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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讨封,似人非人慧云黄天赐结局+番外

中国驰名双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随着黄天赐话落,它突然伸出一只爪子对着面前的黑夜一抓,接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哦,抹着红嘴巴子的人被它抓在了手里。那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摇晃,身上的衣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还真是个纸人。只是黄天赐手中的纸人跟我以往参加村里葬礼见过的不同,那纸人的双眼被一张黑纸遮着,虽然被黄天赐钳制,黑纸下漏出的红嘴唇却弯起了诡异的弧度。纸人在笑。十年前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我一瞬间来了尿意,脚下却不敢动半步,也不敢让我姐进屋,我怕我们分开,还有别的东西过来,只能打着冷颤挡着我姐。“桀桀桀......十年已到,柳眉大人让我来捉这两个小东西的魂魄。”那纸人突然放弃挣扎,用手扯下了眼睛上的黑纸,一瞬间,黄天赐的爪子像被烫到,只能松开纸人。那纸人虽然身上有纸扎的痕...

主角:慧云黄天赐   更新:2025-06-14 06: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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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慧云黄天赐的其他类型小说《黄皮讨封,似人非人慧云黄天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中国驰名双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着黄天赐话落,它突然伸出一只爪子对着面前的黑夜一抓,接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哦,抹着红嘴巴子的人被它抓在了手里。那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摇晃,身上的衣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还真是个纸人。只是黄天赐手中的纸人跟我以往参加村里葬礼见过的不同,那纸人的双眼被一张黑纸遮着,虽然被黄天赐钳制,黑纸下漏出的红嘴唇却弯起了诡异的弧度。纸人在笑。十年前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我一瞬间来了尿意,脚下却不敢动半步,也不敢让我姐进屋,我怕我们分开,还有别的东西过来,只能打着冷颤挡着我姐。“桀桀桀......十年已到,柳眉大人让我来捉这两个小东西的魂魄。”那纸人突然放弃挣扎,用手扯下了眼睛上的黑纸,一瞬间,黄天赐的爪子像被烫到,只能松开纸人。那纸人虽然身上有纸扎的痕...

《黄皮讨封,似人非人慧云黄天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随着黄天赐话落,它突然伸出一只爪子对着面前的黑夜一抓,接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哦,抹着红嘴巴子的人被它抓在了手里。
那人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摇晃,身上的衣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还真是个纸人。
只是黄天赐手中的纸人跟我以往参加村里葬礼见过的不同,那纸人的双眼被一张黑纸遮着,虽然被黄天赐钳制,黑纸下漏出的红嘴唇却弯起了诡异的弧度。
纸人在笑。
十年前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我一瞬间来了尿意,脚下却不敢动半步,也不敢让我姐进屋,我怕我们分开,还有别的东西过来,只能打着冷颤挡着我姐。
“桀桀桀......十年已到,柳眉大人让我来捉这两个小东西的魂魄。”
那纸人突然放弃挣扎,用手扯下了眼睛上的黑纸,一瞬间,黄天赐的爪子像被烫到,只能松开纸人。
那纸人虽然身上有纸扎的痕迹跟纹路,表情跟动作却像活人一样,它趁着黄天赐松手,从大门墙上落到了院子中。
纸人脚下滑动咧开嘴朝我走来,可能是用力过猛,它的嘴角立刻被撕开。
一道红色裂痕从嘴角延伸到耳朵根,我突然就想起了电影里的小丑。
“他娘的你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黄天赐见纸人无视它,就要取我小命时,从墙上落下,一只锋利的黄爪子透过了纸人的勾后心,从它胸口穿出。
纸人扭头朝它笑了一下,胸口的破洞竟然燃烧起幽蓝色火焰,烫的黄天赐收回胳膊吱哇乱叫。
我有些绝望,黄天赐竟然这么脆?
纸人不再理会黄天赐,又转过头想抓我,只是迎面而来的是一泡热气腾腾的液体,呈一个弧线浇到了纸人的脸上。
霎时间纸人便发出渗人的惨叫,双手死死捂着脸,身上快速燃烧起来,短短半分钟不到,就烧成了一捧灰。
“姐......”
我姐听我喊她,红着脸转了过来,就看到地上有一堆烧纸的黑色痕迹。
“八两,行啊,你真把它弄死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又想起来还没洗手,一时间手不知道该举起来还是放回去。
“阿巴阿巴......”
我用手语告诉我姐,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自从有了彩屏手机,我给自己办了五块钱流量,在网上搜过一些辟邪的方法。
有一招就是说脏东西怕童子尿。
刚才情况紧急,我示意我姐转过去,就朝纸人尿了过去,没想到还真救了自己一命,看来,那些鬼啊怪啊也并非没有弱点。
黄天赐神色晦暗的看着我,脸上倒是没什么窘迫,只是如今我再见他倒是不会害怕了。
“黄大仙,你能不能带着我姐逃出去?”
