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瑶月沈砚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和她中间有个竹马江瑶月沈砚之全文》,由网络作家“般诺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保持距离,对她冷淡。这是她想要的,他做的很好。今天晚上,他做的这些已经超出了界限。江瑶月垂下头,听着窗外的暴雨声。沈砚之还没有打来电话,说明他还没有回去,并没有发现她不在家。她觉得胸口有些难受,但很快,她朝着孟怀聿点了点头:“好。”他送她回家。半夜两点多,江瑶月才听到门响。沈砚之动作很轻,摸黑换了衣服,然后上了床。江瑶月背对着他,呼吸很浅。沈砚之凑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缓了缓,她装作刚刚被他弄醒,声音含糊的问他:“去哪了?”沈砚之将她往怀里又抱紧了些,在她耳后亲了亲,好一会儿,才回她:“谢昭南那忽然有点事,需要我去解决。”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接到温以蓁电话的时候,天色刚暗,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她喝的醉...
《我和她中间有个竹马江瑶月沈砚之全文》精彩片段
保持距离,对她冷淡。
这是她想要的,他做的很好。今天晚上,他做的这些已经超出了界限。
江瑶月垂下头,听着窗外的暴雨声。
沈砚之还没有打来电话,说明他还没有回去,并没有发现她不在家。
她觉得胸口有些难受,但很快,她朝着孟怀聿点了点头:“好。”
他送她回家。
半夜两点多,江瑶月才听到门响。沈砚之动作很轻,摸黑换了衣服,然后上了床。
江瑶月背对着他,呼吸很浅。
沈砚之凑上前,从身后抱住她。
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缓了缓,她装作刚刚被他弄醒,声音含糊的问他:“去哪了?”
沈砚之将她往怀里又抱紧了些,在她耳后亲了亲,好一会儿,才回她:“谢昭南那忽然有点事,需要我去解决。”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接到温以蓁电话的时候,天色刚暗,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她喝的醉醺醺,让他去接她。
本来想直接挂断,但在挂断的时候,他听到了电话那边,有男人不怀好意的调笑。
最后到底是调转了车头,去了那家私人会所,但事情出乎意料的麻烦。温以蓁被那几个公子哥儿扣下,他费了点劲才把人带走。将醉酒的她送回家后,没想到她又哭着不让他走。
他冷着脸将人推开就打算离开,但她喝的太多,神志不清,直接瘫倒在地上,后来又难受的吐了几次,一直折腾到现在。
江瑶月没出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的姿势,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又凑上前在他身上嗅了嗅:“喝酒了?”
他没喝,身上的酒气全是温以蓁身上的。
但不能告诉她,他怕她会误会,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哄她:“喝了一点,吵醒你了?”
江瑶月在黑暗中重新打量他,他没有坦白,选择了隐瞒她。
沈砚之没听到她的回应,心脏忽而紧缩了一下,有些不安,他皱眉,想要告诉她。
她却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发闷:“我等了很久,下次要提前告诉我。”
窗外暴雨渐歇。
沈砚之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保证:“下次不会了。”
隔了几天,谢昭南他们又组了一场局,江瑶月跟着沈砚之一起去,然后又碰见了温以蓁。
他们组了一圈人,去看摄影展。
主题为“捕捉时光”的个人影像艺术大展。
到了现场,江瑶月才知道,举办这次个人展的是孟怀聿的堂妹孟婉柠。
摄影展在北唐摄影艺术中心,展馆门前有摄影师简介和展览总括,一共展出四个主题,包括她的成名作《光尘》在内共326幅作品。简介上说,孟婉柠年少成名,在很多国际赛事上都拿过奖,她从不拘泥于单一风格,始终在摸索各种不同的摄影技术、拍摄过程和印制工艺,以及创作主题和媒介。
江瑶月被沈砚之牵着手,走进了孟婉柠的光影世界。
这是孟婉柠回国后第一次办展,谢昭南他们完全是来捧场,但没想到,现场慕名来观展的人很多,不乏有媒体和业内人士,还有很多艺术系大学生。
没看几幅,沈砚之碰到了熟识的人,他被拦下叙旧,江瑶月简单和对方打了个招呼,自己开始看。
她看的很仔细,从成名作《光尘》到转变风格的《蝶影》,再到斩获国际大奖的《救赎》。
326幅作品,是孟婉柠光鲜亮丽的前二十多年人生。
江瑶月在《救赎》前驻足太久,她在体会这种落差。每靠近他们这些人一次,她就能感觉到强烈的不可逾越的阶层。
沈砚之父亲用一纸婚约递给她实现阶层跨越的机会,她用这大半年让沈砚之慢慢对自己动心。
但还不够,她要让沈砚之更爱她,让这份感情坚不可摧。
一旦见识过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她确信自己会心有不甘。
温以蓁从谢昭南他们那边走了过来,到江瑶月身边,和她一起抬头看这幅《救赎》。
“婉柠很优秀,《光尘》拿奖的时候,她才16岁。”
江瑶月偏过头看她,认真夸道:“蓁蓁姐也很优秀。”
温以蓁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国外的皇家音乐学院,主修大提琴,虽然还没有开过个人演奏会,但已经和国际很多知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同台演出过。
她夸的太过真诚。
温以蓁不确定她对自己了解多少,但听到她夸自己,身子一顿,偏过头与她对视:“听说你是学汉语言文学?”
四周观展的人络绎不绝,间或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
江瑶月手指不自觉动了动,冲着她点了点头:“对,马上大四。”
对话没有再继续,沈砚之结束了刚刚和熟人的对话,看到她俩站在一起,面无表情的大步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孟怀聿也出现在展馆,孟婉柠通过长辈给他施压,让他务必来捧妹妹的场。
他一来,自然很快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孟婉柠应付过媒体,也很快来和她哥打招呼。
他站在那里,谢昭南、钱景辰他们围在身边,如众星捧月。
沈砚之握住江瑶月的手,朝着他们走过去。
孟婉柠正在冷哼:“我还以为哥你不来了。”
她长的十分明艳,灼灼其华,灿若桃李。
江瑶月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的样子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孟怀聿神色不变,随口回道:“有事耽搁了。”
然后,他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到了刚刚走过来的两个人身上。
随着孟怀聿和沈砚之点头打招呼,孟婉柠很快就注意到江瑶月,当下,眼睛就是一亮。
江瑶月实在是太特别了,她有一张又纯又欲的脸,皮肤白皙,眉眼如画,一双杏眼清澈透亮,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却又甜得让人心颤,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纯净无瑕,又勾的人忍不住想要将花摘下私藏。
她的长相与孟婉柠审美点完全契合,简而言之,孟婉柠觉得她漂亮极了,甚至让她产生了一丝破坏欲。
沈砚之笑着看孟婉柠:“要回国发展?”
