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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欲又野,偏执大佬缠她上瘾完结文

李弗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梁颂薇低头,看着水杯里清澈的温水,“昨晚跟他见面,只是为了还他个人情而已。”没想到还越欠越多了。“你还人情,就是以身相许是吗?”“不是!”

主角:梁颂薇傅暨臣   更新:2025-03-29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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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颂薇傅暨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又欲又野,偏执大佬缠她上瘾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李弗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颂薇低头,看着水杯里清澈的温水,“昨晚跟他见面,只是为了还他个人情而已。”没想到还越欠越多了。“你还人情,就是以身相许是吗?”“不是!”

《又欲又野,偏执大佬缠她上瘾完结文》精彩片段

梁颂薇低头,看着水杯里清澈的温水,“昨晚跟他见面,只是为了还他个人情而已。”

没想到还越欠越多了。

“你还人情,就是以身相许是吗?”

“不是!”
她睡得正好被闹醒,有些不大情愿,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希望他速战速决。

她等他逐渐平复,方才推了推他,想要坐起来,“暨臣哥,我可以回了吗?”

傅暨臣未置一词,将她按回床上,俯身去啃她细白的脖颈。

梁颂薇慌了,拿手挡他,一双桃花眼雾濛濛的,“别留下痕迹了......我是要住宿舍的......”傅暨臣才不理会她的央求,声线带着纵欲后的喑哑,“别跟我提条件。”

梁颂薇知趣地闭了嘴,没错,她有什么资格跟甲方爸爸提条件。

有困难要自己想办法克服。

这会儿傅暨臣显得极其有耐心。

他真的很会,梁颂薇很快丢盔弃甲。

这次结束,梁颂薇再也不提走不走的事了,她嗓子都哑了,又累又困的,赶紧睡吧。

床上一片狼藉。

傅暨臣想叫她起来洗了去次卧睡,她直接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咕咕哝哝的,“我要睡觉。”

傅暨臣站在床边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团,帮她关掉床头灯,自己去洗好,上次卧睡了。

但是他没睡着,于是去客厅打开笔记本处理了几封邮件,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就摁熄在烟灰缸里。

他在沙发里略坐了片刻,起身回去睡觉,可鬼使神差地就走向了主卧。

他倚在门框没进去,卧室里还遗留着前头两人欢好过后旖糜的气息。

这时,床头柜上梁颂薇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傅暨臣走过去拿起来看。

梁颂薇的手机没有设密码,一划就打开了。

这是一条来自海外的短信:薇薇整条短信只有这么一个称呼,但后头却仿佛还有许许多多未尽的话。

又是曾衍章。

傅暨臣无声冷笑,将短信删除,号码拉黑。

六点,傅暨臣叫梁颂薇起床。

梁颂薇压根没睡够,大脑处在宕机状态,又躲进被子里。

傅暨臣幽幽说道:“你八点有课。”

梁颂薇瞬间清醒,手脚麻利地爬起来冲了个澡。

傅暨臣住的这边离她学校乘地铁也得差不多一个小时,她不快点赶不上《文献资源建设》老张的课,老张是出了名的严厉,只要上课一次点名不在期末就会被挂科。

她七手八脚地穿好,出来却看见傅暨臣正表情淡漠地坐在餐桌前,冲她道:“过来吃饭。”

餐桌上摆了一桌西餐。

梁颂薇扫了一眼,朝玄关走去,“我赶时间呢暨臣哥,迟到了会挂科的。”

“吃完了我送你。”

“不用了,耽误你去公司。”

她说话间已经套上了羽绒服,踩上雪地靴背包一拎,拉开门就走了,“回见暨臣哥。”

大门不轻不重地“哐”一声响,独留傅暨臣一人坐在餐桌前面对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梁颂薇疾步走去了地铁站,经过煎饼果子摊时,才猛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她约了张鉴一起吃饭。

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四十一,来不及了。

她挤上地铁后抱住扶手杆,赶紧打开和张鉴的微信聊天界面:抱歉抱歉抱歉,赶不回去了,晚上请你在外面涮羊肉吧。

张鉴秒回:没事,我刚好第一节没课,也不想起。

梁颂薇知道他这么说其实只是不想叫她内疚。

张鉴可是英语系的学霸,9月份过了CATT一口,11月份刚过了BEC的中级。

家里往上数两代都是搞外交的,自带语言天赋,特别勤恳自律,绝对不可能睡到现在还没起。

她正想着,张鉴又回了两条:不巧的很,中午有个外国使团要来,我陪同翻译,晚上在礼堂有活动。

等你六级考完,下周周五晚上八点你看怎么样?

让我来请你去吃涮羊肉。

梁颂薇看着第二条信息愣神,张鉴真的总是非常妥帖,早早地把时间定了,让她好做安排。

她回:可以,不过还是我来请,不然我就不去啦!

