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雷宁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送葬人后续》,由网络作家“玖玥x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到了晚上,爷爷也没回来,吴三歪他们只能等第二天再来。我心中祈祷着今晚别再遇到怪事,挂念着还在外边忙着的爷爷,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就在今晚,我又朦朦胧胧地做了个梦。梦中的我正在村头的那棵大槐树下,周围弥漫着雾气,再往前走,就是徐五成出事的那口井了。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没多久,一阵呼唤声就从白雾里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小宁......小宁......”我细细一听,顿时头皮发麻,这声音是徐五成的!随着那声音将近,周围的白雾也渐渐散去,一口井出现在我面前,井上还坐着个身形瘦弱的青年,待那青年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脖子扭曲成90度,怎么看怎么诡异。我顿时僵在原地,那人竟然就是死去的徐五成!人在极度惊慌的时候是没法对外界的刺激...
《天命送葬人后续》精彩片段
等到了晚上,爷爷也没回来,吴三歪他们只能等第二天再来。
我心中祈祷着今晚别再遇到怪事,挂念着还在外边忙着的爷爷,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在今晚,我又朦朦胧胧地做了个梦。
梦中的我正在村头的那棵大槐树下,周围弥漫着雾气,再往前走,就是徐五成出事的那口井了。
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没多久,一阵呼唤声就从白雾里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小宁......小宁......”我细细一听,顿时头皮发麻,这声音是徐五成的!
随着那声音将近,周围的白雾也渐渐散去,一口井出现在我面前,井上还坐着个身形瘦弱的青年,待那青年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脖子扭曲成90度,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顿时僵在原地,那人竟然就是死去的徐五成!
人在极度惊慌的时候是没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的。
我想大叫,可嗓子却像是被泥糊住一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冷汗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拔腿就想跑,结果一转身,一对男女正死死地盯着我。
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灰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手里似乎还抓着什么东西。
正是那横死的一家三口。
我头皮发麻,可定睛一看,小孩子手里抓着的正是人的眼珠子,他盯着我咧嘴一笑,将自己的玻璃眼珠抠了下来,再装上了人眼,两眼发着红光,死死地盯着我。
我被这一幕吓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回头一看,井上的徐五成嘎吱嘎吱地扭着脖子朝我走来,每走一步,他的脖子就晃了几晃,大有一副要掉下来的模样。
那对男女也朝我走来,不过几瞬,就来到了我面前,伸手朝我抓来。
这会,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硬着头皮冲了过去,手臂上忽而传来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手臂上忽而出现一道黑色的手印,是那小孩留下的。
可我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拼了命地跑,想要甩掉身后的这几人。
可不管我跑多远,那对男女却始终离我不远不近。
我心跳扑腾扑腾直跳,最终还是被这对男女给抓住。
肩膀上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感,我一回头,就对上那对男女面无表情的脸。
女人怀里的小孩咧嘴一笑,伸出干枯的手,就朝我的眼睛抓来。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惧,尖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再醒来,周边的冷气冻得我直哆嗦,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个梦。
但接下来,我被这冷意冻得有些受不了了,抬头一看,浑身不由得一抖。
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村头,正趴在那口井上,低头一看,就能顺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我满是惊慌的脸。
白天的时候,水井又换了一回水,重新通了河渠。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隐隐还能看见井底水面倒映着的人脸。
可那绝对不是我的脸!
我浑身一抖,不敢再看,连滚带爬地往王厚实家跑。
王厚实家离村头有好些距离,十分钟的路程,愣被我缩到了五分钟。
一路上冷风瑟瑟,我埋头往前跑,根本不敢回头,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等我回到住的屋子里时,也没见爷爷回来,我惊魂未定坐在床边,喘着粗气。
经历了这么一回,我睡意全无,惊魂未定,坐在床上默默地等待天亮。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我才听到院子外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我面色一喜,心想爷爷终于回来了,就打算和他说说昨晚的事。
结果爷爷刚进门,吴三歪几人就找了过来,拽着我爷爷问他昨天的事。
我左等右等,都等不着他回来,困意渐渐袭来,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扭头一看隔壁的床铺,仍然空荡荡的。
我叹了口气,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怪事,下意识掀开袖子,一道黑色的手印赫然印在手臂上。
这黑手印,是那小孩的。
我顿时头皮发麻,试着用冷水擦洗那黑手印,可不管我洗多久,那手印始终死死地扒在上边,怎么也洗不掉。
完了,我该不会真中邪了吧?
