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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暴君,贵妃说她是你祖宗!无删减全文

杏封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该回宫了。”姜妩欠身一礼。摄政王黯然:“我随你一道。”姜妩漠然道:“不必了,丽妃娘娘在外候着,臣妾与她同行即可。”丽妃听言,立刻从假山后现身:“贵妃娘娘——”摄政王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常态,又成那副温润如玉模样:“既如此,本王便告退。”翌日清晨,姜妩刚梳洗完毕,知礼低声禀报:“娘娘,圣旨到。”姜妩微顿,待他退出,才对宫女点头示意:“宣。”一道清脆的诵读声在椒房殿回荡——圣旨褫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改由容妃协理。姜妩接旨谢恩,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思量着:太皇太后昨日已经宣布过的旨意,今日又以圣旨形式宣读,显然是要正式废她的权,但没降她贵妃之位。她轻抚桌上散落的棋子,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棋局已开,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主角:姜妩阿妩   更新:2025-03-25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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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妩阿妩的其他类型小说《禀告暴君,贵妃说她是你祖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杏封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多谢王爷关心,臣妾该回宫了。”姜妩欠身一礼。摄政王黯然:“我随你一道。”姜妩漠然道:“不必了,丽妃娘娘在外候着,臣妾与她同行即可。”丽妃听言,立刻从假山后现身:“贵妃娘娘——”摄政王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常态,又成那副温润如玉模样:“既如此,本王便告退。”翌日清晨,姜妩刚梳洗完毕,知礼低声禀报:“娘娘,圣旨到。”姜妩微顿,待他退出,才对宫女点头示意:“宣。”一道清脆的诵读声在椒房殿回荡——圣旨褫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改由容妃协理。姜妩接旨谢恩,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思量着:太皇太后昨日已经宣布过的旨意,今日又以圣旨形式宣读,显然是要正式废她的权,但没降她贵妃之位。她轻抚桌上散落的棋子,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棋局已开,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禀告暴君,贵妃说她是你祖宗!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该回宫了。”姜妩欠身一礼。
摄政王黯然:“我随你一道。”
姜妩漠然道:“不必了,丽妃娘娘在外候着,臣妾与她同行即可。”
丽妃听言,立刻从假山后现身:“贵妃娘娘——”
摄政王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常态,又成那副温润如玉模样:“既如此,本王便告退。”
翌日清晨,姜妩刚梳洗完毕,知礼低声禀报:“娘娘,圣旨到。”
姜妩微顿,待他退出,才对宫女点头示意:“宣。”
一道清脆的诵读声在椒房殿回荡——圣旨褫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改由容妃协理。
姜妩接旨谢恩,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思量着:太皇太后昨日已经宣布过的旨意,今日又以圣旨形式宣读,显然是要正式废她的权,但没降她贵妃之位。
她轻抚桌上散落的棋子,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棋局已开,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姜妩径直踏入太极殿,暴君正在御案前看奏折。
自从知道这位暴君是个幌子之后,姜妩不得不承认,这孙子平时最起码在装模作样上是下过功夫的。
“陛下。”她步履轻快,红裙翩舞。
姬致闻声抬头,那张原本就冷白的脸此刻显得愈发苍白,唇上也无半点血色,眉宇间布满倦态。
姜妩目光微动:“陛下这是怎么了?”
暴君放下朱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先坐。”
暴君示意她在榻上坐下,自己也起身走到她身边,沉默片刻才道:“昨夜容妃的父亲入宫求见太皇太后,他是太皇太后的侄子,又出身六部尚书,向来得太皇太后宠爱。现在边关战事吃紧,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希望朕能......处置你。”
姜妩瞳孔骤缩:“处置?什么意思?”
暴君深吸一口气:“杀了你。”
他指尖绞紧袍角,脸色更显阴鸷:“容妃父亲手中有兵力,若朕不照做,他威胁要撤掉驻守边关的兵力。”
姜妩眉头紧蹙:“边关形势真如此不堪?”
