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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获得金手指后,宝妈杀疯了高立轩张秀花结局+番外小说

田边小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张秀花失笑,“我可以摘花生啊。赚得不多,但一样可以吃花生。”宝林挠头,是哦。张秀花看向李建国,看似是让他表态,其实也是试试看他说话算不算数。当初可是说好了,家里的事,她说了算。她说想挣多少工分就挣多少工分。他不能阻止。李建国只是惊讶一瞬,很快又回过神。他想的是她不挣十工分,只挣七工分,粮食够不够吃。仔细想想,应该是够的。他每月都会寄工资给她,这些钱应该足够她和孩子们生活。他也就随她去了。“只是这样一来,你可能分不到多少钱。”李建国知道她想攒钱给孩子们留点私房钱。他觉得她的打算也挺好的。他留点钱,她也留点,这样很公平。可是她把活换了,就挣不到多少钱,回头没钱,她还怎么给孩子攒钱盖房?张秀花笑道,“没事。孩子们还小,暂时还没什么花钱的地...

主角:高立轩张秀花   更新:2025-03-30 1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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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立轩张秀花的女频言情小说《七零:获得金手指后,宝妈杀疯了高立轩张秀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田边小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秀花失笑,“我可以摘花生啊。赚得不多,但一样可以吃花生。”宝林挠头,是哦。张秀花看向李建国,看似是让他表态,其实也是试试看他说话算不算数。当初可是说好了,家里的事,她说了算。她说想挣多少工分就挣多少工分。他不能阻止。李建国只是惊讶一瞬,很快又回过神。他想的是她不挣十工分,只挣七工分,粮食够不够吃。仔细想想,应该是够的。他每月都会寄工资给她,这些钱应该足够她和孩子们生活。他也就随她去了。“只是这样一来,你可能分不到多少钱。”李建国知道她想攒钱给孩子们留点私房钱。他觉得她的打算也挺好的。他留点钱,她也留点,这样很公平。可是她把活换了,就挣不到多少钱,回头没钱,她还怎么给孩子攒钱盖房?张秀花笑道,“没事。孩子们还小,暂时还没什么花钱的地...

《七零:获得金手指后,宝妈杀疯了高立轩张秀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张秀花失笑,“我可以摘花生啊。赚得不多,但一样可以吃花生。”

宝林挠头,是哦。

张秀花看向李建国,看似是让他表态,其实也是试试看他说话算不算数。当初可是说好了,家里的事,她说了算。她说想挣多少工分就挣多少工分。他不能阻止。

李建国只是惊讶一瞬,很快又回过神。他想的是她不挣十工分,只挣七工分,粮食够不够吃。仔细想想,应该是够的。他每月都会寄工资给她,这些钱应该足够她和孩子们生活。他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这样一来,你可能分不到多少钱。”李建国知道她想攒钱给孩子们留点私房钱。他觉得她的打算也挺好的。他留点钱,她也留点,这样很公平。可是她把活换了,就挣不到多少钱,回头没钱,她还怎么给孩子攒钱盖房?

张秀花笑道,“没事。孩子们还小,暂时还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慢慢攒呗。不着急。”

李建国见她想得开,也就不再劝。

吃完饭,李建国带着有才去地里拔花生。

张秀花去找二队的队长,也就是李建党换工作。

李建党一言难尽,但还是没说什么。

于是张秀花带着剩下的孩子去摘花生。因为孩子们力气小,拔花生摘花生速度都慢,所以工分是一样的。

继东、宝林和继林当然愿意跟张秀花一块摘花生。珠珠要由继林看着,肯定也要去。瑶瑶很黏宝林,自然也要跟去。

花生秧全部堆在打谷场,这里也安排了人手,专门负责将花生秧摊开,免得捂在一起再发潮。

张秀花拿着凳子,找了个地方坐下。孩子们全都挤在她身边,坐在边上一起摘花生。

想吃就停下来剥几颗塞进嘴里,也没人说什么。

孩子们吃着玩,玩着吃,笑声像银铃般悦耳。

张秀花时不时看一眼孩子,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内心也觉得满足。

就在这时,有个婶子凑过来,“你是谁家的?”

