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幼礼谢时韫的其他类型小说《茉莉瘾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桃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幼礼知道,她一定会和谢时韫再次见面。可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以一种屈辱的姿态与他重逢。“到你面试了,动作快点。”有人敲门提醒,不耐烦的语气让时幼礼打了个激灵,连忙对着穿衣镜整理妥当。“来了。”她今天来面试一个平面模特的岗位,介绍人告诉她薪资优渥,奖金丰厚。可到了以后才知道,面试的第一要求,是穿某品牌的性感.内衣拍摄一套照片。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扣紧后背最后一颗搭扣,昂首挺胸的走进摄影棚。推门进去,冷气比外面开得更低,呼吸间能嗅到空气里裹挟的几分熟悉烟草气息,是上乘的进口雪茄味道。时幼礼始终低着头,直到站定以后,才抬眼看向坐在扶椅上的男人。烟雾缭绕,等她定睛看清楚男人的面部轮廓时,瞳孔几乎是瞬间缩紧,身体因为浓烈的恨意而开始微微颤抖。她...
《茉莉瘾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时幼礼知道,她一定会和谢时韫再次见面。
可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以一种屈辱的姿态与他重逢。
“到你面试了,动作快点。”
有人敲门提醒,不耐烦的语气让时幼礼打了个激灵,连忙对着穿衣镜整理妥当。
“来了。”
她今天来面试一个平面模特的岗位,介绍人告诉她薪资优渥,奖金丰厚。
可到了以后才知道,面试的第一要求,是穿某品牌的性感.内衣拍摄一套照片。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扣紧后背最后一颗搭扣,昂首挺胸的走进摄影棚。
推门进去,冷气比外面开得更低,呼吸间能嗅到空气里裹挟的几分熟悉烟草气息,是上乘的进口雪茄味道。
时幼礼始终低着头,直到站定以后,才抬眼看向坐在扶椅上的男人。
烟雾缭绕,等她定睛看清楚男人的面部轮廓时,瞳孔几乎是瞬间缩紧,身体因为浓烈的恨意而开始微微颤抖。
她克制着声线,可也阻挡不住她音调的沙哑:“怎么是你?”
时幼礼穿着一件浅粉色系脖文胸和系带三角裤,饱满的线条尽显,肌肤细腻光泽。
乌黑顺滑的头发垂落肩头,脸上浓得夸张的妆容有些花了,但不影响她与天俱生的美感。
若是此刻把她丢到维多利亚的秀场上,怕也能胜出几分姿色。
无框镜片下,谢时韫看她的眼神淡漠,只是静静的打量她。
谢时韫向来如此,看人的眼神从来是冷的,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惊动他的波澜。
以前,父亲时庭铮就常常夸赞他,说他有天生的上位者风范,以后必成大器。
此时此刻,他却用那审视的目光也这么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如蚁啃咬,浑身不自在。
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因为他的视线,而开始觉得隐隐灼烧。
房间里的男人凝视着距离不到两米的时幼礼,目光逐渐夹杂了些许玩味。
男人微微启唇,好似再娴熟不过的吐出二字:“礼礼,又见面了。”
再普通不过的口吻,却让人仍感觉到曾经的狎昵。
时幼礼眼眶一红,差点没调整好情绪,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生硬的呵斥:“谢时韫,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喊她的乳名。
可如今的谢时韫,早就不配了。
自打父亲将谢时韫这个孤儿领回家的那天起,她便一直把他当做亲人对待,父母也把他视若己出,连公司的事都交给他打理。
可没人知道,他非但不懂知恩图报,还是条咬主子的狗!
半年前,时幼礼的父母因公司遭人设计陷害,一时出现资金漏洞,被迫锒铛入狱。
朝夕之间,鼎盛的时家便沦为一片废墟。
时幼礼哭着求谢时韫想办法救救父母,他却只是弯下腰,轻柔的抚一抚她的脸,将她面颊上的眼泪擦去。
与他温柔行径毫不相符的,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
他说:“礼礼,人是我亲手送进去的,怎会有救他们的道理?”
