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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小绿茶,我提离婚你急什么全文

乔西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滚开!”我难以掩饰眼底的抗拒,不情愿地偏头。陆应淮却被我的反应激怒了。他伸手,用力掐住我的脸,沉声问:“你在想谁?是周言礼,还是其他男人?”“反正不是你!”我咬牙,恶狠狠地盯着他。陆应淮却扯唇,注视着我的瞳孔,竟笑了。他手上的力度小了一些。我趁机想要逃开,然而下一秒,男人气压猛地降低,突然咬住了我的唇。那瞬间,我瞳孔紧缩,想要推开他。可不知为何,这具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竟越亲越软,活像是一滩水......到最后,我涨红着脸,死死地攥着陆应淮的衣服,连手心都发了汗。车库里,两个人抵在监控的死角。我靠着墙,耳根通红,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抗拒,还是在享受。“晴好。”我失神地抬起头。陆应淮伸出手,随意地拨弄我的头发,像是大发慈悲那样,轻...

主角:陆应淮小枝   更新:2025-03-29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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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应淮小枝的其他类型小说《你爱小绿茶,我提离婚你急什么全文》,由网络作家“乔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滚开!”我难以掩饰眼底的抗拒,不情愿地偏头。陆应淮却被我的反应激怒了。他伸手,用力掐住我的脸,沉声问:“你在想谁?是周言礼,还是其他男人?”“反正不是你!”我咬牙,恶狠狠地盯着他。陆应淮却扯唇,注视着我的瞳孔,竟笑了。他手上的力度小了一些。我趁机想要逃开,然而下一秒,男人气压猛地降低,突然咬住了我的唇。那瞬间,我瞳孔紧缩,想要推开他。可不知为何,这具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竟越亲越软,活像是一滩水......到最后,我涨红着脸,死死地攥着陆应淮的衣服,连手心都发了汗。车库里,两个人抵在监控的死角。我靠着墙,耳根通红,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抗拒,还是在享受。“晴好。”我失神地抬起头。陆应淮伸出手,随意地拨弄我的头发,像是大发慈悲那样,轻...

《你爱小绿茶,我提离婚你急什么全文》精彩片段

“滚开!”
我难以掩饰眼底的抗拒,不情愿地偏头。
陆应淮却被我的反应激怒了。
他伸手,用力掐住我的脸,沉声问:“你在想谁?是周言礼,还是其他男人?”
“反正不是你!”
我咬牙,恶狠狠地盯着他。
陆应淮却扯唇,注视着我的瞳孔,竟笑了。
他手上的力度小了一些。
我趁机想要逃开,然而下一秒,男人气压猛地降低,突然咬住了我的唇。
那瞬间,我瞳孔紧缩,想要推开他。
可不知为何,这具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竟越亲越软,活像是一滩水......
到最后,我涨红着脸,死死地攥着陆应淮的衣服,连手心都发了汗。
车库里,两个人抵在监控的死角。
我靠着墙,耳根通红,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抗拒,还是在享受。
“晴好。”
我失神地抬起头。
陆应淮伸出手,随意地拨弄我的头发,像是大发慈悲那样,轻嘲道——
几乎是瞬间,我眼底骤然清明。
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竟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多贱呐,苏晴好。
他不过是顺便亲了你一下,你就能软成这样,软成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最令人恶心的是——
我明明重生过一次,竟生理上还是对他有欲望。
这种背叛感,令我下意识想吐。
胃部的灼烧感更加强烈,我绷紧身体,捡起掉在地上的教案,头也不回地跑开。
回到家后,我反锁上门,径直冲进卫生间。
冷水浇在脸上,我反复搓着嘴唇,到最后甚至吐了出来。
过了许久,我猛地抬头,盯着镜子里红肿的咬痕,只觉得难堪又绝望。
刚刚他亲上来的瞬间,我清楚的发现——
属于22岁苏晴好的身体,对陆应淮有种无法抵抗的渴望。
毕竟,当年陆应淮失恋时,需求大得厉害。
宋晚晚不告而别那会儿,正好又赶上他论文发布的阶段,每天除了抽烟,就是找我。
烟瘾跟女人,都是他的发泄手段。
每次他只要找我,我不仅要随叫随到,还要随身带套。
最可笑的是,当时的我,并不觉得过分。
我甚至还有些庆幸,以为他对我印象深刻,尽管每一次他都拉上窗帘关灯。
看不见我的脸。
他就能幻想我是宋晚晚。
想到这里,我扯唇冷笑,扶着腰,缓缓躺回床上。
第二天,我戴着厚重的围巾,遮住嘴唇的咬痕,刚下楼便撞见了等候已久的男人。
周言礼穿着大衣,笑得很温和,“晴好。”
我扯了扯围巾,连忙将教案递了过去,“来得及吗,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不会。”
周言礼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昨晚的电话里,我听到应淮的声音了,你们没有因为我而产生误会吧?”
