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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死遁?本宫的棺材早已备好楚泠玥周洵川 番外

清沚菡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即便楚泠玥此刻很想将周洵川大卸八块,可就这样让他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也浪费了她的桃夭和蒹葭。同时,可能还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这世皇兄对她的态度与前世似有不同,但周洵川始终是朝廷亲封的侯爷,这死而复生,才回府就惨死......明面上说不太过去......那就慢慢来。让他尝够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尝够人情冷暖,再送他归西。......周洵川睡得极不安稳。梦里,他床前坐一女子,似是云绮。她拿着一把匕首,在他面上轻轻刮过,又是插入了他的心胸,疼得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死过......周洵川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捂着胸口坐起来,发现自己胸前的伤口似乎更疼了,又在渗血。明明之前大夫说过无事的,也不是重伤......周洵川蹙了蹙眉,狐疑的目光落到楚...

主角:楚泠玥周洵川   更新:2025-03-29 1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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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泠玥周洵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驸马死遁?本宫的棺材早已备好楚泠玥周洵川 番外》,由网络作家“清沚菡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便楚泠玥此刻很想将周洵川大卸八块,可就这样让他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也浪费了她的桃夭和蒹葭。同时,可能还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这世皇兄对她的态度与前世似有不同,但周洵川始终是朝廷亲封的侯爷,这死而复生,才回府就惨死......明面上说不太过去......那就慢慢来。让他尝够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尝够人情冷暖,再送他归西。......周洵川睡得极不安稳。梦里,他床前坐一女子,似是云绮。她拿着一把匕首,在他面上轻轻刮过,又是插入了他的心胸,疼得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死过......周洵川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捂着胸口坐起来,发现自己胸前的伤口似乎更疼了,又在渗血。明明之前大夫说过无事的,也不是重伤......周洵川蹙了蹙眉,狐疑的目光落到楚...

《驸马死遁?本宫的棺材早已备好楚泠玥周洵川 番外》精彩片段

即便楚泠玥此刻很想将周洵川大卸八块,可就这样让他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也浪费了她的桃夭和蒹葭。

同时,可能还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这世皇兄对她的态度与前世似有不同,但周洵川始终是朝廷亲封的侯爷,这死而复生,才回府就惨死......明面上说不太过去......那就慢慢来。

让他尝够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尝够人情冷暖,再送他归西。

......周洵川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他床前坐一女子,似是云绮。

她拿着一把匕首,在他面上轻轻刮过,又是插入了他的心胸,疼得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死过 ......周洵川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捂着胸口坐起来,发现自己胸前的伤口似乎更疼了,又在渗血。

明明之前大夫说过无事的,也不是重伤......周洵川蹙了蹙眉,狐疑的目光落到楚泠玥身上,映入眼帘的就是不远处正撑着下巴痴痴地望着他的女子。

美人如玉。

让周洵川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瞧瞧他都是做的些什么梦,云绮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要说楚泠玥他还能信几分......不,看楚泠玥对着他痴笑的模样,也不可能对他动手......“夫君醒了?”

楚泠玥快步走了过来。

周洵川瞧着那张美人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满眸深情地看着他,之前的那丝意动又冒了出来。

他缓缓地伸起了手,欲去摸楚泠玥的脸......却觉得胸口疼得难受......同时,门外传来执春的声音:“公主,驸马爷醒了吗?

家宴要开始了。”

楚泠玥站直了身子,回身唤人进来,又道:“之前夫君似乎做了噩梦,伤口裂开了,我让人给你重新包扎了一下......”周洵川伸到半空的手僵住,又讪讪地落了回去。

他这才发现,屋外天色已暗。

“都什么时辰了?

怎的不叫醒我?”

