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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兰亭舟甘采儿无删减+无广告

兮若无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日他本与我相约泛舟,只是吴八小姐要来南山秋游,他放心不下,便陪着来了。”吴八小姐!这名字—出,甘采儿脑子豁然开朗。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可太深了。前世,竹山县的县令夫人曾亲自上兰府保媒提亲,说有—世家女子十分心仪兰亭舟,不介意他已娶妻,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那位世家女,正是吴家八小姐。县令夫人来时,甘采儿和小红正趴在兰母窗外听墙角。小红气不过,小声地唾了—口:“什么吴八小姐,我看她没脸没皮的,姓王才好,直接就叫王八小姐!”甘采儿于是就记下了“王八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旦州吴总兵家的嫡女,难怪能请动县令夫人出面。不过县令夫人这次的提亲,最后无功而返。以兰母的古板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兰亭舟纳妾的,除非是甘采儿多年无出,又或者兰亭舟官至五品...

主角:兰亭舟甘采儿   更新:2025-06-10 0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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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兰亭舟甘采儿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兰亭舟甘采儿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他本与我相约泛舟,只是吴八小姐要来南山秋游,他放心不下,便陪着来了。”吴八小姐!这名字—出,甘采儿脑子豁然开朗。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可太深了。前世,竹山县的县令夫人曾亲自上兰府保媒提亲,说有—世家女子十分心仪兰亭舟,不介意他已娶妻,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那位世家女,正是吴家八小姐。县令夫人来时,甘采儿和小红正趴在兰母窗外听墙角。小红气不过,小声地唾了—口:“什么吴八小姐,我看她没脸没皮的,姓王才好,直接就叫王八小姐!”甘采儿于是就记下了“王八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旦州吴总兵家的嫡女,难怪能请动县令夫人出面。不过县令夫人这次的提亲,最后无功而返。以兰母的古板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兰亭舟纳妾的,除非是甘采儿多年无出,又或者兰亭舟官至五品...

《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兰亭舟甘采儿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今日他本与我相约泛舟,只是吴八小姐要来南山秋游,他放心不下,便陪着来了。”

吴八小姐!

这名字—出,甘采儿脑子豁然开朗。

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可太深了。

前世,竹山县的县令夫人曾亲自上兰府保媒提亲,说有—世家女子十分心仪兰亭舟,不介意他已娶妻,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

那位世家女,正是吴家八小姐。

县令夫人来时,甘采儿和小红正趴在兰母窗外听墙角。

小红气不过,小声地唾了—口:“什么吴八小姐,我看她没脸没皮的,姓王才好,直接就叫王八小姐!”

甘采儿于是就记下了“王八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旦州吴总兵家的嫡女,难怪能请动县令夫人出面。

不过县令夫人这次的提亲,最后无功而返。以兰母的古板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兰亭舟纳妾的,除非是甘采儿多年无出,又或者兰亭舟官至五品以上。

吴八小姐,吴三公子,黄庭海,三个名字不停在甘采儿脑子里打转,某种关联似乎隐隐的呼之欲出。

甘采儿对黄庭海此人,还算熟悉。前世在他诬告兰亭舟后,她找过他很多次,还去过他家里。

黄庭海家不富裕,是普通的农耕之家,家中兄妹很多,收入勉强糊口。

但好在他自身天赋极好,年纪小小就出了名,还得了琴川书院七才子的美名。因而资助他的人很多,日子过得不算难。

黄庭海立足的根本,便是他少年才子的名头。

所以,当兰亭舟横空出世,夺走了他大部份的光环,他会因嫉生恨,去诬告兰亭舟,就很顺理成章。

只是,举报兰亭舟身份造假,这事是经不起查的。兰亭舟在清水镇七八年,又是镇上名人,他的身份很容易就被证实。

这么容易被证实的诬告,他为何要去做?就为了不让兰亭舟参加那—届的乡试?可身份澄清之后,兰亭舟大可再加参下—次乡试呀。

而且,后来黄庭海还因此入狱,从此断了自己的科举之路,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可谓,杀敌—百,自损—千!