提到陆应淮,我眼底骤然变冷。
甚至隐隐透着股厌烦。
“没事,他没对我怎么样。”
周言礼松了口气,刚弯唇,却似乎无意看见了什么,笑容略有些僵硬。
“晴好,你围巾掉地上了。”
我骤然一惊,连忙扯起围巾,才发现围巾太长,竟不知何时拖在了地上。
周言礼却并未提其他的。
他转移话题问:“张教授的酒席,你决定好要参加了吗?”
“参加。”
我语气很坚定,“既然决定要出国,我当然要全力以赴地争取机会。”
周言礼笑容变深,“放心,晴好,我会准备好一切。”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昨晚闹过一通后。
到了傍晚,陆应淮竟照例又过来送饭。
我拦在门口,语气冷漠,“我吃过了,以后也不用送了。”
陆应淮见我不让路,便也站在门口。
他靠着扶手,将保温盒放在地上,然后抽了根烟出来,却并没点燃。
“跟周言礼吃的?”
他嗓音很淡,像是闲聊。
我皱眉,反问道:“那你呢,跟宋晚晚一起吃的?”
陆应淮垂眸,神情变得有些冷,更有些危险。
他掰着烟,手指骨节分明:“听说,你打算跟周言礼一起去参加张教授的酒席?以什么身份?未来女朋友的身份?”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应淮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我皱眉,盯着他嘴唇上一模一样的咬痕,直犯恶心。
“那你呢,陆应淮,每晚送饭给前女友,怎么不干脆在医院打个复合炮呢?”
男人猛地皱眉,烟直接被掰断。
很显然,我这些不尊重宋晚晚的用词,又将他激怒了。
一谈到宋晚晚,陆应淮就很容易失控。
毕竟宋晚晚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怎么能被我这种不识好歹的毒妇所玷污呢?
我讥讽地笑笑,刚准备关门。
陆应淮却直接伸手,抵住门,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在跟宋晚晚竞争出国名额?”
我猛地抬眼,反问他:“你想干什么?”
陆应淮松开手。
他语气很平静,甚至没什么情绪,“弃权吧,那名额是宋晚晚的。”
我太阳穴猛地一跳——
果然,他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让我退出,方便宋晚晚名正言顺的上位!
“陆应淮,我有时候觉得,你挺会演戏的。”
我歪头讽刺道:“明明不想送饭,却还要为了帮宋晚晚抢名额,风雨无阻地过来劝我,有这个时间,你应该多陪陪宋晚晚啊,万一她又闹自杀怎么办?”
陆应淮抿唇,眼底漠然。
他没开口反驳,只是皱眉,像是觉得我又在发疯求关注。
我莫名滋生了些恶意,轻笑道:“现在看看,你甚至都比不上周言礼,起码我出国的事,他还能帮得上忙。”
“出国?”
陆应淮骤然失笑。
他扔掉烟,语气认真了些:“晴好,你也是天真到可爱,还以为自己能顺利跟他出国。”
男人俯身,影子压在我身上。
“苏晴好,出国的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医院,周言礼拿着检查报告单,平静道:“是胃痉挛。”
他走过来,将热水递到我手中,“医生说,要好好调理作息和饮食,暂时不建议用药,因为你怀孕了。”
我抬眸,有些失神。
周言礼问道:“他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唇瓣干裂,竟尝到了铁锈味。
周言礼抿唇。
他伸手,将毯子披在我身上,然后低声道:“晴好,你需要有人照顾你。”
我心底一疼,却什么都没说。
男女之间的事,揉碎了看,其实很直白。
周言礼三番四次的关心,还有各种暗示的试探,要想继续装糊涂,未免显得太故作单纯。
那天晚上,我并没回应。
不过第二天,我去医院陪床的时候,周言礼依然请假过来帮忙。
时间久了,就连苏母都看出不对劲。
趁午饭的功夫,苏母悄悄拉住我,试探道:“晴好,从明天开始,还是别麻烦小周了,你爸也快出院了,不好总是让人家请假过来......”
