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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精品推荐

兮若无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兮若无止”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内容概括:【重生、腹黑、强取豪夺、修罗场、破镜重圆】【前世草包美人&今生也不太聪明的美人VS隐忍克制高岭之花VS强取豪夺纨绔世子】上辈子,甘采儿凭实力将一把好牌打烂最后孤零零地死在大年三十的雪地里虽怨不得他人,但终是心有不甘谁知再一睁眼,她竟回到新婚那年回到了一切错误尚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之时上辈子,她先后嫁过两个男人一个于她有恩一个与她有怨重来一世,甘采儿决定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不曾想,这恩怨报着报着。。。。。。怎么前世的亡夫和前夫,竟大打出手了...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5-04-06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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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现代都市小说《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精品推荐》,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兮若无止”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内容概括:【重生、腹黑、强取豪夺、修罗场、破镜重圆】【前世草包美人&今生也不太聪明的美人VS隐忍克制高岭之花VS强取豪夺纨绔世子】上辈子,甘采儿凭实力将一把好牌打烂最后孤零零地死在大年三十的雪地里虽怨不得他人,但终是心有不甘谁知再一睁眼,她竟回到新婚那年回到了一切错误尚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之时上辈子,她先后嫁过两个男人一个于她有恩一个与她有怨重来一世,甘采儿决定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不曾想,这恩怨报着报着。。。。。。怎么前世的亡夫和前夫,竟大打出手了...

《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第二日,甘采儿一早就坐上马车回甘家。
清水镇上不大,从兰家到甘家,坐马车不到两炷香功夫就能到。
甘府独占小半条街道,是座三进三出的宅院。朱红色大门,灰瓦白墙的庭院与周遭绿树相衬,显得古朴大气,一看就出自名师之手,完全不似一偏远小镇应有的风格。门前左右两座石狮子怒目坐镇,更突显出高门大户的富贵。
甘府下人见到甘采儿回来,忙热情迎上来,管家陈平让小厮快去正房通知老爷、夫人。
甘采儿在正厅落座没多久,就听到厅外传来嘈杂凌乱的脚步声。循声望去,便见一堆人往这里来。
“囡囡,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一位妇人快步进来,她拉起甘采儿的手,态度十分亲昵。
妇人年约三十上下,着一袭绯红色长裙,领口和袖口都用金丝滚边,绣着精美花纹,裙边更满绣着大朵大朵芍药花,其乌发高耸,满头的金簪珠翠。她浑身上下就写着两个字:有钱!
如此浓墨重彩的装扮,在她身上却不显粗俗廉价,反倒贵气逼人。
此人正是甘家的当家主母,甘采儿的继母:魏玉兰。
一句话的功夫,其它几人也都进了正厅,甘采儿一眼看去,除了父亲,继母之外,还有兄长和幼弟。一家人齐崭崭的全都在。
看着还鲜活的,精气神儿正好的家人,甘采儿忍不住眼眶泛红。这一面,她整整盼了十二年!她前世自从进了卫国公府,就再没能见家人一面,至死都没能!
“小妹,是不是兰家那小子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甘宝源眼见妹妹眼中含泪,顿时心头火起,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要出门找兰亭舟算账。
甘采儿忙拉住他,嗔道:“谁说他欺负我了?”
“你看你,眼眶都红了!”甘宝源不信。
“我也去,我也去!”五岁的甘宝光也挥起双手,一脸的兴奋。
“你又跟着捣什么乱!”甘采儿气笑了,使劲揉甘宝光的头。
经这么一闹腾,甘釆儿心中那点伤感也散了。家人的关爱和嬉闹,终于在这一刻让甘采儿踏实下来,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真的重活了。
“囡囡呀,若有什么事,你可别憋着。你放心,凡事都有爹给你做主!”
甘采儿心里一暖,同时又心生愧意。她自嫁去兰家后,很少再回甘家。难怪一家人此时全盯着她看,眼里都有担忧,这是担心她受了气跑回娘家?
