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赶忙站起来说道:“太好了,在哪里找到的?”
管家面露难色,看了看香菱娘,又看了看夫人,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是从府外面回来的......”
这话一出,香菱娘只觉眼前一黑,瞬间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此时,比起那所谓的名声,她更为担心女儿的清白之身,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深夜在外游荡,光这么想想都让她毛骨悚然、肝胆俱裂。
苏浅月却假装关切,神色焦急地对管家说道:“香菱可有受伤?”
管家连忙摇摇头,赶忙解释道:“那倒没有,小姐,香菱的衣衫都干净完整着呢。” 管家人心地还算不错,他特意这般强调,也是为了能保全这个小丫头的名声。
苏浅月微微点头,面色严肃,厉声道:“既然她无事,管家,速速把她带进来,给大家认错!整个侯府被她搅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法再袒护她了!”
香菱被管家带了进来,只见她低垂着脑袋,那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犹如雨后的梨花,身子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其实全然不知道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她娘偷偷来看过她,走后不久,她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渐渐地就没了意识。
待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发现自己置身在城郊一处村落的土地庙旁,周围冷冷清清。万幸的是,她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后来,她好不容易搭上了进城卖菜的村民的牛车,这才匆匆赶回了侯府。
不过在回来之前,她也在心里反复思量好了说词。
一进松鹤堂,香菱就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小姐,都是香菱的错,昨日被小姐处置,香菱心里一时没想开,便赌气去了寺庙,在寺庙的大殿里枯坐了一夜。”
苏浅月面若寒霜,目光冰冷地盯着香菱,其实昨夜正是她暗中点了熏香,安排人手将香菱背到了城外。
香菱即便猜测是有人暗害她,可她哪敢吐露半分实情啊,要不然自己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闷气,吃个哑巴亏,硬说成是自己赌气跑去了寺庙。
苏浅月见香菱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冷笑,然而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缓缓说道:
“哎,香菱,也真是难为你了。只是你擅自这般跑出去,闹得侯府上下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我身为你的主子,不得不对你加以惩治。如今你的性子竟是愈发刚烈了,我呀,既不敢随意说你,也不敢强硬管你了。往后,你便不要留在凝香院了,还是随你娘回去吧。”
香菱听到这话,整个人一下子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闹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昨日明明一切还好好的,为何小姐会突然打自己一巴掌,还将自己关进柴房?夜里自己又是如何被莫名其妙掳走的?
这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让她应接不暇。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机灵。
虽说这香菱平日确实有点小聪明在身上,可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却让她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明明以前小姐是最宠爱自己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绝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满心的困惑与不解,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