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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结局+番外

东渣木鸡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是作者“东渣木鸡”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宁司寒林妩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别人穿越不是邂逅深情皇帝,就是成了相府嫡女,怎么我穿越就成了世子的……丫鬟啊!当丫鬟就罢了,还得天天受这两口子的气!每天晚上叫水让我伺候,看见世子妃青紫的皮肤,我是真怕长针眼!偏偏那世子妃还是个不长脑子的,醋性大的很!总觉得我们这些小丫鬟是小妖精!忍……忍……忍不了了!小丫鬟那咋啦?看我一拳一个世子妃,一脚一个世子爷。把这世子府闹得鸡飞狗跳,我还得连连晋升!恋爱脑?抱歉没长,就一个事业脑!...

主角:宁司寒林妩   更新:2025-07-04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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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司寒林妩的现代都市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东渣木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是作者“东渣木鸡”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宁司寒林妩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别人穿越不是邂逅深情皇帝,就是成了相府嫡女,怎么我穿越就成了世子的……丫鬟啊!当丫鬟就罢了,还得天天受这两口子的气!每天晚上叫水让我伺候,看见世子妃青紫的皮肤,我是真怕长针眼!偏偏那世子妃还是个不长脑子的,醋性大的很!总觉得我们这些小丫鬟是小妖精!忍……忍……忍不了了!小丫鬟那咋啦?看我一拳一个世子妃,一脚一个世子爷。把这世子府闹得鸡飞狗跳,我还得连连晋升!恋爱脑?抱歉没长,就一个事业脑!...

《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月柔没能得到答案,面色微变。

但还是做出温柔知性的模样,款款地依偎在宁司寒身边,为他满斟一杯酒。

“爷,那你是对五儿没有这个心咯?”

她换了个问法。

在她灼灼的目光逼迫下,宁司寒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

“嗯。”

宁司昭在一旁笑起来。

“原来竟是个普通丫鬟。我就说,兄嫂二人情比金坚,这是全京城都津津乐道的佳话,兄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纳了别的女子。”

“那可不是。”沈月柔又掩嘴笑道。

“若是这样,我就要斗胆跟兄长讨个示下了。”宁司昭说。

宁司寒突然心中一跳。

他眸色微深,一动不动盯着宁司昭。

宁司昭被他的眼神镇住,想好的台词差点说不出来。

还是沈月柔在一旁拼命使脸色,他才鼓起勇气开口:

“弟见五儿,心喜得很。既然她不是兄长的女人,兄长能否,将她赐予弟弟?”

啪嚓!

宁司寒捏碎了一个酒杯。

宁司昭吓得跳了起来。

沈月柔见他如此失态,心中不免有些不痛快。

“世子爷觉得如何?妾身倒觉得是一桩美事。以前是妾身想左了,对待五儿有些欠妥,故而一直想弥补她。”

“既然爷无心收她,二爷又有情义,不如把五儿给了二爷,有情人终成眷属。”

“五儿给二爷做通房,过几年生儿育女,抬了妾,就是半个主子了,岂不比当个卑贱的丫鬟强?”

她说得句句在理。

可宁司寒听在耳中,每一个字都扎得很。

“这恐怕……”

他想拒绝,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倒不是怕伤兄弟情分,而是不想太过暴露自己和林妩的事,又招得沈月柔不开心。

夫妻俩如今的和睦,来得很不容易。

“世子爷无需顾虑太多。”沈月柔笑吟吟:“何不问问五儿的意思?”

“兴许,这丫头早有自己的打算呢?”

“妩儿早有打算?”宁司寒不自觉喃喃。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在他心里,妩儿一直以他为天,为地,为中心。

她的世界围着他转,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这样的妩儿,会偷偷在心里,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宁司寒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沈月柔也是会察言观色了,看出宁司寒的动摇,她趁热打铁:

“就是啊,她也十五六岁了,再过几年就是老姑娘,可不得为自己想想?所以妾身以为,这事还是看五儿自己的意思,说不定……”

她故意省略了后面的话。

宁司寒陷入沉默。

许久之后,在沈月柔和宁司昭的双重注视下,他缓缓地说:

“看五儿的意思吧。”

说的沈月柔和宁司昭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兄长!”宁司昭喜不自胜。

沈月柔同样满心愉悦:

“我就说吧,世子爷不是那等小气之人,怎么会连区区一个丫鬟,都不舍得给亲弟弟。”

