的汤,我怎么样都要喝上一碗。”

林柔儿害羞地低下头。

萧子骞看着她的神色,又想到刚刚在马车上盛气凌人的宋瑶枝,什么丞相之女,就是个泼妇!


宋瑶枝原本不想见她,可林柔儿说见不到人就不走,宋瑶枝只得让她进来。

林柔儿进来的时候依旧穿着身素色衣裙,看上去仿佛是来给她奔丧的。

宋瑶枝紧了紧被子,十分丧气地叹了口气。

怎么穿书了还要让她受病痛所困。

林柔儿看到宋瑶枝的时候愣了下,仿佛是没想到宋瑶枝会以这样一副病容见她。

“林姑娘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说完我还得睡觉呢,我现在这个情况得多睡觉增加抵抗力。”宋瑶枝一本正经的说。

林柔儿笑了一声,她看着宋瑶枝道:“夫人向来如此吗?以满不在乎的模样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

宋瑶枝:???

林柔儿瞧着一脸迷茫的宋瑶枝,仿佛窥见了宋瑶枝的所思所想,“夫人现在内心已经快嫉妒到发疯了吧。”

宋瑶枝抿了抿唇,无辜地问她:“嫉妒什么?”

林柔儿表情一僵,但很快就嘲讽地笑起来,“你还要装傻吗?”

“不是装的,我这会儿脑子是真转不动。”宋瑶枝一脸坦然地看着林柔儿。

她确实想不到她要嫉妒什么。

林柔儿死死地盯着宋瑶枝,半晌后她仿佛是真的确定了宋瑶枝没有扯谎,她才自嘲地哈了一声。

“你一点都不嫉妒,因为你觉得我就是个孤女,就算有太后抬爱,有将军庇佑,也永远比不过你是吗?”林柔儿想到那日茶宴,宋瑶枝站在满盛京的贵女之中,依旧不输半点气场的模样,她便死死地攥紧了手。

她是水中无根浮萍,而宋瑶枝却是华贵牡丹,浮萍被人捞上了岸也做不成牡丹。

“可你就算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丞相爹又如何呢?将军不喜欢你,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林柔儿好似找到了一点寄托,空前的有了底气。

宋瑶枝嘴唇嗫嚅半晌,却没说出话来。

她这会儿才搞明白林柔儿到底想说什么。

宋瑶枝喉头发干,她端起旁边的白玉瓷杯抿了一口温水才道,“我不嫉妒你,因为我从未觉得自己在家世上胜过你,你是林姑娘的时候我不会看不起你,你成了郡主我自然也不会嫉妒。”

宋瑶枝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这一生实在太苦,她真心实意的怜爱对方。

“至于萧子骞喜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不是一直都是你吗?”宋瑶枝问。

林柔儿猛地一怔,她从未想过宋瑶枝会承认这件事。

她慌张无措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唇,怒视着宋瑶枝,“既然你知道他不喜欢你,你何苦还要这样折磨他?你爱他,爱一个人就是盼着他能开心,你为何不放过他?”

宋瑶枝正想为自己澄清,她可不爱萧子骞。

能让她说一句爱的,只有金钱。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青雾就气冲冲地跑了进来,“你个小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小姐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在说这些话气她,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若是往日,林柔儿还会怕青雾。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现在可是郡主。

林柔儿立刻抬高了眉眼,轻蔑地看向青雾,“你动手试试,我现在是太后亲封的郡主,你对我不敬就是对太后不敬!你想整个丞相府给你陪葬吗?!”

青雾一怔,顿时敢怒不敢言地伸手将宋瑶枝挡在自己身后。

“知道怕了?现在给我跪下道歉!”林柔儿怒道。

青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林柔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但她又恐惧于林柔儿的郡主身份,她咬了咬唇,想着总不能因为她而拖累小姐,拖累丞相府。


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走完了所有的台阶,她在心内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的萧子骞出来了。

萧子骞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紧接着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问着就伸手来扶她。

宋瑶枝往旁边侧了一下,躲开他的手。

萧子骞拧紧眉梢,“又在赌什么气!”

嚯,他脾气还上来了。

宋瑶枝冷笑:“将军不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吗?难道不是将军进宫找太后告状,让太后帮你出气吗?”

