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封面被攥得有点皱。
她瘦了,眼下有黑圈,头发乱糟糟的,像没睡好。
她看见他,嘴唇动了动,低声说:“徐舟,我看了你的诗。”
他停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咬咬唇,接着说:“我错了,我和周朗……那天只是误会,我想解释,可你不听。”
徐舟看着她,眼里没恨,也没爱,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平静地说:“解释不下了,林溪。”
她愣住,眼泪掉下来,手里的诗集滑到地上。
她蹲下捡,眼泪砸在封面上,哽咽:“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错了。”
她抬头看他,眼神像在求什么。
徐舟没动,低头看着她,低声说:“你没错,是我错了,错在把风当舟。”
他顿了顿,转身要走。
她突然抓住他袖子,哭着说:“徐舟,我们还能回去吗?
我不要周朗,我只要你。”
她的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周围路过的同学都停下来看,窃窃私语。
徐舟停下,低头看她的手,轻轻抽回袖子。
他说:“林溪,舟沉了,风散了,没回去的路。”
他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水面,没留痕迹。
他转身走开,她蹲在那儿哭,声音断断续续,像被风撕碎。
他没回头,脚步没停,一直走到操场,风吹过,他深吸一口气,胸口轻了,像卸下一座山。
晚上,他回到宿舍,把那只红纸鹤拿出来,放在书架上,旁边是《裂痕》的样书。
他打开窗,夜风吹进来,冷得刺骨。
他没关窗,就那么站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以前和林溪在这儿数星星的夜。
他笑了,不是苦笑,是真的笑。
他关了灯,躺回床上,闭上眼,耳边是风声,像在耳语:新岸到了。
几天后,有人说看见林溪在后山放了一只纸鹤,红色的,翅膀上写着“对不起”。
没人知道徐舟看没看见,他没提,也没人问。
他开始去上课,偶尔在文学社朗诵新诗,声音低沉,像从灰里长出的草。
诗集卖得不好,但有人传,他每卖出一本,就多折一只纸鹤,红的、黄的、蓝的,像在叠一座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