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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养大的小祖宗娇又撩苏瑾叶林禾结局+番外小说

暖阳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瑾叶心下生出一股绝望。难道马上就要恢复自由,她就要命丧当场?下一刻,一股力道从侧面而来,她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冷山木香侵袭了她所有的感官,一如曾经她最自在快乐的那十年,那样让她安心,仿佛从未离开过。可也仅仅是安心了一瞬,苏瑾叶立刻醒悟,从这怀抱里挣脱出来,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只静静站在那里,就有难以言喻的气势,更别说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冷硬。他垂眸向苏瑾叶看来,眸光中是全然读不懂的情绪。这就是大周的摄政王,也是战神。十三岁时从军,战功赫赫,没有人不敬畏他,也没有人不爱戴他,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大周。当一个男人手里有足够的权势时就足够让万千少女趋之若鹜,更何况他还有一副十足的好相貌,像极了他那个以美...

主角:苏瑾叶林禾   更新:2025-03-29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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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叶林禾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养大的小祖宗娇又撩苏瑾叶林禾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暖阳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瑾叶心下生出一股绝望。难道马上就要恢复自由,她就要命丧当场?下一刻,一股力道从侧面而来,她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冷山木香侵袭了她所有的感官,一如曾经她最自在快乐的那十年,那样让她安心,仿佛从未离开过。可也仅仅是安心了一瞬,苏瑾叶立刻醒悟,从这怀抱里挣脱出来,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只静静站在那里,就有难以言喻的气势,更别说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冷硬。他垂眸向苏瑾叶看来,眸光中是全然读不懂的情绪。这就是大周的摄政王,也是战神。十三岁时从军,战功赫赫,没有人不敬畏他,也没有人不爱戴他,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大周。当一个男人手里有足够的权势时就足够让万千少女趋之若鹜,更何况他还有一副十足的好相貌,像极了他那个以美...

《摄政王养大的小祖宗娇又撩苏瑾叶林禾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苏瑾叶心下生出一股绝望。
难道马上就要恢复自由,她就要命丧当场?
下一刻,一股力道从侧面而来,她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冷山木香侵袭了她所有的感官,一如曾经她最自在快乐的那十年,那样让她安心,仿佛从未离开过。
可也仅仅是安心了一瞬,苏瑾叶立刻醒悟,从这怀抱里挣脱出来,慌忙往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只静静站在那里,就有难以言喻的气势,更别说眉宇间还带着几分冷硬。他垂眸向苏瑾叶看来,眸光中是全然读不懂的情绪。
这就是大周的摄政王,也是战神。
十三岁时从军,战功赫赫,没有人不敬畏他,也没有人不爱戴他,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大周。
当一个男人手里有足够的权势时就足够让万千少女趋之若鹜,更何况他还有一副十足的好相貌,像极了他那个以美貌名扬天下的贵妃母亲,可又未有一丝阴柔,精致又淡漠。
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是苏瑾叶被他拒绝过,也很难升起什么抵触的情绪。
她微微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将军府破败陈旧,叔父不该来。”她别过头看着桂花树,意有所指,“您金尊玉贵,怎可脏了您的袍靴,更不该污了您的眼。”
谢昀上前一步,低头看着苏瑾叶的发顶,不自觉柔和了声调。
“可我喜欢。”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莫说破败陈旧,便是这倒塌的梁柱,我都难忘怀。”
苏瑾叶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他是什么意思?她不敢细想,甚至不敢妄想,心中哪怕升起一丁点的念头都会觉得荒谬。
于是只能逼自己不去想。
死死攥着袖口,她急切地同温嬷嬷道:“嬷嬷,当年是您带着春杏青桃陪我一起离开将军府的,当时她们两个也还小,不记得什么,只有您应该知道,这府里原先是什么情况,请尽快带人收拾好,缺什么就让春杏青桃去采买。”
温嬷嬷早就从春杏青桃那边知道她家姑娘终于想通要搬回来,所以进了这将军府心中就在盘算。
此时听见苏瑾叶的吩咐便立刻道:“府中需要修缮的地方却有不少,但也不算麻烦。只是许久未曾住人,不但要购置一应用品,也该采买几个丫鬟家丁,统共算下来,至少也要三日。”
“你要搬回将军府?”谢昀蓦然问道。
“是。”苏瑾叶强压着心绪道,“叔父若想看便多看两眼,三日之后再想进来,便不方便了。”
说着便要告辞离开。
谢昀微微挪动步子,将苏瑾叶拦住。
对上少女询问的目光,他微微别开视线,努力让自己的关心不要流露出来,语调微冷:“如果镇南王府住的不开心,可以回摄政王府。”
他握起拳头,她应该能听出自己的意思吧。
“叔父。”苏瑾叶这两个字咬得格外生硬,她甚至心中生出一股无奈。
这算什么?
