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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全文+番茄

荒野塞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元正没多少时间,谢晏川还在那等着呢。“我会让府上的人避开的,若是陛下提起,可让陛下去见一见姩姩。”裴元正要走的时候,才想起他夫人叮嘱的话。“姩姩?这不合适吧。”“没什么不合适的,都是旧识。”裴元正摆摆手,带着裴子慕去见了谢晏川。裴子慕毕竟十岁就当上了世子,面对谢晏川也谈不上紧张,但伴君如伴虎,谢晏川也得打起万分精神来。“国公府果真是雅致了许多。”谢晏川看着旁边的花草,看得出来都是府上的主人精心准备的,临水的地方都专门种了垂柳,柳枝落在水面上,风一吹就碧波荡漾。“朕早年来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些景致。”“那陛下来的时候,该是很久之前了吧。”“算一算,也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谢晏川刚刚继位,来国公府当西席先生,除了裴元正和江氏,不曾给任...

主角:裴云舒谢晏川   更新:2025-03-28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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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云舒谢晏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荒野塞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元正没多少时间,谢晏川还在那等着呢。“我会让府上的人避开的,若是陛下提起,可让陛下去见一见姩姩。”裴元正要走的时候,才想起他夫人叮嘱的话。“姩姩?这不合适吧。”“没什么不合适的,都是旧识。”裴元正摆摆手,带着裴子慕去见了谢晏川。裴子慕毕竟十岁就当上了世子,面对谢晏川也谈不上紧张,但伴君如伴虎,谢晏川也得打起万分精神来。“国公府果真是雅致了许多。”谢晏川看着旁边的花草,看得出来都是府上的主人精心准备的,临水的地方都专门种了垂柳,柳枝落在水面上,风一吹就碧波荡漾。“朕早年来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些景致。”“那陛下来的时候,该是很久之前了吧。”“算一算,也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谢晏川刚刚继位,来国公府当西席先生,除了裴元正和江氏,不曾给任...

《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裴元正没多少时间,谢晏川还在那等着呢。

“我会让府上的人避开的,若是陛下提起,可让陛下去见一见姩姩。”裴元正要走的时候,才想起他夫人叮嘱的话。

“姩姩?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都是旧识。”裴元正摆摆手,带着裴子慕去见了谢晏川。

裴子慕毕竟十岁就当上了世子,面对谢晏川也谈不上紧张,但伴君如伴虎,谢晏川也得打起万分精神来。

“国公府果真是雅致了许多。”谢晏川看着旁边的花草,看得出来都是府上的主人精心准备的,临水的地方都专门种了垂柳,柳枝落在水面上,风一吹就碧波荡漾。

“朕早年来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些景致。”

“那陛下来的时候,该是很久之前了吧。”

“算一算,也有十年了吧。”那个时候,谢晏川刚刚继位,来国公府当西席先生,除了裴元正和江氏,不曾给任何人走漏风声。

裴子慕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十年前啊,那个时候,小妹年纪还小,我娘一直都在忙着我们兄妹三人,这些闲情逸致,也是近些年才有的。”裴子慕走在谢晏川半步之后的方向。

“陛下可要歇一歇?我着人去准备。”

“姩姩的院子该是就在附近吧。”谢晏川停下脚步。

姩姩?

“陛下同小妹是旧识吗?”

“嗯,当即机缘巧合,朕还给她当过一段时日的西席先生。”

“那小妹,让陛下费心了吧。”裴子慕觉得怪异,如今裴云舒早就已经及笄了,只有父母兄长这种亲人才会唤一句小字。

而谢晏川,却如此自然的叫着裴云舒的小字,未免太过暧昧了一些,裴子慕心中打鼓,陛下莫非是看上他们家姩姩了。

但谢晏川已经走过去了,裴子慕只能按住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跟了上去。

然后裴子慕站在谢晏川面前,难得无言,丫鬟说,小姐还没起呢。

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没起。

相比起裴子慕来,谢晏川倒是自在,坐在裴云舒的院子里“无妨,朕在这等着吧。”

裴子慕让人去准备茶点,他在这陪着谢晏川等着,谢晏川示意裴子慕坐。

“朕穿了便装,不必拘礼。”

谢晏川的确有意考较裴子慕一二“此次若非你要成亲,该是去战场上和国公爷较量一二的。”

“陛下言笑了,我如何能及父亲。”裴子慕坐在下首“微臣如今还太过年轻,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这朝堂之上代代更迭,国公府能屹立不倒,子慕以为是为何?”

