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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客厅里说说笑笑,保姆忙里忙外,这个时候根本不敢插话。
半掩的房门阻挡不住父亲的夸夸其谈,他在谈曾经对我的教育。
这个年轻的父亲应该是在向他取经。
“小孩当然也有自尊,但尊严管不了她吃喝,只有把她的尊严碾碎……”
那一帧帧一幕幕造就我在艰苦训练生涯还抽出时间看心理医生的不堪过往,因我拼了命才争下的荣耀,竟成了父亲在教育界的骄傲。
那个年轻的男人听得连连点头,他说他钦佩父亲的教育观。
但钦佩不等于认同。
因为在父亲离开客厅的片刻,我听到他的孩子窝在他怀里小声问他:“爸爸,你会像伯伯对待姐姐那样对我吗?”
那个年轻的父亲摇了摇头,将他的女儿抱在怀里:“不会,比起你优秀,我更希望你快快乐乐的长大。”
我背身将身体掩藏在门后,在听到那一句话后,眼睛干涩难受却无眼泪流出。
5.
年轻人很快就离开了,父亲知道我回来后,在门外轻轻地敲门,他叫我的名字:“小繁?”
不再是从前连名带姓的苏繁。
他甚至学会了敲门,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找我时只有一句:“苏繁,过来。”
我打开门,看到父亲又添了两道皱纹的熟悉脸庞,我冲他点头,那句“爸”哽在喉咙,始终叫不出口。
父亲并不在意,现在的我对他来说,是他是一种荣耀。
母亲带着妹妹回来时,我和父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相顾无言,父亲问了很多事,我一一作答。
态度谦卑礼貌又恭敬,是他在我少时一遍一遍要求我必须做到的礼仪。
父亲脸上的笑容面对我疏离的态度时,一僵再僵,他眼里的光芒渐渐变得黯淡。
我和他不亲近,他当然知道原因。
直到七岁的妹妹回来,窝到父亲怀里,他才松了口气,脸上有了我从没见过的宠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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