当年是冷声呵斥拒绝自己,为什么还要邀请她回摄政王府,非要把她监视在眼皮子底下,生怕她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吗?
“曾经年纪小不懂事才赖在摄政王府不走。”苏瑾叶心中酸涩,“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请叔父放心。”
说完,她逃一般地从谢昀身边越过。
不敢驻足,不敢回头。
怕听到他挽留,也怕他冷嘲热讽的驱逐。
曾经磕入骨髓的恋慕,那般暴露在他面前的时候,在被他当成羞耻与龌龊的时候,就被一点一滴的碾碎了。
哪怕过了三年,她还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面对谢昀。
他的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垂眸,都无法不多想。
“姑娘,您站在这里有一回儿了。”春杏忍不住提醒。
苏瑾叶蓦然回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怎的回了府里,又不知道怎的,就站在了小花园里,仿佛从见到谢昀的那一刻开始,心思就落不在自己身上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青桃悄声问道。
“在将军府的时候你没看到,摄政王也去了。”春杏无奈道,“所以从回来的路上,一直到现在,一直在走神。”
“嘶。”青桃倒吸一口凉气。
“摄政王倒也还好,也没说什么,你吸什么冷气。”
“不是,那小贱人来了!”
苏瑾叶闻声抬眼,就见到林禾款款走来。
她向来不喜欢林禾,和江让其实关系不太大,是因为当年爹爹战死,谢昀也陷入苦战,就是因为林禾的爹当年送去的情报是错误的。
几年前,林家被查出来,祸及满门,林禾一个大小姐落为奴籍。
江让准备把林禾买进来的时候,她就曾拒绝过,可江让哄她,说因为两家世家,念着林父曾经对他的好,才把林禾接进来,只是想着不该让她落到秦楼楚馆里,他不会另眼相待。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江让,自然同意了。
可一次又一次,两人直接关照到了床上去。
苏瑾叶不想见她,于是便想绕到离开。
谁知,林禾见状立刻快走两步拦在了她面前:“苏瑾叶!”
“放肆!”春杏立刻喝道,“我家姑娘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林禾嗤之以鼻:“苏瑾叶,你身边的丫鬟也该好好管管了,你都当世子妃三年了,还改不了口呢。”
因为她不想当这个世子妃了,自然不会再改口。
“你有事?”苏瑾叶懒得和林禾有口舌之争,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脏。
林禾捏着团扇摇了摇,白/皙的手腕胳膊从宽大的纱袖中露了出来,上面是一道道红痕,暧昧至极。
“唉,江郎真是太用力了,就连我身怀有孕?江郎都不肯放过我呢~”
林禾眉眼带着愉悦,仔细观察苏瑾叶的神色,却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痛苦,为什么,她不是和江让琴瑟和鸣吗?
她不是对江让用情至深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她重活一世,最想看的就是苏瑾叶痛苦难过,夺了她所有的幸福,谁让林家获罪和她苏家脱不开干系!若不是为了苏家,为了苏瑾叶,那个谢昀如何会对林家赶尽杀绝!
忽然,林禾眸光一闪,泪水涟涟,如同断线的珠子。
“阿叶姐姐!我知道林家当年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我和腹中的孩子!”