江瑶月站在沈砚之身侧,也跟着乖乖和她微笑打招呼。
孟婉柠敷衍地和沈砚之说了句是,就转过头看江瑶月,然后又看向他们身后的温以蓁,眼里带着几丝兴味:“你们,挺有意思啊。”
孟怀聿的惩罚猛烈又强势。
江瑶月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他碰触自己的地方,破碎的声音压都压不住。
他将她困在床上。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脆弱又可怜,直到脚趾受不住的蜷了再蜷,才开始用软的不成样子的声音求饶。
孟怀聿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她犯的错误,给了他可以对她肆意妄为的借口。
他声音压抑:“如果我没跟去,你是不是就要跟着他走了?”
江瑶月说不出话,她原本没有这个打算,但见到沈砚之时,她确实改变了想法。
孟怀聿察觉到她的走神,一瞬间,他眼神都变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咬着牙:“是我惩罚的不够重?”
江瑶月回过神,身子立马发颤,眸底再次泛起了水雾,摇着头:“是我错了,怀聿哥哥,我不该三心二意,不该左右摇摆。”
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去亲他,认错的态度很积极:“下次我不接他电话,也不去和他见面,好不好?”
她声音软的不行,现下,一张小脸红扑扑,整个人都柔弱无力。
孟怀聿不信她,但她哄他的时候,实在好看,他忍不住盯着她:“还有呢?”
江瑶月实在受不住他的惩罚,睫毛乱颤,眼神迷离,哄他的话脱口而出:“我以后只要怀聿哥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孟怀聿被她刺激的双眼通红,明明知道她现在说的话当不得真,但又控制不住的想去相信,以至于心里头忽然迸发出一股狠意,他贴着她的唇,声音恶狠狠的被吞没在彼此的呼吸里:“小骗子!”
昏昏沉沉直到深夜,江瑶月困的不行,就那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人抱在怀里喂水。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缓了片刻才意识到昨天从学校回来,她就被他“体罚”,连晚饭都没吃上。
身体意识慢慢恢复,浑身的酸软让她连抬胳膊都有些费力。然后慢半拍的意识到,他今天罕见的没有早起,充满占有欲的从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胳膊放在她的腰腹间,几乎她一动,他就醒了过来。
放纵的滋味,实在是让人食髓知味。
他睡意朦胧,却低头凑上前在她耳后亲吻。
江瑶月身子现在有些受不住,几乎是他一碰她,她身子便是一软,忍不住伸手去扯他禁锢在自己腰腹间的手,小脸发红的开口:“松手,该去学校了。”
她一本正经。
孟怀聿却没放开她,亲吻从耳后一直到嘴角,他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告诉她:“时间还早。”
江瑶月立刻意识到危险,但推不开他。
一通折腾后,他才将将勉强放过她。
他们这个节目几个成员约定白天再排练几次,好让晚上的演出万无一失。
从镜湖区到学校,大约一个小时路程。江瑶月到的时候,险些迟到。
她急匆匆下车,腿软的不行,脸色也不好看,最后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
但那一眼毫无威慑力。
孟怀聿坐在车里,一直看她背影消失,嘴角勾起的弧度才消失。
江瑶月上午排练了两遍,正中场休息的时候,一旁早已等候的秘书立刻笑眯眯上前。
“江小姐,我是孟总秘书,您叫我小张就好。”
江瑶月喝水的动作微顿,朝着他不解的看过去。
张秘书穿的很休闲,白体恤,黑色休闲裤,长得也很清爽,在学校里倒是不显眼。
见江瑶月看自己,张秘书又笑了笑:“我来给江小姐和同学们送个奶茶。”
江瑶月偏过头,果然见有人正提着奶茶给排练厅的同学送过去,除了他们这个话剧组,还有很多同学在排演,少说有百十号人,每个人都有,甚至还有富余。
“这是孟总的赔罪,早上差点让江小姐迟到。”张秘书又推了推鼻梁上眼镜,尽职尽责的开口:“一会儿午饭也订好了餐厅,江小姐可以带同学们去,孟总请客。”
江瑶月神色颇有些复杂,已经有交好的朋友过来惊呼感谢,还有人不断朝着张秘书打量,都以为张秘书是他男朋友。
同场节目的一个女生走到她身前,满脸惊喜:“小月儿,你男朋友好大方!”
买一杯两杯不是问题,但人家一口气买了快两百杯。
还有人拍照发了朋友圈:“绝绝子!被文学院系花男朋友请喝奶茶!”
江瑶月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秘书察言观色,斟酌了一下开口:“江小姐不用替孟总心疼。”
江瑶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皱着眉,叫小张实在叫不出口,严肃问他:“除了小张,还能怎么称呼您?”
她礼貌又客气。
张秘书轻咳一声:“我叫张嘉豪。”
江瑶月点头:“嘉豪哥,中午餐厅就不去了。”
张嘉豪被她这么一叫,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纠正她:“江小姐,可以叫我嘉豪。”紧接着,他又开口:“这是任务,江小姐不要为难我,或者,江小姐可以只带自己好朋友过去。”
江瑶月又忍不住皱眉,好一会儿才妥协:“那我带好朋友去吃。”
张嘉豪松口气:“中午我会派车来接。”
安排的很是妥当。
中午,江瑶月带了一起排练节目的成员,还有岳薇薇和齐然。
吃饭的地方,很上档次,但又不过分夸张。
充分考虑了她的立场,不至于一回学校就有流言蜚语。
吃过饭,大家对她明显亲近了不少。
岳薇薇回去的路上,一直惊呼:“小月儿,一直就知道你未婚夫有钱,没想到是真有钱!”
她惊叹的都没了词。
来接送她们的车,一共三辆,全是豪车。
江瑶月没吱声,知道她误会了,以为是沈砚之安排。
齐然从开学后,就变得有些孤僻,变得不怎么爱说话,这会儿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在和江瑶月目光相触的时候,又极快的收回视线。
回到学校,江瑶月收到了孟怀聿微信:“晚上可以去看你演出吗?”
礼貌又克制。
江瑶月盯着对话框,好一会儿,小脸严肃的回了他:“不可以!”