裴子慕只觉得自己手心倏然之间就出了汗,他猜不透陛下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试探,是警告,还是只在说闲话?

“陛下,国公府如何是何位置,都是陛下的臣子,父亲从小只教会我们忠君爱国。”

谢晏川对这话没什么反应,忠君爱国这话没错,可这满京城,也找不出哪一家是一如既往的忠君爱国。

都是为了自己所想要的。

“国公府一向是不偏不倚的,这很好,但,若是朕让尔等有所偏颇呢?”

谢晏川握着茶杯,侧首像是在瞧风景,可裴子慕的心却狠狠一坠,陛下瞧的是裴云舒的屋子。

“你十岁的时候,国公爷就请封了世子,朕想,在世子心中,这国公府的重量该是非同一般的吧。”

裴子慕只觉得今日日头尤其毒辣,分明已经快要入秋了,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衣裳里已然是大汗淋漓。


月影是国公府给裴云舒准备的贴身女卫,平日都隐在暗处,裴云舒少有用得上她的时候。

现在想来,她也该物尽其用才是。

“月华,我原来那盆花呢?怎的不见了?”裴云舒拨弄着放在她拔步床木桌上的一盆花树。

“表小姐送的那盆茉莉吗?前些日子,小姐说看着不喜欢,让我送走了。”

“送去何处了?”前段时日,裴云舒还有些浑噩,只知道要将那些将来害了她的东西全都扔出去。

“送去花房了,先让花匠照顾着。”月华当然不会将东西扔出去,大小姐想一出是一出,她身为裴云舒身边的大丫鬟,行事自然要周全。

“要回来吧,表姐送的那花,可是从佛寺求来的,又精心照顾了这么久,怎么好扔给花房呢?”

月华让小丫鬟去将那盆白兰花端回来,原还想着放回原本的位置,可裴云舒却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不了,现在这花我也喜欢,那盆白玉兰。”

裴云舒盯着看了一会儿。

“先找个地方放着吧,让丫鬟平日照顾一下就好,别放在我眼前就行。”

月华能成为裴云舒身边的大丫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从不会反驳主子的话,也极少提出质疑。

“是。”

月华没让捧着花的丫鬟进来,直接就让人将花端走了,月华看着小丫鬟走远,这段时日,她看得清楚,大小姐似乎和表小姐有了些隔阂。

“月华,二小姐院子里,可有女医去了?”

“去过了,只说是崴了脚,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休养几日。”

“你去我的库房里拿几样东西,看看婉儿喜欢什么,我去看看她。”

如今正是盛夏的时候,屋子里光也黯淡,金姨娘在院子里置了一张软塌,放了一张小桌,裴清婉倚靠在软塌上,手中捧着一本书,金姨娘在旁边做针线活。

裴云舒来的时候,没有让人通报,径直就到了院子前。

“大小姐来了。”金姨娘一惊,裴云舒极少往她们这边来,今日怎么来了,也没让人提前通传一声。

“金姨娘。”裴云舒略点了点头,这府上的地位就是如此,倒也并非只是嫡庶有别,更重要的,是夫人和姨娘母家的地位。

金姨娘的母家是商户,身份低微,裴清婉虽是她所出,但也是国公府的小姐,平日在人前的时候,还得唤自己娘一声姨娘。

金姨娘面对裴云舒,多少有些讨好,裴清婉看得清楚,但她觉得,裴云舒不会在意。

“姨娘,你去给姐姐准备一下茶点吧。”