萧子骞一怔,似乎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他难得有些心虚,“我没有,我不知道太后会……”

“你知道今日这雨有多大吗?水漫金山寺都没这么大,我就在雨里跪着,裙子鞋袜都湿完了,若不是遇到陛下去太后那里请安,我恐怕就要死在慈宁宫外面了。”

宋瑶枝语气十分不好,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软柿子。

当年跟甲方在会议桌上互撕的时候,她就没输过!

“我死了正好给你跟林姑娘腾地方是吗?这就是你希望的吧。”宋瑶枝说着便又笑了声,“萧子骞,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想娶林姑娘,我也没说不让你娶,我还会让你将人风风光光地娶进来,可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你是想让我死啊,萧子骞。”宋瑶枝轻啧一声,“我自问除了逼你强娶我这件事之外,从未对不起你过,可你呢?再说了,你萧子骞敢说一句,你从未在与我的这桩婚事里得到过一点好处吗?”

幽深暮色里,萧子骞压低了眼睫,也按下了心底翻涌的情绪,“无论你信不信,我没有这样想过。至于你与我的这桩婚事,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我们也不必再说其他,你永远都会是将军夫人,不会有人跟你抢。”

他说完之后便要去抱宋瑶枝。

宋瑶枝依旧往后躲,却被他有些蛮横地抓住了手。

又是那么不巧,萧子骞抓的还是她放过血的那只手的手腕,宋瑶枝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叫了声疼。

萧子骞皱眉,他不由分说地掀起宋瑶枝的衣袖,她手腕上戴着只镯子,将镯子推上去就能瞧见她手腕上系着条白布。

“你干什么!”宋瑶枝想将手缩回来,可萧子骞压根不松手。

萧子骞强行拆开了她手腕上的白布,一眼就瞧见了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伤。

萧子骞呼吸微滞,抓着宋瑶枝的手越渐收紧。

宋瑶枝觉得他确实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她猛地将手抽出来,警惕地看着他:“将军又想干什么?”

“宋瑶枝。”萧子骞冷声叫她。

宋瑶枝不解地朝他看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为了我做出这种事!”萧子骞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不该如此。”

为他??

宋瑶枝不确定地看着萧子骞,她莫不是听错了什么?

“你永远都是将军夫人,我们不会和离,就算我要娶柔儿,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你何苦为我这样作践自己。”萧子骞道。

宋瑶枝终于慢一拍的领悟到了萧子骞的意思。

萧子骞以为她这伤是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割腕自尽造成的。

“你想多了,我这伤是不小心划伤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宋瑶枝解释说。

萧子骞没吭声,他怎么会相信宋瑶枝的狡辩。

他至今记得两年前宋瑶枝有多喜欢他,他还以为过了两年,宋瑶枝总算没那么疯了,原来这女人为了他还是这样疯癫。


宋瑶枝觉得这声音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其实记得原著里的淑妃,也不为别的。

她以前嗑过淑妃跟暴君的cp。

当时暴君虽然坏,但他特别宠爱这位淑妃,还颇有点拱手河山讨你欢的那种意思。

即便到了后期,揭露了淑妃其实是睿王派进宫的暗探,暴君都没有责怪过她,而淑妃最后也背叛了睿王,选择跟暴君共进退。

暴君在这场权位之争失败落马后,被诛杀于飞霜殿,淑妃也自尽而亡。这两人简直就是be美学天花板。

所以宋瑶枝一直脑补的淑妃是有着银铃一样甜美声线的明艳大美人,可刚刚那把嗓子有点过分尖细了吧。

如果不是现在她不方便露面,宋瑶枝高低得看看淑妃长什么样。

“陛下,你……你们在做什么?!”淑妃捂着嘴,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岑䘝冷声开口。

淑妃震惊又难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红着眼道:“这就是陛下近日不来找 雪盈的原因吗?这又是哪位妹妹,她比雪盈还能让陛下开心吗?”

