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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这妈宝男我不想要全文免费

梦里解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孟晚委屈的说:“二叔嬷你长得如此娇小,我与小梅又没弯腰低头,可不是没发现你吗。”矮的和个冬瓜似的,打人都得跳起来吧!张小雨眼睛似要喷火,“你说我矮?”孟晚一脸无辜,“我没说啊?小梅你听到我说二叔嬷像矮冬瓜了吗?”小梅磕磕巴巴的作证,“没……没听到。”张小雨快气疯了,他说不过孟晚,就嘴里不干不净的开骂:“就显得你长了张利嘴,如此不敬长辈,也是十多岁该嫁人的哥儿了,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个表亲一个屋檐底下住着,长得那么个狐媚子样,也不知把宋家大郎的心勾去了没。”古时名声甚至大过性命,哪怕是农家贫苦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张小雨这番话也是污人名节,若是京都大户,甚至会要人性命。小梅脸色煞白,她不敢再掺和下去,悄悄踮着脚跟往后挪。孟晚还不知道其中...

主角:孟晚宋亭舟   更新:2025-03-30 1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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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宋亭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救命!这妈宝男我不想要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梦里解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晚委屈的说:“二叔嬷你长得如此娇小,我与小梅又没弯腰低头,可不是没发现你吗。”矮的和个冬瓜似的,打人都得跳起来吧!张小雨眼睛似要喷火,“你说我矮?”孟晚一脸无辜,“我没说啊?小梅你听到我说二叔嬷像矮冬瓜了吗?”小梅磕磕巴巴的作证,“没……没听到。”张小雨快气疯了,他说不过孟晚,就嘴里不干不净的开骂:“就显得你长了张利嘴,如此不敬长辈,也是十多岁该嫁人的哥儿了,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个表亲一个屋檐底下住着,长得那么个狐媚子样,也不知把宋家大郎的心勾去了没。”古时名声甚至大过性命,哪怕是农家贫苦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张小雨这番话也是污人名节,若是京都大户,甚至会要人性命。小梅脸色煞白,她不敢再掺和下去,悄悄踮着脚跟往后挪。孟晚还不知道其中...

《救命!这妈宝男我不想要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孟晚委屈的说:“二叔嬷你长得如此娇小,我与小梅又没弯腰低头,可不是没发现你吗。”

矮的和个冬瓜似的,打人都得跳起来吧!

张小雨眼睛似要喷火,“你说我矮?”

孟晚一脸无辜,“我没说啊?小梅你听到我说二叔嬷像矮冬瓜了吗?”

小梅磕磕巴巴的作证,“没……没听到。”

张小雨快气疯了,他说不过孟晚,就嘴里不干不净的开骂:“就显得你长了张利嘴,如此不敬长辈,也是十多岁该嫁人的哥儿了,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个表亲一个屋檐底下住着,长得那么个狐媚子样,也不知把宋家大郎的心勾去了没。”

古时名声甚至大过性命,哪怕是农家贫苦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张小雨这番话也是污人名节,若是京都大户,甚至会要人性命。

小梅脸色煞白,她不敢再掺和下去,悄悄踮着脚跟往后挪。

孟晚还不知道其中利害,但也晓得这些话不能随便被人听了去,“二叔嬷你……”

“晚哥儿!”

常金花连丈夫早亡都能挺过来一手扶持儿子长大,今日见到老娘虽然伤怀,可到底只是伤心一阵就过去了。

见孟晚不在家中,她便出来寻他,岂料正听见张小雨的一通谩骂,怕孟晚和他不清不楚的掰扯吃了亏,常金花急忙叫住了他。

冲上前去将孟晚护在身后,常金花冷肃着一张脸,“你也知道你是做长辈的,我们还是同宗同族,你脸都不要了这么污蔑小辈,今天这话如果传了出去我就叫晚哥儿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再拉着你一块跳河去!”

张小雨本就没理乱吠,且还怕常金花,见她的冷脸就像见了活阎王,她还不服,但在常金花面前也不敢再胡言乱语,小声叨咕,“本就是他先取笑我,再说周围又没旁人在,我骂他两句也是他该。”

常金花冷笑一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既然如此咱们就上你公婆面前分辩去,看你男人不把你个烂嘴的哥儿给打个半死!”

“我不去,我没说,你快松开我。”

眼见着常金花真要拉他去见公婆男人,张小雨才真急了,他本来就嫁过来几年没有孩子,在家里抬不起头来,若是犯口舌惹到公婆那儿,他男人是真会将他吊起来打,毫不虚晃。

常金花力道大,人又比张小雨高,当真将他给拖拽了两步出去,吓得他惊慌失措,“好大嫂,是我错了,我嘴欠,我不是人,你可别跟我计较了,晚哥儿,你快劝劝你婆,啊呸,劝劝你姨啊!”