暴君冷笑:“呵,若边关真如五品尚书能轻松撤兵的地步,那大秦早就亡了。”
他话锋一转:“朕跟太皇太后说,容妃不是一直想要协理六宫的差事吗,给她便是,这下你在后宫无权无势,不是正好杀杀你的威风?也好歹给她一个交代。”
姜妩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暴君还有些小聪明。
暴君看到姜妩神情,嗤笑一声:“你以为朕要按太皇太后的意思杀了你?怎么可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姜妩垂首,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那臣妾是否可以将容妃拉下来,重新夺回这个位置?”
暴君凤眸微眯:“你有何打算?”
“若想拉容妃下马,必要借太皇太后之手。那还得先问陛下,太皇太后最在意什么?”姜妩问道。
暴君指尖轻敲木案,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太皇太后珍视一件先帝赐下的御香炉,日日不离身。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姜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那臣妾便有了主意。”
暴君似有所悟:“你想......”
姜妩轻轻点头:“此事成后,容妃必然身败名裂,到时候臣妾再配合陛下稳固朝局,如何?”
“怎么配合?”暴君饶有兴味地问道。
“在此之前,陛下不妨先学着治理朝政。”姜妩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若陛下能渐渐掌握朝中实权,何必受制于摄政王和太皇太后?”
暴君目光一凛,眸中闪过一丝光彩。
两人正交谈甚欢,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知礼急急忙忙赶来,额头见汗,“容妃娘娘正在椒房殿罚人!都快把疏影打死了!”
姜妩脸色骤变,立刻起身:“陛下,臣妾告退。”
姬致冷眸微眯,点了点头。
姜妩匆匆赶回椒房殿,远远就听见啪啪的板子声和凄厉的惨叫。
“贱婢!还敢顶嘴!”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了!”
“都打了二十大板了,还嘴硬!”
姜妩快步走入大殿,只见疏影趴在地上,背上衣衫已被打烂,血肉模糊。容妃手持戒尺,气势汹汹地站在一旁,身后跟着一个面目阴鸷的嬷嬷。
“住手!”姜妩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容妃闻声转头,看见姜妩,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又转为高傲:“姜妩,你回来得正好。这贱婢出言顶撞本宫,按宫规当处死!”
姜妩冷笑一声,快步走到疏影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疏影,发生何事了?”
疏影满脸泪痕,咬着唇艰难开口:“奴婢不肯照容妃的话去做,所以......”
容妃厉声打断:“放肆!你一个宫女也敢顶撞本宫?本宫现在协理六宫,代太皇太后监管后宫,尔等都当俯首帖耳才是!”
“那容妃娘娘可知,椒房殿的人只听贵妃娘娘一人的命令?”知礼忽然开口,声音坚决。
“岂有此理?”容妃身后的嬷嬷厉声喝道,“现在协理六宫的是我们娘娘!你们都该听令!”
姜妩冷冷一笑:“太皇太后只说了让容妃协理六宫,可没说让容妃擅闯椒房殿,更没说让容妃处死我的人!”
“你——”容妃气得面色铁青,忽然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姜贵妃,听说你打了皇上一顿鞭子?如此大逆不道,本宫今日便替皇上教训教训你!”
姜妩勾了勾唇角:“臣妾是贵妃,你容妃敢动我?”
“哼,你一个罪臣之女,算什么贵妃!”容妃冷笑道,随即转向身边嬷嬷,“刘嬷嬷,拿下她!”
刘嬷嬷阴笑一声,手中忽然多了一样暗器,径直朝姜妩膝盖飞去!
“嘶——”姜妩猝不及防被暗器所伤,膝盖一阵剧痛,整个人跪倒在地。
“你敢!”知礼脸色骤变,上前一步,手已经摸向腰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容妃与刘嬷嬷同时回头,只见暴君姬致一袭龙袍,脸色阴沉如水,快步走了进来。

姜妩淡淡一笑,只把他的话当玩笑。
前世她就陪着先帝领兵打仗,这孙子拿什么和她比?
况且,她借尸还魂的这副身体,也是将军府的小姐,自小就舞刀弄枪,身体素质不错,适应适应,很快就能恢复身手。
到时候,将这孙子打趴下,慢慢驯服他,早晚让他听话!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
“摄政王到——”
摄政王?她大秦国怎么会有这种分散君权的东西?
