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若溪沈皓然的女频言情小说《灵魂伴侣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一颗开心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若溪愣愣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救生衣:“怎么回事?”林若溪心猛地沉到底,渡轮遇险,在这茫茫大海,生还的希望渺茫。可在这生死关头,她竟冷静得吓人。爱情上,她输得一塌糊涂。工作上,她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父母恨不得她去死,她爱的人也恨她入骨。她还有什么话,能跟谁说,她不知道。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空得连个鬼影都没有......林若溪指尖抖了一下,终于按下手机上的录音键,录完封好。渡轮像是撑不住了,船身猛烈颠簸,窗户哗啦碎裂。慌乱中,她好像从裂缝里瞥见了月光。下一秒,船体撞上暗礁断成两截。海水疯狂涌进舱内,整个渡轮被巨浪吞没,随即沉入海底,掀起滚滚漩涡。早上七点,清风镇。这场海难几乎刷爆了所有新闻头条。沈皓然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皱着眉...
《灵魂伴侣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林若溪愣愣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救生衣:
“怎么回事?”
林若溪心猛地沉到底,渡轮遇险,在这茫茫大海,生还的希望渺茫。
可在这生死关头,她竟冷静得吓人。
爱情上,她输得一塌糊涂。
工作上,她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父母恨不得她去死,她爱的人也恨她入骨。
她还有什么话,能跟谁说,她不知道。
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空得连个鬼影都没有......
林若溪指尖抖了一下,终于按下手机上的录音键,录完封好。
渡轮像是撑不住了,船身猛烈颠簸,窗户哗啦碎裂。
慌乱中,她好像从裂缝里瞥见了月光。
下一秒,船体撞上暗礁断成两截。
海水疯狂涌进舱内,整个渡轮被巨浪吞没,随即沉入海底,掀起滚滚漩涡。
早上七点,清风镇。
这场海难几乎刷爆了所有新闻头条。
沈皓然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皱着眉给林若溪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再一次挂断后,他脸色冷得像冰,刚要出门,电话响了。
“你好,请问是林若溪林女士的丈夫吗?”
沈皓然顿了顿:“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
“林女士在今天遭遇渡轮海难,目前下落不明,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沈皓然一愣。
一瞬间,像所有的知觉都被这句话抽空了。
好半天,他才不可置信地问:
“什么意思!”
昨晚林若溪不是还在家吗?
她浑身湿透地回来,他们大吵了一架。
他太了解她了,她现在该在赌气,扔下离婚协议书,然后躲起来不接电话。
怎么会遭遇海难呢!
客服的声音抖得像要哭出来,压着哽咽说:
“林女士乘坐了开往晶岛的渡轮,渡轮在航行中撞上暗礁,船体断裂,沉入了海底......”
沈皓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有尖刺扎进去,把所有话都滤掉,只剩“晶岛”两个字在脑子里撞。
他记得这个地方。
那是大学时,他和林若溪最相爱、最离不开彼此的时候。
林若溪窝在他怀里,给他看她拍的日出照片,说:
“这光是不是特美?”
他笑着逗她:
“你见过真的吗?”