金姨娘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你们聊,你们聊。”

金姨娘的确是有意讨好裴云舒,这京城中,什么宴会邀约,亦或者这些少爷小姐一同出游,下的帖子,都是给裴云舒。

如今虽然也会给江流烟下帖子,可最开始,也是裴云舒带着江流烟在外露面的,才有了如今江流烟的才名在外。

金姨娘自认,她闺女不比那位表小姐差劲,只是被关在这深宅之中,再是厉害,外人也不知啊。

如今,若能让裴云舒带着她闺女多出门走走,也能在定亲之前搏一个贤民,多少能嫁个好些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姐姐说说话。”裴清婉让身边伺候的人都下去。

裴云舒坐在那里,看着这个小院子,“这院子,倒是被打理的不错。”

“我和姨娘都不喜出门,就只在院子里多上心了。”

“不喜出门可不行,你今年及笄了,不出门,怎么找个好夫家啊?”裴云舒坐在旁边的小桌旁,撑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裴清婉。

“对吧?”

“我的婚事,自有夫人操心。”

“娘操心是娘的事,可你,总也得上心些吧,在外的名声总是能让人多看你一眼的,你看,现在表姐不就才名在外吗?”

裴清婉安静了片刻,想起昨日看到的,还有自己脚腕处隐隐的疼痛,她这个时候,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虽然不知裴云舒和江流烟之间起了什么龌龊,但裴清婉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裴云舒给江流烟的,往后就会给她。

江流烟少一分,她就多一分。

“你的脚没事吧?”裴云舒略有些歉意,毕竟,这件事对裴清婉来说,实属无妄之灾了。

“这件事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昨日多亏了姐姐,不必担心。”

裴清婉认定了,她受伤只是意外,任谁来了也是如此。

裴云舒也不是那种良善之至的那种人,既然裴清婉懂事,也正好省了她的事。

“倒是我从前眼拙了,你平日不声不响的,却是个聪明人。”

“姐姐谬赞了,只是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

丫鬟端着茶点送上来,裴云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那送了两盒上好的茉莉花茶,等会儿让丫鬟给你送一盒来。”

“好。”裴清婉干脆的应下了,裴云舒觉得满意,不错,她既送出手了,接受的人就该承了她的情,大大方方的收下才是。

可从前,她送给江流烟的东西也不少,上好的茶叶布匹,还有首饰笔墨,江流烟总是拒绝,要她三番四次的去送,江流烟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收下。

裴云舒早就习惯了,因着她娘说过,表姐没了爹娘,心思敏感,让她多让着些,久而久之,裴云舒就习惯如此了。

说来好笑,前世她缠绵病榻的时候,谢长衍和她说起这些,她才知道,原来收下那些东西,对江流烟来说,是施舍,是屈辱。

“很多人都不喜欢聪明人,但这世上,总是聪明人才能活得好,不聪明的,都是垫脚石的命运。”

裴云舒站起身,看着裴清婉。

“但真正高明的人,是你聪明,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对吗?”

裴清婉若有所思的看着裴云舒,她好像,也从未看明白自己这个姐姐。

“姐姐说的是。”

裴云舒走了之后,金姨娘才走过来“婉儿,怎么样?大小姐找你做什么?”

裴清婉看着她娘“娘不必担心,是好事。”

“好事?”金姨娘不解,裴清婉笑了笑,低头看书,这是个机会,是她唯一的机会,裴云舒递给她的,也是她们母女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金姨娘在旁边看着,她不知自己女儿的打算,但她从未见过婉儿这般轻松愉悦的表情。

裴云舒其实并不知道裴清婉前世是个什么结果,前世她嫁入东宫之后,就几乎被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和家人见面的时候也被喂了药,头脑都不清醒。

虽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垂怜,让她能重生一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豪赌一场,这一次她绝不会输的。

她最大的变数,裴云舒随手摘了路过的一枝花,就是如今大宸的帝王,她的西席先生,是将她当做小辈,还是,当真有男女之情。

她前世不曾看清的事情,现在也不知晓,裴云舒揪着手中的花瓣,先生前世便对她有情吗?