我看着苏母犹豫的眼神,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妈,放心,我会跟言礼说。”
苏母抿唇,又继续道:“晴好,这几天晚上,我陪你爸的时候,应淮也来过几次,他看起来状态不好,是不是律所有什么困难?”
我扯唇。
律所还能有什么困难?
无非是他心系宋晚晚的伤,两家医院来回跑,当然辛苦。
苏母还在念叨:“要我说,应淮是很有担当的,你爸做手术那天,他跑上跑下,比亲生儿子还贴心,现在隔壁床的家属,都夸我们找了个好女婿,你爸听了都舒坦不少。”
我沉默许久,将提分手的事,又咽了回去。
现在家里情况复杂,并不算是好时机。
傍晚,打车回到家后,我刚准备上楼,竟在电梯口碰到了陆母。
陆母提着一篮菜,看了我好几眼,才皱眉道:“小苏?”
“阿姨。”
顿时,陆母脸色一变,冷淡道:“应淮说你小产了,我今天正好搬过来照顾你,你把钥匙给我一个,免得我进出不方便。”
我垂眼,翻开包。
陆应淮的公寓,我本就不打算再住。
正好,直接把钥匙还给陆母,也算是清算干净了。
陆母拿过钥匙,推开门后,先打量了一圈,然后盯着沙发上的枕头床单,皱眉问:“你们分床了?让应淮睡沙发?”
我抿唇,没有解释。
陆母语气更加尖锐,“小苏,不是我说你,虽然你小产了,但毕竟年轻,身子也不算太虚弱。但应淮不一样,他创业初期,本就昼夜颠倒,容易生病,良好的睡眠是最重要的!”
我点头道:“放心,阿姨,等下我就让应淮搬去卧室。”
陆母舒了一口气。
她放下包,看到我主动择菜的模样,脸色缓和了几分。
“小苏,结婚都是为了过日子,虽然头胎没保住,但只要好好调理,下一个也快了。应淮平日工作忙,不要让他为了这些小事操心。”
小事。
我扯了扯唇,什么也没说。
直到深夜,陆应淮下班回家,陆母从厨房将鸡汤端出来,又拿出保温桶,吩咐道:“应淮,我特意多做了一些,让晚晚也尝尝,她腰不舒服,等下你给她送医院去。”
陆应淮抿唇。
他脸色偏冷,声音很淡:“不用,她那边有人照顾。”
“应淮,你这句话就不对了。”
陆母皱眉,责怪道:“晚晚算是我的半个女儿,我不心疼她,谁心疼?”
我坐在一旁,垂头吃着面前的菜。
只觉得自己像空气一样。
陆应淮皱眉,盛了碗汤放在我面前,“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
话说到这份上,陆母只能妥协。
她将保温桶放进冰箱,脸色有些不悦。
我垂眸,看着碗里的鸡汤,很清楚的知道,这鸡汤从一开始,就是陆母准备给宋晚晚的。
我不过是个顺带而已。
想通后,便没了胃口,甚至还有些想吐。
我捂住嘴,闷声道:“阿姨,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
刚关上卧室门,陆母细声细气的话便传了过来,“肚子不争气,倒还敢甩脸色,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要全家人供着她才行!”
“妈,晴好刚流产,别说这种话。”
“凭什么不能说?”
陆母声音又拔高了一些,“我早就看不惯了,论长相性格,她哪里比得上晚晚一根手指头?刚好流了孩子,也算少了个累赘,我看晚晚现在对你还有意思,应淮,你明天......”
