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墙壁上布满青苔，狭小的窗口透过灰暗的光照亮这间狭小的房间。
有不知名的昆虫从我脚面窸窣爬过，我抖了抖脚，喊了一声。
“秦峥，你爷爷来救你了。”
秦峥浑身都是被拷打的血痕，他喘着一口气。听见声音，掀起肿胀的眼皮，干涸的嘴皮吐出细小的声音。
我侧着耳朵，也没能听清，不过似乎好像是一声骂声。
我给狱警怀里塞了几块大洋，他叼着的草根吐在地上，懂事地开了牢房，把秦峥搀扶着出来。
秦峥跌跌撞撞，走到牢房门口。
秦老爷子早已等待许久，见他被折磨的凄惨模样，不禁老泪纵横。
“作孽啊，孩子。”
我嘟囔一句，“没骗你，你爷爷真来救你了。”
我朝秦老爷子打招呼，他喜极而泣。
“这下不知道怎么报答方家的恩情，这孩子……”
我赶忙打断，“老爷子言重，您是我父亲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狱警咳嗽一声，“还不快回去，下次为难大帅的事情可别做了。”
……
一个月后，林怀柔上门拜访，感谢我救了秦峥的命。
我不否认，“我救的不止是他的命。”
他是爱国学生的榜样，我不想因为秦峥这么死掉，让人丧失斗志。
林怀柔说完感激的话，沉默地站在一旁，气氛陷入僵局。
她踌躇片刻，掏出一个礼盒递给我，里面是一支精美的钢笔，与此同时她还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曾经干的蠢事伤害了你。”
我点头，这点小恩小怨在大事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自顾自接着道：
“我原以为，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本虚幻的梦，可现实却是无比真实残酷。”
她苦笑一声，“我和秦峥决定瞒着秦老爷子，去前线了。”
我惊讶她们的选择，只愿他们未来足够幸运。
26.
秦峥和林怀柔走的那天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秦老爷子看到他留下的书信后，气得暴跳如雷后，沉默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