江瑶月在沈砚之身后抬头看他,微微有些怔住。
孟怀聿看沈砚之,笑意不达眼底:“你要不要问问她,她还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沈砚之偏过头看江瑶月,却没有开口,额上青筋跳了跳,拽住她就要走。
孟怀聿手指微动,说出口的话漫不经心:“你从青云抱温以蓁出来那天,她就站在门口。”
沈砚之身子一僵,眉头狠狠皱起,回头看他。
孟怀聿眉眼冷淡:“忘了?那天在下暴雨。”
江瑶月心脏猛地抽紧,她将手从沈砚之手里抽回。
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太多,太多人注意到他们。
孟怀聿身子微微前倾,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神色晦暗:“砚之,你要不要去看看温以蓁的ins,恭喜你,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
温以蓁是少年沈砚之的求而不得,现在,他祝成年的沈砚之得偿所愿。
他说完,很是自然的走到江瑶月身前,垂眸看她,眼神中带着审视。
江瑶月有些紧张起来,她唇瓣微张,一双眼眸湿漉漉,仰着小脸望着他好一会儿,在沉默又让人窒息的氛围中,试探的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
孟怀聿带着冷意的眼神稍缓,顺势将她手用力握住:“回家?”
江瑶月小脸有些发白,望着他乖乖点头。
沈砚之脸色难看,眉头紧紧皱起,眼睁睁看着他俩离开。
一路上,孟怀聿都没有开口说话,但直到坐上车,他才松开她的手。
司机在前面安静开车。
江瑶月能明显察觉到孟怀聿身上的低气压,他在生气。
车子行驶在路上,孟怀聿偏过头看着窗外。
江瑶月往他身边挪了挪,手先搭在他腿上,他没反应。
她想了想,手又动了动,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她凑上前在他耳边,小声开口:“生气了?”
孟怀聿收回视线,却还是没有看她,身子往后一靠,微微蹙眉,闭上了眼睛。
他今天着实有些累,出差几天,高强度工作,一下飞机就来找她,结果却看见她和沈砚之。
他现在心情实在糟糕。
江瑶月没听到他回答,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然后身子往前直接亲了上去。
她亲在他的嘴角,声音有些含糊:“你别生气好不好?”
孟怀聿睁开眼,她正试图笨拙的讨好他。
他眼神幽暗,喉咙微动,然后扣住她脑袋狠狠吻了下去。
江瑶月被他亲的有些喘不上气,脸上很快泛起了红晕,撑在他肩上的双手用了力。
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他才将她松开。
前面开车的司机,目不斜视,但到底听到了些哼哼唧唧的声音,多少有些面红耳赤。
孟怀聿伸手扣住她下巴,与她对视:“刚刚骗我?”
她和他说临时有事,让他离开,结果却是去找沈砚之。
他浑身都透出危险的气息。
江瑶月有些心慌:“我没有。”
孟怀聿眼神有些冷意:“江瑶月,你知不知道,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江瑶月脸还被他固定着,想躲都躲不开。
他盯着她,声音发沉:“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是不是骗我。”
江瑶月睫毛止不住的发颤,他现在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她心里发慌,脸蛋被他捏着,唇瓣不自然的微张,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是我错了。”
她眼眶有些发红。
孟怀聿视线极具侵略性,从她湿漉漉的眼睛看到鼻子,再到微张的唇瓣。
她现在可怜巴巴,却又过分的诱人。
孟怀聿心头痒的厉害,声音发哑:“哪里错了。”
江瑶月被他这么看着,就连耳朵根都发了红,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我不该骗你有事。”
他挑眉,不满:“还有呢?”
江瑶月觉得口干,眼神从他眼睛一路往下到他的嘴,顿了一下才又开口:“不该去见沈砚之。”
她的眼神不懂得遮掩,盯着他看的时候,神情甚至有些迷离。
孟怀聿伸手按住她的嘴角,拇指在她唇瓣上摩挲,凑上前,很是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没了?”
江瑶月这会儿被他圈在怀里,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听到他问话,认真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没了。”
她已经很认真的顺着他的思绪进行反思。
孟怀聿脸上神色不明,只将她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把玩。
江瑶月看不出他是不是满意,颇有些忐忑,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抬眼看她,忽而神色冷淡吩咐:“开快点。”
这是吩咐司机。
司机一直屏气凝神,冷不丁听到吩咐,立马提起了精神:“是,孟总。”
车子很快到镜湖区别墅。
一进屋,孟怀聿将她压在门上,低头看她。
她察觉到气氛不对,很是乖顺的将一张小脸埋在他的怀里,手指在他胸口不安的画圈圈,语气委屈又无辜:“是我不好,怀聿哥哥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她现在实在过于乖巧,身子也过分柔软,他低头,只能看到她粉粉嫩嫩的耳垂。
门后的光线晦暗。
孟怀聿感觉到自己身体瞬间紧绷,他喉咙上下滚动,想要去狠狠咬住她的耳朵。
江瑶月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却没听到回应,想要抬头看他。
他却将她紧紧按住,下巴放在她头顶:“叫我什么?”
江瑶月吃不准他的意思,脑袋被他摁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小声开口:“怀聿哥哥,不喜欢我这么叫吗?”
孟怀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耳朵:“喜欢。”
江瑶月还没有松完这口气,睫毛上还隐隐沾着湿意,就听到头顶又传来他冷静的过分的声音:“也这么叫过他吗?”
江瑶月不吱声了,放在他胸口的手指微微蜷紧。
孟怀聿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耳朵:“让我告诉你,你错在哪,江瑶月,你错在不该三心二意,错在不该左右摇摆。”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后,她敏感的身子都在颤。
江瑶月呼吸有些乱,却对他的话无法反驳。
她仰着小脸去看他,但很快被再次压在门上,孟怀聿的吻落下,从她的耳后辗转到唇角,身上的外套悉数落地。
他眸色越来越暗,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你犯了错,该受到惩罚。”
他知道孟怀聿与酒会主人关系不错,才来碰碰运气,没承想果然遇见了人。
这位科技新贵话实在密,谢昭南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但孟怀聿从头到尾都神态温和,谦逊有礼,适当接话,让人十分愉悦。
谢昭南等到孟怀聿礼貌接过那位科技新贵的名片,才上前将人堵住,叫了声:“聿哥。”
他最近实在是急,除了嘴上起泡,眼睛下面也出了黑眼圈。瑞丰鼎业断了寰宇集团一条供应链,相关供应商嗅到不对劲,纷纷在观望。
不仅如此,在各个领域,瑞丰鼎业都释放出了不含善意的信号。
寰宇集团反击措施亦然强烈。
谢昭南最想不明白的是,在这场已然快要陷入白热化的商战之中,两家长辈怎么也不出面解决,任凭局势渐渐失控。
孟怀聿冲着他点了下头,然后换了杯调酒师新调的酒。
谢昭南忍不住盯着他看,他神色略显冷漠,带着淡淡的倦怠,手指捏着酒杯,在轻轻晃动。
谢昭南的欲言又止实在太过明显。
孟怀聿抬头看他,神色辨不出喜怒,语气一贯的温和:“有事儿?”