如同鬼魅,让人后背发寒。
自此往后,二人之间,再无恩情,只剩仇恨。
被她这么呵斥,谢时韫也不恼,只是改了称呼,“时小姐,几月不见倒是越发潦倒,比我之前预想的境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沦落到来当内衣模特了,还不算凄惨算什么?
可时幼礼听不下去他这种言语侮辱,冲上去就要扇他巴掌。
可男人的反应比她更快,不等她的手落在他的脸上,抬手便堪堪一握,将她的手腕攥在掌心。
那一处露出来的肌肤在冷气的侵蚀下早就变得冰凉,她的骨架小到他的手环两圈估计都还有盈余。
她咬牙挣脱,可谢时韫的力道更大,只不过掌握在了合适的区域范围内。
他没有捏疼她,也不打算松开她,只是唇角浸着的笑意逐渐冰冷,“骄纵的脾气倒是一点没改,以为自己还是时家的小公主?”
他说完,又恍若刚想到什么比喻,语调轻佻:“穿这么一身,倒还真像个酒吧里暖场‘公主’。”
他语调散漫,毫不吝啬挖苦口吻:“原来时家二老当年花那么多钱培养你的形体和气质,是为了让你如今用这种方式回本。”
谢时韫冷淡地瞧她一眼,嘲讽直接写在脸上,“时小姐向来养尊处优,这样的工作委实是让你吃苦,还是趁早穿上衣服走人才是。”
他刻意咬了字音,加重了“养尊处优”的语气,讥讽的意味昭然若揭。
从看到谢时韫的那一瞬起,时幼礼就猜到自己的工作会泡汤。
赶尽杀绝,才是他的一贯作风。
时幼礼咬着唇,眼神含着恨意,死死地盯着他,喉咙间挤出一句发自内心的诅咒:“谢时韫,你怎么还不去死?”
自打家里出事以来,她没有一天不恨他,没有一天不诅咒他去死。
“我死不了。怎么,让你失望了?”谢时韫语气收敛,眸光渐渐变得冷漠,“看来还是我心软,就该送你和你父母一起在监狱里重聚,也许还能纳你一份感恩戴德。”
“你不配提我父母!”时幼礼的眼睛因为过于愤怒而发红,羞恼和无助情绪一时席卷,只能用毫无威慑力的话语谩骂他:“你就是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条永远喂不熟的狗!”
谢时韫一手抄进口袋,对她的谩骂已经不痛不痒。
自打他坐上时庭铮的位子以后,那段时间听到的嘲讽和侮辱,要比她这两句话要刺耳难听的多。
而短短几月的功夫,现如今整个滨城胆敢这么指着鼻子骂他谢时韫的,怕是只有面前这么一位。
他没跟她大发雷霆,只淡淡的丢下一句:“时幼礼,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蠢。没了你爸妈,你混得确实很差。幼稚成这样,还想给你爸妈报仇?”
话已至此,谢时韫索性连“时小姐”也懒得叫了。
他的眼神不掩饰嘲弄,唇角匀出一丝讥讽,语气和三年前一样毫无温度:“先能靠自己活下去再说,废物。”
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反手摔上门。
那些话语实在刻薄奚落,时幼礼的眼泪差点又要夺眶而出,手指用力的嵌入手掌心,生理上的疼痛让她的眼泪憋了回去。
至少他有一句话说得对。
她还要给父母翻案,为父母报仇,再杀了这个狼子野心的阎罗。
她不能哭。
......