“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看看?”甘采儿一瞪眼,娇蛮霸道起来。
“能,能,能!谁说你不能?你就是天天回家都能!”甘茂国忙不迭点头,脸上笑开了花。
“我就是想爹娘了嘛~~~”甘采儿偎进魏玉兰的怀里,撒着娇。
“陈管家,快让厨房去买最新鲜的鲈鱼!”魏玉兰高声吩咐。
“欸,这就去。”陈管家笑呵呵应声。
清蒸鲈鱼是甘采儿最喜欢的一道菜。
“还是娘心疼我,谢谢娘。”甘采儿亲亲热热挽起魏玉兰胳膊。
魏玉兰乐得合不拢嘴,高兴地拍着甘采儿的手。
“娘最近淘了好几块上好的云锦,专门给你留的。走,快跟娘去看看。”
魏玉兰说着就拉着甘采儿往内室走。
看着母女相携离开的背影,甘茂国心情很复杂。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轻易被一个外来女子给抢走了?
魏玉兰并非甘采儿的亲生母亲,她是甘茂国的继室,但这对继母女的关系比亲母女还要好。
甘宝光才是魏玉兰的亲子,可在魏玉兰那里,对甘宝光的宠爱远不如甘采儿。原因无它,只因魏玉兰喜欢女儿。
魏玉兰嫁给甘茂国时,甘采儿刚五岁,正是雪玉可爱,软萌软萌的年纪。魏玉兰对甘采儿一眼沦陷,从此如珠如宝地宠着,宠得比甘茂国还变本加厉。
魏玉兰最爱做的事,就是打扮甘采儿。甘采儿能名扬清水镇,成为镇上第一美人,魏玉兰功不可没。
看到一堆五颜六色,艳丽逼人的云锦,甘采儿不由扶额。这金光一道道闪得,快亮瞎她的眼。魏玉兰格外喜欢将她打扮得富贵、喜庆、鲜艳、浓烈得让人喘不过气。
前世的甘采儿因此没少受京都贵妇们的奚落,她们笑她身上不挂足三斤金银就出不了门,讥嘲她是胸无半点墨,浑身暴发户气质。
经前世开阔眼界后,如今再看这堆花花绿绿,甘采儿只觉得眼睛疼。但这些全是魏玉兰精心挑来给她存着的,她难拂好意,也只能收下。
“说吧,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事?”魏玉兰一边整理云锦,一边看着甘采儿。
知女莫如母。甘采儿由魏玉兰一手带大,她的心思瞒得过旁人,但瞒不过魏玉兰。
“嘿,嘿,还是娘知道我。”甘采儿笑嘻嘻往魏玉兰身上靠。
“呵,就你那点小心思。快说吧。”
“夫君明年二月不就要下场考试嘛,我琢磨着让他去个好书院,最好是州府的。”
“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哭着说不让他出镇的?怎么一下就转性了?”魏玉兰狐疑看着她。
“我这不是想通了嘛。万一他高中了,我也能做个官家娘子呀!”甘采儿讪笑道。
“囡囡呀,官家娘子哪有那么好当的。”魏玉兰长叹一口气。
“男子一旦得了意,想的都是名利双收,娇妻美眷。抛弃糟糠之妻那都是常事。”
“俗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负心薄情的才子,娘见得太多。”魏玉兰拍着甘采儿的手,语重心长道。
魏玉兰这番话,倒不是诳语。她确实认识不少文人才子。甘采儿此次回府,想求的也是她。
魏玉兰嫁给甘茂国之前,曾是旦州府红袖招的老鸨。虽说红袖招只是旦州府二流青楼,但也有两个头牌,楼里慕名来的文人才子不少。
魏玉兰欢场打滚二十几年,见惯了痴心女子负心郎。在她眼里,与其让男人展翅高飞,不如牢牢绑在身边,踏实做一对平凡夫妻。
前世的甘采儿也是这么想的,但重来一世,她决定放下对兰亭舟的私心,只求报前世恩情。
心境不同,选择自然不同。
“不嘛,娘~~~”甘采儿不依不饶开始撒娇,“我就想当官家娘子!”