张秀花和李建国都是二婚,领个结婚证就行,没办婚礼。正赶上农忙,家家户户也没空串门,张秀花突然坐过来,立刻引起不少人注意。有那自来熟的婶子就跟她唠上了。

张秀花解释,“我是李建国媳妇。”

那婶子也自我介绍,“我叫徐翠花,我们俩都有个花字。”

这婶子六十多岁,但是做事很麻利。

徐翠花介绍完,就有些好奇,“你怎么来摘花生啊?怎么不下地啊?拔花生挣的工分多。”

她以为张秀花是新来的,被人忽悠了,故意让她到这边挣低工分。

张秀花也不能说自己看不上这点工分,更不能说自己懒,于是就找了个借口,“我家孩子多,我怕他们不听话,跑河边玩。我得把他们全带着。摘花生就挺好。挣少点就少点,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农村人,尤其是这时候的农村人,还真没几个把孩子看这么重的。家家户户都好几个孩子,天天盯着他们,大人什么活都干不了。徐翠花一时听傻了,拍了下大腿,“让他们玩呗。你这当妈的也太着紧孩子了。”

张秀花叹气,便把继东曾经被人贩子偷走的事说了,“三年。我找了三年,才将继东找回来。我实在怕了呀。”

徐翠花怔了老半天。他们这儿很少有人家丢孩子,眼睛都直了。

她们俩聊得起劲儿,旁边的大娘也凑过来,“咋地啦?聊啥呢?”


队长老娘见他点头,以为他会有所表示,等了半天就是没见他开口,不由气闷,到底有没有再婚念头,怎么连句准话都没有。

晚上,她和大儿子偷偷聊这件事。

队长被老娘这想法惊呆了,可是仔细一想, 这两人确实很配。

不过他还是劝老娘暂时别提这事,“秀花现在一门心思想找回侄子,你现在跟她提这事,她还以为建国是为了娶她才帮她。万一她不同意,反倒欠人情。不如等他们回来,你再给他们牵线搭桥。”

队长老娘仔细一想也有道理。

翌日,张秀花就将两个孩子交给张旺财,顺便还拿了两个孩子的口粮。怕金素芬饿着两个孩子,她还特地多拿了点。

金素芬得知她要去十天,颠了颠粮袋,总算满意,“放心吧,孩子一定会帮你带好。”

不管心里怎么想,金素芬对外总是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张秀花不相信她会真心待两个孩子好,所以偷偷给两个孩子炒了黄豆,如果他们吃不饱,白天可以偷偷跑回家。

至于剩下的粮食,张秀花一半锁在柜子里,一半拿到粮站换了粮票。

去外地吃饭,总不能背着粮食袋子,这样行动不方便。

不过临行前她还是烙了两张大饼,又拿了点咸菜,饿了就吃这个。这年头火车上的吃食又贵又不方便。多数人都是自带口粮。

天气热,她也不敢多带,用纱布包好后,又收拾几件衣服,拎着布包,她就和李建国一块出发了。

同行的还有队长的二弟郑平,他是被队长硬派过来的。

队长倒不是担心李建国使坏,而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事。其他村民不愿意跑到木西县找人,队长又不放心张秀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就派了二弟帮忙。不过队长再三叮嘱二弟,他不许亲自参与偷孩子,万一秀花被村民抓住,他可以到警局报警,将人捞出来。也算是保障秀花的安全。

三人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多小时,上了车又坐了十五个小时才能到达木西县。这时候的火车速度很慢,人却很多,到处是乘客交谈声以及吃东西的咀嚼声。

张秀花将烙好的大饼拿出来,给两人每人一大半,她胃比较小,只吃了三分之一就饱了。

吃得太噎,就喝凉白开。郑平和李建国都有军人水壶,他们两人用一个,张秀花一人用一个。

因为有这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护着,路上也没遇到稀奇古怪的事。

下了火车站,他们到招待所办理入住。

张秀花原本想跟对方打听梅花村,但南方十里不同音,她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这边的方言,就是想跟人打探都没法下手。

李建国打算先找个地方吃饭,而后他打电话给战友,向对方打探梅花村的情况,再做下一步计划。

张秀花和郑平都没有好主意,答应听他安排。

三人到了附近国营饭店,各点了一份青菜面条,张秀花付她和郑平的钱,李建国付自己的钱。张秀花现在是穷人,没有打肿脸充胖子。

因为有事要忙,三人也没怎么好好品尝美食,囫囵着吃完就离开了。

李建国很快从战友那边打探到梅花村的情况。离这里并不远,走过去只要四十分钟。

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告诉张秀花,梅花村是个古老村落,全村上下一个姓,非常排外。