我无法跟任何人正常交流,唯独能跟黄天赐表达清楚心里的想法。
黄天赐却摇摇头:
“你家这事儿牵扯太深,不彻底解决,你们走到哪儿都会被找上。”
可就算当初伤害柳眉的是我太姥爷跟太姥娘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非要斩草除根?
我内心十分愤怒,也十分无力,谁能跟恶鬼讲道理呢?
“哼,你们想不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想的话,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我看着黄天赐神秘兮兮的表情,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
“不想。”
“你这混瘪犊子!你以为你不出家门就没事儿了?我告诉你这次纸人烧了,下次来的就不一定是啥了,要是我,我临死前一定要知道事情缘由。”
黄天赐见我态度冷淡,有些破防,其实我觉得它说的有道理,可我不是它,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有些事知道的越快死的越快。
今天我不出这个门我,也许跟我姐还能活几天,出去了那才真是生死难料。
毕竟指望眼前的黄皮子保护我,那赌的可太大了。
“八两,你在看什么?”
我姐看不见黄天赐,见我直勾勾盯着一个地方,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开口问我。
我给我姐比划着,十年前迷我那黄皮子要带我们去个地方,找出当年的真相。
我以为我姐听完就回屋睡觉了,没想到她眼睛轻眨几下,拉起我的手对我道:
“八两,我们跟大仙去看看吧,死也死个明白。”
她这话说的跟黄天赐一样,黄天赐听了立刻朝我翻了个白眼:
“哼!有些人,好歹也是带把儿的爷们,关键时刻还不如女娃娃!”
我想反驳,不过想着那话不太雅观,我又咽了回去。
拉着我姐,跟着黄天赐出了大门,我无意间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大门上有几个黑乎乎的印记,想来应该是纸人敲门时留下的。
“黄天赐,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黄天赐像人一样走在前面,方向却是往后山去。
这个时候去后山可不是什么好事,七月本来阴气就重,它这不是要带我跟我姐自投罗网吗?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它该不会真跟恶鬼是一伙的,一直在我身边潜伏?
“你跟着就完了,一个老爷们,恨不得长八百个心眼子!”
黄天赐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不屑的看着我。
我们跟着它一路来到了上后山的必经之路,我太姥家。
“舅太姥爷咋挂这么两个灯笼?怪渗人的!”
站在我太姥家门口,我看着大门外挂的两个血红的灯笼,心里也是没由来的发慌。
那灯笼在黑夜里就像一双眼睛,大门就像一张大嘴,整座宅院像只吃人的巨兽。
“你俩别出声,跟我来。”
黄天赐带着我跟我姐围着院墙绕了半圈,最后在右侧院墙旁的树下停住。
一停下,我就被这树散发的味道熏的够呛,是一股骚臭的狗尿味。
“这棵树长年被野狗浇尿,已经腌入味儿了,能遮掩住我们的气息,你俩轻点手脚上去看看。”
上树我根本不在话下,我姐比我还灵巧,好在树很粗,枝杈也足够结实,我跟我姐蹲在上面也很安全。
只是当我们蹲稳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时,差点又摔下去。
“那是!舅太姥爷跟恶鬼!”

有了柳眉的承诺,我爷他们总算顺利下了葬。
看着自家地里的一排新坟,我有些不知所措。
柳眉临走前也说了,不允许我跟我姐出村子。
可我姥听了信儿已经来接我们,村长那意思,柳眉之所以没有直接弄死我们,一是因为忌惮黄家跟柳家,二是麻姥姥灭那几个恶鬼的时候,柳眉一定也受到了反噬。
不如我们就趁这个机会跟我姥走。等她发现了,顶多在村子里闹腾一番,恶鬼杀人也得有个由头,她如果真敢不由分说杀村里人,那就死了下地府告她!
我姥也是这个意思,她就我妈这一个孩子,实在经不起失去我妈的风险。
虽然我也怕村民因为我离开遭难,可我也怕死。
我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看着我妈收拾我的东西,然后拉着我跟我姐就往村口走。
村口我姥姥包的小客就等在那里。
我感觉脚步越来越轻快,仿佛走过村口的立牌,我这条小命就算彻底保住了。
心里压着的大石头就快落地,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送行的一群人,是村长带着本家的叔叔大爷。
他们脸上挂着笑,真心的为保住我而高兴。
只是......
真的能走过去吗?
我姥已经看到了我们,正笑着朝我们迎过来,却在一只脚刚要踏进村子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妈!”
