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看着那张引产记录单，上面显示怀孕已经有六个月了。
孩子早已成型有了心跳。
我心里发寒，撇开眼，不忍看。
孩子也是不幸。
谢砚辞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指骨的冰凉透过衣袖传进肌肤。
我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要把手抽出，他却紧盯着握住的手，固执地不肯放开。
“以前是我的错，我对孩子的执念太深，我以为有了孩子家才完整。”
“后来你离开之后我才明白，没有了你，其他的一切对我根本没有意义。”
在他的哽咽声中，我平静地一点点掰开他的指节。
“其实除夕那天你和你妈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谢砚辞，你错了，我永不回头。”
“你的所作所为，跟当年那家人捅在我腹部的刀没有区别。”
“所以，你这个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说的话也是一样。”
他猛然抬眸，震惊无措，嘴唇翕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很清楚当年的事。
当时我刚毕业工作没多久，那家人就像讨债的恶鬼。
每月都要固定给他们家用不说，最后他们儿子沾上了高利贷，还来逼我要钱。
拿刀威胁，不给就全家去死。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也是真不怕死，自己有工作能养活自己后脾气硬了起来，梗着脖子就跟他们吵。
一向温顺的女儿突然的顶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他们气急败坏，真的生生给了我一刀。
当时谢砚辞听到动静，把我救了下来。
那次过后我很难再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