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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真千金归来后,全家悔断肠应卉清段清野全文

球球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应思雨咬着嘴唇:“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一直在外边不回来吧......”周振邦满脸烦躁,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随便她闹去,我倒不信,她能一直不回来?”周振邦说着,便冷笑了一声:“就凭她?在外边能活几天!”“可是姐姐这段日子岂不是还要在外边受苦?”应思雨走了过去,坐在周振邦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晃了晃:“振邦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姐姐生气了。”周振邦无奈看向应思雨:“你姐姐要是能有你一半听劝,就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应思雨想了想,满脸纠结的开口:“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姐姐赶紧回来。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气都没消,但是起码要姐姐回来,好好的聊一聊才能解决呀。只是......只是这个办法......”周学凯凑了上来:...

主角:应卉清段清野   更新:2025-03-28 0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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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应卉清段清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真千金归来后,全家悔断肠应卉清段清野全文》,由网络作家“球球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应思雨咬着嘴唇:“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一直在外边不回来吧......”周振邦满脸烦躁,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随便她闹去,我倒不信,她能一直不回来?”周振邦说着,便冷笑了一声:“就凭她?在外边能活几天!”“可是姐姐这段日子岂不是还要在外边受苦?”应思雨走了过去,坐在周振邦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晃了晃:“振邦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姐姐生气了。”周振邦无奈看向应思雨:“你姐姐要是能有你一半听劝,就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应思雨想了想,满脸纠结的开口:“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姐姐赶紧回来。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气都没消,但是起码要姐姐回来,好好的聊一聊才能解决呀。只是......只是这个办法......”周学凯凑了上来:...

《七零真千金归来后,全家悔断肠应卉清段清野全文》精彩片段

应思雨咬着嘴唇:“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一直在外边不回来吧......”
周振邦满脸烦躁,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
“随便她闹去,我倒不信,她能一直不回来?”
周振邦说着,便冷笑了一声:“就凭她?在外边能活几天!”
“可是姐姐这段日子岂不是还要在外边受苦?”
应思雨走了过去,坐在周振邦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晃了晃:“振邦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姐姐生气了。”
周振邦无奈看向应思雨:“你姐姐要是能有你一半听劝,就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
应思雨想了想,满脸纠结的开口:“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姐姐赶紧回来。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气都没消,但是起码要姐姐回来,好好的聊一聊才能解决呀。只是......只是这个办法......”
周学凯凑了上来:“小姨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呀。”
“既然姐姐现在要和振邦哥跟你离婚,那不如就假装要和她离......当然了,我并不是让你们真的离婚的意思!我是想着,姐姐心里肯定是有振邦哥你,她现在是闹脾气,要是看到振邦哥你真的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肯定就会主动回来求和的,到时候振邦哥你就也不必为了姐姐烦心了。”
周振邦闻言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办法,可是瞧着如今应卉清的态度,他真的是有点摸不准了。
万一......万一应卉清是真的要离婚呢?
应思雨见周振邦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又连忙话锋一转:“瞧我,说什么胡话呢,姐姐现在本来就伤心,这么做只会让她更难受。”
她垂着头,露出一副可怜的姿态,抬手抹了一下眼泪。
“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也只有我能去解决问题了。振邦哥,学凯,就让我去文工团自首吧。”
“那怎么行!”周学凯连忙跳了起来,紧紧的拉住应思雨的手不放。
周振邦也严肃道:“思雨,别说傻话,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身体不好,哪能受得住去乡下那种地方。”
思来想去,周振邦冷哼了一声。
“我看应卉清就是日子过得太顺了,也该让她吃吃苦头。”
只有应卉清自己知道害怕了,她才能明白家里的日子到底有多好,才会知道珍惜。
“爸,那你就给她一纸离婚协议。”周学凯冷笑着说道。
“让她净身出户,到时候,想来她也不敢再闹了。”
应思雨抬起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周振邦:“振邦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周振邦冷哼:“让她吃点教训,也没什么不好的。”
应思雨没再说话,但却在周振邦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看吧,应卉清,你终究是斗不过我的。
你那么小心翼翼维护的家庭,到最后不还是败在了我的三言两语之下?
——
“丫头的身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多调理些就好了。”郑老爷子请来的老中医收回搭在应卉清腕上的手:“记得多吃一些补气血的,多休息,先别那么急着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
身体没有大碍,应卉请也就放心了。
她站起身来:“大夫,谢谢您了。”
一旁的郑卫国也跟着客气地向老中医致谢,陪着老中医一同走到门口,送他离开。
可门缓缓打开,应卉清抬眼望去,却惊异地发现院子外边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振邦正在院子外不停地徘徊,脚步杂乱无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周振邦猛地抬起头,目光瞬间与应卉清对上。
应卉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又来干什么?”
