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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无删减+无广告

北国之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龙的脸色一变,随即转身急匆匆跑向张家大宅。凉风阵阵,很快祖坟地就没了人,我从旁边的草丛里拿出铁锨。没人注意到棺材底部隐约可见的渗着血的土。我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片刻之后,张家大宅,徐哑巴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院子里,身上遍体鳞伤。豪华的大厅之内,徐婉茹歇斯底里地大哭,一改往日桀骜不驯的大嫂形象,状若疯魔,眼中满是惊恐。在徐婉茹的怀里,抱着还没满月的婴孩,然而婴孩的头颅却不翼而飞,在大厅门前,隐约可见一颗血糊糊圆滚滚的东西,像个没发育完全的包菜。“听说徐哑巴跟疯了一样冲上楼,从张龙他婆娘的手里抢孩子摔,徐哑巴的力气可大嘞,几个人拉不开,那婆娘也抱得紧不松手,徐哑巴就用牙咬,硬生生把孩子头咬下来了,真是太惨了。”一名村妇小...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5-03-31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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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其他类型小说《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龙的脸色一变,随即转身急匆匆跑向张家大宅。凉风阵阵,很快祖坟地就没了人,我从旁边的草丛里拿出铁锨。没人注意到棺材底部隐约可见的渗着血的土。我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片刻之后,张家大宅,徐哑巴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院子里,身上遍体鳞伤。豪华的大厅之内,徐婉茹歇斯底里地大哭,一改往日桀骜不驯的大嫂形象,状若疯魔,眼中满是惊恐。在徐婉茹的怀里,抱着还没满月的婴孩,然而婴孩的头颅却不翼而飞,在大厅门前,隐约可见一颗血糊糊圆滚滚的东西,像个没发育完全的包菜。“听说徐哑巴跟疯了一样冲上楼,从张龙他婆娘的手里抢孩子摔,徐哑巴的力气可大嘞,几个人拉不开,那婆娘也抱得紧不松手,徐哑巴就用牙咬,硬生生把孩子头咬下来了,真是太惨了。”一名村妇小...

《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张龙的脸色一变,随即转身急匆匆跑向张家大宅。

凉风阵阵,很快祖坟地就没了人,我从旁边的草丛里拿出铁锨。

没人注意到棺材底部隐约可见的渗着血的土。

我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片刻之后,张家大宅,徐哑巴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院子里,身上遍体鳞伤。

豪华的大厅之内,徐婉茹歇斯底里地大哭,一改往日桀骜不驯的大嫂形象,状若疯魔,眼中满是惊恐。

在徐婉茹的怀里,抱着还没满月的婴孩,然而婴孩的头颅却不翼而飞,在大厅门前,隐约可见一颗血糊糊圆滚滚的东西,像个没发育完全的包菜。

“听说徐哑巴跟疯了一样冲上楼,从张龙他婆娘的手里抢孩子摔,徐哑巴的力气可大嘞,几个人拉不开,那婆娘也抱得紧不松手,徐哑巴就用牙咬,硬生生把孩子头咬下来了,真是太惨了。”一名村妇小声说道。

“徐哑巴平常胆小怕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另一名村妇问道。

“他儿子小哑巴不是张龙家的娃弄死的嘛,听说小哑巴死的那天脖子上被挂了鞭炮,炸得老惨了,一群孩子赶着跑,不小心被木橛子直接扎穿了脑袋。”

“哦,那还真是够惨的,不过他儿子被张龙的儿子弄死,他就把张龙的两个儿子都弄死,真是血赚。”

此时从祖坟地赶回的张家众人见到家中惨状,女人们都吓得尖叫哭喊起来。

徐哑巴见张家众人回来,嘴里猛然吐出一只带血的耳朵,露出了让所有人都脊背发寒的笑。

张龙见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上去对着徐哑巴拳打脚踢,他一拳拳地打在徐哑巴的脸上,把徐哑巴整张脸都打得变形了,徐哑巴嘴里依然发出挑衅地笑声。

“把他给我吊起来,吊起来!”张龙吼道。

两名打手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徐哑巴吊在张家高耸的铜栅栏上。

张龙走向徐婉茹,徐婉茹大喊大叫像是疯了。

“我说不来这穷地方你偏回来,这些穷人没一个好东西,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

徐婉茹尖叫着打着张龙,一只手还死死地抱住婴孩尸体。

张龙看向不远处的几名手下问道:“你们四个人挡不住一个人?”