这语气实在是太过幽怨,宋瑶枝都打从心底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

可岑䘝这心仿佛是钢铁做的,他压根不为所动。

甚至还跟个没事人一般抬着手,指腹轻轻描摹过宋瑶枝的眉眼到唇。

宋瑶枝害怕地咽了口口水。

她觉得岑䘝这个人跟萧子骞不一样,萧子骞是有道德底线的,她稍微刺激他两句,他就不会再碰她。

可岑䘝没有道德。

他要真想做什么,她就是把嘴皮子磨烂,他都不会收手。

“朕想宠幸什么人,还需要经你同意吗?”岑䘝单手解开宋瑶枝的腰带,偏头看向淑妃,“难道淑妃也想一起?那朕倒是不介意。”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淑妃嘤咛一声,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淑妃一走,福公公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奴才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今日当值的人是谁?”岑䘝坐起身来冷声问。

福公公颤声道:“是廖统领。”

“廖飞当值不力,贬为傩州节度使,其余人等全部去慎刑司领罚。”

听到此处,福公公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惨白着脸叩谢了陛下圣恩,又立刻退了出去。

宋瑶枝听到慎刑司这个名字,就想到原著里对慎刑司的形容。

进去的人鲜少有能再出来的,即便能出来,也是半身不遂。

宋瑶枝心下微沉,她看着一脸冷淡的岑䘝,忍不住想,这些宫人不敢拦淑妃,不正是因为淑妃得宠吗,他们今夜拦了淑妃,明日淑妃在他耳边吹吹耳旁风,死的也是他们。

宋瑶枝深吸了口气。

在这宫里伺候皇帝,比伺候资本家还要难。

一言不合就掉了脑袋。

“愣着干什么,起来放血。”岑䘝扫过她。

宋瑶枝这才收了心思,她立刻站起身来,起来的时候她没注意腰带在刚刚就被岑䘝解开了,此刻她一站起来,衣襟敞开,若隐若现地露出里面的好风光。

宋瑶枝倒是丝毫不在意,弯身捡起腰带就给自己系好。

完了之后才发现岑䘝居然正直勾勾地打量她。

宋瑶枝愣了一秒, 她刚想抖个机灵,就想到今晚被送去慎刑司的那些人,宋瑶枝及时闭了嘴。

她在岑䘝的注视下走到水晶盏边抬起手,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手腕上的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宋瑶枝眼都没眨一下,拿起刚刚那把匕首又割了自己一刀。

等到盏内盛满了鲜血,岑䘝才喊了停。

可岑䘝并未让她走,而是看了她半晌,漫不经心地笑起来:“突然这么听话,你在想什么?”

宋瑶枝想都没想就道:“回陛下的话,臣女想赶紧回家睡觉。”

岑䘝哪能信她的鬼话。

“你觉得朕很残暴无情,那些宫人很可怜。”岑䘝道。

宋瑶枝没出声。

岑䘝又笑起来,他觉得宋瑶枝可真有意思,平日里胆小如鼠,怕死的要命,可这个时候她连自保都成问题,居然还在因为一些不相干的宫人跟他赌气。

“朕确实就是这么一个残暴无情的君主,但朕今日心情好,便给你一个机会。”岑䘝靠在软塌上,单手轻敲着旁边的案几,漫不经心地扫过宋瑶枝。

“将身上的衣服脱干净,脱一件,救一人。”

这可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萧子骞跟睿王一心要夺他的权呢。

“怎么,不愿意?”岑䘝笑着看她。

宋瑶枝:“我能再穿几件衣服吗?”

岑䘝脸上的笑容僵住。

“我这全身上下拢共也不过五件衣服。”她脱光了也才能救五个人。

岑䘝看她:“你若脱干净了,除了廖飞,其余人的刑罚全都免了。”

“行。”

宋瑶枝明白了。

她抬手就解开了刚刚才系上的腰带,迅速地脱下外裳,里衣,罗裙,此时她身上只余一件肚兜跟里裤。

岑䘝还在看她。

他眼里带着戏谑,仿佛笃定了她不敢。

宋瑶枝没什么不敢的。

皮囊而已,跟人命相比不值一提。

她伸手解开肚兜的系带,粉色肚兜没了支撑轻轻坠地,露出少女玲珑的身形。

宋瑶枝又要去脱裤子。

“行了!”岑䘝出声打断她。

宋瑶枝看他:“陛下,还有一件。”

“朕不想看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丑八怪!穿上!”岑䘝怒声开口。

从宋瑶枝解开肚兜的时候,他的视线就移开了,此时说这番话,视线也在别处。

宋瑶枝十分不满,“陛下,我不丑,我身材还可以。”

岑䘝一掌拍在案几上:“宋瑶枝,你害不害臊?你在我面前脱成这样,这是苟合!”

