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将信折好,投入烛火之中,看着火舌贪婪地吞噬纸张,最终化作一抔灰烬。
她不能知道,也不该知道。
她除了选择萧启铭,别无他法。
次日上朝时,萧凛渊及其一派才得知康王昨夜连夜启程前往北疆,众人心中皆是一沉。
正值皇上生辰将至,康王此举无论如何都显得过于突兀。
一时之间,众人都摸不清皇上的态度,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叶承远以前找来的大臣率先出列:“陛下,康王此行北疆极为突然,且并未与兵部、枢密院有过详细交涉,如今边境风声渐紧,他此时亲赴前线,实在令人费解。”
此言一出,朝中不少人纷纷附和,指责康王行事诡异,甚至暗示此举别有所图。
然而,康王的支持者立刻反驳,表示康王此行乃是皇上亲自恩准,乃是为国分忧。
朝臣们不应无端猜忌,以免寒了忠臣之心。
两派争论不休,朝堂上气氛剑拔弩张,直至皇上抬手,声音才淡下去。
“都吵什么?康王此行是奉朕旨意,若他行事不当,朕自会定夺。”
众臣闻言,只得暂且收敛言辞,然而殿内气氛依旧凝重。
就在此时,皇上话锋一转,随口问道:“岭南盐税一事,查得如何了?”
萧凛渊拱手道:“回陛下,臣已查清其中猫腻,现下正在搜集确凿证据。”
“既然如此,便尽快呈上来,朕等着结果。”
“是。”
朝议结束后,文武百官陆续从承天门散去,萧凛渊、兵部尚书李靖亭与林羽三人并肩而行,沿着御道往宫门外走去。
清晨的微风已渐渐散去,日光虽未至正午,却也带着几分燥意,映得人心绪沉沉。
李靖亭面色凝重:“兵部并未接到任何相关的调令,看来康王是直接面圣请旨,绕过兵部去了北疆。”
他看了萧凛渊一眼,语气隐含深意:“皇上态度模棱两可,未有阻拦,也未有支持,不知康王用了什么说辞。”
萧凛渊负手而行,目光平静无波:“父皇未必不知情。”
“所以,本王从未在父皇面前提及萧启铭的不是。”
“他自掘坟墓,其实也无需本王出手。”
林羽嘴角勾了勾:“并非如此,康王这一趟,倒是给了王爷一个机会。”
“若王爷能顺利平定叛乱,皇上定会……”他话锋一转,未将话说尽,却已不言而喻。
萧凛渊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靖亭沉声道:“康王此行,恐怕那边已经筹备妥当,就等着一声令下。”
“不足为虑。”林羽不疾不徐地接道。
“既然我们已掌握他的动向和北疆防御部署,静待他踏入局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