周洵川语带埋怨。

楚泠玥笑着温声道:“看夫君睡得沉,想让夫君多睡会儿。

家宴这会儿才开始,不耽搁的。”

自然是没耽搁什么。

只是他从进了府,还没去看过云绮,就怕她多想......扫了楚泠玥一眼,周洵川起身:“我先回自己的院子换身衣衫再过去,阿玥自己先过去吧。”

楚泠玥自然不会拦他,笑着点头。

待周洵川的背影消失,楚泠玥脸上的笑就冷了下来,开口唤:“执春,将这些东西......”她纤指轻点,指了指小榻,以及刚才周洵川各种用过的东西,冷声道:“全部换掉,烧了。

晦气。”

执春将头死死地低下。

她不知公主明明刚才还和驸马爷郎情妾意,怎么一转眼就......就......她不敢问,却也知道,这事儿不仅她自己的嘴得闭紧了,还得悄无声息的办......楚泠玥的声音又传来:“别让人知道了。”

执春心里有了数,轻声道:“公主,奴婢冒犯了。”

说完,她直接冷静地拿起了了桌上的茶壶,直接朝小榻上浇了过去。

之后,又将桌子都掀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惶恐地看了楚泠玥一眼:“公主,奴婢这就让人来收拾......”楚泠玥眼里闪过笑意,点头,自己转进了内室。

家宴什么的,不用去那么早。

执春松了口气,唤着丫鬟和仆妇们进屋,轻手轻脚地换了屋中的大部分物件儿。

秋蝉见此,靠过来去拉执春的手,悄声问:“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发了脾气?

可是你惹着她了?”

执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蜷进衣袖,淡声道:“主子的心思哪里是咱们能猜测的?

你少说几句。”

说完, 就直接转身走了。

秋蝉这丫头,得让霍嬷嬷好好敲打敲打了。

近些日子,总是想打探主子的事儿。

夏汀那丫头太过咋呼,还在受罚呢,最近也不会让她回来。

眼下也只有冬序与她了......执春打起了精神,寻思着这些事儿得抽空和嬷嬷说一声,如今驸马爷回府,又还有那个云绮夫人......虽然驸马爷口口声声说只是个侍女,但瞧着公主的态度,怕是有什么猫腻......都得防着......就她们这几个,怕是人手不够。

可公主又不喜人多,如今更是动不动就不愿意让人进屋......唉......楚泠玥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唤了执春、冬序进屋伺候。

这两个丫头,向来忠心耿耿。

前世,她们俩一心为她,可她却听信了周停云说执春勾引他往他怀里撞的话,直接就将执春打发去了庄子上。

后来,听说周停云还去庄子上找过她几回,最后,她不知怎的就自己跳河死了。

偏她前世只觉得这个丫鬟心思不纯,丝毫不曾怀疑过自己儿子,听到了这消息,也完全不在意,只摆手让人给她家里送点儿银两过去就算了。

而冬序,则是被周雪容痴缠着要了过去。

没多久,听说周雪容在大街上遭遇了惊马,冬序以身护主,惨死于街头。

她当时虽然也伤心,却是更加欣慰于女儿周雪容没事......本想让人给冬序家里多点银钱,那时却才知,冬序是在小时候就被她捡进府的......直至后来,她被困在屋内,被硬生生打死,回味过来,这才悔断了肠,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

如今,重活一回,她一定要护好这几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

“咱们去前院。”

执春讶异地看了自家公主一眼:“公主,家宴已经开始了,就等您过去,驸马爷那边已经催了好几回。”

楚泠玥眼皮都没撩一下:“那就让他们等着。”

前院。

府门处。

刚至府门,就见安福老王妃正从马车上下来。

楚泠玥脸上含了笑意,疾步迎了上去:“叔母,您来了。”

安福老王妃认真地看了看她:“洵川不是回来了吗?

怎的瞧着气色不太好?”

楚泠玥上前去扶她:“我没事儿,挺好的,还谢叔母愿意这时候过来......”安福老王妃年轻时与太后是闺中密友,后来一同嫁入皇家,加之安福王又是个老实本分的,她就更是和太后同进退。

因此,对楚泠玥也是自小疼爱的。

前世,周洵川回府后的消息传开,云绮因对周洵川的救命之恩以侍女身份成了她跟前的红人儿......安福老王妃还曾私底下叮嘱过她,要她注意些云绮。

她自诩是公主,就算那云绮有什么心思,也不过是爬个床做个妾,丝毫没放到心上。

没过两年,老王妃病逝,逝去前两日,还把她叫去跟前细细叮嘱,要她一定要平安快乐地活到老。

可惜,她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她走了没两年,她也就死了......想及此,楚泠玥微微湿了眼。

安福老王妃笑着点了点她的头:“说吧,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叔母给你撑腰?”