我妈扑上去抱起我姥的头,她后脑勺上都是血,染的满地都是。
送行的人都吓坏了,村医急忙跑回家取纱布跟止血药,好在她家就在村口大队后面,离得近,回来的也快。
“妈,妈你醒醒你可别吓唬我。”
短短几天,我妈接连遭受打击,身体也跟着摇摇欲坠。
“小云,走!带孩子走啊......”
我姥清醒了一些,紧紧握住我妈手腕,却突然又吐出一口鲜血。
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一定是柳眉发现我们要离开,是她搞的鬼!
“黄天赐,黄大仙儿,我想说话,我想说话!”
我心里不停喊着黄天赐,希望他能让我短暂的清醒。
“你长话短说,我坚持不了太久!”
黄天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只是十分虚弱,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去关心他,趁着短暂的恢复,我赶紧跪在我姥面前:
“姥,你带我妈走吧,恶鬼不让我跟我姐离开,没说我妈,你带我妈走,十年后我要是不死,我带我姐去城里寻你们......阿巴阿巴......”
黄天赐果然坚持不了太久,可这是不是太短了?
好在我把想说的都说了,说完我便摇晃我妈胳膊,指着她跟我姥,还有不远处的小客。
“不行,老疙瘩你是我的命,你出不去,我也不走!”
我妈虽然左右为难,可很快便选择了我。
我看着我姥说不出话,只是不舍的对着我妈流眼泪,那眼泪像沸水一样烫的我心疼。
我姥就剩我妈这一个亲人了,她知道我走不了我妈也不会走,可我不想她晚年无所依靠。
虽然我这八年里跟我姥一年只能见两次面,可每次我们去了,我姥都给我做一大桌子我没吃过的菜,带我去小卖店买村里买不到的零食。
我知道她心里其实一直挂念我。
“你们走不走啊?老太太没事吧?不行这活我不拉了。”
司机见我姥躺在地上,大家都围在一起,心里有些突突,上前查看时见我姥头上包着纱布,当即就要开车离开。
“哎哎哎!兄弟,再等会再等会,老太太没事,就是没站稳摔了一下,这么的,你抽根烟。”
村长从自己的烟盒抽出颗烟给司机点上,又把剩下的都塞进司机裤兜里,司机这才又回到车上。
“妈,慧云不孝,您老人家自己回去吧。”
我妈也下定了决心,让村长扶着我姥,她对着我姥用力磕了三个头。
“老婶儿,你带八两走吧,我留下,我是太姥的后代,有我在也算对恶鬼有个交代。”
一直躲在人群后的我姐从后面挤了进来,把自己包里一直不舍得吃的零食糖果都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跑回了村子。
“阿巴阿巴阿巴......”
我看着我姐的背心只觉得心如刀绞,也学着我妈,跪在地上对我妈磕头,脑袋很快磕出包,包破了又淌出血,我妈要扶我,我用力的推她,指着车,她,跟我姥,示意她们走!
“老疙瘩,这娃子,快起来快起来。”
村长心疼,强行把我抱起来,我感觉脑门的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拼命挣扎让我妈走。
“慧云,你跟大姨走吧,老疙瘩跟明玉有我们这么多人照顾,你放心,像老疙瘩说的,十年后他们没死,自然就去城里寻你们了。”
“对,胜嫂,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我们要是保护不了明玉跟老疙瘩,你留下也是无济于事,大姨以后老了身边不能没有个人!”
四叔跟六叔也站了出来,送行的纷纷劝说我妈。
我情绪依旧十分激动,见我妈还在犹豫,我发狠的打着自己脑门上的包。
“我走!我走!老疙瘩,你要听你叔叔大爷们的话,你姐是女孩子,你要保护好她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我妈已经泣不成声,把手里的钱都给了村长,让村长帮忙照顾我跟我姐,扶起我姥,就要往小客上走。
“这俩孩子拜托你们了......”
我姥也从裤兜里拿出个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把里面的纸币都塞给了村长。
看着我妈跟我姥上了车,小客渐渐开远,我心里难受却也松了一口气。
反正还有个十年之约,这十年我跟我姐肯定死不了,至于十年以后,那对我来说太遥远,现在想也没用。
回到家,我里里外外找个遍,我姐不在。
我们家跟我爷一起住,我大爷自己盖了房子,想来我姐是回自己家了。
果然,我到我大爷家时,我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八两!你怎么回来了?走!快走!”
我一把抱住我姐:
“阿巴阿巴......”
姐,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我一口气磕了十多个头,黄天赐也没发一言。
此时太姥只是诡异的站在原地,家里女性就缩在一起吓得几乎晕厥。
门口的树上突然扑腾飞起几只黑鸟。
黑鸟飞过,我太姥将头调整回正常的位置,一瞬间就来到我爷面前,伸出枯槁的双手死死掐住我爷的脖子。
“爸!我跟你拼了!”