林若溪说:
“没啊,但我知道你也没见过,所以你也拍不出真的日出。”
那时候,她笑得特别好看。
他从没跟林若溪说过,他心里早就有了林雨晴。
因为林若溪跟她长得像,太像了,所以他才会动心。
可她笑起来,一点也不像林雨晴。
但那一刻,看着这个完全不同的笑,他的心还是跳得停不下来。
他低头吻了她,说:
“等我忙完,咱们一起去晶岛看日出吧。”
林若溪高兴得像个孩子,那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得。
可他的事总没个头,总忙不完。
林若溪一次次提起,却一次次被他推掉。
这个看日出的梦,他早扔脑后了,可林若溪还记着。
她一个人去了,然后,死在了这个梦里。
沈皓然眼前一花,身子冷得像掉进冰窟。
他听着电话那头客服的抽泣,像自己也跌进了一场噩梦。
像是有人当胸捅了一刀,他头一回疼得说不出话。
他捂着胸口,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得喘不过气。
窗外雨下得哗哗响,淋了一场大雨。
沈皓然浑浑噩噩,不知怎么到的渡轮公司。
踏进大厅那一刻,一个身影猛地冲过来,揪住他的领子,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沈皓然脚下一滑,撞在椅子上。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回过神,才看见林子昂一双血红的眼。
林子昂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像头疯兽,嘶吼着。
“她不是在家吗!她怎么会一个人上船!沈皓然!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
沈皓然呆呆地说:
“我不知道。”
林子昂举起拳头还要打,却被保安架住,几个人把他按在地上,一个工作人员拿过一个防水盒子:
“这是林女士留下的。”
两人一愣,沈皓然像灵魂归了位。
他慢慢打开,里面手机里传来一阵录音。
录音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恭喜你,终于解脱了。
沈皓然呼吸一滞,猛地想起那天林若溪问他,跟她结婚是不是很痛苦。
他当时怎么答的?
他说:很痛苦,每时每刻,都像下地狱。
沈皓然捂住脸,心像被刀剜了一块,疼得直抽。
一切的结束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失望攒够了,就该散了。
林若溪在这段感情里,永远是低到尘埃的那一个。
所有的自尊在沈皓然面前,都被碾得粉碎,退让、妥协,成了她的日常。
沈皓然太清楚她想要什么了。
她想要爱,缺了的父爱、母爱、亲情,全是她的软肋。
所以,他只要给一点点温暖,就能钻进林若溪的心,就能让她为了守住这点暖。
不断付出,不计回报。
他一直都知道,林若溪有多爱他,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他无数次冷酷、自信、毫无顾忌地留给林若溪一个背影。
这是他头一回尝到被林若溪丢下的滋味。
从看到这张纸条的那一刻起,那些决绝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那些永远抹不掉的伤口和冷冰冰的话,像刻在她骨子里,每翻出来一次,都是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沈皓然醉得一塌糊涂,眯着眼看她,嘴里含糊地喊:
“雨晴......”
林若溪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那同事尴尬地解释:
“他喊了一晚上了,她刚走,你多担待点。”
“你老婆喝醉了喊别的男人,你担待得了吗?”
林若溪冷声截断,看着那人僵住的表情,又抿唇道:
“把他交给我吧。”
把沈皓然塞进后座,林若溪一脚油门往家开。
一路上心头像被什么堵着,疼得喘不过气。
谁不知道沈皓然爱林雨晴?
沈皓然自己也从不遮掩。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活生生的笑话。
林若溪攥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沈皓然低声嘀咕什么。
像是她的名字。
她心跳漏了一拍,哼道:
“我不就在这吗?喊什么喊。”
说着,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把车靠边停下,转过身凑近后座,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雨声淅淅沥沥中,沈皓然的声音钻进她耳朵。
“林若溪......怎么死的不是你?”
怎么死的不是你?
这话像根铁钉,狠狠凿进林若溪的心窝。
她盯着沈皓然,脸绷得像要裂开。
愣了片刻,她猛地推开车门,淋着雨就要把他拽下去。
可门一开,看见沈皓然醉得人事不省的模样,她的手又僵住了。
六年前,林雨晴还没插进来时。
沈皓然喝醉了抱着她表白,也是醉成这样。
那时候他眼里只有她,像捧着个宝。
可现在,他恨不得她替林雨晴去死。
林若溪咬紧牙,胸口憋着一团火。
烧得她难受,却还是砰地关上车门。
“怎么不醉死你。”
回到家,已是深夜。
林若溪浑身湿冷,把沈皓然扔在沙发上,给他盖了条毯子,转身去浴室冲澡。
刚脱下外套,门被拉开,沈皓然摇摇晃晃站在门口。
林若溪皱眉瞪他:“刚还醉得像死猪,一回家你就醒了!”