时幼礼回到更衣室,换回了来时的衣服。
对着镜子,她面无表情地用纸巾狠狠地擦去唇上的唇膏。
傍晚,男朋友秦途开车过来送她回家,手里还捧着束从花墟街买来的打折鲜花。
时幼礼一眼看出花朵有点打蔫,但还是笑容满面的接过,“谢谢。”
“今天面试顺利吗?”秦途关切地问。
时幼礼只字不提今天发生的一切,只给了个含糊的回答:“在等通知,我再找找别的工作。”
她语气自然轻快,全然不见刚才在摄影棚里的狼狈和屈辱。
从小到大的骄傲,让她不愿以弱示人。
二人车子逐渐驶远,无人觉察到马路对面的拐角处,一直停着辆卡宴。
车内的男人穿着矜贵,眉宇间淡漠孤傲,眼神清淡地看着路对面。
看到她面带笑容上了男人的车,谢时韫冷嗤一声,眼底铺着一层淡淡的寒意。
他的目光缓慢收回,逐渐变得冷冽。
“瑞青。”
“谢总您吩咐。”
谢时韫凝视着那辆远去的车子,抬一抬唇,极为无情冰冷的口吻:“去查下车牌号。”
“您要做什么吗?”瑞青问了句。
谢时韫缓缓开口,声音冷淡:“给小姐送份大礼。”
时幼礼瞬间抿住了唇,几秒后才挤出一句:“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她的手指用力掐紧掌缝,刚胡乱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滴血,可她感觉不到疼痛。
眼睁睁看着她手上的纱布被鲜红一点点洇透,谢时韫目光平静收回。
谢时韫仿佛料到了她什么脾气态度,也不觉得她冒犯,随意的转过头,看向梁耀光,“梁少,说个数。”
“我说了,我不稀罕那点臭钱。”他身子往后一靠,颇有打算不讲理的无赖姿态。
忽然,梁耀光好似窥探到了什么,眼珠一转,故意拖着语调,“谢总这么帮她,莫不是还念在昔日老东家的旧情,给时家长女留一分余面?”
故事重提,看似是在询问他的用意,可当时他搞垮时家取而代之,又有多少人骂他背信弃义,恩将仇报;难听刺耳的说辞更是比比皆是。
现在梁耀光把这话搬出来,无非是在故意羞辱他。
既然当年做得那么绝,现在又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谢时韫瞥了他一眼,眼眸中情绪很淡:“梁少既然清楚我的用意,又何必揪着不放。”
在瑞青眼里看来,这就是自家老板动怒的前兆。
他赶紧快一步上前,笑着说:“梁少,出来玩,图得就是个开心,咱们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如果非揪着不放,那咱们就一起等警局处置。至于这个酒店的监控嘛,我也能让人送来。”
此话一出,梁耀光脸上神色不太自然。
毕竟是自己在酒店里先闹的事,如果真上纲上线起来,他不见得能全身而退,到时候闹到老爷子那儿,免不了又是顿臭骂。
他再不情愿,也只能收起刚才那一副傲慢的姿态,装作头疼似的捂着脑袋,“那我先去趟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医药明细回头让我小弟发你。”
说着,便在手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经过时幼礼时还冷哼一声,咬着牙警告道:“算你命大,有你后悔的。”
......
从警局里出来,时幼礼对着瑞青道了个谢。
瑞青不敢居功,赶紧提醒:“是谢总出手帮的忙,我就是个看人眼色的。”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溜了。
只剩下谢时韫,时幼礼索性一句话也不再说,转身就要走。
谢时韫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去哪儿?”
“我的行踪,还用不着给一个外人汇报。”
谢时韫冷声道,“时庭铮教你的礼仪规矩,我看是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亲耳从他嘴里听到他这么轻慢的吐出父亲的名字,时幼礼简直气恼至极,“礼仪规矩也看是要对谁,恩将仇报的畜生,还犯不上我对他礼貌尊敬!”
“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
“恩人?你算狗屁的恩人。”时幼礼语气十分冷硬,“我们之间什么关系,还要我强调吗?多和你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晦气。”
“看来就该让你在监狱里蹲个几日,把嘴巴给蹲干净了再出来。”谢时韫神情冷淡,“时家大小姐心高气傲,哪里用得上我帮忙。”
“我本就不需要你帮!本来就是梁耀光先对我动的手,就算你不来,警局照样会判我无罪。”
这话说得实在没底气,毕竟坐不坐牢仅看监控还不算,要看梁耀光的验伤报告才能做决断。
梁耀光得理不饶人,如果伤情描述的恶劣些,还真说不准。
但时幼礼性格就是如此,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那张嘴,有理没理都从不落人下风。
谢时韫神情冷淡几分,语气也变得冷冽,同样开始放狠话:“你以为我愿意来?如果不是梁耀光在我名下的酒店闹事会扩大影响,你今天就算是被打死,我都拍手称快。”
“你!”时幼礼气不过,指着他的鼻子好半天,最终扯出一个惨笑,缓慢的点了两下头,“是,你肯定日夜辗转难眠,只恨我为什么还没死。”
说完这话,时幼礼更觉得内心凄凉。
可不就是这回事?谢时韫想尽办法用公司条款让她父母坐了牢;奈何她以前从不过问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干系,由此才幸运逃过一劫。
但斩草不除根,始终是个隐患,不是么?