苏瑾叶只觉得好笑,眼前这桩见不得人的丑事竟成了对方炫耀的资本。
只见林禾狠狠朝自己推了一把,自己却借着力道往后错了两步,直接踩空台阶,摔落下去。
“阿禾!”江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瑾叶忽然明白林禾这是演的一出什么戏。

谢昀眼中尽是杀气,目光一寒掀起帘子瞧了外头的林禾一眼。
前头的车夫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就已经感觉到身后一阵发凉了,估摸着主子要发火。
林禾低着头匐在地上,亦是觉得身上寒津津的,直起鸡皮疙瘩。
但她却依旧不依不饶:“还请王爷严惩世子妃,不要被她骗了!”
“世子妃心思歹毒,想必也是从前被王爷纵的,望王爷顾全大局,保全我和我的孩儿!”
听她在那振振有词的,谢昀却不屑轻笑一声。
“你如今连一个奴婢都对付不了了?”
好歹也是他摄政王府嫁出去的女子,怎么一点都没有他当初的威严。
他在朝廷之上的狠毒,是一点都没学会。
苏瑾叶难免恼羞成怒了些,以为是谢昀在怪她不会治家,丢了王府的脸面。
殊不知这林禾的手段肮脏,她是瞧不上的。
“叔父,林家女自幼和世子一块长大,世子要宠幸谁就连王妃都劝不动,何况是我。”
听了这话,谢昀算是明白了。
这些年,她在镇南王府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竟然也没有回摄政王府来讲一声。
果真是生分了。
“还请王爷保全我和我那可怜的孩儿,世子妃敢如此嚣张跋扈,定是仗着王爷的势了!”
外头的林禾见谢昀没有反应,又喊了一句。
夜色依旧浓如墨水,路上的人更是少得可怜。
苏瑾叶看得出来,林禾是故意来的,想借着谢昀的手料理她,做梦。
正当她要露一手让谢昀看看摄政王府出来的姑娘时,谢昀拦住制止了她。
“你的孩儿再可怜,那也是世子的孩儿,与本王何干,难道是本王让你有了身孕?”
“你在王府为奴为婢,不尽心伺候主子便罢了,还与世子无媒苟合,若是要治罪,你和你肚子里的贱奴都要被处理掉。”
此话一出,苏瑾叶眼眸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林禾哑口无言,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王爷......”她还要说些什么,被谢昀打断。
“林姑娘不必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有了身孕就去找谁,找本王无用。何况现在氏国丧期间,世子便让你有孕。”
“哪怕到了殿前,世子也不占理。”
谢昀沉冷的墨黑色眼眸内翻滚着一片暴虐的戾气,眼底带着警告的意思。
看到他这番,林禾不由自主哆嗦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是、是奴婢有错,还请世子妃下车送奴婢回府吧,奴婢会和世子好生说的。”
谢昀瞧了苏瑾叶一眼:“你若不想下去便算了,一个贱婢,还轮不到咱们摄政王府的女儿操心。”
“无妨。”苏瑾叶仔细想了想,似乎又觉得林禾说的有几分道理,“叔父总教我做事有始有终,不过是送送而已。”
眼下和离的旨意还没下来,江让也并不知道他自己无意中签下了和离书。
那她便还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
虽然林禾有了身孕这件事着实让她恶心,但不过是送回府,并无大碍。
见此,谢昀也并未拦着,倒是欣慰苏瑾叶确实有摄政王府女儿的风采。
看着苏瑾叶逐渐靠近,林禾握紧了藏在袖子中的匕首。
本想借着摄政王的东风,除掉苏瑾叶,谁曾想摄政王竟然这般纵容!
从前一直都说摄政王行事甚是张扬,不容底下人犯一点错误玷污王府的名声。
如今她苏瑾叶闹出这样的事情,王府的脸面都丢进了,摄政王反而保着她了!