就在我正迷茫之时,爷爷却从外边走了进来,熬了几天,他面色十分憔悴,浑浊的眼睛里带上了几分血丝,满脸疲惫,瞅了一眼我,“蹲这干什么?”
见爷爷这憔悴模样,我不忍心再让他费神,没将昨晚上遇到的事告诉他,笑了笑,让他快些回去休息。
爷爷有些憔悴,步履蹒跚地走回了屋子。
我低头望着手上的黑手印,有些惴惴不安,安慰自己不过是做了个噩梦,也许是在哪沾上的油墨,洗不掉也正常。
等到了晚上,大知宾过来找了一趟我爷爷,爷爷刚睡下,我拦住没让他进。
大知宾看我一眼,觉得我跟我爷爷这么久应该也有些本事,便让我跟他走一趟。
至于去哪,他也没跟我多说,只让我跟他走就是了。
路上,我犹豫不决,还是跟他说了昨天夜里遇到的事。
大知宾听完,面色有些古怪,嘀咕着道:“难不成真是王家那夫妻阴魂作乱,下墓不到两天,就出了这么多事......”我心中咯噔一跳,想起自己手臂上的黑手印,却不知该不该告诉大知宾。
大知宾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作孽!
作孽啊!”
也不知说的是谁。
我心中怀着事,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就跟着走到了村头的井前。
昨天王家村里出了这么大一事,警察来过一回,最后只能断定徐五成是晚上自己喝醉酒一头跌进水井里头的,正巧脖子卡在了水井摇杆上缠着的麻绳,就被麻绳给缠死了。
可那绳子平时都结结实实地绑在摇杆上,解下来都要费一番力气。
更别说缠到徐五成脖子上了。
这里头恐怕还另有蹊跷。
大知宾带着我来到村头的茅草屋,茅草屋对面就是那口水井,我却不敢往那边再看一眼。
我一听,被吓了一大跳,忙领着他们回去找我爷爷。
一到住的屋子,大知宾与中年男人率先上前轻敲了几声门,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脚步声。
爷爷睡眼惺忪,怕是才刚睡没多久,就被吵醒了,见着大知宾后上下打量着他,“你咋来了?
王家那边又有事?”
大知宾忙介绍着身边的中年男人,说是这里的村长王兴国,听说我爷爷给王厚实横死的一家三口抬了棺,才央着大知宾过来见我爷爷一面。
“雷叔,实不相瞒,村子里确实是出了大问题......”大知宾给我爷爷送上了包烟,点头哈腰道。
我爷爷眉头一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兴国忙上前一步,“叔,我们村口那口井死人了!”
“这死的,还是你们昨天来抬棺的一个小兄弟,死相可惨了!”
我爷爷一听,脸色就瞬间变了。
“在哪儿?
快带我去!”
爷爷匆忙披上大衣,拿起旱烟袋,就往外走去。
大知宾与王兴国跟在他身后,我则紧紧地跟在爷爷身边。
一路上,大知宾都在给爷爷介绍着这口井。
村头的这口井,是全村的唯一能提水的地方,连通几十里地之外的河渠。
村里每天都会有村民提着水桶过来提水。
今天,村东头的王二柱一大清早过来提水时,老半天都抽不上水,才喊几个村民一起下井看看,到了井底才发现井内的水都空了,井底躺着一个人。
将那人拉上来后,才发现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人死时是被吊水桶的绳子给缠死的,脸色铁青,舌头长伸,眼珠子瞪大,似乎临死前看见了恐怖之物。
周围的村民都吓得够呛,不过一个早上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口水井,是村内重要之地,水井被污染了,这可是大事。
若不是如此,王兴国也不会着急忙慌来找爷爷。
我们四人到村头的水井前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村民们一见王兴国来了,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口。
“村长,您快想想办法吧!