张鉴很痛快地发了个“好”。

外国使团要来的事梁颂薇也知道,是法国一所文理研究大学派师生团过来交流。

舒恬也参加了晚上在礼堂的欢迎仪式,她们集体跳一曲最近在网上火出圈的古典舞。

梁颂薇什么都没参加,她只想好好学习,拿上奖学金。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从来没有因为“钱”发过愁。

但现在,她不得不为自己,为家里,争取更多更多的存款。

地铁到站,已经七点四十五了。

梁颂薇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开到教学楼下,等赶到教室,老张正在点名。

他不满地从眼镜片上方瞟了一眼慌里慌张跑进来的梁颂薇,继续叫名字。

梁颂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浑身不自在地走到中间第二排舒恬旁边坐下。

舒恬小声问她,“你怎么才来啊?”

梁颂薇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老张一拍桌子,厉声呵斥,“安静!”

吓得舒恬一哆嗦,拍了拍胸口,再不敢说话。

一下课,舒恬也没工夫跟她唠了,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昨晚上怎么没回来呢?

给你留了一晚上的门。

你现在赶紧回宿舍睡一觉吧,你瞧你黑眼圈重的。

先不说了,我得练舞去了,晚上我们可就要上台表演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这个时候张鉴又一条微信发了过来:晚上要不要一起来礼堂?

梁颂薇不假思索地回了一条:去不了,我得复习呢。

毕竟距六级考试就差五天了。

张鉴:微笑JPG,好的,以后也会有机会。

梁颂薇:嗯嗯。

她回复完消息就回宿舍睡觉去了,没睡好脑子都不太灵光,根本没办法学习。

她回到宿舍,很好,除了舒恬,另外两个人也不在。

她脱了针织连衣裙去镜子跟前看,脖子上那个被傅暨臣嘬出来的吻痕非常明显,不过好在她头发披散下来就遮挡住了。

她转了一圈,看见右边的玲珑的肩胛骨上也有。

她爬上床套上睡衣。

床帐带来的密闭空间让她很有安全感,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中午睡醒,她去吃了饭,下午上了两节课就又上自习室待着了,带上耳机练听力。

可没一会儿她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她一看是舒恬的来电,赶紧走出去接。

“喂,恬恬?”

“颂薇快来!

江湖救急啊!

《渔舟唱晚》大合奏一个弹琵琶的妹子低血糖晕倒了,你来顶一下吧!

只有你能帮忙了!”


彼时傅暨臣正在汇萃饭庄的包厢里,傅父傅母都在,跟郁臻一家子吃饭。

傅儒则与郁平邦是十几年的老战友,虽然个把月没见面了,但一点都不生疏,一见面大国博弈、国内政局、经济建设......天上地下都被他们聊了个遍。

郁臻的妈妈白云只比温雅年轻一岁,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长相很严肃,但性格还好。

她看着郁臻,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她,“我们臻臻翻过年该二十六了,一天天就知道忙工作,结婚这事情就不能提,一提她就急。”

郁臻余光扫了一眼傅暨臣,抱住白云的胳膊撒娇,“哎呀妈妈,现在的女孩子都三十岁以后才考虑结婚的事,跟你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

温雅听着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云这是希望他们傅家给个准话呢,对郁家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心里其实早有预备。

“暨臣也是这样,年头上他爸爸催了他几次,他可好,直接搬出去住不回家了。

今天若不是臻臻叫他来,他都不赏我这个面子。”

傅暨臣坐在傅儒则身旁,与郁平邦聊着关于无人机技术的核心问题,并没有在意几位女士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时候,他扣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起身朝郁平邦欠了欠,“郁叔叔,抱歉,我接个电话。”

郁平邦笑道:“好。”

又对傅儒则道:“你这儿子养的好,明年该二十九了吧?”

原本他是不太好意思跟傅儒则提起两家儿女的婚事,毕竟当年他们也只是酒桌上的口头协定,但耐不住他的宝贝女儿当真喜欢傅家这小子。

出门前他被妻女叮嘱了好多遍,让他今晚上一定要让傅家给个准话。

他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硬上。

傅暨臣出来走廊上接电话,听了孙契的一番描述,剑眉深拧,沉声道:“你上去,看着他们。”

他挂了电话回到包厢里,径直去衣架上取他的大衣,“郁叔叔白阿姨,抱歉,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傅儒则生气,“你这孩子,你郁叔叔白阿姨好不容易有空,臻臻也在这儿,你怎么饭吃没一半就走了?”

“真有事,改日我做东,到时候自罚三杯,给郁叔叔白阿姨,还有臻臻赔礼。”

他说完再也不耽搁,甩下一屋子人离开了。

司机老赵已经将车开出来在饭庄门口等他,冷着脸的傅暨臣上了车,“去慕斯铂。”

*包厢里,白云跟郁臻母女俩的脸色都很难看,一桌子人不尴不尬的。

温雅只好骂自己儿子,“这混账东西,一天天不着家,好不容易跟爹妈出来吃顿饭,说走就走!”