孟晚也看不出常金花只是吓一吓张小雨,还是来真的,他名声虽然重要,但张小雨家和宋亭舟家是同宗同族的堂亲,他听常金花说过,张小雨男人宋有财和宋亭舟父亲是堂兄弟,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只是宋有财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成天吃酒玩乐不好种田,三十好几才娶上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快要被爹娘卖儿卖女的张小雨,虽是个哥儿,但也娶上了,总比没有媳妇儿强。

宋有财虽然混账,但平日还是敬重大嫂的,常金花在村里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素日少与旁人接触,就是怕她一个寡妇,犯了什么口舌,如今要是真为了他打上堂弟家里,岂不是惹得旁人看笑话?

孟晚心思一转,忙拉住常金花,“姨,算了,谅他往后也不敢再编排我,这次就饶他一次。”

常金花听后表情果然有所松动,看来刚才别看言辞激烈,实际也在犹豫。

“好大嫂,你那兄弟又跑去喝酒,我地里还有活计要做,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快放我走吧。”眼见着又有人推着粮食往这里走,张小雨急得不行,连忙求饶。

孟晚扯扯常金花手臂,常金花便顺势放了他。

张小雨推着车粮食慌不颠的跑路,孟晚在他身后声音不高不低的威胁,“二叔嬷,你若是在村里乱传我闲话,我时间更多,坐在村口瞎掰两句也成,不比二叔嬷一大家子人,还有两个正值妙龄的小姑子,若是她们名声被你连累了,想必二叔一家一定会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张小雨哪还敢再惹她,灰溜溜的跑了。孟晚再一转身,发现小梅早不见了,不禁苦笑两声。

“走吧,先回家。可是得少往外跑,你二叔嬷是个假把式,几句话都能唬住,你是不知道有的厉害媳妇,真是三两下恨不得要你的命。”

孟晚嘴上答应着,他还以为常金花说的要命只是个夸张的形容词,怎料不久过后,三泉村真的会闹出了人命。

——

下午回家孟晚将明早要用晒粮场磨豆子的事和常金花说了。

“做豆腐要磨黄豆,这我知道,明早我去磨,你在家准备你的。”几斤的豆子而已,倒不是活计轻重的问题,做豆腐的技艺都是祖传的,她怕她在场孟晚会不自在,按说奴的生死都该由主人家掌控,别说一个小小的豆腐方子,便是十个、百个方子,主人家想要,奴便要毫无保留的上交。

但宋家买孟晚可不是让他为奴为婢的,而是想让儿子娶了做夫郎,那就不是一样的待遇了,虽然孟晚没有娘家,可她们宋家该有的体面要给人家,家传祖方必是不可视人的。

孟晚还不知道常金花的心思,他倒是没有什么避着人的想法,如果研究成功,肯定是他和常金花一起忙活。

夜里他在小屋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压抑的痛呼声吵醒,孟晚瞬间瞪起了眼睛,——又来了。

他初时听到还以为是人家隔壁两口子亲,有些脸热,后来又觉得不太像,但也不好意思细听,白天听小梅一说才解了关窍。

原来是在家暴。

打的人闷不作声,被打的人低声忍耐。

这又与孟晚粗浅了解的家暴不同,仿佛两人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孟晚心底发寒,自从穿成这个年代的哥儿后,他几个月没照镜子,隐约从宋家破旧模糊的铜镜中和清亮的水盆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长相。

怎么说呢——和他前世的长相极为相似,但又柔弱精致的几分,且最大的变化除了年岁小了外,体力也差了起来。要知道一般成年男人的体力和女子比起来绝对是压倒性的,可孟晚现在的力气竟然还不如常年劳作的常金花。

伴着磨人又磨心的声音,孟晚思虑太多,导致他这晚睡得并不踏实,这一夜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但大部分醒来便忘了,记忆深刻的便是他抱着个婴儿身体、大人头颅,长得和宋亭舟一样的怪物,然后那怪物一个劲叫他妈妈,找他要奶喝。

孟晚硬生生被吓醒了,家里就他一人,常金花又是早早起来去磨豆子,孟晚还不太适应闻鸡起舞的日子,好在常金花也不约束他,他起床洗漱后没吃饭,去看他化得盐卤。

橱柜最上面就是一碗淡黄色的盐卤块化得水,孟晚仔细交代过常金花这东西有毒,一定要放在隐蔽的地方别被人误食了,也不知常金花放到哪儿了,总之他没在明面上看见过。

见卤水化好,孟晚便去院子里搬柴,这时常金花也提着木桶回来了。

“姨,你回来的正好,帮我找一块大些的麻布。”麻的质感与纱布相似,做好豆腐用它做布包刚好。

常金花应声去找布,孟晚便刷锅准备过滤豆渣,今天做了三斤的豆子,常金花找来布,孟晚让她搭把手两人一起用麻布过滤豆渣。

常金花颇感意外,她笑道:“让我帮你?你不怕我偷学了去?”