林禾也不知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可她现在有了孩子,江让为了让苏瑾叶宽心,居然忍心把她送到乡下的庄子去养胎。
要不是她得知今日宫宴,闹着要来,就要错失一个除掉苏瑾叶的机会了。
苏瑾叶已经步至她的身前,只是那身姿依旧挺得笔直,和从前那样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就是这种傲慢又轻蔑的眼神,让林禾充满了挫败感。
她在苏瑾叶的面前已经有了污名,注定是抬不起头来的奴婢。
哪怕重生了,她也没有任何机会改变自己在苏瑾叶面前的身份!
“来人,将林姑娘送回王府,交由王妃和世子处置。”苏瑾叶吩咐起来。
不等来者,林禾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匕首,“苏瑾叶,你不得好死!”
她们父辈之间的恩怨,就应该由她们自己来偿还。
苏瑾叶深吸一口气,眼看着匕首的刀尖越来越近,她的脑内一片空白。
电光石火之间,车夫跳下马车拔出佩刀就打飞了林禾手里的匕首。
谢昀亦是身手极快,跳下马车将苏瑾叶搂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相护,甚至呼吸都乱了几分。
失去方向的林禾直接摔倒在地,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都是痛苦:“苏瑾叶,你好大的胆子,我肚子里的可是世子的孩儿!”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苏瑾叶勉强平复自己方才的恐慌,声音平稳,“我已经不是世子妃,你的孩儿就算是世子的也与我无关。”
“你行刺摄政王府的女儿,想必是不打算给孩子留后路了,那就少惺惺作态了。”
她最恨他人无故要挟。
何况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她恨不得亲自动手将其千刀万剐。
“你说什么?”林禾蹙了眉头,难以置信看着她,“世子休妻如此大的事情,我怎会不知!”
“休妻?哼,国丧期间他行事出格也配休妻?”
谢昀冷哼一声,“就连皇后今日的中秋宴,都只是宗亲相聚罢了,丝竹管弦也以思亲为主,世子倒好,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来。”
“是啊,且不说皇后,就连陛下在国丧期间都不敢随意册封,更何况是世子。”
苏瑾叶意外谢昀这样护着自己,心中踏实了许多,“我与世子是和离,想休妻,他还不配!”
“我劝你还是少费些心思在我的身上,得空不如多盯着世子,免得又搞出国丧期间让奴婢有孕这种蠢事。”
毕竟一大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事闹到陛下面前,镇南王府定落不着好处。
皆时哪怕人头落地,也是说不准的。

“回娘娘,世子妃最近脾气可怪了。”
江崔氏脸上带着不失分寸的笑意,回了皇后,“都私自回将军府去了,我儿亲自去接都不乐意回来呢。”
“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儿房中的一个通房丫鬟,世子妃真是太善妒了。为此连世子的颜面都不顾了。”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
那日江让那般大张旗鼓去将军府接人,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皇后笑笑不语,将视线落在苏瑾叶的身上,问起来:“世子妃,怎么回事?”
苏瑾叶起身回话:“娘娘,那女子并非通房丫鬟,而是一个普通女使罢了。”
“世子不曾问过我,便和她无媒苟合,甚至还有了身孕,这等屈辱臣妇怎能容忍?”
众人哗然,都用震惊的眼神望向江让和江崔氏。
皇后俨然明白了下来,深吸一口气。
她就知道,世家女不会无缘无故回母家去。
一旦回去后定是在夫家受了委屈。
“这事确实是世子做得不对,但世子已经把那贱婢送到城外的庄子去养身子了,眼不见为净,就算她生了孩子日后也是要交给世子妃抚养的。”
“世子妃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
江崔氏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被大伙这么瞧着,她这个王妃都要没脸了。
“世子妃,一切是否如王妃所言?”皇后又问。
“娘娘,王妃所言确实属实。”苏瑾叶恭敬,但语气重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但是臣妇不愿与杀父仇人共侍一夫,那贱婢是曾经被抄家的林家女!”
江让赶忙扯住了她的衣裳,小声劝起来:“阿瑾!你在说什么,你这样说话不是要逼死阿禾吗?”