谢昭南想说出口的话,一时又说不出了,好一会儿才闷声憋出一句:“大家都是朋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他话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太过于天真。
果然,孟怀聿不冷不热地回了他一句:“在商言商。”
谢昭南觉得自己碰了个软钉子,讲和的路还没迈出第一步,就直接被堵死。
他胸口憋了口气,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质疑:“为了个女人兄弟反目,她配吗?”
话刚出口,他立马后悔,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孟怀聿拧眉,沉声警告:“谢昭南。”
单单只是沉着脸叫了他的名字,谢昭南身子立马紧绷,有些气馁:“聿哥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
孟怀聿将手中酒杯往旁边服务生托盘里一放,眉目清冷看他:“还有事吗?”
谢昭南看出他的情绪烦躁,不敢再吭声:“没了。”
江瑶月开始准备毕业论文,国庆假期后大多时候都住在学校。
岳薇薇高估了自己,选错了论文选题,开题报告写的痛苦,天天在宿舍哀嚎。
齐然又和她的前男友搅和在了一起,时不时就要在宿舍嚎啕大哭。
江瑶月也被开题报告弄得头大,偶尔写不下去,大脑就会放空。
她心里头有些不安。
直到11月初,她在宿舍楼下见到张嘉豪,她心中不安才找到了源头。
张嘉豪很有礼貌,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抱歉:“我贸然出现,希望没有给江小姐造成困扰。”
江瑶月抱着材料停下来:“嘉豪哥有事吗?”
张嘉豪见她没有对自己视而不见,稍稍松了口气,想了想拧着眉道:“我想请江小姐去看一下孟总。”
他说完,观察着江瑶月的神色,见她没有扭头就走,才继续开口道:“孟总状态很差,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理,但作为交易,江小姐可以提个要求。”
他的态度很诚恳。
江瑶月视线落在他身上,抱着材料的手微微收紧,语气很轻:“他状态不好,你们应该带他去医院。”
张嘉豪面色为难,摸了摸鼻子:“实不相瞒,是婉柠小姐出的主意,让我出面来找江小姐。”
孟婉柠见到孟怀聿的时候,他吃不下饭,不眠不休的处理工作,尽管表面上看着和往常无异,但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内核正在慢慢腐烂。
都是闹着玩,沈砚之也没制止,偏过头看她。
江瑶月也不至于要扫兴,点了点头:“那大冒险。”
孟书禹把任务卡换成大冒险的,来了点兴趣,催着她赶快抽。
江瑶月选了张最边缘的,孟婉柠早就等不及,将卡抢了过来,看到内容的瞬间,忍不住都想吹口哨了:“现场选一位异性,和他对视1分钟。”
她将任务卡往桌上一扔,又慢条斯理坏笑着补充:“不能选自己男朋友。”
场子一下热了起来。
大家都听过异性对视10秒定律,超过十秒,会想要和对方亲吻和约会。
秦棠棠表情有些遗憾,她倒是很想做这个任务。
要和在场的异性对视,还不能选择喝酒顶替。
江瑶月小脸已经通红,她抬起头,但还没说话,谢昭南就开始疯狂摆手暗示不许选自己,他身边钱景辰更是直接,轻咳一声,声音含糊:“也不许选我。”
他们怕沈砚之忍不住刀了他们。
但除了他俩还有孟怀聿,剩下的几个,她都不认识。
孟婉柠不允许他们作弊,白了他们几眼,给江瑶月撑腰:“别管他们,你想选谁就选谁。”
沈砚之搭在江瑶月身后的手轻轻动了动,似笑非笑,语气有些危险:“那用不用我回避?”
孟婉柠不怕他,眯着眼笑:“回避了有什么意思,大冒险要这样才好玩,玩的就是刺激。”
她说完,看了眼连耳朵根都发了红的江瑶月,干脆直接开口:“乖宝宝,你不选,那我可指定了。”
她眼光带着些挑剔,手指在男人们身上点了一圈,最后遥遥的落在了孟怀聿身上。
人们热衷于看高岭之花下神坛,她也不意外。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样样优秀,是家族中小辈高高在上的楷模,她便偏要让他沾惹上烟火气。难得在这种游戏里,见到她堂哥,她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孟怀聿喉咙动了动,视线落在江瑶月身上,他没拒绝。
孟婉柠来了劲,将江瑶月拽起来,往孟怀聿那边一推,又让孟怀聿站了起来。
他低头,她仰头。
包括孟书禹在内,一堆人,都饶有兴致的围着他们看,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打开拍摄。
孟婉柠打开手机秒表:“我要开始计时了。”
四合院的夜色里,他与她目光相触。
她在仰头看他的时候,心跳再次加速,过于慌乱,以至于睫毛轻颤。
微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孟怀聿下意识地抬手,想要为她将头发别在耳后,但很快,他手握紧,自然垂落。
月色下,他与她对视的画面实在养眼。
但气氛开始令人焦灼。
江瑶月开始觉得一分钟过于漫长。
但他们还没动,沈砚之先败下阵,他在旁边动作很大的一起身,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扣住了江瑶月的小脸,将她脸扭了过来。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
他只觉喉咙发干,低头看她,不满警告:“不许这么看他。”
孟婉柠看秒表,轻哼一声:“39秒,不算完成。”
沈砚之偏过头睨她一眼,从桌子上端了酒杯,带着点笑:“我吃醋,喝酒行不行?”