孟晚才是真的纳闷,“这有什么好偷学的?你不想学我也要教你,不然我一个人做多累啊。”

常金花气骂他,“我还整日说隔壁田家娶了个赖孙媳妇儿,谁料我家这个更懒,指使起我来了。”

嘴上说着他,但常金花心底不免深受触动,她看出孟晚无一丝勉强,可见心里是真没想背着她。

孟晚一听她的话便回想起昨夜那个奇葩的梦,不由得闭口不言默默干活。

第一次试验,豆子用的少,也只出了半桶豆浆,过滤好后倒入锅里,他掏出火石打火。

“晚哥儿,这些是啥?怎么用?”常金花指着剩下的豆腐渣问。

孟晚点着火,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那个扔院子角落晒干,等白菜萝卜大起来点,碾碎了当肥料用。”

常金花喜笑颜开,“还有这作用?那我过几日试试去。”

孟晚说是第一次试,可常金花见他加水过滤皆有章法,像是极有把握的样子,因此也跟着放松不少。

孟晚渐渐把锅里的豆浆烧开就不再添火了,浓郁的豆香味传出屋子,常金花疾步进来,“晚哥儿,是不是成了?”

孟晚找了双筷子和两只大碗,用筷子沿着锅边挑起一层乳白色豆皮,放进碗里,又舀了半勺豆浆进去。

“姨,你尝尝豆皮,这东西比鸡蛋补身体。”

常金花推脱,“你喝就是了,还给我留什么。”

孟晚等着下一层豆皮凝固,他说:“总归咱们今日不做买卖,你不吃咱们也吃不了这小半锅,一会儿我还有呢。”

常金花听闻这才端起碗,轻吹两下抿了一口,讶道:“这……这可真是醇香浓厚,竟比豆腐还要好吃。”

孟晚也起了一层豆皮,舀了碗豆浆,碗热的烫手,他皮肤比常金花娇嫩,不能像她似的端着碗喝,便把碗放到灶台边上,蹲着小口抿了一口。

我滴个天爷,也太好喝了,再加勺糖就好了,可惜糖精贵,被常金花锁进柜子去了。

两人喝的头也不抬,孟晚又起了第三张豆皮将其晒晾到新栓的细麻绳上,“这张留着给表哥,若是之后家里真做成了豆腐买卖,就能多给他留些,这东西是补物,有益处。”

常金花皱纹舒展开,晚哥儿是个有心的,如此她就放心了。

豆浆好做,豆腐难压,孟晚拿起卤水沿着锅边小心着倒,右手拿起大勺边搅,如此看到锅里的豆浆渐渐开始凝固,他便不搅了。

又添了小把柴火,盖上盖子稍微闷了一盏茶的功夫,孟晚将锅盖掀开。

“姨,豆腐做成了。”

“这就成了?”常金花凑上前瞧,只见锅里的豆浆凝聚在一起成冻状,豆香味扑鼻。

“怎么人家的豆腐都是一小小块,咱们的这么稀嫩?”

孟晚从碗柜里取出只大深碗,舀了满满一勺豆腐进去,“咱们这个是老豆腐,压了之后才能成块,不过我更爱吃这种,咱们留一勺吧。”

常金花笑了,“今儿你是大厨,怎么安排你说了算。”

孟晚也笑了,老豆腐做成基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姨,你把我外面晾着的麻布拿进来呗,接下来还要你帮忙。”

“诶,我这就去。”

孟晚将锅里剩余的豆腐舀进洗晾好的麻布里,装在个稍微浅一些的饭盆中。

他昨天就在河边捡了块圆润的石头,擦洗干净还用滚水烫了两遍,最后再将这块石头压在麻布豆包上。

“咱们再等会将布包取小便是豆腐块了。”

孟晚话语中说不出的欢喜,显然能一次成功,他也十分惊喜。

“姨,我去坛子里捞颗咸菜当卤子。”

“去吧去吧。”常金花一瞬不差的看着饭盆里的豆腐,此时就算孟晚要吃糖只怕她也开了柜子给了。

孟晚捞了颗萝卜咸菜出来,这是今年初春腌的萝卜,真是秋季无菜时家家户户都吃这个就着糙米粥。

宋亭舟不在家时,他与常金花也是如此,只不过常金花隔几天给他煮个蛋或是做顿精米粥。

孟晚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常金花如此对他以与亲子没甚区别,村里顿顿糙米粥的不是没有,总也比在人牙子手里过的舒心。

他也不是不知恩的,常金花要给他煮水煮蛋他便将蛋打了加水做成蛋羹,这样两人都能吃上几口。

孟晚用菜刀用的利落,将腌萝卜一分为二,只取一半,重新干净剁成细丁,锅闲出来刷干净,常春花就守在厨房里,见状顺手给他添了把柴。

孟晚将锅底沾了丁点的猪油,下入葱丁和咸菜丁翻炒,炒出香味再加一小勺水。萝卜丁够咸,他也没再加盐,见汤汁慢慢收尽便盛到碗里。

如今条件在这,卤子只能糊弄一下,倒是过阵子有空可以喊小梅一起上山采些蘑菇菌子之类的,加上那些做卤才香!