月华走到裴云舒身边“大小姐。”

“晏先生送了一封信来。”


裴云舒拉着江流烟说话,江流烟旁敲侧击了一番,发现裴云舒对她比之从前倒也没什么区别,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裴云舒从小就肆意妄为,高兴了,多贵重的东西都像是个玩意一样随手扔给她,不高兴了,便肆意发泄自己的坏脾气。

在江流烟看来,裴云舒只对着她如此,也不过是因为她是表小姐,如今她在这国公府中寄人篱下。

不过,江流烟还是试探了一二,昨日,她悄悄哭了一场,按照她姑母往日的性子,早就该过问了,然后再好生宽慰她一番。

可昨日,却只有一个婆子去,还只带着些不值钱的点心果子。

江流烟昨夜也是辗转反侧,昨日她还是冒进了一些,让太子主动送了她一程,按照裴云舒的性子,若是知晓这件事,早就该闹个天翻地覆了。

即便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揣摩着裴云舒的心思的,但任她再聪明,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说起来,昨日长公主府上设宴,我先去了,等了你半日也不见踪影。”

“表姐说昨日啊。”裴云舒眨眨眼,眼神飘忽,脸上也泛起热意来,江流烟心中一跳,这模样,倒像是……

“云舒这样子,莫不是去见心上人了?”江流烟打趣了一句,也是在试探,自裴云舒及笄之后,有她在暗中推动,裴云舒对谢长衍虽算不得情根深种,却也是极有好感才是。

再加上谢长衍一直若即若离,前些时日,分明已经能勾着裴云舒的情绪了,可昨日,谢长衍分明和她在一处啊。

“表姐怎么知道?”裴云舒瞪大了双眼,一副惊讶又害羞的模样“表姐,此事,我就同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娘,否则,娘又要教训我了。”

江流烟脸上的笑容像是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她不能慌,必须得镇定。

“表姐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昨日可是去见太子了?”

裴云舒听着太子二字,忍不住撇嘴“表姐,你胡说什么呢?当然不是太子殿下了,表姐,我有心悦之人了,不过这个人是谁,我不能说。”

不可能,她平日虽然不是日日和裴云舒同进同出,但也是日日相见,裴云舒身边有什么人出现,她该是最早知悉才是。

可这一次,她却是一无所知。

“云舒,你别吓唬我了,这样大的事情。”江流烟有些为难。

“所以我才不能说出口啊,表姐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裴云舒这话说的,倒是全然为江流烟着想,也将江流烟的问话堵了回去。

再问,倒是她不知好歹了。

“那太子呢?云舒,太子殿下对你,似是有情啊。”说这话的时候,江流烟也凑近了些,拿着团扇遮着半张脸,像是闺中密友在窃窃私语。

有情?裴云舒看着江流烟的眼神似是有些诧异,江流烟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很有可能引起别人在意。

但眼前是裴云舒,裴云舒其实并没有那么愚蠢,怪只怪国公府将裴云舒养的太好,不舍得她经历半点坎坷。

而江流烟不一样,江流烟从小坎坷,机缘巧合来了这国公府,日日心惊胆颤,生怕被赶出去,从小就知察言观色。

所以,在国公府的主子不曾发现的时候,江流烟已是“不经意”的拿捏了国公府的这个掌上明珠。

果然,裴云舒抬起精巧的下巴,一副倨傲的样子,“我知道啊,可我爹娘说过了,我裴云舒只需嫁给自己心悦的人,便是天子,也不能迫我。”

江流烟心底泛起丝丝缕缕的酸涩,可她早已经习惯了,裴云舒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无论她如何任性,得罪了多少人,也有国公府给她兜底。

“云舒说的是,云舒可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无论想做什么,都会得偿所愿的。”