我大爷挥着手里的棍子就要往太姥身上抽,太姥猛的转头,
一双眼珠子就这么被她瞪了出来,掉到我大爷的脚面,我大爷立刻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姥啊姥啊,快松手吧那是您姑爷啊!”
我妈想去救我爷,可浑身瘫软,站都站不起来。
太姥却听到了我妈的哭喊声,机械的扭动脖子用两个黑漆漆的眼眶看向我妈,
手中咔嚓一声,竟然硬生生扭断了我爷的脖子。
“啊!!”
我爷被太姥随手往地上一摔,地上就被砸出个浅坑。
太姥踮起脚尖朝我们走来,我爸绷不住了,大叫一声一把抱住太姥,嘴里拼命大喊让我们赶紧跑。
大娘也想带我们跑,可她们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依旧推不开门。
“快来人呐二华子!赵大哥快来救命啊!”
我妈已经快吓抽了,开始大喊住在左右的两户邻居。
很快西院赵大爷家亮了灯,可几乎一瞬间灯又灭了。
我看着太姥像白骨精一样的手爪子一把按在我爸头上,
五指收紧,温热的红白色液体崩到我们面前,我妈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阿巴阿阿阿......”
我不知道我妈是死是活,可我爸指定活不成了,能看到的地方好像都洒满了鲜血,一时间我眼泪鼻涕尿哗哗往下淌,
我看到墙根底下有几块砖头,爬着过去捡起一块就往太姥身上砸。
只可惜我力气太小,砖头只扔出去一米,却成功引起太姥的注意。
也许早就应该叫她恶鬼。
我依旧拿砖头朝她的方向扔,恶鬼淌着血的嘴角挂着阴狠的笑容,
直到它到了我的面前,我才看清它的脚尖根本没着地。
它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把我提溜起来,张嘴就要咬我脖子,腿上却重重挨了一板砖。
恶鬼被我大爷用砖头拍倒,我掉在地上,我大爷赶紧挡在我身前。
“爸——”
“当家的——”
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叫声,我大爷也遭了毒手。
腥甜的液体溅到我脸上,嘴里,到处都是。
“我杀了你!”
我还没回过神,我哥嚎叫一声捡起砖头又冲到我面前。
......
......
“哥......”
我哥,陈明辉死了。
他今年才九岁。
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午夜里,随着它的嘴机械的开开合合,咀嚼声音被无限放大,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心中愤怒绝望,却只能神情麻木呆滞的看着,身后大娘跟我姐已经晕了过去,
我彻底傻了,绝望的等着它给我一个了结。
那东西似乎不想让我死的太痛快,反而当着我的面,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的碎肉往嘴里塞。
“哈哈哈哈哈哈…”
它狞笑着拎起我,口中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直接把我熏吐。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恶鬼,垂着的手悄悄伸进裤子里。
我奶跟我说过,鬼怕脏东西,我决定临死前送它一个惊喜。
恶鬼伸出灰白的长舌头要往我脸上舔,我趁它张嘴,快速从裤子里掏出手,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怼进它嘴里。
恶鬼好像被我手里的粑粑橛子烫了一下,把我重重砸到大门上,捂着嘴吱哇乱叫。
我被摔的头晕眼花,恍惚中看到我大娘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黄天赐,你想磋磨我可没机会了。”
我看着恶鬼口中冒着绿烟,黑眼眶紧紧锁死了我,心里暗暗嘲讽黄天赐。
还黄大仙儿呢?
啥也不是!
就跟我一个小孩儿能耐!
“放开老疙瘩!”
我失去意识之前,已经被恶鬼掐住了脖子,耳边是我大娘发疯的嘶吼。
只是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传来,我感觉恶鬼收紧爪子的瞬间,我身后好像有一道黄色身影将它撞了出去。
再次清醒,我又回到了炕上。
窗帘没拉,阳光刺的我眼睛疼。
我抬抬手臂,伸伸腿,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缺零件。
难不成一切都是梦?
肯定是我被黄皮子迷了,一切都是黄皮子为了报复我给我营造的错觉。
“老疙瘩,你可醒了。”
我妈进屋见我醒了,坐在炕沿边捂着脸,身体一颤一颤的。
“阿巴阿巴......”
我想起身给我妈擦擦眼泪,却突然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白布做成的孝衫!
全身白,说明家里直系亲属死了。
我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挣扎起来趴到窗台上往外看,几乎村里人都在院子里。
五大一小六口棺材摆在外面,我姐穿的跟我妈一样,整个人趴在一口大棺材上哭的撕心裂肺。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我使劲摇晃我妈的胳膊,我想问她谁死了。
我妈虽然听不懂,还是看了眼窗外,把我搂在怀:
“老疙瘩,家里就剩咱们娘俩跟你明玉姐了,你爷爷奶奶死了,你爸,你大爷大娘,还有你哥......明辉那孩子......都死了......”