周振邦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扫过来扫过去,到落在郑卫国身上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冷笑道:“看来是我来的多余了,原来你这里有人陪了,应卉清,我特地来接你回去,你......”
应卉清毫不留情地打断:“少阴阳怪气,是你不请自来。还有,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在这里,你是怎么找到的?你调查我?”
周振邦猛的上前一步:“应卉清你嘴巴放干净点!”
郑卫国疾步走到应卉清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周振邦,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卉清之前没和你说过,她不想回去的吗?这里不欢迎你,你这样贸然前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到了二人的质问,周振邦顿时怒火冲天,开口呵斥:“我花心思打听你的住处,你却觉得我不怀好心?应卉清,你有没有良心?”
应卉清听到周振邦的辩解,嘴角微微上扬,竟被气笑了出来:“怎么,动用你那些人脉资源,到处打听我的下落,这在你看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是不是还指望我夸你做得真棒?”
周振邦本就因一路的波折有些窝火,此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离婚协议书交给应卉清的周振邦霎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向前一步:“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不是心心念念要离婚吗?好,我今天就遂了你的愿!”
说着,他从包里猛地抽出一份离婚协议,用力甩在应卉清手上。
“签了它,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少在这儿废话!”
应卉清看着那份离婚协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拿起离婚协议,粗略地翻看了几页,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净身出户?周振邦,你倒是足够冷静,也足够狠心。”
纵然早已对周振邦失望,但应卉清的心还是难免抽痛了一下。
多年来对家庭的付出,对丈夫儿子的照顾,最后就换来了四个字:净身出户。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被下放牛棚,这对家里是多大的打击,给家里丢了多少颜面!我没有在你被下放的时候就立刻提出离婚,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容忍与尊重了。让你净身出户,也是我念着夫妻情分,给你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周振邦神情鄙夷,说罢微微仰头,仿佛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对眼前的应卉清做出了最为“宽厚”的裁决。
应卉清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你说什么?!”
周振邦骤然握紧了拳头:“你疯了?居然要跟我离婚!?”
他想过再见到应卉清,她是肯定会闹的,这女人一直娇气得很,要么会扑到他怀里哭个没完,要么就是甩脸子砸东西要他服软,唯独没想过她竟然会说离婚!
以前的她是文工团一枝花,不少男人追捧,可现在她哪怕平反了,也是有污点的坏分子,哪里来的底气离婚!?
周学凯更是直白:“你脑子有病吧?和我爸离了婚谁会要你!要不是可怜你,我和爸才懒得来接你!”
“你真以为我和爸多稀罕你吗?我爸现在可是团长,我妈妈就应该是小姨那种体面好看的!”
应卉清忍不住自嘲扯唇,却不是因为儿子的鄙夷。
她对周学凯早就已经失望了,现在只是觉得可悲,明明她在成为他母亲之前,也体面好看,独立自强,现在却要被他嫌弃。
周学凯是早产儿,生下来身体就差,她要上班,还要照顾他,自然顾不上打理自己。
从他出生,她的心思就在他身上,每一顿饭都是她烧的,每一件衣服也都是她缝的,周学凯打个喷嚏,她都紧张得不行,一生病她便整夜整夜守着他。
为了能有时间多顾着她,她主动转去做宣传,再没有登台唱过歌。
可周学凯只看见她为了这个家变得疲惫憔悴,不如应思雨光鲜,看不见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但幸好,她之后不再是“学凯他妈振邦家里那口子”。
她只会是应卉清。
“那就请你们别再打扰我了。”
应卉清转头继续晾衣服:“我也不想做你们的爱人和母亲。”
周学凯呆住了。
他妈怎么会说不想当他妈了......明明她应该很想他啊!
而周振邦仅存的耐心也因为这句话消失殆尽:“好!你要闹我就让你闹!我看你跟我离了婚,能过上什么日子!”
他直接牵起周学凯的手大步走出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应卉清一个教训!
现在她这么闹腾,无非是觉得五年前那件事儿不公平。
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下去论个对错又有什么意义?万一她回去再为难思雨妹子,反倒又闹得家里乌烟瘴气!
不能惯着她!要是一开始就退让,应卉清只会越来越过分!不如晾一晾她,等她自己知错!