他们贸然去梅花村找孩子一定会引起对方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花钱将孩子买回来。可是张秀花哪来那么多钱。就算她有钱,也不会给这种万恶的买家。

至于报警?想都不要想。这可不是三十年后信息公开化。这时候的警察素质堪忧,万一警察里面有梅花村的村民。再把孩子藏起来,她哭都没处哭去。

不过张秀花到底“见多识广”,很快就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看到有农民偷偷进城卖菜。她完全可以借着收菜的名头进村。

“新鲜的菜不要,我们只要干菜。”

南方雨水多,青菜长得快,一茬没吃完又长一茬,吃不完的青菜就会制作成干菜,留着过冬吃。

李建国眼睛一亮,“好主意。就说我们是北方来的。口音也能对得上。”

不过他看了眼张秀花,“你是女人,出远门收菜还是太招眼了,还是我跟郑平去吧。”

郑平却有些迟疑,“收菜?那不就是投机倒把吗?万一被人举报,可是要坐牢的。”

看他胆子小成这样,李建国就知道为什么队长会派他过来了。

张秀花见郑平不愿意也不勉强,“还是我去吧。我把脸化得丑一点。绝对没人打我的主意。”

年轻女人出来闯荡确实会惹人怀疑,甚至是觊觎。可是年纪大的妇女已经失去生育价值,没人会打主意。

李建国以为她要学样板戏里的经典桥段--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残害,女人往脸上抹锅灰,想想觉得可行就点头答应了。

翌日一早,看到张秀花,李建国和郑平差点认不出来。

也不知她从哪里弄的,头上居然有十来根白头发,脸上没有刻意用锅灰抹黑,而是削了根铅笔弄出沫子抹出黑眼圈,再化出几道褶子当皱纹,看起来像四五十岁。

李建国和郑平都得管她叫婶子。

三人从国营饭店买了六个包子,南方这边的包子个头比北方小了一圈,两个才能五分饱。郑平就留在镇上等他们回来。张秀花给了他钱和票,他会帮忙买饭。

李建国和张秀花边吃边往前走。两人路过一个村子时拐进村买了个担子。

由于语言不通,两人只能用手比划,最终花了一块三毛钱搞定。

他们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终于到了梅花村。

张秀花只知道侄子在梅花村,却不知道是哪一户人家。

她就挨家挨户敲门,询问对方有没有干菜。

这一敲门,直接把全村人都惊动了,纷纷过来询问她给多少钱。

张秀花目的不是为了收干菜,价格给得并不高。一斤只给三分钱。现在的青菜每斤两分钱,她收干菜只给三分钱,要知道十斤青菜才能晒一斤干菜,这价格低得没谱。

见大伙嫌弃得直摇头,张秀花也不以为意,只能用普通话重复,“我们只是赚点辛苦钱。”

万幸这些人听得懂普通话。

张秀花怕村民们怀疑她的目的,不敢往孩子身上瞅,只是沿着小巷子挨家挨户敲门,询问对方要不要卖干菜。

这时候农民胆子都很小,轻易不敢进城。许多人家种青菜都是留着过冬。这会儿听到能卖钱,也不嫌弃价钱给的低,真就卖了。

得亏张秀花来时带了大部分存款,要不然她可能还得管队里借钱。

一天下来,她将所有人家的门都敲了一遍,也浮光掠影看过这些孩子,可是却没有看到继东。

她记得继东曾经跟她说过,他每天除了干活,还要在家照顾弟弟。

她该怎么才能找到继东呢?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李建国看她的表情也猜到她没找到,立刻出声安慰,“我们多来几次就是你了。你别担心。孩子爱玩,今天没出来,下回肯定就出来了。”

张秀花苦笑,“我听说继东的养父母有了亲生孩子,才对他不好的。他可能要留在家照顾弟弟。”

李建国怔住。他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那是一片稻田,有个小丫头正猫腰割猪草。

张秀花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你等等,我去问问她。”

可能语言会不通,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之后再按照人头来分。

每人到最后都分到一小捧花生。孩子们捻起花生珍惜地放进嘴里,惬意地眯了眯眼,“好香啊。”

“太好吃了。”

孩子们欢乐地吃着炸花生,时不时传来惊喜与满足。

张秀花见李建国捧着花生却不吃,小声跟他说话,“你千万别什么好吃的都让着孩子。时间久了,他们就以为你是应该的。等他们长大了,你跟他们说你是为了让他们多吃一口才不吃。他们还会说你是情感勒索。”