她说着凶巴巴地瞪傅儒则,“子不教,父之过,都是你小时候给打少了!”

傅儒则:“......你儿子跟你一个德性,你是公司比老婆重要,他是公司比妈妈重要!”

傅儒则:“......”白云原本一肚子不高兴,但经温雅这么一番插科打诨,气也没法发出来了,只能自己忍着。

郁臻心里的话在嗓子眼滚了滚,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什么公司有事?

八成又是被那个妖精给叫走了。

可是她不能说,她如果说了,不但显得她嫉妒,还是背后嚼人舌根子。

*孙契得了傅暨臣的命令,搓了搓手,这事可真扎人。

他原地转了几圈,抓了抓头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进电梯摁了12楼,走到1206门口,很重地叩了几下门。

梁颂薇此时正捂在被子里,她已经鼻塞打喷嚏流鼻涕,感冒三件套一件不少了。

刚喝了一杯热水,空调热气也开的足足的,但为时已晚。

听见敲门声,她跟张鉴四目相对。

张鉴道:“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提声问外头,“请问哪位?”

“你好,我叫孙契,跟梁小姐认识。

我刚才看到梁小姐来我们慕斯铂,所以过来问一下梁小姐有什么需要没有。”

张鉴诧异,礼貌地说:“你稍等一下,我问问。”

他走回卧室,“颂薇,外头是一个叫孙契的,说跟你认识,要开门吗?”

“孙契?”

梁颂薇有些不可置信。

“对,孙契。”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梁颂薇想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前头被冻僵了,现在什么都应对不了。

恰在此时,又一阵敲门声传来,与张鉴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张鉴看了眼来电的标注,是“快递外卖”,他先接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先生,我是外卖跑腿的,您需要的药品已经给您买来了,麻烦您签收一下。”

“好,我这就来。”

他准备开门去拿药,便听见孙契在跟外卖小哥说,“里头是我朋友,你直接给我吧。”

张鉴一把拉开门,从外卖小哥手上夺过药品,对孙契道:“这位先生,你这样就不礼貌了吧?”

说完他准备关门,岂料孙契早有准备,用手臂撑住不让他关,笑呵呵地冲他道:“是梁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我可以送她去医院。”

两人正僵持不下,梁颂薇走了出来,“孙秘,我跟你走。”

张鉴不理解,问梁颂薇,“他到底是谁?”

梁颂薇正想解释,却听门外出现了一道杀气腾腾的声音,“梁颂薇,出来。”

梁颂薇战栗了一下,被张鉴扶住。

她赶紧拂开他的手,“你先别问了,今晚多谢你。”

在门口突然现身的傅暨臣紧绷着面孔,眼神森寒,盯着张鉴问梁颂薇,“多谢他什么?

跟你一起开房吗?”

梁颂薇站到了张鉴前面,“暨臣哥,别为难张鉴好不好?

他是好心帮我。”

傅暨臣磨了磨牙,往后退了一步,将门口的路让开,“出来。”

梁颂薇跟张鉴告别,“我先走了,你不用担心。”

她脚步虚浮,头昏脑涨。

可能要发烧了,她想。

走过傅暨臣身前,又勉强往前了几步,她忽地眼前一黑,到底还是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一睁眼就是刺目的白色,入鼻都是来苏水消毒液的味道。

“醒了?”

梁颂薇循声望去,高大的男人走近病床边,看了一眼她的吊液,又摸摸她的额头,“怎么把自己整病的?”

梁颂薇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巴巴地望着他,眼眶就红了。

“怎么?

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开房,难道还有什么身不由己的隐衷?

你还委屈上了。”

他给她倒了杯温水,“喝了。”

梁颂薇艰难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觉脑袋上一阵一阵地跳着疼。

她接过水杯握在手里,“我还没跟辅导员请假,今天......今天周六。”

梁颂薇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忘了。”

“你确实记性不太好。”

傅暨臣眼神冷厉,“我记得我才刚和你说过,不要再跟他有来往。”


十二月初的华京,气温降到负十摄氏度以下。

华京大学自习室里,已经差不多夜里十一点了,但因为临近英语四六级考试,又快要期末了,所以自习室里仍然满是埋头学习的莘莘学子。

坐在角落里的梁颂薇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看见手机微信上言简意赅的“出来”两个字,慢吞吞地起身收拾着桌上的书本纸笔,放进背包里,而后穿上羽绒服,拎着背包往外走。

“颂薇!”