他承认的干脆,话音落,也没管他们同不同意,一口气连着喝了三杯。
这坛子酒精度数不大,但容易上头。
他连着喝三杯,剩下的那21秒对视,也没人再追究。
孟怀聿落座,看着他三杯酒下肚,指尖在桌面轻敲。
下一轮很快开始,秦棠棠转酒瓶,紧张又激动,她想将酒瓶口对准孟怀聿,但技术不到位,酒瓶口晃晃悠悠的到了沈砚之面前。
他运气好,这还是今夜第一次被选中,按规定,这次应该是真心话。任务卡一抽,秦棠棠接了过来,眼睛睁得圆溜溜,大声念了出来:“如果另一半出轨,你会不会挽留?”
钱景辰坏笑,视线落在江瑶月身上:“这题抽的有意思。”
谢昭南摸了摸鼻子:“这叫什么题,哪个男的能忍。”
江瑶月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听到这个问题,呼吸一窒,偏过头去看沈砚之。
他也正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显然并不将这问题当回事:“不会。”
孟书禹刚刚高二,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忍不住接话:“要是我碰见这事儿,我非弄死那对狗男女!”
孟婉柠伸手就敲他脑袋,瞪他一眼:“破小孩,戾气倒是挺重。”
沈砚之若有所思,认真思考:“弄死倒是不会,毕竟法治社会。”
玩完真心话和大冒险,又玩了会儿牌,一直玩到深夜,酒也喝过好几轮,大家都有些醉意。
孟婉柠手一挥,结束游戏准备散场。
各家的司机早等在外边,几个小辈玩的意犹未尽,不肯回家,拖拖拉拉约着下一场。
孟婉柠实在喜欢江瑶月,借着酒劲,将她脸蛋揉了又揉,笑眯眯盯着她:“乖宝宝,下次还一起玩,我约你。”
她们刚刚加上微信。
江瑶月有些不适应她对自己的热情,摸了摸被她揉过的脸蛋,有些不自在的同意:“好。”
沈砚之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低头看,好一会儿才走到一边接起。
江瑶月听到响动,偏过头,便看到他站在远处房檐底下打电话。
已经深夜,这个时间点的来电,明显透露出不同寻常。
人陆陆续续走完,四合院里就剩下孟怀聿和孟婉柠,还有沈砚之和江瑶月。
孟婉柠眼神奇怪的看她哥几眼,他平日里在这种场合最多露个面,顶多吃顿饭,今天倒是待到了最后。
孟怀聿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开口:“不是你和小叔告状,说我对你不关心。”
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常。
孟婉柠反应过来,不可置信:“是为了我?”
孟怀聿没理她,视线在江瑶月身上扫过,然后起身:“早上有个会,我直接回公司,用不用送你?”
距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来回折腾太费事。
孟婉柠醉醺醺摆手:“不用。”
孟怀聿看向打完电话走过来的沈砚之。
沈砚之揽住江瑶月,说了一句:“听说明天有雨。”
他依旧一身裁剪精致的高定黑色衬衫,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几分懒散,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
江瑶月视线从他眼睛上,缓缓下移到他的唇上,看起来很好亲,她用行动回答了他。
她的视线并不算露骨,甚至带着几丝单纯的打量。
孟怀聿被她盯得喉结滚动,那天晚上混乱而又让人迷醉的记忆,忽而就侵袭了他的身体。
他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但江瑶月却忽然身子前倾,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仰头亲了上去。
她动作生猛,身子却有些发颤。
与沈砚之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也是沈砚之主动,她并不擅长。
亲上去,已经让她耳朵根都发了红。
孟怀聿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她碰触自己的地方。
他一直没动,直到察觉到她因得不到他的回应,而要往回退。
他才狠狠吻了下去,重重亲上去的瞬间,江瑶月被他用力摁在怀里。
江瑶月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身子情不自禁地发抖。
手被强势握住放在他皮带上,孟怀聿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解开!”
江瑶月手抖着去解他皮带。
她的动作生涩又大胆。
孟怀聿眼眸发红,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反客为主,伸手将她狠狠地推倒。
天色将暗未暗,有乌云在随风聚散,很快外面电闪雷鸣,疾风骤雨。
沙发上,孟怀聿扣住江瑶月的腰,额头抵着她,声音带喘:“我们什么关系?”
她之前明确要和他划清界限,现在却跟他回家,还主动亲他。
江瑶月身子发软,小脸红扑扑,眸底极快泛起一层水雾,他在这种时候问她,明明身体已经成这样,却还是冷静又克制。
听不到她的回答,孟怀聿在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身子也重重压向她:“江瑶月,我们什么关系?”
他的这个架势,就好像只要她回答不对,或者让他不满意,他就不会继续下去。
江瑶月与他对视,神色迷离:“你想是什么关系?”
孟怀聿控制不住力道,哑声道:“离开他,到我身边。”
江瑶月无力的圈着他的脖子,应了他:“好。”
于是他不再克制,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但握着她腰的力道却减少不了分毫。
温柔又克制,强势又轻柔。
江瑶月感觉到了疼痛,她昏昏沉沉,在他肩上留下牙印,由着自己放纵。
风雨渐歇,他抱着她,沉默着给她清理。
天光将亮的时候,沈砚之满身疲惫地找了过来。
他的目光有些冷,望着孟怀聿的眼神发狠。
江瑶月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看到沈砚之的时候,脚步停下。
沈砚之发狠的眼神在看到江瑶月的时候,立时变得隐忍,他抬头看她,声音沙哑:“过来。”
孟怀聿挡在他们中间,沈砚之越过他,朝着楼梯上的江瑶月伸手:“来我身边。”
江瑶月没动,偏过头看他,声音里带着疑惑:“你不去陪蓁蓁姐吗?”
沈砚之心头猛地疼了一下,他甚至等不及她主动到自己身边来,大步走了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膀:“是我不好。”
话音戛然而止,离得近了,他看到她脖颈处被人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是吻痕。
他感觉周身的空气都似被骤然抽离。
江瑶月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她微微低下了头,声音里有做错事被发现的愧疚,轻轻地语气:“被你发现了啊。”
沈砚之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他盯着她,眼眶发红,握着她肩膀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咬牙般喊她的名字:“江瑶月!”
江瑶月眉头轻轻蹙起,她怕疼,更恼他的不知轻重,听他这样喊自己,只好再次抬头看他,语气无辜:“是你先做了选择。”
光线晦暗,她靠近他,认真地看了看他发红的眼眶,声音含糊地问他:“是你选择了她,你在生气什么?”
沈砚之声音发涩:“我没有。”
江瑶月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往后退了一个台阶,低头看他:“你抱走的人是她,不是吗?”
所以,在生气什么,又在委屈什么?