他俩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热火朝天。

宁司寒却一言不发。

他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闷头喝酒。

沈月柔很有心计,并没有当场叫林妩来问话,而是嘱咐了宁司昭一番。

而宁司寒,因为喝得酩酊大醉,自然被留在了瑶光院。

次日一大早,林妩按例去遛狗。

Jason很调皮,松涛苑关不住它,它有时候跑快了,就会钻到别处去。

林妩因此经常得以在国公府到处溜达。

她还没来时,因着其他丫鬟都怕狗,Jason是交给侍卫去遛的。

人高马大的黑面侍卫,再加一条精力过剩随时扑人的狗,府中上下都敬而远之。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沈月柔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很快,宁夫人唉哟叫了起来。
腹痛难忍,来来回回上了三四次茅房。
这么隆重的家宴,一府主母来来回回跑茅房,实在不成体统。
大家都尴尬极了。
宁国公的脸更是黑得让人不敢抬头。
沈月柔窃喜不已,却做出愤怒的样子,腾地站起来:
“怎么回事?母亲刚才还好好的,喝了紫苏汤就腹痛了,是不是那汤有什么问题?五儿,你老实交代!”
惊疑未定的众人,霎时将视线聚集在林妩身上。
沈月柔言之凿凿,他们也是亲眼见证,不由得信了五六分。
“奴婢冤枉!那汤是好的,国公爷也喝了,但没事呀。”林妩叫屈。
大家一看,国公爷果然好好的。
沈月柔也不明白,为什么国公爷好好的。
兴许,武将的身体就是这么壮,一勺子的泻药也放不倒?
这就是当年一杆枪单挑南疆的国公爷啊。
实在强悍。
“你还狡辩!”沈月柔再度发难:“所有的菜在上菜之前,都在厨房着人试过的。拿出来的时候无毒,你送上来就有毒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她这脏水泼得颇有技巧。
国公府慎重,给主子吃的东西,必定让下人先试过,一刻钟后无事,方能呈上来。
今日的席面,是由宁夫人一手操办的。
若说不是林妩的问题,那是宁夫人自己人的问题?
就说是瑶光院小厨房的问题,也不像话。
沈月柔毕竟是世子妃,她也是宁国府的脸面。
左右林妩是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只有她最适合背这个锅。
“你这丫头……竟如此歹毒……有这样害主的心?”
宁夫人又跑了两次茅房,整个人汗津津,如同水里捞出来的。
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了。
她看着林妩,恨不得当场打死。
宁司寒在一旁干着急。"



因为她信了一个道婆子的话,十五是天地合一,万物精华最旺盛的日子,这个时辰来花园里,可以吸收花的精气,有助于修身养颜。

她正站在花丛中,闭眼,深呼吸,在吐纳中感受花仙灵气。

一旁的海棠突然说:

“世子妃,您看那边,好像是世子爷和五儿吗。”

“果真?”

沈月柔马上睁开眼睛,还因为匆忙,踩烂了一丛花。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宁司寒和林妩么。

“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她也配跟世子爷游园子?”沈月柔的面孔变得狰狞。

海棠有意无意道:

“哎呀,是奴婢眼花了么,怎么看到五儿的脖子有那么多红斑……”

沈月柔一看,眼睛都冒火了。

什么红斑,这样式的东西,她在自己身上见得多了。

分明就是宁氏吻痕!

“贱婢,婊子,只会勾男人的浪货……”

沈月柔气得浑身发抖,什么脏话臭话都冒出来了,恨不得冲上去撕烂林妩。

海棠拼命拉住她:

“世子妃,不可,您这样冲上去,只会被世子爷厌弃,反而着了五儿的道……”

“那我就眼睁睁看着她勾引我的夫君吗!”沈月柔吼道:“这个臭婊子,我是一天也不能忍了!”

“世子妃息怒。”

海棠一边安抚,一边凑近沈月柔的耳边,低声道:

“咱们的计划,不是在进行中了吗?我听二爷说了,过几天就可以……”

沈月柔还是消不了气。

“不行,我没办法看着他俩卿卿我我的。”

“一想到那个贱婢要与我的夫君同床共枕,我就一刻也等不了!”

“海棠,你快去松涛苑,把世子爷请到瑶光院来。”

海棠犹豫:

“万一世子爷不肯来……”

“他怎么会不肯来!”

沈月柔狂暴地将一枝花摔在海棠脸上。

“他若推拒,你就说我病了,我就不信他不来!”

松涛苑。

宁司寒一踏入院子,便如急色鬼上身,拉着林妩越走越快。

最后,几乎是半拉半抱,将她带进房中。

没有说一句话的闲工夫,林妩便被他推到床上,强悍的身子压下来。

“妩儿,今天爷终于可以……”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

宁司寒不想理会,兀自扒光了林妩的衣服,正要一亲芳泽。

“世子爷!”时杰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

“瑶光院来人了,说世子妃请您过去一趟!”

宁司寒恼怒。

什么时候请不好,偏偏这时候。

柔娘没点自己的事做吗!

“让她自己待着!”他吼道。

然后俯身搂紧雪白的娇躯——

“世子妃病了,请爷过去看看!”

时杰绝望地喊。

林妩身上一松,极具压迫感的身影,离开了她的身体。

宁司寒一边下床,一边急匆匆披上衣服,打开门便问:

“柔娘病了?严不严重?可请府医了?”