我躺在床上,双手堵住耳朵。
内心竟格外的宁静。
没有丝毫苦涩。
前世,陆母就非常喜欢宋晚晚,兴许是宋晚晚自小习舞,陆母又是文工团出身,自然更喜欢仙气飘飘的儿媳。
当年订婚前,陆应淮带我去见父母。
我无比忐忑,饭后主动帮忙洗碗,陆母却瞥了眼我的手,嫌弃太粗糙,没有一丁点福相。
“小苏,你应该知道,应淮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寻个慰藉,至于结婚这种事,你还是别想太远。”
陆母当过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脊背挺直,眸底藏着几分瞧不上。
我当时年纪小,还以为是自己哪里表现太差,引得陆母厌恶。
所以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格外讨好陆母,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陆家的保姆。
可陆母并不领情。
甚至当着我的面,给陆应淮安排过相亲。
直到后来,确认我怀孕后,陆母态度才稍微好转,同意结婚,只不过得生个儿子。
小枝出生后,第一个变脸的就是陆母。
我当时在产房抱着小枝痛哭,陆母第二天便回了老家,再也没管过小枝。
想到这里,我捂住小腹,死死咬唇。
门外传来动静。
陆应淮走进卧室,关上门,声音很轻。
我背对着他,情绪冷淡:“钥匙已经还给阿姨了,我明早就走。”
“嗯。”
陆应淮贴了上来,熟悉的温度,我却缩着肩膀,下意识离远了些。
他声音有点沉:“刚才的事,我替妈跟你道歉,既然住的不舒服,就分开,我每天给你送饭,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陆应淮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
很温柔,令人陌生的温柔。
所有人都说,陆应淮是个好男人。
去年我爸病危的时候,我刚签完通知书,情绪瞬间崩溃,哭着给陆应淮打了个电话。
当时,他正在香港出差,接到电话后,却没有直达的机票。
那天晚上,他推了第二天的工作,直接转机后开车二十个小时,来到我身边。
凌晨的医院走廊,男人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抱紧我,声音低哑:“晴好,我在这里。”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被爽约的香港合作方,陆应淮准备了半年时间,却因为我的一通电话,彻底毁约。
可他从未提过这件事。
包括我们订婚见家长那晚,我受不了陆母的讽刺,赌气地跑了出来,委屈到发抖。
陆应淮却追了出来,将我裹进大衣里,低声道:“晴好,我会想办法的。”
傍晚的街上,雪粒子飘进我的头发,我尝着苦涩的眼泪,抱紧面前的男人,恨不得就这样一夜白头。
曾经有几个瞬间,我以为他很爱我。
然而婚后第一年,小枝出生后,我晚上觉很浅,无意发现书房的灯经常亮着。
透着门缝,我看到陆应淮正在翻一本书。
后来,趁他上班的时候,我走进书房,将那本书找了出来。
很旧的封面,边角都卷了,说明有人经常翻阅。
第一面,却是宋晚晚的签名。
里面有很多宋晚晚看书时候的批注,字迹很清秀,然而每一段批注后面,都会跟着几个潦草的字。
几乎不用对比,我瞬间就看出来,那是陆应淮的字迹。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婚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坐在书房里,静静地想着另一个女人。
瞬间我手脚发冷,下意识将书放了回去。
我甚至都不敢像以前那样,跟陆应淮吵架,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那样,再也没有踏入过那间书房。
一碰上宋晚晚,就什么都不对了。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攥紧手心,直到出了层汗,才终于问道:“应淮,你当初答应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气宋晚晚吗?”
气氛突然冷掉。
陆应淮平稳的呼吸,渐渐变乱。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就像是睡着了那样。
从前,我很喜欢他抿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因为很冷,很疏离,带着一股不容接近的漠然,就连气质都显得深邃。
女人很难抵抗这样的若即若离。
至于什么“我爱你”之类的话。
陆应淮从未说过,也不会说。
现在想想,或许只是因为对象不是宋晚晚,所以他才选择沉默。
“睡吧,别琢磨太多。”
黑暗中,陆应淮声音低哑。
我闭上眼,彻底松开手,内心一片死寂。
陆应淮,我以后也不会再琢磨了。

同是女人,这句话里面的婊气,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
我翻开宋晚晚的朋友圈,里面十条有九条在故意提陆应淮,剩下的一条,就是发楚楚可怜的自拍,引男人同情。
这种招数,上辈子我见过不少。
我敲着屏幕,一字一句地回复:有影响也不耽误你上赶着当小三啊。
宋晚晚并没有秒回。
前世,我担心陆应淮对她念念不忘,所以一切有关宋晚晚的事情,婚后我都选择沉默。
宋晚晚不是没有暗暗地挑衅过,只是我都一一隐忍。
不过这次,估计宋晚晚也没想到我会戳破她那张纯洁的面具,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发了条语音过来。
女人声音很理性,还有些急迫。
仿佛我真的误会了她一样。
“苏学妹,你要是多心,我可以让应淮现在回去的,只是我看他很累,才没有打扰。如果你还是不信,我们可以见面聊。”
听完后,我只觉得可笑,直接拉黑屏蔽。
然而第二天,我从实验室出来后,便看到了裹着羊绒披风的宋晚晚。
她弱不禁风地站在楼梯口,连忙叫住我:“苏学妹!”