“这不是陛下要求的吗?就算要浸猪笼,也得是陛下你先浸猪笼。”宋瑶枝反驳道,“还有啊,我还有一件没脱,陛下你不让我脱,那那些宫人……”

“朕说到做到!”岑䘝余光瞥到她居然还这么站在殿内,气的脑仁都在疼,“穿上衣服!”

“好嘞。”宋瑶枝又捡起衣服穿起来。

等她全部穿好之后,岑䘝才重新看向宋瑶枝。

“宋相之女,果真不同凡响。”岑䘝冷声开口。

宋瑶枝勉强一笑:“陛下金口玉言,可别忘了那些宫人。要不你现在就跟福公公说一声,让他们别去领罚了。”

岑䘝沉默良久,随即将福公公叫了进来。

跟他说免去刑罚之后,福公公当即大惊,立刻朝岑䘝千恩万谢起来。

“是宋相之女生了副善心肠。”岑䘝阴阳怪气地道。

福公公一怔,随即便朝宋瑶枝叩拜行礼:“奴才叩谢将军夫人大恩。”

宋瑶枝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就只是脱了几件……”

“宋瑶枝,适可而止。”岑䘝听到她竟要说自己脱了几件衣服,立刻出声打断她。

这女人当真不知羞吗?

福公公又是一愣,他多看了宋瑶枝一眼,这一眼看过去,他才发现这将军夫人的衣服穿的竟是松松垮垮,分明不似刚刚那般整齐。

福公公再想到皇上对宋瑶枝的态度,一时间福至心灵,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就在福公公还在为自己发现的大事震惊时,岑䘝出声叫了一声:“高玄。”

之前带宋瑶枝进宫的黑衣男人又鬼魅一般的出现。

“将她送回去。”岑䘝抬手朝宋瑶枝一指。

高玄立刻将宋瑶枝像拎小鸡似的拎了出去。

重新回到将军府,宋瑶枝感觉这地方都显得亲切许多。

趁着青雾还没醒,宋瑶枝找了块手帕将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包了一下,再 从梳妆匣里找了个红玉手镯戴到手腕上,这才上床睡觉。

清晨,青雾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宋瑶枝的床上,她仓皇地尖叫一声,立马从床上翻滚下来。

宋瑶枝被吵醒了。

宋瑶枝一边将自己往被子里塞,一边有气无力道:“青雾别吵,再让我睡会儿。”

青雾听到这疲惫的声音立马捂住了嘴。

她就算再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小姐的床上,也不想在这会儿打扰到小姐。

宋瑶枝一觉睡到中午都还不想起,但青雾怕她饿坏了肚子,硬是将她叫了起来。

宋瑶枝只得起了。

青雾给她打好了洗漱用的水,宋瑶枝迷迷糊糊地刚将手伸进盆中,青雾就惊叫了一声。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

宋瑶枝低头去看,发现手上还有昨晚没处理干净的血渍,她将手搓了搓,道:“没事,就是昨晚去放了点血。”

“什么!”青雾瞪大眼,“是不是萧子骞!他是不是又欺负你?”

她那样子,大有要跟萧子骞没完的架势。

宋瑶枝摇头:“不是,是陛下。”

“我马上去找相爷,让相爷去给小姐你讨个公道,一定不会——”她话说到一半,猛地噤声。

“谁?!”

宋瑶枝将手洗干净了,又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下来给青雾看,“等会儿去帮我买点药,看看能不能好的快一点。”

青雾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眼泪啪嗒一声就下来了。

“小姐,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陛下为何要这般磋磨小姐?”