时杰不敢答话。

跪在他身后的海棠,急切得抬起脸,与宁司寒对视。

“世子爷,世子妃心口疼得厉害,见不到您,她不愿意看府医……”

宁司寒没心思多看她,回房穿好了衣服就要走。

“世子爷。”

淡淡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宁司寒才想起,床上还有个小人儿在等他。

巨大的愧疚瞬间涌上来。

他大步走到床前,高大的身子弯下来。

“妩儿,我……”

一根柔嫩的手指,却抵住微启的唇。

娇小美好的身子爬起来,拿过一件衣衫,披在宁司寒身上。

“今夜有雨,天会凉,爷多添件衣裳。”

她垂眉敛目,柔柔地说。

宁司寒的心,骤停了一秒。

他紧紧握着林妩正要为他系衣服的手,声音沙哑:

“妩儿,等我回来。”

说罢,便站起来,大步走出了房间。
"


世子妃说昨夜梦到送子娘娘,定要个多子多福的去上一炷香,才能祝她接男胎。
那便只有五儿了。
五儿捧着七个月的孕肚,艰难地在湿滑的路面慢慢走。
突然,身后响起车轱辘疾驰的声音。
她甚至来不及回头,就感受到一股猛烈的撞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同飞出去的,还有一团巴掌大,已经成了人形的肉团。
马车把她腹中的胎儿,都撞飞出来了。
那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命丧街头。
五儿重伤血崩,吊命吊了一个月,才勉强从鬼门关抢回一条命。
但她的身子也毁了,瘫痪在床。
沈月柔对外说,五儿好歹为国公府怀过孩子,一定会好好待她。
实际上,却变本加厉折磨她。
剪断她的舌头,把手筋脚筋挑断……
饶是这样,沈月柔还不解气,叫人牵来几条发情的大狗:
“宫寒还怀孩子,你可真能啊。来,生,使劲生!”
五儿死的那一天,也是一个大雨天。
她从又脏又臭的床上,滚落到地上,无人在意。
冰冷潮湿的地板,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恍惚间,仿佛回到过去。
“我的孩子……”
待大雨歇了,府中下人才发现,五儿光身趴在院子里,人已经凉透。
她瘦得像一具骷髅,浑身都是伤痕。
下身烂得不行,在她爬过来的路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NO!
林妩打了个寒颤。
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悲剧还没有发生,但每次想起这些,她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不可以,她不要这样悲惨死去!
原主死前的怨恨与不甘,也像一丝执念,缠绕在林妩的心头。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沈月柔!
以及,眼前这个悲剧的根源。"



林妩款款劝道:

“世子妃是因为对爷的情深,患得患失,故而走了极端。于世俗之理,她固然有错。但在男女情爱上,她也不过是爱的太深罢了。”

宁司寒运笔的手,顿住了。

“你竟是这样想?”他抬眼看林妩。

林妩浅浅笑道:

“并非奴婢这样想,而是大家都能看出来。”

宁司寒顿时表情复杂,过了好一会,长叹一口气。

“她要是有你这般通透,便好了。”

“怎么没有呢?人都是慢慢成长的,奴婢瞧世子妃,比之前又不同了。”林妩说。

“你果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

宁司寒看她的眼神,充满赞赏。

以及,重现一丝柔情。

林妩垂下眉眼:

“奴婢,只是不想爷不开心而已。”

简直是一击必杀,宁司寒又双叒叕感动了。

“妩儿……”

他捧住那张小小的、娇媚的面庞,将自己的唇压下去……

“世子爷!”

外头炸起一声慌乱的呼声,硬是把即将开启的吻戏叫停了。

林妩趁机推开大手,作娇羞状扭身逃到五步之外。

宁司寒重拾欲求不满的郁闷,粗哑嗓子吼到:

“发生什么事了,大呼小叫的!”

时杰这才推门进来:

“爷,外头是瑶光院的人来报,说世子妃晕过去了。”

“什么?”

宁司寒大吃一惊,也顾不得五儿六儿的了,抬脚就大步往外走。

林妩独自留在书房里,撇撇嘴。

果然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中央空调型暖男改不了对美人的疼惜,正如狗改不了吃屎。

她早料到这一切了。

不过,这样也好。

宁司寒和沈月柔的关系和缓了,他就不会再把林妩当破坏感情的第三者那般抵触。

男人一旦松懈,就会渴望齐人之福了。

这样她才有机可乘。

果然不出她所料,宁司寒去瑶光院之后,小夫妻的感情迅速回温。

宁司寒连续好几夜宿在瑶光院。整个人看起来,又生龙活虎了。

一个清晨,宁司寒奋战了整夜,早起时仍神采奕奕。

沈月柔面含春情,起来为他更衣。

“柔娘,你累着了,就别起床了。”

宁司寒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

沈月柔噙着一抹娇羞的笑:

“夫君去办公务,妾身又要有一整天的时间,见不到夫君,当然得抓紧机会,在早上瞧一瞧了。”

“那你也别起身,在床上瞧着,更衣这些,就交给丫鬟吧。”

宁司寒哄道。

沈月柔嘟起嘴,把头摇得如拨浪鼓:

“不嘛不嘛,妾身就喜欢服侍夫君……”

闹得宁司寒君心大悦。

而端着水盆,被远远打发到角落里站着的海棠,低头垂眸,表情隐匿在阴影中。

浓情蜜意的小两口闹了一小会儿,宁司寒就出门了。

沈月柔左右也是睡不着了,便着人来给她梳洗,准备早点出门,到松涛苑走走。

梳头的时候,她的心情又不好了。

“海棠,你这手艺越发差了,梳的是什么难看的头!”

沈月柔骂道。

镜中的她,容色与之前相比,实在差太多。

身材可以勉强瘦回去,但秃了的头,可不会重新长出头发。

她现在头发少得可怜。

一阵风吹过来,白森森的头皮就会露出来。

她最喜欢的盘叠式、结椎式发髻,已经梳不起来了。

只能结合假发,梳高耸入云的结鬟式。

使得本就娇小的她,看起来头重脚轻。

“丑得要命,你是不是故意的!”

郁闷无处发泄,沈月柔伸手抓到什么是什么,把梳子、头油等都砸到海棠身上。

她不单是郁闷头发的事。



林妩在床上哼哼唧唧。

其实她病得不算重,就发热了一天。

但是她往自己脸上扑了点粉,该白的白该红的红。

乍一看就要撒手人寰了。

就这样,她还摇摇欲坠地到厨房鼓捣吃食。

穿越来这么久,还没那么拼过。

这天晚上,她又孤身一人在小厨房里,病歪歪地挑灯夜战。

突然,一个惊愕且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身子还病着,他们竟还让你做活?”

林妩装作受惊的样子,小脸煞白:

“世子爷!”

她把头放地低低的,手忙脚乱冲出门口:

“奴婢有罪,不知道世子爷会来厨房,奴婢马上就走,既然世子爷让奴婢别再见爷,奴婢一定努力遵守!”

宁司寒顿时觉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苦熬的这些天,他后悔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扎心。

“跑什么跑!”

门口太小,他轻而易举就将林妩堵住,单手环住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

“是爷说错了,成不成?你这闹人的小妖精……”

林妩不说话,他又用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背着爷,不是怪爷丢下你吗?怎么这会子见了爷,就跑了!”

林妩粉面微红,双眸水汪,娇唇欲说还休。

看得宁司寒都心焦。

“说,你是不是想爷了?”

林妩羞得敛眉闭目。

那满脸的情态,更让宁司寒心动不止。

“是不是在想,爷到底中不中用。”

“嗯?”

深沉低哑的声音,贴着耳朵传来。

林妩捏拳,不痒不痛地捶了一下硬实的胸膛。

“爷……奴婢还病着呢。”

宁司寒才又想起来,眼前的人是病了。

他便是再重欲,也不会对一个病人做什么。

“看你双手冰冷,还觉得难受么?”

宁司寒用大掌把林妩的小手包住,温柔地问。

林妩勉强一笑:

“奴婢是干粗活的,这点难受算什么?倒是世子尊贵,请远离着些,免得过了病气。”

一席话,说得又可怜又委屈。

宁司寒心里不大好受。

妩儿跟了他这一段,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受委屈也默默咽下。

可自己,无法回应她的感情。

“妩儿,我……”

“世子爷无需多说。”林妩垂眸:“妩儿无所图,只要爷开心便好。”

宁司寒大为感动。

世间怎会有如此的深情,炽热,隐忍,奉献一切。

同样是爱,柔娘对他百般所求,用诅咒一样的约定,牢牢束缚他。

而妩儿呢。

她什么也不图,只要他开心就好。

虽说丫鬟卑贱,但爱无贵贱。

柔娘可以做尊贵的世子夫人,而妩儿,只能在这油腻腻的厨房中,带病操劳?

那个被压抑许久的念头,突然又疯长起来。

想把她留在身边……

“妩儿,如果……”

宁司寒语气迟疑。

林妩柔柔地看着他。

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般做,无疑是与柔娘决裂。

不可能的,他做不到。

于是,他没有再往下说了。

林妩早料到这点,她心中嗤笑,面上没有流露失望之色,但却微微低下头。

“世子爷,奴婢抱恙,伺候不得了,请爷回去吧。”

“可是,你病了,无人照料……”宁司寒无力地说。

“世子爷不要担心,奴婢服了解表散寒的紫苏汤,已无大碍。”

林妩敛眉低语,拿出一盘点心。

“倒是爷,奴听说,爷近来公务繁忙,连饭都用得少了。不若也用些紫苏点心,可以行气和胃。”

宁司寒看着这盘点心,心中怅然。

她果然,在偷偷关注他么?