“哦。”

孟晚下了炕直奔小屋,他还似模似样的敲了个门,“表哥,我进来啦?”

“嗯。”

孟晚掀了帘子进去,简笔画小动物他还是手到擒来的,但字确实该练练。

“你以前用过的废纸借我练字用吧。”孟晚如今也不跟宋亭舟客气。

“我帮你拿。”宋亭舟放下手中的书。

孟晚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问了句,“我能看看你现在看的书吗?”

宋亭舟意外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最近看的都在书箱旁摞着,你自己挑。”

孟晚没动他才放下的那本,而是从书箱上随意拿了本书,打开看是宋亭舟自己的笔迹,可见是他抄写下来的,旁边还用小字做了注解,见解独到又不死板。

他又大概翻开几本,都是如此。

沉默一会儿,孟晚实在想不通,宋亭舟读书极为认真努力,每天天不亮便起床读书,晚上又每晚秉烛夜读,若说他没读书的天分,可光可这一手字也不像啊。

“表哥,院试的时候考的都是什么啊?”

宋亭舟正在柜子里翻找适合给孟晚做字帖的旧帖,听到他问的话,低头默然,整理出了一沓用过的旧纸后才说:“院试考四书、八股文和试帖诗。”

“哦,这样啊,”孟晚知道八股文,但是不会写,试帖诗就是看题写诗嘛,他也懂。

按说北方文风不如南方盛行,录取人数虽然低了些,但也没有南方那样激烈。院试虽难,但题都是在四书里出,熟读四书,理解其意,能灵活运用应该不难才对。

“其实你是想问我为何之前屡次落榜吧。”宋亭舟明白孟晚的意思。

孟晚支支吾吾的说:“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好吧,我确实想问,为什么啊?”说了一句孟晚还是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干脆直接承认了。

宋亭舟满脸落寞,细看眼神中还带了丝羞愧,“我一直不愿对娘提起,其实这几次院试,我连考场大门都没能进去。”

孟晚瞳孔放大,震惊不已,“什么意思?”

“我……我临近考试便紧张不已,腹痛难忍。”宋亭舟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可能呢?”孟晚难以置信。

不说宋亭舟平日里一直沉稳可靠,光说以他这么健壮的身体,也不像是会一紧张就拉肚子的人啊?

宋亭舟也百思不得其解,头次院试时他年龄尚小,确实有些许紧张,也是最严重的一次,上吐下泻双腿酸软连床都起不来,更别说进考场了。

可第二次他分明做足了准备,考试当天依旧腹痛难忍错失机会。

第三次更是荒谬,他确实不再腹痛,却在去贡院的路上路遇一户人家往外泼脏水,他被人结结实实的泼了一身脏污,再回客栈换衣服已经晚了,因此错过考试。

这些事宋亭舟在心中也隐藏许久了,若是进了考场技不如人就算了,可他却连在考场里执笔挥毫的机会都没有,怎能不让他心生郁闷?

一股脑将后面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孟晚,宋亭舟反而松快许多。

孟晚听完后却脸色严肃起来,“你这几次都是同谁去的?”

宋亭舟知他的意思,“你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我?”

他目光放空,逐渐回忆起之前去府城的经历,“我也怀疑过,可我除了第一次是与镇上几个同窗结伴前往,之后两次我都是独自前往府城,花钱找作保的廪生,也是随意凑得人。”

“而且我腹痛后立即让客栈的小二找了郎中来看,郎中也说我是因思虑过重才引起痢疾。”


今年常金花站在肉摊前思起孟晚爱吃排骨,干脆买了一整扇排骨,又买了两斤前槽肉包饺子用。天冷肉好放,就是要防着山上下来找食的山猫。

幸好宋亭舟也跟着来了,一扇排骨也不少,约莫能有十六斤左右,正好用他背篓背着,后丘肉就放她篮子里。

装好屠夫割的排骨和肉,常金花数了一百四十八文钱给田伯娘大儿子递过去。他憨厚一笑,“婶子,你买的多,再给你饶个猪心,您别嫌弃。”

常金花接了血呼呼的猪心放进篮子里,“这都是好东西,我家晚哥儿说补身体呢,嫌弃啥。”

李长香在旁边说着酸话,“亭舟娘今年卖豆腐想必是挣了不少钱,买了那么老些骨头,这钱买五花多好,还能实实在在吃几顿。”她手上只拎了三斤后丘肉,还有一叶猪肝。

搁往常常金花是不乐意搭理她的,今日也学着孟晚的语气回了一句,“嫂子误会了,骨头不值钱,我家晚哥儿爱吃排骨,他小孩子家家牙口好爱啃这些玩意。但是今年你怎么还买上下水了,以前你不是说这东西是喂狗的吗?”