楚泠玥诧异至极。

前世,周洵川也是献过治水良方的,不过是后来才献的,也因此让他在皇兄面前很是露了一回脸,又在她的劝说和推动下,皇兄破了例,让他领了实职。

也成为他后来手中权力一步一步膨胀、稳固的基石。

没想到,这辈子只因她将他打出了府,倒是让周洵川没耐住,提前将这治水之策拿了出来,便宜了她。

楚泠玥简直想大笑三声。

临济之地,鱼米之乡,物产丰富,是她父皇还在世时各位皇兄皇弟都争抢的封地。

当年,父皇也曾动过将此地给她做封地的念头,被母后劝了回去,怕她太出风头惹了眼。

如今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倒还是到了她手里。

这倒也算是重生后又一桩喜事了。

楚泠玥扫了一眼脸色灰败一副不可置信模样的周洵川一眼,心中畅快,利落地谢恩,起身接旨。

吴公公见长公主欢喜,他也跟着欢喜,再眼角余光扫到周洵川那一动不动失魂落魄的模样,挑了挑眉:“驸马爷,怎么,这是对陛下的圣旨有不满意的地方?”

周洵川一个激灵,立马反应过来,叩谢皇恩。

吴公公笑道:“恪靖侯,恭喜啊......”当年,周洵川的死讯传来时,楚泠玥死活不相信这个事实,哪怕办了丧事,哪怕立了衣冠冢,她以两个儿子还年幼为由,一直不肯请旨让长子承爵,甚至求陛下等长子成婚后再承爵。

这些年,恪靖侯府的爵位一直是空悬的。

如今,周洵川死而复生回来,也不用折腾了,自然他还是侯爷。

周洵川眼神暗了暗,旋即又扬起了笑脸与吴公公寒暄。

寒暄数句,吴公公又仔细的打量了一回长公主的面色,见她毫无异常,心里便也放心,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回话了,便告辞。

楚泠玥亲自送了吴公公几步:“改日本宫再进宫谢皇兄。”

吴公公的笑容更温和了些:“陛下还是挺惦念公主的,公主平日里无事,也可多进宫看看陛下,陛下指定高兴......”楚泠玥挑眉,点头应下。

一旁的执春大大方方地给吴公公奉上了红封,吴公公也不推辞,接了又谢过楚泠玥,这才转身回宫了。

吴公公一走,气氛就是一松。

原本缩成了鹌鹑的周停祈,立马一脸孺慕地走至周洵川跟前:“爹,您可算是回来了......”话未说完,声先哽咽,眼也红了。

周洵川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停祈吧?

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楚泠玥冷眼看着这对父子的互动。

看样子,父子俩不仅是见过,还挺熟悉......呵......周洵川又挨个的和家中众人打招呼......老夫人喜气洋洋地道:“儿啊,走,咱们先进去......”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松鹤院。

松鹤院。

一进屋,周洵川就愣住了。

屋子里的东西之前被楚泠玥的人都砸了,下人们匆匆地清了出去,之后又是接圣旨,还没有去库房新领东西过来摆上......这会儿, 整个屋子,除了两张椅子,连个桌子都没有。

偏老夫人一脸坦然地坐到了上座,淡淡地道:“既然没有椅子,那就都站着吧。

公主,你坐。”

楚泠玥挑眉,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分外坦然地走了过去,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滞住。

周明漫想开口,被老夫人瞪了一眼,不忿地闭上了嘴。

蒋淑华死死地低着头。

周停祈扫了众人一圈,笑了笑:“怎么,祖母这是打算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换了?

竟然搬得这样的干净。

孙儿记得,祖母屋子里可是有不好东西,还有不少都是祖母极喜欢的......”老夫人用帕子沾了沾眼,叹了口气:“唉,你母亲不喜欢,就都砸了。

我瞧着,怕是我屋里的什么东西碍了她的眼。

算了,反正我人也老了,就不讨这个嫌了,这样简简单单的挺好的......”周停祈一脸愕然地望向楚泠玥,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母亲,您怎么能这样?

这......总归是......祖母......是您的长辈......”不过到底还没有五年后的老沉,此刻,他眼里的一丝兴味出卖了他真正的心思。

楚泠玥将一切都收入眼底,正要说话,一旁的周洵川满脸怒气地开了口:“阿玥,你就是这么做人儿媳的?

