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令人羡慕的家庭。
至少,在我爸出事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变故发生的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周六。
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我刚刚拿下了职业生涯里的第一个重要项目,升了职,加了薪,兴奋得不行,嚷嚷着要请爸妈去全市最好的那家旋转餐厅吃饭庆祝。
我爸难得地没有反对,脸上甚至露出了些许笑意。
但我妈却拦住了,她轻轻地说:“外面哪有家里干净卫生?
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油焖大虾。”
她的语气总是那么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于是,那顿“庆功宴”就在我们家那张用了快二十年的红木餐桌上开始了。
菜确实很丰盛,几乎都是我从小到大爱吃的。
我妈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但我那天心里隐隐觉得,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笑容也有些勉强。
我爸大概是受了我的感染,话比平时多了不少,还主动开了一瓶红酒。
他酒量很浅,平时滴酒不沾,那天却喝了小半杯,脸上泛起了少见的红光。
他谈起了我小时候的糗事,谈起了他对我的期望,甚至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气氛是近年来少有的轻松活跃。
我们正聊得高兴,我给他讲项目里遇到的趣事,他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我妈忽然放下了筷子。
她从身上那个几乎从不离身的、洗得有些发白的小布袋里,慢慢地摸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石头。
灰扑扑的,毫无光泽,形状像个被水流打磨得极其圆润的鹅蛋,大小刚好能握在手里。
表面异常光滑,甚至带着一种冰凉的质感。
它看起来就像是从家附近那条穿城而过的河的河滩上随手捡来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她没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前倾身体,伸出手,把那块石头轻轻地放在了我爸面前的桌面上,就在他的饭碗旁边。
那个动作,缓慢、郑重,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东西。
当时我还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
我爸痴迷石头,难道我妈耳濡目染,也开始研究石头了?
还是想送个“特别”的礼物给我爸?
我正想开口打趣两句,比如“妈,您这是从哪儿淘来的宝贝疙瘩?”
,但我爸接下来的反应,让我把所有的话都死死地咽了回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