连近不得身的妩儿都知道,他最近胃理失调,食不下咽。

柔娘时常伴他左右,却毫无知觉。

甚至对他使性子,发脾气。

“爷……我会吃的。”他带着歉意说。

林妩羞涩抿嘴,把他送走了。

他带来了不少东西,林妩翻翻,有药,吃的,穿的。

一点能变现的都没有!

林妩翻白眼,送礼请送金银珠宝好吗。

又过了两日,离府宴更近了一步。

林妩已经完全好了,但仍然把小脸涂得白白的,每天像个病骨头一般,走一步喘两步。

沈月柔乐见她病怏怏的样子,心中畅快,便没有时时找她的麻烦。

直到府宴当日。

远嫁边塞的姑奶奶宁司师果然携夫前来,一起来的还有她的一对儿女。

宁夫人娘家的表少爷也来了。

还有国公爷的重要族亲,以及几位庶子。

宁国公不作贱庶子庶女,只要有能力,都予重用。

家风还是不错的。

宁夫人久不见女儿,这一见,两下泪水连连,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

男人们因着各有公务,也是许久未聚,眼下十分热络。

这场家宴,可谓盛大。

沈月柔激动极了,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虽说她嫁到国公府,已有一段日子。

但由于宁夫人不喜欢她,平时宴请交际根本不带她。

所以,她还未在正式场合,以世子夫人的身份亮相过。

这次家宴,就是绝好的机会。

“小厨房的菜,可都准备好了?”

她装扮得华丽无双,心情愉悦地问。

因着心情好,少了一些戾气,倒有几分往日清雅佳人的味道。

海棠给她梳头,轻声道:

“都好了,奴婢已经去看过,仔细着呢。”

沈月柔满意地点点头,眼底尽是得志之色。

毕竟,经过这次家宴,她就是国公府摆到台面上的世子夫人了。

到时候,宁夫人再不好独霸管家权。

她的好日子来了。

她正暗暗高兴,海棠的手突然一顿。

“怎的?”

沈月柔马上有一丝不快。

海棠立即告罪,支支吾吾地说:

“奴婢……奴婢只是想,真的要这样对五儿吗?”

沈月柔这才想起来,她之前确实想了个法子,要借刀杀人治治五儿。

只是这两天太忙,又听说五儿病得不轻,她一时没放在心上,就给忘了。

“听说……她病这些天,松涛苑的时管事,背着人来送过东西呢。还是厨房的张副管事无意中瞧见的。”海棠说。

沈月柔大怒:

“什么?她连时杰都勾搭上了?”

“那倒未必…”海棠低眉,敛去眼中的精光。

“时管事家中几代服侍国公府,岂是那背主的人?断不敢动世子妃院子里的丫鬟。只怕是……”

砰!

沈月柔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也是为什么,妩儿来到松涛苑后,两个人的距离反而变远。

然而,嘴巴可以骗人,心却不会说谎。

他对她,是有一点点过于在意了。

“我……”

喉头酸涩,宁司寒哑着嗓子说:

“我希望,你可以嫁给你想嫁的人。”

“奴婢明白了,爷。”林妩说。

然后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快了。

林妩心想。

距离宁司寒彻底爱上她,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知到了那天,沈月柔会怎样心碎呢?

好期待。

不过,当务之急,她要推宁司寒一把。

宁情圣太优柔寡断,但她可没那闲工夫慢慢等他。

林妩拿出一块碎布,给Jason闻闻。

这是上次宁司昭摔跤时,被勾破的。

Jason翕动着湿润的粉色鼻头,然后像箭一般冲出去。

宁司昭正在湖边晒太阳。

他被罚跪一天一夜后,腿有些瘸了,不便出去花天酒地,只能窝在他住的清风苑,调戏调戏丫鬟婢女。

但他实在是形容猥琐,折腾了几天,上到丫鬟下到婆子,但凡是个女的,都避着他走了。

他只能拄着个拐杖,在湖边坐会儿打发时间。

此刻,他正百无聊赖,看湖上的两只鸭子交尾呢。

啧啧啧,不够带劲。

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迅疾如风,由远及近。

被某种长毛动物支配的恐惧,使他条件反射站起来,转身就想跑。

可惜,三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

Jason又把他扑在地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这回,他是真的痛得龇牙咧嘴了。

一只莹白细腻的小手,轻轻扶住他的手臂。

“二爷,您没事吧?”

宁司昭抬头一看,明晃晃的太阳底下,一张明媚绝美的脸。

宛如女神降临。

差点亮瞎他的眼。

“五儿……”他鬼迷心窍地伸出手,要去摸对方的脸。

女神却倏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五儿!”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林妩已经站在十步之外。

本来在祠堂跪得冷掉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二爷看起来并无大碍,奴婢就先告退了。”

林妩微微躬身行个礼,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勾得宁司昭心头荡漾。

“先别!”