苏瑾叶瞧也没瞧他一眼,用力一甩就甩开了他的手。
看他们二人这样拉拉扯扯的,在场的所有朝廷命妇和王爷大概都清楚下来。
估摸着苏瑾叶说的就是真的。
镇南王府的世子竟然和一个罪臣之女苟合,这可是惊天的大事。
皇后的双手也紧紧攥在了一块,眼里闪过几丝不悦。
这事若苏瑾叶私下和她说便无事,可是眼下宗亲大臣都在,皇家血脉竟然和罪臣之女搅合在一块,说出去成什么样了。
世子妃也忒不懂事了!
皇后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开始思索起来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娘娘,我苏家和林家恩怨尚在,世子旨意要纳其为妾,我苏家女还没轻贱到要和杀父仇人待在同一屋檐下,宁愿回将军府待着。”
“正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世子当真喜欢林家女,纳她就是了,但是也不要阻止我苏家女为父尽孝!”
听着苏瑾叶纳铿锵有力的声音,江让和江崔氏都觉得丢人至极。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她来!
皇后眼神阴骘,紧紧盯着苏瑾叶,“世子妃,你可知出嫁从夫的道理?世子要纳何人为妾是世子的自由,世子妃尽管喝茶就是了,你回了将军府成何体统?”
那个孽障的事情,皇后打算稍后再处置。
但苏瑾叶当众不给婆母和世子面子,她现在就要处理了。
否则伦理纲常何在,要三纲五常何用。
“来人,将世子妃......”
“太后大娘娘有旨——”
还不等皇后说完话,一道熟悉的宫女声音传进来。
来者正是皇太后身边的侍女松风姑姑,“奉大娘娘旨意,传世子妃去慈宁宫觐见,不得有误。”
皇后起身,干笑了几声:“这个时辰,皇额娘不是要礼佛吗?怎么传召世子妃?”
松风轻轻福身,甚至都谈不上是行礼,眼里还有些许蔑视:“怎么?大娘娘的旨意,皇后也要过问吗?”
“儿媳不敢,既然皇额娘传了世子妃去,那儿媳遵旨就是了。”皇后亦是恭敬送走了松风和苏瑾叶。
虽说她是六宫之主,但打狗还需看主人。
松风氏侍奉了太后半辈子的老人了,在这宫里谁敢不给她面子,那便是和太后对着干了。
望着苏瑾叶远走的身影,江崔氏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惬意的笑意。
定是太后得知了事情的原味,传苏家女过去训话。
等宫宴结束,她看苏瑾叶还敢不敢这样纵着性子来了。
江让心里颇为不是滋味,正位方才苏瑾叶的话烦恼呢,毕竟私纳罪臣之女可是重罪。
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江崔氏就恨不得将他塞回娘胎里重造。
她到底怎么生出这么个窝囊废!
没过多久,宫宴依旧载歌载舞,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听着逐渐远去的丝竹声,苏瑾叶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走在她前头的松风姑姑始终没回头,她也不便问太后找她究竟何事。
慈宁宫内,太后大娘娘已经等待多时了。
她手里有一串木质的佛珠正在滚动着,瞧了苏瑾叶便让她免礼。
“大娘娘寻了臣妇来,可是有事?”苏瑾叶问。
“哀家不找你来,怕是皇后要给你脸子瞧吧?王府的事情哀家多少都听说了。”
“哀家本是个老婆子,在后宫待了大半辈子,如今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本来是不打算管小辈们的事情了,奈何摄政王求到了哀家的面前。”
“既然摄政王都开口了,哀家就不能不管了,你且在哀家宫中待一会再走吧。”
说完,太后就起身去礼佛了,末了还让松风给苏瑾叶沏茶。
苏瑾叶目光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光芒。
原来......是叔父帮了她?
他为什么这样做?
“世子妃若有疑惑,也只能去问摄政王了,想来王爷也不愿瞧着世子妃受苦。”
看出了她眼底的不解,松风就解释了一番。
到底是在摄政王府长大的姑娘,摄政王要帮她一把,松风并不觉得奇怪。
不知为何,苏瑾叶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
桌上的茶水不知何时泛开涟漪,搅得她的心越来越乱。
明明那人最是讨厌她了,怎么还帮着她。
不如让她自生自灭来得痛快。
外头的丝竹声渐渐小了,人声也愈发空旷,想来是宫宴要结束了。
苏瑾叶起身靠在门前,远远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叔父?