打定主意之后,周振邦带着周学凯上车,踩下油门离开了芦岭村。
应卉清漠然听着引擎声远去,平静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第二天一早才领了这些年劳动的工钱,坐上赶去京市的火车。
她并没有打算回家,但是下放牛棚时,她遇到过一位很有名的老作曲家,叫郑有光,是以前沪市歌舞剧团的团长,被人陷害成了“黑五类”。
老人家身体不好,刚来那会差点就没撑住,她靠着先前跟军医学的一点儿认药材看病的技术把人救了回来,老爷子也就认了她做干女儿。
郑老爷子比她早回去一年多,这回她能平反,其实和周振邦关系不大,是郑老爷子为她争取,上边仔细考虑过,才把这个帽子给摘了。
这一年多,也多亏郑老爷子一直给她寄东西写信,她才熬过这孤寂的寒冬。
现在平反了,她肯定是要去谢谢老爷子的。
绿皮火车分外拥挤,经过整整三天三夜,她才终于回到故乡。
按照老爷子给的地址找过去,路上她顺便买了点桂花糕,想着也算一些心意。
而同一时刻,周家父子也才开车回到京市。
正是国庆假期,应家也知道应卉清平反,都在家里等着她被接回来。
看见回来的只有周振邦父子,应卉清的母亲徐旭芳有些疑惑:“卉清呢?怎么就你们俩?”
周振邦抿着嘴唇组织语言,周学凯却心直口快:“姥姥,我妈说要跟我爸离婚,还说不回来了!”
徐旭芳皱起了眉:“胡闹!你们大老远开车去接她,她闹的什么脾气!”
应卉清的哥哥应华清面色也不太好看:“二十多岁当妈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矫情?有完没完了?”
而应父神色凝重:“振邦,怎么回事?”
周振邦深吸一口气:“可能是觉得五年前的事情还过不去吧,是我考虑不周,当时觉得她太胡闹,所以想着晾她两天,先带着凯凯回来。”
应思雨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她本来觉得应卉清那没用的废物回来,说不定会在家里人和周振邦面前装可怜,到时候说不定她还要想办法离间她和家里。
结果她居然这么蠢,一开始就作天作地的闹,都省了她费事。
但表面上,她还是装得善解人意,低着头愧疚道:“对不起爸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当时我弄错了表演的曲子,姐姐也不会受苦了。”
“要是姐姐实在觉得当年的事情委屈,我可以去团里说明情况,还姐姐一个清白的......”
徐旭芳听她这么说,几乎是毫不犹豫拒绝:“这怎么行!她是做姐姐的,本来就应该护着你!何况她都已经替你受了处分,何必再让你也去那种鬼地方遭罪?”
应父也不赞同道:“思雨,你妈说得对,你虽然不是咱们家的亲闺女,但你爸爸和我是过命的好兄弟,我答应了照顾你,哪怕自己的儿女苦一点,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应华清深以为然附和:“她那个脾气,本来就该受点磨炼教训才会懂事,思雨,你不用内疚,你又不欠她什么,是她自己不识抬举不肯回来,我不信她那个鬼样子,还真能自个儿在外面活下去!”

周振邦脸色阴沉地快步走上来,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
他高声开口,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应卉清:“你回了京市也不知道回家,知不知道大家有多么的担心你?”
应卉清方才还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冷漠地看着周振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如果家人真的担心我,我就不会离家这么久。”
应卉清的声音平静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振邦瞬间被勾起怒火,气急败坏地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现在是在责怪家里人?应卉清,就因为你心里有火,你就毫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上前一步,粗暴地一把拉住了应卉清的手,用力地拽着她:“现在立刻跟我回家,好好地去给家里人道个歉!”
应卉清被周振邦拉得一个踉跄,用力地挣扎着,试图甩开周振邦的手,冷笑着反问他。
“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要道歉?”
应卉清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断攀升。
然而周振邦力气太大,应卉清根本挣脱不开。
郑卫国见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周振邦的手臂,用力地捏紧:“放开她,你是瞎了?没看到她根本不想跟你回去吗?”
周振邦抬起头,死死盯着郑卫国,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疑惑。
“你又是谁?凭什么来插手我家的事?”
郑卫国挺直了腰杆,下巴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不屑:“我是应卉清现在的大哥,我护着自己家的妹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这么好的女儿,别人家不要,我家可当个宝贝。你又是哪儿来的?跑到我家楼下来撒野。我劝你别在这儿没事找事,有多远滚多远!”
周振邦满眼古怪地打量着郑卫国,又将目光移到被他挡在身后的应卉清身上,突然冷笑出声。
“原以为你在乡下多年已经学乖了,如今才知道你不仅没有改过自新,竟然还变本加厉!”
他眼底满是鄙夷不屑,还隐隐透出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的愤怒。
可应卉清眼毫不畏惧地直视周振邦,反问道:“我有什么过错?凭什么要改过自新?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指责我,清者自清,自然无需反省!”
郑卫国也不傻,自然听懂了周振邦话中的内涵。
顿时怒不可遏,向前一步,手指着周振邦,高声怒斥:“你给我收起那不干净的心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内心肮脏!”
说罢,上下打量了一眼周振邦穿着的军装。
“还是军人呢,竟也这样不讲证据,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人?我告诉你,你再敢造谣我,我马上就一封举报信送到你们部队去!”