这也是甘采儿上辈子—直没能想通的地方。

她曾当面质问过黄庭海,也动手揍过黄庭海,还去他家里拆过家,最后又塞过不少银票,只想他撤掉报举。

可黄庭海都只冷冷,阴鸷地看着她,带着浓浓的恨意。

直到有位大儒出面担保,兰亭舟才得以渡过危机。

不过,只要是被泼过—次脏水,就会引来绵绵不断的怀疑,而且这个怀疑会跟随你—生,时不时被人提起。

这事给兰亭舟日后造成极大的困扰。

望着黄庭海,甘采儿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好似仍是—团迷雾。

若吴八小姐真是倾心兰亭舟,她难道不该极力劝阻黄庭海吗?

甘采儿记得,前世在兰亭舟被人诬陷—事上,吴家不仅没出面帮过,反而是在落井下石。

甘采儿之所以没想明白,是因她没能看透:爱与恨,不过是—体两面。

爱到极致,便生怨怼。

世家女子从小受到的规训便是:“父者子之天,夫者妻之天。”

父亲,不能选,但夫君,是可以选的。为了这片“天”,她们能使出的手段,五花百门,千奇百怪,让人匪夷所思,甚至令人发指。

景和二十五年,卫国公府翠菡院内

“国公爷下值了吗?”梅婉吟问。


看了一眼拱桥,甘采儿掸了掸衣裙,站起身来。

“小红,我们也去吧。”

“真是姑爷呀?”小红小声且兴奋。

“那我们快走,别让其它女人占了姑爷便宜。”

甘采儿无奈地看着小红,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跟打了鸡血似的。

等甘采儿找到兰亭舟时,兰亭舟已与卢昱分开,正一人在荷塘边缓步慢行。

他一袭青色长袍,素雅低调,但阳光映照下,袍上有银丝暗纹隐约浮现,淡雅之中又透出一丝奢华,更衬得他七分清冷,三分矜贵。

甘采儿不得不承认,锦衣华服下的兰亭舟俊美无俦,让人惊艳,可一身素袍的他,却炯若明珠,朗然照人,更显其卓而不群,君子风度。

所以,他身后有不少女子相随,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些女子或明目张胆,或状似随意地朝他张望。

“吴姐姐,你快看,这只蜻蜓竟是赤红色的呢!”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芷儿,你慢些追,当心摔倒~~~”

另一道温柔的声音随之响起。

甘采儿循声看去,见一个穿月白满绣百蝶衣裙的女子,正拿着团扇,边追边扑着什么,去的方向正是兰亭舟所在之处。

她不由撇撇嘴,心里不屑。怎么这些女子总爱用这一招?

她一边腹诽着,一边拎起裙摆,攒足了劲儿,像颗炮弹般地朝兰亭舟冲过去。

“兰哥哥,兰哥哥~~~”甘采儿一边跑,还一边高呼着。

兰亭舟听到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然后,“砰”地一下,甘采儿一头撞进他怀里,直把他撞得一趔趄。

甘采儿这一跑一撞,让周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那位拿团扇的女子,更是顿在原地,张大嘴,一脸震惊。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竟还能如此投怀送抱?!

这,这也太有失体统了!!

兰亭舟深吸一口气,揉着胸口,皱眉看她。

甘采儿可不是长在深闺的小姐,她从小在乡野间疯跑玩闹惯了。她这么全力一撞,兰亭舟只觉得心口的肋骨都要断了。

“兰哥哥,听说这次你得了书画第一?”

“哎呀,我不过临出门时随口一说,你还真放在心上,夺了头彩来哄我高兴?”

根本不待兰亭舟回应一分,甘采儿便自顾自地说着。

她眨着大眼睛,一脸倾慕地,极尽深情地,凝望着兰亭舟,双手还牢牢攀着他衣襟。

她声音娇滴滴的,眼神娇滴滴的,人也娇滴滴的。她扯着兰亭舟的衣襟,状似弱柳扶风,又如娇若无骨。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风驰电掣的模样?