一个男声轻声叫住她。

梁颂薇转头,对上张鉴清澈的笑眼,“你的保温杯没拿。”

梁颂薇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她粉格子花纹的保温杯,她接过来微笑,“谢谢啦!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张鉴指了指他刚才坐的位置,“我在那边,看你学的认真,没过来打扰你。

正准备走呢,看你也在收拾东西。”

“那一起走吧。”

“你的背包重吗?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就几本书。”

张鉴说着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硬壳笔记本,“这里头都是六级的重点,我想你可能会需要。”

梁颂薇眼眸一亮,“我可太需要了呀,真好!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梁颂薇接过来大概翻了翻,里头密密麻麻的红蓝黑三色笔记写了大半本,字体也很潇洒好看。

梁颂薇好奇,“你们英语专业的,不是不需要过四六级吗?

你怎么会做六级复习重点?”

“之前替我堂弟总结的。”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转眼已经来到了自习室门口。

“太谢谢你了,明天我请你吃早餐吧。

早上七点,食堂见好吗?”

梁颂薇话音刚落,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不差分毫地驶停在了她面前。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男人刀削斧刻的一张面孔隐匿在车厢的黑暗里,只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来搭在了车窗上,声线低沉,“上车。”

梁颂薇赶紧用拿着笔记本的那只手挥一挥跟张鉴告别,“我先回啦,谢谢你的笔记哦!”

张鉴还想问什么,但梁颂薇已经绕过车尾去了另一边,司机替她打开车门请她上了车。

梁颂薇上车后坐定,拉开背包拉链,正准备将张鉴给她的笔记本放进背包里,却不料一不留神被傅暨臣从她手中抽走。

他随意翻了几页,然后略显不屑地丢还给她。

梁颂薇抿了抿唇,默默将笔记本放进背包,跟他打商量,“暨臣哥,我今晚上不留下过夜好不好?

我明天早上第一节有课,怕赶不及。”

傅暨臣微眯眼,身子左倾迫近她,单手捧住她半边脸颊就照着她粉嫩的唇瓣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的一下,令梁颂薇有温情的错觉。

他问她,“刚才那个男生是谁?”

“英语系的一个同学。”

“他喜欢你?”

“没有,”梁颂薇急忙否认,“普通同学。”

“不要再跟他有来往。”

梁颂薇顿了一下,继续解释,“我们真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而已。”

“你跟谁‘我们’‘我们’的?”

梁颂薇一时语结,“‘我们’......‘我们’它只不过是一个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代词......行了,你别说话了。”

傅暨臣靠回真皮椅背上,阖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他出差了半个多月,上华盛顿签了份合作,又去港城参加了行业峰会,会议一结束便回了华京,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落地便来接她了,结果她在这准备跟他较语法的真。

见他不高兴,梁颂薇老老实实不再说话,拿出手机给室友舒恬发消息:我晚点回宿舍,给我留个门。

舒恬:₍˄·͈༝·˄*₎ ◞ ̑̑!!!

给你带了小馄饨啊!

早点回来吃哦,不然糊了!

舒恬十点半就和她男朋友魏鞍离开自习室出去吃夜宵了,说晚上回来给她也捎一份。

梁颂薇:收到!

她发完信息熄了屏,靠后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呆。

结果车子行驶时的白噪音,让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傅暨臣可没那么好心,到了地下车库便将她叫醒了。

梁颂薇眯缝着眼,意识有些混沌,跟他进了电梯,顶灯在上方散射的白光在夜里也显得惨淡不振。

梁颂薇一进去便靠着电梯壁继续半睡不睡的。

电梯到达,傅暨臣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外带,“上我这儿补觉来了,嗯?”

进了他的大平层,入目黑白灰三色,冷肃到没有人气。

梁颂薇不喜欢这样无情的家装风格,但她是乙方,当然不可以对金主爸爸的喜好挑三拣四。

傅暨臣松了领带,将脱下的大衣随手搭在沙发上,坐下去点了根烟。

他眼皮半掀,看向她,“咖啡。”

“好。”

梁颂薇放下背包,将羽绒服挂在门口,先去厨房洗了手,而后给他冲磨咖啡。

梁颂薇总觉得傅暨臣是打小没受过一点儿罪的,所以喝苦咖啡什么都不加,纯属找虐。

咖啡刚冲好,傅暨臣便出现在了她背后,严丝合缝地贴着她,一手环住她纤瘦的腰,一手去摸索她的手背与她十指交缠,就这么握着她的手一起端起咖啡喂到自己唇边喝尽。

玻璃杯放回吧台的下一刻,他掌住了她的后脑勺,去纠缠她的唇舌。

梁颂薇尝到了他口中烟草与咖啡混合的味道,是霸道的雄性气息,极具侵略性。

梁颂薇只觉身子有点软,全靠他另一只劲实的手臂勒紧了她的腰,她才没有滑下去。

她娇喘吁吁,“我还没洗澡......”她其实想说,你也没洗。

傅暨臣揽着她缓了一会儿,撤开身子,“去吧。”

