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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姜月惜无删减全文

张金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以青脚步一顿,偏头正对上姜以序的眼睛,眼底的讥讽明明白白,哪有半点昏迷的样子,她果真是装的!一时怒从心来,姜以青一把将姜以序从背上甩出去,指着地上还在装的姜以序怒不可遏:“姜以序你还要骗大家骗到什么时候,你压根就没晕,你一直在装!”姜以序闭着眼,低温冻僵了她的手,连带着思维也慢半截。姜以青说错了,她确实被气晕过去,只不过在姜月惜摁死人的力道下醒了。她知道就算她醒来也没用,凭姜家人偏心的程度,他们肯定会逼着她背上这锅,说不定还会多几个不孝顺叛逆的名声,所以姜以序一直没睁眼,她不醒,有的是人替她谴责姜家。后面人没看见姜以序睁眼,只看到姜以青将姜以序狠狠丢在地上的一幕。“哎哟,姜家小子,冰天雪地的,就算你再不喜欢序序,你也不能把她丢地上...

主角:姜以序姜月惜   更新:2025-03-29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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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以序姜月惜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姜月惜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张金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以青脚步一顿,偏头正对上姜以序的眼睛,眼底的讥讽明明白白,哪有半点昏迷的样子,她果真是装的!一时怒从心来,姜以青一把将姜以序从背上甩出去,指着地上还在装的姜以序怒不可遏:“姜以序你还要骗大家骗到什么时候,你压根就没晕,你一直在装!”姜以序闭着眼,低温冻僵了她的手,连带着思维也慢半截。姜以青说错了,她确实被气晕过去,只不过在姜月惜摁死人的力道下醒了。她知道就算她醒来也没用,凭姜家人偏心的程度,他们肯定会逼着她背上这锅,说不定还会多几个不孝顺叛逆的名声,所以姜以序一直没睁眼,她不醒,有的是人替她谴责姜家。后面人没看见姜以序睁眼,只看到姜以青将姜以序狠狠丢在地上的一幕。“哎哟,姜家小子,冰天雪地的,就算你再不喜欢序序,你也不能把她丢地上...

《八零:知青回城后全家求我高抬贵手姜以序姜月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姜以青脚步一顿,偏头正对上姜以序的眼睛,眼底的讥讽明明白白,哪有半点昏迷的样子,她果真是装的!
一时怒从心来,姜以青一把将姜以序从背上甩出去,指着地上还在装的姜以序怒不可遏:
“姜以序你还要骗大家骗到什么时候,你压根就没晕,你一直在装!”
姜以序闭着眼,低温冻僵了她的手,连带着思维也慢半截。姜以青说错了,她确实被气晕过去,只不过在姜月惜摁死人的力道下醒了。
她知道就算她醒来也没用,凭姜家人偏心的程度,他们肯定会逼着她背上这锅,说不定还会多几个不孝顺叛逆的名声,所以姜以序一直没睁眼,她不醒,有的是人替她谴责姜家。
后面人没看见姜以序睁眼,只看到姜以青将姜以序狠狠丢在地上的一幕。
“哎哟,姜家小子,冰天雪地的,就算你再不喜欢序序,你也不能把她丢地上啊!”
宋翠花连忙跑到姜以序身边,发白的嘴唇此刻冻得乌黑,宋翠花满脸心疼,俏生生的闺女被他们折磨成这样。
至于姜以青说的话,他们全当放屁,刚刚他们都看到了,姜以序是不是装的,他们能不清楚。
“宋姨,她是装的!”看宋翠花不信,姜以青气得火冒三丈,抬头看姜建国和吴秀兰,“爸,妈,我没骗你,她真是装的!”
姜建国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视线落在姜以序身上,满脸阴沉,这个贱丫头,就是故意给他找麻烦,故意让人戳他脊梁骨!他沉声威胁:
“姜以序,你现在乖乖起来认错,我和你妈还能不计较这件事,你如果再装下去,那你就滚出姜家!”
