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眉心,往生镜映出骇人真相——所有傀儡线的另一端,连着影七正在腐化的心脏。
昆仑墟雷云压境时,江小影终于扯断心脉处的傀儡线。
她在梅雨中看清往生镜深处的记忆——七岁的自己蹲在祠堂暗格,将染血书信塞给江寒舟。
幼弟脖颈的梅印在月光下泛青,那是江玉郎昨夜亲手烙下的镜奴标记。
“阿姐快逃......”记忆中的江寒舟突然口吐黑血,掌心躺着的半块镜片正灼穿皮肉,“玉郎表哥他......根本不是......”玄甲卫队倒戈的瞬间,江小影嗅到梅香里的尸臭。
影七的刀锋擦着她脖颈掠过时,那些游走的螭纹已爬满整张脸:“主上让我告诉您......三百童男的血肉......”话音未落,梅枝洞穿他咽喉,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蠕动着的青铜镜屑。
紫衣女修的冰锥距咽喉三寸时,往生镜突然映出她褪去人皮的真容——面皮下蠕动着梅根与镜片嵌合的怪物,额间嵌着江寒舟的半片指甲。
“多亏寒舟表哥的指甲作阵眼......”女修舌尖舔过冰锥上的血渍,“我的傀儡术才能......”梅枝绞碎她丹田的刹那,三百具梅傀同时僵直。
江小影捏碎冰锥中的残甲,听见幼弟最后的呓语穿透十五年光阴:“阿姐...别碰祠堂的...糖人......”记忆如溃堤般汹涌。
七岁生辰那夜,江寒舟攥着糖人钻进她被窝。
琥珀色饴糖塑成的并蒂梅泛着诡异油光,甜腻香气里混着铁锈味。
“玉郎表哥给的...”幼弟门牙漏风的声音带着雀跃,“说要含化才能见着惊喜......”糖块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江小影看见青铜镜中的画面——江玉郎赤脚站在血池,正将婴儿指骨碾成糖粉。
现实中的糖人突然长出梅根,顺着喉管扎进心脉。
是寒舟哭着咬破她手腕,用童血在床帐画下歪扭的辟邪符。
此刻昆仑墟的梅香与记忆中的甜腥重叠,江小影突然参透糖人玄机。
她划破指尖在虚空绘出血符,溃散的梅傀竟凝成江寒舟虚影。
少年残魂心口的梅印泛着青光,与江玉郎折扇上的指骨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江小影徒手挖出左眼的血梅,嵌入虚影心口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