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渗出幽蓝冷光。
林烬撬开格栅，看见环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三百个圆柱形舱体，每个舱内都浸泡着人类大脑，神经导管如蛛网般连接至顶部的量子处理器。
“活体生物服务器……”他喉咙发紧。
这些大脑皮层表面嵌着深空塔的螺旋LOGO，显然是从”茧计划”志愿者身上剥离的。
视网膜扫描显示最近的舱体编号B-17，舱内漂浮的正是姜浅的本体——她的颅骨被切开，电子脑闪烁着军用级红光。
机械手突然刺入舱体接口，姜浅的记忆脉冲般涌入：少女蜷缩在医疗床上，右手因神经超载而碳化。
研究员将液态金属注入她的脊椎：”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存储介质。”
“我妈的医疗费……放心，合同规定实验体死亡后由集团支付。”
林烬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三年前的火灾里，他亲眼见过类似场景——那些被改造成生物服务器的反抗者，在数据过载时脑浆从耳孔喷涌而出。
“你以为自己在救人？”
姜浅的本体突然睁眼，电子声带摩擦出沙哑声响，”每个焚毁的灰烬数据，都是我们的记忆残片。”
培养液开始沸腾，三百个舱体同步释放麻醉气体。
林烬扯断机械手的神经连接线，液态金属如活物般攀附上通风管道。
在意识涣散前，他看见姜浅的数据流凝成实体，伸手拧开了紧急排水阀。
酸雨混着培养液灌入地下实验室。
林烬在洪流中抓住姜浅的本体舱，电子脑的军用处理器正释放过载警报。
液态金属包裹住两人，在数据洪流中筑成临时庇护所。
“深空塔用合同绑定了九千个贫困家庭。”
姜浅的声音从处理器传出，”我们自愿成为生物服务器，换取亲属的医疗和教育资源。
但上周开始，实验体死亡率从3%飙升到41%。”
林烬的义眼扫描到处理器日志：所有死亡案例都发生在灰烬数据焚毁后。
生物服务器需要定期清理冗余记忆，而深空塔将这项服务外包给了数字往生堂。
“他们在用焚毁程序灭口。”
林烬撕开处理器外壳，发现核心芯片刻着殡葬公司的棺材图标，”每次数据超度，实则是删除实验体的人格备份。”
排水阀突然逆向增压，酸雨形成漩涡吞噬周遭设备。
姜浅的本体开始溶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