张秀花曾经无数次反思为什么上辈子四个孩子个个被养歪。

继林就不说了,这孩子是被人贩子拐走的。那家穷得叮当响,没给孩子念书,直接将孩子养废了。

宝林是从小缺爱,才会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和一点吃的就哄走。至于后来生的两个孩子,许大勇对他们可是掏心掏肺,省吃俭用送他们到国外留学,他们却留在那边不回来了。

她去外地打工,给许多家都当过保姆,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父母。她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喜欢给孩子包办的父母,孩子很难有出息,不孝的概率也比较大。

尤其是自我牺牲式的付出最让孩子反感,这种会让孩子无形中欠下“恩情债”,要拿一辈来偿还,他还不了,就成了仇,父母就觉得自己白养了。后来她总结出一点心得:那就是别对孩子投入太多期待。

这世上无论什么爱,父爱也好,母爱也罢,甚至是男女之间的爱都应该像水,不能没有,没有的话,人就渴死了。也不能太满,满了就会溢出来。

李建国还是头一次听说“情感勒索”这个词,不由好奇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张秀花想了想举个例子,“经常有母亲对孩子说,‘就是因为照顾你,我头发都白了。’”

李建国疑惑,“这不是事实吗?”

张秀花翻了个白眼,“事实是:她不照顾孩子一样会变老。她又不是妖精,还能长生不老。”

李建国噎得不轻,怔怔好半天,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她哪里说得不对,可一时又找不到词反驳。

张秀花呵呵笑,她是小学毕业,李建国也没比她强多少,初中毕业。当然不知道十几年后的新思想了。

想不通,李建国就不想了。他捻起一颗花生塞进嘴里,炸过的花生确实香,酥脆可口,怪不得是下酒菜呢。

吃完炸花生,躺到炕上,张秀花只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一天半的农活就累得她几乎爬不起来。要是天天都这么干,她恐怕比上辈子更早得腰间盘突出。

不行!等农忙过后,她一定要找个轻松点的活计。

第二天早上,张秀花好累,躺在床上起不来。

李建国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农家出身,连这点活都做不了。不过看她累成这样,到底什么都没说。

他叫了有才一块到灶房,他让有才先将饭煮好。他则洗菜、切菜,然后炒了点白菜。

张秀花起来时,孩子们已经都起来了。全围着炕桌一块吃饭。

“我今天不想下地挣十工分了。我要换个轻快点的活计。”张秀花实在吃不消。如果没有空间,她也许迫于生活的压力,只能咬牙忍着。但是她有了空间,她就没必要再忍了。

反正到年底也挣不到多少钱。何必累死累活就为了那几个工分。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宝林首先急了,“啊?为什么要换?花生那么好吃。”


徐翠花立刻添油加醋把继东被人贩子拐走的事说了。明明张秀花刚刚没说继东被养父母欺负的事,她居然可以自己联想,把继东说成小白菜,每天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猪少。要多惨就有多惨。

于是更多婶子凑过来,一块声讨人贩子可恶,就该下地狱!

张秀花也收获一波同情心,没人觉得她着紧孩子是大题小做。反倒都有些可怜她。

“你心地挺好啊,居然愿意收养哥哥家的孩子。”也有大娘赞叹张秀花人品好。

也有人觉得张秀花缺心眼,“你自己有两个孩子,干嘛还要养着大哥家的孩子,他妈改嫁了,又不是死了。当心你将来养大,他回去找他妈。那你鸡飞蛋打。”

“就是!你这是给我建国哥添麻烦呢。”

刚刚她们聊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竖着耳朵明目张胆偷听。得知这是李建国新娶的媳妇,大家互相使眼色。

之前村里有闺女的人家打过李建国的主意。怎么说他也是军人,三十年后的人都有军人滤镜,就不用说现在了。

再何况他每月还有固定工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之前许春英就放出话,婆婆要给小叔子再找个媳妇。

不少人家动了心思,主动找上刘淑君,想撮合这门婚事。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李建国是回来了,但媳妇也早就娶好了。大家算盘落了空。

眼前这个许红梅就是其中之一。她自小就心心念念想嫁给保家卫国的军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却被人截胡了,心情自然憋闷,说话也酸溜溜的。