梁颂薇匆匆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出来见傅暨臣也已经洗好了,松松垮垮地套了件浴袍,勃发的胸肌若隐若现。

梁颂薇移开目光,去拿手机,一看仅差几分钟就要一点了。

她想催傅暨臣赶紧进入正题,她还要回学校呢,可傅暨臣这会儿反倒是不疾不徐的了,慢悠悠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梁颂薇掀开鹅绒被钻了进去。

傅暨臣进来放下水杯,又去阳台接了个电话,说了得有七八分钟还没结束。

困意上头,梁颂薇等不住了,先趴着睡了一觉。

她也不清楚傅暨臣什么时候摸上来的,他下手重,愣是把她给揉醒了。


“可是、可是我也没跟他们磨合过呀?

这也太突然了!”

“所以你赶紧来,你们还能一起过一遍!

我们在大礼堂化妆室里呢!”

“行吧。”

梁颂薇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匆匆赶过去。

已经换了舞蹈服、做好了妆发的舒恬外头穿了件羽绒服,正在礼堂侧门等她,一起的还有《渔舟唱晚》的主奏,一个弹古筝的十分高挑丰满的学姐,她主动向她伸手,“你好,我是林瑗,你好漂亮啊,多谢你来帮忙!”

梁颂薇看出她是个自来熟,跟这种人相处很省事,她与她握手,“谢谢,你也很好看。”

林瑗挽住她领她进了化妆室,里头有几个做好妆造的男生女生,纷纷对她投来友好的微笑与问候。

林瑗挑了一套宋制古装让她换上,“唉,做头发可能来不及了,怎么办?”

梁颂薇拿上衣服,“没关系,我化点妆,披着头发就行。”

“可是其他人都是非常标准的发髻,”林瑗也为难,“你这样会有些不统一。”

舒恬插话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拿起乐器磨合两遍。

颂薇,你先去换衣服吧。”

“好。”

梁颂薇进了换衣间。

这套宋制是改良过的,穿起来并不复杂,她很快就穿好了出来。

舒恬眼睛一亮,“哇,仙女颂薇!”

在场其他人也都纷纷夸赞梁颂薇漂亮,梁颂薇落落大方地接受了大家的赞扬。

林瑗笑着把她拉到大家跟前,塞给她一把琵琶,“快试试手吧。”

舒恬这时候被她队友叫走,“快啊舒恬,下一个该我们了,候场去!”

“来啦!”

舒恬走之前给梁颂薇鼓了个劲,“仙女颂薇!

加油加油!”

梁颂薇给她比了个心。

合奏的几位乐器手人都很好,大家一起合了两遍,第一遍梁颂薇跟慢了一个拍子,第二遍就恰到好处了。

林瑗抓紧时间给她扫了个腮红,贴了花钿,“你底子太好了,根本不需要打扮已经艳压我们了。”

梁颂薇笑,“学姐,你这个情绪价值给到满分值了。”

到梁颂薇他们候场的时候,她虽然从前也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但这回太仓促了准备的不充分,所以她心里头是很忐忑,精神高度紧张。

好在这也使得她能全神贯注,跟大家合奏的天衣无缝。

整首曲子从优美舒缓到急骤有序,再到结尾的含蓄蕴藉,余韵悠长。

一曲终了,底下爆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梁颂薇其实已经多半年没有摸过琵琶了,但前十几年的训练已经使她的指尖有了记忆,一碰到丝弦,手指便与其合二为一了。

退场之后,她刚回到化妆室,张鉴便来找她了。

“颂薇,你好棒。

前头主持人说‘琵琶:梁颂薇’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你上台我才确定真的是你。”

“被朋友摇来临时充了个数。”

林瑗走过来再次感谢梁颂薇,“幸好今天有你,以后加入我们好不好?”

梁颂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得拒绝学姐了,我以学习为重,必须要拿到奖学金。”

林瑗滞了一下,她觉得梁颂薇看起来就像那种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会在乎奖学金?

但她没有多问,“好吧,人各有志嘛。”

梁颂薇去换好衣服出来,张鉴跟林瑗还在聊着。

梁颂薇问张鉴,“使团那边工作结束了吗?”

林瑗打趣道:“这里不是有他更重要的工作吗?”

张鉴解释,“我一会儿就回去。

走吗?