“老板,这个哑巴力气太大了,我们怎么打他都不松口。”一名青年胆怯说道。

张龙看向院子里站着的一众手下,说道:“把他们四个带到隔壁仓库,我不想看到他们。”

于是一群人将那四个人推入仓库房间,惨叫声传出,很快又没了声响。

“大哥,要不要把徐哑巴现在就砍了。”张虎问道。

张龙气得发抖,拿起砍刀来到徐哑巴的面前,指着他的心口说道:“好一个调虎离山,说,我儿子在哪,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徐哑巴抬头,一口血水吐在张龙脸上。

张龙擦着脸上的血,举起砍刀疯狂挥砍,避开要害,刀刀见骨。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把你家的亲戚都杀光,你儿子的尸体我也挖出来。”

徐哑巴挣扎惨叫,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骂人。

“去把他儿子的尸体带来!”张龙吼道。

身后一名张家的本地亲戚刚要离开,徐哑巴哭喊了起来,张龙这才叫停。

只见徐哑巴看向张龙身后的张虎,不停地点头,嘴里发出呜呜之声,把张虎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闻言心中大惊,一把将脖子上的六眼天珠扯下来。

“这天珠之内,怕是藏了东西。”

六眼天珠是黄瘸子当初找我帮忙救黄素素时赠给我的藏传宝物,一直以来我都佩戴在身上,寸步不离。

当初我在山沟里睡觉时被邪祟盯上,也是六眼天珠替我挡了一灾,郭瞎子却说它是邪物?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郭瞎子死到临头,还要栽赃嫁祸给别人有什么意义?

我半信半疑地将六眼天珠猛然掰断,却发现在天珠之内,竟然真的藏了东西。

是一撮灰色的毛。

此情此景,我不寒而栗。

招邪下降,向来是以毛发为引子。

我的脑海里忽然响起第一次见黄素素的那天晚上,我临走之时,黄素素跟我说的那句话。

“你要小心我爷爷。”

我也突然意识到,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夜里无缘无故怕冷,气弱体虚,噩梦连连,精气神日渐衰退。

“老大小心!”

刘老汉一声大吼,手持木桩,一棍砸在郭瞎子的脸上,当即将郭瞎子砸得面目全非,当场死亡。

而郭瞎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铜铃铛,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这些修道的人真是难杀,受了这么重的伤,加上中了毒都能撑到现在,要是光明正大地找郭瞎子算账,怕是真要死在他手里。”我心有余悸说道。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把他就地埋了?”刘老汉问道。

“不用。”

我掏出火柴,将郭瞎子点燃焚烧,他身上被酒水淋湿,刚好可以焚尸灭迹。

“这条山道平常没什么人走,晚上不会来人,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去一趟郭瞎子家,黄瘸子在那正等我。”

“那尸体和血迹怎么办?”刘老汉问道。

“明天一早我来处理,这件事不要告诉其它人,郭瞎子消失不见,张家一定会查到底的。”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小心点。”刘老汉说着,看向地上破碎的酒罐,大为可惜道:“浪费了我这罐子好酒。”

刘老汉走后,我望着被烈火灼烧的郭瞎子尸体,依然有些想不明白。

黄瘸子当年寻龙鱼救了我的命,又让亲孙女和我定下婚约,如果他想要害我,大可以见死不救,可郭瞎子却死不承认我家周围的定魂锥是他埋的,也不承认给我的符是招邪纳祟的催命符。

我实在想不通。

直到郭瞎子的尸体被烧焦,我才向郭家村的方向走去。

等我赶到郭瞎子家的附近时,正看见一条硕大的望月鳝被困在一汪水塘里,水塘周围全是带刺的木桩,上方覆盖着渔网,望月鳝正奋力挣扎。

黄瘸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将望月鳝引入了他布置的陷阱里,此时望月鳝极力摆动身躯想要挣脱身上的渔网,黄瘸子一只手托住渔网底部,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向望月鳝身上撒着某种颗粒,见我到来,他连忙喊道:

“还愣在那干什么,帮忙撒盐,这几袋盐全都倒在这畜生身上!”