“而且夫君当了官,也能关照爹的生意,到时候娘不就有更多钱买首饰了?不仅能当清水镇的首富娘子,还能成竹山县的首富娘子!”
甘采儿哄起来人,声音又娇又软,嘴上似抹了蜜。
“真不知道你看中他哪一点了!”魏玉兰心一软,恨恨戳着甘采儿脑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兰家小子除了皮相好看外,就是一冰木疙瘩,又冷又硬,还不开窍。就这,也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明日就给旦州的姐妹去封信,问问如今府州书院的情况。”
魏玉兰终是拗不过甘采儿,遂了她心愿。
甘采儿兴高采烈的回了兰宅。
重来这世,一切都有了更好的开始。
"


“儿子不孝。”
“可是你那媳妇撺掇你的?”
听着兰母严厉的声音,缩在床底的甘采儿抿了抿唇。不是她撺掇的,而是她威胁的。
前世的她,短视又愚蠢,为了一己之私,差点生生毁掉兰亭舟科举之路。
大雍有规定,凡参加科举的考生,必须出自书院,同时还要有两个保人。通常书院的先生可兼作保人。所以,想要应试的人都得先进书院。
去书院就要交束脩,清河镇的书院一年要五两银子,竹山县的书院一年要二十两银子,若去到郡府,则更贵。
而兰家,祖传缺钱。
兰父一身清正,为官更是两袖清风,从不屑沾染铜臭半分。当年抄家时,从兰家抄出的金银细软全加一起,总共不过二百两。连抄家的刑部官员都不忍看。
兰亭舟没钱,但甘采儿有呀。
不过,前世的甘采儿并不想兰亭舟读书。她从镇上说书先生那里听过不少才子高中后,迎娶名门闺秀或是公主的故事。下意识里,她就认为兰亭舟一旦高中,定要被其它女人抢走。
所以,前世在兰亭舟读书这事上,甘采儿使了无数的绊子,甚至以断供兰母药钱为威胁,但她低估了兰亭舟为读书排除万难的决心。
在兰亭舟去深山里打猎,差点命丧熊瞎子掌下之后,甘采儿终于消停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甘采儿同意兰亭舟去书院,兰亭舟也答应她不离开清水镇。
此时趴在床底的甘采儿,恨不能狠狠扇前世的自己几巴掌,再踹上几脚!
面对兰母责问,兰亭舟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知子莫如母,见儿子这样,兰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兰母闭了闭眼:“都是我拖累了你。”
“县试而已,儿子在哪个书院读都无区别。留在清水镇,还能对家中照料一二,未尝不好。”兰亭舟宽慰兰母。
兰母长叹一声:“她非你良配。”
兰亭舟静默良久,而后缓缓道:“儿子知道,但她于兰家有恩。”
这两句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甘采儿脸上。
果然,兰亭舟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
虽是早知晓的事,但听到兰亭舟亲口说出,哪怕重来一世,甘采儿还是会难过,心如刀尖扎似的疼。
她是真的喜欢兰亭舟,可她也是真的配不上兰亭舟。
兰亭舟是谦谦君子,皎皎如月。能配得上他,能站在他身侧的,应是沈云曦那样的女子,温婉,优雅又高洁,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是名满京都的才女。
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甘采儿死死咬着手腕,一滴泪滑落脸庞。
既然兰亭舟不喜欢自己,那这一世,就不再委屈他。
想来前世兰亭舟与自己十年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何等艰难的忍耐。
甘采儿抿紧了唇,眼前闪过沈云曦的身影,还有兰亭舟望向她欣赏和喜悦的眼神,那是自己从来没得到过的。"


“我也去,我也去!”五岁的甘宝光也挥起双手,一脸的兴奋。
“你又跟着捣什么乱!”甘采儿气笑了,使劲揉甘宝光的头。
经这么一闹腾,甘釆儿心中那点伤感也散了。家人的关爱和嬉闹,终于在这一刻让甘采儿踏实下来,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真的重活了。
“囡囡呀,若有什么事,你可别憋着。你放心,凡事都有爹给你做主!”
