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娜端着药盘转过回廊时,正见温挽月倚着葡萄架轻笑。
猎鹰在她肩头梳羽,而管家垂首说着什么,阴影掩去了半张面容。
侍女蹙眉盯着男人腰间佩玉,总觉得那青玉螭纹透着蹊跷的熟悉。
卡娜走近二人:“夫人该喝药了。”
温挽月颔首,端起托盘上黑乎乎的汤药。
汤药在喉间凝成苦胆,温挽月呛得眼角沁泪。
库漠适时递来雪纱帕子,温凉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手背。
"夫人当心。"
他的声音裹着大漠夜风传来,却让卡娜无端想起月夜狼嚎。
猎鹰突然尖啸着冲霄而起,搅碎漫天流云。
温挽月望着渐远的黑点,未察觉身侧人凝视她的眼神,像沙狐盯着洞中酣睡的小白兔。
廊下青铜风铃叮咚作响,掩去了库漠袖中银链的轻颤——
那上面还沾着猎鹰伤愈时,挣扎留下的血痕。
*
暮色漫过城墙时,库漠立在角楼阴影里。
易容面具被月光泡得发软,他撕下面皮,露出依拉勒冷峻的面容。
腕间的银链,与猎鹰脚环碰撞出清响。
远处西厢窗棂透出暖黄烛光,映得他眸中暗火明明灭灭。
从这天起,库漠时常带着猎鹰前来找温挽月,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
沙枣花的香气漫进屋内时,温挽月正在坐在书桌前,临摹库漠留下的西炎文字。
狼毫笔尖悬在"绿洲"二字上方,墨汁滴落晕染了纸面,恰似那日被依拉勒撕碎的衣衫。
温挽月神色一怔,厌烦的皱了皱眉头。
最近和库漠走得越近,她心里越是害怕。
毕竟依拉勒不是个好人,到时候知道自己跟着库漠学习西炎文,怕是又要发怒。
“今日有宋国来的商队。”
库漠的声音随着三声叩门响起,这是库漠与她的暗号。
他今日换了天青色束腰,高大壮硕的身体,看起来瘦了些。
温挽月注意到他左腕缠着新绷带,隐约透出绿色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