我闻言连忙抱起一袋盐泼向望月鳝,登时烧得望月鳝发出凄厉惨叫。

鳝类的表皮光滑粘稠,特别惧怕盐,小时候我和村里的伙伴到河里抓黄鳝时往黄鳝洞里倒入一小把盐不出半分钟就可以把黄鳝赶出来。

望月鳝虽体型巨大,天性还是惧怕盐的,黄瘸子为了擒住望月鳝,不知在哪弄了几大袋的细盐。

望月鳝的表皮被盐水灼烧起皮,吃痛之下更加疯狂乱撞,黄瘸子双手托住渔网,被甩得七荤八素,眼看要松手,我连忙上前帮忙托住渔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这陷阱里的鱼虾掺和了多少麻痹神经的毒药都起不了作用,望月鳝的一身精气神都集中在双眼,你得去戳瞎它的眼睛,不然把我们俩被耗死它都不死。”

我闻言,只好抄起腰间的短刀冲向望月鳝,望月鳝见我冲向它,当即被激怒,不顾被木桩划破肚皮的疼痛,一尾巴将我扫飞出去。

这一扫尾把我打得四肢发麻头脑发懵,肋骨还不知断了几根。

“用这个。”

黄瘸子喊了一声,从身旁的草丛里拿起一根黑色的长矛丢给我,与此同时,他拽住渔网的另一只手脱了网,望月鳝当即冲出鱼塘,一连撞翻三层木桩陷阱,连同外围渔网也都撞翻,向我冲来。

我手持黑色长矛,等望月鳝临近时,一个侧身低冲,猛地将手里的黑色长矛刺进望月鳝的眼珠内。

黑色长矛无比锋利,竟直接贯穿了望月鳝的双眼,一股腥臭味窜出,望月鳝挣扎,发出凄厉嘶吼,巨大且长的身躯扭曲成一团,来回扭曲翻转。

黄瘸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在望月鳝的动作慢下来之后,趁机抽出黑色长矛贯进望月鳝的头颅里,直到望月鳝死透了才停止。

“郭瞎子死了?”黄瘸子一边问我,一边撬开望月鳝的头骨,将胳膊伸进望月鳝的头颅内,像是在找什么。

“死了。”我捂着胸口,咳血说道。“他临死前说了一些话,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黄瘸子说道。“郭瞎子这个人,把阴阳术数学得明明白白,临死前无非说的是一些迷惑人心的话,你要是信了,那就上当了,当年破四旧,他为了保全自己,连自己父亲和儿子都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可是……”

我刚要询问关于六眼天珠的事情,黄瘸子忽然起身,眉头紧皱道:“不对,这不是你看到的那只望月鳝。”

黄瘸子如此说,我这才发现眼前的望月鳝在体型上比我之前看到的那条确实小了不少,黄瘸子看向望月鳝的腮部,继续说道:“这条望月鳝没有长鳝鳍,而且头颅之内也没有生出内丹,最多不过百年,看来郭家的祖宅里养了不止一只,郭瞎子的尸体呢?”

“还在山道上没动。”我说道。“怕是已经烧焦了。”

“快带我去看看。”黄瘸子说道。“百年的望月鳝不可能长这么大,这条望月鳝身上有股阴尸的气味,是长期吞食腐尸和在阴河里浸泡的结果,养这种邪物,得和人结契共生,要是主人死了,那望月鳝必然遭受重创,颓靡不振,你先把郭瞎子杀死,我这边却没有影响,说明这条望月鳝,是没有和郭瞎子结契的。”

黄瘸子一边和我讲起道家门人豢养邪物的禁忌法门,一边和我赶向郭瞎子尸体所在的地方。

然而当我们到达尸体所在地时,郭瞎子的尸体却不见了。


“末学黄九拜见龙虎山张大仙师。”

黄瘸子向站在门口的张仙师恭敬施了一礼。

“不知张仙师莅临寒舍,有失远迎。”

张仙师双手背负,瞥了一眼黄瘸子说道:“黄瘸子,一别十八年不见,你倒是涨了不少本事。”

黄瘸子诚惶诚恐道:“张仙师何故此言,瘸子愚钝。”

张仙师哼了一声说道:“这大凉山人人都知道你当年送给那姓徐的小子一条龙鱼,不仅救了他一条命,还把他的命格改成状元命,现在你却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这手望气寻龙的功夫可不简单呐。”

“原来是这件事。”黄瘸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张仙师您是龙虎山修道的神仙,一眼就可以瞧出我只是个学点皮毛的凡人,我哪里会望气寻龙的手段!”

