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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苏越越顾至意全文

苏越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明跟之前的每一天都一样,但顾至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所以他每天都黏着南辞,他感受到了自家老婆身上的疏离,他很害怕。没有由来的害怕。在家里发现药片的时候,那份害怕和恐惧到达了顶峰。南辞生病了?他竟然全然不知!难道南辞家宴那晚说的……不……顾至意不敢想那种可能性!如果真是那样,他会疯的。那一颗心高高悬着,不上不下。当初集团危机他没有慌,苏越越确诊他也没有紧张,甚至自己车祸的时候都没几分害怕。但他现在,看着手里攥着的药片,顾至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飘着,脑子都一片空白。直到季南辞说,她没事。那一刻,顾至意的身子终于落地。他抱着南辞,只有抱着她的时候,顾至意才会觉得是安心的。但那枚纹身被她洗掉了。顾至意意识过来时,鼻头...

主角:苏越越顾至意   更新:2025-03-29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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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越越顾至意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苏越越顾至意全文》,由网络作家“苏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明跟之前的每一天都一样,但顾至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所以他每天都黏着南辞,他感受到了自家老婆身上的疏离,他很害怕。没有由来的害怕。在家里发现药片的时候,那份害怕和恐惧到达了顶峰。南辞生病了?他竟然全然不知!难道南辞家宴那晚说的……不……顾至意不敢想那种可能性!如果真是那样,他会疯的。那一颗心高高悬着,不上不下。当初集团危机他没有慌,苏越越确诊他也没有紧张,甚至自己车祸的时候都没几分害怕。但他现在,看着手里攥着的药片,顾至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飘着,脑子都一片空白。直到季南辞说,她没事。那一刻,顾至意的身子终于落地。他抱着南辞,只有抱着她的时候,顾至意才会觉得是安心的。但那枚纹身被她洗掉了。顾至意意识过来时,鼻头...

《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苏越越顾至意全文》精彩片段

明明跟之前的每一天都一样,但顾至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所以他每天都黏着南辞,他感受到了自家老婆身上的疏离,他很害怕。

没有由来的害怕。

在家里发现药片的时候,那份害怕和恐惧到达了顶峰。

南辞生病了?

他竟然全然不知!

难道南辞家宴那晚说的……不……顾至意不敢想那种可能性!

如果真是那样,他会疯的。

那一颗心高高悬着,不上不下。

当初集团危机他没有慌,苏越越确诊他也没有紧张,甚至自己车祸的时候都没几分害怕。

但他现在,看着手里攥着的药片,顾至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飘着,脑子都一片空白。

直到季南辞说,她没事。

那一刻,顾至意的身子终于落地。

他抱着南辞,只有抱着她的时候,顾至意才会觉得是安心的。

但那枚纹身被她洗掉了。

顾至意意识过来时,鼻头一下就酸了。

怎么……怎么那样轻易地,就把它洗了呢?

她怎么那么狠心。

顾至意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

这些天来,他已经受够了,他觉得南辞好像变成了风筝,他抓不到了,也留不住她。

思及此,他狠狠地咬住南辞,饿狼一样,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南辞还在他身边。

他急切地想找到自己心中不安的源头,但始终毫无头绪,直到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张银行卡,还有那份……病历单。

顾至意永远不想回忆起那天,十周年现场,他等了很久,南辞没来。

他以为南辞生气了,就自己回家接她。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开车以稳重著称的他,那天的车开得飞快。

他死命地踏着油门,再快一点,他要再快一点见到南辞。

打开家门,笼子里那只鹦鹉叽叽喳喳地叫着,顾至意这才安下心来,刚刚那种慌乱感也消散殆尽。

他想,南辞气恼了他,他一定要把人圈在怀里好好哄一哄,要惹得她开怀大笑才行。

但是没人,整栋房子都没有人。

南辞的所有东西都在家里,只带走了几件衣服!