从前也是如此,裴云舒随意点点头,所以,她这个国公府的大小姐,可是“恶名在外”。

“太子殿下的确是还不错,但是,太子殿下毕竟身份贵重,我总觉得,殿下对我若即若离,表姐也知道,我自小到大,都不曾哄过什么人。”

裴云舒如今这话,倒是和她的性子相符,也没有让江流烟觉得不对,硬要说的话,江流烟这个时候只觉得,裴云舒果然是被宠成了一个废物。

那可是太子,是将来的皇帝,是这世上唯二尊贵的男子,对着裴云舒的时候,已经是足够的好声好气了,可在裴云舒看来,却是不够顺着她。

还要如何顺着她?难道要大宸的太子在裴云舒面前像个下人一样做低伏小吗?

“而且,这段时日,我看着太子殿下似是很不喜我,这两年,我已经很顺着太子殿下了,反正,爹娘也不是很想让我嫁给太子殿下,干脆就算了吧。”

裴云舒这话说的随意,又好像已经是深思熟虑说出的。

“表姐不必担心,反正我已经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裴云舒着重点了一下,果不其然,江流烟都不打算和她继续说下去了,脸上的神色,任谁都能看出勉强来。

裴云舒也没有强留她,只是含笑看着江流烟远去。

“其实,她也并非一直那般毫无破绽,只不过,我从前从未在意过,我这般信任表姐,表姐却一直对我多加防范。”

暗处的身影走上前来,将江流烟刚才和丫鬟之间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月影,表姐这般维护我,身边的丫鬟却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如此多嘴多舌的丫鬟,你同母亲说一声吧,留在表姐身边,到底是个祸患,到时候可别让表姐为难。”

月影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告诉夫人。”

裴云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刚才说的她口干舌燥的。

江流烟说的话,她自然是听不出话外之音,但她娘却该是能听出来的。

所以,这话是好是坏,该是她娘说了算才是。

“表姐,如今我是该好好和你学习了。”


所以,他对自己夫人生的儿女,极尽看重,嫡长子十岁的时候,他看已经是秉性沉稳严谨,文韬武略,二话不说就请封了世子。

就连这闺女,他也和常人不一样,别人都要家中的女儿贤良淑德,但他挣来的这些军功,不就是给他闺女撑腰的吗?

“爹知道,放心吧,如今边关安稳,该是没什么仗要打了,这一次,爹也寻了几个武将,好好锻炼一二,还是得用的。”

裴元正看着坐在裴云舒身边的裴清婉,他这个人早早入了军营,性子和长相都糙,但这闺女随了娘,一个个都如珠似玉的。

尤其是这大闺女,裴元正当初稀罕这闺女,裴云舒又实在长得好,十三四岁的时候,总带着出去炫耀,然后就发现那些混小子一个个的跑上来献殷勤。

自那之后,他就变本加厉的纵了裴云舒,这长相是最易迷惑人心的,性子纨绔跋扈些也好,如此这般都能包容的,才勉强能入眼。

“你们三个也都大了,爹手底下那些不曾成家的武将,回头都叫到家里,看有没有能让我闺女看顺眼的。”裴元正卸了重担,喝了酒,说话更是随心所欲。

江流烟只默默喝着茶,倒是裴子善,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开口,这个时候说,万一表妹不愿呢?

裴子善身材高大健壮,脑子也自认没那么灵光,但对着江流烟的事情,总是要迫着自己多想些。

表妹和他们这些糙汉子不一样,也同他那个明媚张扬的妹妹不同,表妹一向安静柔弱,眼中又总带着愁绪。

他生怕自己直言快语的被江流烟讨厌。

“这京中的文官不少,都是翩翩公子,难道就不成了?”江氏说了一句,断了自己二儿子的欲言又止。

“那些书生,哼,一个个长得倒是白面,可心却都是黑的。”

裴元正喝醉了酒,“你们找夫婿怎么也得是你爹这样的吧,我闺女,除非是真心喜欢,不然谁也娶不走。”

院子里吵闹,国公府规矩严谨,可回了家,关上门,自家人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屋子里吵闹,裴云舒或许也是醉了,一双眸子雾蒙蒙的,她看着眼前的景象。

是过去许多年,她连梦都不曾梦到的景象,她为何会嫁给谢长衍?许是那些年过得太痛苦,裴云舒已经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因着真心喜欢吗?她当真有那般喜欢谢长衍吗?