常金花这话一出,蹲在下水盆前挑挑拣拣的人都瞅向李长香。

李长香一张脸又白又青,可常金花说完就和儿子走了,没等着留下来和她较真。这一会儿的工夫真叫常金花和孟晚娘俩一人怼了一句。

她脸色不好,回到家又发了通脾气。田大伯这两年身体不好,也打不动她了,任由她折腾。

她这边叫嚷,东厢房的哭声更是惨烈。

竹哥儿缩在院门外的墙角里,不愿意进来靠近厢房,李长香冷着脸跑出去臭骂他一顿,“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让村里人都骂我苛待你是吧?还不滚进来。”

竹哥儿好像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连个人样都没有,从前他虽然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好歹是有个盼头的,现在则更像一具行尸走肉。

听着李长香的指令从外边进来,踏进门的瞬间便听见了厢房里的痛哭声。那声音痛苦又绝望,撕心裂肺的让人心肝都跟着抽痛。

竹哥儿的脚步缩了回去,他不敢进去。

“三哥,三哥救我!”

“放开我,我要回家,放我回家。”

“滚开,滚啊!!!”

“啊啊啊!三哥!你救救我吧。”

“三哥!!!”

竹哥儿捂住耳朵,眼泪从他眼角一连串的往下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中满是惊恐。

那一声声三哥是在叫他吗?

不要叫我……不要叫了!!

我救不了你,你乖乖的,忍过去就好了。

田家会给你吃饱饭,还会给你买新衣。

只要怀了孩子就好了,肚子打起来就会像小梅那样,婆母会好好对待你的。

不要叫了,求求你不要叫了。

竹哥儿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跪坐在地上抱着头,整个人好像崩溃到了极点。

李长香厌恶的看着他,几步走到东厢房外的墙根处低呵了一句,“要办事就夜里办,大白天的叫唤啥呢?不知道小梅在家?再吓着了她,快给我把嘴捂上!”

她这一句话果然好使,很快屋里的哭叫声便停了,只剩男人恶心的像畜生一样的粗喘,和悲戚的“唔唔”声。

——

屠夫给田伯娘家卸完了肉,卖的差不多就走了,光今天一天他就得宰上十七八头猪,这家完事他得赶紧赶去下家。

田伯娘的丈夫和儿子在外头卖肉,她带着儿媳妇和孟晚在厨房忙活。


“晚哥儿,猪血会不会蒸?”田伯娘问了孟晚一句,手上忙活不停,今天她家杀猪,族亲们都过来吃杀猪菜,得做上满满四大锅才能够。

孟晚从灶台前抬头回她:“会 ,前阵子我姨也买过,蒸鸡蛋糕似的蒸对吧?”

“那这盆子猪血你就帮伯娘蒸上,让你嫂子洗大肠。”

大肠这玩意埋汰味儿又大,肯定不能让人家来帮忙的小哥儿沾手,自己还得熬猪油,只能先让儿媳妇弄。

孟晚接了活计就从灶台前离开,田家正房两个大灶,厢房一个灶,为了今天的杀猪菜还借了口铁锅支在了院里。

他和田家嫂子刚才烧了四大锅的水用来处理卖剩下的下水,这会儿田嫂子舀水洗肠子,正好将院里的大锅空了出来。

孟晚刷干净锅,锅下头添上两把柴火,自己找了块案板切了两碗葱姜蒜末,葱多蒜多姜少。

田伯娘的猪油熬得差不多了,他去盛了一碗过来,倒入烧干的锅里,也不等油开锅,直接将葱姜蒜沫倒进锅里,小火慢慢炸香后,直接进屋从另一口大锅里舀热水往油锅里添,添了半锅后,烧开了再晾凉备用。

这功夫孟晚去端猪血,结果双手放到大盆两侧一提,愣是没提动。

他在原地发了会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啊?这么废柴的吗?

田大伯见到孟晚愣在哪儿,问了句:“咋了晚哥儿?”