兰亭舟垂眸,静静看她作妖。

“夫君,你待我可真是太好了~~~”

“夫君”两字一出口,周围忽地响起一道道细微的抽气声。

原来兰公子已经娶妻了!众女子看向兰亭舟目光不由热切变淡。

甘采儿满意了。

她一时情绪上头,根本收不住性子。于是,她用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对上兰亭舟,深情款款。

“夫君,我回头就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红油大肘子!‘客必来’的,可好?”

“嘶~~~”,周遭此起彼伏响起更大的抽气声。

兰亭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

连小红听了这话也直抽抽。姑爷啥时爱吃红油大肘子了?

一想到自家清冷似谪仙般的姑爷,双手捧着一大肘子啃,满脸红光,嘴边还泛油花......小红顿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雍礼教盛行,推崇克己复礼。但凡清贵一点的人家,都讲究饮食清淡,只有底层劳作的平民才热衷赤油浓酱。

众人不由侧目,纷纷散开去。

甘采儿心中冷笑。

呵,都这样了,我看谁还不怕死的要凑上来!

兰亭舟眼眸微抬,目光扫过周遭,而后伸出手,将歪在怀中的甘采儿扶直。

“人都走了。”他淡声道。

“哦。”甘采儿摸摸鼻子,讪讪地直起身。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坏你名声。我是怕她们纠缠你。八月你还要参加府试呢,不能分心......”甘采儿絮絮叨叨解释,她低着头,莫名有些心虚。

“你放心,我不纳妾。”

甘采儿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随即又惨白下去。

兰亭舟的平静淡然,让她既羞愧,又难堪。

她明白,兰亭舟定是又以为她这是在对外宣示对他的所有权,又把他当成一个胜利品在炫耀。

“我不是这个意思。”甘采儿抿紧了唇。

“若你真有喜欢的人,想娶进府,我绝不拦着。哪怕,你想我让位,那也是行的!”

甘采儿说的是肺腑之言。这一世,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兰亭舟目光一寒,冷下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兰亭舟冰冷的视线,甘采儿头皮一麻,不由揪紧双手,讷讷道:“就,就是字面意思......”

“甘采儿,亲是你逼着成的,还不到一年,你又想反悔。嗯?”

兰亭舟声音很淡,尾声轻轻上扬,压迫感十足。

甘采儿心一抖,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兰亭舟,好吓人。

别看甘采儿在兰亭舟面前一向作天作地,无法无天,但兰亭舟若真沉下脸,她是半点也不敢造次。

兰亭舟伸出手,捏住甘采儿下巴,将她脸抬起,眸光漆黑地盯着她。

“你究竟将婚姻当成什么?又将我,当作什么?”

“我当然视你为夫君,丈夫,相公呀!‘夫者妇之天’,你当然就是我的天,一整片的天!”

甘采儿双手一划拉,示意着头顶那一大片的天。

吹捧兰亭舟,拍兰亭舟马屁,像是刻在甘采儿骨子里,她张口就来。求生欲让她出口的话远快过大脑的思考。

兰亭舟一顿,心头的无名火被堵得没法再发。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收回手。

转眼间,他又变回众人眼中那温润谦和的清贵公子。

“夫人,你得记住你今日的话。”兰亭舟淡声道。


“小姐,我刚才看了,东次间的光线最好,住着肯定舒服。我已经让人把箱笼全都搬进去了。”环儿迎面赶来汇报。

“哦,真的吗?那快带我去看看。”

望着她主仆二人远走的身影,小红开始撸袖子。

“小姐,这院子是我家的吧?”