当时顾至意还想,没关系,只带走了几件衣服,说明南辞只是生气了,过几天应该就回家了。

却在看到桌上放着的东西时,骤然梦醒。

那张银行卡,顾至意越看越熟悉,最后终于意识过来它是什么后,顾至意感觉一记重拳自他的头顶狠狠砸下,将他砸得神魂俱灭。

他耳边全是嗡鸣,全身都仿佛置身冰窖中,无法动弹。

一瞬间,16的大男人,竟然浑身开始发颤。

旁边放着的病历袋,顾至意不敢打开。

仿佛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如果打开了,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怕到,他绝对承受不了的事情。

但最后,顾至意还是颤着手拿起了那个袋子。

触碰到那个袋子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被针密密麻麻地刺着,就是一本小小的本子,顾至意却拿不住。

好像翻开它,就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肺纤维化晚期”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顾至意痛得几乎直不起身来。

他的手紧紧捂住胸口的位置,但那个位置仿佛顿时被人掏空了一样。

灌着风,磨着刀,鲜血淋漓。

原来,他每一次被季南辞推开的吻,都是源于此。

她急迫地呼吸,是因为她在生病,呼吸不上来,她真的会死!

顾至意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

终于,他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仿佛一条搁浅的鱼。

他急迫地呼吸着,脑子里却仍是缺氧的晕眩感,让他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不……不可能。”

顾至意的唇都在颤抖:“是开玩笑吧,对,不是真的。”

顾至意自欺欺人地想着,泪却越流越多:“季南辞,你怎么总是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我不生气,你回来吧,我求求你了。”

毁天灭地一般,他终于意识到,南辞这几天眼中为什么总是悲伤,曾经那样活泼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少言寡语。

他终于意识到,季南辞为什么只带了那么几件衣服走。

不是她只打算离开几天。

而是她的生命,只剩下了那么几天。

而将她推入深渊的刽子手,原来就是他顾至意!


和顾至意的婚礼前夕,我干了件所有人都难以相信的事,
我逃婚了。
因为我马上要死了。
我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但唯一能与我配对的那个器官,已经被顾至意拱手转赠给了别人。
顾至意在电话另一边压着怒意,调动所有人脉资源找我的踪迹,让我赶紧回家时,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顾至意,不是你亲手推着我去死的吗?
现在我要葬在这儿,就不回去啦。
......
病友阿婆笑眯眯地坐在我身边:“小辞运气好,等做完手术就可以回去找你家那位啦。”
我羞涩地笑笑,
我的手机壁纸是顾至意,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爱到骨子里,一刻也舍不得分开的爱人。
但打开手机,我给顾至意发去的一长串消息,没等来一个回复,满屏的绿色照得我眼睛有些疼。
顾至意之前从来不会如此,我有些担心,或许他是生气了。
毕竟我跟他说出差工作,一个月就能回来。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
没关系,没关系。
顾至意从来不忍心生我太久的气,等做完手术回去就好了……
思及此,我心头又泛起些甜蜜。
“南辞……”与我相熟的小护士脸上全是不忍。
“嘴巴挂油瓶呢?我就要手术了,能不能别这么幽怨地喊我?”我笑道,心中却漫起了隐隐不安。
“你的肺源……”
小护士竟呜咽了起来:“你的肺源,配给另一个人了,他们都做完手术了!”
一时之间,我如遭雷击地僵在原地,耳边响起巨大的嗡鸣声,我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我的肺源……被人抢走了?
“带我……带我去见那个人!”我的牙关都开始打颤。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我先……”
阿婆们扶着我站起来,议论纷纷地要给我讨个公道。
怎么来到VIP病房门口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这间病房里的人将我从生的天堂,打入了地府炼狱。
怒意和委屈浸湿了全身,但透过病房门的小窗口看去,所有的情绪全都消散瓦解,
只剩下了可笑。
“诶,那个男人。小辞,那不是你老公吗?”阿婆疑惑地问道。
是啊,里面那个满脸担忧又宠溺地给病人喂着粥的,是我的丈夫。
原来是他,亲手斩断了我的生路。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不回我消息,不问我的行迹,根本不是因为生我的气。
而是他的妹妹回来了。
那个顾至意年少时就喜欢,却因为法律血缘而不能相守的白月光。
我颤着拿起手机,给顾至意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儿,一声提示音,那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手机。
“肯定是小嫂子,哥,你先回个消息吧。我……我没事的。”苏越越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苦涩。
顾至意将手机翻了个面,又端起了粥:“不用管她,她没有你重要。”
随意地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四肢冰凉得仿佛不存在,我呆滞站在原地,全身泛着麻。
阿婆们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惹得病房里的人皱了皱眉。
病房门开了,出来的不是顾至意,而是一个黑壮黑壮的保镖:“吵什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敢来这儿闹?快滚快滚。”
他将我狠狠推倒,不屑地扔出一张卡:“我们老板给你的,拿了快走吧。你下半辈子不愁了。”
那张卡砸在我的额头,划出了一小道血痕,我跪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这张卡很轻很轻,怎么就买走了我的一条命呢?
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在十分钟前还心心念念着的人,亲手掐灭我所有的希望。
保镖还在推搡着我们离开,我呼吸变得有些不畅,是病发了。
倒在病房前的时候,我只听到阿婆们的呼喊。我想,顾至意,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眼前,那我就原谅你吧。
但没有,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算啦,算啦,这笔钱……
至少能让我买一块好墓地。
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思考要怎么从十周年宴会的现场悄无声息地离开。