无数双眼睛落在姜以序身上,等了几分钟,姜以序不但没醒,反而脸色更加苍白。
围观的人站不住,几个和姜以青有矛盾的青年大声嚷嚷。
“姜以青,你该不会是想抢姜老爷子留给你妹妹的遗产,故意这样说,想趁冰天雪地的冻死她。”
“就是,刚刚姜家养女把序序人中摁到青黑都没醒,怎么可能是装的。”
姜月惜满眼恨意地看向说这话的男人,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姜家养女,每说一次,她就会响起她最不堪的那一面,她曾叫姜招娣。
在察觉到那人的视线时,姜月惜又恢复她温柔的模样。
“也许摁的时候序序没醒,摁完了序序才醒过来,因为序序替我下乡的事,她一直对我有意见。。”
说完,姜月惜还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序序,当年姐姐身体确实不适合下乡,姐姐在这里向你道歉,你就不要任性了,先是穿破袄子让大家误会爸妈,后是故意装晕让大家误会姜家虐待你,序序你也是姜家人,怎么你能看大家这样误会姜家,你就别装了,快醒来吧。”
姜以序没动,姜月惜三言两语便将错误推到她身上,这时候醒了,不就坐实姜月惜口中的一切,想逼着她认下这错,凭什么?
“我看你们就是想冻死序序!”
刘如花一把推开姜月惜,恶狠狠地瞪着她,装出一副可怜样,不知道又在勾引谁!
“翠花,别听这个狐媚子乱说,姜家一家子都不是正常人,我看就是姜家小子虚,背不动序序,故意这样说!”
“我没有!”
姜以青气得脸都涨红,他此刻终于明白了哑巴吃黄连是什么滋味。
可哪有人听他说话,宋翠花力气大,弯着腰将姜以序背起来,掂量两下,看向姜以青的眼底满是鄙夷::“这么轻也背不动,算什么是男人!”
又被说教了一顿,姜以青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
为了不让人戳脊梁骨,姜建国黑着脸跟上他们的脚步。
“哥,我相信你。”
听到这道清脆坚定的声音,姜以青回头,对上姜月惜眼里的信任莫名热泪盈眶。
“月惜,这个姜以序真的就想你说的那样恶毒,我可是她亲哥,她竟然这样陷害我!”
姜月惜叹口气,满脸无奈:“序序一直都这样了,算了,我们快跟上,不然又要被说教了。”
姜以青点头,只是脸上不情不愿。
到了医院,检查结果一出来,医生就对着他们一通乱骂:
“你们这些做家长的怎么回事,大冷天的,自己穿得时髦体面,连件像样的袄子也不给孩子,看着也不像贫穷人家,连口饭也不肯给孩子吃,她现在严重营养不良还贫血,身上还有几处轻微冻伤,就算再不喜欢孩子也不能虐待她,这是犯法的!”
医生的呼吸声极重,一听就知道她是被气得不轻。
吴秀兰一听,眼泪涌出来,视线落在病床上,又心疼姜以序的身体,又怨恨她不早点说明她的身体情况,害她一大把年纪被人说教。
“她的身体真的有那么严重?”
姜以青还是不信,姜以序从小可是金枝玉叶的养着,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不就是下乡待五年,不就是没给她寄钱,怎么可能会那么严重。
医生看姜以青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被他气得不轻,将诊断报告朝他身上一丢。
“自己看!”
跟过来的大多是看热闹的,有奚落姜建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建国,不是我说,你就算再重男轻女,也不能虐待孩子,瞧瞧医生怎么说的,营养不良,我们大厂长的女儿还营养不良。”
“我早就说了,建国爱装,没钱也要装大款。”
一人一句的贬低落在姜建国耳朵里,他顿时气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管不着!”