水井一被污染,我们王家村可就真完蛋了啊!”
“王家村这些年也算是平静,该不会是王厚实那家子在地下不安分,才跑出来作乱啊?
这一死就死在我们村头的井内,这可如何是好......说来也怪,这水井可深着哩,这人难不成是半夜喝酒一头栽进里头淹死的?
可也不对啊,这水井里的水又去哪里了?
总不能都被这人给喝了吧?”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头忍不住发颤。
便问旁边的人,“叔,尸体在哪儿呢?
让我们看看。”
那村民伸手一指,指向了水井对面的茅草屋,“走进去就看见了。”
村民面上带着畏惧之色,对这死人不愿多谈。
我才刚从人群中挤出去,就见爷爷正站在茅草屋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面色沉重。
我心中咯噔一跳,“爷爷,这里面的人......”爷爷抽了一口烟,旱烟杆指了指门内,“你自己进去看看。”
虽然害怕,但我还是被吊足了胃口,壮了壮胆子,抬脚就往茅草屋里去。
茅草屋里用白布盖着个人,我壮着胆子轻掀那盖在脸上的白布,看到那人狰狞的死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眼珠子凸起,面色铁青,舌头长长吐出,脖子上缠绕着好几圈勒痕,可见死前十分痛苦。
可越看他的脸,我就觉得越眼熟。
再细细一看,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瞪大双眼。
扭头就出了茅草屋,颤抖着声音,指着茅草屋里道:“爷爷,死的人是前天跟我们一起抬棺材的,是那个徐五成!”
爷爷抽了一口烟,脸色有些沉重,便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先回去歇着,便进了茅草屋。
村长王兴国也好不容易摆脱了村民们,跟着爷爷走了进去。
水井边的村民已经陆陆续续散了不少,也不知王兴国同他们说了什么,便都不闹了。
我下意识就抬脚往井边走去,探头一看,井底深不可测,目测应当有几十多米深。
这么深的井,徐五成是如何掉下去的呢?
望着这井底,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不敢再看了,拔腿就往王厚实家去。
回到住的屋子,吴三歪几人都在院子里焦急徘徊着,想来是来找我爷爷的。
“宁子,听说村头死了人,我们来找雷爷过去看看,怎么不见他人?”
“对啊雷宁,叔这是去哪了?
左等右等也等不着人影。”
刘强子搓了搓手道。
我面露难色,咽了一口唾沫,“我才刚从村头回来,我爷爷就在那里。”
刘柱子一愣,问我,“死的是何人啊?”
“......也是跟我们一起抬棺材的,是徐五成!”
这话一出,将其他三人都震在原地。
吴三歪两眼一瞪,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忙问,“你可没认错?
确定那人就是老五?”
我忙不迭点头,肯定道:“我绝对没看错!
就是徐五成!”
刘柱子和刘二强都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刘二强喃喃道:“完了,一定是因为我们碰了那凶棺,惹怒了那一家人,他们要报复我们!”
“现在老五因为那凶棺出了事,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我还不想死啊......”吴三歪两眼一瞪,低喝一声,“你们两小子说什么呢!
一切等雷爷回来再说,他肯定有办法救我们!”
“别瞎闹腾!”
被吴三歪这么一凶,刘柱子和刘二强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一听这话,我心中有些发瘆,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碰到的那对母女。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怨气无处可泄,会不会都怪在我们身上?
昨晚的事,只是个开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明明是炎炎夏日,我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
吴三歪三人心里装着事,也没注意到我的不对劲,时不时望向门外,盼着爷爷快些回来。
“这一家三口怨气难平,不愿意下葬安息,再想起棺入墓,可就有点麻烦了。”
爷爷沉声道。
王厚实吓得腿都软了,双眼含泪,求救地望着我爷爷,“叔,这可咋整?
难不成,真将我闺女埋在这地底下,那我们整个村子可就真毁了啊!”