周振邦气急败坏,懒得再和郑卫国理论,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应卉清的身上。
他猛地伸出手,径直抓住应卉清的胳膊,使劲往自己身边拽。
“你赶紧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去好好和家里人道个歉,说不定家里还能容得下你!”
应卉清被周振邦的态度气笑了,用力甩开周振邦的手。
“你这么急着要让我回去道歉,到底是和家里人道歉,还是和应思雨道歉?”
周振邦一时间被问住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过了许久,他才又梗着脖子反问:“你对不起的是全家人,和谁道歉,有什么区别吗?”
应卉清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厌恶。
“看来是我多嘴了,也是,原本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不管是应思雨也好,还是家里其他人也好,都不值得我再去接触,哪怕是多看一眼,我也觉着恶心。”
周振邦被应卉清的话彻底激怒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咬牙切齿地道。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带你走的!我警告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别妄想挑战我的底线!”
郑卫国见状,立刻冲上前一步。
“那我也警告你了,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捏紧了拳头。
二人之间的氛围,立刻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此时,楼上的郑老爷子也早就听到了下面的吵闹声,正好从门口出来。
看到眼前场景,他脸色一沉,呵斥道。
“卫国,回来!我让你练功,是为了让你打人的?”
郑卫国虽心有不甘,但听了父亲的话,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瞪了周振邦一眼,拉着应卉清退回到郑老爷子身后。
郑老爷子神色淡然地走上前:“不过我竟不知道,歌舞团干部家属楼什么时候变成了菜市场?竟然一波接一波的来这些不相干的人,竟还和我儿子吵了起来。”
周振邦听到郑老爷子的声音,不满地抬起头,正欲反驳,却在看清郑老爷子的面孔时,瞬间愣在了当场。
郑老爷子平反时,团里举办了接风宴,当时自己作为军方代表参加,还与郑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
方才只听应思雨说了应卉清认识了歌舞团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是团长。
那刚才与他争吵的人,想来就是郑老爷子的儿子了。
周振邦面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
回过神后,周振邦虽不情愿,但面对着郑老爷子,态度也不得不变得恭敬起来。
“郑团长,您好,我是周振邦,应卉清的丈夫。”
郑老爷子微微点头:“你找我干女儿有什么事?”
周振邦愣住,应卉清什么时候成了郑老爷子干女儿的?

周学凯双手握成拳头,用力的锤着应卉清。
“你不要我了,你竟然真的不要我了!你好狠的心啊,你根本不配当我妈妈!”
应卉清推开周学凯,按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如你所愿,你想去找谁当你的妈妈,就去找谁吧,小白眼狼。”
说罢,应卉清毫不犹豫的转头上了公交车,绝尘而去。
周学凯站在原地,公交车尾气扑了他一脸。周学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砸落。
不知是被呛的,还是在后悔。
应卉清二人离婚的事,让整个应家都陷入了阴沉沉的氛围中。
应思雨达成了目的,心中自然高兴。
可徐旭芳却一直在旁抹着眼泪,面对着女儿突然离婚这事,徐旭芳心里也不知所措。
她是恨女儿不争气,恨她总是欺负应思雨,可她也真的不想看着事情落到如此这般地步。
思虑片刻,徐旭芳还是忍不住了:“不行,我得去找她,老是在外面像什么话!”
应思雨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她可不想应卉清再回来搅局!
赶忙上前拉住母亲的胳膊,满脸关切:“妈,您先别着急。姐姐现在心情肯定不好,让她在外边待一阵子冷静冷静也好,不然现在回来,大家都在气头上,免不了又是一场争吵。您和爸年纪都大了,可不能受这刺激,万一姐姐回来一时冲动,说出些难听的话,你们心里得多难受啊。”
但徐旭芳却依旧有些犹豫:“可是......到底她也是我女儿。”
应思雨的心沉了沉,勉强稳住心绪,才没有失态:“要不还是我去吧,我去劝劝姐姐,毕竟我们是同龄人,说不定她还能听我几句。”
徐旭芳迟疑了一下,片刻后,她才点头:“也好吧。”
应思雨安抚似的拍了拍徐旭芳的背,随即便要转身离开,可这时,周学凯却突然站了出来。
“小姨,我和你一起。”
“啊?”应思雨明显懵了。
周学凯脸上还挂着泪,捏紧了拳头:“我要去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应思雨心下有些没底。
周学凯毕竟是应卉清的亲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应卉清见到他心软了,那可就......
正想要开口拒绝,却听徐旭芳开口道:“要不就带着学凯去吧,万一见了面她为难你怎么办?见到孩子,她总能收敛些。”
话已至此,应思雨只好应了下来,假意温柔的牵住周学凯的手。
但一转头,面色就阴沉了下来。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让应卉清回来!