人群中传来一道嘲讽声。
“我们是管不着,就是替姜老爷子心疼,他娇生惯养了一辈子的孙女,被你这么糟蹋。”
“就是,姜老爷子当年多疼序序,出门去哪都带着她,那可真是当宝贝养着。”
这话说的有几分感概意味。
可姜建国脸色更黑,盯着病床上的姜以序,恨不得她就死在这里。
大家下午都要上班,也不好多待,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病房里只剩姜家人。
安静的病床里传来姜以青嘲讽的声音。
“姜以序,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
闻言,姜以序缓缓睁眼。

姜以序转身打开她的包,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到几样工具,心里有了底,又将自己的包和行李箱都收拾好放在角落,一副随时都可以走的模样,她躺在床上,半晌没睡着。
床太软,没有稻草扎她,床也太大,身边也没有人嫌弃她占位子,她一时有些不习惯,脸上多了几分怅惘和迷茫。
直到第二天醒来,她睁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而不是稻草铺的屋顶,姜以序才敢相信,她是真的回城了。
毫无波澜的眼眸中此刻多了几分灵动和对未来的向往,她坐起身,视线落在紧闭的房门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穿好衣服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掂了掂,朝门走去。
不过片刻,“砰”的一声,门倒在地上。
姜以序拍了拍手,在乡下五年,她那不着调的丈夫教会了她不少本事,卸个门对她来说,简简单单,她转身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随后下楼。
家里没人,难怪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指着她鼻子骂。
姜以序背着自己的破包出门,昨天她已经告诉他们,今天她会去找校长,他们不让她去是他们的事,她是打定主意要去的。
“老姜家的孙女?”
听到这称呼,姜以序脚步一顿,面前女人的容貌没怎么变,只是脸上多几条皱纹,她乖顺喊一声:“宋姨。”
“诶,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你妈说起?”听到姜以序应声,宋翠花更激动,快走几步站在姜以序身边,满脸关切可眼底深处的八卦意味明显。
毕竟当年姜家下乡事件,在家属院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让亲女儿替养女下乡!多匪夷所思的事,姜家竟然做了。
姜以序当时性子烈,不肯下乡,便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一说家里偏心,二说家里人眼都瞎,三说这姜月惜是她爸的私生女想把她赶出去。
那几天姜以序可是一通好闹,不但把姜家砸得面目全非,还写了一封举报信说她亲爸私生活不检点,说她亲妈亲哥虐待她。
直到姜建国拿出亲子鉴定证实姜月惜和他并无血缘关系,家属院才消停。
看闹没用,姜以序又拿着行李去投奔未婚夫,结果被她的未婚夫亲自送上火车。
这一去就是五年,姜以序虽然下乡了,可家属院对这事一直都十分好奇,为啥让亲女儿替养女下乡,他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难不成姜家一家真如姜以序所说的,有病还眼瞎?
这他们也不敢乱说,好不容易等事件的主人公回来,可不得要拉着好好问上一问。
“昨天回来的。”姜以序乖乖回答,一时也不着急去找校长。
宋翠花看着姜以序满脸感慨,以前多水灵一姑娘,现在怎么成干透的苹果,焉了吧唧的,身上没有半点以前的风采。
她以前多骄傲多明媚,宋翠花敢说那时候大院里就没有不喜欢姜以序的男孩,果真是世事无常,从前像太阳一样张扬的人现在成了地里的烂泥,回城了都没人知道。
“怎么也不提前寄信说一声,让你妈给你接风洗尘。”
姜以序听到这话,睫毛轻颤,委屈都是她受,话都由他们说,哪里来那么好的事。
“我寄信了,月惜姐说没收到,妈说可能是邮递员送漏了。”
“啥?邮递员送漏了?”
听到这荒唐的借口,宋翠花眼都瞪直,这撒谎都不过脑子的?
“你信了?”