姜妩正震惊,那暴君却忽然不顾自己疼痛的屁股,十分慌张地推搡她:“贵妃你去后面藏一藏,千万别让摄政王看见你在这里!朕最讨厌他!要是让他看见你,肯定又要找机会训斥我了!”
姜妩被迫躲进了后殿,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正好让她听听,这个所谓的摄政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姜妩刚在后殿藏好,就听见了暴君声音嗫嚅喊“小皇叔”,规规矩矩,一点儿也没有在她面前那般豪横的样子。
“陛下,听说您受了伤,微臣特来探望。陛下可好些了?”
姜妩悄悄探出视线,透过百叶窗,隐约能看见一道身影端坐于松柏盆景畔。
那人穿着一身暗红色华服,金丝绣的云纹滚在他黑靴前。他正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掸衣摆上的灰尘。因为这一下弯了腰,略探出他半面侧脸,姜妩得以匆匆扫了一眼。只记得是一个俊美出尘的人,鼻梁高-挺,气质比那暴君不知道高到哪去,更像是一个帝王。
这就是摄政王?姜妩眸子微眯。
暴君尴尬地咳了一声:“皇叔,朕没什么大碍。”
摄政王淡淡道:“那陛下可还会御驾亲征?”
怎么又提御驾亲征,难道御驾亲征,是摄政王的提议?
暴君憋了半天才说道:“朕答应了小皇叔,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可是......如今朕连坐都不敢,更遑论骑马了,此事,就且算了吧。”
还算这孙子有点儿自知之明,没有辜负她的一顿鞭子烧肉!
摄政王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可笑这孙子竟然连这一点都意识不到,还亲热喊什么小皇叔!
姜妩一想到这就头疼。
摄政王轻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陛下就好好养伤吧。微臣告退了。”
说罢,他起身向暴君施礼,翩然离去。
姜妩正要迈步从后殿出来,摄政王却忽然转身回眸,姜妩的脚步顿时僵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好像和那人对视了。只此一眼,姜妩便知此人城府极深。
暴君一瘸一拐,看了她一眼,嚅了嚅唇,啥也没说。
“如果陛下没什么事,臣妾就告退了!”姜妩恨铁不成钢,冷冷地道。
暴君目光微闪,凤眸露出一丝暗讽,启唇说道:“看见你的旧情人,你都没什么反应吗?”
她皱眉:“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暴君骤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立刻在贵妃娇嫩的肌肤上留下青色的指痕。
姜妩眉头深皱,瞧清了暴君此刻眸中的阴鸷。
“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当初为了得到皇位,迟迟不娶你,你转身嫁给谢辞,他却连皇位也没得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暴君说起此事幸灾乐祸,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见一些他想要看的表情。
姜妩甩开他的手。
“看样子,陛下对你的皇叔也不是真心尊敬,为何还要答应他御驾亲征?”
暴君眸子微眯,忽然一脸烦躁:“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
姜妩道:“陛下抢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恶心摄政王吧?”
暴君放声大笑,一瘸一拐地走到案边,双手撑案,背对着她:“姜妩,你今天很不一样。”
姜妩淡淡一笑:“臣妾觉得,陛下......也与传闻中的有些许出入。”
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废物,或许是因为君权被架空得厉害,他才会误入歧途,通过这种手段肆意发泄?
暴君没看她,许久,忽然淡淡道:“你回去吧。”
姜妩急于去了解大秦国如今的状况,也不想继续和他浪费时间了,很痛快地告辞离开。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姜妩忽然看到前方伫立了一抹身影。
是摄政王。
他几乎高出她一个半头,暗红色的衣袍华贵,腰间系着泛青的玉带,更好勾勒出他肩宽腰窄的绝佳身材。
他垂下淡琥珀色的眸,落到她身上,神情复杂:“小妩,刚刚你也在养心殿吧。”
他果然是看到自己了。
姜妩点了点头:“王爷,您有什么事吗?”
摄政王眉头紧蹙,深深地看着她:“小妩,你莫不是还在怨我?”
