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嗑着瓜子,闻言差点呛住:"可是戍北侯府顾家?
就是您十八岁剿匪时,从狼牙棒下救回来的那个老侯爷?
"阿爹瞪我一眼:"没大没小!
论辈分你该称顾老太爷。
"我掰着手指头算辈分——顾老侯爷与阿爹结拜时已七十高龄,他长孙都比阿爹年长三岁。
如今顾家三代单传的世子进京,按礼法......"砰"的一声,府门轰然洞开。
我抬头望去,漫天飞雪里立着个身披玄狐大氅的青年。
金丝云纹抹额衬得他眉眼如画,偏那薄唇抿成刀锋,生生将昳丽压成肃杀。
青玉扳指"咔"地磕在门框上。
"苏将军。
"他躬身行礼,腰间鎏金错银的佩剑却纹丝未动,"顾琰代祖父前来拜会。
"我手中的瓜子簌簌落地。
这个三年前在雁门关与我月下盟誓,又用一纸"八字相克"退婚书碾碎鸳鸯佩的混账,此刻竟要唤我一声——"姑祖母安好。
"他忽然抬眼,鸦羽长睫下眸光流转,恍如初见时映着星火的琥珀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