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西装呢？”她踢开脚边的螺丝刀。
“捐给二手店了。”他头也没抬，“穿那玩意儿怎么搬东西？”
阳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照亮墙上的标语——“逆光基金会：为每一道伤疤发声”。林念的手指抚过烫金的“逆光”二字，想起高三天台上的那个黄昏。
“你妈要是知道你把遗产全砸这儿了，会不会气活过来？”
“她巴不得我气死周家人。”周野把最后一层木板扣紧，“这栋楼以前是周家的仓库，专门堆劣质建材。”
林念的指尖顿在玻璃展柜前。里面摆着褪色的北城大学笔记本、摔裂的怀表，还有白薇当年雇人堵她时用的美工刀。
56
法律援助热线第一次响铃是在凌晨两点。
林念裹着毯子缩在沙发里，电话那头传来细弱的抽泣：“他们把我的校服剪碎了……我不敢告诉老师……”
她按下录音键：“慢慢说，我在听。”
周野端着热可可进来时，林念正往地图上钉红标——第七个求助电话来自城南职高。
“明天我陪你去。”他抽走她手里的记号笔，“先睡觉。”
“你又不是律师。”
“但我是专业保镖。”他晃了晃车钥匙，“专治校霸那种。”
57
职高的围墙贴满涂鸦，林念的黑色高跟鞋卡在排水沟里。周野单膝跪地替她拔鞋跟，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林律师，你确定要穿这身翻墙？”
“监控拍到受害者的校服被扔在仓库。”她拎起裤脚，“走正门会被保安拦。”
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作响，周野突然攥住她手腕：“有人。”
阴影里走出个穿皮衣的男生，指尖烟头忽明忽灭：“周野？你特么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狗剩？”周野笑出声，“怎么还在给人看场子？”
被叫小名的男生涨红了脸：“我现在叫Alex！”
林念从包里抽出照片：“见过这个女生吗？她被你们的人堵在厕所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