原本还想陪郑老爷子几天的,但应家人前来闹这一出,多少出乎应卉清的意料之外。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应卉清回来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去沪市了。
要带的东西不多,就几身衣裳,和日常用品。
郑卫国在旁帮忙,老是唉声叹气的。
过了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真不再多待几天了?”
应卉清笑了笑:“不了,怕给你们添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郑卫国嘟囔着。
正好门铃响了,郑卫国站起身来:“算了,你自己决定就好,我去开门。”
可推开门,却发现外边站着两个不速之客。
郑卫国顿时皱起眉:“你们来干什么?”
应卉清转过头来,看向站在门口的应思雨二人,脸色也微微一变。
但很快便调整过来,垂头继续整理的行李。
应思雨看着应卉清的动作,顿时心中一喜。
看来情况没有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上不少,应卉清这是准备走了。
她立刻眼眶一红,上前要去拉应卉清的手:“姐姐,你这是准备走了吗?就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家里人都很盼着你回去的。”
应卉清闪身躲过了应思雨的动作:“用不着你假好心。”
应思雨委屈巴巴的道:“姐姐,我好心来请你回去,你怎么这么对我呀?”
应卉清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直直地看着应思雨:“我有时候真的挺不理解你的。”
应思雨一愣:“什么意思?”
应卉清冷哼一声:“你现在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况且你我二人早就已经深知对方底细,还有什么必要跑到我面前来演戏?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去讨好讨好家里人。免得你整天担惊受怕,担心自己被赶出去!”
应思雨顿时一阵心虚,视线不禁瞥向周学凯那边。
周学凯皱起了眉,有些疑惑的看着应卉清。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此刻他顾不上那么多,大步走上前去:“你什么意思,你真的要走?”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应卉清冷淡的道:“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周学凯心底一阵发冷,脑子里有根弦蓦然崩塌了。
他冲上前,紧紧扯住应卉清手里的行李,声嘶力竭的道:“你不能走!你凭什么走?!你是我妈妈,难道你不需要照顾我吗?你凭什么不负责任!我要去报警!”
“放手!”
“我不!”
哗啦一声,刚整理好的行李散落一地。
应卉清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冷笑出声来。
“这些年没有我照顾,你不也挺好的吗?”应卉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来:“你想报警,就报吧,我无所谓。”
周学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蓦然升腾起一种感觉:他在把妈妈越推越远。
郑卫国忍不住走了上来:“多大的孩子了,还听不懂话吗?她不愿意回去,也不愿意伺候你们一家了。”
说着,郑卫国就动起手来,把两人往外推:“走走走!别在这里找晦气!”
应思雨顺势拉住周学凯:“走吧学凯,她不要你了!”
周学凯奋力挣扎着,忽然甩开应思雨,朝着应卉清扑了过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你不能不要我啊!”
应卉清冷着脸,一根一根掰开周学凯的手指:“放、手。”

应思雨听了应华清的话,眼眶瞬间泛红,两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她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就算是姐姐真的说了什么,我也没有怨言,毕竟当初姐姐是因为我才被下放到乡下。如果姐姐是因为过去那几年感到不公平的话,我自愿下乡,好让姐姐出了这口气。”
说着,还轻轻抽噎了两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周振邦的反应。
周振邦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阻止:“当初的事儿,本就应该是应卉清来负责任,和你无关,你不要多心,这件事我来解决。”
说罢,他转身快步出了门。
听着门关的声音,应思雨脸上的委屈瞬间转为了不屑,眼中的阴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应卉清,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的......
应卉清被郑老爷子热情地请到了家中,郑老太太一见到应卉清,赶忙迎了上去,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是卉清吧?可终于回来了。”
她抹着眼泪,声音颤抖地开口:“这么好的姑娘,在乡下这么多年真的受苦了。”
“妈,人家卉清回来是好事,您看您哭什么呀?”
郑家大哥笑着走上前,郑重地对着应卉清说道:“我是郑卫国,这是我弟弟,郑保国。我俩都比你大,你以后就叫我们大哥二哥。”
应卉清点了点头,开口叫道:“大哥,二哥。”
“诶!”郑保国笑着应了一声。
“这回回了京市,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你可是我们郑家全家的恩人,我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面对着郑家人的热情,应卉清的眼眶微微湿润。
“二哥不必这么说,我只是举手之劳,况且这一年来,干爸也没少关照我,你们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
郑老爷子哈哈笑着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既然已经认了卉清做干女儿,就是把她当做自家孩子一般疼爱。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谁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只看往后。”
“对对对,咱们不提以前。”
郑老太太也连连点头,拉着应卉清的手来到饭桌前,招呼应卉清坐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快坐下,尝尝这些菜,都是为你准备的。”
应卉清看着面前的菜色,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这都是她爱吃的菜,想来是郑老爷子特地嘱咐的。
席间,大家都在不停地给她夹菜。
应卉清看着满碗的菜肴,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久违的关心让她红了眼眶,在自己家里都体会不到的亲情,竟在这里体会到了。
感慨的同时,又是不禁一阵心酸。
郑老爷子留意到了应卉清的神色变幻,放下酒杯,试探着缓缓开口询问:“孩子,你有没有回过家呢?”