“不说我儿子儿媳能不能安息,便是这村子,损失得多大啊!”
王厚实老婆抹了抹眼泪,哭着道。
横死之人,无法安息,不愿下葬,只能埋在自己的本家。
可王家一家子人在这村子住了几十年了,自然不愿意挪窝。
王厚实擦着眼泪,央求着我爷爷,“叔,眼下只有您能救我们了,求您再帮我们一次吧!”
“我们王家定当感激不尽!”
爷爷狠狠抽了几口旱烟,面色沉重,长吐一口气,“行,你们再去订一口棺材,记住!
必须要在今天下午三点前封棺!
否则等到了晚上,就连我,也帮不了你们了!”
王厚实夫妇一听,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连连向我爷爷道谢,就连忙赶去镇上的棺材铺订棺材去了。
我没想到,爷爷还会再帮王家抬棺。
抬棺人有三不抬,子母棺、横死棺及绝户棺。
除了这些之外,怨气极重无法下葬的人家,也不会再抬第二次。
而我爷爷,这次便违反了三条禁忌。
“爷爷!”
我抓住爷爷的肩膀,有些不安,“这棺材,真的还要抬第二次么?”
爷爷没说话,沉沉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下午两点,棺材准时送到。
因为是临时订制的棺材,材质并不如之前的棺材好。
这次爷爷却没让我跟着前去,让我暂时在王家歇一晚,最好早早就休息。
天刚黑,爷爷就从袋子里摸出了几张符咒,贴在我住着的房门前,叮嘱我晚上不管听到啥动静都不能出来,自己便去了灵堂。
我心中担心爷爷,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盖了厚厚的一层被子,也总觉得不断有冷风吹进我的脖子,冻得人一寒瘆。
不知不觉间,我就缓缓睡了过去。
“小......宁......小宁......快开门啊......”恍惚之间,我被那道虚无缥缈的声音给唤醒了。
是爷爷回来了么?
我勉强睁开眼,睡得朦朦胧胧的,正想起身给我爷爷开门。
“砰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更重了,隐隐夹杂着我爷爷有些急促的声音。
“小宁,快开门!”
半开的窗户忽然吹进来一阵阴风,一下子将我的瞌睡虫全吹跑了,我才忽然想起爷爷白天时曾嘱咐过我的话。
不......不对!
这不是爷爷的声音!
爷爷平时最疼我,是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的。
今晚上,爷爷和其他杠夫去抬棺,怎么也得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来。
可外面的人不是爷爷,又是谁呢?
我的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想躲,可双脚仿佛在地上扎根了似的,一步也挪不了。
外面的那“人”似乎知道我认出它不是我爷爷,也不再敲门,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僵着身体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外边有动静。
就在我正要松一口气时,屋子里的那扇窗户却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
阴风不断吹进屋子里,如入冰窖。
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一个女人出现在院子里,背对着我,身上穿着大红的衣裳,长发飘飘,身姿曼妙。
这女人是谁?
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女人的背影。
只见她缓缓转过身来,肚子破了个大洞,泅泅地往外流着血,肠子血沫顺着她的肚子流到了脚跟。
那女人直勾勾地盯着我,这一幕吓得我身体发颤,腿肚子直打颤,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想逃,却一步都动不了,甚至连上前关窗的勇气都没有。
“桀桀桀......”她嘴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可我一看她的脸,却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王家那横死的儿媳妇么?
就在我正恍惚之际,女人肚子里却爬出一个婴儿,那婴儿身上黑焦焦的,一双如玻璃珠死灰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我。
那小孩在地上爬着,拖着长长的胎盘,爬过的地儿都蔓延出一层血迹来。
看得我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呜呜......”小孩嘴里还发出凄厉瘆人的哭嚎声,刺激得我耳刮子生疼。
眼见着他一步步朝我爬来,我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恨不得直接晕过去,摆脱这一痛苦。
但那母子俩却似乎被挡在外边,怎么也进不来,只能用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也僵硬着身体不敢动,战战兢兢坐在屋子的角落里,冷汗直流,听着屋外的动静。
直到天亮之后,我才松懈下来。
往窗外一看,那母女俩早已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我爷爷也刚好回来。
不过一夜的功夫,我就觉得我爷爷似乎苍老了不少,浑浊的眼神透露着无神。
“爷爷,昨天没啥事吧?