她捧着宋瑶枝的手,恨不得这伤是割在自己身上的。

想必原主以前待她非常好,才换得来这样的真心。

宋瑶枝安慰她道:“没事,就放点血而已,当多来两次月事了。”

“小姐,我们去找相爷,会不会有用?”青雾小心翼翼地问。

宋瑶枝认真看向青雾:“有用吧。”

青雾大喜。

宋瑶枝道:“想大家共赴黄泉的话,还是很有用的。”

青雾脸都白了。

宋瑶枝抬手点了点青雾的脑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去找我爹告状。”

青雾害怕地点头,“小姐……陛下会杀你吗?”隔了一会儿青雾又问。

宋瑶枝叹了口气:“现在不会,以后的话,不一定。”

等到她养好了蛊虫,他不再受到蛊虫的威胁。

以岑䘝昨晚对那些宫人的态度,她这条命,悬了。

不过如果萧子骞再努力一点,早点将岑䘝拉下马,让睿王上位,那时候岑䘝连自己的命都没了,自然就顾及不到她。


她叹道,“只要是你情我愿,三心二意又有什么不好?若是他萧子骞同意我可以出府另找自己喜欢的,我也可以不跟他和离啊。但他这人不地道,他有了柯柔郡主便罢了,居然还拦着我出去另觅良人,实在可气!”

“真该叫你父亲来好好听上一听你这大逆不道之言。”岑䘝冷声道,“朕瞧着你跟萧子骞简直绝配,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宋瑶枝一脸无辜,“我冤枉啊,我怎么薄情了,我恨不得给天下所有美男一个家!”

“你闭嘴吧!”

“陛下,你真是误会我了,我——”

宋瑶枝正要好好跟他说道一番,三支冷箭穿窗而入,直朝岑䘝跟宋瑶枝而来。

宋瑶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岑䘝一把按趴在了桌子上,三支冷箭射进他们身后的墙上。

宋瑶枝瞪大了眼,她几乎是立刻抱住了琉璃水晶盏就趴在了地上。

“刺客,有刺客!”宋瑶枝高声道。

岑䘝想拦都没拦住。

顷刻之间,几名黑衣人持刀破窗而入。

宋瑶枝连滚带爬地藏进桌子底下,就着满手的血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些刺客肯定是来杀皇帝的,只要她不出声肯定能逃脱一劫。

岑䘝瞧见宋瑶枝的动作真是被气笑了。

宋瑶枝,没出息!

就在这须臾之间,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就朝岑䘝砍来,岑䘝一双狭长眼眸尽是戾气。

黑衣人的刀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脚踢翻。

宋瑶枝藏在桌子底下,就听见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她也不敢偷看,只能等着。

下一秒,一个黑衣人啪一声摔在地上,脖子一歪,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底的宋瑶枝,宋瑶枝呼吸一滞,猛地收紧了捂住嘴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瞧见死亡。

嘭一声,头顶的桌子被一刀劈开,宋瑶枝循声抬眼看去,寒刀朝她面门上劈下。

完了!

“宋瑶枝!”岑䘝紧张的叫她。

宋瑶枝抱着小盏,翻身就滚到了一边,躲过了那一刀。

她看见岑䘝明显松了口气,但他面前的黑衣人刚好抓到这个破绽,一刀劈在他肩膀上。

岑䘝闷哼一声,他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抢来的刀,手起刀落就将刚刚那个黑衣人割了喉。

喷涌的鲜血溅了岑䘝半张脸。

宋瑶枝脸色惨白,她动不了了。

她从未看见过这样的一幕,一个大活人就死在她被割了喉,半个脑袋都快掉下来了。

那么多血……人身上怎么能有那么多血……

“宋瑶枝!”岑䘝看见一个黑衣人又要朝宋瑶枝砍去,迅速纵身而去,一把将宋瑶枝拖走,躲开了那一刀。

“刚刚不是那么机灵吗,发什么呆!”

宋瑶枝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抬眼瞧见岑䘝脸上身上的血,鼻尖也被浓烈的血腥味围绕,她想吐。

“宋瑶枝?”岑䘝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宋瑶枝摇头,她颤抖着语调说:“保命,不要死。”

她推开他,拖着虚软的腿躲到一边。

但也无需岑䘝出手,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了,福林先带着小太监们冲了进来,殿外的侍卫也冲了进来,两个黑衣人见状立刻抹了脖子。

宋瑶枝瞪大眼睛,虚软的瘫坐到了地上。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一道男声响起。

宋瑶枝当时原本还沉溺在那么多死人的一幕里,突然又猛地清醒过来,诧异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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