江瑶月语气并不激烈,她垂眸看着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大半年的未婚夫,他的出现,是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光,但现在,这束光选择了去照耀别人。
孟怀聿始终站在楼梯下,他抬头看着楼梯上的江瑶月,她身子单薄得很,明明一直是很乖巧的模样,现在却冷静疏离的像变了一个人。
别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
沈砚之牙根紧咬,盯着她开口:“我抱走了她,所以你就报复我?”
他说着,便朝着她逼近,甚而不允许她再后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迫着她与自己对视,再次狠声重复道:“回答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沈砚之,放开她。”孟怀聿声音冷清,“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江瑶月越过沈砚之,朝着他看过去,却很快收回视线,她不敢与他对视,那些凌乱的记忆,粗重地喘息,只要一想起就让她心跳加速。
沈砚之松了松领口,放开面前的女人,面色冷硬,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他们出了屋子,没有选择在她面前动粗。
江瑶月没动,也没跟出去,她身子有些疲乏,索性直接坐在台阶上,歪歪地靠在扶手上。沈砚之对于她来说,不仅是未婚夫,更是她光明璀璨的未来。
她活在泥泞,就连长大都那么用力,即便现在快要撑过大学,马上就能进社会找工作,挣钱养自己,但谁说就一定比从前的日子更好,日子一样还是很苦。
她受够了被人冷眼相待,更受够了寄人篱下不敢多吃饿肚子的日子。活在黑暗中的人,见到光的时候,本能便是追逐。
但现在,这一切都出现了变故,她需要些手段,让一切恢复成她想要的模样。
天光大亮,他们两个一先一后地走了进来,俱都挂了彩,脸上瘀青,嘴角带血,
孟怀聿直接上楼到她身前,俯身看她,声音温和:“怎么不进卧室?”
江瑶月仰着小脸看他,声音里带着含糊的困意:“等你。”
孟怀聿心头陡然一软,伸手摸了摸她头,哄着她:“我回来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昨天高烧,还受了伤,本来就体力不济,还被他狠狠折腾半夜。
江瑶月揉了揉眼,她确实累得很,但事情还没有解决。
沈砚之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冷笑,看一眼孟怀聿,又看向江瑶月,声音发哑:“我没有选择别人,以后也不会有别人,和我回去。”
打了一架,除了发泄情绪,什么也没解决。
江瑶月睫毛轻颤,胳膊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曾被忽视的事实,她拒绝了沈砚之,冲着孟怀聿含糊道:“要,要再睡一会儿。”
她选择留下。
沈砚之身子发僵,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的冷意:“你要留在这里?”
江瑶月被孟怀聿扶着起身,她脚有些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才偏过头看楼下的男人,声音平静:“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她正犹疑,就听到有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说吧,什么事?”
抽泣的女声,断断续续:“季廷,我不想断,你别不要我。”
季廷神色冷漠,低头看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一部大热IP女主角,GlamourFuse品牌代言人,够吗?”
抽泣的女声明显低了下去。
季廷垂眸,抽出一支烟,姿势慵懒的点燃,漫不经心地继续加码:“一千万分手费,一会儿打你卡上。”
江瑶月听的脑袋嗡嗡,这是撞上了分手的狗血场面。
对方应该是个女明星。
大热IP和奢侈品代言,两个资源都很难撕,是娱乐圈的顶级大饼,落到哪家小花身上,都是一飞冲天的架势,却被男人这般轻易的给了出去。
还有额外的一千万分手费。
这种诱惑实在太难拒绝。
沉默片刻,女明星的声音再次弱弱响起:“但我爱你。”
季廷一双眼眸里满是嘲讽的笑意:“爱我什么?”
他的眼神甚至有些刻薄,连带着声音都冷酷的让人难以接受:“既然爱我,那这些我送给别人?”
女明星语气急促:“不要!”
她意识到自己的急切,眼睛一酸,想要解释。
季廷没给她机会,情绪恶劣:“滚!我数到三,再不消失,刚刚我说的全部作废。”
江瑶月听到那边女人抽泣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高跟鞋声快速的响起。
她靠在墙上没动,想等男人也离开再走,但又忍不住想,玩弄女明星感情,真是脾气暴躁又低劣的男人。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她听到男人脚步声响起,却不是冲着宴会厅,而是卫生间这个方向,当下,她心头一慌,想躲已经来不及。
季廷已经看到了她,惊慌失措的小鹿,小脸白嫩,她看向他的眼神还带着心虚,恐怕刚刚没少偷听。
季廷将手中烟摁灭,神色不明的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听到什么了?”
江瑶月被他毫不顾忌的盯着,感觉到了一种近乎野性的危险。
她摇摇头,下意识否认:“没有,什么都没听到。”
看起来乖的很,就差举着手对着他发誓。
但她小脸上的神色,过于一本正经,反而显得更不可信。
季廷凑近她,声音压低:“手机拿来。”
江瑶月有些怔住:“啊?”
季廷笑的有些凉薄:“不敢?偷偷录了音,还是录了视频?”
江瑶月皱眉,觉得他有被害妄想症,对他的印象一降再降:“你是有多出名吗,我录你做什么?”
她脸上的乖巧不见,只剩下对他的厌恶,干脆不和他在这里再浪费时间,直接开口:“让开!”
季廷不让,眼里闪过兴味:“不装了?刚刚不是挺乖。”
江瑶月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胆子比平常也大了不少,态度说不上好:“再不让开,我要叫保安了。”
季廷挑眉,也不和她多说,伸手就要抢她手里的小坤包。
刚刚在他面前的是丁思然,公司刚刚捧起来的新晋流量小花,倘若那些对话有视频或者录音流出去,丁思然人设坍塌,公司也得花一笔不少的公关费。
江瑶月料不到他会动手,小脸刷白,情急之下就朝着他脸扇了一巴掌。
季廷脸被打的微微侧过去,整个人愣住。
江瑶月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提裙就跑,连那点酒意都没了。
她呼吸急促跑回宴会厅,有些害怕刚刚那男人追过来。
沈砚之见她神色不对,蹙眉走过去:“怎么了?”