她记不清了,她太愚钝了,前世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割裂开,自她嫁给谢长衍,她就跌入了深渊。

而这一次,她选择谢晏川,却不知那是不是另一个深渊,毕竟当初谢长衍也伪装的很好。

可她没得选,她保的不只是家人性命,还有整个国公府,她裴云舒当不了一个一生庸碌的普通人。

谢晏川不忌惮功高盖主,可若谢长衍登上帝位,他一定会忌惮国公府,上辈子他那么着急的解决国公府,到底是为什么?

他甚至还没有登基。

裴云舒半醉了,她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挪到自己身边的江流烟,江流烟腰背挺得很直,她一直都在喝茶,自然也不会有醉意。

“表姐,你是不是想当太子妃啊?”裴云舒凑上去,带着酒意的气息拂过江流烟的耳边。

江流烟手中的茶杯微微颤了一下,硬生生的忍下了心中的波澜。

“妹妹醉了。”

“我没醉,表姐,我同你说个秘密,如今,国公府的姑娘,要么嫁个没实权的,要么,就只能入皇家,爹当然着急了。”


“卖身葬父。”

面容清秀的女子跪在一张破草席子前面,破草席子裹着个老人,那姑娘唇瓣干涩,实在受不住了,也只是用口水润了润自己的唇。

从她面前走过了许多人,上午的时候,多是些讨生活的百姓,或许也有人觉得她可怜,却不会为了她停下脚步。

这卖身葬父的事情,在京城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时不时就有这么几个人出现,无论是颜色好的姑娘,亦或者是有些才华的书生。

这些人,多是想要找个贵人依附了去。

直到日头当空的时候,跪在那里一身粗布素衣的姑娘,许是身子弱,已然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了。

身边有茶水铺的婆子,到底还是不忍,递过去一碗茶水。

“丫头,好歹喝口水吧。”

那姑娘接了水碗“多谢阿婆。”说着急忙将那杯水喝了,她喝的很急,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那婆子接过碗的时候看了一眼,这姑娘,的确长得好,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像是他们村里出来的姑娘。

这地方是京城顶热闹的地方,贵人的马车轿子来来去去,但愿,这姑娘能得偿所愿吧。

京城中勋贵人家的马车,多是在车上留有印记,彰显身份,也有让人明了身份,提前规避的意思。

两匹骏马拉着一辆马车,马蹄上钉了蹄铁,踏在京城的青石板路上哒哒作响。

那马车上有一个圆,圆里面刻画着一柄长刀和一把长剑交叉的图案,这是裴国公府的家徽。

裴国公裴元正是先帝最信任的武将,裴家的先祖也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裴家是忠臣良将,亦是皇帝的纯臣。

裴家从不掺和夺嫡之争,只听皇帝的,所以不论是谁上位,他们都会善待裴家,谁会拒绝一把这般好用趁手的刀呢?

国公府的马车来了,然后停在那卖身葬父的姑娘面前。

“大小姐,是个卖身的姑娘。”马车里出来个女子,瞧那穿着,比小门户里的小姐都好。

月华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人,回头和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声,语气中并无惊讶,也没有多少怜惜。

这世上的可怜人不少,但眼前这姑娘,显然是意有所图,夫人交代过,大小姐身边,是不许摸不清底细的人靠近的。

马车的车窗被一只手打开了,跪在那里的姑娘扬起脸去看马车里的人,日光刺眼,她只瞧见了那一只手,柔夷一般光滑细腻,连着一小截玉臂都在日光下白的晃眼。

“卖身葬父啊。”