甘采儿心里一暖,同时又心生愧意。她自嫁去兰家后,很少再回甘家。难怪一家人此时全盯着她看,眼里都有担忧,这是担心她受了气跑回娘家?
“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看看?”甘采儿一瞪眼,娇蛮霸道起来。
“能,能,能!谁说你不能?你就是天天回家都能!”甘茂国忙不迭点头,脸上笑开了花。
“我就是想爹娘了嘛~~~”甘采儿偎进魏玉兰的怀里,撒着娇。
“陈管家,快让厨房去买最新鲜的鲈鱼!”魏玉兰高声吩咐。
“欸,这就去。”陈管家笑呵呵应声。
清蒸鲈鱼是甘采儿最喜欢的一道菜。
“还是娘心疼我,谢谢娘。”甘采儿亲亲热热挽起魏玉兰胳膊。
魏玉兰乐得合不拢嘴,高兴地拍着甘采儿的手。
“娘最近淘了好几块上好的云锦,专门给你留的。走,快跟娘去看看。”
魏玉兰说着就拉着甘采儿往内室走。
看着母女相携离开的背影,甘茂国心情很复杂。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轻易被一个外来女子给抢走了?
魏玉兰并非甘采儿的亲生母亲,她是甘茂国的继室,但这对继母女的关系比亲母女还要好。
甘宝光才是魏玉兰的亲子,可在魏玉兰那里,对甘宝光的宠爱远不如甘采儿。原因无它,只因魏玉兰喜欢女儿。
魏玉兰嫁给甘茂国时,甘采儿刚五岁,正是雪玉可爱,软萌软萌的年纪。魏玉兰对甘采儿一眼沦陷,从此如珠如宝地宠着,宠得比甘茂国还变本加厉。
魏玉兰最爱做的事,就是打扮甘采儿。甘采儿能名扬清水镇,成为镇上第一美人,魏玉兰功不可没。
看到一堆五颜六色,艳丽逼人的云锦,甘采儿不由扶额。这金光一道道闪得,快亮瞎她的眼。魏玉兰格外喜欢将她打扮得富贵、喜庆、鲜艳、浓烈得让人喘不过气。
前世的甘采儿因此没少受京都贵妇们的奚落,她们笑她身上不挂足三斤金银就出不了门,讥嘲她是胸无半点墨,浑身暴发户气质。
经前世开阔眼界后,如今再看这堆花花绿绿,甘采儿只觉得眼睛疼。但这些全是魏玉兰精心挑来给她存着的,她难拂好意,也只能收下。
“说吧,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事?”魏玉兰一边整理云锦,一边看着甘采儿。
知女莫如母。甘采儿由魏玉兰一手带大,她的心思瞒得过旁人,但瞒不过魏玉兰。
“嘿,嘿,还是娘知道我。”甘采儿笑嘻嘻往魏玉兰身上靠。
“呵,就你那点小心思。快说吧。”
“夫君明年二月不就要下场考试嘛,我琢磨着让他去个好书院,最好是州府的。”
“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哭着说不让他出镇的?怎么一下就转性了?”魏玉兰狐疑看着她。"


对兰亭舟的才华,甘采儿心里有底,银钱也不是问题,只是这个举荐人......她不由微微皱眉。翻遍清水镇,也没听说谁家出过进士呀。这人要上哪里去找?
不过旋即,她又舒展开眉头。清水镇没有,那就上其它地方去找嘛,事在人为,她就不信找不到人!