宁司昭着急大吼。

“我欲纳你为通房,兄长和嫂子已经同意了,你意下如何?”

他就这么开门见山地喊出来。

林妩蹙起两弯形状姣好的眉毛,瓷白的小脸浮上一层淡淡的拒绝。

“感谢二爷的抬爱,可是,奴婢宁死不做妾。”

宁司昭没想到,林妩竟然会说不。

而且还是如此刚烈的拒绝。

他要过的丫鬟婢女不知凡几,他只需勾勾手指头,她们就争着往他身上扑。

他若是说要娶一个回家,那些低贱的女子,能抢破头。

国公府的妾,可不是普通的妾。

这五儿凭什么这么大口气,不给他一点面子?

“宁死不做妾?”

宁司昭阴沉沉地笑。

“那要是兄长要纳你,你也说不吗?”

“世子爷当然不一样。”林妩坦然道。

不是不想做妾,是不想给你做妾。

这理所当然的口吻,激得宁司昭恼怒。

内心深处那点子嫉妒和怨恨,被勾起来了。

“自然是不一样。”他咬着牙,乜嘴哼笑。

“你们这些低贱的奴婢,可不争着抢着去攀世子这根高枝吗。”

林妩却笑了一下。

“不攀未来的国公爷,难道攀你这个妾生子吗?”她说。

精准戳中了宁司昭的痛处。

他登时暴怒:

“你这个婊子!”

可是林妩已经牵着狗走了。

他是个瘸子,追也追不上。

气得他用拐杖猛敲地面发泄,把拐杖给敲断了。


“世子妃世子妃,谁家世子妃连遭两次掌掴?其中一个还是卑贱的下人,我恨不得杀了她全家!”

满腔戾气,压都压不住了。

宁司寒感觉很不适,但还是耐心劝说:

“柔娘,你冷静一些好吗?今天的事,你也有不对……”

沈月柔马上瞪起两个眼睛,满脸怨怼:

“好哇,你也觉得我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都针对我,污蔑我,看不起我!”

宁司寒听完,脸就拉下来了。

“柔娘,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在你心里,我的家人就这么卑劣不堪吗?甚至于我,难道我今日,不是护着你,站在你这边,为你说话吗?”

他这一说,反而勾起沈月柔对今日某些细节的回忆。

“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世子爷护着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她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两声。

“妾身还有点好奇呢,府里从没人做过劳什子紫苏。爷的紫苏饼,是哪儿来的?”

宁司寒的太阳穴,猛跳了两下。

“这……”

他的支吾,直接引爆了沈月柔。

“爷果然与那五儿那贱人私下勾缠?好一个没有非分之想的丫鬟,我看她想得海了去了!”

“来人!”

“把那小贱人,给我绑来!”

宁司寒黑脸:

“柔娘,你这是干什么,你我的事,为何攀扯他人?”

可沈月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不多时,两个婆子就推着林妩进来了。

“奴婢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林妩规规矩矩地行礼,看不出一点错。

沈月柔恨透了她这副故作清白的样子,当下就冲上去要甩巴掌:

“我打烂你这贱人的嘴!我让你会说!”

却在一寸之遥时,被宁司寒扯住臂膀。

“柔娘,你不要再发疯了!”他低吼。

沈月柔的眼睛马上红了。

“你说我发疯?”

她的表情仍是愤怒的,但语气里已带上一丝不自觉的委屈。

“世子爷,你忘了,当初是你说,你永远只爱我一个。我们约定了的。我们约定了的!”

宁司寒被她勾着想起当初,想起那个约定,心里也难受得紧。

“柔娘,我没有忘。可一码归一码,妩儿与我们的事没关系,我自问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

沈月柔打断他的话,脸上尽是控诉。

“你的家人,当着全府下人的面,当着族亲的面,辱骂我!掌掴我!还要关我一个月的禁闭!这就是你说的待我不薄吗?”

她咄咄逼人。

可是说到这些,宁司寒也来气。

“你当我愿意吗?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我已经尽力去维护你,甚至让娘失望!娘从没有对我那么冷淡过……”

“娘娘娘,你就知道娘!”沈月柔嘶吼:“到底是娘重要,还是我重要!”

“还有这个贱人……”

她挣脱宁司寒的束缚,怒目指责:

“爷是不是早想带走她了?我妨碍你们成双成对了吧?需不需要我把世子妃之位,让给这个贱婢啊!”

宁司寒无奈极了:

“我没有这个想法,柔娘,你控制一下情绪……”

可是,沈月柔已经陷入疯狂。

“贱婢终究是贱婢,我作为世子妃,难道连整治一个奴才的权力也没有吗?”

沈月柔跑到林妩跟前,伸手去抓林妩的脸。

“今天我要撕烂这个贱人,让大家看看,没了这张狐媚的脸,她还能勾引到谁!”