应卉清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我不打算再回去了。”
郑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那样的家人,不回去也好,只是从今往后,你对自己有什么安排呀?”
“我想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找找工作,我虽然不能再回原来的单位了,但是曾经作词作曲的本事还在,我可以以此谋生。”应卉清说道。
郑老爷子听后,却摇了摇头。
“现在风声还是很紧,你这刚刚回来,恐怕找工作也难。而且你的作词作曲,多半也要投稿给歌舞团或者是文工团,要是被人给认出来了,以你妹妹的那个性子,只怕还要给你穿小鞋。”
应卉清听了,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会想办法应对的。”
既然已经回了京市,那就必不可免的要遇到那些人,发生一些事。
要是怕被穿小鞋就什么都不做,自己才是真的没有出路了。
郑老爷子叹了口气:“只怕暗箭难防啊,孩子,你也算是经历了一遭事,往后你得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介绍信,递给应卉清。
“原本你来之前,我还想着该怎么和你提起这事。我怕你还是想回家,所以不敢和你提,怕你为难。既然你现在已经决定不回去了,那不如干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应卉清惊讶的抬起头:“换个地方?”
她的确是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要放下以往种种,开始新的人生。
但应卉清从小长在京市,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你先别急,打开看看。”郑老爷子笑着说道。
应卉清打开信封,扫了一眼,顿时又惊又喜的看向郑老爷子。
“我和沪市的歌舞团团长是旧相识,已经准备好了介绍信,也提前给他打了个招呼。只要你点头,便可以立刻带着介绍信过去找团长,到时候他会对你作出相应的安排。”
应卉清心中万分惊讶,感动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许久,她眼中泪光闪烁,声音颤抖地说道。
“干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您这......”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郑老爷子满不在意的摆摆手。
“卉清啊,我也是看中你的能力,才介绍你过去的。至于能不能留下,就看你自己了,你可千万,别让我白费心思啊。”
听着郑老爷子半开玩笑的话,应卉清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也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说罢,她举起酒杯,敬向郑老爷子。
“谢谢您!”
郑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应卉清的肩:“傻孩子,大家既然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应卉清含泪,郑重点头。
应卉清一路舟车劳顿,饭后郑老爷子便也没留她太久,安排了郑卫国送应卉清去家里的老房子先暂时落脚。
“爸知道你要回来,提前好几天就叫我们赶紧把老房子打扫出来呢。”郑卫国笑着帮应卉清搬行李下楼。
“你也不用着急去沪市,先踏踏实实的住几天,也算是休整一下。对了卉清,我以后就叫你小妹吧,叫你名字总感觉生疏。”
听到小妹这个称呼,应卉清生出了几分恍惚。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亲昵地叫她了。
正欲点头应下来,前面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应卉清,你回来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

应思雨心里冷笑。
六岁那年她父母去世,应家就收养了她,第一次看见应卉清,她就讨厌这个被宠坏的丫头!
她穿着自己见都没见过的漂亮裙子,每天都能喝牛奶,家里还有高级的外国饼干和糖果,而她什么都没有!
应家夫妇觉得她可怜对她好,还教导应卉清,说她是姐姐,要多让着她,她就装得更可怜,把应卉清拥有的一切都抢来!
“爸,妈,谢谢你们对我那么好......”
她红着眼圈一副感激模样:“但姐姐应该也只是一时赌气,之后肯定会回来的,我听说歌舞剧乐团那边好像在招清洁工,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也是一份正经工作,要不咱们先去问一问要求,等姐姐回来,也不至于没事做自暴自弃。”
几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应思雨懂事,现在还在为应卉清着想:“那好吧,下午让你哥跟着你去乐团那边问问,但如果她回来还不听话,可不能这么轻易让她有工作!”
应思雨眼看他们毫不怀疑,眼中闪过嘲讽。
以应卉清那清高的劲儿,回来只能当个清洁工,怕是要气死!
但她也只配看着她在舞台上发光,自己在阴沟里面烂掉!
......
另一边,应卉清并不知道应思雨的打算,辗转转了好多道公交车,才来到歌舞剧院的干部住宅。
拎着桂花糕下了车,她正想找人打听郑老爷子家往那边走,却看见两道熟悉身影走了过来。
是应思雨和她哥哥。
两个人看上去和亲近,应华清手上拿着两瓶汽水,满眼宠溺看着应卉清。
就算五年前便看清了家人对她的态度,应卉清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堵。
以前哥哥其实很宠她,爸妈给的零用钱他舍不得自己花,全都拿来给她买零嘴和汽水,周末领她骑自行车,去少年宫学画画,学弹钢琴。
那时候,应卉清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姑娘,爸妈和哥哥都最喜欢她,周振邦也只和她玩。
可后来应思雨来了,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了。
幸好,现在她也不在意他们的喜欢。
应卉清收回目光,也没打算去打招呼,正要去问路找郑老爷子,应思雨却看见了她。
“姐姐?”