张秀花像是没听懂她的埋怨,无奈叹了口气,“我嫂子改嫁了,刚生了娃,还有个瘫痪在床的婆婆。身上担子重。我们那地方,地少,分的粮也少。根本吃不饱。继东以前受过太多苦。我就想带着他到这边。听说我们东北好啊,地多,粮食多,山上还有野果,只要勤快点,怎么都饿不死。”

她夸得真心实意,这世哪有不喜欢好听话的,哪怕她夸的不是她们,只是这片地方,也让大家自豪。就连那个嫉妒她的许红梅也是满脸笑意,更不用说其他人,大家一个个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我们这地方确实好。不是有那句老话嘛,‘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就是我们东北。”

张秀花也笑,“要我说除了吃的好,你们这地方还有一个好。”

大娘们亮晶晶看着她,等她下文。

“还有人也好。”张秀花神神秘秘解惑。

众人一听,更乐了,拍着大腿自吹自擂,“可不是嘛。我们东北人心善着呢。”

张秀花继续夸赞,“你们心地都挺好。热心肠,说话也敞亮。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不累!”

“对啊对啊。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宝珠捧着刚刚洗好的花生,捻起一颗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妈妈在那边夸人,把这些大娘大婶夸得找不着北。

有个黑大娘热情地拉着她妈,非要教她怎么冬储菜。

有个红大娘要教她妈纳鞋底,说是冬天塞乌拉草在鞋里可以保暖。

有个花大娘要教她妈进山采野果,保证又红又甜。

摘花生这活的确很轻快,张秀花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就是手有点酸。但是也没办法。秋收呢,家家户户都在忙,哪有清闲人。

但是这样轻快的日子却太短了。第七天,花生没了。


这么多人的目光同时投射过来,这让缩了一辈子的张旺财下意识躲开,他一声不吭。

金素芬已经跳起来指着张秀花的鼻子骂,“什么绝户?你爸可有两个儿子。”

“他们要是真愿意孝顺我爸,为什么不肯改姓张?”张秀花语气说不出的嘲讽,“好听话谁不会说!”

向来牙尖嘴利的金素芬气了个倒仰,“那也比你那个小崽子强。他连毛都没长齐呢,谁知道能不能长大!”

这话还没说完,张秀花已经扑过来,哐哐给了两巴掌,吃饱了,身上都是力气,这两下扇得金素芬眼冒金星。

等她脸上火辣辣的疼袭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个丫头打了,脑门蹭蹭往上冒火星,“你敢打我!”

她想扑过来,但是队长老娘早就使人将她拦到一边,“打什么打!不许打架!”

她先是批评张秀花不该打人,又责备金素芬说话恶毒,咒人孩子活不久,被打不冤,“要是别人敢说我儿子长不大,我能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大队干部们也都不认同金素芬,农村人活着就是为了孩子,她居然咒人孩子长不大,太恶毒了,这种人坏了良心。

大队长不管金素芬如何闹,直接以通知口吻看向张旺财,“老哥哥,你可别糊涂。秀花是女娃不假,可她有你一半的血。她肯将自己的孩子改姓张,这是她的仁义,你别不知好歹。”

张秀花看着老实窝囊一辈子的父亲。常人说:有后妈就有后爸,一点也不假。小时候她也恨父亲为什么偏疼那两个继子也不疼她和哥哥,为什么不肯供她念书,却愿意供他们。她以为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她爸是鬼迷心窍。可是后来金素芬得了病,她爸却不肯用养老钱救她,反而过来巴结她,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再到后来,她给一位有见识的女老板当保姆,无意间谈起自己的原生家庭。

女老板告诉她,“你父亲不是糊涂,他是太自私。他是不想家里闹得不安生,回头再影响他的生活质量。如果你继母损害到他的利益,他一定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是她平生第一次窥探到父亲的内心。她这次提的意见合了这个男人的心意,她想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硬气”一回。

张旺财听到队长叫自己,为难地看了眼媳妇,又用歉疚的眼神看了眼二儿子,轻轻点了下头,“既然他们姓张,房子给他也很正常。那就给他吧。”

这个他指的是继林。他认这个孙子。

张秀花弯起嘴角,还真被女老板说准了。

张旺财这一点头,立刻引起金素芬和陈国强不满。

金素芬扑过来要打他,让他收回刚刚的话,而陈国强就斯文多了,他不打架,他改威胁,“爸,继林才三岁,等他长大,你们已经七老八十了。他还顶什么用。我和我哥才是能孝顺你的人。”

张旺财为难地皱了皱眉。

张秀花笑了,“三哥,你这话就有点丧良心了。那宅基地是我哥的。他没了,我作为他唯一的亲妹妹继承他的财产理所应当。你在村里长大,也是我们流水村的村民,队里肯定会分给你宅基地。你怕啥?”

