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才知,在与我成亲后的半年里,他日日于此悼念他的亡妻。
我怔愣地站在那幅画像前,落款是‘吾妻阿妤’,我突然想起,方才意乱情迷时他喊的“阿虞”竟是此意,只觉胸口泛起一股恶心。
我失魂一般回了卧房,却听廊下的丫鬟在议论,那日是他亡妻的忌日。
自那日后,我彻底沦为整个将军府的笑柄。
卫长意知我在府中过得艰难,本是他一两句话就能解了我当时的窘境,却不肯为我开口。
我知他心中对我有怨。
而后三载,我谨小慎微,终日勤恳,侍奉婆母,看顾幼子,保他后宅无忧,全力托举,为他前程铺路,算作弥补。
哪怕卫长意寡情淡薄了些。
我这般为他,饶是他是块石头,都已经焐热了。
却没承想他对我爹以嫁妆为筹码胁迫他娶我,视为他此生奇耻大辱,积怨已深。
他为财娶我,却成了我手段肮脏。
我心机歹毒,比不得他发妻贤良,更比不上他那温柔小意的姨娘。
到死也只是换来他一句“毒妇”。
而一向自诩深情的卫长意,却与妻妹私相授受,无媒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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