魏玉兰看着甘采儿坐在一旁,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傻笑,不由摇了摇头。唉,这傻孩子,真是陷进入一个名为“兰亭舟”的情劫里了。现在只希望那兰家小子,是位真正的君子。
魏玉兰从柜子里拿出两套新衣,她将衣服展开,往甘采儿身上比了比,然后满意地点头。
甘采儿定睛一看,是两件轻薄的蚕丝娟衣,裙上用金银丝绣满百蝶,极薄,极透,也极美。她不明就里地看着魏玉兰。
“姑爷那模样,一看就是要招烂桃花的。”魏玉兰轻哼一声,自顾自地说着,“这男人呀,只有彻底被掏空了,才会断了旁的念头。”
甘采儿瞬间就明白这衣服的用处,脸色蓦地暴红!
她不由想起前世魏玉兰传授过的那些秘笈,以及秘笈实施后的效果......甘采儿顿觉得自己脸热得快要熟了。
“娘,不用,真不用。”甘采儿忙推拒道。
“啧、啧,你脸红个啥?这都成亲半年了,怎么倒比做姑娘时还脸皮薄了?”魏玉兰一脸嫌弃。
说完,她将绢衣硬塞到甘采儿手中。
“娘告诉你,要想拴住男人,就得主动,切忌害羞。若是抓不牢,到最后岂不白白给他人做嫁衣?”
“娘,他是君子,不是那样的人。”甘采儿红着脸,又急又羞。
“呵,你娘见过的男人比见过的猪都多。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除非他没那二两肉。”魏玉兰冷哼着。
甘采儿一噎,顿时说不出话。尽管她两世为人妻,孩子都生过两个,但还是会被魏玉兰大胆粗俗的言论噎得接不住话。
她这继母,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那还是留给娘自己用吧。”
甘采儿说完,将娟衣像烫手山芋般扔给魏玉兰,然后拿起那叠信笺,落荒而逃。
“你这孩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魏玉兰拿着衣服气急地骂。
可她再骂,甘采儿也跑远了。她一扭头,气闷地将衣服塞给也准备跑路的小红。
“你把衣服收好,等哪天瞅准时机,让囡囡穿上。”
小红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笑着应了,抱起衣服追甘采儿去了。
回到墨逸院,甘采儿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里还是没个章程,不由有些泄气。
“小姐,这些费心思的事,你自个儿在这里瞎琢磨,还不如去问问姑爷。”小红道。
甘采儿眼睛一亮,是呀,自己想不到办法,兰亭舟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有辙!
“小红,让厨房今晚做松鼠桂鱼和清蒸狮子头。”
“欸,这就去。”小红脆声声应了。
松鼠桂鱼和清蒸狮子头是兰亭舟最爱的两道菜,别看他外表清冷,却喜甜,无肉不欢。
小红没直接去厨房,而是先去了书房。"


但......
“星儿,你是卫国公府的长子,上了族谱的,娘带不走你呀~~~”
甘采儿捂着嘴,痛哭失声。
不是她不想带走儿子,而是根本不可能。
听到她哭,墙那边的声音慌张起来。
“娘,你别哭,我不走,不走了。”
“娘,我听你的话,我会认真读书!她们不让我读,我就偷偷读。等我长大了,定会为娘讨回公道!”
甘采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怀中掏出个荷包,使劲儿往狗洞里塞。
“府中刁奴多,这些银子你拿着。大夫人若让人难为你,你就拿钱打点一二,不要舍不得。娘别的不求,只求你们兄妹二人能平平安安。”
“娘,我省得。”
一双小手接过荷包,紧紧捏在掌中。
“大少爷,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远远传来小厮的声音。
“好了。星儿,快些回屋去。今儿天冷,仔细别冻着。”甘采儿也出声催促。
“娘,你什么时候再来?”