沈皓然不吭声,只是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花洒的水哗哗淌下,浴室里雾气弥漫,沈皓然的衣服被淋得贴在身上。
两人湿漉漉地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布料,体温烫得吓人。
林若溪心跳得像擂鼓。
下一秒,沈皓然踮脚,狠狠吻上她的唇。
这吻来得猛烈又炽热,像要把她吞下去。
水雾模糊了视线,林若溪看着沈皓然迷乱的眼神。
他的手扣住她的腰,力道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这一夜的沈皓然,比平时更温柔、更缠人。
情到深处,他仰起头,轻吻她的耳侧,嘴里呢喃着什么。
林若溪偏头去听,却听见一声低低的:
“雨晴......”
她整个人僵住,像被泼了盆冰水,心口疼得像被刀剜。
沈皓然说过,她的耳廓,跟林雨晴长得像。
第二天早上,林若溪醒来时。
沈皓然已经走了,身边冷得像没人睡过。
沈皓然是摄影师,有自己的工作室。
平时他宁愿泡在工作室,也不愿回家面对她。
林若溪爬起来,照常去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秘书小声说:
“林总,林董事长在里面等您。”
林若溪一怔,自从她接管公司后,林母很少踏足这里。
“知道了。”
她点点头,推门进去。
林母坐在办公桌前,沙发上还坐着个年轻男孩,模样俊朗又有活力。
是林家的养子,也是林雨晴的亲弟弟,林子昂。
林子昂看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姐姐早上好。”
林若溪瞥了他一眼,心沉了沉,关上门。
果然,林母下一句就说:
“子昂快毕业了,你手上的那个项目,给他练练手吧。”
林若溪身子一僵。
她冷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盯着林母问:
“你是说,把我拼死拼活干出来的成绩全给她?她算什么东西,扛得住吗?”
她目光如刀,死死锁住林母,却见林母淡定地点点头:“他当然扛得住,以后他就是公司的副总。”
林若溪的脸瞬间冷得像结了霜:
“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你让我从跑腿的小助理干起,林董是不是偏心得太离谱了?底下的人谁能服他?”
林母语气不容反驳:“公司迟早是他的,不服的也得学会服。”
“公司是他的?”
林若溪心头猛地一沉,像被砸了一拳。
她瞥了眼林子昂,又看向林母,冷笑道:
“想要公司,也得看他有没有这能耐。”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林母起身,拍了拍衣服往外走。
“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安排。”
说完门一关,林若溪盯着他的背影,手攥得指节发白。
旁边的林子昂笑得一脸灿烂:
“姐姐多关照啊。”
病房里。
林若溪闭了闭眼,等心里的波澜平下去,才撑着坐起来。
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竟有二十多个未接,全是秘书打来的。
她心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爬上来。
她赶紧回拨,电话一接通,秘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林总,你可算接了!今天林董来公司了!”
林若溪心猛地沉下去:
“然后呢?”
“林董说要开股东会,撤了你总经理的位子!”
林若溪心一抖:
“我马上过去。”
她挂了电话,起身时头还晕得厉害。
但她咬紧牙,硬撑着爬起来往公司赶。
一推门,走廊上三个人正僵持着。
林若溪稍稍一顿,可她没力气管,低头就往外走。
“挺精神的嘛。”
周子然笑了一声,看向沈皓然:
“看来病是装的,想见你倒是真的。”
沈皓然瞥着林若溪的背影,脸色冷得像冰。
林若溪到公司时,股东会已经开始了。
她刚走到会议室门口,林母的声音就传出来。
“今天会议的目的,撤掉林若溪总经理的职位。”
林若溪沉着脸,猛地推开门,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
她却像没看见,只盯着林母:
“理由。”
“你还有脸来公司!”