瞧见姜以序对她笑了一下,宋翠花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叹了口气,亲妈都这样说了,她不信也只能信。宋翠花的视线又落在姜以序的脑袋上,“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哥打的,月惜姐想要奶奶送给我的手镯,我不肯给去拿的时候,我哥推了我一把。”
这可不是轻轻一推就能成这样的,宋翠花倒吸一口气,这姜家对亲生女儿可真狠!越看姜以序越觉得这闺女可怜,姜老爷子不在,从前的姜家宝现在成了姜家草,人人都能欺负一脚。
“没事的宋姨,家里对我挺好的,虽然月惜姐不肯将我的房间还给我,我爸一开始想让我住杂物间,但是我妈心疼我,让我住客房,还嘱咐让不要和月惜姐争。”
这就叫好?自己的房间没了,还不许她争,这闺女下乡五年怎么还变傻了,五年前那不好惹的劲都去哪呢!
宋翠花恨铁不成钢又拉着她说几句,姜以序也不恼,乖巧听着。
等想知道的事情知道了,该透露出去的消息透露了,两人才分开。
宋翠花那张嘴最碎,不出半天整个家属院都会知道姜家的恶行。
委屈要说出来才是委屈,不说出来,别人只当你矫情。
姜以序看着宋翠花的背景,眼底尽是了然。
她伸手摸兜,她兜里钱不多,可去校长家她也不好空着手,姜以序咬咬牙转身进供销社买一点大白兔奶糖,多的她就买不起。
看着这连一斤都没的大白兔奶糖,姜以序脸上羞赧,校长对她好,她就拿这些东西确实太小气了,站在门口半晌姜以序硬是没敢敲门。
“姜以序。”
听到这慈祥中带着严厉的声音,姜以序心头一颤,有股学生时期做坏事被老师发现的感觉,她回头看,校长乌黑的头发中现在夹着几丝花白,她戴着一副椭圆框眼镜,头发盘起,和初见时没什么区别,她态度尊敬:“校长。”
“嗯。”宋照应声,抬步上前开门,似唠家常般问:“回来了。”
姜以序鼻头莫名酸起来,她低着头,轻嗯一声。
“校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姜以序脸上发烫,羞愧自己登门礼轻求得东西却重。
看出她身上的局促,宋照眼底划过心疼,她态度温和:“有这份心就好,我这里不缺东西,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见宋照直白,姜以序也没再含糊: “我想找工作。”
也带了姜以序几年,她一句话,宋照就明白她的意思:“想去播音站?”
姜以序点头,眼底忐忑又期待。

“你好,麻烦帮我把这封信寄到这个地址。”
“好。”
看到信件安排妥当,姜以序放下心。
“序序。”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姜以序浑身一震,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人是温文烨,她的青梅竹马,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她转身抬眼瞧,面前人没大变,依旧是白衬衫黑裤子,只是眉眼多了些成熟,敛下心中万般情绪,姜以序客气喊一声:“文烨哥。”
温文烨轻轻点头算是应答,他知道她最近两天回城,也想过去火车站接她的场景。
她性子乖张骄傲,见到他肯定是委屈怨怼夹杂着欣喜,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平淡疏离的唤他一声“文烨哥”。
温文烨心里有些复杂,下乡这件事,是他们对不住她。
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温文烨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火车站接你。”
“写信说过了。”姜以序朝后退一步,不咸不淡说。
她避嫌的动作太明显,让温文烨悬在空中的手有些许尴尬,他无奈收回,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和了然:
“序序还在生文烨哥的气?当年是文烨哥不对,不该逼着你下乡,你现在长大了,也要懂事,当年你姐姐身体不好,她下乡不合适,你替她去也是理所应当。现在你回来了,以前的事,我们就让他过去,等我们结婚后我会补偿你的。”
这段话让姜以序平静的心情坏得一塌糊涂,指甲死死扣着肉迫使自己不在意。