谢时韫低头瞧着她,没再回怼她这一句。
他只是觉得,再和她呛声下去毫无意义。
骂来骂去,无非是诅咒对方去死,空说一些没有用的废话而已。
就在这时,瑞青一路小跑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谢总,东西买回来了。”
谢时韫转过眸,看着她纱布上已经发黑的血迹,无可奈何的闭了闭眼。
“把伤口处理一下再走。”他睁眼再开口时,语气比刚才和缓了一些。
时幼礼金贵的很,以前有个小磕小碰都得让他哄好一会儿,今天流了这么多的血,倒是不见她喊一声疼,八成是在硬抗。
“用不着,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再让我感染什么细菌病毒,到时候再毒发而亡。”时幼礼嘴硬道。
“目前我还没有发展生物领域的打算,你大可以放心。”谢时韫一本正经的回答完,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车子的方向拖。
她抗拒他的触碰,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却也依旧被他碾压式的力气拖走,手臂被他攥得发疼。
时幼礼见抗拒不得,心一横脚一跺,低头就张口用力咬住了他的手!
牙关收紧,几乎要将皮肉给咬破。
但男人不为所动,甚至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直接将车门关上、锁紧。
在封闭的环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瑞青也没跟上来。
时幼礼变得躁动不安,惊慌失措:“放我出去!”
谢时韫面无表情,将她受伤的右手禁锢住,声音冰冷:“再闹下去,就直接拧断你的手。”
时幼礼的心跳瞬间暂停。
谢时韫做事狠绝,为人无情,他既然这么说,那便能说到做到。
不过,比起他看起来是真打算拧断她的手,更让她心凉的,是他的目光。
冷漠,寡情,无悲无喜。
时幼礼神色一僵,陡然间失去挣扎的力气。
她身体软了下去,不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眼泪开始哗哗的流,隐忍了一晚上的情绪也终于崩溃:“谢时韫,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家,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谢时韫恍若未闻,只低头抬起她的右手,将那胡乱缠绕的纱布一层层撕开。
纱布上干涸的血和伤口黏连在一起,撕开时有十指锥心的尖锐痛感,可时幼礼却不再哭了,反而变得一声不吭。
似乎只要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就是对他低头认输。
谢时韫看着她不哭也不闹了,可是眼眶里的眼泪一个劲儿的打转转,始终咬着牙不让掉下来。
他神色平静,缓缓抬起眼看向她,毫无感情的吐了一个字:“倔。”
时幼礼彻底绷不住,滚烫的泪珠随之滑落。
滨城的十一月,北风格外狂躁,门窗紧闭着也能听到尖锐的风声呼啸,仿佛呐喊着冤屈与不公。
时幼礼目光逐渐熄灭黯淡。
从他口中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本以为自己会愤怒至极,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可原来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以至于此刻生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只剩一片死水。
谢时韫本就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已经昭然若揭。
是她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他至少还有一丝真心。
时幼礼克制着声音不颤抖,才使得自己能平静的说出那句话:“谢时韫,你真恶心。”
说完这句,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谢时韫无动于衷,只是声音传过来:“把外套穿好。”
回应他的,是极为用力的摔门声。
时幼礼脚步飞快,走出铁艺门,狂风拼了命的往她的领口钻。
她挣扎着站到路边拦下出租车,挺着身体坐进车里。
重重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将寒风也一并隔离在外,车内的暖气开着,可她的嘴唇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时幼礼用掌心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到:“去恒安国际。”
她之前攒了一些钱,在恒安国际大楼选了个楼层,算是勉强把珠宝设计工作室给开了起来。
只是收益不景气,单子更是少之又少,不然她也不会去面试模特的工作。
之前订的一批石头材料到了,她得过去清点一下数量。
电梯停在二十一层。
她刚迈出电梯,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得捂住了嘴。
工作室的玻璃门被人敲碎,玻璃渣洒落一地;而工作室的里面,更是一片狼藉。
设计手稿和画册被撕破丢在地上,原本洁净的地板全是脏兮兮的脚印,靠墙的展示柜也被人敲碎,里面的设计样品也被洗劫过。
物业告诉她,昨晚有人故意砸了她的工作室,疑似入室盗窃;不过已经都抓起来了,现在在警局里问审,让她现在清点一下损失,好跟警局那边提供赔偿金额。
时幼礼心不在焉的点头,眼里只剩下心疼。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惊慌失措的冲到展示柜前,看到原本挂在最上面一排的展示架上空荡荡,她一瞬间脑袋嗡响。
她的那条项链丢了。
......
