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跑下山,欲看到底是何人吹得这样好,让她听得都醉了。
裴卿知双眼迷蒙,险些要昏过去,硬撑着要看来人一眼。
渐渐走近的少女穿着朴素的苗族便衣,蓝色的右衽上衣白色的百褶裙。
她的双颊绯红,就好像夏日黄昏灿烂的晚霞,她的眼睛亮得出奇,如同苗寨的山泉般清澈。
她就站在黑雾弥漫的林子里,他却可以清楚地瞧见她,仿佛林子里活了上千年的精灵一样美丽。
而后裴卿知心底大防全撤,终于沉沉昏了过去。
(2)事在人为清晨,苗寨。
阿云坐在院子的小木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火,药水咕咕翻涌,满院子都是浓重的草药味。
她托着腮,思绪飘渺,想的却是,那个人,生得真是好。
阿云没读过什么书,不知该如何说那张脸,反正,就是让她坐在床边看他,看上个三天三夜她也不会乏!他吹的洞箫也真好,她一直听,听一辈子都不会厌,想到这儿,她面上一臊,红了耳根。
又不禁想起昨日族长对她说的话:“阿云,你知道苗寨从不收留外人,你既苦求,我念着人命关天也勉强答应。
只一点你得遵循,来日他若苏醒痊愈,必得早早离开,省得将来多生事端,你可知晓?”
“族长!”
她撒娇地跺脚“他不是坏人!”
“阿云,你还小,不懂人心似海,不可捉摸。
哪是仅看一副皮囊就可甚勘破的?
回去吧,莫再为这事来寻我。”
可那时的阿云怎会听得进去,满心满眼都要留住那个人。
“可是族长,若是阿云喜欢他呢?
喜欢他又当如何呢?
还是要让他离开吗?”
她逼出了眼泪,好不可怜。
“阿云,世间男子何其多,你何苦执念于一个只见过一面,连话也不曾说过的人呢?”
“我怎知会如此,我在那林子里见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惊涛骇浪,要把我卷进去似的,我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苗寨女子至情至性,管他见过几面,喜欢便是真真切切的喜欢了。
族长被缠得无法,“罢了,罢了,随你吧。
不过你得让他忘记过去,红尘牵绊太多,他若留在苗赛,过去只会是他的枷锁。”
末了还说,“我只能让步至此,你若不忍,还是让他离开吧。”
阿云一时没了主意。
眼见药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