林母冷哼,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
“私自挪用公司资金,要不是雨晴死前把证据给我,我还被你蒙着!”
林若溪冷笑,想说这栽赃太假,可低头一看,愣住了。
文件上的签名是她的笔迹,盖的章是外公独留给她的私章,绝不会有假。
可那章她一直锁在家里,林雨晴怎么拿到的?
想着,林若溪脑子一顿。
林雨晴怎么拿不到?她有她家的钥匙,是沈皓然亲手给的......
林若溪眼前一花,身子冷得像掉进冰窟:
“她偷了我的章。”
林母却冷冷打断:
“够了,别狡辩,不报警抓你是我最后的仁慈,你立刻停职,所有业务转给子昂!”
林若溪攥紧手,还想争辩。
可一对上林母冰冷的眼神,她全明白了。
林母知道真相,知道一切......
却冷血得让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亲妈!
林若溪呆呆地看着台下或漠然或看热闹的股东,心冷得像块石头。
她没家人,没朋友,只剩工作和能力。
现在却在公司栽了个大跟头。
离开公司后,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冷得直发抖。
裹紧外套,却迎面撞上周子然,脚步一顿。
周子然淡淡看她:
“聊聊。”
林若溪冷声道:
“咱俩有什么好聊的?”
她累得要死,不想纠缠,转身就走。
可周子然突然开口:
“两年前你发食物中毒高烧住院,是雨晴搞的鬼的。”
林若溪脚一僵,怀疑地回头:
“你怎么知道?”
周子然推了推眼镜:
“因为我看到了。”
林若溪眼神冷得像刀:
“你不怕我报警?”
“你不会。”
周子然语气笃定。
“是吗?”
林若溪冷笑一声,下一秒,就听他说:
“因为沈皓然也看到了。”
嗡!
林若溪顿感一阵耳鸣,像雷劈在脑子里,林若溪眼前一片空白。
她猛地想起,发烧中毒前一天。
她逼沈皓然跟林雨晴断了,娶她......
沈皓然是真的想让她死......
林若溪愣在原地,心像被刀剐了一千遍。
她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再回神,已经站在门口。
推开门,沈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说:
“雨晴的骨灰,明天下葬。”
林母林父疼林雨晴,足足在家摆了七天,念经超度。
林若溪闭了闭眼:
“我不去。”
沈皓然眼神瞬间冷下来:
“你就这么冷血?”
林若溪心猛地一疼,她冷笑看向沈皓然。
“对,我不该冷血,我该去看看,两年前要我命的人,是怎么死的!”
沈皓然一愣,抿唇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若溪咬牙,嗓子沙哑:
“不是哪样?不是她要害我,还是你没包庇一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话没说完,沈皓然扬手一挥,林若溪脸上火辣辣地疼。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荡。
林若溪脸被打偏,呆呆盯着地板。
“她不是那种人。”
沈皓然的声音冷得像冰,刺进她心里。
他们结束了多年的爱情长跑,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当林若溪还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时,却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最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他和她的妹妹林雨晴站在一起,笑得很甜。
照片下的配文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灵魂伴侣。
雨夜的风像刀子,割在脸上生疼。
清风镇的工厂区,昏黄的路灯下。
林若溪站在派出所门口,伞被吹得摇摇欲坠。
她刚录完口供,凌晨一点的钟声仿佛敲在她心上。
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她的妹妹林雨晴死了。
五年前,林雨晴查出肾衰竭,医生说只有她能救她。
于是,两年前。
她嫁给了沈皓然,那个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
可婚礼才过去三天,沈皓然就在网上发了张照片。
林雨晴笑得明艳,配文只有四个字:灵魂伴侣。
林若溪攥紧伞柄,指节泛白。
她抬头,风里夹着雨丝,天黑得像要塌下来。
一束刺眼的光猛地劈开夜色,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她没动,站在原地像根木桩。
那车在她身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下,轮胎擦地的尖啸刺耳得让人牙酸。
沈皓然摘下头盔,冷得像块冰的脸映进她眼里。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他的声音穿过风,带着恨意,像针扎在她心口。
林若溪笑了,笑得嘴角发僵。
她仰起头,雨水顺着脸颊淌下来:
“放过?派出所都没说我有罪,你凭什么?”