她又看了眼张旺财,“至于我爸,他养了你们俩十几年,也该到你们孝顺的时候,村民们可都看着呢。”

虽说现在破四旧,但是中华传承几千年的孝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如果谁家儿女不孝,那会被人戳脊梁骨。

陈国强磨牙,他当然知道队里能分宅基地,可是房子得自己盖啊。他现在住的三间屋,有一间是砖瓦房,另两间是土坯墙瓦顶,这砖是张胜利一点点攒的,瓦是张胜利在瓦厂当帮工时烧出来的好瓦。要是他花钱买至少得两百多块钱,还得再搭人情。

陈国强还没想到好办法,张旺财被金素芬薅住头发,她也是个狠人,下手极重,张旺财嗷嗷喊疼,其他人哪能干看着两口子打架,立刻上前帮忙,将两人拉开。

张旺财也被激出脾气,指着金素芬大骂,“我到底有哪点对不住你们。国庆,你说!你现在住的屋还是我盖的。我免费让你一家住,我还住出仇人来了?”

被点名的陈国庆立刻表态,“叔,我妈这是太生气了。我和国强可是拿你当亲爸……”

“哪家会把亲爸叫叔啊。”张秀花嗤嗤笑着补刀,“二哥三哥,你就别糊弄我爸了。他只是年纪大,不是老糊涂。知道谁才是自家人。”

她给了张旺财一个“我懂”的眼神。

张旺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现在还不敢得罪这两人,只得耐心安抚,“国庆,你别担心,秀花一家人也住不了两套屋。你俩互相换换就行了。”

陈国强:“……”

谁想跟她换,她那茅草房又破又小,听说阴天下雨还会渗水。他这一大家子怎么挤?

金素芬见自家处于下风,立刻想到一个理由,“她可是女人,刚刚被男人踹了,以后肯定要改嫁。她肯定要带继林走,到那时继林就不是流水村的人。”

张秀花笑了,“婶子,你放心,继林的户口已经落到流水村,他以后肯定会回来。我也不会拦着他,他永远都是我们老张家的人。就像你一样,你嫁给我爸,他养了你两个儿子二十年,也没改姓。我会向你学习的。”

这话就相当诛心了,金素芬恼恨地瞪了她一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可一时又想不到好办法。

虽然她改嫁到流水村已经二十年,可是张旺财才是一家之主。他要将房子给自己的女儿,村里人也支持,她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队长见他们还要闹,不想再争下去,直接命令两人现在就换。

陈国强还想再说,队长给其他干部使眼色。

都是一块共事的人,大家有竞争,也有合作,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利益纠葛,大家也乐意卖队长一个人情,纷纷劝陈国强把屋换回来。

会计说话就务实多了,“现在免费送你宅基地,住现成的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许多人家孩子马上就要结婚,都等着上头批宅基地呢。”

流水村这边的田地很少。哪怕包产到户后,每人也只能分到五分多的地。批宅基地就意味着要占用农田,刚吃饱没几天,大家都勒紧裤腰过日子,这时候批宅基地,回头要是饿死人,领导也要担责任,所以批宅基地需要慎重再慎重。

陈国强再不甘心,也只能忍了。他眼神幽幽盯着张秀花,这次的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下次她再敢闹幺蛾子,他绝不能让她得逞。

张秀花得到准信,立刻让队长给开了张宅基地证明文书。

说来陈国强也是心大,张胜利死后,他就堂而皇之将屋子占了,其他人家也没提出反对。毕竟那屋归张旺财,他愿意给谁就给谁。愣是没有把宅基地文书更改名字。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张秀花只找了队里几个干部商量就行。要不然她还得到公社找领导,那操作起来可就麻烦了。

队长给开了证明,在座的人都要签字按手印。

签完名,队长还提醒张秀花要去公社盖章,这张文书才算真的生效。

张秀花谢过队长好意。

陈国强怕这次的宅基地再出变故,也依样画瓢让队长也开了一个。众人签字后,各自离开队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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