她有点不敢置信看着应卉清,眼中却明显有嘲讽闪过:“你......真的是姐姐?你不是没有跟姐夫和凯凯一块回来吗?怎么会来这里?”
应华清愣了愣,看着面前一头短发,看上去枯瘦憔悴的女人,半天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妹妹。
记忆中的应卉清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也没有到这个程度啊!
应卉清看他们一眼,言简意赅,态度冷漠:“有事,另外别叫我姐姐,我没有妹妹。”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应思雨眼中闪过一抹委屈:“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想的,本来我是告诉了爸妈真相要还你清白的,可是当时你已经下放了,他们觉得没必要......真的对不起。”
应卉清看着她那幅故作无辜的样子,只觉得可笑:“你要是真的愿意还我清白,可以直接去跟文工团的领导说,不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应思雨一愣。
她以为应卉清听见这事会像以前一样崩溃大哭,却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态度,让她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姐姐......如果一定要这样你才满意,我马上就可以去的。”
她哭得楚楚可怜:“我只希望你和爸妈还有姐夫好好相处,你想让我怎么做都行。”
旁边的应华清见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应卉清,一点小事你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陈年老黄历翻来翻去,心眼就这么小!”
“亏思雨心里一直惦记你,知道你平反就让家里来帮你找工作!你就是这么对她的?!马上跟她道歉,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应卉清看着他震怒的脸,牵了牵唇。
永远都是这样,只要应思雨随便装一下可怜,所有人都偏心她。
“我不需要她帮我找工作,也不会道歉。”
她语气冷漠:“应同志觉得我心眼小,就少来招惹我,我们之前的情分已经尽了,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应华清听见这话,胸口气得起起伏伏!
五年不见,应卉清还真是翅膀硬了,居然还敢顶撞她这个哥哥!
再看她手里拿着一包桂花糕,他心里有了猜测,这死丫头是打算来走后门送礼,给自己找工作!
“我没资格?你觉得就你这种廉价的玩意,还有你现在这个样子,歌剧团会给你工作?”
应华清眼中满是讥诮:“没有家里照拂,你恐怕只能在大街上饿死!识相的话你就老实承认错误!家里至少还能想办法安排你在这里做清洁工。”
“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可以试试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在京市立足!”
清洁工?
在他们眼中,她这个血脉至亲,就该卑贱到泥里?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对血亲不闻不问,却把养女当成掌上明珠。
“我不稀罕做什么清洁工,也不用你们管。”
应卉清冷笑一声,心里唯一一丝亲情也化为乌有:“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拜您妹妹所赐吗?当年我被开除下放,不也全是她的功劳,你也觉得我现在不堪,却又让我别计较当年那些“小事”,不觉得自己可笑?”
“你给我闭嘴!”
应华清的脸色更难看,眼看有人朝这边看过来,生怕应卉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上前便想强行将她拖走。
可这时,一道苍老声音却从他们身后传来。
“歌剧院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现在是人民群众当家做主,你是什么人上人,凭什么让她闭嘴?”


“不要......不要......”
周学凯绝望的看着应卉清,却被郑卫国直接扛了起来,把他扛到门外,顺便推了一把应思雨。
“妈妈!妈妈!”周学凯哀嚎着。
郑卫国一脚带上了门,隔绝住周学凯的哭声,抱着手臂,冷冷看着哭成泪人的周学凯。
“小鬼。”郑卫国开口:“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但我告诉你,错了,就是错了!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如今的结局,是你们一家的报应。”
应思雨心跳如雷,生怕郑卫国再说出些什么来,紧紧拉住周学凯:“走吧,学凯,快走!”
周学凯被应思雨硬生生的拖走了,郑卫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紧紧皱起眉,转身回屋。
“都打发了。”郑卫国开口,神色却有些担忧:“卉清,你真的......”
应卉清垂头掩盖住自己眼尾的一抹红:“不要了,都不要了。”
郑卫国送应卉清去了车站。
他已经提前给应卉清买了不少吃的,但总担心不够,临上车之前,又去买了一兜茶叶蛋塞给应卉清。
“大哥,真不用了,这太多了。”
郑卫国不由分说的把茶叶蛋塞在了应卉清的行李里:“不多,穷家富路,多带点没毛病。要是不想吃,就到车上买盒饭,千万别舍不得花钱。”
车站的播报声已经响起,应卉清不得不走了。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天,但郑卫国对新来家里这个妹子很是喜欢,有些依依不舍,却也只能帮应卉清拎起行李,送了她进车站。
“卉清,到那边好好工作,别惦记家里!”