我跟你一起出去。”

“好。”

梁颂薇跟林瑗以及其他同学告了个别,与张鉴一起往外走。

张鉴白净斯文,梁颂薇秀气精致,两个人走在一起十分般配,引得过道上的同学纷纷侧目。

张鉴先开口,“我没想到你还会弹琵琶,弹得真好,琵琶据说很难学。”

梁颂薇笑笑,“我好久没弹,手都有点生了。

好在《渔舟唱晚》我一直喜欢,所以谱子记得清楚,才没露怯。”

两人走出来,绕过礼堂前大门。

真是冤家路窄。

又是傅暨臣。

他刚从车里出来,身上笔挺的黑色羊绒大衣,愈发显得他颀长挺拔。

他侧眸瞥了梁颂薇一眼,仿若不认得她一般,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径直走入礼堂。

傅暨臣昨天晚上坐在车里,因此张鉴当时没有看清他,并不知道他就是昨晚上来接梁颂薇的那一位。

他也不知此时梁颂薇心里头排山倒海的。

果然,梁颂薇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傅暨臣的消息:去车里等我。

梁颂薇:要六级考试了,我得复习。

傅暨臣:回家复习。

“家”?

梁颂薇心里冒出一百串问号,她可不喜欢那个“家”。

而且之前傅暨臣只在每周三找她一回,而昨天是周四,今天是周五了。

梁颂薇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刚才又被他撞见自己和张鉴走在一起了。

她给他回复:我不坐你的车了,我现在坐地铁过去。

她到了古北明苑,坐到餐桌前拿出前头在自习室没刷完的题继续刷。

十一点傅暨臣带着一身淡薄的酒气回来,他的大衣搭在左手臂弯,走到餐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了,单手解掉领带,跟大衣一起丢在了梁颂薇的试卷上。

梁颂薇:“..................”发什么酒疯?

她暂停了听力,取掉耳机,起身去给他泡醒酒茶。

热腾腾的醒酒茶端过来,她拿起他的大衣与领带挂到了玄关。

傅暨臣捏着杯子没喝,“总缠着你那小子叫什么?”

梁颂薇愣在玄关,“他没缠着我。”

“那就是你缠着他?”

梁颂薇觉得他不可理喻,“没有。”

傅暨臣端起水杯呷了一口,“不要拿着我的钱,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梁颂薇咬了咬牙,“我不会。”

“你爸爸躺在ICU,一个月好几十万。

你爷爷奶奶,一个帕金森一个中风半身不遂,你还有个才十岁的弟弟,除了我,别人都负担不起。”

说到此处,傅暨臣停顿了一下,而后一字一顿对她道:“包、括、曾、衍、章。”

听见这个名字,梁颂薇心脏一哆嗦。


梁颂薇给自己盛了一碗白粥,喝完又去吃了一种感冒药。

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是新换过的,她前头从浴室出来时看见服务员将换下的收走了,因此很放心地躺了上去。

她打开手机看消息,有很多未读。

有舒恬的,有张鉴的,还有她姑姑的。

舒恬昨天晚上就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晚上回不回宿舍。

稍晚点又告诉她你前男友都找到我的电话了,问我你在不在宿舍。

其实说起来,梁颂薇跟曾衍章提分手没几天,也就是这一两个星期的事。

为什么她跟傅暨臣都五个月了,却这段时间才跟曾衍章提分手呢?

此事说来话长。

她犹记得她父母五月份出车祸的那一天,曾衍章的母亲傅韵则一听说,第一时间就及时地赶过来帮她处理。

傅韵则一出面,事故后续处理的很快,一路绿灯。

在医院,医生们对她爸爸的抢救也是倾尽了全力。

傅韵则当时还给了她一张卡,说她爸爸接下来治病的花销会很大,让她先拿上这笔钱用着。

然后揽着她悲切地说,“可怜的孩子,有阿姨帮你,你一定要坚强一点。”

其实她那时骤临巨变,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还来不及悲伤。

听傅韵则说话,也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但她心里对傅韵则是非常感激的。

傅韵则跟她的妈妈顾瑾是大学舍友,关系亲密。

傅韵则家庭出身好,父母都在誉宁市长西大学任教,住在长西大学的家属院。

梁颂薇的父母在长西大学毕业后留校,也搬进了长西大学家属院,因此两家来往更多了些。

傅韵则大学毕业便嫁给了高官子弟曾筹志,次年生下曾衍章。

而梁颂薇的父母因为忙于学业,成家生子都晚,三十岁才有了梁颂薇这个女儿。

后来,因为丈夫曾筹志四处调任,傅韵则随他换了很多城市居住,就把曾衍章留在了外公外婆身边上学。

曾衍章比梁颂薇大了六岁。

他从小拿梁颂薇当妹妹看,但这份情愫在他青春期过后渐渐变成了悸动,到梁颂薇高分考入华京大学后,两人确定了恋人关系。

那时,傅韵则是默许他们交往的。

毕竟,梁颂薇的父母亲在长西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担任教授,一个在国际政治经济学、发展经济学、区域经济学、新制度经济学、转型经济研究、公共政策‌等方面颇有建树。

另一个则专攻城市治理、城市公共空间治理。

夫妻二人所撰述的论文回回都刊登在国内外知名期刊上,也获得过很多奖项。

而梁颂薇的父亲梁维民,还是政府的工作人员。

所以傅韵则对两个孩子的交往,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可也才一年多,梁颂薇的父母便出了事。

傅韵则那天及时伸出援手,帮她将各个方面都处理好了,临走前还劝慰了她一番,可最后话锋一转,叮嘱她,“薇薇,你有什么困难,就来找阿姨,阿姨会尽力帮你解决。

但这些事情,咱们暂时先不要告诉你衍章哥哥好不好?