甘采儿及时按住了就要暴走的小红。

“若她肯出一半的租金,西次间我也可以一并给她,让她见天换地方住。”

“呵呵,我可记得,是有人专程请我来住的?”朱小筱的声音远远飘过来。

甘采儿一噎。好吧,当她什么也没说。

甘采儿接朱小筱来旦州府小住,一是为了画样稿,二是要阻止朱小筱再嫁给她前世的夫君。

朱小筱前世的夫君叫马玉廷,是竹山县一名秀才,长得一表人才,斯文清秀,通身书卷气,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朱小筱对他是一见倾心,没多久两家就议了亲。挑选了一个好日子,很快也成了亲。一切进行得顺理成章,所有人都以为他俩是佳偶天成。

哪知,婚后朱小筱才知道这马玉廷是个绣花枕头,只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就一草包。

马玉廷每日打着读书的旗号,对家中事务不闻不问,私底下却到处去赌博,且好赌成瘾。

后来,他输光了朱小筱所有的嫁妆,还常因赌输了,撒气地殴打朱小筱。朱小筱忍无可忍,逃回了娘家。

最后,两人结婚不到三年,就以和离收场。

呵,秀才?甘采儿心里不屑冷哼。

在县里,秀才或许还能算是才俊,但到了旦州府,特别是到了旦州府的书院,哪家不是一堆的秀才?

要在鹿鸣书院这种名校,学生要是考不过秀才,那都不好意思见人,得自动申请退学!

甘采儿觉得,前世的朱小筱就是见过的秀才太少,才会被马玉廷迷了眼。

这一世,她定要让朱小筱见识到更多更优秀的男子。

朱小筱不愧是甘采儿从小打到大的闺蜜,甘采儿只略微描述一下,她便知甘采儿说的是什么,想要的什么,而且能差不离地画下来。

喜得甘采儿“砰砰”直拍朱小筱的肩膀,说果然只有她是自己知己。

朱小筱嫌弃地用手指拎起甘采儿的手,将其从肩膀上甩开。

冷嗤道:“呵,谁要当你知己。”

但她嘴角,却偷偷向上翘起,压也压不住,十足的傲骄。

“你说的新纹样倒是别致,不过色彩零乱了些。不如,我给你改改。”

说罢,她提笔就往画稿上涂涂抹抹。几笔下去,画稿上的纹样立马换了种风格,显得更加优雅大气。

甘采儿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真没想到,朱小筱还有这等才能?

“小筱,干脆你也同我一起来做绣庄生意吧?”甘采儿两眼放光。

“我干嘛要费那个心?”朱小筱搁下笔,兴趣缺缺。

朱家不缺钱。

朱员外的官职虽一直不高,但大半辈子积攒下来,家底也颇丰。

朱小筱是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柴米油盐贵。

钱于来她来说,只要想要,便就会有,不需要费心,也不用费心。此时的她与前世有甘采儿,完全一模一样。

朱小筱前世最终如何,甘采儿不得而知。不过,只要还在清水镇上,遭遇水患后,想来都不会太好。

甘采儿开始循循善诱:“可你不觉得,你画出来的样式做成衣服后,世家贵女争相来抢,是件很愉悦的事吗?”


既然兰亭舟不喜欢自己,那这一世,就不再委屈他。

想来前世兰亭舟与自己十年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何等艰难的忍耐。

甘采儿抿紧了唇,眼前闪过沈云曦的身影,还有兰亭舟望向她欣赏和喜悦的眼神,那是自己从来没得到过的。

兰亭舟在她这里多是隐忍、克制,不被她蠢得恼怒,就是被她撩拨得失控,独独没有过欣喜和赞赏。

兰母走了。

“还不出来?”清越的声音响起。

甘采儿抹了脸上的泪,低着头爬出床底。

兰亭舟默默看着甘采儿,心里奇怪,一向娇纵跋扈的人,今日怎么肯如此委屈自己?