“那徐凉的命相不凡,我已经看过他的手相纹理,确定是状元命无疑,你还在这狡辩?”

“张仙师您是看了徐凉的手相,徐凉也是状元命无疑,但您也看到了,徐凉没有中状元,他只是个放牛的普通山民,当初我之所以对外说擒龙救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提升一下自己的知名度,混口饭吃嘛。”

“那龙鱼是怎么回事?”

“不瞒张仙师,那条龙鱼只不过是条普通的鲤鱼,当年徐凉也只是染了风邪,喝不喝龙鱼汤都能治好。”

“照你这么说,徐凉他本身就是状元命了?”张仙师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您老说得没错,徐凉他本身就是状元命,跟喝不喝龙鱼没有关系,当年您是看过徐正道的命相的,他可是五子登科的命理,不是短命相,但命不该绝的人死了,他儿子徐凉状元命也落榜了,徐凉的掌纹断成几截,命理五弊三缺,父亡母病,牢狱之灾,注定没个好下场。”

“从状元命到五弊三缺,那定然是有人改了他的命数,何人如此针对他?”张仙师皱眉问道。

“这个瘸子就不清楚了。”黄瘸子弓着腰说道。“大凉山十里八村,会看风水的不止我一个,我只会帮庄户人看看白事,其它事情一概不知,不过咱们村的首富张保是个能人,张仙师您要是想知道什么,也许可以去问问他。”

黄瘸子说完就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张仙师则阴恻恻地打量了一眼黄瘸子,然后拂袖而去。

“瘸子啊,你最好和本座讲的都是实话。”

张仙师留下了一句警告,月光之下他的背影拉得老长,直到他消失在月色里,我才从暗处走出来。

黄瘸子看到是我,似乎并不诧异,还没等我开口,黄瘸子率先发问道:“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

我压抑心中的疑惑和愤怒回道。

“那你有什么想问的?”

“有很多想问的,但是我最想问的是,谁把我的命相给改了?”

“这个,我无可奉告,刚刚我说了,大凉山十里八村,会看风水的不止我一个,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给你指条门路。”

“什么门路?”我问道。

黄瘸子示意我靠近,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晚十二点,你去张家矿场的后山,你想知道的真相,要从那里开始。”

几个小时后,我照着黄瘸子所说的来到大凉山的矿山之后,躲在不远处的杂草丛中。

二十年前我和母亲刚从苗寨来到大凉山那会,这片矿山还一片荒凉,如今周围已经建了数十座厂房。

远处灯光通明,可以清晰地看见“张氏矿业集团”几个鎏金大字在矿厂门口熠熠生辉。

午夜临近,忽然一群人从不远处走来。

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张家三兄弟和张仙师,身后跟着一群少男少女,再后面则是几个扛着铁锹的壮汉。

很快这群人来到矿山后的一片灌木丛,为首的张保吩咐身旁的手下将灌木丛挪开,灌木丛挪开之后,里面露出一个灯光幽暗的山洞。

一群人进了山洞之后,我也按捺不住好奇跟进了山洞,山洞不深,沿着甬道向下延伸三十米左右。

在山洞的尽头,有一汪池水,池水乌黑,上面飘着几具像是尸体一样的东西,而池子周围则点满蜡烛,气氛有些诡异。

那群少男少女被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后退。

满脸横肉的张保笑哈哈道:“大家别怕,这些东西都是木头做的,辟邪所用,咱们大凉山的矿场每次开新矿都要进行这种仪式,一会你们跳进去把矿池底下的金矿石摸上来,走的时候每人可以拿走一块狗头金,不能多拿哦。”