姜妩真是头疼,她就不信这个觊觎皇位、为了皇位放弃了自己的青梅竹马的摄政王有多少真心对她!
不得不说原身的桃花真烂!没招到一个好男人!
“此刻边关战事紧迫,王爷诓骗陛下御驾亲征,岂不是让国情更加岌岌可危?难道王爷不怕边关失火吗?”姜妩质问道。
却听摄政王冷笑一声:“攘外必先安内,一切都等我得到皇位再说。先祖北伐打下齐国无数土地,才造成了两国不断的战火绵延。届时我归还一些齐国旧土,齐国感恩戴德,自然就会老实。”
这人竟想将祖宗基业拱手相送!
一统天下,是开国皇帝就立下的宏图壮志,结果到了他这里,反而是怪罪。
“先祖文治武功,文能载物,武安天下,却不想到了王爷这里只想偏安一隅。”她勾着唇冷声讽刺:“先祖若是泉下有知,恐怕难以安息!”
摄政王冷下脸来,眉宇之间深藏不悦之色:“小妩,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文绉绉的腔调?”
“王爷,前尘往事莫再回首。你我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姜妩已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面如寒霜,越过他,径直离开。
她话音落下那一刻,摄政王原本还算得上温和的目光,突然摄进一抹悍厉寒光。

容妃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姜妩,身体不住地颤抖。
“容妃娘娘,现在知道本宫为何能当上贵妃了吧?”姜妩冷笑道,“本宫不仅武功高强,更有谋略在心。协理六宫之权,还是交给本宫更合适。”
容妃拼命摇头,眼中泪水滚落。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姜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要么把协理六宫的差事还给我,要么,本宫就杀了你!”
容妃眼中满是惊恐,双腿不住地发抖,看样子已经被吓破了胆。
姜妩松开一些力道:“想好了吗?”
容妃猛地挣脱姜妩的手,跌跌撞撞地后退,不小心碰到了案几,那精美的御香炉随即坠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果然这个角度正好,也不枉她刚刚模拟半天。
一切都如预演发展,现在,好戏开场。
“姜妩!你竟敢谋害本宫!”容妃惊慌中大声叫道,“你这个贱人!”
太皇太后被这声响惊醒,循声而来:“怎么回事?”
她看到地上摔碎的御香炉,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
“御香炉!”太皇太后声音陡然拔高,“这是先帝留给哀家的宝物!是谁!”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尖颤抖着指向站在案几旁的容妃:“你这贱妮!竟敢毁了哀家的御香炉!”
容妃跪倒在地,惊恐万分:“太皇太后明鉴,是姜妩!是她闯入内室要杀臣妾,臣妾躲闪不及才不慎碰倒了香炉!”
太皇太后闻言,目光如刀刮向殿外跪着的姜妩,眼中寒光毕露。
却见姜妩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太皇太后明鉴!臣妾一直在外跪着,不敢擅入内室啊。”
姜妩在恐吓容妃过后就立马退出内室,她才不想看容妃发疯。
“胡说!”容妃尖声反驳,“方才分明是你拿簪子威胁本宫,说要杀了本宫!”
姜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颤声道:“容妃姐姐,我们虽有摩擦,但臣妾怎敢加害姐姐?姐姐为何要血口喷人?”
太皇太后心疼地看着碎裂的香炉,怒火中烧:“容妃,你毁了哀家的宝物,还敢冤枉贵妃?”
“太皇太后,臣妾冤枉啊!”容妃一头磕在地上,额头顿时见血,“明明是姜妩她......”
出现了,熟悉的戏码,不是比惨吗,来吧!
话音未落,姜妩忽然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口中微微吐出一丝鲜血,眼睛紧闭,似是昏厥过去。
“贵妃娘娘!”侍女们惊呼着围上来。
容妃这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面如死灰:“太皇太后,不是这样的,奴婢......”
“住口!”太皇太后厉声打断,“若非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哀家今日定让你好看!来人,褫夺容妃协理六宫之权,禁足一月!”
