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阑语颈间悬着的婚戒锁扣相扣。
“现在请新人交换信物。”
司仪话音未落,暴雨突至。
宾客惊呼声中,梁栖突然将蛋糕推入雨幕。
千层雪在雨中坍塌,融化的奶油裹着槐花渗入青石板缝隙。
他摘下雨淋湿的白手套,露出满手陈年烫伤,将阑语颤抖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脏的、干净的,甜的、苦的,都给你。”
甜品店后院升起焚火。
梁栖将母亲沾血的日记本抛入火焰,火舌吞没“强奸犯之子”的诅咒时,灰烬中突然飘出张泛黄纸页——是七岁阑语用蜡笔写的“结婚证书”,证人栏画着当年救过的流浪猫。
夜雨初歇时,冷藏柜突然发出蜂鸣警报。
阑语掀开霜雾弥漫的柜门,看到梁栖偷偷冻存的婚礼蛋糕残骸:融化的奶油冻成琥珀色,包裹着当年那颗青梅核,核壳裂缝里竟抽出寸许新芽。
玻璃糖罐再次被注满,这次腌的是婚礼上收集的雪水与槐香。
当晨曦穿透罐身,水面浮出枚戒指倒影——内侧新刻的“2003.6.17”与“2023.6.17”首尾相衔,如同衔尾蛇吞尽二十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