我抬眸,盯着她那张清冷的脸。
宋晚晚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快步朝我走来,询问道:“学妹,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要不要找地方聊聊?”
“就这里吧,我赶时间。”
我声音极冷。
宋晚晚很漂亮,却不是那种娇俏的漂亮。
她从小习舞,气质很清冷,站在风口就像是一幅国画,仙气飘飘的,特别惹人怜爱。
这样单薄的女人,稍微撒撒娇,男人就很难抵抗住。
怪不得陆应淮念念不忘这么些年。
我扯唇,自嘲般笑笑。
宋晚晚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学妹,我知道前段时间......我找应淮复合的事情被传开了,但那只是意外,不过是喝多后的玩笑而已,你不要当真,况且......”
女人顿了顿,缓缓道:“我跟应淮自小就认识,如果真有什么,他也不会答应跟你结婚的,不是吗?”
宋晚晚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柔。
有种四两拨千斤的力道。
甚至我都觉得,从前那些充满挑衅的短信,不像是她这种性格能说出来的话。
正当我准备讽刺回去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宋晚晚整理着披风,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尤为刺眼!
那不是我上辈子的婚戒吗?
顿时,我声带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手,过了很久,才终于哑声道:“请问......我能看看你的戒指吗?”
“啊,可以的。”
宋晚晚很无辜地取下戒指,递给了我。
我盯着上面独特的镶嵌设计,然后摸到了戒指内侧的一个大写“L”字母。
顿时,我心下轰然一声,尖锐的耳鸣袭来——
上辈子,我刚怀孕不久,陆应淮就被家里逼着结婚。
他情绪并不高涨,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太关心,每天忙于应酬,一天下来甚至见不了几面。
直到有一天,我在家打扫卫生时,意外摸到了他风衣内侧口袋里,竟藏着一枚戒指。
内侧刻着一个大写“S”,相当明显。
那瞬间,我喜极而泣,立马戴在了手上,却发现大了很多。
可我并未怀疑什么。
而是找来红线,一圈一圈地缠在上面,把原本不属于我的戒指,也牢牢地锁在我的无名指上。
这一戴,就是六年。
期间我问过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婚戒?又是什么时候特别想跟我结婚?
陆应淮却情绪稍显冷漠。
那会儿,他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我的手。
只随口敷衍道:“很早之前。”
我满心欢喜,心头又酸又涨,以为他很早就准备了婚戒。
以为他订婚以来的冷淡与不耐,只是铺垫惊喜前的故作反差。
而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
那“S”并不是苏晴好的苏,而是宋晚晚的宋。
“苏学妹,你还好吗?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
宋晚晚蹙眉,紧张地看着我。
我垂眸,眨了眨眼,平静地将戒指还了回去:“好到不能再好了,宋小姐,我等下还有课,先走了。”
说完后,我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离开了实验楼。
回到家后,已经是傍晚。
我没有开灯,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国外电影。
直到八点,门外传来敲门声。
我推开门,并未抬头,便躺回了沙发上。
陆应淮放下保温桶,问道:“怎么不开灯,电视也没有声音,能看得懂吗?”
等灯亮后,我抬头,看着陆应淮抽出卫生纸,擦着桌面的油渍,他穿着深灰色的羊绒衫,气质难得变得柔和。
宋晚晚今天穿的羊绒披风,也是灰色的。
他们连穿衣服的品味,都那么相似。
就像是青梅竹马之间,那种不谋而合的默契。
发现这点后,我竟连一丝嫉妒心都消失了,毕竟在宋晚晚面前,我甚至没有一件事情,是值得炫耀的。
谁让我连婚戒,都是偷来的呢?
“陆应淮,你不累吗?”
男人动作微顿,转过身后,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随意道:“白天你要处理工作,下班后还得给女朋友送饭,到了晚上还必须照顾生病的前女友,陆应淮,你精力这么充沛,怪不得做事情很容易成功。”
陆应淮抿唇,放下手里的东西。
他不自觉揉着太阳穴,跟往常一样。
但凡我提到关于宋晚晚的话题,他就会觉得疲倦,又无力,继而开始毫无意义的争吵。
陆应淮反问:“她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聊什么啊。”
我歪头,“宋小姐只是主动找我,跟我道歉,又内涵我太过多疑,误会了你们之间纯真美好的感情。”
陆应淮抓住重点,又问:“她提了有关于复合的事情?”