容妃瘫坐在地,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姜妩明明在内室,何时悄然离开的?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姜妩抬出坤宁宫,刚到宫门外,便见暴君姬致一身黑金龙袍,阴沉着脸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姬致见姜妩被抬出来,凤眸骤缩,语气冰冷。
“回陛下,贵妃娘娘在坤宁宫忽然晕倒了。”侍女战战兢兢地回道。
姬致冷哼一声,大步走入坤宁宫,不多时,殿内传来他雷霆震怒的声音:“容妃伤害朕的贵妃,还毁了太皇太后的御香炉,其罪当诛!”
太皇太后被他一吓,脸色更加苍白:“容妃之事哀家自会处置......”
“不必了。”姬致冷声打断,“朕已决定,褫夺容妃协理六宫之权,另行择人!”
他不等太皇太后回应,大步离开,追上抬着姜妩的侍女们,亲自接过姜妩:“朕带她回去。”
姜妩被送回椒房殿,待下人都退下,她这才睁开眼睛。
“如何?”暴君走到她榻前,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不愧是陛下,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姜妩坐起身来,丝毫不见半点病态,“太皇太后和容妃一个赛一个蠢,计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逞了。”
“只可惜容妃的协理六宫之权虽被褫夺,但太皇太后未必会轻易交给你。”暴君淡淡道。
姜妩扬眉一笑:“无妨,臣妾自有打算。”
她转而问道:“陛下可曾找到宫中眼线?”
姬致冷笑一声:“一个宫女,朕早就起了疑心,马上她就来了。”
“贵妃娘娘!”正说着,殿外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您可用些热茶?”
姜妩眸光一闪,看了暴君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进来吧。”
一个面容姣好的宫女款款走入,手中托着茶盘,嫣然一笑:“娘娘,这是刚采摘的上好碧螺春,请用。”
姜妩暗暗打量她,这宫女生得秀气,眼神灵动,难怪这么久才被抓住。
“宫女何名?”姜妩忽然问道。
宫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回娘娘,奴婢名唤春喜。”
姜妩接过茶盏,忽然将茶水泼在春喜脸上,冷声喝道:“贱婢!你竟敢勾引陛下!”
春喜愣在原地:“娘娘,奴婢不敢啊!”
“还敢狡辩?”姜妩厉声道,“本宫亲眼看见你对陛下抛媚眼!”
春喜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娘娘明鉴啊!”
姬致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心下却暗暗称奇——姜妩这是要借题发挥,铲除这个眼线。
“来人!”姜妩高声喝道,“将这贱婢拖下去,送去浣衣局!”
春喜面如死灰,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奴婢冤枉啊!”
姜妩冷笑一声:“冤枉?那你为何每次都在陛下来了椒房殿时来送茶?其余时间为何不见你?你又为何穿着如此艳丽?”
春喜被一连串的质问砸得头晕目眩,终于露出一丝破绽:“奴婢、奴婢不过是按时送茶,哪有在陛下身边徘徊......”
“本宫何时说过你在陛下附近徘徊了?”姜妩猛地上前一步,目光如刀,“你自己承认了?”
春喜浑身发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惊恐地望着姜妩:“娘娘......”
“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姜妩厉声命令。
春喜被拖走时,哭喊着求饶:“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姜妩冷眼旁观,直到春喜被拖出殿外,这才转向暴君:“陛下,这眼线背后必有指使之人,臣妾建议顺藤摸瓜。”
姬致凤眸微眯,正要说话,忽听春喜在殿外大声喊道:“奴婢有话要说!奴婢是被逼的!”
姜妩与暴君对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姜妩为暴君默哀,处境真惨,不过也是他自己作的。
太皇太后今天传召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按理来说马上就要撵她走了,姜妩已经做好了爬起来的准备,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还有太监尖锐的叫声。
“陛下——您不能进去!”
暴君怎么来了?
姬致硬闯坤宁宫。在他身后跪了一地太监,正因为没有拦住皇帝向太皇太后请罪。
姜妩看着匆匆赶来的姬致,他穿着一身黑金龙袍,眉目深邃,唇红齿白。
他是特意赶来救自己的吗?姜妩觉得有些不真实。
太皇太后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眉头深皱,质问道:“皇帝,你擅闯坤宁宫是要做什么?”