顾至意抱着我,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做些什么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苏越越。

顾至意没接,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打来。

“接吧,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事。”

得到我的允许,顾至意终于接起电话出了房门。

再回来的时候,他满脸歉疚地看我:“抱歉阿辞,越越喝醉了,我得去接她。”

“让别人去不行吗?”

“别人去我不放心。”

他应得很快。

看吧,保护苏越越早就成了顾至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我突然有点怨他,既然心尖尖上早就站着人,为什么那年要答应娶我?

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的。

“去吧。”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顾至意拿上西装外套,却停在我的房门前。

“阿辞,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说得很郑重,但我已经不相信了。

他临走前,我忽然有些难过,这或许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顾至意。”

我拉住他转身,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再见。”

“老婆,很快就见了。”

他回吻了我一下,离开的背影匆匆,没有回头。

门吧嗒一声关上,我泪如雨下。

在他心里,我始终没有苏越越来得重要。

我早就知道这些,所以剩下的日子我也不想去赌一颗似真非真的心,一份有所偏颇的感情。

但我像是犯贱一样,期待着最后一次他会不会遵守承诺。

最后只等来苏越越的一条深夜的朋友圈,背景是顾至意的车,两双手搭在一起,灯光昏暗,很暧昧的一张图。

“他说,不管明天怎样,我最重要。”

我坐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哈哈大笑,泪却沾湿了枕头。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伤心难过不一定要哭,原来笑得时候也可能会流眼泪。

不仅因为这条朋友圈,更因为我看见那张图的角落,顾至意的手机屏幕亮着。

那天他得意换上的合照壁纸已经变了,换回了过去老宅里的那颗桂树。

那颗他和苏越越曾经一起种下,在那片树荫下笑过,哭过,吵闹过,亲吻过,对他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桂花树!

那个晚上,和任何一个普通的晚上一样。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过了一夜,顾至意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没换上礼服,而是利落地收拾了行李,这个家我什么都没带走,也没带走那只小鹦鹉。

它跟着我,如果我死了,它要怎么办呢?

顾至言会后悔把它送给我的吧,那个家伙嘴硬心软,肯定要暗暗难过很久的。

最后,在客厅为顾至意留下了一份礼物——我的病例单,还有那张曾经摔在我脸上的银行卡。

他会认得出来的。

登机的前一刻,顾至意似乎终于发现我消失了,微信弹窗和电话疯狂地传来提示音。

新的电话卡插上,我将旧的那枚拿了出来,不知该放在哪里。

航班提示音响了起来,要登机了。

我想了想,还是将那张旧卡留在了垃圾桶。

云层翻涌,飞机升空,我看着目的地有些期待。

过去我也曾期待过和顾至意一起去看徽州风景,但现在觉得,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去,再在喜欢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走,再合适不过了。

在徽州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我长租了一家小民宿,店老板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

她叫晓婉,很爱笑,惹得我也爱笑起来。

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就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笑着笑着就喘不上气来了。

晓婉是个心软的姑娘,她知道了我的事之后,总是在背后偷偷流眼泪。

她哭着骂顾至意的时候,骂得比我还脏。

我不知道是我藏的太好让顾至意找不到我了,还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找我,反正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他的吵闹,我过得很快活。

要是早一点发现这点就好了,我有些后悔。

徽州的日子过得很慢很慢,但我的身子却不愿意让我继续过几天舒服日子。

终于有一天,我跟晓婉说,送我去医院吧。

晓婉一听就绷不住情绪,因为我早就同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撑不住了,我会自己去医院的。

总不能死在她的民宿里吧,这样她会害怕,接下去的住客也会害怕的。

这样美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事未免太糟心了。

晓婉哇哇大哭着,不想让我走。

我有些难过地摸了摸她的头:“别哭呀傻丫头,要是真的心疼我的话,你就记住我吧。”

“记住曾经有一个叫季南辞的人,别忘了我,这就够了。”