我垂眼,拿起桌上的橘子,一点一点的掰开。
“提了。”
陆应淮松了口气,解释道:“那不过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晴好,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真想和宋晚晚复合,现在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吧。
他们默契到,连辩解的理由都一模一样。
橘子皮飚出的汁液,溅进了我的眼里,那一瞬间,我眼睛格外刺痛,生理性地想流泪。
可不知为何,我却死死的忍住了。
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丁点哭腔。
“陆应淮,这种话,你骗骗自己也就算了,何必要骗我呢?”
既然骗,就有点职业道德,起码要一直骗下去。
为什么骗了几天,就不骗了呢?
害我在你身上,浪费了整整六年的青春。
“陆应淮,我真的累了。”

“小枝妈妈,节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浑身一颤。
陆应淮出国前,连续几个月都在熬夜跟客户视频通话。
视频那头的客户,声音跟眼前女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一样的低怜,一样的娇弱。
让人充满保护欲。
我抱紧女儿的骨灰盒,声音嘶哑:“不用你假好心。”
话音刚落,陆应淮皱眉,冷声道:“晴好,宋小姐是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客人?
我抬头,嘲讽地盯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
宋晚晚脸皮薄,连忙挣脱,从陆应淮怀里接过宝宝,低声道:“应淮,我没事,我们都是当过妈妈的女人,她女儿坠机死了,现在一定很难过,我能理解的。”
陆应淮抿唇,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交给宋晚晚。
他动作很笨拙,显然很少抱过孩子。
即使我们的小枝已经六岁了,陆应淮抱她的次数依然少得可怜。
可现在,他却抱着另一个女人的孩子,相当珍视。
我移开视线,指尖泛白,更加用力地抱着怀里的骨灰盒。
没事的,小枝,不要看。
兴许是灵堂太冷,宋晚晚的孩子哭了几回。
她面色尴尬地离远了一些。
陆应淮终于有空摸了摸小枝的遗照。
他眉头紧拧,出声责怪道:“苏晴好,我出国前,明明小枝还好好的,你到底有没有用心照顾小枝?甚至还让一个外人带她坐飞机?”
我睫毛低颤,身子一软,晃了晃。
小枝出事的那天,是她的六岁生日。
陆应淮答应会陪她过生日,可宋晚晚在电话里一哭,当晚陆应淮便去了机场。
我苦苦哀求过,让他晚一天离开,至少不要在小枝生日这天。
可陆应淮还是失约了。
小枝想爸爸,就求秘书开私人飞机带她去找陆应淮,结果在路上......
而如今,陆应淮的确回家了,却是用小枝的命换来的!
想到这里,我眼神空洞地盯着不远处的宋晚晚,竟没有丝毫力气向他解释。
还能解释什么呢,孩子都已经死了。
他连参加葬礼都能迟到,还会在乎孩子的死活吗?
而就在此时,宋晚晚怀里的宝宝突然大哭。
宋晚晚手足无措,为难地看了过来,“应淮,怎么办?再这样哭下去,宝宝心脏会受不了的!”
她的孩子哭声很大。
不像小枝,小枝很少哭,总是讨好的朝着爸爸笑。
灵堂里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吵,我不想让小枝被这些人打扰,低声道:“给我吧。”
陆应淮迟疑了一秒。
倒是宋晚晚,很主动地将孩子递给了我:“应淮,没事的,苏小姐肯定比我们有经验。”
我沉默地接过孩子。
宋晚晚的孩子是个混血儿,我抱着轻轻地拍打着,很快,宝宝便安静了下来。
正当我准备将孩子还给宋晚晚时,宝宝脖子上的红绳突然一闪。
我顿时愣住了,盯着那根红绳——
那明明是小枝的平安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耳朵轰鸣一声,眼球发酸,死死地扯着绳子,“这是......什么?”
“哎呀,”宋晚晚难为情地解释道,“应淮听说了小枝出事的原因后,就把这个平安符送给了......他不也是怕孩子出事吗?小枝妈妈,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理解?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陆应淮。
那明明是小枝担心爸爸出差不安全,特意在庙里跪了整整一夜求来的平安符!
此时此刻,却挂在另一个孩子的脖子上......