江让回到房中,脸上全是阴霾。
一旁的林禾瞧见了,很是温婉上前从后背抱住了他,声音轻柔:“江郎这是怎么了?可是姐姐又和你闹脾气了?”
她的胸膛紧紧贴着江让的后背,甚至还有意无意蹭了他几下。
越是柔顺,就越能衬得苏瑾叶嚣张跋扈,不能容人。
江让心中的烦闷果然一扫而过,眼里都跟着明亮起来。
果然还是他的阿禾最体贴了。
但眼下王府的情况没有苏瑾叶是万万不成的了。
只要暂时稳住苏瑾叶,他不得不暂时忍痛将林禾送出去,反正来日方长。
“阿禾,世子妃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毕竟出身将门,脾气是差了些。她很介意你怀有身孕的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禾似乎明白了江让的意思,眼眶一红,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江让忙转身将她捞住,拥入自己的怀中,心里都在痛着。
“阿禾,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放心,只要你在庄子里住上些时日,等世子妃好了我再接你回府。”
果然,话音才落,林禾那眼泪就跟路边的流水般汹涌而出。
“只要能让姐姐消气,我委屈些也不要紧。”
江让的心里更疼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撕/裂了一样。
要不是为了让苏瑾叶回心转意,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阿禾受这等屈辱的!
等日后他一定会为阿禾讨回公道!
......
“姑娘,将军府那边都收拾好了,嫁妆也都运回去了,王府上下无人敢阻拦。”
青桃前来说了一些今早的事情。
苏瑾叶正在梳妆,她描眉的手顿住,思索了一番,“嗯,既然如此,咱们就回去吧。”
这王府,她是再也不用来了。
她甚至没坐王府的马车出门,只说是回将军府,不必用王府的马车。
就连王府的官家都不曾怀疑过,甚至还在寻思将军府都不知破败成什么样了,她就是回去也没地方住,迟早回来。
谁知竟然快到了傍晚时分,苏瑾叶都不曾回来。
江让已经把林禾送出去了,就等着给苏瑾叶赔罪了,得知消息后险些殴打了官家一顿。
“放肆!”江崔氏冷脸呵斥,“你在家中横算什么本事,能把世子妃请回来才算有本事呢!”
“别忘了我交代过你,没有苏家的嫁妆,咱们全家都得玩完!”
知道苏瑾叶把嫁妆也运走了,江让更加慌了。
“来人,寻一队人马,随我去将军府把世子妃接回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江让也不敢耽搁了,“还要找几个会吹锣打鼓的与本世子同去!”
他不信这样大张旗鼓的,苏瑾叶还敢驳他的面子。
那世人只会怪罪她不懂事,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他们江家。
路上,江让带人吹打着,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响声,就连苏瑾叶在将军府里都听见了。
重新整修一番的将军府焕然一新,虽说跟苏瑾叶记忆中的样子有些许出入,却也无妨。
从今往后,她就一人独住在这将军府中。
再也不用听江让和林禾二人欢好的声音,也不用再受王妃的揉搓。
日子别提有多好。
“东西都清点了吗?”苏瑾叶问。
毕竟刚回来,她的嫁妆当时又是那样多。
今儿搬运回来的时候,还引来了不少人的议论呢。
估摸着这会,就连宫里头都知道了。
“姑娘,东西都清点了,一样没少,已经存放在库房了。只是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奴婢瞧着似乎是世子带人来了。”
青桃上前禀报,脸上有些许厌恶,“哼,如今倒知道心疼姑娘你了,后悔也晚了!”
世子和林禾那事做得也太恶心了些,就连她这个下人都看不下去了。
“待会知道怎么做吧?”