暴君显然不太懂得能屈能伸,也不懂得言语的艺术,很强硬地说道:“来接贵妃。”
很好,刚刚已经打算放她走了的太皇太后重新怒火中烧起来,捡起一旁的茶盏直接向暴君摔过去,震怒道:“你离了她就活不了了是吗?”
暴君闪身一躲,茶盏直接摔碎在他的脚边,除了被茶水溅到了一点儿安然无恙。
姜妩暗骂这孩子就会添乱,暴君忽然走到她身边,拽住她的手腕。
他修长的手指冰冷,用的力气也不小,姜妩感到微微的疼。
暴君丝毫不给太皇太后面子:“太皇太后若没有别的事,朕就将人带走了。”
说完之后,他根本不管太皇太后的脸色,扯着姜妩往外走。
身后传来太皇太后大发雷霆的声音,他却置若罔闻。
姜妩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一路出了坤宁宫。知礼和御书房的掌事太监张公公远远跟着。
姜妩甩开姬致的手:“你怎么来了?”
姬致挑了挑眉头,唇角带着丝丝冷笑:“当然是去救你,伤了朕的龙体,你以为太皇太后会轻易饶过你?”
“在陛下没来之前,太皇太后已经罚完。若是陛下没来,我现在人已经回宫了,如今又惹了太皇太后不快,她定然看我更不顺眼。”姜妩冷哼一声,有些不快。
暴君冷笑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你便是天天在她跟前伺候着,她也不会看你顺眼的。”
“你这么擅闯坤宁宫,于礼不合,定然会......”
“怕什么?”暴君懒洋洋地打断了她的话:“无外乎就是御史台上几个折子,说朕不守孝道。呵,他们全都被朕狠狠地打过板子,估计现在也没这个胆子出头。”
暴君这就是妥妥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名声不好,恶名昭昭,正常君主生怕史书上留下自己一点点瑕疵,但是暴君不怕,因为他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坏事做尽的他,这么点儿骂名简直如石沉大海,连个浪花都没有。
“陛下为什么会想着来救臣妾?”毕竟她可是结结实实打了暴君一顿鞭子,令他颜面尽失。
姬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忽然暧昧地说道:“你可是朕最宠爱的贵妃,朕来救你不是应该的吗?”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姬致这厮真是心肠歹毒!他自己名声烂透不说,还打算营造出对她极其宠爱的假象,把她的名声也搞臭!到时候昏君配妖妃,他们两个一起在史书上挨骂。
什么仇什么怨啊?姜妩翻了个白眼:“陛下有这个闲心算计我,不如好好图谋怎么做一个真正的贤君!”
暴君本就板起的面孔,这下子更冷了。
他一言不发盯着身旁的女人,在冰冷的眸光之下,还藏着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姜妩最终听到的依旧是他一贯不讨喜的语气:“姜妩,你怎么操心起这些来了?”
姜妩淡淡掀起眼皮:“臣妾这几日左思右想,既然已经是陛下的妃子,那便与陛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陛下有什么意外,我的日子肯定过得不痛快。”
“你这话倒是直白。”暴君也不生气,“等朕死了,摄政王和谢辞你随便选一个,肯定比现在痛快。说不定你喝醉了酒还要拿着鞭子,把朕从皇陵里挖出来鞭尸呢。若非朕抢你入宫,你现在正是新婚宴尔,与谢辞郎情妾意。”
呦,原来暴君自己也知道。甚至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语气平和,根本不生气,还有些坦坦荡荡。
姜妩勾唇冷笑:“等陛下死了,臣妾也是老太婆了,哪里还管什么郎情妾意?陛下活着这段时间,总不会是想要我陪陛下一起受千夫所指吧?”
身后,知礼和张公公跟得远,却不时能听见一句“陛下死了等朕死了”......
两人彼此对视,神情尴尬。
这也是能随便说的吗?而且陛下方才年十有七,如此年轻!离驾鹤西去还很遥远好吗?