孟晚羞愧难当,“大伯,我端不动这盆猪血。”

天啊,他前世十六岁的时候在二叔家当牛做马,别说一盆猪血,每天爬六楼抗水都干过,现在竟然这么废(╥﹏╥)。

“你一个小哥儿哪儿能端动这么沉的东西,刚才咋不叫我?来,你让开点。”这个木盆又深又高,且是实木大厚盆,田大伯端起来也不轻巧。

孟晚默默挪地方,他早已经接受了自己小哥儿的身份,却还是头一次在外头被当做弱势群体照顾。

猪血被大伯端到了院子架着的铁锅旁,孟晚又去厨房取了个空盆和水瓢过来,仔细的将猪血一分为二。

几个锅都占着,猪血又多,蒸的话两个锅也蒸不下,孟晚干脆将半盆猪血直接倒进大锅里,和里面的料水混合在一起,再加盐搅拌均匀。

这样下面一层肯定会老,这也没办法,条件在这儿。孟晚尽量小小的火,慢慢的用热气熏着。

这头田伯娘嫌儿媳妇干活慢,那一盆大肠都这会了还没收拾好,无法自己先切了一副肝用水煮上。

孟晚喊她:“伯娘,刚才我把你炖菜要用的葱姜小料都切好了,就放在橱柜上,肉我不知道切多少就没动。”

“诶,那我去找找。”田伯娘应声,果然在橱柜上找到切好的小料,省了她一道杂活。

田伯娘感慨,晚哥儿这孩子真是称她心,若不是和宋亭舟订了亲,她是真想说给她家二儿子的。

孟晚在外头琢磨着锅里火候差不多了揭开盖子,用勺子在最中间挖了一小勺猪血,刚刚凝上,还嫩着。

锅底下那两根细柴往外抽了抽,他找来干净的盆将猪血一勺勺往里舀,最底下确实有些老了,不过也没糊底,孟晚尝了小口,咸淡正好,不难吃。

院子里热闹,大人们坐着唠嗑,有小孩闻到香味溜过来,“晚哥儿,给我一勺尝尝呗。”

孟晚把腰一叉,“叫哥!”

厨房里田伯娘热了熬猪油的锅,正好锅里剩了底油不用刷锅,将切成大片的,肥瘦相间的肉片直接下锅,加葱姜蒜爆炒,添上大半锅的热水,烧开了再将酸菜丝下锅。


“我救了你,所以你和你男人串通起来想把我……”孟晚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好一个恩将仇报。

竹哥哀求着说:“晚哥儿,我听宋婶说你老家已经无父无母了,既然如此到我家来做个伴不是很好吗?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守在一处过日子,往后你生了孩子我一样把他当亲生骨肉一样照料。”

孟晚一针见血的说:“作伴?你是自己被打惯了,又怯懦不敢反抗,所以答应田兴的话想故意引我上山吧?”

早之前的时候竹哥儿便邀他进山过一次,那次也是小梅不在只他们二人,若是当时他答应下来,只怕田兴正在兆山某处守株待兔呢!

“你找了个家暴男,自己挨打不算,还想拉我下水?也不看看田家都是什么东西,还妄想让我做小的,我呸!”

宋亭舟这种有颜有文化的书生他还看不上呢,去找那种丑了吧唧的家暴男?

“我不怕他打我!”孟晚的话刺激到了竹哥儿,他突然激烈的反驳。

这句之后他声调又重新降了下来,哀戚的说:“我只是喜欢和你说话,想天天和你在一处。”

孟晚难以置信的看着竹哥儿,和他在一起干嘛?自己又不能让他生娃!

他和竹哥儿交集也不多啊,怎么就盯上他了?

孟晚只觉得平时老实沉默的竹哥儿神情似乎有些癫狂,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长了教训,可不敢再搭理他,搬完了萝卜白菜就溜,不顾那堵墙后催命似的呼唤声。

“急的啥,后面有狗撵你?”

天冷了,家家户户都是白菜萝卜,别的叶子菜更是没有,豆腐价格不贵,老人小孩都能吃,入冬后便卖的比前俩月快。常金花今日便卖光了一盘,早早收了摊进屋,结果瞧见孟晚跑的飞快。

“姨,我白菜搬完了,咱们放后院晾晾,晚上再往地窖里搬吧?”现在过去岂不是又要面对疯癫的竹哥儿?

“那也行,豆腐今天卖的快,下午无事我去你六婶家坐坐,你去不去?”

隔壁出了这种事,孟晚哪儿敢自己在家,他忙不迭的说:“去。”

常金花挎上做女红的箩筐,还给孟晚也弄了一个。

孟晚提小巧玲珑的箩筐,哭笑不得,“姨,我也不会啊。”

他身上穿的衣服,脚上穿的鞋子都出自常金花之手,常金花早就发觉了孟晚不会女红,知晓了当时那人牙子是满嘴胡侃,倒也没恼。

“不会才叫你去学,不然等你成婚了还叫我给你做衣裳?”