时幼礼检查完工作室的所有损失以后,跟着物业一起去了警局,见到了那几个入室盗窃的嫌疑犯。
被盗窃的首饰样品也都追回,可是唯独那条项链没有踪迹。
时幼礼激动起来,“为什么只有那条项链不见了?银托的那条粉钻项链,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什么粉钻蓝钻的,没见过。”一嫌疑犯脸上的表情带着瞧不起,“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哥几个才懒得偷。”
时幼礼气得呼吸急促,警察让她冷静,说可能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弄丢了,不过可以估价让他们赔偿。
“等拿到赔偿以后,您可以再买材料设计一条一模一样的。”警察安慰她道。
时幼礼没说话。
那是她设计的第一条项链,又有着更深的意义。
再做一条,又怎么能一模一样?
拿着记录损失清单,时幼礼咬紧了嘴唇,还是冷静的签下了名字。
从警局里出来时,她忍不住捂住了脸,肩膀掩盖不住的颤动。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的,她摸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秦途。
她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接通时声音有气无力:“喂?”
秦途声音关切:“礼礼,物业刚才联系我,说你的工作室被砸了。你现在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何止是不好。
简直是坏极了。
秦途听出她浓重的鼻音和隐隐的哭腔,心里心疼的要命,连忙安抚时幼礼,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过去,陪她一起收拾打扫工作室。
......
秦途今天原本是来找谢时韫一起去实地考察,确定项目选址,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既然答应了时幼礼会尽量不跟谢时韫接触,那他必须说到做到。
为了能让项目尽快完成,连企划案都是连夜通宵赶出来的。
一大早带着企划案过来,结果瑞青告诉他,谢时韫临时有个总结会议要开,让他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上午。
他给时幼礼打完电话,决定不再等下去。
刚准备起身离开时,谢时韫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谢时韫一边整理袖口,抬抬镜框,一边听着瑞青做工作汇报。
不知瑞青又附耳说了句什么,男人俊朗的眉间微微皱起。
“......还有,秦先生在会议室里等您。”
谢时韫这才转过身望过来,目光逐渐落在秦途的身上,眼神如雪一般凌冽。
但也只不过一秒,他便收敛了锋芒,露出平日里那一副无波无澜的神情来。
秦途内心感慨,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转化切换的如此自如,让人挑不出一点真实情绪的端倪。
谢时韫声音清朗,主动伸出手:“秦先生,久等了。我们去会议室?”
秦途有些犹豫,他想起刚答应了时幼礼,手里的文件夹迟迟没交出去。
“秦先生?”瑞青觉察不对,问了句。
“抱歉,我临时有点私事,谢总不然我们改到明天......”
“秦先生是责怪我让您等的时间太长?”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途连忙否认,“只是......只是临时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得去处理一下。”
有了前车之鉴,秦途不敢再在谢时韫的面前提时幼礼。
“我们还是改个日子,等下次......”
谢时韫扣好衬衫袖口的纽扣,神情冷淡,“既然家事更重要,我看也不用改日再约了。”
秦途怔住。
“瑞青。”谢时韫语调随意,好似在说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和秦先生的合作提前终止吧。”
谢时韫确实看到了时幼礼。
从后视镜里,他不仅看到了时幼礼,还看到她张牙舞爪、边跑边喊的急切模样。
身后追她的保镖和黑夜融为一体,他并没有注意到。
只是依稀能听见她喊的内容里,有“谢时韫”之类的字眼。
和他名字有关的,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一些谩骂他去死的诅咒,他听得已经不能再多了。
谢时韫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以免她的声音落进来,还缓缓摇上了车窗。
他随口吩咐司机:“开快点。”
......