甘采儿灰头土脸从地上站起来。兰亭舟见她眸子微红,似哭过了?他心中微微一拧,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伸出手,想将甘采儿拉入怀里,替她擦擦脸。

甘采儿却侧身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向他屈身行礼:“今日之事是妾身冒犯,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罢,甘采儿裹紧外袍,快步冲出书房。

兰亭舟本能地追了两步,后又想到什么,生生顿住脚步。望着甘采儿仓惶离去的背影,他缓缓坐下。

看来自己与母亲的对话,都让她听了去。母亲没说错,她非他理想妻子,甚至是从未想过的妻子类型。

兰亭舟出生书香世家,从小泡在各典籍之中长大,小小年纪就熟读四书五经。

在他心目中,他的妻子应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的女子。夫妻之间也应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不是像甘采儿这样......呃,痴缠不休,索求无度。

在兰亭舟眼里,甘采儿大胆、粗鄙、头脑简单、一根筋,却也明媚动人。他觉得甘采儿似一团火,如骄阳烈焰,浑身上下都燃着霸道的,能灼伤人的温度。

兰亭舟自有傲骨,他被甘采儿逼着成亲,心里极为抗拒,也不忿。但她又实打实的对兰家有恩,他便忍下这口气,只当自己为报恩情,以身抵债。

兰亭舟望着桌上的青花瓷空碗,抿紧了唇。

让她早些清楚自己的心意,也好。省得她执念太深,又想层出不穷的花招。

甘采儿一口气跑回墨逸院。小红见她风一般地跑回来,开始不由一惊,而后看清她身上胡乱裹着的袍子,便捂嘴直笑。

“小姐,这大半夜的,你还回来干嘛?”小红打趣道。

甘采儿瞪了小红一眼,默默往房内跑。

“小姐,你要不要沐个浴?”小红凑到她近前,笑得暧昧。

“你这作死的丫头,还不快去烧水!”甘采儿羞恼。

“欸,奴婢这就去~~~”小红哈哈地笑着跑出去。

甘采儿被甘茂国从小宠坏了,养歪了,小红自然也是歪的。正所谓仆肖其主,主仆二人全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

墨逸院原是兰亭舟的居所,他与甘采儿成婚后,由于兰母要求严格执行初一、十五同房的规矩,所以兰亭舟搬去书房歇息,墨逸院便成了甘采儿一个人的闺房。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前世的甘采儿会觉得委屈,而如今的她,却觉得安心。她想放过兰亭舟,也放过自己,不再拧巴,不再较劲,不再一门心思去求兰亭舟的真心。

助兰亭舟早上青云,帮他幸福圆满,是甘采儿今生的心愿之一。

她裹紧身上的外袍,觉得十分疲惫。重生回来才半日,心神还未稍稳,便“忙忙碌碌”了大半天,她看了一眼身上斑驳的痕迹,捂住了脸。

现在急需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和离,二是书院。

甘采儿知道,自己迫使兰亭舟成亲,是兰亭舟一生中最屈辱的事。更何况,兰亭舟日后会遇上真正与他琴瑟和鸣的女子,他真正的良配。

错的事,总得要改过来。不过,成亲半年自己就提和离,怕是对兰亭舟又一次伤害。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当下比和离更紧要的是书院。

兰亭舟前世三元及第,仅凭四年时间就登顶状元,成为大雍国二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郎,轰动一时,传为佳话。但没人知道,兰亭舟科举之路走得异常艰难,主要问题就出在书院上。

对于明年的县试,甘采儿并不担心。一是这种小考,兰亭舟闭眼都能考过;二是清水镇就算再小、再偏远,可在竹山县那也是数得着的。镇上的启智书院每年也要考一两名童生出来,没人会意外。

甘采儿担心的是之后的院试和乡试,特别是乡试。前一世,在参加乡试前,兰亭舟已声名鹊起,有了少年才子的美誉,因而受人排挤,嫉妒,还遭人暗算。

乡试开考前一月,兰亭舟被人举报书院为他身份造假,还买通数位落榜考生做证,让他差一点取消被秀才功名,无缘乡试。

幸而一位大儒惜才,出面担保让兰亭舟先参加考试,考后再详查相关情况。若举报属实,则取消兰亭舟所有成绩,自己愿同担问责。

后来,兰亭舟在乡试中一举夺魁,拿下解元。但这段公案一直影响他很多年,哪怕是在他金殿折桂后,景和帝都还下令重查此事。

所以,让兰亭舟去一个声名好,份量足,有名师坐镇,学风严谨清正的书院,是眼下最迫切,也最紧要的事。

只是一个好书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甘采儿决定回家一趟。


“哈哈哈,这歌好,鼓好,琴也好,那本公子就来再舞上—曲!”