裴云舒看着跪在那里的姑娘,轻轻挑起一边嘴角,她重生回来已有三个月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在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好在,前世因她而死的,害她性命的人,如今都还好生的活着,而她,现在还是国公府不容任何人欺辱的大小姐。

若是这些时日,她避江流烟如蛇蝎一般是因为她在惶恐度日,不知如今这是否是她将死之时做的一场美梦。

那今日见到眼前的人,裴云舒终于从云端上下来了,踩在了地面上。

她确信,自己的确回来了。

因为眼前这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是裴云舒第一个亲手杀死的人。

月华看着裴云舒盯着那人发呆。

“大小姐可是觉得此人可怜?”

“可怜?”裴云舒念着这两个字,终是哼笑一声,“的确可怜,月华,给她几两银子,让人带回府上吧。”

说着,裴云舒已经合上了车窗。

“是。”月华应了一声,吩咐旁的人去做了,她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这种事,自是不会让她去做的。

“大小姐可是要让这人在院子里伺候。”月华没说在身边伺候,只说在院子里伺候。

前世,裴云舒应了,让这个人在院子里伺候,可这丫头会讨人喜欢,将她哄得好,一路走到她身边大丫鬟的位置上。

“平日府上买了丫鬟是如何做的?”

“会送到管家那里,做些粗使活计,样子好的,就教着伺候人,送到各家院子里。”

“那就送去管家那里吧。”

“是。”月华浅浅松了一口气,生怕姑娘善心大发,将这女子收到院子里去。

“你不喜欢此人?”

月华点头,见着裴云舒并无不满,好似只是随口一问,便如实说了。

“小姐该是不知,五六年前,有个姿色尚好的女子也是如此这般,不曾料到,竟让一四品官员看中了,娶回家当了如夫人,可不是飞上枝头当了凤凰去?”

裴云舒的柳眉微蹙,这事,她从前倒是不知。

“所以,才会有人效仿?”

“可不是,小姐,你瞧那姑娘的样子,哪里是没银子下葬的贫苦人家能养出来的?”

月华仔细说了,末了摇头“想来也是有意来攀附的。”

怪不得,月眉前世那般怨恨她,竟是因着自己挡了她的好姻缘?

既如此,那就让她好好看看吧。

这一次,没有她裴云舒做这些人的踏脚石,她们还能不能得偿所愿。

“大小姐,长公主府到了。”

裴云舒从马车上踩着脚凳走下来,她今日来的时候,是精心打扮过的。

裴云舒长相明艳,国公府的大小姐,一袭红衣,烈烈如火,自京城的朱雀大街上打马而过,不知摄去了多少人的心魂。

今日,裴云舒便穿着件绯红的曳地纱衣凤尾裙子,裙摆宽大,可因着如今已然是盛夏,用的是上好的轻薄纱衣,夏风拂过,便是层叠的红浪。

裴云舒走进长公主府,摸了摸发髻之间的簪子。

长公主府今日设宴,太子谢长衍也来赴了他姑母的邀约,既谢长衍会来,裴云舒自也会来。

自两年前,国公府的大小姐裴云舒及笄,太子亲去观礼,还送了礼,虽国公府不曾说什么,但京城中多有人猜测。

太子该是属意裴云舒为太子妃的。

且这两年的时候,裴云舒和太子的确常一同出现,两人举止也颇有些亲密。

此种说法便更是甚嚣尘上,裴云舒及笄两年了,也不见有人去提亲。

长公主府设宴的园子在外,绕过那园子,里面还有个内园,是不许外人注意的。

但现在,内院外面站着数十个金刀侍卫,那是专门护卫当今陛下的。

还有个公公,见着裴云舒之后,赶忙迎过来。

“小姐到了,陛下正等着呢。”

走进去之前,裴云舒长出一口气,近人心怯,但只是瞥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裴云舒几乎就要涌出泪来。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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