他不知道的是,时幼礼此时正没命的跑,跑到脚底发软,跑到精疲力竭,跑到满头大汗,也没敢停下来一步。
她只怕会落到梁耀光的手里。
他什么龌龊心思,她再清楚不过。
可她的体力终究胜不过训练有素的保镖,没坚持多久的功夫,就被人一把掣住了手臂。
她还来不及喊“放开我”,后颈就被人重重一击。
时幼礼的身体立刻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只觉得漫天的绝望和黑暗,一同朝她袭来,将她拉近地狱的深渊。
她完了。
梁耀光喘着粗气慢悠悠地走过来,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臭婊子,真特么能跑。”
他胸口上下起伏,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陷入昏迷的时幼礼毫无知觉,也没有反应,只是刚才被扇过的半边脸颊由白皙快速变得红肿起来。
“啪”的一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尤为清脆响亮。
“打晕了?”
两个保镖点头,把时幼礼架到他面前。
梁耀光去掐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脸。
昏迷的时幼礼,要比清醒时的模样更加楚楚动人。
时幼礼是落难千金,果然不假。
再落难,也毕竟曾经是娇生惯养的千金。
皮肤顺滑白皙不必说,五官更是个顶个的精致好看,以前的时幼礼有一头黑色羊毛卷发,漂亮得像是动画里走出来的洋娃娃。
如今把头发拉直了,脱了几分稚气,脸颊上的肉也瘦下去许多,反倒增添几分成熟的病弱美人感。
曾经高不可攀,如今却触手可及。
这种兴奋感,让梁耀光激动的双眼放光,克制不住的想要在这儿就当场剥了她的衣服!
“梁少,给您送酒店?”其中一个保镖问。
跟梁耀光呆久了,这事儿他们没少做过,早就熟能生巧。
酒店,道具,摄像机拍摄一条龙。
梁耀光眼珠转了转,突然嘿嘿一笑,临时改了主意,“先不送酒店,找个地儿把她带过去,给大伙儿都开开眼。”
......
时幼礼昏昏沉沉之间,能感觉到自己被运到了另外一个场所。
这里音乐底噪音震得耳朵发堵,嬉笑声和交谈声在耳边交叠,她的眼皮沉得掀不起来,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忽然,冰冷的液体和冰块洒在自己的脸上,涌进她的鼻腔和眼睛,惊得她倏地睁大眼——
“还是泼点冰水管用,一下就醒。”入眼便是梁耀光那张放大的面孔。
他拍了两下手掌,说话呼出的气息直接扑到她的眼睛里,“睡的时间够长了,起来陪哥哥玩会儿。”
时幼礼的手被反绑在后背,双腿也被人死死按着,除了保持一个屈辱的躺姿以外,什么都干不了。
时幼礼咬着嘴唇,知道现在激怒他对自己没好处。
作深呼吸后,她压下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冷静开口:“梁耀光,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谈。”
“和你谈什么?”梁耀光嗤笑一声,“时大小姐向来风光无限,我哪里有资格跟您好好谈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谁都知道,时幼礼早就今时不同往日辉煌,可梁耀光偏要羞辱她,非把当年被拒婚的耻辱给还给她才行。
他嘴上这么说着,端起满满的酒杯,送到她的嘴边。
“多说无益,不如喝两杯酒快活快活。”
不等时幼礼扭开脸,那酒就已经顺着她的嘴唇,流进口腔里。
躺着的姿势让她呛得拼命咳嗽,酒水一半撒在衣服上,一半进了喉咙。
可梁耀光的动作始终没停,掰开她的嘴,依旧一杯杯的往她嘴里灌。
直到胸前衣服湿了一大片,她的脑袋也开始天旋地转,她的感知在一点点麻痹、消失。
她的头发被打湿,一张脸惨白着,嘴唇却血般红润透亮,一双眼睛迷蒙含雾,吐露着不自知的媚。
她摇头抗拒,“不......不喝了。”
声音软绵绵的,毫无攻击性,反而像是一种暗示的邀请和欢迎。
梁耀光哪儿受得了这种至纯至真的诱惑,立马丢了酒杯,刚要上去撕掉她的衣服,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就呵斥:“手机呢?把我手机拿来!”