苏瑾叶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茶香清香扑鼻,“我可不想这样的好茶被外头的人坏了。”
“姑娘放心,奴婢们自有法子!”青桃满脸得意,她已经想好一会如何应对了,起身就离去。
苏瑾叶在屋内翻阅着新从牙行采买来的下人,身世都是清白的,她更加安心了些。
若是外头来了些不三/不四的人,那日子才是过得难受。
正当她还在查看时,外头的锣鼓声便停了,她寻思着江让应该是到门口了。
真让青桃一个人应对她也不放心,这便起身整理了衣裙朝着门外走去。
江让让人马停下,再次引来不少人朝将军府这边望过来。
“这是苏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整这么大动静,怕是世子惹了世子妃不痛快吧?”
“将军府这么多年都无人修缮,世子妃都回来了,定是世子对不住世子妃在前。”
众人议论纷纷,江让的脸面险些挂不住。
都怪这个苏瑾叶,不就是阿禾有了身孕吗?
她何必这么不痛快!
“镇南王府世子,特来恭请世子妃回府!”江让大声喊着,中气十足。
他本就生得相貌堂堂,加之身姿卓越,自然也引来不少未出阁女子的青眼,都在感慨世子妃好福气。
见将军府还是没有动静,江让无奈,便让人继续敲锣打鼓起来。
“镇南王府世子,特来请世子妃回府!还望世子妃不要计较我的过错,绕了我这回吧!”
话音落下,将军府的大门终于有了动静。
是青桃和苏瑾叶二人同时出现。
江让脸上欣喜,上前正要扶住苏瑾叶呢,被青桃一眼瞪了回去:“姑娘自有奴婢伺候着,干世子什么事?”
苏瑾叶亦是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望向江让的眼里满是冷漠。
“世子请回吧。世子和林姑娘做出那等事情,让我苏家无脸,我可不敢回府去,免得污了苏家祖宗的脸。”
众人听了这话,都开始猜测起来。
“听这意思,似乎是世子和一个姑娘有所染?”
“似乎还是无媒苟合,否则世子妃怎会如此生气?”
江让的脸色也很难看,小声劝着:“阿瑾,阿禾已经叫我送去庄子里了,你回去她不会碍着你的。”
“世子这话说得,林姑娘有身孕了与我何干,既然是世子的血脉,世子还是接回来养吧。送客。”
这话落下,越发多人对江让指指点点了。

苏瑾叶已经让人送客。
江让还想说些什么,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
已经这样低声下气求苏瑾叶,她竟然还敢这样扫他的脸面。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何况她怎么能说出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林禾有身孕的事情!
外头的人果然又在议论他了。
“听世子妃的意思,世子这是让一个姑娘有孕了?”
“似乎从未听说过王府给世子纳妾啊,恐怕是未经世子妃的同意,私下就......”
“简直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啊!”
“可不吗?世子妃尚未有嫡子,世子竟然就让一个姑娘先怀上庶子了,也难怪世子妃要回将军府了。”
听着众人议论,江让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何况这样大张旗鼓过来,竟然没接到苏瑾叶回去,等回了王府定是要挨一顿骂。
光是想想,江让便觉得苏瑾叶真是太过分了!
她从前不是这般的!
脸面尽失,江让迅速带人回去。
镇南王府,王妃得知了消息后脸上也很是难看,带着江让去找老太太了。
“母亲,你可要给让儿做主啊!哪有嫁入王府之后还跟从前做姑娘一样的,要儿媳说苏家姑娘就是太不给让儿脸面了!”
“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回王府再说?让儿都已经把阿禾送出去了,她还抓着此事不放!”
江崔氏到了王府老太太江李氏的面前哭述起来,那是一个“梨花带雨”。
只是脸上没有泪水,一味哭喊就是了。
她拿起软帕在脸上擦拭着,奈何上头就是干透的。
江李氏自然是清楚最近家中发生了什么。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叹气一声指着他就说起来:“都是你!你若是看上了阿禾,与世子妃说一声就是了。”
“正妻已经过门,难道世子要纳妾世子妃还会拦着不成?”