他明明看得出她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却对她不闻不问,由着她每天滋生出生怕做错事而惹他生气的怯懦。
心脏被狠狠地揪住。
沈砚之沉默听着。
江瑶月重新看向他:“不是一朝一夕,是日积月累,你在温泉酒店抱走她的那一次,只是让我重新认清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她每说一句,沈砚之心脏就被重重扎一下,难受的要死。
江瑶月安静听了会儿演奏厅里飘出来的大提琴声,然后问他:“不回去吗?她一定在找你。”
沈砚之喉咙干涩,深深的挫败感要将他淹没。
她不信他,也不愿意再尝试接受他。
江瑶月已经收回视线,转身要走,璀璨的星河再好看,也是温以蓁的,与她无关。
沈砚之沉默追上前,拽住她手腕,低头看她:“要彻底结束吗?”
彻彻底底的,不再纠缠,不再见面。
江瑶月仰着小脸望他:“是你做的选择。”
孟书禹从演奏厅出来找人,刚刚还以为她去卫生间,但大提琴奏了一曲又一曲,人还没有回来,他就有点坐不住。
一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男一女相对而站,男的身材颀长挺拔,女的娇小柔弱,画面实在养眼。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走过去。但很快,他就看到江瑶月转身离开。
再没有犹豫,他大步追了上去,也没和沈砚之打招呼,急匆匆追上江瑶月,偏过头问她:“吵架了?”
江瑶月红着眼眶摇头,孟书禹还不知道孟怀聿和她的事。
孟书禹拧着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侧,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小声嘀咕:“姐姐这么可爱,砚之哥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他语气颇为认真。
江瑶月险些笑出来,她现在明明很难过,她有些羞恼,凶巴巴瞪了他一眼。
孟书禹还在打量她,见她嘴角忍不住翘起,有些得意的凑上前:“开心了?”
江瑶月没理他,出了音穹演奏厅。
孟书禹喊来司机,车子一停,两人上车,他直接说了个地方。
江瑶月偏过头看他,有些茫然:“去哪?”
孟书禹身子往后一靠,故作高深:“让女士哭着回家,这不是绅士的行为。”
他一副很拽的模样。
江瑶月难过的情绪被他冲淡,她忍不住教训他:“你才高三,要好好学习。”
孟书禹觉得她可爱,他的高三当然不是为了高考,他是孟家人,以后要走的路早就被安排好。
但他顺着她的话:“姐姐是要摆当老师的谱?”
江瑶月被噎了一下,生硬的转了话题:“送我回学校。”
她还不想让孟书禹知道她最近都住在镜湖区。
孟书禹没听,又冷不丁提醒她:“我们短暂的师生关系已经结束,你刚刚还没答应我,继续给我补课。”
他长腿往前一伸,撑着下巴,乖巧看她:“所以你还不是小江老师,我可以不听你的话。”
江瑶月刚刚在演奏厅的情绪被彻底冲散,拧着眉看他,然后想了想给孟怀聿发信息说今晚回学校住。
孟书禹带她去一家台球会所,一路上他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发信息。
江瑶月小脸板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孟书禹放下手机,神色认真:“想要哄你开心。”
江瑶月再次发怔,完全说不出话。
孟书禹笑,到了皇家一号会所,他带着她下车,一进去便看到刚刚一路上摇的人都已经到位。
他这个年龄,好兄弟最讲义气,只需要一句话,连为什么都不问,通通跑了过来。
"
钱景辰家温泉酒店开业,是家中长辈授意要邀请圈里朋友的,尤其是孟怀聿和沈砚之。
钱景辰本来没想着能请到这两人,但没想到,这两人竟一先一后地应了下来。消息一放出去,本来不想来的,也都要来,还是呼朋唤友地来。
但人太多也不好,钱景辰和谢昭南一商量,严格把控了一下人数。
十多个人约着一起开车去,江瑶月坐在沈砚之副驾,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等到的时候,她才发现,温以蓁竟然也在,还有上次一起吃过饭的秦棠棠。
房间是早就分好的,沈砚之和孟怀聿房间都在顶层,拿到房卡,沈砚之牵住江瑶月的手就要上楼。
钱景辰看了眼时间,笑嘻嘻地安排:“一会儿大家放完行李箱,先下楼吃个午饭,然后下午去古镇先逛逛。”
到了他的地盘,他自然得尽好地主之谊。
大家都没异议,一百来里地,开车过来也不累。
沈砚之、江瑶月,还有孟怀聿三个人一起进的电梯。
孟怀聿视线微垂,便看到沈砚之握着江瑶月的手,他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收回,眸中神色却冷了下来。
电梯空间很大,江瑶月却觉逼仄,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畅,好不容易到了顶层,她很快便出了电梯。
午饭很有古镇特色,就连江瑶月都比平常吃得多。吃完饭,钱景辰便安排人带着大家去古镇。正要出发,沈砚之却临时接了个电话,要紧急开个视频会议。
他有些迟疑地看向江瑶月,她今天兴致很好。
正在为难的时候,温以蓁主动拽过江瑶月,催促道:“你快去忙,我们还能吃了她?”
她笑得娇俏。
秦棠棠在一旁也不间断的点头:“丢不了!”
沈砚之看向江瑶月,询问她的意见。
江瑶月本来是想陪着他,但温以蓁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倒显得过于刻意,于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虽说是古镇,但很多景点都是新建打造,在北方的江南水乡,这个噱头足够吸引游客。
钱景辰在旁边简单介绍了几句,整个人笑眯眯地走在了孟怀聿身边,正儿八经的模样:“怎么样,聿哥?我们这里集观光游览、休闲度假、商务会展、创意文化为一体,以后一定会打造成服务与设施一体、参与性和体验性都极高的综合性特色休闲国际旅游度假区。”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孟怀聿。温泉酒店就是个引子,这古镇开发,才是重头戏。要是孟怀聿能点个头,追个投资,古镇只会比现在更火。
孟怀聿面上维持着不温不火的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视线不经意便落在前方江瑶月身上,听到钱景辰再三追问,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句:“是挺好的。”
钱景辰摸不准他的态度,也不敢再追问,只好摸了摸鼻子,尽职尽责地跑前面给大家介绍景点。
身边没了人聒噪,孟怀聿直接看向了江瑶月,中午的时候她多吃了两块桂花凉糕,应该是很喜欢。
这会儿,沈砚之没在她身边,她也没有很拘束,正偏过头认真听着谢昭南讲话,不知道谢昭南讲了什么,她眼睛一下弯了起来,冲着他笑得很甜。
谢昭南看呆了一样,耳朵忽而可疑的红了,偏过头不自在的也笑了笑。
孟怀聿神色冷淡,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谢昭南与沈砚之关系好,自觉地承担起照顾江瑶月的责任。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想多了,江瑶月又乖又甜,既不怯场,也不张扬,他和她说话,她就认真听着,忍不住给她买街头的小零食,她也接过,小口小口地吃。走过两条街,反而是他开始不自在起来。
古镇不大,一条河贯穿东西,河北岸为明代古建,南岸大部分是仿造古迹。走了半圈,江瑶月看得颇有兴味,传统民居、历史码头数量不少,还有八大会馆、九大庙宇,大大小小的名胜古迹不下200多处。江瑶月很少有这种能出来的机会,新奇又珍惜。
钱景辰和秦棠棠他们一直围着温以蓁,温以蓁却有些兴致不高。她视线时不时地落在江瑶月身上,带着审视和打量。
她和沈砚之说不会冷落江瑶月,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故意晾着人。
钱景辰人精似的人物,很快嗅出了不对劲,斟酌了一番,不由得慢了几步,提高了声音道:“前面就是民居,路有点难走,台阶多,大家自己随处逛逛,一会儿回酒店集合?”