一个人存在于这世上,最要紧的便是名字了。

如果到最后连名字都没人记得住,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幸好还有晓婉,她会记得我,让我不至于变得太可怜。

我还是去了医院,医生已经将我的生命下了倒计时。

晓婉每天都来看我,走之前又会偷偷抹眼泪。

真是傻姑娘,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不忍心她流泪,那种事太耗心力。

所以最后要走的时候,我指着窗外那枝尚未开苞的玉兰花说,要是能再看一次花开就好了。

晓婉听了,马不停蹄地就冲出去买,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不会怪我。

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我只能听到心电监护的声音一点点慢下去。

意识最后残存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我那只小鹦鹉在叫我,接着,有人声嘶力竭地喊了我的名字。

那声音像是痛进了五脏六腑,刻骨铭心。

是晓婉回来了吗?

但这声音,又像是顾至意的。

算啦,我睁不开眼睛了。

窗外的玉兰还没开呢,好可惜啊,我看不见下一次花开了。


我回家时,顾至意不在。
我进了厨房,拿出刚买的土鸡,放了一根十分名贵的野山参。
那是我外婆临走前留给我的,本意是希望我坐月子后补身子用的,
后来我得病了,就想着等病好再说吧。
但现在……
算啦,快要死了,就当对自己好一点吧。
拿着勺子搅起锅里的汤,野山参的香气弥漫进我的鼻腔,外婆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来:“我们小辞呀,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外婆,我可能要来找你啦,您可千万别骂我呀。
“吧嗒吧嗒”地就有泪落进汤里。
“南辞,好香。”温暖的体温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僵,顾至意的下巴就搭在我的颈窝。
“终于舍得回家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玩野了。”他话里似乎有几分埋怨,和不易察觉的委屈。
接着,他掰过我的下巴,温热的触感印在唇上。像是在发泄什么,顾至意吻地又深又重,让我喘不上气来。
不,不行。
这样我会死的。
我狠狠推开他,急切地开始深呼吸。
被我推开,顾至意有些愠怒,却在看到我呼吸不上来时戏谑地笑了笑:“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这是你不回家的惩罚。”
惩罚吗?顾至意,我的命都给你拿走了,还不够吗?
“怎么突然熬起鸡汤了,好香。”
“补身子。”我言简意赅,顾至意却眼神闪烁了一下。
“阿辞,有个朋友刚做完手术,你熬完这锅给我带走好不好?”
他撒娇似的靠在我身上:“我下回再给你买一只回来,嗯?”
我搅着汤的手僵住,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他不问我为什么要补身子,不问我脸色为什么这样差,也不问我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从来都不关心我,他眼里只有苏越越。我的命都给她了,如今就连这一锅小小的鸡汤,顾至意也要拿走。
“顾至意,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我低着头继续搅拌。
“外婆留下来的那个野山参?”
我点了点头,他却更激动了:“老婆,我那个朋友真的很严重,刚做完手术呢。你就行行好让我带走吧。”
久久,我没说话,只是热汤咕噜咕噜冒着气。此刻我想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但……有什么意义吗?
生命的最后,我不想闹得那样难堪。
“怎么不说话,别那么小气嘛……”
“好啊,”我笑着:“谁生病了?”
顾至意有些心虚:“就……合作伙伴,你不认识。”
“哦。”
平常都是我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现在我有些累了。
安静地舀汤,安静地打包,安静地递给他。
我没说话了,顾至意却有些不安:“你不开心吗?不愿意我就不……”
“要去医院?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顾至意接过保温桶,似乎有些犹豫。
“我今晚很快回来,阿辞,等我回家。”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还是走了,没有留恋。
顾至意没有回来,我等到了很晚,他也没有回来。
日头早早落下了,整个房子漆黑一片,只剩下时钟一遍又一遍地滴滴答答,
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胸口发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我带着鹦鹉回了家,叽叽喳喳地,总算多了些人气。

我窝在沙发上想着,死之前我还能不能再去什么地方呢?

前半辈子一直追着顾至意跑,剩下这几个月了,总该为了自己活一次吧。

正想着,门开了。

“阿辞?”

顾至意抿着嘴走到沙发,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窝在里面的我。

“抱歉,今天有些着急,口不择言。”

我没说话,顾至意便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撒娇般蹭蹭:“阿辞,你别生气。”

我依旧只是看他。

第一次发现,其实我也没那么多话想对顾至意说,他也没那么讨人喜欢啊。

“南辞,别闹了。”

或许是我不说话,他终于有些生气:“就这点小事,至于吗?”