这样不可多得的香艳画面,他当然要记录下来。
不仅要记录下来,他还要发出去,让圈子内的少爷千金都看一看,曾经趾高气扬拒了他们梁家婚事的时幼礼,如今是多么的廉价、放荡、不堪!
时幼礼的神识没有完全失去,她闭着眼睛,能听到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快门声,以及眼前一瞬又一瞬的闪光灯。
欢呼声和调笑声在耳边回响,成了一枚又一枚的飞镖,精准而又锋利的扎在她的自尊上,逐渐变得麻木,心里逐渐变得死寂。
她紧闭着眼,被绑着的双手用力,手腕勒出血来,将绳子完全浸红。
她多想能直接就这么割腕而亡。
她要是就这么直接死了就好了。
如果自己死了,最开心的人,一定是谢时韫。
他盼着自己死,不是么?
......
谢时韫开车回到家,在门口看到整栋别墅还黑着,他皱了下眉。
刚才实在欠考虑,该停车把她一起接回来的。
照她那执拗的性格,绝对能赌气到整个晚上都不回家,直接随便找个酒店对付一晚。
要想见到她的影子,估计得明天了。
经过客厅,谢时韫眼神扫到她放在茶几上的身份证。
时幼礼丢三落四的毛病一点没改,没有携带身份证,连在外面临时开个酒店都办不到。
谢时韫无奈叹口气,上楼时给她留了客厅的灯。
回到房间,谢时韫拧松领带,将衬衫脱下丢到床尾,穿着拖鞋走进浴室。
拧动花洒,热水从高处落下来,他闭上眼睛。
打湿他头发的一瞬间,他无端想起刚才开车时,时幼礼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后视镜里女人的嘴唇一张一合,从口型判断,她喊得分明是“救、我”。
他陡然睁开了眼。
回到家草草吃过晚餐,时幼礼躺在了破旧出租屋的床上。
房间潮湿逼仄,电线乱糟糟缠在一起;天花板黄一块白一块的,是楼层漏水留下的水痕;多处墙皮也有剥落,露出里面灰白的水泥。
当时租下这套房子时,房东提醒她,这里过不了多久就要拆掉,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考虑到地段和租金,时幼礼最终还是咬牙租了下来。
时幼礼一个人躺在床上,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今天和谢时韫的重逢。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如今的谢时韫好像真的应验了父亲说的那句话,是个成大器之人。
可在时幼礼眼中,他不过是个无爹无娘的孤鬼,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不长眼,倒是让他踩着他们时家,轻而易举的就平步青云。
曾经盛极一时的时家现在也早就改名换姓,转眼成了他谢时韫的丰功伟绩之一。
实在讥讽。
一整夜都没睡好,梦里全是谢时韫那双清薄淡漠的眼,和那句毫不留情面的“废物”。
大清早的,她出租屋的门被人砸得震天响。
时幼礼蓬头垢面打开门,房东大妈劈头盖脸就赶人:“时小姐,请你今天立刻从这里搬走。”
“开发商刚才过来通知,这块地皮被人拍下来了,下周就开始动工拆楼。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这房子随时要拆。你尽快搬出去,可别影响我拿拆迁款啊。”
等送走了房东,时幼礼翻出手机查看今天的新闻,果然就看到了有关于这片地皮开发的报道。再扫一眼开发商,她漂亮的眉心蹙起。
开发商的名字,正是谢时韫名下的房地产企业,远榭。
自己前脚搬进来,后脚他就搞拆迁,就差把“赶尽杀绝”写她脑门上了。
时幼礼气不过,咬着牙起身又坐下,骂了谢时韫几句。
最后气鼓鼓转身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行李。
巴掌大的出租屋,本来就没添置什么,再加上搬来时间不长,收拾东西自然很快,但搬到哪里成了难题。
时幼礼本来不想麻烦秦途,可奈何滨城寸土寸金,她要再找到合适的住处实在需要时间,她只能打电话求助他。
出乎意料,秦途的语气并不爽快,反而有些吞吐,“礼礼,我今晚临时有个很重要的合作应酬,可能......今天不能帮你找房子了。”
但他又替她想好了后路,“酒店已经帮你订好了,等傍晚我亲自开车过来送你,今天先委屈你在酒店对付一晚。”
时幼礼气馁的挂了电话,拖着箱子走到门口,瞥到玄关处的打折鲜花,花朵已经枯败下去,她愣了一瞬,接着烦躁地顺手丢进垃圾桶。
等到天色近晚,秦途的车才开到楼下。
她上车以后,便一直沉默着。
秦途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于是解释说:“礼礼,今天晚上这个饭局肯定能谈妥,等合同一签,我以后有大把的时间陪你。”
时幼礼听出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自信,忽平声问了句:“这次的合作方是谁?”