孟晚心里琢磨:大概率还会嫁你家,可不得还让你给我做衣裳吗。

宋六婶自从那次在集市上吃了大亏,别的没记住光记住了她家鱼腥味重这事了。

成亲前怕儿子夫郎嫁过来嫌弃,旁边另起了一座小院,中间垒了一半的院墙,没有门,外面看依旧是一家,招待人的时候就带去小院,干净没异味,当日成亲摆席两边便是通着的。

常金花和孟晚进门的时候,婆媳俩也在做针线活,这还是孟晚头一回见新夫郎的长相,个头不高,略有些微胖,皮肤白净、小圆脸、大眼睛,鼻子略有些塌扁,嘴唇很小巧,米粒大的孕痣生在唇边,颜色红的鲜艳,长的是长辈们喜欢的长相。

常金花也是头次见,夸了他两句长得好,肤色白。

宋六婶心里高兴,嘴上也笑呵呵的,“满哥儿刚嫁过来,我还怕他在家里待着闷,往后让晚哥儿多来找他玩。”

常金花推搡孟晚,“去和满哥儿进屋做活,让他也教教你。”

满哥儿大名叫杨春满,他初嫁外村和谁都不熟,来了个同龄的哥儿内心也很欢喜,拉着孟晚进了屋子,留下两位长辈在外面做活聊天。

宋六婶也在纳鞋底,村里人干得都是体力活,最费这个。

“大嫂,往年这回你不都上山拾柴火吗?今年怎么还没动。”

农闲结束后基本没什么要紧活计,汉子们上山砍柴囤积过冬的柴火,包括来年一年要用的,那是越多越好。家家户户院门外都垛了两垛柴火,北方冬天难熬,整日窝在家里,棉衣出门就被冷气打穿,又没有现代各种御寒的电器设备,干柴便是重中之重,是除粮食外最要紧的东西。

宋六叔和宋大力如今也不打鱼了,见天的上山砍柴。

常金花从带的小挎篮里掏出针线和鞋底子,“往年我入冬前见天的去拾柴,也不过够自己过个冬,这回晚哥儿过来,大郎昨日也说要日日回来,我白天还要卖豆腐,如此一来我就是怎么捡,也不够我们娘仨用的。”

宋六婶跟着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那你是要买?”

常金花纳的鞋是给孟晚做的,眼见着越来越冷,孟晚的棉衣是有了,鞋还差一双。

她针脚密集的做着鞋,嘴上回宋六婶的话,“后半年卖豆腐攒了些钱,买上一垛柴过冬用,等闲了再去山上拾些好燃的堆在院里,我来你家也是想先问问你,老六和大力若是多砍了柴想卖,便先优着我这,就按市价来,不会少给,还省的大老远的送到镇上。”

宋老六家俩汉子上山砍柴,过冬的柴火是不缺的,定会有富余的想拉到镇上卖,肥水不流外人田,即是想买柴,还不如就在本村里买。

宋六婶手上也做着活计,她一口答应道:“那还不好,等他们下山了我直接和他们说,挑了柴下山直接帮你垛在大门口。”

“那敢情好。”

两人在外面敲定了买柴的事,屋内两个哥儿也在聊天。

杨春满因为已经成亲,所以没像孟晚这样半披着发,而是整个挽起露出后脖颈。

他年龄和孟晚一样大,也有少年人的活泼,不过明显比小梅有分寸,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看着极有耐心的样子。

“晚哥儿,你不会动针线吗?大伯娘怎么要我教你?”

孟晚尴尬的说:“我确实不会,只能稔个针。”

杨春满轻笑一声,“那我教你纳鞋底?我看你筐里有打好的袼褙,你会裁吗?”

那不就是裁出鞋底?这个孟晚还是会的,但要量好尺寸。

“我没带样子,不如我回家裁好了再来找你?”

杨春满提醒他,“按着你现在穿的鞋底子裁不就好了?”

孟晚知道常金花在给自己做棉鞋,因此头一个想的是不如给宋亭舟做一双,他今后走读肯定费鞋。

但叫杨春满这样一说,他又不好意思主动提了,不如先用自己的尺寸纳一双试试,熟练了再给宋亭舟做?

“那也行。你家有剪子没,我的在我姨筐里头。”

杨春满给他找了剪子,教他怎么从袼褙上裁出鞋底,然后再用长些的碎布包边,毕竟鞋底边不是同色也不好看。

再将七八层包好的鞋底再用浆糊糊上一遍,拿锥子钻上一圈小孔,使比棉线粗上两圈的麻绳用大头针稔上,来回来去的穿上。

光这两步孟晚就做的极为费力,等常金花喊他回家,他连一只鞋底也没纳好,手还因为拿针姿势不对扎了好几下。

“晚哥儿,明儿还过来找我玩呀。”

杨春满跟着婆婆送他们,还不忘招呼孟晚明天找他。

常金花羡慕人家儿媳乖巧懂事,转身看到自家这个还在揉手。

她打趣道:“你不是不光识字,女红制衣样样精通吗?怎的一双鞋底子就把你难住了?”