“嗯,不至于。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许久,我吸了吸鼻子,朝他扬起一个笑。

明明认了错,顾至意却不满意。

他握住我的手,攥得很紧,怕我会跑一样:“阿辞,你今天很怪。”

最开始我跟他吵架时总让着他,后来感情越来越好,也被顾至意惯出了点毛病来。

他只要说我,我就生气,然后等着他来哄,最后两个人笑作一团,就这样和了好。

但今天这样子,却像是回到了之前。

“喝牛奶吗?”

我问。

这是顾至意的小习惯,睡前要喝一杯牛奶,我一直记着。

他这才终于松了眉头,点了下脑袋。

但我再出厨房时,他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阿辞,你怎么换了手机壁纸?”

我回过神来,想起我今天把顾至意的那张用了五年的手机屏保,换成了徽州风景,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因为我要走了,不想要你了。”

“什……什么?”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顾至意一时之间脸色阴沉了下来,眸子里都是寒意:“阿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跟我开玩笑吧?”

“好啦,开玩笑的。”

我淡淡笑了:“只是看腻了,就换了。”

“看腻了?”

顾至意声调顿时升高,不可思议一样:“季南辞,你!”

顾至意生气的时候像只金毛,在外万年不变的冰块脸被我调成这样时,我难免也有些窃喜,以为自己是他心中唯一不同的存在,但苏越越回来了,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你生什么气呀?

你不还从来没用过我的照片吗?”

“我那是不想让那些人看到你!”

顾至意多在商场上交际,手机难免被合作伙伴看到。

“借口。”

“那我现在就换!”

顾至意像个小孩儿似的,拿起手机就要换壁纸。

但翻了半天,却没翻到一张我的照片。

原来我从没在他的手机里留下过痕迹。

或许,在他心里也是这样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没有就别换了,没什么意义。”

我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笑,起身要走时,顾至意却抓住我。

“别走阿辞,”他语气中有些慌乱:“你来。”

随后,他重重把我拉进怀里,还不趁我注意便拍了一张合照,随后心满意足地换成了壁纸。

“不能单独放你一个人的照片。”

他眉眼间全是狡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阿辞,以后不准再跟我说什么离开啊,走啊的,我……我也会害怕的。”

他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仿佛确实在后怕。

顾至意少有这样直接表露情绪的时候,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顾至意,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在我要放弃你的时候,又把我拉回来。

“对了阿辞,下周就是我们的十周年纪念了,我想大办一场!

你看,我裙子都给你挑好了。”

我有些惊讶,顾至意向来不是有仪式感的人,今天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事儿。

他从礼盒里提出裙子来,我的眼眸彻底暗了下来。

那是一件抹胸长裙,很漂亮,是苏越越会喜欢的款式,但我从不喜欢。

我的胸前有一块很长的疤,很丑。

“阿辞,不喜欢吗?”

顾至意拉住我的手:“不喜欢我去换一件,我们一起去挑好不好?”

我向来抗拒不了顾至意的请求,不争气地点了头。

那就再等等吧,等一周之后我再走。

我这样想着,任由顾至意抱住我。

“阿辞,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靠在他怀中,他的胸腔震动:“我们的十周年,能让越越也来参加吗?”

我僵在他怀中:“如果我说不呢?”

顾至意松开我:“南辞,越越刚做完手术,老人们说最好有喜事冲冲,你别这么小心眼。”

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原来我刚刚还在期待的十周年纪念,不过只是为了给苏越越办的一场冲喜宴!

我盯着眼前的人,越看越陌生,心中所有的爱意顿时间消散殆尽。

“好啊,让她来吧。”

顾至意顿时像松了口气:“就知道你最大度。”

好巧不巧,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没有显示人。

但我知道,那是苏越越。

因为顾至意一接完电话,就变了脸色。

下一秒他就以公司有事离开了家。

房门“碰”的关上,我的情绪也彻底崩盘。

“啊——!”

我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玻璃陶瓷全摔碎在地上。

小鹦鹉似乎受了惊吓,一直在吱吱地乱叫。

“别哭,别哭!”

它喊了起来。

我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它:“我带你走好不好?”

它歪头看了看我,兴奋地跳动了两下。

我拿出手机,定下了机票。

日期就在十周年纪念日那一天。

顾至意,我要走了,十周年……你自己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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