我顿时崩溃了,像是疯子一样抱着孩子嘶吼着:“陆应淮,你没有良心!你把小枝的东西还给我!”
宋晚晚惊呼道:“苏小姐,你孩子死了,不要拿我孩子来撒气啊!”
陆应淮立即上前,掐住我的肩膀,厉声道:“苏晴好,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灵堂工作人员连忙跑进来劝架,不知是谁为了夺走了孩子,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
顿时,眼前天旋地转。
我被人推倒在桌角,太阳穴猛地吃痛,脸上瞬间飙出血,睁开眼却看到陆应淮正轻抚着宋晚晚的脸。
女人哭哭啼啼地倒在他怀里,陆应淮抱着孩子,简直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移开视线,盯着遗照上小枝用力的微笑,突然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我咽下喉咙里的血沫,哑声道:“陆应淮,我们离婚。”
终于,陆应淮有空扫了我一眼。
他皱眉,冷声道:“晴好,不要闹小孩脾气了,你先跟宋小姐道歉。”
道歉......
我扯唇,只觉得无比荒唐!
倒是宋晚晚,连忙将平安符扔给我,“不用不用,应淮,你快去跟苏妹妹解释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撑着身体,盯着陆应淮的脸,那个我朝思暮想了十年的脸,竟第一次觉得反胃!
“陆应淮,小枝已经没了,我爸妈也因为帮你而意外去世了,你还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陆应淮薄唇紧抿,语气缓和了几分,“晴好,这个世界上,你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小枝的事情,我们还年轻,以后总有机会......”
我听着他的话,看向他怀里的混血儿,轻嘲道:“帮你跟宋小姐养孩子吗?”
“晴好,你非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吗?”
陆应淮眸光低冷,因为我羞辱了他最爱的女人!
宋晚晚脸色尴尬到充血,连忙抱过孩子,匆忙离开了灵堂。
陆应淮脚步微顿,犹豫了几秒,便径直跟了上去。
灵堂重归寂静。
我垂眼,抱紧怀里的骨灰盒。
盒子里是空的,因为高空坠机,小枝尸骨无存。
可陆应淮连问都没问过。
我闭上眼,只觉得这十年的爱恨就像一场噩梦!
如果我及时醒悟,小枝不会为了讨我开心,私自去找陆应淮......
如果我及时醒悟,爸妈也不会在帮陆应淮筹资的路上,突遭车祸......
如果我及时醒悟,更不会在宋晚晚出国后,趁虚而入追求陆应淮,甚至未婚先孕,逼他娶我!
都是我的错!
我攥紧平安符,眼泪滴在小枝的遗照上,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那是小枝离我最近的地方。
几天后,我捏着机票,看着窗外的大片云朵。
海是深蓝的,我抱着小枝的相册,坐在海边。
手机在疯狂的震动。
我却无心再看,而是一步一步地朝着海面走去。
六岁的小枝,你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没关系的,妈妈来陪你了!

次日醒来,床边空荡荡的。
我没有任何停留,收拾完后推开门,却听到了陆母跟邻居闲聊的对话——
“您是过来照顾儿媳妇吗?”
“什么儿媳妇?八字没一撇的事儿!”陆母声音不耐,“别人照顾的都是添喜的月子,我命苦,倒是来照顾小产的月子,真晦气!”
邻居讪讪,没接话便下了楼。
陆母拎着包上楼,看见我后,并未心虚,而是命令道:“等下你去买点当归和毛桃,我熬点汤给晚晚送过去,要五指毛桃,别......”
“阿姨。”
我毫无情绪打断道:“这些东西,您还是自己买吧,不然宋小姐要知道是我买的,估计都心虚的喝不下去。”
“你什么意思!”
陆母拧眉,厉声道:“昨晚应淮给你撑了会儿腰,你今天就敢爬我头上了?小苏,说难听点,要不是晚晚当初提了分手,你以为应淮能看得上你?”
我平静地听着,然后嘲讽一笑。
“阿姨,您猜猜看,当初宋小姐为什么要提分手?”
陆母脸色一变,她犹豫了会儿,絮叨道:“不就是小年轻那点事?晚晚性格娇了些,一时意气用事,不然哪能轮得上你?”
我扯唇,盯着陆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姨,我说明白点吧,当初宋晚晚提分手,就是嫌弃你家太穷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
陆母顿时瞪大眼睛,想上前推我。
我扶着腰躲开,冷声道:“以宋小姐的姿色,当初可有不少富二代追求,哪能看得上工薪阶层的陆应淮呢?阿姨,宋小姐现在回过头求复合,不过是看在陆应淮创业,有了点本钱,不然她图什么?”