这算怎么回事?

就算我母亲有何做得不周到的地方,你也不能仗着身份直接在她房中打砸......”老夫人更是趁机捂着嘴痛哭出声。

就连一旁的周明漫和蒋淑华都跟着垂泪。

屋中顿时哭声一片,好不凄惨。

楚泠玥轻轻一笑,声音不大:“看来,我确实是不该砸屋子。

罢了,那还是割舌头吧......时清......”话落刚落,一个如鬼魅般的影子就跪在了楚泠玥跟前:“公主,属下在。”

众人吓了一跳,却也反应过来,这是传说中的暗卫。

以前,楚泠玥可不曾将这暗卫露于人前。

众人均都若有所思。

楚泠玥纤手轻点周明漫和蒋淑华:“将......”老夫人再也顾不上哭,扬声道:“公主......该砸,这屋子该砸......”楚泠玥轻笑出声:“这样啊......可是,夫君误会本宫了呀,老夫人是不是帮本宫解释一番?”

老夫人立即道:“儿啊,这事儿与公主无关......与公主无关......你可千万别怪公主,都是下人无状......公主该砸......该砸......”话虽如此说,只是那张脸,实在是难看。

楚泠玥也不在意,反而冲周洵川一笑:“夫君,你看,老夫人都说了,这事儿与我无关呢。”

周洵川这会儿也看出了这件事怕是他母亲这边不占理,他心里还有其他事儿,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楚泠玥纠缠。

想及刚才自己的态度,周洵川还给楚泠玥赔了个不是。

转眼间,夫妻俩,似乎又郎情妾意,一如当年。

气得老夫人直骂儿大不由娘。

眼看着气氛融洽下来,周洵川呵斥下人们赶紧将其他屋子的桌椅挪过来急用。

一通忙活之后,可算是安稳坐了下来。

周洵川与众人缓缓讲了他这些年的处境。

无非就是他当初怎么被水冲走,之后又失了忆,辗转蹉跎,日子过得极难。

好容易恢复记忆,却没有车马费回京,只得一边赚银两一边走访记录各地山河湖川的情况,历时一年,才算是回了京......说词与前世一模一样。

怕是在心里已经反复琢磨过千百遍。

楚泠玥听得一脸认真,时不时还用帕子按按眼,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样。

看得周洵川心里都不禁有些发虚,觉得自己这样欺骗这样一个心里只一心一意念着他的女人是不是不太好?

可转念想到还等在院外的云绮,他又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压了下去。

眼见着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周洵川话锋一转:“这其中,我数次历险,还得一侍女舍命相救。

我见她孤苦无依,便将她带回了京,如今,正在院外候着。”


膳厅。

楚泠玥进去时,菜品已重新上好。

老夫人见楚泠月进来,十分热情地招呼:“阿玥快过来,咱们就等你了。”

席间,不仅老夫人热情,就连周洵川也是热情,时不时让楚泠月尝尝这个又尝尝那个。

其他人却是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

楚泠月不咸不淡地应着。

随意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其他人见此,也没有心情继续吃。

老夫人见楚泠月要走,赶紧出声:“公主,老王妃那边就由你去道歉和安抚了......”楚泠月缓缓抬头看她,轻笑一声,笑声意味不明。

“我去道歉?

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老夫人噎住。

周洵川赶紧道:“阿玥,你和老王妃感情好......所以,我就应该在被你们轻贱之后,还去帮你们求情,打老王妃的脸?

老夫人,周洵川,本宫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老夫人和周洵川脸色一变。

“你是我周家儿媳,也是我们恪靖侯府的人!

这件事,本就......”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楚泠月再次轻声开口:“还是你们笃定我不会向皇兄告状?

是本宫这些年脾气太好了,让你们有了本宫很好欺负的感觉吗?”

随着声落,是碗碟坠地的声音。

周洵川心里一紧,下意识想要发火。

但理智还在,知道今天这事儿已经不是他们周家内部的事。

如果传出去了,那他们周家的名声也就臭了。

何况,还不知道陛下什么反应呢。

陛下出面护着这个妹妹,宗室其他人肯定也很乐意过来踩他们一脚。

最后,周洵川把火气压了又压,沉声问:“那你要如何?”