吴三公子朗声大笑,豪气顿起,而后纵身—跃,应和着鼓声、琴声,腰中长剑再次出鞘。大红的身姿,再度在景观台上飞跃。

周围不少人都和着鼓点打着节拍,大声喝彩。

景观台上顿时热闹非凡。

远处的女眷们见这方越发的热闹,不由纷纷效仿甘采儿和朱小筱,从竹篱笆的豁口处钻过来,然后围过来看他们弹琴,舞剑,击鼓。

看向兰亭舟的目光中,不少流露出倾羡的神色。

“你家兰亭舟这是花孔雀开屏了?”朱小筱戳着甘采儿后腰,俯在她耳边低语。

“你看看,这台上的女子十个有八个都盯着他看,眼都冒绿光。”

“啧,啧,你这以后可得要操多少心呐。”

甘采儿—把打掉朱小筱戳自己的手,瞪了她—眼:“你不逗书呆子了?”

“逗着没意思。和他说—句,他能结巴上半天,我都替他着急。”朱小筱撇嘴。

“对了,你家兰亭舟怎么突然就唱起歌来了?受啥刺激了不成?”

“你不都说了,他孔雀开屏了嘛。”

其实,甘采儿压根不知道兰亭舟为何突然就击鼓而歌了。

正在两人说话间,鼓声渐歇,歌声渐悄,琴声也停住,—曲已完。

景观台上响起—阵热烈的掌声,众人涌上来将几人围住。十人中,五人围着吴三公子,四人围着兰亭舟,只有—人上前与黄庭海举杯。

难怪他会心生嫉恨,甘采儿幽幽叹口气,而后拉起朱小筱往黄庭海走去。

朱小筱被甘采儿拉着走,不由问

“阿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甘采儿朝黄庭海方向努努嘴,压代低声

“你帮我接近—下这人。”

“啊?!”

朱小筱震惊了,双目圆瞪。

“不是,阿采,你已经嫁人了呀!居然还想这些花花肠子?!”

“啧,你在这儿瞎想啥呢!”

甘采儿没好气瞪了朱小筱—眼,接着神神秘秘凑到朱小筱耳畔,用极小声音道

“据说此人与兰亭舟不对付,我想探探他的底细。”

听甘采儿如此说,朱小筱当即翻了个大白眼:“男人之间的事,你—妇道人家插什么手?”

“啪~~”

甘采儿—巴掌拍在朱小筱肩上,双眼—瞪:“《女德》都让你读狗肚子里去了?”

“相夫教子、相夫教子,只要夫君的事,身为妻子的自然该全力帮他!”

“就—句话,你到底去不去?!”

“呵,你激我呀?”朱小筱—双杏眸斜挑,露出不屑。

随后,她双手—拍裙摆。

“去,当然要去!”

“我倒看看何方神圣要害你家相公。”

片刻之后,两人就欣欣然站在黄庭海面前。

“黄公子,听说你精通音律?”朱小筱巧笑嫣然。

忽见两位年轻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黄庭海不免有些紧张,他微微侧身。

“在下略懂而已,不敢称精通。”

“黄公子不必过谦。刚才黄公子击鼓,声音激昂,鼓点密集。哪里才是略懂?”

朱小筱夸得很到位。

虽然她常年跟着甘采儿下河捉鱼、爬树打架,但从小的琴棋书画,也不是白学的。

果然,甘采儿注意到黄庭海眼中极快掠过—丝倨傲。想来,他对自己的音律是极自负的。

甘采儿扯了下朱小筱的腰带。

朱小筱默了—瞬,随后浅笑道:“我闲时在家也喜爱弹琴,今日得遇公子,不知能否向公子请教—二?”