王家那口子下葬了没?”
爷爷摆摆手,将旱烟袋放在桌上,从袋里取出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昨晚上没什么异样,也都下葬了。”
他喝了口茶水,才长呼一口气,转头问我昨晚有没有闹别的动静。
我见他满脸疲惫,不忍心拿这事打扰他,只当是做了噩梦,等离开这村子便好了。
我摇头说没事,爷爷这才松了一口气。
摆了摆手,“明天咱们就赶紧回去,这地儿不能多待。”
一宿没睡,用过早餐之后,爷爷就一头栽倒在床上补觉去了。
我也不敢打扰爷爷,便自己在村子里四处溜达了去。
正是晌午,日头晒得很,村子里走动的村民并不多。
就在我刚走到树荫底下打算乘乘凉,村子里的大知宾领着一个面色焦急的中年男人就朝我走了过来。
“娃子,你爷爷呢?”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我爷爷昨晚抬棺抬了一晚上,正补觉呢,你找我爷爷有事?”
大知宾十分焦急,“出大事了!
快带我们去见你爷爷!”
“村头的井死人了!”
“爷爷,怎么办?”
我凑近爷爷,小声问道。
爷爷看向棺材,轻声对我道:“把棺盖挪开!”
我愣了一下,惊声问道:“爷爷,你要我打开棺盖?”
爷爷点了点头:“阴气太重,如果别人开棺的话,阴气侵体,非死即伤!”
“你还是童男子,身上阳气重,只有你才能受得了这么重的阴气!”
我不满地嘟囔道:“怪不得你一直不让我谈女朋友,原来是怕我破了童子身!”
“万一我阴气侵体死了,那不是太亏了?”
爷爷瞪了我一眼:“少贫嘴!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有事?”
我知道爷爷本事大,这些年他也抬过很多诡异的棺材,遇到很多凶险,每次都被他老人家化解了。
我之所以和他斗嘴,并不是不相信他老人家,只是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惧意。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棺材前,双手托住棺盖,就要开棺。
这时,爷爷在我身后小声道:“屏住呼吸,不要将嘴里的气喷到他们的脸上!”
我轻轻点头,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自然知道死人着了活气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五年前有一个老人因为儿女不孝,上吊自杀了。
在入棺的时候,她养的猫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叫个不停。
当天晚上,棺材里的老人突然跳了出来,全身长满了毛,对着棺材旁的儿女又啃又咬。
爷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老人装回棺材里。
后来被咬的儿女身上生满了恶疮,吃了不少苦头。
我屏住呼吸,猛地将棺盖掀开。
一股阴风从棺材里吹了出来,扑在我的身上,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目光落在棺材里,我吓得接连后退几步,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惨!
那一家三口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两个大人的尸体破碎不堪,被人胡乱堆到了一起,与其说是穿上了寿衣,不如说是将寿衣罩在了碎尸之上。
至于那个小孩子,却是连寿衣都没有一件,小小的身体几乎就是一团肉泥,只有一个小脑袋还算完整,但是下巴已经不见了,露出了灰色的上颚。
小孩子并没有被生下来,他的双眼本来应该是紧闭着的,此时却是瞪得圆圆的,只是两个眼珠里一片死灰,就好像沾满灰尘的玻璃球!
我只是无意当中看了那个小孩子一眼,便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力捏了一下,胸口发闷,血液也好像停止了流动,手脚发冷。
爷爷叹了一口气,从随身的袋子里抓了几把香灰,撒到棺材底。
三具尸体渗出来的红褐色液体,瞬间便被香灰吸收了。
本来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此时却是被香灰的香气所取代,我的呼吸为之一畅,身上也没有那么冷了。
爷爷点了一根香,嘴里念念有词,围着棺材转了起来。
香烧得很快,浓浓的白烟从上面冒出来,就好像被什么所吸引,笔直地飞向棺材里面,钻进了小孩子残破的嘴巴里!