老夫人一听儿子这话,就知道要坏事。

她赶紧描补:“公主,咱们总是一家人。

孩子们还小,要是咱们府上的名声坏了,对他们......”楚泠月冷笑一声:“这些白眼狼怎么样,与我何干?”

老夫人面皮抽动几下,知道这下把她得罪狠了,只能语气更低了几分:“公主,今天的事,着实是我们不对,我们大家伙儿都给你道歉,你消消火气......”说完,自己率先道歉。

以后又勒令周洵川和几个孩子一一给楚泠月道歉。

几个孩子老大不乐意,但是对上老夫人严厉的目光,还有父亲冷沉的脸色,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楚泠月面色平静的听完,神色淡淡地道:“行,你们的道歉本宫知道啦。”

至于原谅不原谅,去不去老王妃那里说和,那就是她的事情。

楚泠月的言外之意清清楚楚,老夫人听得明白,也气得厉害。

可她把她毫无办法。

老夫人看着楚泠月脸上不达眼底的笑,突然福至心灵。

“还有一事,那个侍女,还请公主亲自处理。”

楚泠月这才抬起眼皮看她:“老夫人说笑了,那是侯爷的救命恩人,哪里轮得到本宫处理?”

老夫人生怕她真不理会这事儿,立即道:“是是是,那老身......不,让侯爷亲自处置......”楚泠月扫了众人一眼,干脆的找个位置重新坐了下来。

周洵川没想到现在的楚泠月这么难缠。

一旁又有老夫人催促,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来人,将云绮带上来......”说完,他又朝楚泠月笑笑:“阿玥,你觉得,这样的下人该如何处置才为妥?”

楚泠月不回答,却是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暗骂几句。

这个毒妇,就非得她说出口这个惩罚来,存心想让她儿子与她不和。

可为着侯府的名声,还有利益考虑,她也不得不开这个口。

“都是那个贱婢不知规矩,才引起这一切。

依我看,拉下去打十大板子以示效尤。

公主觉得如何?”

楚泠玥挑了挑眉。

前世她这个婆母对云绮有多亲热?

如今看来,这份亲热与感激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啊。

楚泠月神色淡淡:“此事老夫人自行做主即是。”

周洵川想要反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板子,羞辱大过惩罚。

云绮如何受得了?

周洵川张口欲说什么,老妇人已经先一步吩咐下去:“来人,将云绮带下去打十大板!”

刚刚被带上来的云绮,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夫人。

这个老虔婆,她竟然如此辱她!

云绮又看向周洵川。

可这个懦弱的男人,此刻却别开头,不看她。

亏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护她,呵......眼见着真的有仆妇过来拉她,云绮慌了:“侯爷......”老夫人生怕再次引起楚泠月的不快,呵斥道:“还不堵了嘴拖下去?”

云绮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她呜呜地喊着什么,谁也没有听清。

她心里恨极。

她要杀了她,杀了楚泠月这个贱人!

还有周洵川这个懦夫!

等她事成,一定要将这个老虔婆生生打死......楚泠月冷眼看着这一切。

前世,板子打在她身上时,他们笑的痛快。

如今,板子落在自己身上了,怎么就哭了恨了?

随着庭院外传来的闷哼声,屋内众人怨毒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楚泠月身上。

楚泠月神色自若。

周停云愤然开口:“母亲现在满意了?”

楚泠月眉眼一弯:“你说错了,应该是你祖母和父亲满意了。

毕竟,你云姨的处罚,是他们亲自下令的呀。”

周停云还想再说。

就被老夫人呵斥住了。

板子才打到第五下,下人就慌慌张张进屋禀告:“老夫人,云绮身下流了好多血......”老夫人和周洵川同时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快步往外走。

楚泠月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也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

云绮趴在长凳上,身下暗红色的血迹蔓延......她脸色惨白地看向周洵川,对他做了个口型。

楚泠月正好看见了。

她在说,孩子没了。

楚泠月冷眼扫过周洵川的脸色。

果然,他脸色惨白一片,手都在抖。

楚泠月嗤笑一声,淡声道:“规矩不可废,板子打完。

再请大夫过来看看。”