她实在想不明白,分明她才是姜家亲女儿,为什么他们都偏向才来姜家三个月的养女姜月惜,让她喊姜月惜姐姐,还逼着她替姜月惜下乡。
她还记得她亲妈说的话:“月惜身体不好,下乡这件事你替她去,就当妈求你了。”
姜月惜所谓的身体不好,仅仅只是天冷吸了一下鼻子,没有人在意她那时还发着高烧,也没人在意她当年十五岁,姜月惜十八岁。
尤其是她这个未婚夫,她和他自幼相识,十几年的情谊比不过姜月惜来姜家的三个月。她还记得那天,她苦苦哀求温文烨别让她下乡,可他不但不听,还亲自掰开她的手,逼着她上火车。
下乡五年,他一次都没看过她,连封信都不曾寄过。
姜以序拼命压下心中的不甘,抬眼冷淡道:“文烨哥请自重,五年前,我们的婚约就解除了,你早就不是我的未婚夫。”
温文烨眉头狠狠一皱,眼底染上无奈:“序序不要因为生气说反话,这桩婚事——”
无法再听下去,姜以序毫不客气打断:“文烨哥,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温文烨厌声,看到她眉眼间的不耐立马识趣改口:“我送你回去。”
“好。”姜以序摸完兜,冷静应答。
京北打车贵,她拎着行李箱走回姜家不可能,现在有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下乡五年她才想明白一件事,或许温文烨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婚约也只是碍于两家长辈不得不履行。
从小到大他对她一直都冷着脸,可对才认识的姜月惜却眉眼弯弯,笑语盈盈。
她实在不明白,比起姜月惜,她到底差在哪?姜以序嘴唇抿成直线,硬生生将心里那股莫名的委屈压下。
沉默在车内蔓延,这是以前没有的。
温文烨有些不习惯,姜以序以前粘他,见到他都是叽叽喳喳说不停,眼睛亮晶晶盯着他,好似他是她的天。
他谈不上多喜欢她,但姜以序这份热烈确实极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这五年,他也想清楚了,有这样一个妻子也不错。
温文烨握紧方向盘,主动打破这份寂静:“你刚回来去邮电局做什么?”
有些诧异温文烨会主动和她搭话,但姜以序面上不显:“给人寄信。”
“给谁寄信?”温文烨有意多说几句。
这话让姜以序的脸色有些许微妙,她抬眼,视线通过后视镜对上温文烨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丈夫。”
轮胎撕扯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像极了温文烨此刻的心情。
他猛地回头,眼底尽是不可置信,深吸几口气,嘴角笑意有几分僵硬:“序序,不要开玩笑。”
看到他惊讶失控的模样,姜以序心里竟然莫名畅快。
“文烨哥不信?”她淡淡直视温文烨,脸上神色有几分讥讽。他还把她当成那个非温文烨不可的姜以序。
“序序,我知道乡下日子不好过,你心里不舒服,但这种事情,别开玩笑。”
他满脸不悦被背叛的样子让姜以序不解,他喜欢的是姜月惜又不是她,知道她结婚,他应该高兴才是,这样他才能和姜月惜在一起。
姜以序不愿深究,从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好,五年前他们能狠心逼她下乡,五年后她也能狠心不要他们。
“你看上了下乡知青?”久久等不到姜以序的回答,温文烨忍不住又问一句。
姜以序回过神,淡淡说道:“不是知青。”
听到这话,温文烨整个人放松下来,盯了姜以序几秒随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转身接着开车,话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不是知青还是谁,难不成是泥腿子?序序,你看不上他们的,不要因为赌气撒谎,这五年你受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他说得肯定,谁料姜以序比他更肯定。
“对。”
又是一道刺耳声,姜以序眉头微皱,接着说:“就是泥腿子。”
温文烨侧身,脸色阴森,眼底浮现不耐:“姜以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真当你下乡五年受了苦,我就得惯着你?看到你这样,我更加不后悔逼你下乡!”