暴君心情烦躁:“姜妩,你真是天真。”
他去哪里励精图治?去哪里扭转自己的名声?他只是住在紫禁宫城的精致傀儡,四肢全都绑着线,被人牵引着前进,被人左右着一言一行。
除了作恶、发脾气、穷奢极欲,没有什么是自由的。
姜妩感觉暴君这些年已经被磨得没了什么心气,叹口气:“既然陛下已经没救,不如等下次选秀扩充后宫,诞下皇嗣,悉心培养。”
大号练废了练小号,生个孩子他就可以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现在后宫这些妃嫔全都看不上他,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只能再选一批新人进来,说不定就有个眼瘸的瞧上他了。
“什么叫作朕没救了?”
“陛下难道有救?”想起这个姜妩心里还有些火气,“陛下为何折辱妃嫔,以至于现在整个后宫闻陛下色变,妃嫔皆不愿侍寝,陛下至今膝下无子!”
暴君挑了挑眉头,冰冷的脸上缓缓荡起一丝笑意:“你是朕的贵妃又不是朕的母妃,怎么天天惦记着朕的孩子?既然贵妃如此操心,不如贵妃和朕生一个吧!”
他说着步步逼近,扯住姜妩的手腕,另一只手正要揽向她腰间。
姜妩忍了又忍,没忍住,直接当场给暴君来了一个擒拿术。
“嘶——”
暴君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双手被折向后背弓下腰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扭到腰了!
姜妩翻了个白眼。
拜托,满宫妃嫔看不上这个孙子,她也看不上好不好?

“来人,拿下她!”姬致怒喝一声。
姜妩挑眉,面对冲上来的侍卫岿然不动。
殿中侍卫们踌躇不前,贵妃娘娘可不是好惹的主。
知礼挡在姜妩身前:“陛下息怒,娘娘只是——”
“滚开!”暴君眼中几乎喷火,下一刻,殿外传来莺声细语,脚步声轻快——容妃听闻消息赶来了。
姬致眸光闪动,忽地扯住姜妩手腕。他力道奇大,几乎捏碎她的腕骨。姜妩咬唇不出声,只瞪他一眼。
那暴君嘴角微翘,语气阴冷,附耳低语:“贵妃,随朕来。”
姜妩明白他不想让容妃等人抓到把柄,便没反抗,只向知礼使了个眼色。知礼会意,躬身退后,挡住了正要进殿的容妃。
“陛下与贵妃娘娘说话呢,容妃娘娘请回吧。”
容妃远远望见暴君拽着姜妩走向后殿,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养心殿后阁,姬致松开姜妩的手腕,冷冷看着她:“姜妩,你今日竟敢踹朕?”
姜妩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嗤笑道:“陛下本事这般大,不过是被妾身踹了一脚,至于这么小肚鸡肠?”
“你——”姬致眼中怒意翻涌。
姜妩不等他发作,径直走到案边的棋盘前:“陛下,臣妾有意与您合作。”
“合作?”姬致声音里满是冷嘲热讽,“朕凭什么相信你?”
“利益。”姜妩抬眸,“陛下处境艰难,需要帮手。臣妾也不想被宫里这群人摆布,咱们可以合作。”
“就凭你?”姬致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姜妩身上,“朕听闻你武功高强,可区区一女子,能帮朕什么?朕又如何相信你不是卧底?”
“陛下以为臣妾与何人是一伙?”姜妩轻笑,“若真如此,陛下觉得那人会容忍臣妾公然抽您鞭子吗?”
姬致沉默。
“陛下心里明白,您是被架空的傀儡皇帝。”姜妩声音平静,如刀剜进姬致心里,“但臣妾可以帮您。”
“凭什么?”姬致讥讽,“就凭你脑子转得快,嘴皮子利落?”
姜妩指着眼前棋盘:“不如我们对弈一局,陛下若胜,任凭处置。若陛下输了......”
“朕若输了如何?”