我妈嗓子已经哑的不像话,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着哭。
一夜之间,原本让人羡慕的一大家子就剩我们孤儿寡母了。
还有我姐,她就一个人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我姐好,把她当成亲姐!
平复了情绪,我翻身下了地,院子里的人见了我,脸上都是同情。
“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说出简单的字了。
难道黄天赐离开了?
我姐听到我喊她了,也顾不上哭,一把把我抱住:
“八两,你是不是好了?”
我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从小跟着我哥跟我姐屁股后面长大,我爷买了贺回来,他俩都把多的给我。
走到哪里都会对别人说:这是我弟弟,谁也不能欺负他!

我家虽然还有三个幸存者,可也算是遭了横祸。
村里人忙前忙后张罗着我爷他们的后事。
医院赵大爷格外卖力气,每每对上我们,脸上都闪过愧疚跟悔恨。
“大…大......不怪!”
我知道他后悔昨晚听到我家院里的响动却没出来查看,可我没有任何理由怪他。
当时那种情况,谁来都是死。
“唉!好孩子!好孩子!以后大大供你跟你姐上学。”
赵大爷平时跟我家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自责。
我妈也说让他别多心,转过头去又是一顿抹眼泪。
“陈胜媳妇,你家这事儿邪乎,我怕下葬前再出风波,想着给你找个先生来瞧瞧,你看你怎么想的?你放心,这钱我给你家出。”
说话的是村长,他也姓陈,跟我们家也是实在亲戚。
我应该管他叫三大爷。
“三哥,我一个女人也没什么主义,这事儿您做主就行。”
三大爷见我妈点头了,劝慰几句转身就出了院子,大概是去找先生了。
可十里八村最厉害的不就是麻姥姥?麻姥姥昨天上门都没管,别的先生敢管?
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儿没完。
下午四点,众人忙活一天终于等到开饭,三大爷领着个带着墨镜的白胡子老头进了门。
老头穿着一身黑大褂。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捋着胡子大步迈了进来。
我妈迎上去还没开口,老头就哎呀一声扑到一排尸体前放声大哭:
“哎呀我的老姐姐呀!你咋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呦!”
没想到这老头认识我太姥。
“先生,您怎么称呼?您认识我姥?”
黑袍子老头看了我妈一眼问道:
“你是小胜子媳妇?你们结婚时我来坐过席,你得叫我一声舅姥爷。”
我妈是城里人,我姥爷在我妈出生没多久就去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牺牲在朝鲜战场上。
我姥一个人把我妈拉扯大,不愿意我妈嫁到偏僻农村遭罪。
可我爸对我妈也是真好,我妈两边舍不得,我爷也开明,让我爸跟着我妈回城里,给我姥当上门女婿。
后来我姥心软了,放我妈跟我爸回了狍子村。
对于我爷家的亲戚,除了在本村生活的,我妈几乎都不认识,哪怕见过,也根本想不起来。
这个舅姥爷说他叫何进,我太姥是他亲姐姐。
只是他十几年前被儿子接走去了南方,那时候通讯不发达,他跟我太姥也很少联系。
“舅姥爷您看咱家这事儿......”
我妈提起我爷他们就忍不住哭,何进拍了拍她肩膀,走到几具尸体面前,挨个揭下尸体上盖着的白布,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爸他们死状可以说惨不忍睹了,即便找来了镇里有名的缝尸匠,也缝不出个人样来。
尤其是我哥,只剩下残破的躯干跟半拉脑袋。
“造孽呀造孽呀!柳茹!我何进跟你不共戴天!”
何进狠狠朝地面拄着拐棍,身体剧烈晃动几下险些跌倒,幸亏三大爷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冷静一会儿后,何进从怀里掏出几张发黄的纸,上面画着红色的图案,看起来跟麻姥姥给我妈的符纸挺像。
“这是镇魂符,小胜子媳妇,你把这符纸贴到大门上去。”
因为是实在亲戚,我妈没有丝毫犹豫就照做了,贴完才问何进知不知道是谁害了我们家。
“哼!我来的时候老三都跟我说了,昨天麻姑子来过,还给你了你一张符说是能阻挡恶鬼进门?
你姥说的对,那符纸根本就是引恶鬼的。
我估摸着趁你们在门口墨迹的功夫,恶鬼上了你姥的门,先害了你姥堂口的仙家,这才又来害你们!”