他在国外,知道了也只能是干着急,你说对不对?”

梁颂薇点头,她也不想要曾衍章为她担心,因此那段灰暗的日子,她几乎不接曾衍章的电话,因为她怕自己情绪失控,在曾衍章面前说漏了嘴。

她借口学业繁忙,活动繁多,只回他消息。

再后来,过了两三个月,为了维持她爸爸的生命,家里的积蓄、包括肇事司机和保险公司的赔偿款都快用完了。

她爷爷奶奶的情况也非常不容乐观,她姑姑只好辞去了誉宁市第六中学高中数学老师的工作,在家照顾两位老人。

幸好她爷爷奶奶每月还有退休工资,不然仅靠着她姑父万钧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全家,那可真是太艰难了。

一个周六的晚上,她姑姑姑父,还有她十七岁的表弟万淳州,十岁的弟弟梁颂祺,大家坐到一张桌子上开了个家庭会议。

她姑父万钧在长西附中担任副校长,但此时他只有身为长辈的和蔼。

他说:“薇薇,姑父跟你姑姑的意见是这样,爷爷奶奶的存款是他们二老的养老钱,咱们不能动。

我跟你姑姑这些年呢,倒也存了些钱,都在这两张卡里了,你先拿去给你爸爸治病,后续,咱们再想办法。”

梁颂薇摇摇头,眼眶湿润,“不行,我不能用姑姑姑父的钱,淳州还小,他将来要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姑姑现在又辞了工作......绝不能因为我爸爸把咱们一大家子都拖进苦海里去。”

万淳州刚上高二,虽然年纪不大,但对很多事情也都有了自己的见解。

他说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个男人,我自己的亲舅舅有难,我还能袖手旁观吗?

只要舅舅有一点治愈的希望,有一点苏醒的希望,咱们都应该全力救治,不然姐姐你跟颂祺......”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揉了揉坐他身边的梁颂祺的小脑袋,“该怎么办呢?”

梁颂薇真的十分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家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姑姑姑父,我想,把我们家的房子卖掉。”

她姑姑梁维年一听就不同意,抽了张纸巾擦眼泪,“傻孩子,你把家卖了,那可就连个念想都没了。”

梁颂祺一听也更难过了,“姐姐,不要,不要卖我们家!”

梁颂薇将弟弟搂在怀里,“可是我们没有钱给爸爸治病了......”梁维年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侄女,“要不,就把你爷爷奶奶的房子卖了?

反正你爷爷奶奶现在也一直在姑姑家住着,那边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这怎么能行?”

梁颂薇一口回绝。

可是如果这些办法都不用,那么她爸爸只能在医院里等死。

就在她走入这个绝境的时候,是傅暨臣给她递了一份合同。

那是七月中旬的某一天,傅暨臣从华京到誉宁来洽谈业务,晚上约她出来,在一家西餐厅吃饭。

这家西餐厅坐落于誉宁市CBD的一栋商业综合体的顶层,从这里可以俯瞰到半座誉宁城的风景。

夜幕中,华灯初上,这座城市的每一隅都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她甚至都还记得那天上了什么菜——金枪鱼天妇罗卷、菊苣沙拉、魁北克A级鹅肝、酥皮三文鱼、北极鲑鱼、炖牛小排、比利时皇家巧克力慕斯、焦糖桃子芝士蛋糕。

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

因为这些菜没有一个是她爱吃的。

她不大喜欢吃西餐。


今天她没穿宽松的T恤和工装裤、老爹鞋。

因为她知道,傅暨臣虽然从没表现出他对某一类女孩子的特定喜好,但长辈肯定是喜欢温柔大方、贤惠持家型的。

她找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下身是直筒牛仔裤,外头套了件米灰色皮草,整体中规中矩。

五点之后她如约来到傅家。

傅月臣在门口等着她,笑容甜美,“臻臻姐,快进来,我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歌剧院蛋糕和布朗尼哦。”

郁臻随她进门,“伯母在哪里呀?

我先跟伯母打个招呼吧。”

“行,她们在那边小客厅。”

傅月臣将她往小客厅带,里头几位妆容精致的贵妇们正在麻将桌上玩得热火朝天。

“妈妈!”