心中蓦然一痛,姜以序压了压:“文烨哥,我没有撒谎,我结婚了,丈夫就是你瞧不起的泥腿子。”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以后的丈夫是泥腿子,她也是一万个不相信,可现在她确实是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泥腿子。

“秀兰,不是我说你,亲疏远近,你还是要分清楚,别因为一些和姜家不相干的人亏待家里的谁。”
吴秀兰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头没尾的,宋翠花怎么说这句话,还带着一群人来。
“宋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月惜却听出宋翠花话里的意有所指,吸了口气忍下心里不悦。
宋翠花冷哼一声,她不信这个害人精听不出来,姜以序虽然性子烈,可人是好的,这个姜月惜,看着柔柔弱弱乖巧极了,可一肚子坏水。
“什么意思,就是告诉秀兰,别做糊涂事,放着好好的亲闺女不疼,疼外来人。”
刘如花插一嘴,她瞪着姜月惜,眼底似乎能冒火。
自从她儿子和姜月惜接触后,她儿子就变了,先是把上好的婚事退了,后是追在姜月惜屁股后面。她本来心里有气,可看两个人相处挺好,以为两人两情相悦也就不计较。
可当她上门提亲时,这个狐媚子却说她只把她儿子当哥哥,这话差点把她气吐血!只把她儿子当哥哥,也敢收她儿子送的手表,还朝她儿子要收音机。
气得她回家就骂了她儿子一顿,还勒令不许他们再接触!可她儿子还不死心,非得追着姜月惜。
所以只要逮着姜月惜的错处,刘如花绝不含糊,一张嘴比激光枪还厉害。
“瞧瞧我们家属院的资本家小姐,一年四季衣服不重样,大冬天的,个个包裹严实,穿着朴素,就她穿的花里胡哨像是去勾引人。”
“刘如花,你别乱说!”
吴秀兰脸色难看,这年头和资本家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乱说?你瞧瞧你家这个狐媚子,穿的是洋鞋洋装,浑身上下哪有半点朴素的精神,不是资本家作风是什么!”
刘如花大声嚷嚷,“大伙都瞧瞧,看我说的在不在理?”
闻言,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姜月惜身上,吴秀兰也不例外,比起她们,姜月惜确实穿的鲜艳精致。
“小姑娘家买了件新衣服打扮一下也是正常的事,哪里算得上资本家作风。”
吴秀兰无条件维护姜月惜,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倒是一张巧嘴,刘如花冷哼:“还没过年呢,就买新衣服,可怜那序序,下乡五年回来,连件新袄子也没有,就一件破袄子。”
姜月惜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是替姜以序讨公道的,看着乌泱泱的人,姜月惜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她倒是小瞧了姜以序,关房间里还能出来败坏她名声!
“这些都是序序告诉你们的吧?你们误会了。”
眼瞅着姜月惜要搬弄是非,刘如花连忙跳出来。
“还用她说?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宋翠花此时又巧到好处的开口。
“秀兰,不是我说你,序序刚回来,额头就破了一个比碗都大的口子,那人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身上袄子不知道破了几个洞补了几次,秀兰,孩子刚受苦回来,你这个做妈的怎么能这样对序序,如果你们家困难缺钱,你开个口,我们大家伙怎么会不借钱给你。”
宋翠花说着关心的话,实则话里都是奚落,吴秀兰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面挂不住,她下意识为自己找补。
“那都是她自己摔的,她昨天才回来,我还没来得及给她买新袄子。”
这话又让宋翠花找到漏洞:“摔能只摔额头?再说了昨天没来得及买,今天也来不及?请假去趟百货商场也不是难事。”
说着宋翠花的视线落在吴秀兰空荡荡的手上,眼神里似乎还有几分不屑。
吴秀兰顿时干感觉脸上挂不住,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厂里最近忙,不好请假。”
“吴秀兰你们厂里哪天不忙,之前你为了陪这个狐媚子看电影,你可是请了整整一天的假!”