说完,她看也没看众人,扶着执春的手,目不斜视的走了。

走了几步。

楚泠月又回过头,吩咐秋蝉:“你,留在这儿,看他们把板子打完。”

“记住了,一定要打完哦。

不然的话,剩下的板子......”楚泠月笑颜温和,:“就由你来挨。”

秋蝉身子一抖,死死的低下头,大声的应道:“是,奴婢一定看好了。”


“公主,不好了......死了十五年的驸马诈尸了......回来了......”小丫鬟夏汀慌慌张张地进了屋,说话都有些不着五六了。

一旁的霍嬷嬷听了这话,甚至忘了要教小丫鬟规矩,惊喜得几近落泪:“公主,驸马回来了,可太好了......您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嘈杂的声音吵得楚泠玥头痛身上痛,哪哪都痛......吵什么吵!

她还没死呢!

不对......她好像死了......也不对......楚泠玥蓦地就睁开了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环顾四周一圈。

这是她的昭华院。

驸马回府,那现在是庆和十七年?

楚泠玥猛地站了起来。

她没死?

明明,上一刻,她在乱葬岗落了气。

或者说,她重生了?

楚泠玥只觉得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肉又开始莫名泛疼。

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的女儿......旧事涌上心头,翻涌的恨意在她心胸里滚了又滚,烫得她五脏欲焚。

她的夫君周洵川,为了他的白月光死遁十五年,十五年回府后,将白月光送至她身边学习她的言行举止。

五年后,他和她的儿女一起设局给她灌下迷药,揭下她的面皮制成人皮面具,任白月光戴上面具李代桃僵,顶着她的身份享这人间富贵。

最后,他们将她乱棍打死在这院子外面,扔进了乱葬岗......脸皮被剥下时疼得她昏迷数次,却又被盐水浇醒......棍子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时声音沉闷,打得她皮开肉绽......那些脏臭的抹布塞进她嘴里,让她的呼救声全都带着恶心的味道被咽了回去......庆和二十一年,她在痛苦中绝望地闭上了眼......“公主?”

霍嬷嬷明显带了催促之意的呼唤声打断了楚泠玥的思绪。

楚泠玥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额角已经全是冷汗。

夏汀以为是自己之前的不过脑子的话惹恼了公主,大着胆子改了说辞:“公主,大喜事,驸马回来了......”楚泠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喜事?

可不是喜事?

她重生回来了,回到这还来得及挽救的时候。

她曾经尝过的痛和泪,这一世要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楚泠玥面上缓缓勾出一抹笑来:“嬷嬷,小丫头们的规矩还得再教教。”

她眼底的那抹阴翳却让霍嬷嬷一愣,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是,老奴立即带下去教她规矩。”

楚泠玥凤眸轻眯,重新看向霍嬷嬷,漫不经心的道:“驸马?

本宫的驸马早就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哪里来的骗子,打出去吧......”明明公主脸上在笑,霍嬷嬷却莫名的觉得心底发寒。

她眼皮子颤了颤,什么也没敢问,转身将公主的命令沉声吩咐了下去。

屋内其他的丫鬟都将头低了又低。

楚泠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侯府外。

周洵川背着手,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等着长宜公主亲自出来迎他进门。

他终于回来了。

想及他的筹谋,周洵川自得的笑笑。

很快,不出五年,他就能得偿所愿。

真好啊......下一刻,侯府内一群侍卫冲了出来,朝着周洵川及侍从侍女三人就是一阵乱打。

“什么骗子!

骗到咱们侯府咱们公主头上来了......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们驸马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怎么,人死还能诈尸啊?”

周洵川欲分辩,却在下一刻被人捂了嘴死命地往外拖......同时,不少拳脚落在他身上,让他痛呼出声,无法辩驳......*昭华院。

楚泠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泪如泉涌。

前世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晃动。

她楚泠玥,做为大夏国的长公主,前三十五年都是顺风顺水的。

自小得父皇母后宠爱,后又嫁给了自己挑选的驸马。

婚后与驸马夫妻恩爱,五年生下两子一女。

她二十岁这年,驸马被派去江南治水时,死在了江南,尸骨无存。

她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寡妇公主。

她本可离府再嫁,却为了儿女和与周洵川的情谊留了下来。

孝顺公婆,教养子女,主持中馈......三十五岁这年,她那死了十五年的夫君周洵川死而复生,也没像话本子里一样带回来个心爱女子要娶做平妻。

只带了个侍从和一侍女回府。

楚泠玥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那时的她,却不知,这不过是她灾难的开始。

周洵川说那侍女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贪图荣华,只想找个安稳的人家好好做事,度过余生。