爷爷看到这一幕,神情凝重,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嘴里的咒语也念得更响了。
爷爷跟一个道士学过一些道术,现在他走的是禹步,念得是伏魔咒,对付邪祟极为有效。
很快他便围着棺材走完了一圈,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一支可以点半个小时的香,竟然全部烧完了!
香烟都被棺材里的小孩子吸了,恍惚间,我看到他的身体好像缓缓地长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那小孩子好像活过来了,盯着我的双眼里满是怨恨!
“爷爷......”我想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诉爷爷,他却是瞪了我一眼,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快点把棺盖盖上。
我心中明白,爷爷这是要趁棺材里的那个小孩子还陶醉在吸食香烟的满足中,快点封棺上路!
我点了点头,双手抓起棺盖,举了起来。
这时,爷爷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黄符,“啪”地一声贴在了小孩子的双眼上。
“啊!”
我的耳畔似乎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的心头又是一颤,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痛难忍。
我忍不住一声轻哼,捂着胸口弯下了腰。
这时,两道红光从小孩子的眼里射了出来,将棺材里映得一片血红!
还好,红光被黄符挡住了。
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爷爷转头看向外面,大吼一声:“上杠!”
“好嘞!”
吴三歪等人一直躲在屋子外面,探头探脑地向里面看。
听到爷爷的叫声,众人一起应声,拿着龙杠跑了回来。
大家一起动手,麻利地将麻绳捆在棺材上,又将龙杠插进了绳套里。
爷爷伸出烟锅,在棺材上轻轻敲了一下。
众人一起用力,却听到龙杠发出“咯咯”的轻响,麻绳绷得笔直,棺材却纹丝不动!
“叔......”吴三歪憋得满脸通红,看向爷爷。
爷爷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小宁,坐棺!”
爷爷拿烟锅敲了敲棺首,沉声对我道。
坐棺,顾名思义,就是在出殡的时候,请一个年轻人坐在棺材上,送死者最后一程。
一般来说,坐在棺材上的都是死者的孙子,有两层含义。
第一层,是请死者保佑自己的后人,寓意升棺发财。
另外一层含义,却是为了压住棺中死人的怨气邪气。
这种情况下,坐在棺材上的就必须是阳气足的男子才行。
抬棺本来就冒着沾染死人阴邪之气的危险,坐棺,那更是极不吉利的。
听到爷爷让我从棺,我不禁有些不情愿。
爷爷见我不动,双眼一瞪,举起烟袋就要打我。
“还不快点上去?
再磨蹭就要误了时辰了!”
“要是那小孩子弄出什么动静来,我们都别想回家了!”我高举双手,哭丧着脸道:“好,我坐!
我坐!”
我抓住棺盖,双脚在地上一蹬,纵身跃起,坐在了棺首上。
爷爷又在棺材上敲了一下,吴三歪等人一声号子,腰背一挺。
说来奇怪,刚才还抬不起来的棺材,这次多了我这一百多斤,竟然轻轻松松被他们抬了起来!
大家都很尊敬爷爷,被他这么一骂,都不做声了。
吃完饭,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进去。
我们一行十个人,开了五个标准间,我和爷爷住在一个房间里。
这次每人分了一万块钱,他们几个便要去洗脚唱歌,过来叫我一起去,我说要在宾馆里陪爷爷,便拒绝了。
抬棺人是吃死人饭的,挣得多,也花得多。
他们钱一到手便花天酒地,爷爷却向来节俭,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这个优点。
干活时爷爷对他们的要求很严格,一言一行都必须听他指挥。
但是只要干完活,那些人干什么爷爷都不管。
爷爷经常说,抬棺人今天不知道明天什么样,快活一天是一天。
我问爷爷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花天酒地,爷爷说自己单纯是不喜欢那个样子。
我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便睡了,毕竟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又困又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爷爷拍醒了。
睁开眼睛,我看到房间里依然开着灯,窗外一片漆黑。
“爷爷,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一会!”