一起来的秦棠棠还有另外一个季家的小姑娘,显然是互相认识,这么一听,能自己到处看看,自然百分百同意,也没管江瑶月,拽着温以蓁就往一边走去。
谢昭南想继续陪着江瑶月,旁边钱景辰却是一勾他脖子,似笑非笑地开口调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未婚妻。”
谢昭南脸一红,想也没想就踹了他一脚,带着几分恼意:“投资不想要了?”
钱景辰睨他一眼,冷笑一声。
谢昭南没理他,偏过头找江瑶月,却发现小姑娘已经往前走,拐进了巷子里,看不到人影了。
古巷道狭长幽深,结构错综复杂。江瑶月沿着台阶,走走停停,看江南庭院在北方山地的古朴韵味。她走到脚疼的时候,稍稍停下,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走得太过远,古巷道已经没什么人。正在迟疑要不要往回走的时候,脸上忽然一凉,她抬头看天,慢半拍的意识到,下雨了。
细雨绵绵,裙子沾了湿意。
她睫毛轻颤,颇有些狼狈地抬手遮雨,想要先找个躲雨的地方,一转身,却撞上了人。
浸了雨气,熟悉的乌木沉香将她包围,她怔怔抬头,不期然就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
孟怀聿伸手将撞进怀里的小姑娘扶稳,见她望着自己发呆,也没出声,直接伸手握住了她手腕,拽着她快步往刚刚路过的一处民居走去。
古民居前有长廊,正适合避雨。
他穿裁剪精致的黑色衬衫,拽着她走的时候,身姿笔挺,肩膀宽阔。
天色渐暗,绵绵细雨不紧不慢地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微小水花。
直到走到长廊下,江瑶月才回过神,她偏过头看他。
小姑娘的神色不懂得遮掩,孟怀聿任她打量。
她走的路很偏,在这里撞上他,自然不是偶遇。躲雨的人三三两两,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俩身上。沉闷的雨天,他和她站在一起,天地氤氲,万物化淳,好似成了一幅水墨画。
她把早饭拿进来解决掉,然后给孟书禹拍了个照,表示感谢,紧接着就退房回学校。
赶着上早课的学生们脚步匆匆,还有快迟到的拿着早餐边走边吃。
她往宿舍楼方向走,昨天狠狠地哭过,又加上晚上没有休息好,一双眼睛都有些肿。
她走的很快,快要走到的时候却身子一顿。
沈砚之等在宿舍楼下,他靠在树上,看到她的时候,身子慢慢直起。
江瑶月停在原地,遥遥望着他,莫名有些紧张。
沈砚之已经朝着她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低头看她:“去哪了?”
江瑶月抬头,撞进了他幽深的目光,她脸色不好看,哭肿的双眼尤其明显。
沈砚之视线落在她没换的卡其色风衣上,喉咙发涩:“孟书禹送你去了镜湖区?”
江瑶月拧眉看他,他的状态太过于糟糕,她视线落在他有些发干的唇瓣上:“等很久了?”
沈砚之却没有回她,下颚紧绷:“从孟怀聿那里回来的?”
江瑶月觉得有些冷,没再和他撕扯,否认:“不是。”然后她看他:“为什么又来找我?”
她问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呼吸都放轻。
沈砚之凝视着她:“昨晚我没有回去听她的大提琴,微信也没有加回来,手机号也还在黑名单。”
江瑶月安静听着。
他稍稍停顿,继续开口:“书房里的东西已经全部清理过,以前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书房里关于温以蓁的东西,快存在了整整十年。
江瑶月眼眶有些湿润,但还强撑着没出声。
沈砚之喉咙发紧,带着恳求:“江瑶月,我的世界对你不再设防。”
身材高大的男人,头垂下,靠在她的肩上,脆弱的仿佛只要听到她的拒绝,整个人就要碎掉。
江瑶月安静站在那里,偏过头看他,他额头抵在自己的身上,将最柔软的地方全部袒露给她。
她可以选择伸手抱住他,也可以选择在这个时候狠狠捅他一刀。
“江瑶月。”孟怀聿站在他们身后,声音带着冷意:“为什么不回微信?”
江瑶月顿时小脸刷白,沈砚之已经抬起头朝着他看过去,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戾。
孟怀聿走了过来,将已经僵住了的小女人拽进了自己怀里,她的手冰凉,他神色隐忍,面无表情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不看旁边的沈砚之,只盯着她,眼神沉得可怕:“告诉我,昨晚去哪了?”
属于孟怀聿的味道彻底将她包围。
江瑶月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脸色发白,垂下眼眸:“去看演奏会。”
孟怀聿眼神极具压迫。
沈砚之面沉如水,视线落在他身上:“你在审问她?”
孟怀聿压下眸中暗色,偏过头朝着他看过去,暗含警告:“沈砚之,上次话说的还不够清楚?”
他身上气势逼人。
江瑶月睫毛轻颤,抬头朝着他看过去。
沈砚之冷笑,忽而上前将江瑶月扯到了自己身后,盯着他的眼神锐利:“那我们就说清楚,孟怀聿,我们从来都没有分手,婚约也没有解除,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破坏我们。”
他咬牙:“是你趁虚而入。”
孟怀聿额上青筋暴起,伸手扯了扯领带:“是我趁虚而入,那你呢?爱的三心二意,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他眼神落在江瑶月身上,态度强势:“过来。”
沈砚之将江瑶月拽到自己身后,完全保护的姿态。
听到孟怀聿的话,她站在那里,不自觉的咬住下唇,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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