楚泠玥感念她对周洵川的救命之恩,将她留在身边伺候,说是侍女,其实一应吃穿用度堪比主子,几乎是将云绮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三年中,她儿子女儿找着各种借口将她身边得力暗卫挑走。

周洵川也使尽手段,将剩下暗卫调做普通侍卫打发去了外院。

第五年,仲夏,初九。

她的儿子女儿寻着各种理由亲自下场支走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婆子,夫君周洵川亲手迷晕她,将她藏在了这屋子的壁层里。

偷梁换柱,让那女子戴着人皮面具顶替她的身份。

她这才知,原来这女子就是当年传言中周洵川的白月光,他这些年死遁也是为她......周洵川和云绮给她换了张脸,将她带到她的儿女面前。

她张口求救,儿子却斥她胡言乱语,女儿更是建议打死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周洵川得意地笑着,亲自下令让人打死她。

之后在她尚还余有一口气之时,命人将她扔进乱葬岗。

她的儿女,跟了过来。

她以为他们认出了她,是来救她的。

“母亲,你当年逼着我娶那商女时,可有想过你会有如此的下场?

你安心地去吧。

以后你的富贵都由云姨来帮你享。

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母亲,她是那么温柔,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那样的母爱。

你这么恶毒,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的女儿说:“你才不是我的母亲,我恨不能自己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

你当初拆散我与萧郎,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报应。”

她的小儿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嗤笑着望着她,回头伸手招来野狗,任野狗将她分食......楚泠玥用力地闭了闭眼,纤长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泪。

再睁眼时,桃花眼里冷色一片,双目射出凶狠的光来。

这辈子,什么夫君什么儿子女儿,她统统不要了。

不是说她恶毒吗?

那她不妨坐实了这名声。

这辈子,她只要自己畅快地活一辈子!

谁阻她畅快,她就要他命!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霍嬷嬷极轻的声音:“公主,大公子过来了,吵嚷着要见您......”
张嬷嬷对上老夫人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上前就要行刑。

却又听安福老王妃身边的嬷嬷淡声道:“这位嬷嬷,想来这掌嘴的手法你应该是懂的吧?

如果不懂,等过后,老奴亲自教嬷嬷。”

最后三个字,落在张嬷嬷耳里,如擂鼓。

安福老王妃听了这话,还笑着赞了那嬷嬷一句。

张嬷嬷听得心里一紧,知道这是在威胁她,如果不真的打,可能过后,挨打的就是她。

张嬷嬷什么也没敢说,只是在掌云绮的嘴时,份外的用力。

毕竟,能让别人受伤的,还是别让自己受伤了。

至于老夫人那里,想来不会为了一个婢女,伤了与她的情份。

“啪啪”的巴掌声响起。

不过数个巴掌下来,云绮那俏生生的一张脸就立即肿了老高。

云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想到她进府第一日,竟然就当众受这样的辱。

她轻咬着唇,一双杏眼含泪,似是诉尽了无尽的委屈,不时地瞟向周洵川那边。

她不知的是,她这副样子落进周洵川眼里,如同一只母猪朝着他落泪,引得周洵川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看她,别过头去。

云绮自然是看见了周洵川的动作,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说什么只爱她,说什么不会让她受委屈......呸......这些男人们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她垂下眸子,狠狠地想,来日,来日让她找了机会,定要打掉楚泠玥一口牙才能解了她今日之恨......二十个巴掌打完,安福王妃这才心情舒畅了几分,挥手示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老夫人赶紧让人将云绮带下去。

楚泠玥轻声开口:“饭菜已凉,叔母,您去隔壁厢房与老夫人喝口清茶聊聊天?

我这便让厨房重新换了新鲜热乎的上来,咱们再热热闹闹的吃个团圆饭?”