傅月臣走到温雅身后,亲昵地往她肩上趴,“臻臻姐来了。”

郁臻走上前,“伯母,我来找月臣玩,好久不见您,过来跟您打声招呼,”她说完又向在座的另外三位太太微笑示意,“阿姨们好。”

温雅也有五十岁了,但因为保养得当,面部肌肤平整细致,全无一点毛孔与皱纹,一看便知道是长年养尊处优的。

她听见傅月臣与郁臻的话,从麻将牌上抬眼看向她们,“哟,是臻臻呀,快来快来。

你们年轻人忙,还真是好久没见了,最近工作怎么样?

比赛多吗?”

郁臻也走到她身后来,很自然地帮她捏肩,“比赛不多,但是要带队员,事情也很繁杂。”

温雅笑着跟另外三位太太说,“你们瞧瞧,我们臻臻可体贴的很。

就跟我亲闺女似的。”

坐她左手边的廖太太说道:“那就赶紧提上日程吧,暨臣也该成个家了,我们姐几个早准备好红包了,一直送不出去啊!”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郁臻平常看起来酷酷的,但到底是女孩子,被打趣之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傅月臣拉着她叫大家看,“臻臻姐害羞啦!”

温雅跟着大家一笑而过,便将此事给含混过去了。

她其实一直不是很喜欢郁臻所从事的职业。

在她看来,女孩子如果有事业心当然好,但也不该从事电竞、机车这样男人的游戏,一天天没个女孩子样。

若是没有事业心也没有关系,就该像她家月臣一样,去学个艺术,培养培养品味,预备好将来做个太太。

可是她丈夫傅儒则当年自己在老战友面前许了诺的,她也不好驳了丈夫的面子。

再且她们傅家公司所主研的高性能推进与动力技术、仿真技术和先进制造技术,在军事上也大有效用,与军方有不少深入的合作。

而郁臻的父亲郁平邦在部队里恰好跟这一块是有干系的。

不过话说回来,温雅想,郁臻行不行还得是她儿子自己说了算。

反正她儿子自己都不急,她急什么?

傅暨臣这一年年初被他老子催婚催了几回,不耐烦直接搬出去住了。

那显然是不想结婚的,至少是不满意郁臻做结婚对象,要不然早巴巴地领证了。

男人的德性她能不清楚?

不过想想自己儿子再有两年都三十了,这么些年也没听人说他外头有养着女人什么的。

以前她还引以为傲,觉得自己儿子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可一直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也不对劲啊,该不会是不行吧?

温雅想到这里,突然坐不住了,麻将桌子也坐不下去了。

她起身,让郁臻帮她打,“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月臣,给你二哥打电话,叫他回家。”

傅月臣去拿手机,打她二哥的电话响了足足有半分多钟那头才接,“二哥,我和妈妈想你了,今晚上回来住吧?”

“晚上有会。”

“开完会回嘛,臻臻姐也来了......郁臻?”

傅暨臣打断她,“她在你们跟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怎么了二哥?”

“来,给妈妈。”

温雅拿过傅月臣的手机,“喂,儿子,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从外头出差回来这么多天了,就没想着回家一趟?”

“您一天在麻将桌上下不来,我回去干嘛?

给您还赌债?

我可不做那个冤大头。”

温雅:“......你这个不孝子!

给我转上三百万来,你犯了家规啊,气我一次三百万!”

“没钱,我要存老婆本呢。”

拐到这事上,算是进入正题了,温雅立即噼里啪啦一顿追问,“你一个性冷淡三十年的中年男士,女孩子手都没摸过吧?

你还需要存老婆本?

你是不是哪方面不行啊?

你要是不行,爸爸妈妈也认了,反正傅家还有你大哥。

妈妈跟你爸爸说,让他以后别在你跟前提结婚的事儿,你看给孩子都整抑郁了,家都不回了。

你也别埋怨你爸爸,你爸爸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主要是你这孩子,你身体不行你也不早点说,早点说了我们早点干预着,肯定早都给治好了......”傅暨臣将手机拿远,实在不想听了,“温雅女士,三百万我转。”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瞥一眼站在他大班台旁边的秘书孙契,孙契赶紧低下眼皮看地板。

但是面孔上忍笑都忍变形了。

傅暨臣瞪他,“去人事上要一份辞呈填了。”

孙契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

他尴尬地笑了笑,“总裁,要不要我帮您上太太那边解释一下。”

“你解释?

你在我的性生活上有发言权?”

孙契闭了嘴。

*郁臻听说傅暨臣不回来,失望全挂在了脸上,他一定是在外边有人了。

但是她不能在温雅跟前戳破。

因为她觉得,傅暨臣这个女人肯定是见不了光的,否则他不会这么藏着掖着。

一个靠出卖肉体接近傅暨臣的女人,顶多是有几分姿色,其他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的,她不用怕。

至于傅暨臣说什么“我女朋友”,不过是为了气她而已。

不能当真。

想通之后,郁臻好受了一些,打麻将也游刃有余了,接连赢了好几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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