我妈听完何进的话痛苦的跪到尸体面前,嘴里大喊着都是她的错。
何进语气中虽然带着几分责怪,却也嘱咐我三大爷扶起我妈,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不知道咱们两家的恩怨。”
何进说麻姥姥原名叫柳茹,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
当时我太姥爷对她一见钟情,两家也都同意,当即张罗起婚事来。
可结婚前一宿,我太姥爷喝多了酒竟然糟蹋了我太姥。
太姥的父母不干了,第二天拜堂时冲了进去,打断了我太姥爷的腿,搅黄了婚礼,还气死了柳茹的爹。
太姥爷被迫娶了我太姥,却不知道柳茹已经怀了孕。
那时候名声对女人来说简直是头等大事。
柳茹不敢声张,想偷偷生下孩子有个依靠。
可她妈见我太姥跟太姥爷过的好,咽不下这口气,背着柳茹找上门来。
太姥家知道太姥爷有了孩子,怕他以后跟柳茹藕断丝连,买通了产婆在柳茹生产时动了手脚。
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柳茹差点跟着去。
可她命大,捡回一条命,也不再想结婚嫁人,便在高人指点下供奉了条柳仙儿出了马。
可后来柳茹不知道怎么听说当初生孩子时的事,跑到太姥家大闹一场。
太姥的父亲就是给人看事儿的,家里堂口还挺大,柳茹没占到便宜不说,还被狠狠羞辱一番。
临走时,柳茹愤恨的说要灭太姥家满门。
可几十年过去了,太姥的父母早已离世,柳茹却消停了,不再提两家的恩怨。
没想到竟然对着太姥的后代下了手。
“迷了老疙瘩的黄皮子跟柳茹就是一伙的,她就是想让你着急,你一急,乱了方寸就容易上套。
要说当初那事儿,确实赖我爹做得不对,我姐是受害者,那柳茹也是,他不该羞辱人家。”
何进边说还打量了我几眼,只是听到他说黄天赐跟麻姥姥是一伙的,我心里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小胜子媳妇,我看你这老疙瘩有仙缘,我带着他去你姥家看看去!”
何进说罢就要拉我,我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十分抗拒他靠近。
或许是他太老了,太丑了,我对上他的墨镜就害怕。
“不......不不不......不去......”
我费劲的吐出几个字,立刻躲到我妈身后。
我妈见我害怕的模样,也心疼了:
“舅姥爷,孩子胆儿小,要不吃完饭咱们一起去?”

看出我妈要带我们走,何进爬进了屋,干枯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脚脖子,我吓得没忍住,尿了他一手。
“不能走......恶鬼已经在你家人身上做了标记,你们走了,它没杀够数,会去杀其他跟你们有关系的人!”
我妈收拾行李的手一顿,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不想让我跟我姐死,可也做不出一走了之害别人的事。
“慧云!你尽管带着俩娃走!恶鬼要来找就让它找我!”
村长进来扶起我妈,把炕上散落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编织袋里,装完扛在肩上,把我往外扯。
“三哥!不行三哥,我三嫂怀着孕,可不行啊!”
我妈使劲扯回了编织袋,任里面的衣物洒落满地:
“不走!我们不走!”
见拗不过我妈,三大爷唉声叹气的收拾着地上的衣物,我偷偷瞥了一眼爬出来的何进,他面色似乎松了不少。
看来他是怕我们走了,恶鬼会找上他。
毕竟按理来说,他是我太姥的弟弟,恶鬼最应该先找他才对!
那时候农村都是土葬,谁家有人老了没了,要在家停尸三天。
因为院子里点了灯,又一直拉拉扯扯,我才注意到现在已经快半夜了。
我撩开灵堂的帘子,准备给我爷他们守灵,我姐一直跪在里面烧纸,一双眼睛哭的快要滴出血。
“姐......姐......”
我心疼我姐,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命换我姐活,只可惜我们谁也逃不掉。
“八两,别哭。”
我姐一开口,嗓子像坏掉的风箱,沙哑的不成样子。
何进缓了半天终于能直立行走了,也进了灵堂嘱咐我们精神点,不能让野猫野狗进来,怕度了气给尸体要诈尸。
“知道了舅太姥爷,您老人家进屋休息会吧。”
何进见我姐小小年纪这么懂事,眼中也闪过一抹可惜,不过还是转身出了灵堂。
下半夜,院子里除了蝉鸣,几乎没有别的声音,我坐在长板凳上困的摇摇欲坠,不一会,一双小手把我的头轻轻按在她肩膀上,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快快快!快跑!恶鬼!他们变成恶鬼了!”
“舅姥爷!舅姥爷快醒醒......”
“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来了......”
“老疙瘩!明玉!快跑啊!”
正迷糊着,灵堂外面突然热闹起来,我被嘈杂的喊声跟脚步声惊醒,正想问问怎么回事,我姐用力捂住我的嘴。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她满脸泪水十分惊恐。
“我爷我爸他们回来了,八两,他们变成鬼了!一会你趴凳子底下,姐保护你。”
“姐......”