江崔氏也冷静了几分,“母亲还是不要指责让儿了,他年纪还小知道什么,无非是觉得阿禾那孩子可怜,二人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所以才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看她这样护犊子,江李氏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那个苏瑾叶也实在是过分。
哪有做妻子的质问丈夫的道理,何况夫君都亲自去接了,竟然这般不给颜面。
简直岂有此理!
“她不回就不回,过几日等皇后娘娘设宴,我就不信她不去!”
“皆时在娘娘面前,咱们再与她分说分说,她要是连娘娘的话都不听了,那便是扫了苏家在天家面前的那点脸面!”
听见江李氏那般带了点怒气的声音,江崔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到时候她就等着看苏瑾叶如何同皇后娘娘交代罢了!
将军府。
“姑娘,宫里的帖子来了,给王府的。”
青桃甚是奇怪,怎地给王府的帖子送到他们将军府来了。
她恭敬将帖子奉上。
苏瑾叶接过打开一瞧,是皇后娘娘要办中秋宴的事情。
刚加入王府的那几年中秋,她也和江让过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
夫妻二人尚未离心,虽说不上有多心意相通,但好歹二人也能真心相待彼此。
直到林家被抄了,林禾入府为奴,江让对她便再没有一点笑脸了。
不但和林禾无媒苟合,甚至还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处处相护。
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要是还能忍就不是苏家的女儿了!
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她绝不容许镇南王府这样践踏将军府的脸面。
“姑娘,咱们去吗?”青桃小心问。
“去,我与世子和离的消息毕竟还未传出去,要是不去恐怕说不过去。”
苏瑾叶将帖子收好,神情冷漠。
正好,她也真好借着此次中秋宴会,好生说一番她与江让的事情了。
夜凉如水,将军府中的树叶都被吹得沙沙作响。
苏瑾叶歇在了自己五岁前曾住过的屋子中。
身上裹得被褥足够厚了,但她总觉得身上还是凉得厉害。
心寒尤胜天寒。
今年入秋似乎也比往年更早些,天意凉得她难以入睡,好在没多久青桃就注意到了她的注意,在屋内烧起了暖炉。
暖得了身子却暖不了心。
苏瑾叶望着在屋内烧得滚烫的煤炭,眼里都是寒意。
转眼就到了中秋,宫里叶早早备下了炭火。
坤宁宫内,大宫女佩兰正在给皇后娘娘梳妆。
“佩兰,本宫是不是老了?”
佩兰望着镜中人,又梳了几下鬓角:“娘娘千秋正盛,哪里就老了,美着呢。”
“这次中秋家宴,各宫妃嫔和王府诸人都会来,听说镇南王府的世子妃回将军府了是怎么回事?”
京城中的事情,皆瞒不住天家人。
何况苏瑾叶此次回将军府的动静这么大,她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无非是世子和世子妃小打小闹,倒是世子妃,就连自己的嫁妆都运回去了,该不是要和世子生分了吧?”
佩兰将发钗和凤冠都簪到了皇后的头上。
皇后起身,任她将万重衣裳叠加上来。
层层叠叠,何尝不是枷锁。
“罢了,一会家宴本宫再瞧瞧吧。”
时辰已到,苏瑾叶也出现了宫门前,她一人乘坐将军府的马车前来,到宫门后才与王妃江崔氏碰上。
“世子妃真是好兴致呀。”江崔氏冷言嘲讽起来。
一旁的江让忙迎了上去,本想和苏瑾叶执手进去,没想到被她甩开了手。
她这样子让江崔氏很是不满:“世子妃就算有所不愿,当着人前也该做做样子才是,能拿到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世子感情不睦吗?”
苏瑾叶声音清脆:“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何须再演和好呢?”
说完她也不再搭理江让,兀自跟在了王妃的身后。
江崔氏被她呛得懒得开口说话。
一会见着了皇后,自有人替她收拾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宫宴上,丝竹歌舞,好不热闹。
皇后果然注意到了苏瑾叶和江让的生分。
二人虽同席,可仿佛不熟悉彼此一般。
“世子和世子妃何故这般板着脸?莫不是今夜的饭菜不合胃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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