沈皓然的眼神像刀,剜在她身上:
“除了你,谁会这么害她?”
她愣住,喉咙里堵了团火。
六年前,她出国时,沈皓然亲口说会等她。
可她回来时,林雨晴已经站在他身边,笑得像朵花。
她才是他的初恋啊!
可那两年,林雨晴硬生生挤进了他们的感情,成了她和沈皓然之间的第三个人。
“害她?”
林若溪嗤笑,眼底红得吓人:
“那我死了,是不是你害的?你不是也恨我吗?”
沈皓然沉默,风吹过他紧抿的唇。
半晌,他低声说:
“或许吧。”
摩托车引擎一响,他头也不回地冲进夜色。
泥水溅了林若溪一身,她咬着牙瞪着那远去的车影。
想骂他别回来,可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肩头一沉,家里的鹦鹉不知什么时候飞了过来,啄她的耳朵。
这是林雨晴送给沈皓然的礼物,那天她看林若溪的眼神,像在嘲笑:你争不过我。
她一把推开鹦鹉,怒道:“啄我干吗?你主人死了!”
说完气冲冲往屋里走。
门刚要关,她回头,那只笨鸟还站在雨里。
她咬咬牙,走过去一把抓回来:
“飞不回来吗?蠢东西。”
第二天,林氏老宅。
堂屋里,林父坐在椅子上,脸色灰得像墙皮。
老管家低声说:
“老爷两天没睡了,小姐您劝劝。”
林若溪点点头,走过去拍拍林父的肩:
“歇歇吧。”
林父甩开她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痛:
“你妹妹死了,你还有心思站这儿?”
她心口一刺,火气蹭地窜上来。
她才是亲生的,林雨晴不过是被收养的。
可从小到大,林父眼里只有林雨晴,那个抢了她爱情的妹妹。
她冷下声:
“人都死了,你把自己弄死就能见她了?”
“你!”
林父瞪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你怎么这么冷血?你是我女儿吗?”
“有时候我也怀疑!”
她打断他,胸口像炸开了。
可看到林父的泪,又硬生生咽下去。
她冷笑:
“你这么疼她,四年前我烧得昏过去时,你怎么忍心一次都不来看我?那时候你眼里也只有她吧?”
林父愣住,泪水挂在脸上,像个摔碎的瓷人。
林若溪转身,鹦鹉又飞过来,啄她的手。
她瞪着它,低骂:
“你主人抢了我的男人,现在还留你在这气我?”
可手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它的羽毛。
沈皓然爱林雨晴,林雨晴抢了沈皓然,林父偏心林雨晴。
她站在门口,风吹得她发冷,可她还是挺直了背。
像在跟这天、这地、这命硬扛到底。
林父喉头一哽:
“因为雨晴那时候病得太重,我......”
林若溪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石头,看着林父脸上挤出来的痛苦,只觉得一阵悲凉涌上来。
她不想再撕开那些旧伤疤,太丑陋,也太疼了。
她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扔下一句:
“想睡不睡,我管不着。”
说完转身就走,刚坐进车里,手机响了,是沈皓然同事打来的。
“我们在mix酒吧,沈皓然喝多了,你过来带他回去吧。”
林若溪开车赶到酒吧时,正撞见沈皓然被人搀着出来。
周子然轻笑一声,转身走开,声音在雨里刺耳得像针:
“从雨晴身边偷了沈皓然五年的感情,你还觉得是她抢了沈皓然,真可笑。”
林若溪耳边顿响一声,像有根弦绷断了。
她以为沈皓然是爱她的,至少他们那几年是真心相爱过的。
可现在,周子然却告诉她,那些爱,都是沈皓然想给林雨晴的。
曾经的甜蜜回忆,全被这句轻飘飘的话变成一把刀。
狠狠捅进她胸口,把她的心挖了个空。
夜里,窗外路灯的光在雨幕中闪得晃眼。
沈皓然坐在沙发上,等到半夜,林若溪才推门回来。
她全身湿透,像个落汤鸡,呆呆地往卧室走。
沈皓然看着她脚下拖出的一串水痕,皱眉质问:
“为什么要去葬礼上闹?”