我望着我姐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心里想着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爷们,咬咬牙把我姐按坐在灵堂角落,自己撩了帘子想出去。
只是我刚走到白帘子面前,帘子外面就有几道奇怪的身影。
其中一个影子有些矮小,像人头一样的给影子悬浮在矮小的影子上。
还有两个细长条的身影靠在一起,一边有一个好像胳膊的东西。
刚刚鼓足的勇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我心里隐隐猜到外面是什么了。
“砰——”
头顶的老灯泡突然爆了,灵堂瞬间被黑暗包裹,气温也骤然下降。
这种压抑跟惊悚的气氛就像一双大手,用力蹂躏着我的心脏。
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缓慢的揭开窗帘,外面站着的正是我爷他们。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软,他们揭开帘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突然,我哥漂浮起来的头颅上,一张嘴直接裂到耳朵根子对着我笑:
“老疙瘩,有呀,哥带你去玩啊!”
这时我爸顶着碎裂的脑袋也朝我伸手,他一动,就有脑浆子跟血液溅到我的身上。
更让我惊恐的是,我太姥缓缓从我爸肩膀上探出头,眼球翻白,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我终于绷不住了,放声哭嚎起来,再不哭我觉得不用恶鬼出手,我就要被自己憋死了。
我的哭声终于引得我姐回过神,她连滚带爬捏住我的脚脖子把我往回拉,我在缝隙中往外看了一眼,院子里七零八落躺着不少人。
其中一个四仰八叉不知死活的,正是我太姥的弟弟,何进。
完了,他是家里最有本事的人,如今他也生死未卜,今天就是我跟我姐的死期。
我只求他们能让我死个痛快。
绝望的闭上眼睛,我清晰的感觉到脖领被一只干枯的手握住,接着肩膀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我吹冷气。
“八两,哥带你玩去。”
我麻木的抬起手,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呆呆的跟在他们身后就要往外走。
“八两!回来!”
我能听到我姐焦急的喊我,甚至过来拽我,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我机械的随着我爷他们走到了门口,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老太念咒语的声音。
那声音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
我只感觉脑子清明了些,自己的腿似乎也可以微微弯曲,努力偏过头一看,竟然是昨天上门的麻姥姥。
我彻底心如死灰,完犊子了,麻姥姥亲自来报仇了。
只是变成恶鬼的几人见到她却开始龇牙咧嘴,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麻姥姥。
虽然离得远,可我听到麻姥姥似乎冷笑一声,接着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黄色符纸,动作十分敏捷的将符纸贴在我爷他们身上。
几个恶鬼被定在了原地,麻姥姥身后浮现出一条白蛇的影子,冲着几个鬼吐血信子。
只是我哥的头跟身体不在一处,麻姥姥只定住了我哥的身体,却漏掉了他的头。
我哥仅剩一半,血淋淋的头落在麻姥姥肩膀上,一口咬住她的脖领。
白蛇身影晃了一下,一双豆眼因为愤怒而变得猩红,一口便将我哥的半颗头吞入口中。
在白蛇吞掉最后一个鬼的时候,麻姥姥瘦弱干巴的身体猛的朝地上倒去。
“救......救......”
“救不了了,她大限已至!”
白蛇竟然开口跟我说话了!
只是那声音太过淡然,透着冰冷的寒意。

“阿巴阿巴......黄......黄......”
这一瞬间听到黄天赐的声音简直太亲切了,如果环境允许我都想给它磕两个!
“黄什么?八两,你说黄什么?这孩子口条咋又不利索了?”
黄天赐再次出现,我又立刻变回了傻子的状态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来蹦了几下,把手竖在耳朵上面,撅出嘴想模仿一下黄天赐,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脚。
“老子是黄大仙儿,你在这学啥呢?癞蛤妈子!”
“不过一只成了气候的黄皮子,也想插手我的事?”
柳眉见黄天赐无视她,语气顿时变得狠厉,周身刮起了凉风,竟然将地上的树叶都卷了起来。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杀我家人的不是麻姥姥柳茹,而是眼前的红棉袄柳眉。
她才是恶鬼。
“今儿本大仙儿就非要插手,你待如何?”
黄天赐并没有现身,我却感觉它说话的时候,我的嘴也在动。
“你找死!”
柳眉被彻底激怒,抬起手,双手指甲又长又黑,刚才红彤彤的大嘴唇子也变成了紫黑色,对着我的脑门就抓了过来。
“小子!用你的童子尿嗤她!”