张保的话让少男少女们兴奋尖叫,狗头金虽然是黄金原矿石,但是其价格不菲,鹅卵大小就可以卖到五位数,早些年我妈在张家矿场挖煤时就经常跟我讲起有人挖出狗头金的事迹。

然而此时,张仙师却把张保叫到一旁,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矿疖子一共十二具,你一次性把人都带齐了,不会有事吧?”张仙师问道。

“三叔您放心,这些人都是外地孤儿院直接拉过来的,没有背景,都是些黑户,没人查的。”张保小声说道。

我躲在不远处心里一紧,因为我听到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词——矿疖子。

常年生活在矿区附近的人都听过一个传说,传说有一种矿,形成于地下极阴之地,连通地府,与阳间交替之处形成矿池。

一些孤魂野鬼不明所以,以为矿池是地府大门,就想要从地府逃脱,穿过矿池时就会被困在其中,久而久之就凝结成人形结晶,这个人形结晶,就叫矿疖子。

传说矿疖子所处的矿池是地下矿的矿门,矿门不开,那就没法动土挖矿,否则矿场会一直出事,只有生祭这些矿疖子,让矿疖子怨气消除,才能动土。

此时那群少男少女已经跳进矿池之内满脸兴奋地准备潜下去捞狗头金,张发走到张保和张仙师身后,说道:“大哥,三叔,已经准备好了。”

张保原本还笑意满满地脸忽然拉了下来,他摆了摆手,身后那群围在矿池边的壮汉们突然暴起,将手中的铁锹重重地往池中挥舞。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前后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个满身泥泞的少年从矿池中爬出来,看样子也才十四五岁,少年口中哭喊求饶,满脸惊恐。

然而他只喊了一声,脑袋就被铁锹直接劈成了两截。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这一次我二话没说就跟了出去。

此时的老太太一瘸一拐,我跟着她再次来到黄龙河边上,老太太一猛子扎进水里,我也深呼一口气,跟着跳了下去。

水下冰冷且浑浊,我跟着老太太隐约可见的身影游进一个漆黑的山洞,水下传来窃窃私语般的哭声,把我吓得心脏怦怦乱跳,想要折返上岸。

但是这时候,一双大手忽然抓住了我,我下意识地挣脱,感觉大手没有恶意,就顺着它的拉扯一路向里面游去。

片刻之后,我从水面浮出,那双大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只觉得眼睛一酸,等我再睁开眼皮时,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山洞之中。

而这处山洞,正是当初父亲被埋的那座矿洞。

我看向面前的黑影,不敢确定地叫了一声:“爸?”

黑影点头,声音嘶哑地说道:“儿子,终于见到你了。”

我声音哽咽,想要冲上去抱住父亲,可是父亲却摆手示意我后退,他指了指身上的黑气,说道:“不要离我太近,我身上的气,会伤到你。”

我下巴翕动,忍不住抹着眼泪说道:“爸,我好想你。”

父亲叹息,说道:“当年我该听你妈的话,不该随张家三兄弟来矿洞的,你妈当时已经提醒我来大凉山的道士是龙虎山的,我没想到天下道首的龙虎山会为了钱不择手段,更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以致于我被困在矿洞里那么多年,错过了很多关于你的成长,让你这些年在外受委屈了。”

父亲的话让我破防,心里一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父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读书比常人要用功,也知道了你是状元之命,所以后来,我让黄瘸子送了一条龙鱼给你。”

“那条龙鱼是父亲你送的?”我疑惑且惊奇问道。

当初黄瘸子寻龙鱼救我的事情我一直半信半疑,黄瘸子虽然一直说他给我吃的是龙鱼,但却也曾和张仙师说我本来就是状元命,龙鱼只是个幌子。

“不错,那条鱼是大凉山地下龙脉所化的龙鱼,作为你将来考上状元的礼物。”父亲说道。

“可是我后来没能高中状元,张家的人夺了我的气运,张龙把我七省状元的头衔据为己有,张虎和张豹也连续霸占我两年的状元名额。”

父亲看出我语气中的失落,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你第一年落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问道。“我那时候的人生很迷茫。”

父亲说道:“你那时候头顶儒气高悬,有命星庇佑,百鬼避退,我无法给你托梦,再者一旦你发现其中玄机做出过激的事情,我怕张氏兄弟对你不利。”

“那父亲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当年我被张保推下矿池后,朦胧中听到你的哭声,见你也掉了下来,就拼尽全力把你推上去,可是张仙师的迷迭香让我浑身无力,我看到你晕倒之后,黄瘸子走进了山洞,他离开前给了我一颗玉佩让我吞下,醒来之后我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每日以鼠为食,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

“黄瘸子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你一块救出去?”