孟晚仰头望天,“哎呀,天色不早了,表哥快回来了吧?今晚我做饭。”

常金花眼神含笑,挎着箩筐不急不忙的跟在他后头。

到了家宋亭舟自然是还没回来,镇上离三泉村不近,脚程快也要半个时辰。

宋家虽然靠卖豆腐,每月多些进项,但也吃不起每顿大鱼大肉的。

今日豆腐卖的精光,早上还剩了饼子,孟晚拿了几根萝卜洗净滚刀切块,古时的菜粮产量都低,长得也不大,但不管什么东西都味道浓郁。

他切了三片走油肉,这是当地北方的特色做法,和南方的腊肉差不多,天气渐冷时买五花肉切成大方块,肉皮处理干净,用水煮过一遍捞出来,冲半碗糖水,均匀的抹到肉上让肉吸收,锅里再留底油,将肉放大锅里煎,越熬锅里油就越多,糖水加上热油让肉外层的颜色越来越红。而后出锅凉凉装进盆里放起来,吃时拿出来切片,一冬天都不会坏。

三片大肉片下锅,放把葱花,在倒入萝卜加上水炖着。

小屋的锅又小又浅,孟晚用它焖了锅糙米饭。

往日这一道菜就够孟晚和常金花吃了,也基本不会放肉,今晚宋亭舟回来,孟晚便又取了颗白菜,坐在厨房门口,边掰边看大门。

等宋亭舟回来了再炒个白菜好了。

孟晚心里哀叹,豆腐吃的发腻,没有豆腐吃一冬天白菜萝卜更煎熬,说到底还是赚的少,但村子的消费能力就在这儿,他也折腾不出花来呀?

他其实是想去镇子上赚钱的,可还是那些顾忌,他如今的奴籍和哥儿身份。

经过田兴的事又把孟晚吓得老实不少,他不敢奢求宋亭舟考上秀才放了他了,就是两人成亲,也比沦落成玩物强。

宋家人待他不薄,宋亭舟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孟晚闭上眼睛,想摆脱奴籍就要等宋亭舟考上秀才,那会他不管是娶了他,还是放了他,他都能脱离奴籍身份,一切就看年后四月份了。

过了会锅里的萝卜已经炖出香味,宋亭舟还没回来,隔壁的大门被推开了。

田家的人把大门全打开,牛车径直赶进去,田旺和田大伯将过程粽子一样的田兴搬下车,抬进东厢房,一路上还能听到他疼的斯哈、哎呦的动静。

田大娘拎着包好的药材跟在后头进了屋。

又过了一会田旺从东厢房里走出来,跟守在家里的小梅说了几句话,随后牵着牛车去村长家归还。

孟晚支棱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宋亭舟都快走到眼前了才反应过来。

“表哥,你真回来啦?”

宋亭舟一进院便见他侧着身子发呆,两手揪着白菜叶,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听着什么。

孟晚侧颜称得上是完美无瑕,这个角度看,他脸颊与眼睛间的那颗艳红色孕痣极具冲击性,让人立即便被抓住眼球。

宋亭舟放下书箱,手指不自觉捻了两下,想揉揉孟晚的头发,又觉得此举于理不合,便只能拎着书箱进屋。

“明日我会更晚些,你们吃饭不必等我。”

孟晚将萝卜盛出来端到桌上,白菜洗净用猪油炒了,临出锅加了小半勺醋。

常金花将米饭碗筷放好,三人坐在饭桌上吃饭,宋亭舟夹了块白菜,眉头轻皱。

孟晚不经意间看到,明白了他不喜醋味,便将萝卜推到他面前,“你吃萝卜,下次我不放醋了。”

宋亭舟嘴角勾了个不明显的弧度,“我吃什么都行。”

炖萝卜里有三片肉,常金花给儿子夹了两片,孟晚一片,但孟晚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碗里的肉又夹给常金花。

常金花瞪了这不听话的小哥一眼,问儿子,“大郎,你刚说明日要晚归?这是为何?”

如今这世道恨不得官道上都有劫匪等着,乡下小道倒是没人打劫,可临近山边,偶尔却有深山里饿极了的畜生晚上出来伤人,总归是不安全的。

宋亭舟看着他俩的动作,捏紧了筷子,他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却连口肉都不能让家人吃上,还是靠老娘和未婚夫郎起早做豆腐才能改善些家里的伙食,挣他的书笔钱。

若是来年连个秀才也考不中,是何等无能。

“书肆里新到了一批书,我下学后去抄录,一本五百文”

五百文可着实不少了,常金花张了张口,最终说道:“那也不可晚于申时,日落前要归家,不然天晚了道儿都看不仔细。”

宋亭舟点头答应,然后将自己碗里的肉分给孟晚一片,“一人一片,莫要来回推脱,娘,你也是。”

如此三人不再言语,默默吃饭。

孟晚心里琢磨着再去集市的时候买上几斤大骨头回来熬汤,那东西便宜,就是费柴火,等下雪天冷屋里放上火盆,白日里坐上慢慢炖着既省柴,还能给三人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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