林若溪像才回过神。
她愣愣地看着沈皓然,目光一点点扫过他的脸。
扫过这张她爱得要命的脸......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开口:
“沈皓然,你爱过我吗?”
沈皓然皱眉,像听了个笑话:
“你在说什么?”
林若溪突然笑起来,笑得满嘴苦涩。
不,以前是有的,他会说爱她,只爱她。
可那些爱,不是给她的......
林若溪抬手,把无名指上的婚戒狠狠拽下来。
这枚戒指,在林雨晴葬礼那天扔了后,她又偷偷捡回来。
因为戒指内圈刻了沈皓然的名字,她再气再疼,也舍不得真丢。
她把戒指搁在沈皓然面前的桌上。
然后一眼都没再看他,慢慢转身往卧室走。
沈皓然瞥了眼桌上的戒指,又看着她的背影,心猛地沉下去。
他冷声道:
“怎么,你想离婚?”
以前每次吵架,只要他甩出这话,林若溪都会立马软下来。
他以为这次也一样,可没想到,林若溪竟平静地说:
“对。”
沈皓然愣住了。
“离婚吧。”
林若溪没回头,声音在冷寂的夜里平静得吓人。
“我不想再爱你了。”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沈皓然看不清林若溪。
结婚两年来,他几乎每天都在想离婚。
可当林若溪真的开口时,他却愣了半晌,心里没半点轻松。
他该说法院见,干脆利落地去找他的自由。
可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憋了半天,才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随便你,别后悔。”
门被狠狠甩上,林若溪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路灯,心口像被扯了一下。
别这么惨,她想。
谁离开谁都能活。
所以,走的时候,别太狼狈......
浴室里,花洒的热水哗哗砸下来。
林若溪站在水流下,全身湿透。
热水重重拍在身上,像雨点砸在窗玻璃上。
溅开,又碎裂。
她愣了愣,伸手抹了把脸。
明明被暖意裹着,心却像被掏了个洞,一把刀狠狠捅进去,把她的心搅得稀烂,冰冷的血淌了一地......
到最后,胸口只剩一片空荡荡的麻木。
清风镇最后一班渡轮是凌晨三点,开往晶岛。
林若溪顿了顿,点了购票。
然后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下,回头看了一眼。
冷清空荡,跟平时没两样,这个家,从来不缺她一个。
林若溪笑了一声,轻轻关上门。
坐在渡轮上,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她还是觉得像在梦里。
恋爱时,沈皓然说过要带她去晶岛看日出。
可惜,上学时忙作业,毕业后忙工作,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去成。
她起初还提过几次,后来也就没声了。
她真以为是没时间,可清风镇到晶岛,其实就四个小时的航程。
沈皓然连一个周末都不肯给她,她到底在执着什么?
旁边的服务员见她脸色苍白,问:
“女士,您不舒服吗?”
林若溪回过神,摇摇头,刚要开口,渡轮猛地一晃,舱内的灯闪了一下。
紧接着,整个船身剧烈倾斜,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啊!”
不知谁先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整个船舱乱成一团。
惊叫声、吵闹声、服务员的安抚声混着警报搅在一起,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人群里蔓延。
警笛刺耳得像催命符,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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