秦途神色略显不自然,言辞有些含糊:“......等谈妥了跟你说。”
时幼礼皱一皱眉,预感秦途有事瞒着她。
但她并没再多问什么,只是下了秦途的车以后,转身又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跟上前面的车。”
......
能和谢时韫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谈生意,秦途难免紧张。
谢时韫听着他的创业计划,听到半途突然开口问:“结婚了?”
秦途立刻看向谢时韫,试图从他看似平淡不过的语气里,琢磨出一些其他的意味。
是在催他跟时幼礼早点稳定下来?
他十分局促的笑了下,给了个自认为迂回周全的回答:“目前还没有,不过已经在筹备......”
“从合作的角度出发,我不希望你太早结婚成家。”谢时韫抬手推了下眼镜,不紧不慢地打断,“恋爱和婚姻会分走你的精力。长远来看,对你个人前途不利。”
他抬一抬眼皮,语调漫不经心,像是再普通不过的闲聊,“我的意思,应该表达清楚了?”
秦途陡地转头看向谢时韫,然而他本人神色如常。
“您说得对,男人是要以事业为重。”秦途忙点头,“结婚的事,不急。”
谢时韫这才满意颔首,“刚才你要做的项目,继续说吧。”
......
站在饭店大门口的时幼礼手脚冰凉。
她亲眼看着秦途跟着谢时韫一起进了饭店,两人还有说有笑,言谈间还提到了“合作”、“投资”等字眼。
难怪秦途遮遮掩掩,分明是不想叫她知道他要合作的人,是谢时韫!
与虎谋皮,他疯了?
瑞青拦着她,脸上始终堆着笑容,一副安慰的口吻:“时小姐,谢总也是好意。他投资您男朋友的项目,也是在帮您一把,难道不是?”
“到底是帮还是害,你心里比我清楚。”时幼礼一时情急,沉着脸说:“你让我进去,我不同意他们合作。”
“您还是请回吧。”瑞青笑容淡了些,“合同刚刚都签下了,黑纸白字一生效,再违约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一点,您很清楚吧?”
当然清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放弃继续跟瑞青争辩,掏出手机给秦途打电话,可响了不到两声就被挂断。
时幼礼不死心,又打了过去,可这次变成了关机。
她知道,秦途已经一门心思要跟谢时韫合作。
现在,为时已晚。
时幼礼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颓唐的后退两步,踉踉跄跄的坐回了刚才的那辆出租车。
“小姐,这回送您去哪儿?”
时幼礼声音哑然,“......回刚才的酒店。”
目送着时幼礼的车子远去,瑞青才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包厢内,秦途已经喝得酣热,大着舌头开始畅想未来宏图,没注意对面的人是否心不在焉。
谢时韫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拿起,扫了眼屏幕。
谢总,小姐已经知道了,现在在回酒店的路上。
咱们这么做,对小姐是不是太残忍了?
看到第二句,谢时韫的唇角扯出了一个极讥讽、极冷淡的笑。
残忍?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
时幼礼失魂落魄,下车时险些崴到脚。
她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一时之间恍惚失神。
谢时韫就这样恨她,连和她有关的人都不愿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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