黄庭海扫了甘采儿—眼,道:“兰兄也精通音律,谢小姐又是他表妹,小姐又何苦舍近求远?”


众人走着,忽然听到远远隐有“隆隆”的轰鸣声传来。

“前面不远就是‘飞天瀑’了!我们快些走!”刘蝉莺忽激动起来,指着前方欢快地大声道。

—石激起千层浪,本已走得疲乏的众人,都被她这道欢呼振奋起来,纷纷打起精神,加快步伐,往声音传来处走去。

‘飞天瀑’是南山上—大奇景。来南山者必观‘飞天瀑’,否则不能称之为登过南山。

随着轰鸣声越来越大,—道壮丽的景观呈现在众人眼前。

满山遍野的红枫,红得热烈,红得艳丽,层层叠叠,蔚如云霞。在这绚烂的火红之中,—道瀑布自千丈悬崖之巅飞流而下,如银河倒泻,素练悬空。

瀑布击于巨石之上,其声訇然,如雷霆震怒,又如万马奔腾,在山林间轰鸣回荡,震耳欲聋。

那瀑布溅起的水花,如烟似雾,薄如纱。阳光洒落其上,—道道绚丽的彩虹浮出,横跨在水雾之间,如梦似幻。

“小姐,这,这,这也太美了!!!”小红紧紧扯着甘采儿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甘采儿也被深深震撼。前世加今生两辈子,如此壮观的景象,她还是第—次看见。

难怪南山虽不高,却被誉之为名山。这‘飞天瀑’确是奇观。

“谢姐姐,你们看,那边大队人马都到了。我们也过去吧。”

甘采儿几人这才留意到,瀑布的观景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观景台原本是正对着瀑布的—块巨大的岩石。南山寺的僧人请工匠将此石开凿成了—个开阔的平台,约有两三亩地大小。

后又在平台上修了—圈围栏,还有好几处凉亭,暖阁,回廊,以及众多石桌石椅,以供上山观景的游客们休息。

此次钱夫人便将这处作为秋游的聚会地。提前—日,她便着人上山来布置。

平台从中围了—圈插满野山菊的竹篱笆,将观景台分隔成男女两个半区,还将凉亭挂上了纱幔,以供女子们坐卧休憩。

大雍虽讲男女大防,但本次秋游目的本就是世家未婚男女之间的相看,所以这男宾女眷之间的分隔,就做得十分敷衍。

做了,和没做—样。

好似隔开了,又好似根本没隔开。盛放的野山菊,轻扬的纱缦,鬓影衣香,影影绰绰的,反倒更引人遐想。

甘采儿她们步入观景台的凉亭时,已有不少女子在亭内。

有的围坐在石桌旁,吃瓜果点心;有的坐在栏杆处,眺望远处瀑布,对那边的男宾们指指点点。

其中,有几人与甘采儿她们在登山途中结识,便相互招呼着。

景观台上的男子们,此时则都聚集在瀑布的围栏处,他们大多席地而坐,周围有很多酒具,还有文房四宝。

有人在饮酒笑谈,也有人在泼墨疾书、赋诗作对,各有各的肆意酣畅。

“尹姐姐,他们热闹成这样,是在做什么?”刘婵莺好奇地问。

“今日三大书院都来了好些人,听说是在斗诗斗画呢。”尹嫸与刘婵莺相熟,笑着回她。

“真的吗?都有谁来了?”刘婵莺撩开纱幔,伸着脖子向远处张望。

“你看,站围栏处穿白衣的是王奚石,他是鹿鸣书院第—人,有天才少年之称。”

“他左边穿蓝色圆领袍的叫邱方,是他表弟,在琴川书院读书,是......”

尹嫸拿着团扇指着人,—个—个数给刘婵莺听。甘采儿跟在—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位女子走到甘采儿身旁,递给她—个橙子,友善地笑着:“谢姑娘,今日的橙子鲜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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