林妩装作受惊的样子,往后连退几步,跌倒在地。

然后故意被沈月柔抓住肩膀,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

她没有出声求救。

但是从战斗厮杀中锻炼出非凡视力的宁司寒,一眼看出,她的薄唇,无声地呢喃了几个字。


“世子妃那里该怎么说,你明白吧。”

宁司寒半抬眼皮。

这丫头,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实的,但他还是要点一点她,才放心。

毕竟,他和柔娘纯粹的爱情,不能掺进一丝杂质。

林妩唯唯诺诺:

“奴婢明白,世子爷与世子妃情深意笃,情比金坚,情有独钟。世子的眼里,永远只有世子妃,一生一世一双!”

这下宁司寒彻底没有心理负担了。

“下去吧。”

他抬抬下巴,比驱赶一条狗还随意。

林妩快步离去。

呵,任务既已达成,三个人的床太挤,她才不稀罕。

穿越到这个世界,林妩给自己定了两个小目标。

第一,她要给原主报仇。

仇人最渴望的、最珍视的、最怕失去的,她统统都要夺走!

第二,做丫鬟,做通房,做姨娘,都是把命运交到男人手上,任人宰割,命比纸薄。

她不要。

但凡想踩在她头上的,她都要踩回去。

她要踏着男人往上爬,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

第二天,沈月柔睡到快中午才醒来。

一睁开眼睛,她就挣扎着要下床。

“怎么这个点还没叫我起来,都死了不成!”

“世子妃请息怒。”

林妩快步走到床前,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

“是世子今早特意叮嘱,不要打扰您安歇。世子如此疼爱世子妃,我们又怎么好……”

一听是世子的嘱咐,沈月柔的脸色马上和缓下来。

但还是有些不高兴:

“好蠢的丫头!世子疼我是疼我,但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今日没去请安,那个老太婆肯定又对我有意见了。”

要知道,因为她身份低微,国公夫人对她很不满意。

她睡到日上三竿,还忘了请安,国公夫人肯定又琢磨着,怎么给她小鞋穿了。

林妩扶起沈月柔到梳妆台前坐下,老实巴交道:

“世子妃与世子伉俪情深,世子把您护得跟个什么似的,国公夫人有意见又能如何。”

“你这丫头,说你蠢,你还真的蠢,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沈月柔嗔怪地瞪了林妩一眼。

然后对着镜子,抚摸脖子上的红痕,回忆起昨夜的疯狂。

“唉,就是世子要得太狠,我……”

她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大变,眼神像刀子一般落在林妩身上。

“五儿,昨夜我昏过去了,是你伺候的?”

“是我。”林妩说。

语气镇定,表情淡然,还顺手拿起梳子,给沈月柔梳头。

一切都很自然。

“你给我擦洗完,就下去了?”沈月柔狐疑。

不怪她多心。

她三个陪嫁丫鬟里,五儿是最好看的。

想当初,她选这三个丫头,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众所周知,陪嫁丫鬟,大多是奔着通房去的。

男人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可正头夫人多少有不便的时候,如果没有通房,那就便宜姨娘了。

宁司寒暂时没有姨娘。

沈月柔也不想他有姨娘。

但国公府可不会允许她霸着世子,更不能让世子独守空房。

如此一来,陪嫁丫鬟就很有必要了,自己先准备几个,总比别人给你准备的好。

沈月柔精心挑选,选了一个胖的春香,世子稍嫌肥腻。

一个丑的海棠,世子下不去嘴。

一个虽然姿色尚可,但蠢笨迟钝,且宫寒难以受孕的五儿,即便被临幸了,也留不下种。

没一个能分走她的宠爱。

而且有这几个丫鬟,说出去也不会显得她太善妒——

你看呀,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贤惠的、好看的、屁股大好生养的,都给世子备齐。

我还不够识大体么。

然而,想是这样想,但对于善妒的人来说,你只要是个女的,就有勾人的嫌疑。

三个丫鬟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沈月柔怀疑。

海棠都那么丑了,只因为世子一句无心之言,沈月柔就把她打发去干粗活。

春香一看生育能力就很强,沈月柔防她跟防家贼一般,从来不让她近世子的身,生怕世子哪天不嫌腻一个强宠,搞出人命来。

至于五儿。

沈月柔从镜中,看着五儿那秾丽的眉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这丫头,瞧着不算特别出彩,但细细看,有一些勾人的美艳。

这正是沈月柔所缺乏的。

沈月柔是高岭之花,清雅秀丽,男人们虽仰慕她,但却把她当花瓶一般供起,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五儿这般,身份低贱,姿色俗媚,因着为人蠢笨,意外地有些纯真的诱惑,举手投足都能卖弄风情。

许多男人见着这种女子,便如苍蝇一般扑上去。

沈月柔虽然自信,宁司寒绝不是那种男人,她也不可能被区区一个丫鬟比下去。

但老有这么个货色在你男人眼前晃,挺闹心的。

所以沈月柔防五儿,也防得很紧。

若不是海棠犯了她的大忌,她眼下还未有孕,实在不敢用春香。

她才不会把五儿放到跟前来。

“世子就没对你说什么?”沈月柔咬着牙问。

她越看,越觉得五儿心里藏奸。

林妩却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似的,仍旧有条不紊的梳头,连力道都与往日无差别。

“没有。”

她没有多说一个字。

说得太多,不符合她蠢笨憨厚的人设。

沈月柔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把玩着一把白玉梳子。

“你倒是知趣……”

啪!