看着应卉清过了检票,郑卫国双手合拢在嘴边,喊道。
应卉清转过头,对郑卫国微微颔首,压下心中翻涌的伤感,最后看了一眼京市火车站,便转头踏上了火车。
这一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曾经在梦里都想回到的故乡,到如今,终是变成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
火车晃晃荡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终于抵达沪市。
应卉清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汹涌的人潮中挤过,
打了一辆柴油三轮车,一路颠簸的去到了歌舞团。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了他们下班之前抵达。
可刚到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
“干什么的?这里是歌舞团,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出!”
“大哥,我是京市那边介绍过来工作的。”应卉清连忙掏出自己小心翼翼藏在怀中的介绍信,递给了门卫。
门卫接过介绍信来,扫了两眼,又看看应卉清现在的形象,有些狐疑的道:“郑团长介绍来的?”
应卉清用力点头:“没错。”
门卫又撇了她两眼,突然笑了:“姑娘,咱们这歌舞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工作的。你说你是郑团长介绍来的,就是他介绍来的吗?”
最近这段日子,有不少被下放的文艺从业者平反,都说自己有熟人,要过来上班。
其中有不少都是冒充的,甚至还有家中亲戚在歌舞团看大门,就敢说自己有熟人介绍。
瞧瞧这姑娘的形象,应该也是刚刚平反回来的。她倒是聪明,还知道弄个介绍信来。
可这些日子,这种事门卫已经见多了,哪能轻易放她进去?
“一封介绍信,也说明不了什么。”门卫冷冰冰的回答道。
应卉清一愣,赶紧说道:“之前郑团长已经和您这边的赵团长联系过了,我来之前给赵团长打过电话,可是赵团长没接。不然您先让我进去,您可以跟着我的,到时候见到了赵团长,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糊弄人了。”
门卫笑了一声:“姑娘,你连电话都打不通,我咋能放你进去啊?再说了,我要是陪着你一起,大门可就没人看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算你的算我的。”
应卉清有些急了:“大哥,我真的不是骗子,实在是赵团长的电话我打不通。”
“那就等明天打通了再说!”门卫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应卉清急切的上前一步,又欲说些什么,可是门卫却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亭的门。
应卉清无奈,只好先跑到路边的电话亭边,在尝试给赵团长打电话。
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应卉清眼前一亮,正要开口,可这时路边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干什么呀!我都说了我要回家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应卉清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舞蹈服的女孩匆匆从身边走过,后边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人。
那些人明显对女孩纠缠不清,冲上去就抓住女孩的手腕:“走什么呀?不是说好了今天陪我们一起吃饭的吗?”
女孩挣扎:“唉呀,你放开我!”
几个人纠缠不休,不知是谁撞上了正急切的和赵团长说话的应卉清,直接撞掉了她手上的电话听筒。
应卉清慌张的再次拿起电话,那边的赵团长却已经挂断了。
“你们干什么!”应卉清有些火了:“要吵去旁边吵去,别在这里影响别人打电话!”
“你和谁说话呢?”先不乐意的竟是那个被纠缠的女孩:“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这么和我说话!就影响你打电话怎么了?这大马路上的,谁都能在这站着,管得着吗你?”
应卉清懒得和他们计较,再次拿起听筒,迅速拨通了赵团长的电话。
可那几个人就像是故意和应卉清作对似的,冲上来便推搡应卉清,抢她手中的听筒。
尤其是那个女孩,还故意对着应卉清的耳朵大声嚷嚷。
应卉清根本就听不见对面的赵团长到底有没有接听,只好先挂断了电话,横眉冷对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模样姣好的女孩不屑的对着应卉清一笑:“就不让你打电话,咋了?有本事打我呀!”
几个男人站在她身后,也是一脸的嚣张:“不高兴了?来呀动手啊,哥几个可不怕你!”
应卉清紧紧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几个人,只觉得无语。
方才女孩被他们纠缠的时候,应卉清还下意识的担心了一下,以为这女孩被几个混混骚扰,还想着待会挂断了电话之后要不要去帮个忙。
如今看来,这几个人分明是一伙的。
“我没时间和你们计较。”应卉清冷冷道。
随即拎起一旁的行李,准备换一个电话亭打电话。
可几个人竟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上来,一人一边拖住应卉清的手臂。
“大姐,你骂了人就想走啊?”
“就是啊,大姐,平白无故就说我们不该给个解释吗?”
“你们放开我?干什么!”
应卉清挣扎着,可明显不敌几人的力量,完全挣脱不开。
就在应卉清额头上都冒了冷汗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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