刘如花可不会给她留面子。
“刘婶,你这样针对我,是不是因为我妈妈没同意我和李志哥的婚事,可是感情的事,不是强求就有结果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败坏我名声就这样针对我和妈妈。”
姜月惜眼眶红透,一副被刘如花欺负狠了的模样,却还要维护自己的母亲。
这幅小白花的样,任谁不为之动容。
李志就是刘如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这话一出,之前的种种全变成了刘如花刻意为难姜月惜。
一时间,大家看姜月惜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
“刘如花,月惜说的也没错,你别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刘如花可是有口难辩,毕竟确实是她儿子追在姜月惜身后。
姜月惜此时又回头看向吴秀兰,握着她的手向大家解释:“我妈刚刚一时着急,说错话了,其实我们给序序准备了新袄子,是她不穿,我们都劝了,可序序说什么都不穿,就喜欢穿她那破袄子,我们也没办法。”
听到这话,吴秀兰眼底划过感动,心里有多欣慰有姜月惜这个养女就有怨恨姜以序害她丢人。
吴秀兰顺着姜月惜的话说下去:“对,我说错话了,我给序序准备袄子,是她不穿。”
宋翠花可不会放过她们:“秀兰,你听听你们说的这话,序丫头最爱漂亮,衣服发卡都最好看最鲜艳的,她怎么会喜欢这些灰不拉叽还破洞的袄子呢?”
“序序这不在这吗,问序序她自己呗。”有人眼尖看见姜以序。
姜以序缓缓朝他们走来,再说下来,黑的也要被姜月惜说成白的。
看到她出现,吴秀兰眼都瞪圆,惊呼:“你怎么出来了!”
哪里有人会在意吴秀兰的话,宋翠花一把拉过她问:“序序,她们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没,大家都在,你别怕,你告诉大家,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姜以序抬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巴掌大的脸,显得她额头上的伤更恐怖,打满补丁的袄子又破又旧,她垂着眸,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月惜姐和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的布供月惜姐用就行,我不用的。”
虽然姜以序没哭也没卖惨,可她这话,这幅可怜样,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热心的大婶站不住了:“秀兰,养女和亲闺女你要分清楚,你瞧瞧序丫头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现在连真话都不敢说了,你还帮着养女撒谎。”
吴秀兰瞬间站不住,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半点没有大局观念,现在也是和月惜争的时候?
“怎么都围在我家。”
姜以序垂眸,姜建国回来了。

温文烨的话让姜月惜脸色僵硬,可当她听到姜以序斩钉截铁说不离婚的话时,她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她故作不解地问:“序序,为什么,你喜欢文烨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快要结婚,为什么不同意?”
她说的话,是所有人的心声,从前姜以序那么热烈的追在温文烨身后,怎么可能下了一趟乡,她就不愿离婚再嫁给温文烨。
姜月惜瞧了眼满脸不悦的温文烨,眼眸一转,突然她惊呼道,“难不成,序序你根本没结婚,没结婚自然也离不了婚,你说这话,只不过是想让爸爸生气。”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姜建国的脸色和缓下来,姜以序自幼叛逆,和他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冷哼一声。
“下乡五年,也没改你顶撞长辈的性子,反而还学会撒谎。”
姜月惜又找准时机接着说:“说不定,序序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她只是为了让我们多心疼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爸妈,你们别怪序序。”
“就是,哪有那么多坏人,姜以序,你是不是又撒谎了?”