“正月十五,可好?到时候娘给你带糖人。”
“嗯,好。”
孟北海从地上站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衣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嵌狐狸毛,只是太过破旧,而且显明小很多,连手腕都遮不住。
自从父亲战死,娘又被赶出卫国公府后,他在府中过得便一日不如一日。他抿了抿唇,握紧手中的荷包,转身走了。
听着墙那边脚步声渐行渐远,甘采儿才扶着墙慢慢直起身。忽地一阵眩晕,她用指甲紧紧抠住墙壁,这才没让自己摔倒在雪地里。
四年前她生女儿时难产,落下了病根。到了这两年,身子更是大不如前,虚得厉害,整日里不是咳就是喘。
甘采儿搓着冻得麻木的手,突然很想哭。她也曾是千娇百媚的女娘,也曾是人人口中羡慕的状元娘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甘采儿抬起头,再看了眼青砖碧瓦的深宅大院,而后拖着脚步,一步一步离开。
离开卫国公府后,甘采儿并没有沿路返回城南,而是去了城东。
此时,大雪已停,但天空仍灰蒙蒙一片,远处有黑云压顶,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雪。
从城西到城东这一路,甘采儿走得更慢,喘得更厉害,一呼一吸之间,似有冰碴子割着喉咙。
有那么一瞬,她似乎觉得自己永远都走不到想去的地方。
但凭着一股执念,终是在傍晚时分,甘采儿一步一挨地挪到了翰林大学士,当今太傅大人兰亭舟的住处。
她拐到兰府的东北角,伸手叩响角门。
“嘎吱”一声,门开了,露出一张沧桑的脸。"


“夫人,您来了。”
“章伯,可别再这么叫。我早就不是这里的夫人了。”甘采儿捏了捏衣摆,局促地站在那里。
兰家老仆这一声“夫人”,让她羞愧难当。想当年,是她亲手背刺兰亭舟,让他沦为全京都最大的笑柄,让他颜面扫地,还差点影响到他仕途。她本是没脸再来兰府,但......
“夫人是来看小姐的吧?”
甘采儿点点头。
“小姐在小花园堆雪人呢,她说要堆一院子的雪人,现在应该还没离开。”
“谢谢章伯。”
甘采儿道完谢,熟门熟路往宅子里走。
兰府不大,没走多久,甘采儿就在花园里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身上穿着红色滚毛边锦袍,正欢喜地在园中蹦蹦跳跳,很是活泼。几个婢女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护着,生怕她摔着。
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正是甘采儿的女儿,孟芙。
甘采儿躲在假山后,近乎贪婪地看着孟芙,看她拿小铲子铲雪,看她堆雪人,看她与婢女们打雪仗,看她输了撅着嘴耍赖......
甘采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放不下。
直到,一道清婉的声音响起。
“芙儿,你在雪地里玩了一下午,该歇一会了。”
随着这道声音,一位少妇缓缓走进花园。
一身白狐大氅显得她既雍容又清雅,身后跟着一位嬷嬷和两位婢女,她们举止谦卑恭敬,一看就规矩极好。
孟芙见到来人,扔了手里的小铲,开心地扑过去,奶气奶气撒着娇:“母亲~~~我再玩会儿呗~~~”
妇人蹲下身来,掏出手帕,细心地给孟芙擦拭额头的汗,柔声道:“你今日玩得太久,当心着凉。若没尽兴,明日再来便是。”
“哦~~~”孟芙虽不太甘愿,但仍是乖乖点头。
甘采儿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又酸又涩,还有一丝羡慕。沈云㬢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骨子里透出的端庄娴雅,从容大气,是她几辈子也模仿不来的。
由她来教养芙儿,应是再好不过,总比芙儿跟着声名狼籍的自己好上千百倍。
甘采儿抹了抹眼泪,强压下心中不舍,转头往角门走去。临出门前,她掏出一个崭新的荷包递给章伯。
“章伯,这个荷包烦劳你找个机会给芙儿。只是,别告诉她是谁给的。还有......”
“老奴省得,夫人来过的事,断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章伯很了然地接口。
甘采儿感激地看着章伯。她能偷偷来看女儿一眼,全赖这位昔日老仆给她行方便,打掩护。
她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章伯,是一双棉护膝。
“我女红不好,针脚难看,但好在这护膝结实保暖,还望你老人家不嫌弃。”
“这,这,哪里使得呀~~~”
不待章伯推拒,甘采儿将护膝塞到他怀里,然后转身出了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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