陆母挂不住脸,又惊又怒,“别血口喷人,晚晚可不是那样的姑娘!再说了,我们应淮现在事业蒸蒸日上,都是凭他自己本事挣的!”
我笑得更用力了。
“阿姨,如果没有我爸妈的赞助,陆应淮那律所,连开都开不起来!”
说完后,我收起笑容,直接绕开陆母,走进电梯。
等出了小区,我缓了一口气,站在路边拦了辆车,思绪渐渐发散。
宋晚晚当初是不告而别,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知所踪。
后来,我隐约听人说,在英国偶遇过她,只不过没多久,她又灰溜溜回国继续读研。
我出着神,又想起了陆应淮的律所。
当初,他律所赚到的第一个五十万,就连本带利地还给了我爸妈。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爸对陆应淮一直颇有好感,毕竟能谋善断,又恪守原则,将女儿交给这样的男人,我爸一直都很放心。
结果呢?
我垂眸,自嘲笑笑。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打开一看,是周言礼的电话。
接通后,男人清冷无奈的声音传来:“晴好,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心底咯噔一下,“怎么了?”
“医院通知过了,今天你要复查孕酮数值,顺便看一下有没有胎心胎芽。”
周言礼声音平缓,说完后,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刚才以为是什么事?”
“没什么......”
我连忙转移话题,“我已经在车上了,马上过来。”
“好,”周言礼语气温和,“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半小时后,我匆匆下车,看见他后,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等很久了吧?”
男人摇头,走了过来,顺便接过包:“没有,先挂号吧,现在排队的人少。”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心底竟有些异样。
当年,陆应淮还在读研的时候,我们刚确定关系,并不算稳定,我只好每天缠着他视频。
那会儿,周言礼作为他的室友,我隔着屏幕,还跟他打过招呼。
印象里,周言礼话很少,性格很温和。
不过视频里,我故意逗陆应淮笑的时候,总能意外地听到另一个男人轻轻的笑声。
再后来,周言礼作为我的直系学长,只简单地聊过留学的事情。
我忙着准备结婚,婉拒了他的邀请,便渐渐淡了关系。
但我记得,周言礼不仅没有参加我的婚礼,之后也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惦记好友的妻子呢?
我皱着眉,做完孕检后出来,正看见周言礼在签表格,我凑过去看了两眼。
男人的字很规范,一丝不苟。
跟陆应淮不一样。
我夸道:“你的字,还挺好看的。”
“是吗?”周言礼放下笔,“可能我自己看久了,并不觉得。”
我盯着那字,总觉得莫名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突然间,我猛然想起,前世婚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会收到一箱来自国外的快递。
里面东西很奇怪。
钢笔,丝巾,或者书签,甚至还会准备好小枝的礼物。
礼盒里,总是压着一张贺卡,上面永远写着四个字——平安快乐。
我惊疑不定,又不敢乱扔,只好问陆应淮该怎么处理。
陆应淮拿起贺卡,看了许久,只冷淡道:“来历不明的东西,扔掉吧。”
现在回过神,我盯着表格上的字迹,竟觉得跟贺卡上的字迹十分相似!
“晴好,结果出来了。”
周言礼走近,拿着报告笑道:“孕酮数值涨了一些,现在已经有胎心胎芽了。”
我晃神接过报告单,看着上面黑色小小的一团阴影,下意识抚摸着小腹,有种惶恐又惊喜的情绪。
周言礼安抚道:“医生说,还是需要照常吃孕酮片,等数值恢复正常就可以停了。”
我颤着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突然道:“我有点饿。”
“想吃什么?”周言礼起身,“我出去给你买。”
“不用。”
我摇摇头,摸着肚子,“可能是宝宝想吃甜的了,一起去吧。”
“好。”
离开门诊部后,穿过医院花园,周言礼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跟在他身后,紧紧捏着报告单,问道:“怎么了?”
男人转过身,用手捂住我的眼睛,低声道:“晴好,不要看。”
我眨眨眼。
在抬头的瞬间,我其实已经看到了——
不远处,正站着一男一女,他们紧紧抱着,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而其中的男人,我很熟悉。
他昨晚还躺在我的身边,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是陆应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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