姜以青怒气冲冲地质问,说不清他是为了附和姜月惜还是想降低他的愧疚感,好像只要姜以序承认她撒谎,就能弥补他五年没给姜以序寄钱的事实,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姜以序满脸不可置信,她受的苦,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人定义为撒谎,心口的刺痛在听到吴秀兰话时达到顶峰。
“序序,妈妈不怪你,你告诉妈妈,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假话?”她说着不怪,可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就是责怪,责怪姜以序让她流泪。
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反应,姜以序深深吸口气,将涌到心头的委屈压下去,从她那破旧的小包里掏出两张纸。
“这是我当初结婚的请帖和婚书,你们看看。”
没想到姜以序竟然拿出了证明,姜月惜眼底尽是狂喜,看向温文烨的眼神里带着爱慕。
温文烨也没想到姜以序竟然会拿出婚书和请帖,他一时顾不得体面,连忙去看。
老旧的红纸上清清楚楚写了两个名字。
温向野,姜以序。
看到证据,姜以青还是不肯相信,他妹妹多骄傲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嫁给泥腿子。
“你真结婚了?”
姜以序抬眼,对上姜以青心虚的眼神,平静说道:“我没有撒谎,我受的苦是真的,和泥腿子结婚也是真的。”
她的视线明明平静,可落在每个人身上却像把刀轻轻地剜人心。
吴秀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是愧疚自己竟然怀疑姜以序说谎,二是哭姜以序竟然真的嫁给了泥腿子。
“序序,结婚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和他离婚,我们的婚约一样可以履行。”
温文烨捏着婚书,嗓音尽可能温柔,他直到现在还以为姜以序是在说气话。
对上他眼底的期待,姜以序眼底划过错愕,他是在期待自己离婚?没过多纠结,姜以序摇头:“他对我有恩,我不会和他离婚的。”
听到姜以序这话,温文烨上前几步劝道:“序序,你知恩图报是好事,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样也算是报恩。”
“我不会离婚的。”
温文烨眉头拧成川字:“序序,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真的甘心嫁给一个泥腿子。”
看姜以序不说话,温文烨态度和缓,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姜以序的声音:“我甘心。”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温文烨脸上的温润维持不下去,他怒道:“你不离婚是不想和我结婚还是舍不得那个泥腿子?”
这话让姜以序脑海里闪过一个男人的背影,她抿嘴冷静道:“我不想嫁你。”
这是姜以序想了五年才做出的决定,她不想嫁他。
温文烨被她这句话气得半晌没说话。
他自幼顺风顺水,从小都是女人捧着他,头一次好声好气哄女人,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他没嫌弃她二婚,她竟然还看不上他,执意和泥腿子过一辈子。
他指着姜以序说气话:“姜以序,下乡五年你真是能耐了,这婚约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你还真当我非你不可!”
说着温文烨便转身准备离开,姜建国哪里会让他走,姜家已经大不如前,如果没了温家这桩婚事,那姜家在京市还有什么地位可言,他一把拦住温文烨,端起长辈的架子意有所指地说:
“文晔,两家的婚约哪能当儿戏,再说,姜家也不止她一个女儿。”
温文烨回头看向姜以序,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看到姜以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怒火更甚,他故意说着:“伯父说的是!姜家又不只有一个女儿。”
没看到想象中的一幕,温文烨肚子里的火气更大:“伯父,这么大的事,我得回去和家里人说一声。”
至于替姜月惜搬房间,让姜以序住进去的事情,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好,月惜,你去送送文烨。”有意让两人多接触,姜建国吩咐着。
姜月惜压着心里的雀跃,小跑到温文烨面前:“文烨哥,我送你。”
温文烨有意气姜以序,没拒绝姜建国的安排点头,走了一段路,温文烨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好了,就送到这吧。”
他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姜月惜的声音。
“文烨哥。”
温文烨回头,看到姜月惜眼底的期待,知道她想问什么,可他没有直言,反而说:“外面冷,你回去吧。”
看得出温文烨在敷衍,姜月惜也没办法继续问,她是个女孩子家,说话做事要矜持,她压着心里的不情愿,柔声说道:“文烨哥,那你路上小心。”
“嗯。”
看到汽车消失在视线里,姜月惜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她握紧拳头转身,还没走进,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这婚,你不离也得离!”
“温奶奶那么喜欢我,我离了,温家的儿媳妇就是我,你确定让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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