我嘟囔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想接着睡。
“别睡了,快起来!”
“吴三歪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爷爷一把将我的被子掀开,语气焦急地对我道。
我将头埋在枕头里,道:“你别管他们,不玩到天亮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爷爷抓着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
“我不是要管他们,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没觉得房间里特别冷吗?
外面的动静也很奇怪。”
这时我才发现,房间里确实很冷。
本来我还以为爷爷开空调了,但是空调明明是关着的。
爷爷话音刚落,我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哧哧”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拖什么东西。
我的睡意瞬间消失,跳下床穿好衣服,掏出了手机,拨通刘二强的电话。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老掉牙的手机铃声隐约响起。
“爷爷,我就说没事吧,他们应该已经回来了。”
我笑嘻嘻地对爷爷道。
但是,马上我就意识到不对。
这么长时间了,刘二强还没有接电话。
而且,电话铃声似乎就在我们门外,好像被包在什么东西里,所以声音十分小。
刘二强是不是喝多了,在楼道里睡了?
我心中疑惑,走到门口,伸手就要开门。
爷爷跟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别急!
你再打一下刘二强的电话!”
我拿出手机,一边拨通刘二强的电话,一边将眼睛凑到了猫眼上。
下一刻,手机铃声再次从门外传来,我向外面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门口赫然停着一口漆黑色的棺材,手机铃声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那口棺材上,还沾着很多泥土,显然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这似乎就是我们今天抬过的棺材,它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房间外面?
“爷爷,棺材......”我吓得手脚冰冷,转头对爷爷道。
爷爷一脸淡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旱烟袋,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我们抬的那口棺材,就在外面,对不对?”
爷爷抬起头来问我。
我点了点头:“是的,刘二强的手机就在棺材里。”
“爷爷,二百多里路,棺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爷爷,你说刘二强不会在棺材里吧?”
爷爷叹了口气:“在不在里面,要看看才知道!”
“本来我还以为只是一口阖家棺而已,看来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哼哼,想害我的孙子?
没那么容易!”
“小宁,开门,出去看看!”
我听到爷爷的话,整个人都傻了。
“爷爷,谁想害我?”
爷爷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不用问谁要害你,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算是我自己死,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爷爷的语气十分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很显然,爷爷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拉开门,爷爷一步跨了出去。
楼道里有一道清晰的泥土痕迹,从楼梯口一直绵延到我们的房间门口。
棺材很显然是从下面搬上来的,难道宾馆里的工作人员没有看到吗?
还有,我们来的时候,这一层已经住了很多人了。
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显然也不对劲!
爷爷猛地抽了两口旱烟,对着棺材吐了过去。
“噗!”
一口浓郁落在棺材上,凝而不散,竟然在棺材周围形成了一个灰色的圆圈。
说来奇怪,本来楼道里一片冰冷,在爷爷吐出那口烟的同时,寒意顿消。
“小宁,把棺盖打开!”
爷爷沉声道。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抓住棺盖,猛地掀开。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便是刘二强的那张胖脸!
他双眼圆瞪,眼里写满了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灯光下,我看到刘二强的瞳孔还没散,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他还没有死。
我伸手在刘二强的脸上拍了拍:“二强,你怎么跑到这里面去了?”
刘二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爷爷把我拉到一边,又吸了一口烟,猛地喷在了刘二强的脸上。
“啊!”
刘二强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雷爷,雷宁,我怎么在这里?”
随即他便发现不对,猛地从棺材里跳了下来。
等他看到那口漆黑的棺材,吓得又发出了一声怪叫。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跑到这东西里面去了,刚才听到门外有动静,打开门就看到了这口棺材。”
“二强,你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刘二强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们八个在KTV里唱歌,喝了很多酒。”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问他也没用,便向棺材里看去。
吴三歪和刘柱子并排躺在一起,和刘二强一样,也是双眼圆瞪,一动不动。
爷爷又喷了两个烟,他们两个也从棺材里跳了出来,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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