“那时我已经身负重伤,濒临死亡,黄瘸子就算救我出去,一旦被张仙师发现,你们娘俩就没有活路了。”


入夜之后,我点燃油灯,坐在我曾经读书的课桌旁,调配着记忆中的蛊药。

一旁的黑甲虫搓着前爪想要与我亲近,我时不时地磨蹭着它油亮的脑袋,将捉来的毒虫喂给它吃。

黑甲虫吃完毒虫,眼巴巴地望着我,我将手臂抬起,黑甲虫见状飞到我的手臂上,两只锋利的前爪轻轻一划就将我的皮肉撕开,汲取血液。

徐哑巴的死并未引起什么风浪,哪怕张家当众将他砍杀,也没人敢传出去,早些年外地的记者曾来过大凉山调查张家的黑煤窑,但无一例外地全部有来无回。

倒是张家的幼子张大象和张麒麟的死震动四方,尤其是张仙师知道张麒麟被杀后,恼怒之下,当着张家众人的面连扇了张保几巴掌,之后自己也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而当天夜里,张豹就被人吊死在自家大门的门楼上。

张虎得知了张豹被杀的消息后,本来想收拾东西逃跑,但却被一群人堵在了家里。

张虎的家和张家大宅离得远,虽然只有两层,表面看起来一般,内饰却很豪华,每到深夜,张虎总会把家里的音响开到最大声,半个村的人都听得见,周围的邻居敢怒不敢言,久而久之只能搬走。

当一群人撞开张虎家的大门时,正看见张虎跪在院子里,身后的房梁上挂着他婆娘的尸首。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我老婆吊死给你赔罪,让他给大侄子陪葬,可是我真不知道大侄子在哪啊。”张虎一边哭着一边喊道。

张龙望着房梁上还在摆动的尸体,走到张虎面前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会儿张家要开会,你也是张家的一份子,别迟到了。”

“我知道了大哥。”张虎吓得面无人色,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众人走后,张虎擦着眼泪,眼神中余惊未了,他望了一眼房梁上的尸首,将一把锋利的锯齿匕首缠在腰间,犹豫了片刻,又将匕首扔在地上。

张虎推开大门,见我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说道:“我刚才看张龙带着一群人从你家出来,所以过来看看,经过他们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张虎神色紧张问道。

我四下张望,示意张虎靠近,张虎耳朵贴近,我说道:“张龙说,要手下人准备绳子。”

张虎脸色大变,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往他的耳朵里吹了一口灰色粉末。

张虎连忙返回家中,片刻之后又匆匆出门朝张家大宅走去。

张家大宅之中,张家众人全部脸色严肃地站在院子里,一个女人站在张保的身旁,隐隐啜泣,正是龙虎豹三兄弟的母亲。

“陈娟,你能不能不哭了?”张保心烦意乱地说道。

陈娟说道:“小豹死了,你让我怎么忍得住不哭?”

“你现在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我让你看好小豹你人呢,现在知道心疼孩子了?”张保责怪道。“马上三叔下楼开家族会议,你要是再哭,滚偏屋里哭。”

陈娟闻言,只好抹干眼泪不再抽泣,过了一会,张虎从外面走进来,陈娟看到,连忙把张虎拉到身边,一只手攥住张虎的手。

张虎则不停地掏耳朵,一路走来,耳朵都掏得通红。

很快张仙师从楼上走下来,扫视一圈众人,脸色严峻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可以既往不咎,接下来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明天就是十五,月圆中天,太阴之夜,衡量再三,我怕人手不够,所以还是调动了我在龙虎山的弟子助我张家,他们中午就会到大凉山,至于法事祭祀之品,就用大凉山的贡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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