安福老王妃自然是含着笑应了。

老夫人也强撑起笑,和安福老王妃往隔壁厢房去了。

两人刚走,周停云就率先朝楚泠玥发难:“母亲好手段,今儿父亲回府,您便耍了两回威风了。

一回打我,一回打云姨。”

他的座位上垫了厚厚的棉垫子,屁股还是生疼。

家法,十大板,行家法的全是母亲身边得力的护卫,大概是得了母亲的吩咐,一点情面都没留,是实实在在的板子。

另外还跪祠堂一下午。

周停云此刻不仅屁股疼,膝盖也疼,心里的怨气自然是涨了又涨。

以前府中无论何事,都是母亲的一言堂。

如今父亲回来了,他就不信,母亲还能如此强势。

而且母亲邀请安福老王妃来府中,显然是没知会过父亲,还惩罚了云姨......他倒是要看看,母亲现在要如何收场......周停云眼里的幸灾乐祸没瞒过楚泠玥的眼。

母亲?

哈,母亲两个字,就像是沾了砒霜的蜜糖。

前世,她就是听着这两个字,却忽视了那些明显的异常,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深渊。

楚泠玥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周停云的面庞,还未开口,其他人的声音都渐次响起。

周雪容:“母亲这是怎么了?

父亲今日才回府呢,怎的就这样打父亲的脸?

云姨可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母亲不会是生了妒吧?”

说到这儿,她轻轻地捂住了嘴,一副不该这般说话的样子。

周停祈:“母亲,您这又是何必呢?

左右云姨不过一个侍女,哪里犯得着您?

您这样又吵又闹的,还带上了安福老王妃,倒显得您气量实在是过小呢......”云姨......云绮......她还是能分清楚的。

看来,大家都和云绮很熟啊。

那只能说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几个白眼狼肯定是见过了周洵川和云绮许多回,否则这声云姨不会叫得这样顺嘴。

难怪,难怪前世一见面,他们就帮着云绮,帮着周洵川说话。

亏她前世被蒙上了眼,看不出这些异常......楚泠玥什么也没说,只平静地看向周洵川:“侯爷怎么说?”

周洵川重重地叹了口气:“阿玥,我没想到,你如今......竟然醋性越发的大了,不过一个婢女,你竟然连安福老王妃都请来了......”周停云、周停祈、周雪容三人,见周洵川果然训斥母亲,心里都隐隐闪过几丝兴奋。

于是,纷纷再次开口。

“母亲,您这样做,也实在是太不知道知恩图报了。”

“是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府上的脸要往哪儿放?

您仗着身份欺辱父亲的救命恩人......母亲,您这样,我都要没脸出去见人了......母亲向来如此,从来不曾为别人考虑,实在是让人寒心......”楚泠玥神色平静地盯着众人看了数息,唇角缓缓勾起笑来......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声响起:“好啊好啊!本王妃今日才知道,原来周家平日里就是这样欺辱我们皇家公主的!”

正是安福老王妃去而复返。

她身边,正站着一脸菜色的老夫人。

安福老王妃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周洵川就开骂:“你!

周洵川,你离开十五年,是长宜辛苦支撑着侯府一家,你今日回来,不仅不念她一声辛苦,反而因为一个不懂事的贱婢斥责于妻子!

有你此等忘恩负义之辈吗?

你,你,你......”老王妃的手指一一点过周行云、周行祈和周雪容三人:“你们仨人,亏你们母亲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你们拉扯大,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你们母亲的?

为一个仆妇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于她......好啊,周家这样的好家教,我定要说给陛下听一听,让陛下使世人争相效仿才行!”

顿了顿,安福老王妃气得一甩手:“这样的人家,本王妃不屑与之为伍。

走,我们回府!”

说完,拂袖而去。

楚泠玥淡漠地扫了屋内众人一眼,疾步上前追了过去:“今日让叔母受累了,叔母,您可别真气着了。”

安福老王妃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呀你......被欺负成这样了也不说......要不是今天......我还不知道......你当年的气势呢?

你父皇母后要是在,要被你气死......”楚泠玥微微偏过头,过了数息,才侧头看老王妃,认真地回道:“叔母放心,这些打上来的巴掌,我自是会打回去。

今日让您受累了,改日侄女再去给你赔不是......”送完安福老王妃,楚泠玥一转头,就见张嬷嬷匆匆上前:“公主,饭菜已经重新上好了,老夫人和侯爷都在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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