“那陛下就得承认臣妾有助陛下的能力。”
姬致目光微闪,嘴角挂起轻蔑的笑:“可。”
他自小被林阁老培养,棋技极佳,只不过他不显山露水罢了,想来一个武将之女,不会有多高明。
宫女磨墨点灯,暴君已然坐不住了。
他和姜妩对弈的第七局,又输了。
姬致盯着那片狼藉的棋盘,姜妩指尖拨弄着白子,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窗外已然暮色四合,灯烛渐次点起。
姬致内心烦躁至极,对面的女人精通棋艺,时而温婉落子如珠玑,时而激进如出闸猛虎,几乎把他每一步都算计在内。
更让他心惊的是,她看穿了他每一步伪装的懦弱。
姬致额角青筋暴起,忽然把棋盘掀翻在地,黑白棋子如雨落下,在地板上弹跳出清脆声响。
“朕让你的!”暴君恼羞成怒。
姜妩望着那些滚落的棋子,轻叹:“陛下,您这是在欺骗自己。”
姬致死死盯着她,那双凤眸里暗流涌动。
“陛下,您其实聪慧过人,只是被困在这紫禁城中太久,像笼中困兽,渐渐迷失了自己。”姜妩声音忽然柔和,语气却丝毫不退让,“摄政王以为您是个乖巧的傀儡,容您暴虐成性、骄奢放逸,因为这样您永远威胁不到他的权势。可臣妾知道,您并非真的无能。”
姬致喉结滚动,眸光闪烁。
姜妩忽然倾身向前:“暴君之名,不过是个护身符罢了。陛下若真要做个明君,摄政王第一个不答应。”
养心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打断了两人对峙。
丽妃站在殿外,眼眶通红:“陛下,妾身求见!”
姜妩听出她声音中的焦急,心下了然——这丽妃怕是以为自己被迫侍寝,要被强取豪夺,特来解救。
好个姐妹情深,姜妩心头一暖。
殿外又传来一阵躁动,这次是摄政王驾到了。
姬致面色一沉,低声咒骂:“阴魂不散,真是烦人!”
男人起身整理衣冠,瞪了姜妩一眼:“你留在这里,别乱动!”
姜妩无所谓般耸耸肩,弯腰开始捡拾散落的棋子。
姬致步出殿门,摄政王姬玄已候在外,一身暗红色锦袍,风姿绰约。
“陛下。”摄政王微微颔首,“边关急报,齐国集结兵马,恐有战事。请陛下移驾议事。”
姬致眉头一皱:“姬玄,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找朕议事?”
摄政王眸光微闪:“边关事态紧急,臣不敢稍有耽搁。”
“哎,你呀,就是太尽职尽责,搞得朕心里过意不去。”暴君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把摄政王的一缕不自然尽收眼底。
姜妩躲在门后,从缝隙中窥见摄政王那双暗褐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她在想,这人能演多久呢。狼子野心,近乎昭之天下。
丽妃此时凑上前来:“陛下,臣妾这就出寝宫,打扰了。”
“无妨。”姬致随口应道,投给她一个诡异的眼神,随后跟随摄政王离去。
丽妃等人群远去,刚要转身离开,却见摄政王身形一顿,折返回来。她连忙躲到一旁假山后。
摄政王推开半掩着的殿门,看见姜妩正背对着门口,双手拢在袖中。
“小妩。”他轻唤一声。
姜妩缓缓回头,眼中冷漠尽除,饱含疑惑:“王爷怎么回来了?”
摄政王迈步入内,轻叹:“小妩,你可知道外面流言四起,说你对暴君...... 我是说,对陛下不敬,太皇太后已震怒?”
姜妩垂眸:“臣妾知道。”
“你不怕?”
“有王爷在,臣妾有何惧?” 姜妩语带双关。
摄政王眸中闪过欣喜,然而随即又锁眉:“你知道我会保护你,为何非要惹怒陛下?”
“臣妾惹怒陛下,王爷怎得知如此之快?莫非宫里有人向王爷通风报信?”
摄政王目光一凝:“什么意思?”
姜妩浅笑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陛下身边竟藏着这样多的耳目,怪不得他越发猜忌。”
“小妩,你今日怎么尽说些怪话,让我很难懂。”摄政王上前一步,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咱们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你有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妩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只是些无聊的想法罢了。”
摄政王似有不满,却又克制着自己:“若陛下为难你,你只须传信于我。”
丽妃躲在殿外听得真切,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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