梳子被狠狠拍在桌上。

“五儿,跪下!”

沈月柔厉喝。

林妩赶紧跪下,满脸不知所措:

“世子妃饶命!五儿不知做错了什么?”

沈月柔把梳子砸到她的脸上:

“还敢狡辩,我都看见了!”

林妩立即趴在地上,装作不敢抬头:

“世子妃,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是奴婢伺候得不好吗?奴婢有罪,奴婢不如海棠姐姐,梳不出好看的发髻……”

她说的可是实话,谁会梳这劳什子盘头髻啊。

沈月柔听林妩牛头不对马嘴地告罪,面色稍霁。

她放柔声音道:

“我,你们是知道的,只要世子好,我一切都好。昨夜的事,我都已知道了,既是世子愿意的事,五儿,你不必瞒我。”


海棠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赶忙道:

“世子妃息怒!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夫人虽推荐了五儿,但也得五儿争气,才有可能成为世子爷的人……”

她的想法是,先抬举一下五儿也没关系,反正她最终都要犯错,被发卖出去的。

而且这么一来,显得沈月柔大度之余,也算对宁夫人给的任务有所回应。

说不定宁夫人一开心,就让渡部分管家权给沈月柔。

这不皆大欢喜吗?

听了她掰开揉碎解释,沈月柔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可是我一想到要抬举五儿那贱人,心里就不舒坦……”

“世子妃,要为大局着想啊。”海棠劝道:“五儿终究都会是二爷的人,您何须介怀?”

“对对对!”宁司昭在一旁露出淫笑。

“嫂子,就这么办吧!”

沈月柔不情不愿地跟宁夫人提了这件事。

宁夫人诧异:

“你说你要放个人在寒儿身边服侍?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母亲这是何意。”

沈月柔很不高兴,觉得宁夫人装模作样。

“不是母亲耳提面命,让儿媳给世子爷添个人吗?我岂是那等霸道妒妇,其实早已备好了人选,就是这个五儿。”

“你这么贤惠?”宁夫人还是不大信。

沈月柔气得脸青:

“母亲未免有些侮辱人了!”

“扬州的船要回来了,近来世子爷要忙营中的事,又要忙买卖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得少。儿媳见他都瘦了,着实心疼,所以才想着,派个丫鬟跟在他身边,好歹照顾他吃穿。”

这话说到宁夫人心坎上了。

宁司寒作为世子,是未来的宁国公,早早就接管了一些家中的买卖,以作历练。

扬州的香料生意,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

宁家祖上从扬州发家,虽然后来走的是武将之路,特别到了宁国公这一代,征战沙场,打下国公府的政治家业。

但对于宁家来说,香料生意是根。

宁氏香料不但出名,还很得当今圣上看重,每年的香贡里头,总有一份出自宁国府。

也就是说,这不仅是买卖,还是脸面。

因着这重要性,宁司寒对待扬州回来的船,是慎之又慎,忙得脚不点地。

宁夫人看他那没空收拾自己的邋遢样子,也是心疼。

“好吧,你也算是有心了。”

宁夫人摆手说。

难得沈月柔松了嘴,干点大户人家主母该干的事,宁夫人也不想跟她吵架。

“叫那孩子来瞧瞧吧。”

林妩便被叫进了宁夫人的天香居。

“奴婢拜见夫人、世子妃。”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来这里。

作为一个养狗的小丫鬟,她能见到国公夫人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而今宁夫人竟然派人传她到自己的院子去,实在令人费解。

可是当看到沈月柔一脸不忿地坐在宁夫人下首,她又似乎知道了什么。

“抬起头来我看看。”宁夫人说。

林妩抬起头,与宁夫人对视。

后者眼中的审视与探究,让她有了一个猜想。

莫非……

“模样倒是齐整,只是,为何如此眼熟?”宁夫人嘀咕。

立在一旁的周大娘提醒道:

“这是上次家宴,进紫苏汤的丫头。”

宁夫人的脸马上绿了。

那实在是一段不大美好的记忆。

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天,宁夫人一想起,还是会有一种菊花火辣辣的错觉。

“哦,是那丫头啊。”她原本有些高兴的表情,冷下去了。

宁夫人并不喜欢林妩。

首先,家宴被创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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