我第一次反应这么快,脱下裤子扶住,对着迎面的女鬼的脸就是一顿嗤。
“啊——啊啊——”
女鬼被我的尿淋到,双手捂住滋滋冒烟的脸凄厉的嚎叫,锋利的指甲将自己的脸抓的面目全非。
没想到我的尿这么厉害!
我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昨晚我就该用尿嗤,这样我爸他们也就不会死。
“别他妈合计了,赶紧把裤子提上,一会她给你揪下去你就完犊子了。”
黄天赐声音里带着嫌弃,我赶紧提好裤子,还听它嘟嘟囔囔,说什么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糖尿病,不能让柳眉尝到甜头。
柳眉此时整张脸都像被泼了硫酸一样惨不忍睹,两个眼珠子已经被自己抠的稀碎,深深的眼窝往下流着深红色的血。
她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绑麻花辫的头绳“啪”的一声断开,头发披散着凌乱不堪。
我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女鬼变身,突然从她眼眶里爬出了几条白胖的蛆虫。
“呕——”
我再也忍不住,哪怕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还是吐了出来。
“今天你们都得死!”
柳眉的声音如同指甲刮玻璃一样尖锐,我根本不敢看她,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站了起来,头也被一股力量扭着面向柳眉。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已经杀了何翠翠,还害死了她女婿一家,我劝你就此作罢。
今日本大仙放屁撂这,你要不放陈八两,我黄天赐跟你不死不休!
你可以看不上我黄天赐,可我黄家出了名的人多护短,你也可以试试与我东北黄家作对的下场!”
黄天赐的话从我口中传出,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都是村儿里的,自然看出来我是被黄皮子上身了。
“黄天赐,你跟这小子非亲非故,为何非要管这个闲事!”
柳眉见黄天赐态度坚决,语气松了不少,看来她还是挺惧怕黄家的。
毕竟狐黄白柳灰,黄家排第二,也确实出了名的难缠。
“这小子得罪了老子,老子还要留着他磋磨,你敢坏老子的事,老子就不答应!”
本来松了一口气的村长听黄天赐这么说,立刻又紧张起来。
他以为黄天赐替我出头,我这算得救了,没想到黄天赐是为了自己磋磨我。
不过我心里却并不难受,让黄天赐磋磨,总比被恶鬼残忍的弄死强。
而且麻姥姥临死前说,黄天赐昨天为了救我,折损了自己的道行。
我觉得它是只好黄皮子。
柳眉跟黄天赐陷入了僵局,一黄一鬼谁也不开口,不过黄天赐也丝毫不示弱,我感觉我的眼珠子都快被它瞪出去。
它这个样子好像在谈判,强装镇定的谈判。
“柳眉,你报复何翠翠的同时也害死了你姐,我答应过你姐,只要你放过何翠翠的后人,就送你去转生。”
大白蛇的声音响起,柳眉退后一步,破烂的脸上神色晦暗,好半天,才咬牙切齿道:
“转生?我还能转生吗?柳剑,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原来大白蛇的名字叫柳剑,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名字,我就觉得它肯定没有黄天赐厉害。
柳眉有些忌惮黄天赐,却没把柳剑放在眼里。
“你如今成了气候,我自然动你不得,如果加上我家老祖宗呢?”
我不知道柳剑家老祖宗是谁,可柳眉脸色确实变了:
“你拿柳龙封压我?哼哼,我跟何翠翠的恩怨决不罢休,我可以让这小子活到十八岁。
十年后我再来取这三人性命,如果你们得寸进尺,我现在就跟你们鱼死网破!”
柳眉说完披散的头发都立了起来,挂在树上的尸体也都开口发出嘶吼声。
“行!让他多活十年也算你给我老祖宗面子,我这就带他们下山,你对这天地发个誓,这十年你若作乱,必将魂飞魄散于天雷之下!”
就在我以为双方还要拉锯一番时,柳剑急匆匆开口就应下。
黄天赐也没说话,柳眉轻笑一声轻飘飘发了个毒誓,不过加了一句,这十年我跟我姐不能离开狍子村,大红身影便瞬间消失在眼前。
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尸林。
我支撑不住身体跌坐在地上,头顶阳光刺的我眼睛直流泪。
原来早就天亮了,看日头的位置,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
“没事了?是不是没事了?”
我妈搂着我跟我姐嚎啕大哭,我偷偷看了一眼大白蛇,大白蛇对我开了口:
“我家老祖在黑省修行,并不知道此事,我也只能用他的名号唬住那恶鬼,为你争取到十年,这十年你们还是去寻寻高人,解了你的死局吧!”
难怪刚才它答应的这么快,原来是个大忽悠。
柳剑交代我收好麻姥姥给我的东西便没了踪影,我赶紧摸摸肚皮处,好在之前脱裤子撒尿东西没掉出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刚才好像并没有起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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