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被剥去大半,血红色的颅骨咧着嘴,牙齿暴露在空气里,嘴角僵硬地弯着,就像是终于得偿所愿。
我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表哥的母亲,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母亲连忙上去扶住她,语气悲痛:“哎,造孽啊,造孽啊!”
但她的手,却在发抖。
我抬起头,姐姐、姐夫、未婚妻沈婉柔,全都沉默地站在墓碑前,脸色难看得要命。
沈婉柔是最会哭的,可这一次,她没有哭,甚至没怎么发出声音。
她只是微微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细微的——惊恐。
她在怕什么?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她低着头,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手指轻轻绞着衣角,柔声说:“林然,我们先走吧,这里……太吓人了。”
她的手指上,沾了一点点血。
不是表哥的。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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